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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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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匣峰看到颜云放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显是不愿告知自己身份,心中不由不悦,遂接着道:“若这位公子自有隐情,那顾某也不能难为公子,不说也罢。这深山老林的,遇到剪径之徒,强盗匪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公子不用害怕介怀,也不用担心这村子里有人会有不测之心。不过我们蔡家村的人都是良善之辈,淳朴百姓,救人本是出自上天好德之性;但若所救之辈是身份不明,抑或是为非作歹,大凶大恶之徒,我们即使不说报官,但也是敬谢不敏。”言下之意甚为露骨。若不是他估计颜云放可能是出身大户人家的落难之人,恐怕早将这藏头缩尾、隐瞒身份之人揪到村长那里去了。
在一旁的蒋大婶忙插嘴道:“顾夫子,这位公子不是坏人。他刚才还给我说过他的名字,他好像叫,叫什么来着?”,说到这里,她拍了拍自己脑袋,嘟囔道:“我怎么忘记了,叫,叫,对了,我想起来了,叫做平良彦”,说着转头,用探询的口气对颜云放问道:“是叫这个名字吧,公子?”。这句话一出,顿时让颜云放听了苦笑不得。看来开始自己真的吓坏这位大婶了,自己自报颜云放之名她一点没记住,后来自己说我淮阳平凉颜家的人,她倒是知道淮阳是地名,就把后面的几个字连起来,串成了平良彦了,实在有够古怪的。
想到这里,颜云放方拱手再对顾匣峰道:“对不起顾夫子,方才你问我姓名之时,我突然又想到了那天的遭遇,实在是让我心惊肉跳,不堪回首,所以一时走神,并不是故意不答夫子的问话。如大婶所言,小子姓平名良言,字利行,淮州淮阳人氏,家父给我取此名就是用的良言逆耳利于行之意,让我不可骄躁”,说到这里,颜云放脸色一暗,道:“此次本是躲避兵灾,家父带着我们全家欲投奔凉州天水府我二叔家,西行之时却遇到官兵沿阳江而上,只有向南而来,结果在燕回山中遇到一伙强盗,全家被杀,只有我掉下悬崖,被你们救起,留得一条性命。可是,可是他们,他们……”,说着说着,颜云放眼前渐渐浮现出了那个漆黑的可怕雨夜,浮现出了含笑而逝的爷爷的脸,浮现出了电光中方存孝伟岸的身躯,浮现出了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浮现出了严厉的父亲和慈爱的母亲,浮现出了小娟、小婵这些照顾自己的丫环,浮现出了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裴文警、苏铁铠等人,脸上的泪水终于沿着眼角慢慢滚滚落下,再也无法遏制,声音哽咽,无法继续。
顾匣峰见状,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颜云放的肩膀,道:“平公子,节哀顺变。逝者已去,来者可追啊,就是为了你的父母家人,你也要好好保重,好好养伤阿。这朗朗乾坤,穹穹日月,天地间自有公道,你父母的血仇一定能报,官府一定能将这些无法无天的强人绳之以法”。又对在一旁听到颜云放之语而流下同情之泪的蒋大婶道:“蒋嫂子,你就先扶平公子进取歇息吧。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又遭遇了这么悲惨的事情,需要好好歇着,不能激动啊。”
蒋大婶摸了摸自己流下的泪水,同情地对颜云放道:“太惨了,太惨了。平公子,你一定要挺住啊。养好身子,照顾好自己,才对得起你九泉下的父母啊”。颜云放此刻感到一阵晕眩,羸弱的身子根本经不起他此刻激动的刺激,摇摇欲坠,口中却低声自问道:“我能报此仇吗?我真的能报这血海深仇吗?啊”,身体后仰,昏厥过去。蒋大婶忙一把把失去神智的颜云放扶住,将他带入自己的房间,让他躺在床上歇息。
外屋堂内,顾匣峰仰天闭目,一绺胡须急速颤动,良久,顾匣峰才长叹一声:“生为乱世人,死为流离鬼啊”,手中折扇一挥,摇头出门而去。

蒋锐侠看着阿爹阿妈和两个弟弟忙东忙西,自己却只有在一边操着手闲看着,心情十分郁闷。今天就是蒋锐侠满十六岁的生日,家里早早的就开始准备。阿妈天不亮就把家里的那只最神气的大红公鸡杀掉,又将冬天腌腊的腊肉火腿都一锅煮上;阿爹则大早赶到燕停镇,到镇上吴神汉那里求取祭天神位;蒋锐霆则和小弟蒋锐霁一起,将行礼的坐席都准备好。顾羽裳也一大早就从家里赶过来,帮着蒋大婶做着杂七杂八的事情;而久伤的颜云放今天也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非要来帮忙不可,害得蒋大婶连忙把他赶回去,让他到床上躺着不要来添乱子。而蒋锐侠说要帮忙,也同样被阿妈赶了出来,说他今天就是加冠的重要日子,绝对的不能碰这些粘腥带血的东西,以免伤了天合,遭到天嫉。所以现在在大家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蒋锐侠却只有站在家门旁,干瞪着眼。
站了稍停,蒋锐侠感觉实在气闷,转身到屋里找颜云放谈话去了。自从颜云放醒来,蒋锐侠也从山中打猎回家,二人均为十五六岁,年纪相仿,又都是年轻气盛,一见之下甚为投机。况且颜云放知道是蒋锐侠救了自己性命,更是刻意讨好这位青年猎人,而蒋锐侠又干脆耿直,心无城府,几天下来,二人已经成了莫逆之交,天上地下,无话不谈,国事家事,畅所欲言。一个是见多识广,一个是博闻强记,一个听着山中的奇闻轶事咋舌不已,一个闻得天下的风云变幻也拱桥不下,二人互相交流,常常是从早上日出谈到傍晚日落仍不罢休。
进的门来,蒋锐侠看着正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的颜云放,一屁股坐到颜云放对面的一个竹凳上,没好气地说:“真是无聊死了,什么都不能作。”
颜云放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蒋锐侠,道:“加冠礼可是我们大夏男子必行之礼阿。古人曾云,吾十有五,而志于学。打散总角之辫,结为成人之髻,带上发冠,取订字号,从此就算是我大夏男丁了,可娶妻生子,自立门户,也可优游天下,四海为家了。恭喜了,蒋大哥”。他们二人曾续齿排辈,蒋锐侠长了颜云放三月,所以颜云放执意称呼蒋锐侠为大哥。
蒋锐侠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举行不举行这个加冠礼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像现在这样让我闲着一事不干,可实在有点无聊透顶。要不,平公子,你再给我讲点那些古人的故事,我很喜欢。”
颜云放点点头,在脑海中整理回忆了一下,方开口徐徐道来:“好,既然大哥要我讲,我今天就讲个书中说的当年淮阳发生的一个事情。说来正好,也是你们蒋家的人物。话说淮阳有位也姓蒋的书生,年纪轻轻,很有文才。他跟着商船出海,漂到一个地方。这地方四周山峰耸列,如同一围屏风;江水碧绿清澈,风景优美如画。四周没有城郭,只有数万株桃树环绕,如同城墙一般。当时正值仲春,香风吹拂,数万株桃树,或含苞待放,或香蕊初绽,仿佛一道锦帐幕围绕在前后左右。
蒋生大喜,偕同一个姓马的商人顺着花径缓步而行。忽然看见有小巧的绣车几十队,蜂拥而来。车中的女子有的浓妆艳抹,有的粗钗布裙,相貌美丑各异。其中有位女子,面孔凹陷,耳朵卷曲,嘴唇包不住牙齿,牙齿又稀疏不齐,打扮得却披金挂玉,像是富人家的女儿。这丑女用手帕抹嘴,用袖子半遮面孔,强装出种种娇媚之态,使蒋生与马某看了不禁哑然失笑。队伍末尾的小车中,坐着一位妙龄女郎,头插荆钗,身穿布衣,而天生的娇美姿容,即使美玉雕成的花朵也不能相比。
蒋生看了很惊奇,与马某紧随车后。只见车轮喧然,风驰电掣般来到一所公署前。诸女子纷纷下车,进了公署。蒋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向当地人打听。当地人告诉他说:“这里名叫桃夭村。每当仲春,是男婚女嫁的时候。地方官先录下民间待嫁的女子,按相貌美丑确定名次;又录下民间该娶妻的男子,让他们比试文章,以优劣确定次序。然后将男女两边相配,以甲配甲,以乙配乙,这样就能使男女的才和貌配得合适。今天是女子比容貌,明天就是男子比试文章了。先生您倘若还没成家,为何不去参加比试,一同乐一乐呢?”
蒋生点头称是,便同马某租了房子住下,蒋生想:车中那位妙龄女郎,论容貌准排在第一;自己文才出众,也不会排在第二。假如真有缘分,也不辜负自己云游四海去寻觅佳偶的心愿。同时,马某也在惦记着那个美貌的女郎,所以也想去比试一番。
马某同蒋生商量此事,蒋生笑着说:“你向来不学写文章,只会做生意,何必插草标卖帐本呢?”马某坚持要去,蒋生也不能阻拦。
第二天进场比作文。蒋生运笔如飞,文不加点,一气呵成;马某则只能满纸乱涂几笔,草草交卷。考完后回到住所,就有一个人前来传达主考官的话,说是能交钱三百贯的,就能给个好名次。蒋生听了愤怒地说:“别说我身在异乡,囊中无钱来满足你的贪欲;就是黄金满屋,又怎能借金钱之力而减损文章的气势!”来索贿之人羞愧地退出屋外,马某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倒出口袋中的钱交给了他。
到了发榜的时候,马某居然位居第一,而蒋生排在最后。蒋生叹息道:“文章好坏,没有一定的标准,排在末尾倒也没什么可惜。只是因此要失去佳丽,而得到一个丑女,这真无可奈何!”
不久,主试官以男女的次序配对,命女子中排在最后的一名嫁给蒋生。蒋生猜想,一定是先前看到的那个丑女人。等揭开头巾一看,只见新娘眉目妍丽,容光闪烁,正是那位最美的女郎。蒋生喜出望外,忙询问原因。女子说道:“我家中贫穷,卖掉了首饰修补漏屋,日子过得很艰难,而主试官向我索要重贿,答应将我排在第一,被我叱骂一顿,赶出家门。主试官因此怀恨在心,把我的名字列在了末尾”。蒋生笑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假如我当初给了他三百贯钱,让他把我排在前面,怎么能与你结为夫妻?”女子也笑道:“是非颠倒的事,世间多半如此。只有谨守清白,最后才有好福分。”蒋生听了赞叹不已。
第二天,蒋生去给马某贺喜,只见马某神情沮丧,一言不发。原来,他娶的第一名女子,正好就是那个强作娇媚的丑女。蒋生笑问缘故,原来这丑女用千金贿赂主试官,得以名列第一;而马某也因为行贿而名列榜首,所以刚好娶到这个活宝。”
听到这里,颜云放还强忍着笑,那厢蒋锐侠已经大笑起来,双手连连拍击自己大腿,道:“活该活该,人生在世,本就该站的稳行的正,若要投机取巧,欺瞒行贿,本该就是有这样的下场,好,实在是好。我看,那姓马的和那丑女他们二人也是天生绝配,投机的很,美妙的很啊”。这一席话,顿时让本苦忍的颜云放也放声敞怀而笑。
这时顾羽裳突然掀开帘子进得屋来,一看两个男子在屋内相对长笑,不由有点莫名其妙。长睫扑闪,美眸流传,眼角余光瞟了瞟颜云放,脸上泛起点微红,顾羽裳转身一把拉住蒋锐侠的大手,娇声道:“你还不出来,马上就是午时了,还不去洗漱更衣,准备祭告天地和祖先”。说着,顺手一把,就把还想留连不走的蒋锐侠推了出门。
蒋锐侠这一出门,屋内只留下顾羽裳和颜云放二人,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颜云放轻咳了一声,道:“这位姑娘,那天,恩,是我不好,得罪姑娘了。”毕竟想要化解这样的气氛,也不可能让女孩家主动开口,是以颜云放没话找话,先对顾羽裳道一个歉。
顾羽裳脸上一下红的如同熟透苹果,温润嫣红,扭头一下跑出门去。到的门口,顾羽裳顿了一顿,不见回头,口中轻声道:“那天是我不好,太莽撞了,该我道歉才对”。说罢,门帘一晃,人已不见。

午时时分,艳阳高挂。青山绿水间立起了一座香案,案几上供着一块紫檀木制牌位,上书天地君亲师五个金字,牌前则是一根叠成几叠的灰色布带。案几前端则是一只瓦制香炉,炉内插着三只冉冉冒烟的柱香。围绕这香炉则供奉着公鸡、猪头、腊肉、野兔等物,散发着迷人香气,勾人食欲。
“吉时已到,觞告天地”。顾匣峰一袭青衫,立在风中,本就不苟言笑的脸更是紧绷,须发随风猎猎飘扬,倒更添了几分出尘仙气。见蒋锐侠已跪在案几前的一个蒲团之上,手成乾坤,横卧檀香,顾匣峰方大声念出祭天地的祝词:“皇皇上天,照临下土,平地之灵,降甘风雨。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随着他的话语,蒋锐侠重重向着东方磕了九个响头。
“洒扫执礼,叩敬先祖”。蒋锐侠立起后又再度拜倒,随着顾匣峰的念出:“云山苍苍,天道无常。江水泱泱,人生也憾。在天之灵,能佑满堂。仰天祭祀,尚祈歆飨。呜呼哀哉,恭奉以闻!”的一番祝辞,蒋锐侠又是重重磕了九个响头。
“行加冠礼……”,顾匣峰用清朗干脆的声音道。蒋锐侠抬起头了,眼中带出了一阵雾气。顾匣峰急步走到仍跪拜在地的蒋锐侠面前,持起利剪,“叭”的一剪,将蒋锐侠头上结的总角发髻剪断,任由哪些无束的头发披散而下。转身在香案上将那根灰色布带拿起,一手持着一端,将蒋锐侠头上散落的发丝全部归拢在布带之中,用力一系,结成了一束。手再在蒋锐侠头上几度翻转,一口气就将蒋锐侠三尺青丝全绕成了一个拳头大的发髻。这种发髻正是大夏成年男子所结的加冠髻。不过对于如蒋家这样的普通猎户来说,要为自己孩子准备真正的冠是不可能的,一是太穷,二来家里孩子一般也不会去求学,将来也不会有什么机会成为真正的士,故将头上黑发结成加冠髻已经足够。
至此顾匣峰方松了口气,加冠礼算完成大半。回过头,顾匣峰凝思这香案祭品,瞑目一会,方对蒋锐侠道:“蒋家班辈排行取字为文铮谏于朝,武执锐开疆,端的是大气磅礴,蕴含一番报国忠心。观蒋家家谱,本源自古周;而你们这支的班辈排行则是由八百年前和朝明侯蒋令镕所订。蒋老侯爷当年为大和朝忠心耿耿,武功赫赫,所以留下这等订字,愿自己后代不忘江山社稷。辗转至今,虽天长日久,世事变迁,你们现在也只是打猎为生,但一代忠良之后,终有顶天立地之时。而人在世上,若要顶天立地,必要忠孝尽节,仁侠仗义;锐侠,你的名字里之所以有个侠字,正是因为你家长辈愿你能做个义薄云天的响当当的好汉子,不要自私自利;贪婪残忍,能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祖宗。”一番话说得蒋锐侠心中激情荡涌,心潮澎湃。
顾匣峰伸手轻抚蒋锐侠的头,又道:“古书《息子》曾云,锐心侠义,义于天下;文治武功,北望景从。太史公所作《史记》中也写道,锐公急义,侠薄干云。这段话也正是赞赏当年你们先祖令镕公的原话。所以,锐侠,我为你取字为公义。现时大夏困窘,民不聊生,望你能不负先祖美德,锐公急义,侠薄干云,闯出一番事业,也不枉一个铮铮男儿身。好了,锐侠,现在你起来吧”
蒋锐侠长身站起,七尺之躯昂扬不羁,阳刚雄风毕现无遗。闻得顾匣峰对先祖的评价和对自己的期望,一颗心早已被鼓动的驿动不已。一旁颜云放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握住蒋锐侠双手,高兴的道:“好,以后我就应该叫你公义了。公义兄,我有一个提议,既然今天是公义兄加冠吉日,而我又和公义情投意合,不若你我二人今日就借此良机,结为兄弟,若何?”
蒋锐侠闻言大喜。和颜云放这几天交往攀谈,他自是感到颜云放才学渊博,见识不凡,却又能折节相交,未有跋扈,自己虽为一个小小猎户也从不轻蔑,本就心中敬佩,忙紧紧握住颜云放之手,道:“好,好,好。蒙平兄不弃,愿与我一个山里人相交,我又岂敢不遵。”
颜云放脸上绽开了微笑,但旋即又肃容道:“既然公义不嫌,我们此刻就将就这个香案,祭过天地,交换拜贴吧。但在这之前,我还有话要说”,说到这里,颜云放顿了顿,眼神扫过站在周围的顾匣峰、顾羽裳、蒋大叔、蒋大婶、蒋锐霆和蒋锐霁,上齿轻轻咬了咬嘴唇,方下定决心,道:“公义,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真姓为颜,名云放,字君弥,乃淮阳平凉王少子,平良言并不是我的真名。”说到这里,颜云放冲顾匣峰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道:“我使用假名是迫不得已,并不是诚心要欺瞒各位,只是不想给父老乡亲带来大祸。但今日我既然要和公义结拜,则我必须要告知我的身世,否则对不起天地更对不起公义。”
看着蒋锐侠、顾匣峰等人都静静的听着自己说话,颜云放脸上露出了个凄凉的笑容,道:“我之所以会跌落山涧,并不是为所谓的山中盗贼所伤,而是被那些来自金陵的天翔禁军追杀。被逼无奈之下,我只有跳涧自杀,不能落在那些禽兽手中受辱。却不料天理昭昭,我终为公义所救。此等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这次官兵攻淮阳,我平凉王颜家也是玉石俱焚,满门被杀,还是我家家将们拼死救我,我才能逃得性命冲出淮阳;但若不是公义冒险相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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