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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白了?”
“明,明白了。”杨统一脸的惶恐,额头竟生出些许冷汗。慕容文拍拍他的手臂,道:“良禽择木而栖,我慕容氏如此,杨氏也如此,哈哈哈……”
“明白了,明白了。”杨统连声应诺,望着慕容文消失在雨幕中,狠狠吐了口唾沫,骂道:“慕容家的狗崽子!”
第 九 章 运筹陇西(上)
“啪!”清脆的鞭响,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蒙佐,多年沙场养成的习惯让他保持着过人的警觉。蒙佐看了眼仍在熟睡的妻子,此刻的她是这般恬静动人,他俯下身,往她脸颊上轻轻一吻。苻青芷微睁开眼,环上他壮实的腰身,道:“不多睡会儿?”
蒙佐拥起身下动人的娇躯,自唇上一路吻下,将脸埋在她胸前,故作沉醉:“好香也!”
苻青芷往他脑门上一戳,道:“昨儿晚上还没闹够呢,也不让人家歇歇……”蒙佐大笑,放开她道:“辛苦夫人了,今夜为夫必定好生伺候,让郡主大人——”话未完,苻青芷已扑进他怀中,柔声道:“又想上阵了?不许你走,这才几天呢!”
“不走不走。”蒙佐像哄孩子般将她拥着,想起了兰陵,“给我生个儿子。”苻青芷粉面飞红,嗔道:“哪是说生就生的,去,给本郡主倒杯水来。”蒙佐“嘿嘿”坏笑,大手顺着她的纤腰往下一抹,朝高翘的粉臀重重拍下。
“啊哟!”苻青芷惊叫起来,一脚踹去,被男人轻松躲过。
蒙佐的府邸坐落在长安西街,是秦王苻坚送给他们的大婚礼物,因为国中提倡节俭,故而占地不多,也不显奢华,正合了苻青芷喜爱清雅的性子。蒙佐已吩咐寸英将前院辟做演武场,从大门入内,便是一片开阔地。
蒙佐披上长衫,来到院外,正碰上巡视归来的寸英:“什么人大清早的在大街上跑马?”寸英道:“从装束看是戍边的斥候,从西门来,往太尉府去了。”
“西边来的——”蒙佐略一沉吟,莫非西部有重大军情,遂道,“再派人去探。”
太尉府外,寸英迎头碰上打马前来的慕容风。两人跃下马,慕容风一把拉过寸英,低声道:“蒙佐起了没?”寸英点点头,慕容风道:“陇西出事了!”两人正说着,太尉府门大开,铁骑开道,吕婆楼的马车隆隆驶上大街,往王宫去。
王宫,偏殿,须发灰白的太尉吕婆楼拖着肥壮的身躯匆匆进殿。秦王苻坚手一挥,两旁内侍宫女尽数离去,只剩下丞相王猛、阳平公苻融、侍中权翼三人。
“这可是吕婆楼今年头一次入朝啊!”权翼暗自掂量着,吕婆楼是氐族贵胄,当年一力举荐王猛、并协助整肃朝局,是苻坚最为倚重的元勋,其子吕光镇守邺都,父子二人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念其年迈,苻坚特许开府办事,无须上朝,今日破例前来,必有要事!
阳平公苻融掌管京畿防务,陇西斥候飞马传送军情的事已经知晓,如果没有重大军情,吕婆楼是不会亲自来朝的。可他没有主动开口,只是盘算着南征大军开拔后,京畿还有多少可用之军、如何调派大军应对陇西之乱。
王猛在吕婆楼现身的那一刻,便知西凉有变。可他思虑的不是如何应对——凭西凉的实力,纵使秦军主力不在,亦不可能造成多大威胁;他想到的是此举背后,西凉的动向:公然挑衅秦国,以张天锡的胆色魄力,决无可能;借机试探,还是有人暗中串连?
“太尉大人来了,来来,坐下说。”苻坚没有一点君王架子,待吕婆楼入座,才问道,“仇池大捷了?”吕婆楼摇摇头,回道:“老臣一早得到陇西飞报,西凉枹罕太守阴据,率众进犯陇西,太守王统兵微将寡,退保陇西城,天水太守姜宇已率部驰援陇西。然两部人马不满一万,老臣恐西凉大军在后,陇西不保,则关中危矣!”
出乎吕婆楼意料的是,君臣数人都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动容,苻坚起身,双手负背,转身凝望着悬挂在御座后的天下山川图,默然不语。作为一个君王,处变不惊是首要的气度,遇事浮躁,如何驭臣服下?这些年来他以宽仁开明享誉天下,也因此为秦国招来了大批贤才能人;正如汉高帝刘邦,成功的君王要做的不是事必躬亲,而是让将相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才智,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太尉,是何人将兵进犯陇西?”短暂的沉默后,苻坚率先发问。吕婆楼答道:“西域名将阴据,率敦煌甲士一万,直逼陇西。”
“敦煌阴据——”苻坚喃喃念道,“这是个,什么人,你们有谁知道?”苻融权翼相视一眼,都望向王猛。王猛坦然道:“臣对西域之事知之甚少,后将军吕光曾主西域番事,还请太尉指点。”
“臣子吕光自幼醉心西域风土民情,出任关东前曾对老臣言:西凉张天锡虽号称带甲十万,但其号令所能达者,仅河西而已;出玉门关,西域诸国皆未臣服,全赖敦煌勇将阴据把守西陲,河西方得安宁。”吕婆楼侃侃道,“而今张天锡调敦煌甲士东来,又趁我大军南征之计图谋陇西,其心不可不防也!老臣以为,当选良将予以迎头痛击,以绝西凉之妄念!”
苻融一凛,此次南征仇池带兵的是苻雅与杨安、并佐以姚苌羌骑,而国中四大名将:王猛、慕容垂、邓羌,与自己皆未出征。现邓羌于蓝田大营教练新军,自己负责京畿防务,故能选派的大将只有慕容垂;可燕人新附,大哥会放手让他独领一军吗?但一想到王猛刚从关东回来,车马劳顿政务繁忙,便抢先道:“臣弟愿领一军平乱!京畿有丞相坐镇,万无一失。”
“恩,”苻坚颇为赞许,转向权翼,“侍中大人说说,张天锡,为何要把镇守西陲的敦煌军,调来枹罕啊?”
“臣以为,此事大有蹊跷——”权翼从容分析道,“据臣所知,敦煌军虽听西凉节制,但其行动处事甚为自由;阴据所部大多为西域胡兵,多悍勇而少谋略。敦煌军出兵正是我军南征仇池之计,其间必有关联。依臣推断,仇池在得知我军动向后,定会派人前往西凉、汉中求援——西凉、仇池、汉中,唇齿相依,仇池恰恰位于中央,一动则触发全身,敦煌军袭击陇西,正是要我大军收尾不能相顾,自行退兵。”
“但臣以为,阳平公所部不可轻动——邺都鲜卑四万户迁入长安、关东诸胡云集关中,朝廷虽宽恩待之,可各部族为了土地水源财货车马诸般冲突仍在继续,且关东诸胡对迁居一事多有怨言,肆意生乱者大有人在,非有勇有谋者不可震服调解。况且京畿驻军一动,势必人心惶惶,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请陛下明鉴。”
权翼的话触动了在场的每个人:平定燕国后,秦王苻坚为了加强对鲜卑、羯胡等关东胡族的控制,强令其豪强举族迁入关中,安置在长安周围;而又分派氐族族人前往关东定居。半年间,整个北方大部都处于浩浩荡荡的迁徙中,不但异族国人对此怨声载道,就连氐族大臣平民也颇有微词。但苻坚一如当年惩治豪强般不为所动,终于让迁徙之家赶上了春耕,也将此事大致安定下来。但是安定归安定,隐患终究存在,一旦苻融领军出征,王猛忙于政务,由何人来守卫京畿,的确是个难题。
更深一层说,苻坚不是没有想过用慕容垂担任京兆尹,以夷制夷,凭慕容垂在鲜卑族中无可比拟的威望来震服关东诸胡,可谓妙着。可在任用慕容垂的问题上,丞相王猛虽然没有明确反对,可他的不表态,就说明了一切。王猛代表的是北方汉族清流名士,汉人对鲜卑和羯胡的仇恨远远胜于其它诸胡,苻坚爱才,也敢于用人,可他首先要做的,是摆平各方矛盾,把关东彻底消化、让偌大的北方稳定下来。
再者,西部的几个势力虽然不及燕国、代国强大,可他们都与南方自诩为正统的晋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借助晋国的名义割据一方、威胁秦国侧翼;而秦晋双方目下以“巨野泽—颖水—南阳”为界,保持着较好的关系,如何在打击地方势力的同时不触动晋国,是秦国君臣首先要考虑的。
“权大人所言甚是,”聪明的苻融马上想通了其间关节,“但陇西不可不救,当一战震服西凉,扬我大秦国威!”苻坚微微颔首,心想,若吕光在朝,当是带兵的最佳人选,他又望向王猛——这位不修边幅的大胡子汉人丞相。
王猛十分难得的拉了拉官服,正色道:“臣保举一人,可破敦煌军!”
第 九 章 运筹陇西(下)
演武场,蒙佐与慕容风较量了一通拳脚、赤膊上身往台阶上一坐,蒙佐道:“依你看,这次陇西之战,陛下会派谁去?”慕容风一抹脸上汗珠,道:“区区一城之战,我看不会去请邓羌将军,也不会让父亲挂帅;阳平关得坐镇京畿,我看呀,非你莫属了!”
“我?”蒙佐笑起来,“昨天大婚,今天出征,大秦良将济济,何时轮得到我。”慕容风笑道:“还在为辽东的事生闷气哪!听到这个消息时,父亲就说这只不过是陛下与丞相的障眼法,做给人看的。”
“障眼法?”
“正是。”慕容风道,“燕国亡了,丞相震抚关东,大军调回关内;眼下又让丞相回来,又对仇池动兵——扫清东部,现在轮到西部了。而你蒙佐回京大婚,没准就是陛下和丞相玩的一手妙子。至于郡主那边,恕我爱莫能助,看老兄你的本事了,嘿……”
“你小子!”蒙佐话音才落,府外蹄声骤起、战靴落地,大门开,阳平公苻融昂然入内。苻融前来,必有要事,慕容风当即起身,抱拳道:“慕容风见过阳平公,先行告辞了。”说着,披上衣服离去。
蒙佐引苻融来到内室,掩上门,道:“蒙佐见过阳平公。”苻融一摆手,道:“都是自家人,无须客气。今日前来,是有一件要事要你去办。”
“嗨!”蒙佐习惯性的还以军礼。苻融点点头,将陇西之事一说,道:“这件事只有陛下丞相你我数人知晓,务必机密:只需如此如此,临战事宜,你相机处置。”
“嗨!”蒙佐不假思索高声应诺。苻融微微一笑,揽着他肩膀道:“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不会亏待了你的,你老婆深明大义,顶多罚你几日不得入帐,无有其它了。”
渭水边,慕容垂独钓春江。慕容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道:“不出父亲所料,阳平公苻融去了蒙佐府上,想来是为了陇西战事。”慕容垂摘下斗笠,掂了掂空荡荡的竹篓,道:“方才我与你两个弟弟打赌,说看是我的鱼多,还是他们猎物多,看来我是输定了。”
“父亲曾说,垂钓之趣,不在获鱼之多,而在怡情之乐。”慕容风在他身边坐下,拾起一粒小石子,远远抛出,“咱们来秦国也有一年了,闲居长安,不知父亲有何打算。”
“若你大哥仍在,定会不甘闲居此间,千方百计要去建功立业。”想起去世的长子慕容令,慕容垂没来由的一声长叹,“你大哥刚烈倔强,倒是像足了我年轻时;但论武艺,却是你得我真传。”
慕容风眼圈一红,道:“父亲常年征战,大哥待我如父,兄弟之中,以大哥才具最高,孩儿只堪做得阵前射手。”
“不是我慕容垂不想打一个漂亮仗为咱们慕容家正名,而是时机未到,此时请缨,反会惹人疑心。”慕容垂望着平静的水面,悠然道,“也难怪王猛对我们如此猜忌,放眼朝堂,皆是我鲜卑华服,他一个汉人,焉能不惧。秦灭燕之国,却未伤燕之根本;苻坚是个好君王,可他太天真,连慕容评都不杀,天下还有何人惧怕被秦吞灭!”
“父亲是说,我大燕还有复国的机会?”
“都是一搏了!”慕容垂猛提钓竿,仍是空空如也,手腕一抖,钩饵远远飞出,落入水中,砸起阵阵圆晕,“倘若苻坚真能一统北方以胡族之主平服天下,我慕容垂决不会背叛,必当竭尽所能效忠大秦;可苻坚若因妇人之仁而断送江山,我慕容鲜卑也不会放弃复国之机——忠与不忠,不在我慕容垂,而在苻坚!”
慕容风底下头,思绪万千。
慕容垂又道:“你别忘了,我们慕容氏在宫中还留有一招后手。”
“父亲,你是说——”他的话被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慕容宝与慕容麟的吆喝声打断。
风起渭水,清波粼粼,兄弟俩提着各自的猎物飞驰下马。少年慕容麟红着脸、喘着大气抢在哥哥之前跑到慕容垂身边,大声道:“父亲,二哥,三哥只射中一只野鸡,我打得一对野兔,看!”
慕容宝一阵尴尬,却不怎么在乎,慕容风摸摸慕容麟的脑袋,道:“四弟长进了,只不过你把兔子爹妈都射杀了,一窝子还没长大的小兔子岂不是要饿死?”
“它们时运不济,怪得谁来!”慕容麟素来机灵,将兔子捧到慕容垂跟前,道,“这对兔子给阿爹做晚饭了,我再去打!”慕容垂哈哈大笑:“小麟使箭颇有天分,风,抽空你多教教他,多长长力气,瞧他瘦的跟猴似的,岂是我鲜卑男儿的身板!”
苻融走后,蒙佐回到房中,将带兵出征之事跟苻青芷说了。新婚的妻子非但没有丝毫不快,反倒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为他打点行装。感慨之余,蒙佐找来满樊与寸英,吩咐寸英带一队辽东锐士留守府邸,满樊则带另一半人随行出征。
不久,铁面带着宇文霆在马厩找到了蒙佐。铁面伸手拍拍蒙佐那匹大黑马,道:“才做了一天太平驸马,又要出征,老规矩,我做你的大将军贴身侍卫,哈哈哈!”
“好!这回带的不是自己的兵,有你跟着,踏实!”蒙佐抬头望向宇文霆,故意问道,“宇文老弟也要同去?”宇文霆矜持一笑:“蒙兄莫非嫌弃我才智低微不堪为伍?”
“哪里话,李维徐苍不在,我军中便少个中军司马统筹军务,宇文老弟可愿担之?”
“中军司马,求之不得也!”宇文霆笑道,“此番随蒙兄西来,就是要历练军阵、增广见识,中军司马职位不高,却是军中枢纽,蒙兄厚爱,宇文霆自当全力以赴!”蒙佐大笑:“满樊为副将,铁面做近卫,宇文霆做司马,幕府又齐了——二位,明儿一早西门出齐,晓得了?”
“嗨!”二人高声应诺,三人相顾大笑。
第 十 章 攻略武都(上)
枹罕至仇池四百里山路,一天一夜,当杨古廷马不停蹄赶到仇池山前时,西汉水(汉水上游支流)河谷已被秦军占据,仇池山北大道被黑压压的秦军大营堵住,军旗飘扬、号角连连,巡逻的斥候出没山间、呼啸而过。
“什么人!”秦军斥候发现了他,吆喝着拍马追来。杨古廷不敢惊动秦军,连忙掉转马头涉过西汉水,那斥候紧追不舍,狂奔二十里才甩掉追击。杨古廷松了口气,在一处山涧旁下马,脱下被汗水湿透的衣服和皮靴,卷起裤脚坐在溪水边休息。
“仇池回不去了。”杨古廷躺在河滩上,天青青、水潺潺,对抗同为氐族的秦国,值得吗?他首次对这几个月来的奔忙产生了怀疑。几代以来,仇池杨氏与关中苻秦都保持着和平的关系:仇池为苻秦镇守西陲,苻秦全力经略中原,仇池也成为秦晋在西部的缓冲。
自父亲病重起,杨氏内部的矛盾便逐渐激化,叔父杨统不满大哥杨纂意气指使,大哥杨纂也不屑杨统倚老卖老,两大重镇仇池与武都便形同水火,时有冲突发生。两家的分歧还表现在对秦态度上,为了打击族中元老,大哥杨纂一改亲秦态度,转而与南方晋国交好,引起武都元老们的强烈不满。
眼下秦军打来了,即使枹罕与汉中的两路人马都能出齐,仇池能守住吗?从江东回来后,他对晋国已然心凉,指望这样一个自命风流、甘于偏安的国家是根本不现实的。再者,晋国与西凉都是汉人,即便他们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但杨氏终究是氐人,他们是不会为了救一个“叛逆”的氐族势力而开罪强大的秦国的。
想着想着,杨古廷沉沉睡去,耳旁,流水潺潺……
“武都!”不知过了多久,杨古廷猛然惊醒,被眩目的阳光刺得眼疼;一跃而起,套上靴子,唤来不远处溜达的战马,心道:必须稳住武都杨统,才能让仇池坚守下去!
武都位于仇池西南百里的白水北岸,东望秦岭、西靠岷山,历来都是扼守阳平关西侧的战略重镇。杨古廷在天黑前赶到了武都城下,武都显然也接到了秦军南征的消息,城门上下严阵以待,虽未戒严,但对出入行人的盘查严厉了许多,几乎不许出城。杨统部曲七千,除了骑兵斥候外,步兵已全部收回城中暗中准备战事。
杨古廷找了家小酒肆坐下,连日赶路让他饥肠辘辘,风卷残云般将几盘牛肉羊肉扒下肚收拾干净,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正要结帐,那店家却道:“这位客官,您的饭钱已被那位先生结了。”说着,指了指墙角那位戴着羊皮帽的白脸客人。
杨古廷走到白脸客人桌前,拱手道:“萍水相逢,在下谢过先生了,敢问高姓大名?”
“不敢当。”白脸客人微微一笑,倒了杯茶,浅尝一口,道:“羌人的砖茶,果然别有滋味,杨——古廷大人要不要尝尝?”
杨古廷剧震,却不动声色暗暗戒备,淡淡道:“瞧先生的面色,是鲜卑人吧?鲜卑人在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