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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巨响,火光一黯复燃,血光乍现立收,祖飞训喷出鲜血,将胸口如甍重击的郁闷随着鲜血一口吐出,握住乌月戟的两手虎口鲜血淋漓,坐下朱墨马也被这巨力迫压,竟然顿下了前进之势,在原地不安的逡巡起来。
祖飞训慢慢收紧双手,将乌月戟斜指前方,默默调息,试图借机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身前身后的厮杀一下变得遥远,全身的气机都被那护在绞盘前的两名军官吸引。此时火光明灭看的真切,前方两人,左首之人鹰眼厚唇,气势勃发;右首之人面目古拙,身材伟岸。两人目光都熠熠灼人,汇在祖飞训身上;两把染满血污的长大陌刀在夜色火光下更是杀气腾腾,血腥扑鼻。
祖飞训橹着长戟,目光却已从两人身间缝隙看往那巨大的绞盘。只要能一戟斩断控制铁闸的铁索,则此战局还有回天之力。想到这里,祖飞训眼中慢慢腾起无法抑制的战意,目光转向二人,长戟挑开一名意图袭击的敌军,沉声道:“郎陵祖飞训……”那两名军官也缓缓应答道:“波臣季韦俨……”“棱丹宗开芳……”
两人自介还未落音,祖飞训猛然大吼一声,长戟横扫,向二人袭来。季宗二人却是配合无间,一人陌刀贴地横劈马蹄,另一人却刀光怒绽,迎向祖飞训手中黑光。祖飞训双腿猛夹,那朱墨马竟然原地突然腾跃,宗开芳袭砍马蹄的刀势落空,而那马蹄却已当头踏下;季韦俨手中陌刀与祖飞训长戟相交,巨响中,祖飞训双手一翻迅即回带,长戟上的小枝利刃在季韦俨腕上划过,血光中季韦俨向后倒退数步。祖飞训立刻长戟下压,带着风声向正仓皇后退的宗开芳砍去。宗开芳一个铁板桥,手中陌刀横架,一股巨力传到,他本就立足未稳,立刻蹬蹬倒退数步,气血翻涌。
祖飞训一戟逼退二人,立刻纵马,手中长戟空中盘舞半圈,呼啸着向着绞盘猛力击下。那绞盘上的铁索本就粗大,被他全力一戟劈在绷紧的绳索上,竟然只是微微颤动,被砍处泛出铮亮银白之色。祖飞训立刻醒悟,回手再向那卡住绞盘的铁拴挑去;一戟落下,却被突然伸出的陌刀挡住;火星飞溅中,祖飞训回头,看到的是宗开芳被震得发白的脸色。冷哼一声,祖飞训毫不犹豫收戟向还未回过力来的宗开芳刺去。眼看利刃即将加身,宗开芳的身形突然被扯开,季韦俨的陌刀毫不花巧的重重劈在乌月戟的戟头之上。祖飞训拿捏不住,长戟随之向下一跌,刺在青石地面上。趁此机会,季韦俨突然合身冲上,陌刀寒光,破空锐响,直奔马上祖飞训面门而去。兵刃入肉之声响起,只听一声闷哼,却是季韦俨向后猛退,手中陌刀跌落,一柄短枪深深扎入右胸,从背后露出染血的枪尖。祖飞训骑在朱墨马上,左手横拖乌月戟,右手也捂住当胸,护身的黑光盔甲被一道长长裂痕破开,赫然间鲜血潺潺狂涌而出。宗开芳大吼一声,又挥刀扑了上来。祖飞训勉力横戟一档,那陌刀劈在戟杆之上,立刻将乌月戟劈落地上。祖飞训伤口受力崩裂,血光横飞,又失去武器,再也不敢逞强,当下圈回马头,向外飞快退去。宗开芳怒吼一声,追上数步,却立刻被拥挤的人群阻拦住,当下恼怒的挥刀向着郎州兵杀去。
祖飞训狼狈挥舞着仅剩的一只短枪在亲兵护卫下拼死杀出重围,头盔已经掉落;看着越来越多的敌人涌进城来,而且更多的头系红巾,祖飞训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了。按大夏律,武将奉命守城,擅离者满门抄斩,死难者则还有可保家眷平安。想到这里,祖飞训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长街,突然对身边的两名郎州军官大声道:“涂明垒,赵子绛,你们带着余下的人立刻走,趁现在敌人还没有完全占领庐州的时候,快走。”那两名军官瞪着血红的眼看着祖飞训,脸上却满是倔强。祖飞训大怒,口中吼道:“老子是守土有责,你们这些人跟着我死在这里干什么?快走,也给老子郎州前营留点种子。”那两名军官却大声回道:“将军,大家要死就死在一起……”说着毫不犹豫,挥动兵刃又杀入敌阵之中。
看到毫不退缩的自己部属,祖飞训有点眼睛湿润,也无暇感伤,跳下马来,在朱墨马的屁股上一拍,口中淡淡道:“你自由了,去吧,朱墨……”。说完俯身拾起地上一把大刀,狂吼一声,头也不回,向着红巾军再次杀了进去,留下朱墨马在身后悲声嘶鸣……
“江山万里起苍茫
气冲霄汉世无双
好儿郎
熊熊烈火焚残躯
何处不可忠魂葬
耀四方……”
城楼上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在夜色火光中可以看到他背上插着数支利箭的羽翼,却依然能坚持着在城楼上慢慢蹒跚而行,向着城墙垛口走去,而这凄凉的葬歌伴随着沙哑的嗓音在夜色中回荡。在他身边,则是不少影影绰绰的人影,持刀抡枪,在小心翼翼的靠近着,却似乎又有着畏怯,脚步迟疑。
那歌声突然嘎然而止,人影猛然一跃,跳到城墙垛口之上,看着渐渐逼过来的对手,那人影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无奈苍凉,似乎是为自己的命运默哀,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豪迈和无悔。面对着自己的对手,那人突然向北拱手,语气中颇为寂寥:“臣祖飞训尽力了。吾之身绝不能陷于贼寇之手,今蹈城而死,愿我大夏社稷,千秋不衰……”话音恰落,那人微闭眼睛,身子向后倾颓,城楼垛口处,众目睽睽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而逝,闷响传来,本来围困着祖飞训的一众红巾却都心神激荡,不能自己。
“此乃真忠臣也,不能亵其尸,好好安葬吧。”在庐州府外不远处驻马而立的众人中,一个浑厚之声响起,正是蒋锐侠领着中军人等赶到,正好看到祖飞训坠城自尽,不由脱口而出;周围人等立刻恭声认是。一旁李见秀颜云放二人却有点意兴阑珊,或许是自感身世,或许是心中愧惭,都是默然不语。蒋锐侠冷眼扫过随在身后众人,厉声道:“祖飞训殉死,高义亮节。然我等起自草莽,敢窥社稷,乃为天下济济苍生,不为自身贪欲。望诸君以之为鉴,忠于大业,共赴靖难……”说罢,也不多说,一夹坐骑,向庐州府城飞快而去。一众亲兵紧随其后。
李见秀却没有立刻打马随上,而是突然仰天叹息一声,看着祖飞训尸身,眼光闪烁复杂的光芒。一旁颜云放打马靠近李见秀,冷眼看着李见秀,突然说道:“嶷贤此刻,可是心有悔意?”李见秀一个激灵,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明灭不定的火光下颜云放闪着奇异神色的面容,却没说出一字一语。颜云放嘴角突然上翘,露出一个暧昧的冷笑,随口说道:“身在曹营心在汉,虚与委蛇可曰忠。祖大人,你没有白死啊……”李见秀脸色大变,一拉马头,就要离开,却听到颜云放用极低的声音问道:“李兄劝公义留在云冈,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义军考虑吧?让公义剿灭其他义军,算是驱虎吞狼之计;而红巾滞留在淮州一境,也算是铁栅困虎之策吧?李兄口口声声为义军着想,却出此阴险之策,让红巾坐困这地瘠民贫、险山恶水之地,其心可诛啊……哼,如有藩王之乱,自然是好;若没有这乱,恐怕红巾也只有坐以待毙了。”说着眼睛不瞬,看着李见秀,目光专注而又锐利。
李见秀哈哈一笑,毫不慌张,看着颜云放直言道:“闻君乃平凉王裔,如何又甘心从贼?若你真心助蒋,为何又不当面点破?嘿嘿,你我各怀心机,彼此彼此罢了。”说到这里,李见秀又现出耿介之色,“虽然我出此策,不利于公义,但也无害他之心。进取虽不足,但守成自有余。若时世变换,则同样能龙骧九天。也算是一个稳妥完全之策了。”
颜云放嗤笑一声,看着李见秀道:“我对公义,也无异心。若不是为了我与公义彼此兄弟之情,我颜云放也不会再回到这红巾军中。”李见秀若有所悟,沉声道:“君弥你无害公义之心,我自然心知肚明;但要说你有助红巾之意,我绝不苟同……”
颜云放轻声道:“我对红巾众多兄弟绝无异心,但却对这条路心有顾忌。嘿嘿,嶷贤你所献之策,只是将这条死路的尽头提前而已。我颜云放多日自思,真正可用之策,却不是这般……”,说着,看着李见秀道:“嶷贤可有妙策以真正教我?”
李见秀拉住有点焦躁的坐骑,看着颜云放认真的眼神,犹豫一会,方道:“对你颜公子来说,最佳之策,莫过于加入官兵,再凭借你颜家军中人脉,数年之内自然可身登高位;而若此刻际遇巧合,你颜云放自然可以借势而起,纵横天下,逐鹿中原,这,可比现在你屈于人下,为他人衣,好的太多。”
“好……”,颜云放微微击掌,转头认真地看着李见秀道:“嶷贤,你我都算出身世家,心有戚戚,我也不愿和你多绕弯子。不错,依我颜云放来说,最佳之路的确如此,但是,我也不能对不起公义,还有这一众生死拼杀的弟兄……”
“所以,红巾不仅不能散,而且必须打,一直打到官兵疼得受不了,打到他们无法打下去,不得不招安。这样,你颜云放也有自家势力,公义等一干人等也能获得重用,是吧?”李见秀毫不犹豫地接着说下去。
颜云放微微点头:“不错,就是如此。所以,我才支持公义作战,我更是自己也亲力为之。否则,我颜云放也不会愿意做出此等无父无君之事。”
“可是”,李见秀犹豫一下,方说道:“你似乎忘记了一个最大的障碍……”。颜云放却仰天深吸一口气:“我自然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如果公义本人不从,全是枉然。而我却毫无信心可以说服公义,不知嶷贤可有良策否?”
李见秀默默摇头,神色中却有说不尽的怅然:“我李见秀现在都是自身难保,蒙公义收留。即使能说服公义,却又有何脸面面对家师?面对君父?一日失身难为贼,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颜云放也颇感憾然。对他来说,有张绣保举,有颜仁瞻在朝,自然不是什么大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甚至这段经历都可敷衍而过;但对李见秀这样出身一般豪强之人,虽然家室富有,可若有此经历,却恐再难有作为。颜云放心中自然明白,也只能长叹。
李见秀黯然催马,走了几步,突然沉声对颜云放道:“我危难之际,公义能收留于我;又以高位飨我,如此器重之恩,士为知己者死,我也无话再说,此身就算卖于公义了。不过君弥你所谋之事,我李见秀虽不会助你,但也绝不会有丝毫刁难之心。若能成,自然皆可曰善;若不成,我也希望你不要伤害一众兄弟以邀功禄。”
颜云放淡淡一笑道:“我颜云放岂是如此人?我虽有野心,但绝不会让自己兄弟成为自家基石;若公义真是不从,我颜云放自然会以此有用之身相报公义,绝不后悔。嶷贤我知你难为,但我也不愿你以后就混迹于草莽中,寂寂无闻也。此路难行,望嶷贤你可助我一臂之力。”说罢,伸出手去,带着期望。
李见秀略略摇头,没有伸手应合,只萧瑟道:“君弥,你我终究不会走到一条路。你可凭家世而扶摇直上,但我李见秀背后却有整个李家。当日我能为社稷弃家,但现今我李见秀唯一挂牵的,就是我整个舒庐李家。我不能让我李家数百条人命,都因我一步不慎而灰飞烟灭。”说着苦笑一声,打马向前而去。
颜云放看着李见秀孤单的背影在马背上落寞的颠簸着,心中不禁一阵酸楚。每个人都有无奈之事,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若能说服公义,那自然是好。可若是不能呢?自己真能无悔无怨吗?颜云放心中一阵茫然。环首四顾,夜色茫茫,星火点点,所有的一切都被掩饰在夜色中……
逸气走风雷(六)
蒋锐侠骑在马上缓缓经过庐州府南门、瓮城进入庐州城内,整个大道上此刻已经被先期入城的红巾清扫了一番,除去还残留的斑斑血迹能表明方才发生的血战之外,整个庐州府南门已经变成了一方净土。战死的红巾以及官兵尸体被分开摆放在大道两旁,不多的余生官兵被红巾军驱赶着押开;远方还有隐隐的喊杀声传来,城里可以看到数处火头正冒出浓烟。
看到蒋锐侠进城,守护在城门两侧的红巾都爆发出震天欢呼,不少人努力睁大因为连日赶路而血红的眼兴奋的看着蒋锐侠,不停挥舞着自己手中兵器,期待着自己首领能发现自己的勇猛,能得到更多的赞赏和战利品。这些红巾,不论昔日是流民还是盗贼,官兵还是猎户,此刻都只是简单的为这次轻易的胜利而在激动着,无法自抑。
“大人……”,路边传过恭敬的呼唤,蒋锐侠驻马侧目看去,那苗人彩青阿豹正押着一个身着将军服色的胖子守候在路边。蒋锐侠勒马,纵身而下,几步走到彩青阿豹身边,看着这个满身征尘的战士,由衷高兴的笑道:“彩青阿豹,这次破城,你可是立了首功了。怎样,想要我如何奖赏你啊?”
彩青阿豹感激的连声道:“大人,此次攻下庐州府,是颜大人计策巧妙,彩青阿豹不过按步就班而已,不敢居功。”说完,将身旁那胖子推到身前,说道:“大人,这家伙就是庐州府团练使秦汉寿,小的在城楼上亲手将他抓获。”
蒋锐侠点头,瞟了一眼这个垂头丧气的胖子,并没理会,而是大声对彩青阿豹宣布道:“彩青阿豹,攻城有功,亲手抓获敌酋。今赏伍佰金,许其建立苗字曲,统辖原所俘苗人,并准其在俘虏中挑选人手补充不足缺额。”彩青阿豹闻言一时竟不敢相信,站在那里发愣,直到蒋锐侠带着微笑,嗯了一声,彩青阿豹方如梦初醒,立刻单膝跪倒在地,宏声道:“多谢大人,小的甘为大人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
蒋锐侠露出笑容,赞许的看了看激动地彩青阿豹,方转头看着脸色灰白,汗珠密布的秦汉寿,揶揄说道:“秦大人,你庐州府守得好啊……”话音未落,秦汉寿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颅猛力磕地,咚咚有声,口中大嚷道:“大人阿,饶过小的一命啊,我秦汉寿愿意投降啊,我愿意为大人做牛做马阿……”
蒋锐侠轻蔑的看着地上磕头如捣蒜的秦汉寿,随口调侃道:“秦大人,你在这庐州城威风的很呐。为了进你这个庐州府,嘿嘿,可让我们代价惨重阿。你说啊秦大人,要是饶了你,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啊?”
秦汉寿一下瘫坐在地,浑身酥软如泥,战兢汗出如浆,口中惨叫道:“饶命啊,饶命啊,我哪里敢抵抗天兵阿,都是祖飞训那个死鬼坚持不降,才让大人你损失惨重阿,大人一定要明察阿。”
蒋锐侠顿时眼眉紧皱,看着涕泪横流的秦汉寿,怒声道:“祖飞训虽死,可我蒋锐侠敬他忠义;你这个家伙,战友尸骨未凉,你就在后诋毁,嘿,我要留你一命,怎对得起天地良心。再说,祖飞训祖大人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岂不是寂寞?”
秦汉寿自悔失言,大张着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蒋锐侠,痴呆般口水从嘴角流淌而出。蒋锐侠厌恶的瞟了一眼,收回目光,再没有兴趣去看这个胆小如鼠的将军,大步走回。
彩青阿豹一把拽起秦汉寿,向后拖去。秦汉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毫不顾忌彩青阿豹手中刀刃的威胁,拼命挣扎着不愿动作。蒋锐侠身后一名亲兵走了过去,一拳狠狠揍在秦汉寿腹部,秦汉寿惨叫一声,却依然疯狂扭动身子。那亲兵看的恼火,抬腿就朝秦汉寿踹去,秦汉寿闷哼一声承受下来,却向着背向自己的蒋锐侠大声哀叫道:“大人,饶命啊。只要留下秦汉寿一命,小人一定竭尽所能,帮大人攻城掠地阿。小的还知道这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钱财都收藏在什么地方啊……”
秦汉寿刚嚷到这里,蒋锐侠霍然转身,冷冷看着秦汉寿。秦汉寿被这目光扫过,只觉似有一盆雪水从头到脚兜头浇下,刹那冰凉,却强撑说道:“大人,这庐州府里富户甚多,但听到大人攻城,全部隐藏起来。不过小人知道这些人,谁家钱多,谁家有粮,只要大人饶小的一命,小的一定帮大人把这些钱都拷问出来……”
“住口……”,蒋锐侠猛然大吼一声,愤然道:“姓秦的,难道你还以为我等起兵就是为了钱财,以为义军就是你们这些官兵一流的盗匪?哼,就凭你方才所说的诬蔑之语就是死有余辜之罪。彩青阿豹,你看好他,明日杀了此人,祭拜英魂……”秦汉寿再也没有丝毫气力狡辩,软倒在地,瑟瑟发抖。彩青阿豹厌恶的看了一眼秦汉寿,伸出大手,拎住秦汉寿领口,将硕大的一个人就如同死猪一般向后拖去。
“且慢……”,城门后传来呼喊,彩青阿豹听出是颜云放的声音,不由愣了一下,抬头看到蒋锐侠点头示意,方松开拉住秦汉寿的手。秦汉寿胖大的身子呼的一下趴在地上,浑身肥肉抖动。颜云放驱马赶到后立刻翻身下马,站在秦汉寿身前,喝问道:“秦大人,我且问你,当日随我等一起投宿如家客栈的那一干女子现在何处?”
秦汉寿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抬起头翻着眼白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