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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猛烈反击
陈蕃先生真是一个标准的老糊涂,白活七十余岁,仍书呆子一个。虽位居宰相,对现实政治,却摸不清要害。竟认为宦官怕他,只要知道他嫉恶如仇,就不敢为非作歹啦。而且窦武以老爹之亲,面对面促膝长谈,都不能打动女儿的心,陈蕃先生却想靠一篇奏章.使她阁下改变主意,简直是幼稚园小班的想法。何况奏章名义上虽是是给皇帝,事实上是呈给皇太后,内容却要整肃皇太后左右最亲信的侍从,这等于把头伸到鳄鱼嘴里,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窦武、陈蕃象两条蛮牛,只知道仗着皇太后窦妙女士的力量,埋头猛冲,不知道政治是艺术,政治斗争更是艺术。高级宦官(中常侍)曹节先生和乳娘赵娆女士,本是窦家班的人,是先天的埋伏在皇宫里的主要助手。可是窦武、陈蕃,可能不屑于跟这种人为伍,也可能热血沸腾,没有这种眼光。反正是,他们把曹节先生和赵娆女士生生逼到敌人的阵营。皇宫之中,除了窦妙女士孤伶伶一个年轻的皇太后外,连个得力的助手都没有。
窦武、陈蕃二位,还不知道危机四伏,仍在密锣紧鼓,目标指向作恶多端的宫廷侍卫长(黄门令)魏彪先生。皇太后窦妙女士只好下令,免除魏彪先生的职务,由另一位宦官山冰先生继任。在窦武、陈蕃先生的坚持下,窦妙女士再下令逮捕长乐宫秘书(长乐尚书)郑飒先生,收押北寺监狱。陈蕃这老头,大概把宦官恨入骨髓,向窦武先生埋怨曰:“这种东西,抓住就应该立刻处决,何必经过坐牢审问手续,岂不麻烦?”
——陈蕃先生对即将爆发的血腥屠杀,要负主要责任,他心躁气傲,咄咄逼人,对政治形同白痴。法律在他眼里,跟在他所痛恨的宦官们的眼里一样,都不值一屁,只靠情绪治理国家,能杀就杀。他阁下如果成功,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
窦武先生比较有理性,他打算利用掌握法律的优势,达到排除宦官的政治性目的。他教新任的宫廷侍卫长(尚书令)山冰先生,会同宫廷秘书长(尚书令)尹勋先生、监察部资深委员(侍御史)祝瑨先生,组织会审法庭,就在监狱里审问郑飒。郑飒先生口供中,牵连到曹节和王甫(话得说回来,这口供是怎么得来的?又是怎么牵连到的?从窦武、陈蕃二位对宦官仇视的事实,我们可断定审问时所施的苦刑拷打,一定惨不忍闻。呜呼,苦刑拷打之下,要啥口供有啥口供。不要说牵连到两个他们已决心铲除的宦官,就是教郑飒先生牵连柏杨先生,也照样会牵连个结实)。
山冰和尹勋得到这份口供,大喜过望,连夜把奏章递进去,再提前议,要求斩草除根,事情发展到这里,窦武、陈蕃二个书呆,胜利在握,踌躇满志。认为曹节、王甫赤手空拳,抓他们象老鹰抓小鸡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巨变就在这时候发生。盖奏章递进了皇宫,不过递到收发处而已,必须经过宦官之手,才能到达皇帝面前,或到达皇太后面前。高级宦官一连串的被捕被杀,使所有宦官,都朝不保夕,人人自危。宫廷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所以对政府官员的每一个奏章,都心战胆惊。传递山冰、尹勋奏章的小宦官,早已被吩咐过,要严密注意审讯后任何进宫文件。小宦官对三更半夜送来的奏章,觉得不对劲,他马上通知长乐宫总务主任(五官史)朱瑀先生,朱瑀先生悄悄把密封着的奏章打开,只看了几行,就怒发冲冠,嚎曰:“宦官犯法,当然可以杀。可是对我们没有犯法的,为啥也要诛尽斩绝?”
情急则智生,他连夜下令,召唤长乐宫他属下助手,紧急集合,到有共普、张亮等十七人,他痛哭流涕宣称:“窦武、陈蕃已有秘密报告,要求撤换皇帝刘宏,这是大逆不道的罪恶,我们虽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圣躬。”然后歃血为盟,决定先干掉窦武、陈蕃。而陈蕃先生前面那份奏章,也被小宦官偷瞧了内容,适时的泄露出来,大家更火上加油,少数犹豫不决的,也悲愤填膺。他们把情况报告曹节、王甫,这两位吓了一身冷汗,决定采取猛烈的反击,下令宦官们故意的东奔西跑,大声鼓噪,造成一项可怕的混乱。
然后,曹节先生狂奔到刘宏小子的寝宫,告警曰:“大事不好,窦武、陈蕃发动政变,要对你陛下下手,危在旦夕。唯一的办法是立刻坐上金銮宝座,发出诏书,号召勤王。”不要说刘宏小子那年才十三岁,就是八十三岁,发生肘腋,也心乱如麻。于是在宦官群武装保护下,登上前殿。赵娆女士当然随在刘宏小子身旁,跟他分担福祸。曹节先生吩咐关闭所有宫门,传唤宫廷秘书(尚书)跟他们的属下职员,教他们缮写皇帝诏书。第一道诏书就是任命王甫先生当宫廷侍卫长(黄门令),前往北寺监狱,逮捕尹勋先生和山冰先生。
首都大屠杀
山冰先生已经就寝,忽听有皇帝诏书,急忙爬起来迎接,面前赫然站着他在奏章中要求逮捕的王甫,不禁吃了一惊,转身就要开溜,王甫先生大喝曰:“好山冰,你胆敢拒绝皇帝的命令呀。”一剑刺去,从背后直穿前心,山冰先生连叫一声都没有,就栽倒在地。尹勋先生从梦中惊醒,出来探问究竟,王甫先生杀得性起,手起剑落,尹勋先生也命丧黄泉。王甫先生放出已走到鬼门关边缘的郑飒先生,一同返宫。
宫廷内外虽发生这样巨大的流血变化,但迄今为止,宦官群的力量仍十分脆弱,他们手中只有一个皇帝刘宏小娃,其他啥都没有。假如有人向窦武、陈蕃告密,先发制人,一面保护另一位权力魔杖皇太后窦妙女士,一面集结武装部队,宣称奉皇太后之命,捉拿劫持皇帝的一小撮毛贼;宦官群既失去了号召,又没有实力,只有消散一途。然而,可怜的窦家班,他们象一群瞎子兼聋子,竟仍然高枕安卧。主动一失,成了被动,便面目全非。
王甫先生回宫后,直接到皇太后居住的长乐宫。平常,他胁肩谄笑,一付奴才模样,现在陡的扬眉吐气,大声发号施令,喝令窦妙女士把皇太后的金印交出来。这是一个尖锐的对比,奴才们翻脸无情时,露出的嘴脸,比亚马逊河特产的庇狼亚食人鱼,还要可怕。窦妙女士听到厉声喧哗,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金印已被阵前起义的宦官宫女们搜去。王甫先生得到了皇太后的金印,立即封锁长乐宫所有的宫门,和直接通向外界的“复道”。这时,宦官们已准备好了诏书,由刚出狱的郑飒先生,率领宫廷侍卫,前往逮捕窦武、陈蕃。
——这是一项危险任务,等于单枪独马攻打狮群,窦武是拥有重兵的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陈蕃是全国尊敬的政坛元老,两个人如果稍有准备,郑飒先生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矣。宦官们所以派郑飒先生,一则大概因为他急于公报私仇,二则也因为,即令失败也没关系,反正他在监狱里就死定啦。
直到这时候,窦武先生才得到消息,他所认为决不会发生的事,竟然发生,好象晴天霹雳一样,手脚失措。现在他发现,事已至此,只有军队才能扭转危局和救他们父女的性命。于是,他逃到他侄儿窦绍先生当司令官(步兵校尉)的“步兵营”,紧急召集就近的首都洛阳北郊驻军,向他们宣称:“宦官谋反,凡能杀贼勤王的,一律重赏。”仅这一星点反应,郑飒先生就碰到麻烦,军营中箭发如雨,郑飒先生身旁几个倒霉的家伙,先后倒地,他阁下只好撤退。
曹节、王甫现在有两颗金印在手,一颗是皇帝的,一颗是皇太后的,他们所颁发的诏书,不管内容是啥,都是国家最高权威。他们下令给三天前才从北方中匈边境还朝的匈奴军区司令官(护匈奴中郎将)张奂先生,命他率领首都洛阳的卫戍部队(五营兵),和王甫先生的宫廷警卫军(虎贲羽林)会合,向窦武先生驻守的步兵营攻击。这时,陈蕃先生才听到风声,他把事情搞大啦,却无法使它平息,虽然是万人敬仰的首席宰相(太傅),在两颗金印的诏书之下,已被肯定为乱臣贼子,他手无寸铁,唯一的一条路,是以身殉职。他率领宰相府一些属员八十余人,手持刀斧,直奔皇宫,这气象是悲凉的,就在中途,跟王甫先生的宫廷警卫军,头碰头的相遇。陈蕃先生和他的属员高声叫曰:“窦武忠心报国,而你们这些宦官却逞兵叛变,怎么反过来血口喷人呀。”王甫先生咬牙切齿曰:“先皇帝刘志刚死,坟墓还没有干,窦武是什么东西,对国家有啥贡献,却父子兄弟,都封侯爵。又在家里花天酒地,偷偷摸摸把宫女们弄过去享乐,不过十几天时间,家产就猛增几万两银子。身为政府高级官员,竟是这种德行,天下还有公道乎哉。你身为宰相,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也是一个奸邪,还有啥可说的?小子们,给我把这老家伙拿下!”
陈蕃先生那群脆弱的乌合之众,当然敌不过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结果全被揪倒在地,绳捆索绑,押送到北寺监狱。这是郑飒先生坐牢的地方,现在仇人来啦,那些大小宦官一见陈蕃,眼睛发红,一拥上前,拳打脚踢,一面殴打,一面骂曰:“你这个老妖怪,还敢不敢削减我们人数?还敢不敢拉低我们的待遇?”陈蕃先生落到这种地步,知道已无生理,也向宦官们破口回骂,而破口回骂,当然召来更重的殴打,这位将届八十岁的东汉王朝首席宰相(太傅),口吐鲜血,被踏到地上,奄奄一息。曹节、王甫恐怕发生变化,下令把他立即处决,是砍头,抑是绞死,史书没有交待,反正是一命告终。
囚禁南宫
这是一个漫长的恐怖之夜,好容易熬到天色渐明,政府军在皇帝诏书调遣下,从四面八方涌来,把窦武先生的步兵营团团围住,双方对垒。窦武先生虽然是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大将军),但他跟过去那些靠权势抓到军权的将军——我们始妄称之为“降落伞型将军”,在本质上没有分别,都是用行政权力硬罩到军队头上的。二十世纪现代化的民主法治国家,这是正常的。但在二世纪专制时代或封建社会,却表示他在部队中没有基本力量。所以象梁冀先生之类,平时声势煊赫一时,事到临头,才发现“总司令”头衔,不过一个空壳。
窦武先生处于绝境,他唯一的仗恃女儿皇太后窦妙女士,已被夺去金印,身处在封锁紧密的深宫之中,眼泪汪汪,在盼望老爹拯救。而老爹目前只有他侄儿所能暂时掌握的“步兵营”,政府军浪潮般的涌到,在人数上已占优势。再加上政府军奉有皇帝的诏书,又有能征惯战的大将张奂先生指挥,而窦武先生却倒转过来,成了叛逆,已经站在下风。然而,这还不是致命的,如果窦武先生能挥军出击,只要粉碎包围,用奇兵突袭皇宫(事实上,皇宫的守卫薄弱,能调遣的都调遣到前方去啦),只要能弄到一个权力魔杖,无论是皇帝或皇太后,都可以霎时间旋转乾坤。可是,窦武先生这个总司令却只是一个降落伞,不是一员战将。而且当时社会,人们(包括军队)对宦官们都有一种长期累积下来的尊敬和恐惧心理,这种心理上的阴影,根深蒂固。
宦官群恰当的利用这种心理,王甫先生教士兵们向步兵营大声喊话,曰:“窦武造反,有真凭实据,皇帝发兵讨叛杀贼。你们都是国家的军队,负责保卫宫廷安全,应该知道忠奸是非。起义来归的,皇帝自有重赏。”这种号召强而有力,步兵营开始瓦解,不到两个小时(自旦至食),散了个净光。窦武和窦绍叔侄二人,上马逃走。那当然是逃不掉的,只好自杀。
宦官群接着展开流血整肃,窦武先生的家属——除了他的妻子外,包括亲戚,甚至他的客人、朋友,一律逮捕,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处决。支持窦武先生最力的宫廷参议(侍中)刘瑜先生,洛阳郊区驻军司令官(屯骑校尉)冯述先生,都屠灭三族。万人以上的血,洒遍首都,法场上号声震天,被处斩了的老幼妇孺的无头尸体,排列数里之遥。宦官群更趁机报仇,一口咬定禁卫军司令官(虎贲中郎将)刘淑先生,宫廷秘书(尚书)魏朗先生,跟窦武先生通谋,两个人就在狱中自杀。接着把窦武先生的妻子,贬窜到日南郡(越南共和国河内市)。凡是窦武先生所任命的官员,一律撤职软禁。
——软禁,东汉王朝时称“禁锢”。虽没有投到监狱里坐硬牢,却在家里,或在某一个指定的地方,划一个范围,在那个划定的范围里,行动可以自由,比坐硬牢稍微好受一点,但不能越过那圈圈一步,盖警卫森严,插翅难飞。
呜呼,窦武、陈蕃所以千挑选、万挑选,挑选上刘宏小子,就是看中了他年纪尚小,便于窦家班继续当权。想不到刘宏小子登极只不过九个月,竟全盘都输。虽不是刘宏小子主动挥刀,但这场悲剧也未免来得太快,人生路程上,谁敢逆料啥事会发生?啥事不会发生乎哉?
现在,只剩下独锁深宫的窦妙女士一人矣,跟我们过去介绍过的失势皇后,或失势皇太后一样,历史再度重演。她被那些昨天还百般谄媚奉承的摇尾系统,囚禁在南宫——皇宫最南的一个小院。前已言之,奴才一旦翻脸无情时,是可怖的。他们丝毫不念及窦妙女士曾经保护过他们,却因啣恨她爹,把愤怒全部转移到女儿身上,认为她是最后的一颗眼中钉。次年(一六九)四月,发生怪事,史书上说,金銮殿的顶梁上忽然掉下一条青颜色的蛇,正好掉到皇帝屁股坐的龙墩上,左爬右爬,爬了一阵才爬走。而天气忽然转坏,狂风暴雨,下起冰雹,雷声霹雳声,首都洛阳高大的树木,被拔起的有一百余株。在古代,这被称为“天变”,表示上帝对当时政府的警告。农业部长(大司农)张奂先生(他因率军攻打窦武先生的步兵营有功,已升了官),建议刘宏小子,应去朝拜皇太后窦妙女士,奏章上曰:“宜思大义复顾之报,以全孝道而慰人心”,盖当初若非窦妙女士首肯,刘宏小子还在河间(河北省献县)偷鸡摸狗哩。
死于囚所
刘宏小子面对着张奂先生的建议,思一思,想一想,天良发现,决定去看看他的恩人兼伯母。高级宦官们(中常侍)听到消息,大为紧张,窦妙翻身的机会虽然很小,但不可不防微杜渐,万一小帝崽跟他的恩人兼伯母,见面后闲话家常,和好如初,拆穿了政变内幕,祸事就深不可测矣。于是千方百计,劝阻刘宏不要前往。刘宏才十四岁,十四岁的娃儿还没有能力跳出老奸巨滑的手心,也就打消原意。
这样一直拖到一七一年,刘宏小子满十六岁,依中国传统的早婚习惯,他阁下娶了皇后——宋孝灵女士,双双到永乐宫(皇太后宫,窦妙女士原来住的地方),朝见刘宏的亲娘董孝仁女士。这时候刘宏小子天良再度发现,觉得似乎应该再朝见一位长辈,如果忘了这位长辈的昔日大恩,简直连畜牲都不如矣。就在那年十月一日,隆重的率领政府及宫廷高级官员,到囚禁窦妙女士的小院——南宫,作官式朝拜。早有宫廷总管(掖廷令)设下御宴,刘宏先生亲自向伯母敬酒,窦妙女士也只好强作欢颜,一饮而尽。
这一次戏剧性的会面,使窦妙女士升起一线盼望,盼望自己囚禁的生活可以改善,也盼望她那放逐到两千公里外日南郡(越南共和国河内市)的娘亲,能够生还。宫廷侍卫长(黄门令)董萌先生,同情窦妙女士的遭遇,在以后的日子里,总是乘着机会,向刘宏先生解释窦妙女士政变中无辜的地位。刘宏先生有点省悟,就常派董萌先生送东西到南宫,供奉比从前加倍丰富。帝崽的意向既然这么明朗,囚禁自然松懈,窦妙女士逐渐恢复无位无权的皇太后的尊严。可是,这个春天是短暂的。死对头曹节、王甫,再度反击,他们撒出法律的网,指控董萌先生出口不逊,毁谤侮蔑刘宏先生娘亲董孝仁女士(谤讪永乐宫),把董萌先生逮捕下狱,就在狱中处决。
窦妙女士重回悲惨之境,刘宏先生是太忙啦,忙于和美女调情,忙于贪赃枉法,忙于所谓的处理国家大事。而“太忙”的人,最容易忘恩负义,因为没有时间回忆,所以他的天良不再出现。而刘宏的妻子宋孝灵女士,正在当权,大家正热闹着谄媚欢呼。加上董萌先生的前车之鉴,再没有人敢提及,也再没有人愿提及这位被罢黜了的过气皇太后矣。次年(一七二),窦妙女士得到消息,她娘亲在遥远的日南郡病故,不禁大恸,卧病在床。那些高级宦官群正是盼望她卧病的,只有因病死亡,才不会发生不可预料的后遗症。那年六月,窦妙女士终于不明不白逝世,距她威震宫廷.毒死田圣女士,只有五年,阴魂如果不散,她们将在惨淡的另一个世界,作讽刺性的相会。窦妙女士死时大概二十五岁,一个丰满的年轻少妇,被投进蛇蝎宫廷,她自己也变成蛇蝎,而也终于被另外的蛇蝎咬死。
高级宦官群对她的余怒不息,曹节、王甫向刘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