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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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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说,他们的教堂在岛上,若耍无赖,与自己的上帝交代不过去。这帮西洋鬼也有一点不好,他们卖光了货物要回国的时候,总要带些中土特产,一旦价格太高,厮们仗着武力要强抢的。
至于中土,那是人人心怀机巧之地,历史又长,便是在茶楼听说书的,也能知道一个农腿子遇到机会可当皇帝;赖双屿的帐并无风险,认真一付却是多少万两,你说他们心不心痛。
张乐淑听了这些话,怎么都不舒服。王直对她早有栽培之心,而岳和平觉得她多半会成为他的儿媳妇,乐得看她把光洁的额头蹙得皱巴巴的,只待发问。
张乐淑便想,我自己便是中国后裔,他们俩这样说,是不是期望我彻底忘却中土?一时逆反,当即问道:中国自古以来讲究仁义礼智信,这个信字,便是重言守诺,你们说中土赖帐成风,只怕是少数吧?大部分陆上座商应该还是很好的。
王直看看岳和平,呵呵一笑,那是那是。比如我们岳大人,便是给钱最痛快的,在江南收购丝绸,银子布下去一放一两个月。不过能与岳大人相比的货商只有那么几个。再说了岳大人是双屿的出身,先下了海,再回去硬取仕途。算不算中土商人,还得另说。
岳和平毫不理睬他的恭维,看丫头问得认真,便也诚恳以对。他说中土的俗谚本身便无信可言,它怎么说,你只听听便是,若是信了只有大吃其亏。我国皇帝自称天子,民称万岁,其实凡十八岁的学子都知道皇帝还没有过百岁的,整整一百倍的夸大其辞,习以为常,中土语言有多大水分?说皇家万世不移,可等史书一厚,十世不移的都算不错的了。这事尽人皆知,但历朝历代照样大言炎炎,毫无愧色。番人每论及此事,都是要忍不住笑的!丫头你想一想,西洋人修建教堂相信上帝,那是有真心的;南洋岛民大都有一个神圣家族作名义统领,并不管俗务,臣民隔远了自然拜得真诚。便只中土,人皆知其撒谎而其谎不破,这个“信”字,还能有吗?
张乐淑年纪还小,跟不上他,把那“人皆知其撒谎而其谎不破”在心中念了两遍。顿时面红耳赤,又不敢对两位长辈造次,一急之下眼框红了:“照你这样说,我中华岂非全是贱种?”
岳和平、王直两人互相看看,都楞住了。“你这丫头!何以想得如此偏颇?若说我中华全是贱种,那我们三人也都在之列了。我们只是告诉你,中土自古不厌撒谎而已。”
“那还不够贱?人无信不立!”
“这又是一句可有可无的俗谚了。”岳和平大笑,“无信之人,不仅可立,有的还能立上朝堂呢。中华自也多的是诚信义士,最多的时候,就是诸子争雄的春秋战国。这里还有另一层,我国民智开得早,便是贩夫走卒,也能聪明得吓死人。这可是海外不能比的。我跟你说,一个小黑蛮学打算盘,要两三年才能熟练,而随便找个中土学徒问他,一般不超过三个月。嘿嘿,这是天生的差别,你说中华是贱种,我倒觉得贵重得很呢。只是有时太过聪明了。”
王直也笑道:“有个真事说给两位听听。有个倭人贩货中土,收不上帐不得返回,就把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抢了,打算勒索赎金。三天后人家把银子送到,可这孩子太过机灵可爱,那倭人舍不得了。大户人家把赎金加到几千两,家伙竟然不要!拼着空手而回也要把这孩子带走。”
岳和平点点头:“在南洋人市上,有时候美貌女子的银价,也比不过一个中土孩童。”
张乐淑反正是没听到她想听到的话,心头郁闷自也消除不得。她坐在哪里琢磨,想到自己阅历见识远不是这两个成精老鬼的对手,只能顺着他们的话问。
“照你们看,中华只要是聪明才智足够,便不能叫贱?”
两人又给问住了。他们毕竟也是中华子孙,要他们自己承认自己下贱,自是不可能的。可是刚才说得太狠,一时竟然转不了口。王直是心硬之人,最易想得通泰,心道既然转不过来,也许便果真够贱?他看着岳和平没有接话。
岳和平文官出身,哪有无语的时候?“贱者低人一等也。人的高低贵贱,可是一个‘信’字就说得完的?蝼蚁之间必诚实不欺,狼群之间大有奸诈狡猾之辈。你说蝼蚁比狼群尊贵?更何况中华地域广大,强人众多,重然诺的豪杰比比皆是。便是一般奸狡小民,身边总有一两个他不敢骗、也不忍骗之人。我们只是泛泛而论罢了。”
张乐淑点点头。王直见这个话题说得颇不愉快,偏岔了开去说海上新闻。什么马六甲海盗猖獗,抢了徽商货物;君安队更换新式铁炮克日开拔;日本战乱连绵,失了主君的大批浪人纷纷下海;日前宁波海啸,淹死了上百的人等等。聊了半天,肚子便饿。王直便令传菜。岳和平如在自家,宽衣解带,脱鞋蹲上了椅座据案大嚼。如此放浪形骸,只因官服拘束久了。
张乐淑女孩儿家,只管在桌上倒茶添酒,伺候两个大爷吃了再说。王直说起近日孩儿营出师远洋,十分得意,当成自己的一大功绩。岳和平问起孩儿营众人的武功见识,王直十分了解,谈谈说说,如数家珍,尤其对身边这人十分赞赏,说她遇到自己手下最厉害的亲兵,甩手一颗铜球就把他的火铳打成吹火筒。
岳和平听说那一场抢劫火器是两兄弟领的头,十分高兴。两人喝着喝着便唱起歌来,比一群人还吵。
可惜她并非为奴,无法据为己有……王直酒后开始胡说八道。张乐淑给二人拿了一大盏醒酒茶,红了脸起身离去。




更新时间20051019 6:42:00  字数:4592

 

甲板全体水手应声矮身。那道闪电下面的细小闪光变成二十几颗黑色铁球,呼啸而来,与此同时马六甲海盗船高桅宽帆——在云下现身。
 
回孩儿营的路上,乐淑又碰到了奥古斯丁和他的大副,两人在一棵树下站着,正仰着脸看星辰定南北,原来又迷路了。
奥古斯丁他们出来取银子时,双屿夜市正在散去,等到银子装船再回镇子打算寻欢作乐,夜市成一大片空地。而一艘少见的苏门达剌黑船刚刚卸货,听说有夜市就带了大批货物在空地上驻扎,弄出一大片帐篷和堆栈。这帮人语言不通,神情警惕,荷枪实弹地守卫。
奥古斯丁并不知双屿街区一日三变,在这里转来转去,想不通王直搬家何以这般快法?没奈何,张乐淑只好再带一次路。
路上还碰到行径有点儿鬼祟的李先生。张乐淑并不知道她是去会岳和平,只行了个礼便不再多言。奥古斯丁对这成熟的东方女性大感兴趣,问东问西,说她打扮得十分美丽。
而此时的雁阵号,正兼程东去日本。
每天早上起来,滨田雄要洗第二根到第三根桅杆的这段甲板,给二副钱士昆明端去早饭,然后下去呆着。按船上条例,他的位置是照看右舷四具飞天火龙。但这东西早有操作手。如头天有雨雾,他得负责在天晴后晾晒,以免火yao受潮。就这么点事。他虽然身量不小,但一看就是个孩子,不会有什么要紧的活儿派给他。
他在全船找了半天,发现自己年龄最小,很是郁闷,不敢在水手们闲聊的时候上前搭腔。二副钱士昆本是带他的人,但他整天睡觉,难得开口。偶尔有人问到孩儿营,却对大棚子另一半的女孩子们的起居问得很细。
他希望看到铁炮的实际开火,但根本没有海盗敢惹这艘三层甲板的巨舰。只是在一天夜里有一条两丈长的枪鱼砰的一声把那条长剑插向船帮,撞得晕了翻翻滚滚的向深海沉了下去。
无法可想,他就满船乱窜,水手们在落帆、打绳结方面教了他一下,以图将来自己方便。他学得很积极,开口问人家能不能操回炮给他看。迎来的是诧异的目光——你以为炮弹是不要钱的呀?
这样极其不爽地僵了十几天,他的疯性开始积聚。
这天上午,烈日当头。船长想起双屿管库王直大人叫他带一带滨田雄,就把他叫来问话。滨田一叠连声说他想看看铁炮和火铳的用法。于是船长叫过钱士昆,命他带这小子上甲板练一练。钱士昆一出舱转过身吩咐滨田雄:“行。你上去练吧。”然后自己回去睡觉了。
滨田雄走上甲板,左看看,右看看,哦,我怎么练?
一伙水手聚在船头炮位上闲聊,说到好玩处,一阵哄笑。滨田雄傻站在甲板上,觉得他们一定是在笑他。
他走过去,清清嗓子。
“我要看你们如何用铁炮和火铳。”他说。
他们止了笑。哦?你说什么?他又说了一遍。
一个矮壮黝黑的水手操着福建话骂他:“什么东西?滚一边去!”转过身接着刚才的话题,“……结果那个日本小婆娘问他,童男子破身第一炮,是否也有个薄皮挡在前面?痛不痛呀?”众人大笑。滨田雄笑着伸手去捏这个黑壮汉子的耳朵,狠扯了一下。“痛不痛呀?”
立刻一记狂风般的左手拳打来。滨田雄矮身让过,回拳的时候中指节突出,正中腰眼。黑壮汉子跳起来想起脚踢他,但是哎哟……腰这么酸哪?
左二右二,四个人冲了上来。滨田雄疾步退到桅杆处,这里有几根帆索和绳梯作为障碍,他一次只需要对付一个。他绕过一根绳子,起左鞭腿,脚背抽上一个人的脸颊,不再管他;退一步起跳踢出一记正蹬,踹在第二人下巴上;再回头绕过桅杆,左圈手拉住一个人的后衣领,右手肘撞在他咽喉下面;再跃上绳梯,一个空翻落在对手背后,聚指成刀,切向他肋下。对手提膝挡住他这个凶狠的手刀,顺势蹬出,差点儿命中滨田雄前胸。再换两招,滨田雄还是没能收拾掉他,喘气已经很急。
那人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环视一圈。许多水手向这边跑来。第一个挨打的人手扶着腰脸色惨白地向这边蹭;第二个昏倒在地上眼珠子乱滚,第三个蹲在地上大口吸气,不断咳嗽,眼下只有他和这个十八岁小儿。
这一架要是输了那也不用混了。他抬起两手轻握成拳,分开腿呈左前右后,后腿踮起了脚尖——标准空手道起手势。“小子,练过吧?”
滨田雄不答,凝目看着他的动作,向左走一步,向右走一步。忽然厉声高喊:“找死!”原地前纵,出正蹬。对手一退,滨田雄前滚翻,低鞭。对手向左倒退,滨田雄不顺势再一个滚翻到了他面前,看到对手已经靠在了桅杆上,于是腰一挺把两腿举在空中一个剪刀——踢中对方左肋。
站起来继续对峙。那一脚力度不够,他不会垮下去。但也一时递不出招来了。滨田雄放下拳,等他回气。
外围一大圈子人。那些被他打倒的都已经站起来了。但滨田雄这一等,他们也不好上来群殴。他已经把混战变成了一场决斗。
黑壮汉子开口:“大哥,这小子脚底下功夫厉害,粘上去打!”滨田雄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呵呵,这头猪原来懂呀。这才用过了柯武的地堂脚,给你看看滨田大爷的本门杀手!
那人前趋一步,扭身旋转把右脚车轮般抡到滨田雄脸上。他退一步让过,也不看对手下一招是什么,蹲下去平身急窜,左拳使出了最大的力气还加上全身的体重——落在他支撑腿的膝关节上。
高声的惨叫。滨田雄费力地站起来,捂着嘴走到第一个挨打的黑矮汉子面前:“我要看你们如何用铁炮和火铳。”
船长、大副和二副都已在视野中。滨田雄放下手,露出满脸血。他这是在桅杆上撞到脸了。
当天晚上,钱士昆去职,他就在代理二副的这个位置上开始见习。然后他受命脱去上衣,给铁链绑在船头,像一个船艏像。大副曾正用三尺半长的牛皮鞭子抽在他的光背上。四鞭以后放下来涂药喂酒。
“皮肉还挺娇嫩。”大副一边上药一边笑。周围的人包括船长也都笑了起来——滨田雄赤裸着上身躺在这群人中间,正呜呜地哭着,口里不干不净地把那根两斤重的鞭子他娘反复地操。 
“哇呀,轻点儿呀!”大海上回荡着他的喊声。
 
滨田雄伤好以后,船队已到了一个小岛。曾正说要给四门新炮测测距离。先是让他在炮位上,看自己操炮往岸上打。
反复两下后他接手打了两颗实心弹,其中推炮、装药、夯药、装弹、引火击发全是亲手一试。测出大佛朗机的平射距离是三哩的样子。几炮以后转到另一边,向海上打。曾正操炮,滨田雄划一只小船到三哩半的距离,曾正瞄准他平射。滨田雄划出四哩停下船等着,曾正一炮轰出。炮弹于一团白烟中呼啸而至,在小船前面四百尺的地方入水。
不知为何,这一颗到了水面依然动量很足,打了个水漂又弹了起来,恶形恶状的直扑滨田雄。他一声“咦?”急忙跃起入水。
炮弹在水面上爆了。
回到雁阵。炮位上聚集了一大群老水手,大家猜说可能是炮口放低了。看到他湿淋淋地上来,曾正有点儿抱歉地打了个手势,告诉他刚才右舷有点儿横仰,他怕炮口抬高就临时放低了一点儿。滨田雄摇摇头憨笑了一下,表示明白。然后问曾正和周围人,这种水漂弹是否常见?
一个老炮手回答:“不常见。只有距离很近,平射放低才会出现。炮弹是圆的,涂了油,速度快的会弹一下。”他点点头。船长问:“你想什么呢?”
滨田雄答:“要是近战,我只管瞄准对方水线……”
“好主意,好主意!”曾正立刻明白了,“要是把所有实心弹开花弹全涂上牛油,打人水线,高了的正中低舷,矮的跳弹。几下子能开几个大窟窿让对方进水。”
这时海上无风,艳阳高照。船长当即命令试一试。于是一大帮人下舱去给炮弹涂油,另一帮人则忙着放低炮口。有的炮车低不下来,就在炮尾垫东西。安顿好了一排齐射,各人死盯住自己炮位的出膛炮弹,结果十发炮弹中六发是跳弹。
“这招有用。”船长看看已经平息的海面,作了结论。老家伙看小家伙的眼神有了几分亲切。
等他渐渐熟悉火器,距离日本已经不远。一天早上他们碰上了一艘高丽船。与陆地上互相敌视不同,海上不存在属国问题,高丽船的船长高高兴兴提了个精致小壶划过来,与船长干了一杯。
“我们后面,”他说,“跟着一艘渤泥的船。你看着像只福船,其实没那么大,是工匠弄错了多加了一根桅杆。一会儿就可以见到。这艘船跟了我们一百多哩了。”
船长想了想,喝了这杯酒。“好的我知道了。”送走高丽人,他平淡地下令大桶上甲板。
四十多名水手轰然一应,冲下去抬了二十桶火yao到露天和第二甲板。每两座铁炮中间一桶。然后他们在两舷的十多具飞天火龙身上插干引信。主桅升双屿的信天翁旗,次桅学佛朗机人的玩笑,升起了一面又红又花的骷髅旗。
滨田雄站在中层甲板,右舷第三号大佛朗机加农身边,全身血液上涌,燥热不堪。
二十分钟后,海平线上还没有桅杆的影子。右舷铅云低垂,往上看是一座巨大云山,阳光下白得耀眼,云底又是黑的,漂亮极了。高丽船走出一链远的地方即转身,礼貌地斜随雁阵,成犄角之势,升起高丽的战旗。
“对方是谁?啥也看不见呀?”滨田雄问身边的水手,他就枯站了那么一会儿,居然十分疲累。
“马六甲海盗。南洋海贼的老祖宗了。”
“厉害不厉害?”
“很厉害。我不说老祖宗了吗?”
“肯定要打吗?”
“看船长了。他们可能是眼红这条双屿到平户的航线了,这条线银子最多。”
“那么多半要打。”
“多半。”
滨田雄的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半晌,还是什么也没有。右舷前方的雷云已经渐渐发散,一道道闪电在云底轰隆闪过。云外阳光强烈,有的光束刺破云层到达海面,像是黑棉花团插上一支支雪白的玉簪。
雁阵和高丽船擦着雷云的边缘行驶。两只抹香鲸,一大一小,在船头四哩外喷出水汽。滨田雄着迷地看着那朵雷暴,一道极其凶恶的蓝色闪电在云中开花,隆隆下降,把无数闪光散在海面上。他的心跳骤然一缩:那闪光点大致是一条直线。
“敌船炮击!”桅杆上一声嘶哑的狂喊。
甲板全体水手应声矮身。那道闪电下面的细小闪光变成二十几颗黑色铁球,呼啸而来,与此同时马六甲海盗船高桅宽帆——在云下现身。
“狡猾的渤泥猪!”大副曾正破口大骂。对方使用的是昂贵的开花弹,雁阵中弹四枚,甲板上躺下了六七个人。曾正见马六甲船急速向他们冲来,跳到舷帮上高喊:“飞天火龙快点火!”
船长的传令兵也喊:“飞天火龙点火!”
几十支大火箭射了出去,然后一声沉毅的发令直接来自船长:“放盖板!”
各炮装填手纷纷撤去炮窗盖板的支架。顿时滨田雄眼前一片漆黑。
滨田雄伸出手——当真不见五指。船身有微微的震动,似又给炮弹打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还击,又不敢问,只在黑暗中咬牙。
“霰弹准备!”有人下令。
右舷的小佛朗机铁炮周围一阵骚动声。
半晌,“打开盖板!”
滨田雄骤见阳光,一片昏蒙。
“霰弹,开火!”顿时引火绳咝咝声大作。
滨田雄没想到在封闭的舱内引火绳会那么响。照这样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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