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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骑兵到,蒙佐把慕容风的轻骑留在了羊头崖以西断后,其余四千骑尽数进入了这片桃水盆地。平定堡已完全控制在秦军手中,令蒙佐兴奋的是,寸英在城堡里发现了大批囤积着的粮草军械,足以让这里成为一个能够长期作战的堡垒。由于平定堡以东是宽阔的河谷盆地,蒙佐便将留守的重任交给了稳健清醒的吕光;同时也是考虑到盆地东面的苇译关地势险峻,山道狭窄,不利于重骑兵展开。
休整半日,蒙佐的三千骑兵与李维的四千步军便抖擞精神往东进发。蒙佐从关木的情报得知,苇译关只驻有二百燕军,但由于关口坐落在山脊之上,一边又是汹涌湍急的桃水,极其难越,除了强攻,别无他法,这正是检验秦军山地作战能力的最好机会。
又是一个黄昏,夕阳的余晖从背后指引着将士们前进的方向。苇译关在东,此刻正对阳光,给进攻的一方带来了天然的优势。
“我闻到面疙瘩香了。”不苟言笑的李维破例的笑了,从他的眼神中,蒙佐看到了自信带来的轻松,道:“那咱们就在面疙瘩凉了之前,收拾了他们!”
“成!”李维一字千金。
“杀!”黑色的风暴从两侧山体漫向了苇译关白色的关城。李维一手大砍刀,一手圆盾,冲在最前面,守军百夫长的箭才上弦,就被他一刀劈去了半个脑袋。步军战士们十人一队,仿佛一把把黑色快刀,将燕军单薄的防线切成一段段,肆意蹂躏着。
蒙佐的骑兵在山脚下掠阵,只打了一个来回,苇译关头便升起了“秦”字大旗。
李维跑到蒙佐跟前,取出一个布包,打开,一大堆糊成一团的面疙瘩,尚是热气腾腾。蒙佐大笑,抓起一块往嘴里一塞,道:“恩~~~燕军手艺不错啊!”李维大笑,也抓过一团,大口嚼着,两人边吃边走,收拾战场。
第二天,慕容庄就收到了平定堡、苇译关失守的消息——他终于明白,偷袭榆次的秦军,只不过是个幌子,敌人真正要做的,是截断晋阳与中山的联系!就在慕容庄收拾人马准备夺回平定堡、苇译关时,斥候飞报,灵石秦军主力已逼近榆次。慕容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这次打榆次的,不会再是幌子了。东路是没有希望重新打通了,只能靠北边的平城——慕容庄连忙修书一封,让平城太守张文仲火速发兵救援。
晋阳派往平城的斥候在忻城就被埋伏在晋阳与代郡雁门之间姚兴人马狙杀。原来蒙佐在奇袭平定堡前夕,就派人飞报驻扎的离石要塞的姚兴,让他秘密东出,截断晋阳与平城的一切联系。姚兴截获密函后,原封不动的送去了苇译关,本部羌族山岳骑则继续潜伏在晋北连绵不绝的山地沟壑地带。
完成了对晋阳的孤立,蒙佐把注意力放到了东面,燕国是不会坐视晋阳被生吞的,燕军很可能从中山经过井陉,直扑苇译关。战争不讲仁慈,蒙佐把几次战斗以来所有的降兵俘虏都集中到了苇译关,在李维的监督下,用做苦力重修关城。
两天后,杨安的秦军主力占领榆次,修筑工事,开始与晋阳的对峙。
第 六 章 燕都风雨(上)
六月底,王猛的十万秦军进驻平阳,燕国震动。上党太守、安南王慕容越一边整军备战,一边派人飞书急报邺都,备言秦军势大,难以抵挡,请求国中立刻发兵救援。
战报一到,邺都就炸开了锅,上至王公大臣,下到平民百姓,都陷入了惶恐之中。秦国的壮大,秦军的战力,王猛的铁碗,这些年来一次次在他们耳边响起。上党是邺都的门户,一旦秦军夺得上党,就可以穿过壶关直扑邺都——这正是苻坚王猛坚决把战场选在上党高地,而非从荥阳、野王要塞顺黄河由南向北攻打河北的用意所在。
太傅慕容评不在邺都,朝中文武便前往太尉皇甫真府上打探消息。皇甫真称病,把这些人一律拒在门外,太尉府一切如常。骚动持续了几天,太傅不在,太尉不出,便渐渐平息。
太尉府内室,烛火跳动,几道人影闪烁在昏黄的光线下。
尚书郎、因为弹劾慕容评被谪为常山太守的高泰一手撑在案上,粗着嗓子道:“上党只有两万步军,分守各处险要,秦军若猛攻一处,用不了几天,就能打到壶关。大敌当前,我真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去做个鸟太守!”
散骑侍郎兰伊道:“要不是皇甫大人扣着军饷,只怕这一年的钱粮,都被太傅拿去修铜雀台了。如果不动用太傅的二十万大军,没有一支地方戍守部队是王猛十万精兵的对手。为今之计,先得把太傅请回来。雨季一过,秦军就会开战,我们只有四、五天时间。”
“我见过诸葛先生了” 司徒长史申胤道,“温统大人在颖水遇刺身亡,对外,只说是身染瘴毒、病发身死;诸葛先生身负重伤,仍然把朝廷的赐命送到了寿春,现在已回到中山。高泰大人,你虽不能亲临前线,肩上的担子却不轻。”
高泰武士出身,曾在辽东与高句丽作战,火暴性子,道:“申大人只管说了!”
“我大燕出兵,必是以太傅为帅,各位以为,胜算能有几成?”申胤冰冷的话语让众人如坠冰窟——二十万对十万,慕容评会是王猛的对手么?
一言不发的皇甫真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申大人说得对,高大人虽然被谪外放,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请申大人明示!”高泰抱拳道。
申胤道:“此番秦国大军压境,不比寻常冲突,乃是灭国大战!举国一战,咱们得有最坏的打算——太傅的二十万大军养尊处优、久疏战阵,人数虽是秦军一倍,战力却大大不如。一旦上党有失,壶关洞开,邺都周围一马平川、难以坚守。高大人离去后,可联络平原、清河、常山、巨鹿、邯郸、信都、内黄、彰武、中山各地人马,整军备战;再者,邺都若不保,上京龙城便是我大燕都城,幽州辽东,乃我大燕根基,安抚征发,任重道远,全在于大人一肩啊!”说完,深深一躬。
高泰感慨万分,扶起申胤,道:“我高泰一身健肉、马背上捡回来的性命,奔波传信,最是拿手,别的话不说了,只这一句——戮力同心,共赴国难!”
“高大人说得好!”一声清喝,火红色武士服的清河公主慕容粼揭帘而入,长剑往案上一搁,道:“皇甫叔叔,有什么我能做的?”摆摆手,让诸人不必施礼。
皇甫真打量着这美丽英武的公主,道:“若公主你是个男儿,则我大燕振兴有望。要想把太傅弄回来,我们不行,还得公主你出马。”
慕容粼抄起长剑,道:“我这就去铜雀台。”
皇甫真笑道:“不是去铜雀台找太傅,而是去宫中找陛下——只有陛下的诏书能招回太傅;也只有你清河公主,才能让陛下写这道诏书。”众皆恍然,少年皇帝慕容玮谁的账都不买,就怕这个姐姐。慕容粼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转身去了。
燕国后宫八千,为历代之最,慕容玮自打出生,便被环抱在了脂粉丛中。慕容玮今年十六岁,少年血旺,常常一连数日不上朝,与弟弟慕容冲一道,成天在后宫打转游玩。兄弟二人全然不似慕容垂、慕容臧、慕容德一般粗壮魁梧,生得眉清目秀、白皙俊郎,不论走到宫中何处,都会惹来莺莺燕燕惊呼流连。尤其是弟弟慕容冲,小慕容玮两岁,时常换上女装、不施粉黛,宛如俏丽宫女一般姿色动人。
暖阁之中,熏香浮动,慕容兄弟袒露着洁白无暇的身躯,嘴里哼着小曲。慕容玮从半裸的侍女手中接过白玉酒壶,提在半空,一旁的慕容冲平摊身子,将头伸到了酒壶下,秋波流转,张开了樱桃小口。一注清酒从半空中泻入口中,慕容冲咳嗽起来,溅得一身的酒花。
慕容玮大笑,一把将侍女推过去,道:“去舔干净了。”那侍女爬到慕容垂身上,双手环抱在他肋下,低下头,伸出粉红色的香舌,在他胸口细细舔拭起来。慕容冲闭上眼睛,舒服得大声呻吟,未几,便翻身将侍女压在身下,侍女一声惊叫。
慕容玮拾起丢在案脚下的报急文书,道:“王猛放着关中大好日子不过,上党这么穷,打了去也生不出几个钱来啊!”
慕容冲腰肢耸动,喘着气道:“秦军劳师远征,上党壶关天险,守成足矣!——噢~~!”
慕容玮亦道:“万事有太傅担着,咱们的战场,在此处也!”
兄弟二人正在酣畅征伐之际,阁外一声娇喝,战靴“咚咚”直响,直奔暖阁而来。
“何人大胆!”慕容冲用力一顶,喝道。
“哗啦!”帘帏被揭开,火红战甲,腰悬长剑,足蹬战靴的慕容粼站在门口,冷冷的瞧着这些裸着身子的男男女女。
“姐,你这是——”慕容玮推开怀中丰满的侍女,拉来衣物遮住身子。慕容粼面不改色,道:“怕什么,你们小时候撒尿我见多了。”
慕容冲正要开口,见慕容粼马鞭指着自己,便哆嗦着缩到一边。
“看你们成什么样子,有这样的皇帝吗!”慕容粼马鞭高举,吓得兄弟二人连连往后。盛怒之下,“啪!”的一鞭子抽在了方才叫得最欢的侍女身上,落下一道鲜红。侍女惨叫一声,雪白的臀部皮开肉绽,鲜血长流。兄弟二人瞪着流淌的鲜血,大气都不敢出。
“心疼了?”慕容粼甩手又是一鞭,这回抽在了另一个侍女高耸的胸脯上——又是一道伤痕、一股鲜血、一声惨叫。
“前方开战,将士们流血何止千万!”慕容粼跨上一步,道,“你们两个躲在后宫,怕是只想见到侍女们的处子之血吧!——慕容冲!”
“在~~~~~”慕容冲哆嗦着。
“你不是能大战三十回合么,那就穿好衣服,给我绕皇宫跑三十圈,跑不到,往后就别再碰女人。敢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慕容冲面如死灰,皇宫周遭十里,纵使平日,三十圈也难跑到;何况大战过后,真是要他命了。他回望兄长,慕容玮摇摇头,一脸无奈。
“还不去?”慕容粼微微抬手,鞭梢晃动,慕容冲俊面带苦、清泪长流,满脸的委屈,啜泣着跑了出去。慕容粼拾起那张报急文书,蹲下身,替弟弟披上衣服,道:“你说,从小到大,是不是姐姐最疼你?”
慕容玮嘴唇微颤,只叫了声“姐”。
“都是男人了,还要哭。”慕容粼伸手在他鼻子上轻轻一刮,道,“还记得爹临终前怎么说的吗?”慕容玮点点头。慕容粼将文书在他眼前晃了晃,柔声道:“那该怎么办呢?”
慕容玮一把抓过文书,冲侍女们喝道:“都给我出去,从现在起,谁都不许来打扰我!”侍女们搀起两个受伤的姐妹,慕容粼道:“大白天胡来,羞也不羞,这是惩戒,记住了!”
第 六 章 燕都风雨(下)
一个时辰后,燕主慕容玮召集群臣召开朝会。皇甫真、申胤、兰伊等人远远的就瞧见了哈着粗气绕宫墙跑步的慕容冲,不觉莞尔——这一定是宝贝公主的杰作。
朝堂上,慕容玮危襟正座,秀面透着几分难得的威严,只是略显苍白。不久,接到手谕的太傅慕容评与宜都王慕容桓匆匆赶到,各归班位。慕容评与皇甫真分列左右两班之首,两人面对面,做了几十年对手,单看慕容玮与皇甫真神色,慕容评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朝会进行得很顺利,皇甫真提出的应对方略,慕容评没有异议,末了,才一拂一袖,出班奏道:“单是臣一人之力,难以对抗秦军,恳请陛下准许臣自行挑选部将。”
“太傅国之肱股,只管说了。”慕容玮道。皇甫真、申胤同是一凛,心想慕容评忍到现在,终于到了见真章的时候。
慕容评道:“对峙上党,以坚守为本,太行关隘众多,若轮守成之道,我朝之中,乐安王可谓第一人,当年死守石门截断桓温后路,更是奇功一件,臣请乐安王同行。”慕容评说得都是事实,皇甫真、申胤不做声,慕容玮便准了,派人去高平招乐安王慕容臧。
慕容评道:“上党山陵奇险,沟壑纵横,须得有山地用兵经验,范阳王久镇燕山,当是不二人选,臣请范阳王同行。”
范阳王慕容德没料到慕容评会点到自己,慕容玮已道:“王叔可愿与太傅共抗秦军啊?”慕容德当然不好拒绝,遂道:“臣愿往。”
慕容评道:“河东上党,地势复杂,野战奔袭,需以百战之将作为前部引导,臣请定边将军司徒玄礼同行。”皇甫真心想司徒玄礼经年巡守国界,野战经验丰富,倒也堪用。
未等慕容玮发话,司徒玄礼已出班道:“臣也愿往。”
慕容评又道:“平南将军慕容历、安南将军慕容合,久历战阵,勇冠三军,臣请二人随军。”慕容合时任大梁太守,不在朝中,慕容历亦出班愿往。慕容玮又派人赶往大梁调人。
申胤偷偷瞥了孟高一眼,慕容评与孟高并没有过节,为何单单忘了这员慕容垂之后最能打仗的将军呢?孟高神色如常,微合双眼,竟在瞌睡!
“把安南将军调掉军前听用,那大梁由谁去镇守啊?荥阳的秦军也不可小视啊!若大梁有失,则兖州、青州皆不得安稳。”慕容玮有些担心。
“陛下所虑甚是!”宜都王慕容桓出列道,“臣自请巡略平原、济南一带;大梁防务,可交由左卫将军孟高将军,足可震慑荥阳秦军。”
慕容玮这才想起了孟高,在人堆里找到了他,道:“孟高将军,可愿移镇大梁啊?”
申胤暗暗捏了把汗,但愿孟高还醒着。
孟高跨前一步,朗声道:“臣愿往!”又退回班列,继续瞌睡。
慕容评点完了人,平静的退班还列,瞥了皇甫真一眼,皇甫真没有理会他。
慕容玮没有让皇甫真一派有开口的机会,慕容评不仅是他的老师,也是他在宗族之中的保护伞,要坐稳皇帝的位置,就不能动摇慕容评的权威,遂传下旨意:抗秦二十万大军以太傅慕容评为帅,范阳王慕容德、乐安王慕容臧、定边将军司徒玄礼、平南将军慕容历、安南将军慕容合为部众,克日进驻上党;彭城太守慕容协、平东将军慕容章引本部人马,分头驰援淮南;大梁防务,由左卫将军孟高接手。
听完诏命,皇甫真与申胤沉默了,这样的安排虽说可行,可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尤其是在对孟高的调任上,感觉怪怪的。
散朝时,散骑侍郎兰伊在申胤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陛下对着族谱与地图安排国事,只怕我大燕,撑不过这个冬天。”申胤剧震。
“孟高将军,”申胤喊住了边走边打哈欠的孟高,道,“大军此出,当有几成胜算?”
孟高微微一笑,道:“太傅,不是去打仗,他只想把朝廷重新洗一遍。”申胤还想再问,孟高已大步离去。慕容垂走了、诸葛海重伤,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申胤突然感到了前路一片灰暗,难道大燕真的气数已尽?
三天后,二十万燕军集结完毕,各路将领已都到任。慕容评正在中军大营,慕容粼便来了,笑盈盈的说:“太傅大人啊!”对这个侄女,慕容评也头疼,见她一脸坏笑,道:“又来要什么东西了啊?”
慕容粼道:“问你要兵!”
“要兵?”慕容评不解。
“人马我挑好了,”慕容粼道,“六千轻骑,其中三千是慕容氏子弟兵,你有二十万大军,不会不给吧?”慕容评苦笑,六千骑兵倒没什么,可全军一共才五千慕容氏子弟兵,是最精锐的骑兵,他准备拿来做亲卫队的,一下被她要去三千,当然心疼。不过他清楚慕容粼,行事虽然泼辣,却不会胡来,就答应了,也不问她要去做什么。
慕容玮亲自来到漳水畔,携群臣替大军送行。慕容评羽扇纶巾,颇有几分诸葛亮风采,念完一篇冗长乏味的祝词,大军才缓缓开拔,披着朝阳朝太行山地挺进。
慕容冲悄悄来到慕容玮身边,低声道:“公主姐姐那天用鞭子抽人好刺激哩!皇兄也有几天没有尝鲜了吧——我刚刚看见公主姐姐出城往北去了,咱们今晚——”
“嘘——小声点,典礼呢!”慕容玮心头一阵激动。
五原,杨信接到杨安的文书,览毕,搁在案上,绕着圈度步。
从实力上看,五原的两万余人马战力不逊于平城大军。问题是,平城背靠燕国本土,只须面对代国;而五原北面是代国,南面与秦国本土夹着匈奴各部,一旦把大军悉数开出,挺进长城,难保代国不从背后偷袭与匈奴各部安稳。何况,张文仲是他师兄,几年来两郡相安无事,均衡割据,对他们这种地方势力是最好的局面;秦国灭燕,不见得是好事。
不过在杨信心底,始终都有一个牵挂,眼下两国开战,或许是他达成多年来心愿的大好时机!他烧了杨安书信,提起笔,修书一封,待墨干,折好,放入密封,收进怀里。
第 七 章 力战淮北(上)
营帐中,陆之游摆摆手,不用张昕搀扶,从塌上起身,道:“彭城、高平局势怎么样?” 经过十几天休养调息,他的伤势已好了大半。
从高平回来的三木道:“乐安王慕容臧被调去河北,高平由他长子慕容尚主持,次子慕容章正在调集人马,看来马上就会南下。”
“有多少骑兵?”陆之游问得很仔细。
三木想了想,道:“五千,都是重骑兵。”一旁是石颂与张昕神色凝重起来,慕容章是有名的勇将,五千骑兵只要一天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