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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根本就追不上这老头,人家是在逗着自己玩呢。
老头虽然看上去瘦小枯干,风一吹就能倒下;实际上他动作灵活无比,出手快逾闪电,自己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就说自己藏在衣服下的压缩饼干、手电和手雷吧,在手枪被掏了之后,他就加上了小心,但还是被老头轻而易举给取走了。
见陈峰一屁股坐在坟头上不追了,老头也停了下来,他依然是蹲在坟头上,奸笑着面对陈峰,“臭小子,服气不?”
“服气服气,老人家,我是心服口服。”陈峰说的是实话,这位老人家偷东西的本事,确实让他不得不服,“敢问老人家,你贵姓大名啊?”
“我老人家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手。”老头山羊胡一仰,得意的自己跳起了大拇指,“不要太激动啊,臭小子。”
“没听过!”陈峰实诚的晃着脑袋。
老头差点一头从坟头上栽下来,他大怒叱道,“臭小子你太孤陋寡闻了,去江湖上打听一下,看谁不知道我。”
其实不怪鬼手魏五邑自夸,他本是赫赫有名的独行大盗,最近在满洲国的长春皇宫失了窃,丢了一大批宝物,那就是他老人家干的。
为此,满洲国下发了高额悬赏,花五千块大洋买他这个脑袋,而且还派出了一支卫队正在到处缉捕他。
鬼手魏五邑就是为了躲避满洲国卫队的追缉,才过来凌源县城避避风头的,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陈峰,一时兴起将他引到了乱葬岗。
将手枪和其余东西一股脑扔个陈峰,魏五邑在坟头上坐了下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皮囊,自己咕嘟咕嘟喝了好一气,这才甩给了陈峰。
“臭小子,来一口!”
…………
第81章 初战凌源(三)
“好酒,味道不错!”
接过来之后陈峰直接仰头就喝起来,他的干脆劲让魏五邑拍手叫好,连声说陈峰是个成大事的人。
皮囊内是马奶酒,入口酸甜可口,陈峰觉得精神一爽,一口气喝下去三分之一,这才将皮囊丢回给魏五邑。
“嗯,你小子不错,我老头子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鬼手在坟头上盘膝坐下来,喝了一口马奶酒,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陈峰。”陈峰舒展开身体,躺在了土坟上,惬意的打了个酒嗝。
“以你的身手,肯定不是当车夫的材料,那么你到这里来干什么?”鬼手魏五邑还真不见外,他大咧咧的问陈峰。
陈峰想了想,然后说,“我到这里,目的就一个,打鬼子。”
“就你一个,就算是再厉害,又能杀几个鬼子呢?”鬼手魏五邑嗤之以鼻,似乎对陈峰的说法魄看不上,“靠你一个人打鬼子,猴年马月也没戏。”
陈峰很认真的答道,“老人家,我一个人是不行,但是还有千千万万的中国人,每人杀一个鬼子,那就是鬼子的末日了。”
“我老了,不想搅合这些打打杀杀了。”鬼手魏五邑摇晃着皮囊,里面的酒不多了,他拿起来想喝,又放了下来,“不是你想要是有没本钱的买卖,倒可以找我,咱们五五分成。”
陈峰笑了,这鬼手魏五邑还真是贼性不改,为了钱命都可以不要。
虽然暂时没有跟他合作的必要,但是陈峰还是点头应了句,“好,老爷子,如果有好买卖,我会去找你的。”
老头闻听眼前一亮,他一个跟头从坟头上翻下来,朝陈峰伸出了一只手掌,“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陈峰也举掌拍来,两只手掌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一老一少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
鬼手魏五邑留给陈峰一个地址后,就离去了,他这个人行踪不定,每一个地方只会住很短的时间就要更换,这样才可以避免被人追踪的危险。
陈峰将鬼手魏五邑留给他的地址牢牢记在脑子中,然后把字条就用火烧为了灰烬,因为他知道记在脑子中才是最保险的。
找到自己拉来的黄包车,陈峰下了乱葬岗,返回城里去了。
在二人离开后不久,一群身穿黑色大衣头戴礼帽的身影出现在了乱葬岗上,他们人手一支盒子炮,满脸的杀气。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国字脸,两道浓眉,四方嘴,赤红色的脸膛,他双手插在大衣兜内,看着自己带来的黑衣人在周围搜寻着。
片刻后有人跑了过来,低声报告道,“营长,附近确实有鬼手留下的痕迹。”
李兴东沉声说道,“看来内线情报无误,魏五邑就在凌源县城。”
“那下来咱们怎么办?”他的手下问。
李兴东想了想,然后把手一挥,“走,进城,看来需要日本人协助咱们了。”
这群黑衣人迅速下了山坡,朝凌源城而去。
陈峰回到城内后直接去找了孟令山,告诉他今晚自己要去大礼堂看看,好确定爆炸物的安放地点,到时候争取把清水鬼子炸死在礼堂内。
孟令山不放心陈峰,他带了两名小分队的成员坚持一起前往,陈峰无奈只能答应了下来。
四个人穿街过巷,绕过了鬼子的巡逻队,来到了大礼堂后面的弄堂里。
这里是一个死胡同,胡同里没有住户,白天就少人来,晚上更是人迹罕至。
陈峰看了看那高耸的礼堂外墙,将攀登绳用弹射器弹出去勾在了屋顶的外墙上,然后就朝上攀登去。
地面上,孟令山三人都在持枪警戒,同时担心的注视着朝上攀爬的陈峰,一直到他成功登上教堂顶楼这才放下心来。
“躲起来!”孟令山见陈峰进去了,他和两名小分队员掩到了墙边阴影中,静静的等待着。
陈峰登上顶楼后,顺着打开的天窗朝礼堂里看去。
天窗开在了大礼堂的阁楼中,这里也有两米多高,里面堆放了许多杂物,到处都是沉积的尘土,在右侧墙边是通往楼下的小门。
出去后是一道回廊,沿着墙壁可以一直绕到楼下大厅去。
这座教堂是哥特式风格,原本有几分恢宏的气势,不过如今又增添了几分日式风格,反而显得不伦不类,颇为滑稽。
陈峰对这些不关心,他跳下天窗,看了看,见阁楼中无人,于是摸到了门边,小心的朝外面看去。
礼堂内空无一人,所有脚手架都已经被撤掉了,整个礼堂大厅焕然一新,煞是好看。
陈峰顺着楼梯下到了大厅中,一边打量着两侧的布置一边朝主席台走去。
主席台原本是神父布施的台子,如今被加宽了许多,成为一个宽阔的大台子,上面的木板都是崭新的,散发着浓浓的桐油味。
陈峰在主席台前停住了脚步,端详了好半天这才继续朝主席台上走去,很快来到了主席台中央。
站在这里,陈峰仰头看去,发现头顶正上方居然是一盏巨大的吊灯,他不有的心中一动,有了算计。
这盏吊灯直径超过三米,层层叠叠的跟一座小山似得,不算其他材料,单单钢铁的骨架就重量不菲,总体的质量加起来,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如果这盏灯掉下来,那么站在下面的清水鬼子,绝对将体会到一次无与伦比的经历。”陈峰嘴角边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巨大吊灯的基座固定在屋顶的巨大横梁上,陈峰利用攀登索爬上了横梁,然后移动到了吊灯的基座上方。
将一枚微型炸弹安置在基座上,确定下方根本就看不到之后,陈峰翻下横梁,开始在主席台楼板上动起手脚来。
主席台使用的木板被他撬起来,用锯子在背面刻出了一道印痕,然后他把木板又恢复了原样,从表面看没有一点异常。
但是这块木板的承重已经出了问题,只需要冲击的力量稍稍超过极限,就会瞬间断裂。
到时候,这里将让鬼子军官尝到苦头。
陈峰有点遗憾,自己手中没有足够多的炸药,不然的话只需要在几个支撑点上布好高爆炸药,就可以让这座大礼堂弹指间化为废墟的。
布置好这一切后,陈峰原路返会,攀下了大礼堂,来到了后面的胡同中。
孟令山等三人从阴影中闪出来,奔了过来,“大队长,怎么样了?”
陈峰打了个响指,“一切就绪,就等着小鬼子上钩了。”
人们十分高兴,离开这里返回了住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消息传来说清水联队长对大礼堂能够在庆功大会召开之前完工,十分满意,奖赏了所有参与施工的工人每人两个馒头,并且下午将去大礼堂视察一下。
孟令山立刻带人动身,提前赶到了大礼堂,然后选了名攀爬能力强的战士从外面进入顶层阁楼,好准备引爆吊灯基座。
一切都安排就绪,就等着清水鬼子前往了,没想到中午的时候消息又传来,说清水鬼子临时改变了行程,赶往了日本宪兵队。
人们白欢喜一场,只得先撤退了,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使得清水联队长改变行程。
日本宪兵队,是所有机构中最让人恐怖的,凡是被抓进这里的人,基本上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就算是出来了也是奄奄一息,残胳膊断腿的。
因此,对于这个地方,人们都是噤若寒蝉,敬而远之,就算是从附近经过,也会下意识的绕远一些,不远靠得太近。
凌源城日军宪兵队是一处宽阔的院落,这里原本是凌源县驻军的监牢,关押一些犯罪的士兵,或是被抓来的土匪胡子。
自从凌源县的驻军被打走之后,这里就被日本人占据了,他们把宪兵队设在了这里,用来关押一些重犯。
这里的监狱都进行了重修,比原来的更加坚固,也更加阴森恐怖。
日军宪兵队的监狱中,无时无刻总是那么阴森潮湿,似乎阳光根本就射不进这个地方,使得这里得不到光明的照耀。
一条通长的走廊,顶部悬挂的是昏黄的电灯,那昏暗的灯光使得人一进来就觉得压抑,就连那些日本宪兵没事也愿意进来。
走廊两旁都是监房,里面关满了犯人,各式各样的哀嚎、呻吟、惨叫充斥了整个空间,让人听的心中烦恼无比。
在地牢走廊的尽头房间里,檀木铃盘膝而坐,正在闭目养神,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她那张俏丽无比的脸庞。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多处,不过看上去还颇为整齐,应该没有遭到鬼子欺负。但是脸上有几道新的伤痕,是被鬼子打的。
昨天,两个鬼子本来想趁机欺负了她的,结果她殊死抵抗,那两个鬼子硬是没有得逞,因为担心受到上峰责骂,两个鬼子只得急匆匆的离开了。
虽然躲过了昨天的一劫,但是檀木铃心中明白,危险随时都可能再次降临,她必须要保存每一分体力,好在关键的时候奋力一搏。
虽然奋力一搏成功的几率也低的可怜,她也决不会放弃。
“我不会自杀,这条命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继续杀鬼子,如果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檀木铃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有了心理准备。
走廊中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听得出是日本人翻毛皮鞋的声音,檀木铃知道自己的厄运来了。
哐啷——,狱门被鬼子推开了,一个日本军曹带着四名日本兵冲了进来,军曹按着指挥刀站在门口,剩下四名日本兵都拎着棍棒,一进门就冲了进来。
檀木铃手脚上都有镣铐,动转都有点困难,因此根本不是四个手持凶器鬼子的对手,很快就被鬼子打倒在地。
手脚被四个鬼子按在地上,鬼子军曹狞笑着放开自己的指挥刀,然后一边解腰带一边朝檀木铃走来。
檀木铃牙齿都要咬碎了,屈辱让她都要昏过去了,但是她强迫自己清醒着,他要记住这帮畜生的样子,将来把他们碎尸万段。
日本军曹的手伸向了檀木铃的裤带,就在这时候一名日本兵急匆匆的跑来,到了近前大声朝军曹喊道,“报告,清水联队长来了,明源队长让所有人马上去办公室。”
日本军曹悻悻的停下来,他将自己的裤子提起来,一边扣着纽扣一边转身朝门外走去,没好气的喝了声,“走!”
鬼子们都退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躺在地上的檀木铃。
被鬼子打的遍体鳞伤,檀木铃觉得头晕脑胀,躺在地上仰望着头顶的屋顶,她咬着牙告诉自己,“檀木铃,你要坚持下去,古剑飞队长一定会来救你们的。”
…………
第82章 初战凌源(四)
李兴东坐在日军宪兵队的队部办公室内,负手而立看着窗外。
在他身边,站着他带来的二十名卫队成员,都是一身黑色大衣,皮手套,头上是礼帽,这些人神情肃然,从那精壮的身躯看得出都是好手。
满洲国长春皇宫侍卫队分为四个营,加上总侍卫处,一共是五百人,这些人中有些是满清遗族,有些则是后招收进来的各路高手。
八极拳大师李书文的亲传弟子霍东阁曾经担任过卫队的拳术教官,李兴东就是他的弟子之一,如今是侍卫一营的营长。
鬼手魏五邑入长春皇宫盗走大批珍宝,这已经震动了整个满洲国,这让高层都颜面无存,因此下了大力气要把抓捕归案。
李兴东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带领一营的二十名高手星夜兼程追踪着鬼手魏五邑来到了凌源城,这次之所以来日军宪兵队,是想寻求日本人的帮助。
满洲国虽然是日本人的傀儡,但实际上形成了一套独立存在的系统,只是在各个关键部门都被日本人把持着。
二者同气连枝,沆瀣一气,因此李兴东寻求帮助,这让凌源日军也不敢怠慢,清水联队长亲自取消了前往大礼堂,赶过来跟李兴东会面。
“李桑,清水少佐正在赶来途中,请稍候。”凌源宪兵队长长谷满脸笑容的解释道。
李兴东微微点头,一脸的肃然,他对日本人实际上没什么好感,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借助他们的力量来解决鬼手这件事,“没关系,长谷队长,我们等一会。”
李兴东祖上是镶黄旗的一名营官,后来娶了个汉女为妻,生下了李兴东的祖父,所以他身上流淌着一半满人的血统,他从小就接受的忠于皇室的教育,因此对满洲国是忠心耿耿的。
长谷队长说了几句话后,就退了出去,屋子中只剩下了李兴东和他带来的手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人们悠长的呼吸声。
李兴东耐心的等待着,他这次通过收买的一个内线得知了鬼手魏五邑的藏身处,但他深知这个老狐狸那是非常滑溜的,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溜走,那时候再想找他就难了。
这次追缉必须一举成功,不能出现纰漏。
只要抓住魏五邑,李兴东就会立刻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废了他的功夫,这样他再想也不可能了。
门外响起了日本皮靴的声音,他知道应该是清水联队长来了,于是缓缓站起身,朝门外看去。
屋门被推开,一个身着日军少佐军衔的军官走了进来,四十出头年纪,面颊消瘦,但是眼睛却灼灼发光,留着一抹标准的仁丹胡,身后跟着一群日本军官。
“李先生,欢迎你到凌源城来。”清水联队长说的一口流利中国话,一边说着一边朝李兴东伸出了手。
李兴东伸手跟他轻轻一握就松开了,他也微笑着说道,“清水联队长,我这次来是寻求你们的帮助的。”
见李兴东没有客套的意思,清水也就不多废话了,直截了当的问,“好,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一个中队精锐的日军士兵,最好再有几条训练的狼狗,另外恐怕还需要您的保安团协助一下了。”李兴东将自己的需要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清水联队长听完后微微点头,“这些都没问题,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抽调一支骑兵小队,相信对你会有些帮助的。”
李兴东连连点头,说那真是太好了,清水联队长于是召集手下的军官,抽调了一个中队的步兵和一个骑兵小队,又让宪兵队派出一支军犬队参与行动。
除此之外,霍大嘴的保安团也抽出一个连参与这次行动,他们熟悉地形,便于在当地行动。
有了这些人配合,李兴东信心满满,他相信这次鬼手魏五邑插翅也难逃了。
安排好这些之后,李兴东带着自己的人就离开了,他们准备等日军的部队到了立刻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李兴东不知道,他的突然造访,帮助檀木铃躲过了一次劫难。
城西客栈,古剑飞和他带来的十几名抗日义勇军战士住进了后院,他们一边抓紧时间摸情况,一边养精蓄锐,为营救贾志和檀木铃作准备。
古剑飞坐在窗前,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双枪,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步骤。
说实话,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次进凌源县城,他甚至没打算再活着出去,就是抱着一起死的心思来的。
凌源县城内驻扎着一千多日军,此外还有一个团的伪军,他们才只有十几个人,想要从戒备森严的日军宪兵队中救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古剑飞不能不来,谁叫他和贾志和檀木铃是生死与共的弟兄呢,三个人一起打鬼子,一起出生入死,比亲兄弟姐妹感情还要好。
“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怕的。”喀嚓一声将弹匣按入枪内,古剑飞从鼻孔中狠狠哼出一口气,下了决心。
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古剑飞原本放松的身躯猛地绷直,两支镜面匣子已经紧紧握在了手中,但是却没有出手。
来人站在门口也没有再动地方,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足有好几分钟之后,古剑飞这才缓缓松开手,将双枪放在了桌子上,“来者是客,坐吧。”
随着他这一开口,屋子里原本几乎凝固的气氛轻松了下来,陈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