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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额度的放贷可以放三年,依旧是每年取利钱一分,不可能连灾三年吧。三年之后,想必农民都能偿还贷款。给每一个来贷钱的人,无论是农民还是商人,都留一个信用备案……也就是说,把他的详细资料登记上去,保存好,若是他有一次没有偿还,那么以后就不再借贷给他,这些登记的信息,每一个大的州府的钱庄每一季都要共享一次让彼此知晓,以防有些商人四处借贷。而对于没有田契地契作为抵押的农民,第一次来借贷,只贷给小额度的钱,若以后有借有还,信用度良好,那么这个信用度就可以作为他的抵押物品,下一次可以多借贷些给他,但是一定要根据他所租种的田地的出产量来进行借贷,不能超过这个定额,以防有些农民利用信用度来进行讹诈……你把这些写给夏彦,有些地方还需要要他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完善。”
马华此刻对王诩佩服得五体投地,青苗之弊,竟然如此就被他解决了,而起自己原本担心的大量借贷出现的有借无还的情况,被王诩弄成了小额度的贷钱,建立起信用体系,即便是出现有借无还的情况,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两亩地的稻麦钱。
王诩把马华的表情看在眼里,洒然一笑,继续说着:“除了钱庄、书院和报社以外,还要做一件事——纺织院。”
“纺织院?”
“对,我们掌握着棉纺织的技术,能够大量地产出棉制品。但是,江南向来都是沃野粮仓,地价甚贵,若广植棉麻桑恐怕不仅花费会很高,而且占用了良田,也是得不偿失。”王诩盘算着,怎么才能获得最大的利润。
“依公子之见,该如何?”马华问道。
“将纺织院开设在棉桑麻毛的主要产地,就近进行纺织出成品,就避免了棉桑麻毛这些原料的运输,节省了花销。而木棉种植并不是很广,并且大多集中在南边。所以,对于棉织品一项,我们就把纺织院迁移到南边靠近水路发达的州县,购买土地雇佣佃农种植木棉,甚至可以开垦那些贫瘠而不能种粮的土地……只是,不知律例允不允许开垦荒地?”王诩担心问道,他是想,若能开垦或是购买贫瘠土地,那么花费不会那么大,而且也容易买到手。
“不但允许,而且地方官吏还欢喜得紧呐,可种植的土地多了,那么他们能纳的税就多了,并且还能解决一些农户无地可耕的情况,上报朝廷,也是他们的功绩。只是,若土地太过贫瘠,又要缴纳赋税,恐怕佃农不大会愿意耕种。”
王诩摆手道,“这个倒是无妨,我们提供农具耕牛种子等农物,招募佃农来耕种,然后统一收买他们种出来的木棉,再帮他们缴纳一年的赋税。”
马华蹙眉,将茶杯紧紧地握住,“如是这样,我们能赚的不就少了吗?”
“棉制品只有我们能做出来,而且薄利多销嘛。”王诩对垄断行业的利润是很有信心的。
马华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消耗王诩的规划,“马某还有一个问题,工学院说需要的原料、纺织院产出的织品都需要运输。一来我们没有船纲,我从夏淮那里了解到,入中的船纲都是租借的。二来我们的生意一做大,恐怕会惹人红眼,长途的运输可能会出问题。”
马华的疑虑王诩已经考虑到了,这就是他下一步要解决的问题,王诩笑着答道:“行商会串联南北,有河运的地方就有他们的人,他们不缺人也不缺钱,为什么不能用呢?”
“公子是想和行商会联合?”马华听王诩说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对于行商会他之前有些了解,不过都是明面上的东西,从王诩的话中他才知道行商会还有江湖身份。
听出了马华话中的担心,王诩比出一个六字,“四六开,我们占六成,何乐而不为?”这样的分成是他和苏槿儿拿命换来的,即便白天南诡诈异常,但他也不能就这么放掉了。
“目前水匪已经三分,恐怕白天南不会遵守之前的承诺。”
这一层王诩也想到了,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他的价值远远低于鱼跃江没有死之前,但是他料定行商会目前内部不稳,水匪情势不明,白天南不会冒险对王诩这个同伙翻脸。但是若白天南稳定了行商会内部,吃掉了水匪势力,那么就该轮到他王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白天南可以利用他和苏槿儿对付水匪和自家兄弟,那为何他不可以利用水匪和行商会内部的派系对付白天南呢?
见王诩笃定地说出了这句话,马华也相信王诩有这个能力做到,忽又想起杭州的生意,“公子,咱们的酒和棉织品被转运司上报了朝廷,现在朝廷要和买大量的棉衣和酒,酒坊场还在提点刑狱司的手上,面对朝廷的压力,祁裕可能撑不了太久了。而木棉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夏桑本想在杭州城外买些地种植木棉,但是诚如公子所言,地价太高,最后夏桑还是放弃了。眼下才入冬,离着播种的季节还有几个月。”
马华的话倒是让王诩吃惊不小,没想到能接到朝廷的订单,“祁裕要一个台阶下,总不能让他一个提刑官来低声下气,那样也伤了和气。至于木棉的事,还是照我说的做,去南方靠近河运的地方买地种植。”
“马某待会就休书一封,将公子的构想告诉夏家父子和朱桂、裴健,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去做。行商会那边还得靠公子。”马华倒上了一杯茶,把他该说的都说完了。
“那就有劳马先生了,行商会那边情况复杂,要先找到槿儿再说。”王诩叫来了坐在一另一张桌子的丁强和石勇二人,正要吩咐的时候,又听马华道:“李老爷西去两年多,李家靠着管家常年和官府和买粮食入中粮草,他家和行商会有些联系,公子不妨去先去李家打探。”
该来的总会要来,不过从之前王诩已经知道了李家小姐不大好的名声是由于打理家业和农户多有接触造成的,而且从马华的话中,王诩也知道了一件事,李老爷死了两年多,那么李家小姐应该还在守孝,所以就算是现在见面也不能成亲,先去看看再说,找到槿儿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王诩打定了注意,带着石勇和丁强,雇了一辆马车就朝李宅而去,而马华依旧留在了苏州,只是着人带着王诩的计划回了杭州交给夏家父子。
第九十三章 李家小姐
南方的冬季没有雨雪,在繁花似锦的苏州城,热闹的人流和买卖吆喝声驱散了寒意,给原本萧瑟的季节平添了一分暖意。
王诩看着车帘外匆匆而过的屋舍行人,街摊小贩,想着要见到素未谋面的李家小姐,没来由的一阵寒意直袭心口,不自主地紧了紧裘皮大袄。
“吁,三位公子,李府到了。”
王诩下了马车,面前两条威武的石狮踩着绣球傲视着前方,朱门宽阔,门槛甚高,王诩在心中暗自比较,李府的这个门面比他之前所见到的任何一家都要奢华。
“公子,李家这种门庭恐怕是逾制了。”一向慎言少语的丁强忍不住开口。
王诩眉头一皱,他只觉的这门面太过铺张奢华,倒是没想到有逾制这么一说,“怎么说?”
“大宋律例,凡民庶家,不得施重拱、藻井及五色文采为饰,仍不得四铺飞檐。庶人舍屋,许五架,门一间两厦而已。不过公子不比担心,虽然有这么一说,但是没有太多人会严苛地遵守。但是,大多是铺张在庭院之内,很少像李家一样在门面外这么张扬。”丁强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王诩。
按说李家孤女一个,怎么会这么做,而且李老爷乃是开拓家业之人,更不可能连这点规礼都不懂,即使是陈家奢华铺张,但也是像丁强所说的,在庭院之内,马华说李家和行商会有些关联,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别的缘由。
王诩正自思量着,前去叫门的丁强便回来了,一个下人从门内出来,打量了二人几眼,便领着他们进门了。
待走进了李家大门,王诩惊诧更甚,掩映在苍松古柏,叠嶂清幽中的豪门大院脱去了一般的浮华,偶露峥嵘的楼阁屋檐却更显庭院深阔。
穿过朱前门,入眼便是古朴苍柏、精致雕窗、淡雅梅兰。行至庭院,视野顿时开阔,其中峭壁、峰峦、洞壑、涧谷、平台、磴道等山中之物,应有尽有,极富变化,气势连绵,浑成一片。
一路走来,王诩在心中比较着,李府较之陈府因该所费更甚。
三人被下人带到藤萝遮蔽,清雅写意的前厅候坐,花梨木的案几上瑞脑金兽不断喷吐着熏香,米芾的四个“清幽雅静”四字挂在了正中。
王诩环视着周围,不大的前厅确也配得上米芾的那四个字,他刚一端起茶杯,忽然听得一声娇唤:“诩哥哥。”
闻声看去,只见一女子穿着天蓝翡翠漏地凤穿花绉纱衫,下衬着绛红绉纱衲袄,系一条素罗落花流水八副湘裙,紧罩着点翠穿珠莲瓣云肩宫袖,显然是精心装点过的。白皙的脸上露出红扑扑的腮红,两颗虎牙点缀着羞怯的笑容,五官虽然平淡,但经过一番细心的打点,也着实有一番风情。
女子有些扭捏地看着王诩,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露出了小女儿的模样。
“温禾见过王公子。”女子身后的中年男人见二人似乎有些尴尬,立刻站出来,朝着王诩拱手道。
“邵牧这有礼了,阁下是?”王诩快速省视了一番眼前的中年男子,有些肥胖的身躯将锦缎袄绷得圆滚,薄薄的嘴唇总是向上牵着,习惯性地挂出一抹笑容,一双眼睛却不似身体那般肥大,灵活而有神地看着王诩。
“哦,王公子可能有所不知,两年前老爷西去时,把李家的田产都交予在下打点着,算得上是个管家吧。”温禾依旧带着笑容,一句话说来不缓不急,显然心思慎重。
听完温禾之言,王诩顿时对其上了心,当着李家小姐的面,此人竟然毫无掩饰地表露着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想必他应该知道自己是李家女婿的身份,这番话无疑是向自己示威。而且,李家的铺张和奢华也极有可能是出自此人之手,不知此人究竟是何居心,到底和行商会有事怎样的关系,李家小姐在家里是怎样的一种位置和情况。
王诩不清楚李家的形势,决定还是先要找到苏槿儿再说,“温…管家,听说你们入中粮草和行商会多有接触,不知可否帮邵牧一个忙?”
“王公子说来听听。”温禾坐到王诩身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道。
李家小姐见王诩并未搭理自己,心里想着王诩应该是有碍于礼数,但也还是有些悻悻然。
王诩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这才悠悠地说道:“还望温管家能联系上行商会,帮邵牧找一个名叫苏槿儿的女子。”
“哦?想来那女子应该美貌绝伦,魅若天仙,所以才让王公子那么上心吧。”温禾短眉一扬,故意拔高声音道。
挑拨离间,王诩心头冷笑,看了一眼李家小姐,却自顾品茶,没有作答。
温禾见王诩并不接招,又继续道:“那女子和王公子是何关系啊?莫非是王公子的妻妾?”
听温禾如是一说,李家小姐也定定地看着王诩,似乎也很期待他的答案。
看来这个温禾应该是想要弄黄这门亲事了,王诩整肃神色,一脸郑重,“邵牧欠她良多,还未来得及给她名分,她就因故失踪了。我王诩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只要有过承诺,有过婚约,定然终身不悔,始终不渝。”
王诩将最后的八个字说得极重,并不是对着温禾而是面向着李家小姐而说的,他现在虽然还不清楚温禾是不是和行商会有关联,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对李家家产有所觊觎。
李梦瑶听着王诩说完,眼神中闪过诸多复杂的神色,扯着衣袖低下了头,她前些年听过王诩的风流名声,再加上管家的撺掇,一度以为王诩不再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诩哥哥了,但今日见了,她忐忑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温禾将李梦瑶的表情悉数看在了眼里,心里对王诩是恨得咬牙切齿,本想一箭双雕的计策,却被王诩连消带打,反倒是稳固了他在李梦瑶心头的位置。
温禾岂是甘心失败的人,“看来王公子对这个苏槿儿姑娘是情根深种呐,不知到这心头还容不容得下他人?”
“瞧温管家这话说得,奴家有这么胖吗?一个人就能把他的心占满了?再多上两个三个也没有问题,只要他重信守义,不要辜负了承诺,就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说是吗瑶姐姐。”苏槿儿风姿绰约,翩翩然地从后面走了出来,一双媚眼看着王诩,却走到李梦瑶身边拉住了她。虽然之前和温禾以及李梦瑶有约定,但王诩已经经过了一番考验,躲在后面的苏槿儿心里甜滋滋的,不能再容温禾继续挑拨王诩和李梦瑶的关系了,是故现身出来。
王诩有些茫然又惊喜地看着从天而降的苏槿儿,心情激动地想要过去抱住她。心有灵犀的苏槿儿甜甜地一笑,用眼神组织了王诩,又瞟了瞟温禾。王诩这才按捺住心神,对温禾道:“温管家真是天纵奇才,未卜先知,原来早就将槿儿帮邵牧找来了,真是多谢了。”
听着王诩的揶揄讥讽,温禾勉强地牵出一抹笑容,自知计划落空,借故有事便起身告辞了。
丁强和石勇见此,也识趣地默默地退出了前厅。
王诩看着两女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苏槿儿见王诩有些笨拙的神情,“噗嗤”一笑,拉着扭捏的李梦瑶走到王诩跟前。
“哎,奴家也就是当红娘的命。”苏槿儿调笑着,给王诩递上了一个眼神,将两人的手强行拉在了一起,便娇笑着离开了。
“李…姑娘。”王诩一开口,迎上李梦瑶带着疑惑又有些委屈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说出话了。
“诩哥哥,你以前都是叫我梦瑶的,是不是……”
王诩见李梦瑶误会,赶紧澄清道:“长时间没见着了,所以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诩哥哥,你以前很会说的,怎的现在这么嘴笨了?是不是见梦瑶好看了,所以有些不可置信?”此刻只有二人在此,女子逐渐地露出了自己的天性。
“是是是”王诩正自不知如何解释,不想这个自恋的女子就给了个台阶,就赶紧接着。
李梦瑶拉着裙摆,展示给王诩,“这些都是槿儿给我弄的,我自己都不会呢。”刚一说完,李梦瑶忽然搂住了王诩的脖子,伸出手来捏住了王诩的脸笑嘻嘻地道:“嘻嘻,诩哥哥的脸还是那么舒服。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来玩儿以前的游戏好不好?”
王诩被李梦瑶一连串的动作吓得不轻,他分明在李梦瑶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个带翅膀的小恶魔。
“什…什么游戏?”
“骑马马。”
“骑……马……马……”
第九十四章 锦榻销魂
是夜,窗外冷月高寒,屋里一盏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灯火照映在王诩的侧脸上,让睡在一旁的苏槿儿看得有些痴了。
王诩伸出一只手来,按着发酸的肩膀,下午被李梦瑶折腾,晚上又被苏槿儿压榨,他觉得自己迟早是要死在女人手里。
苏槿儿伸出藕臂,坐起身来,丝毫不在意胸前的两团丰润沃野摇摇晃晃地袒露在外,纤纤的十指时轻时重地按捏着王诩的臂膀。
王诩靠在苏槿儿的酥软之上,惬意地享受着按摩。
“李梦瑶都快把官人我折腾散架了。”王诩很是怀疑李梦瑶这个看上去呆萌的女子是不是有虐待人的倾向。
“噗嗤”苏槿儿笑出声来,“被你的正妻欺负了,就来找奴家,以后奴家可不伺候了。”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一些。
看不见苏槿儿的表情,王诩即刻翻过身来,握住苏槿儿的手,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光滑的玉背,“槿儿你不要这么想,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瞧把官人你吓得,槿儿说笑的。”苏槿儿很是享受王诩温暖的怀抱,像猫儿一般缱绻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李梦瑶实在很难缠。”王诩不敢想象若是她过门之后,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生活。
“其实瑶姐姐心地很是善良,我在李府的这些日子和她一起去见了不少的佃户,她对那些佃户都是很好的,而且事必躬亲,性子大大咧咧很是直爽。至于为什么会对官人你这样,恐怕要问你自己啰。”苏槿儿睁开眼睛,露出促狭的表情。
对于苏槿儿自作主张给他的娘子们排位,王诩也无可奈何,而更让他无奈和纳闷的是不知道自己前世的那个王诩以前和李梦瑶在一起究竟做了什么。
看着王诩有些苦闷的神情,苏槿儿咬着王诩的耳朵悄然道,“如果官人不心疼的话,让槿儿来教教瑶姐姐一些其他的乐趣,以后保准官人的闺房会很有乐的哦。”
苏槿儿妖媚的神情和酥麻的语言说得王诩尘根一振,他亦是知道苏槿儿出身风尘有些手段,若以后李梦瑶嫁过来,让她倆在一起,也可以免除了他的烦恼,增进她们的情谊,说不定还真有些意想不到的闺房之乐。
“官人你真坏,这么快就动心了。”苏槿儿窝在王诩怀里,王诩的生理变化她自然一清二楚。
王诩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更不想苏槿儿来劲之后再鼓捣他一番,“槿儿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李家的。”
听王诩转移了话题,苏槿儿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嘴上回答着王诩的问题,手里去不安分地捋着那坚挺的尘根。
“我没想到韦不和被我杀了之后,白天南又演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