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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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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女孩子暗暗吐舌,她本不太敢指望他们会帮忙。三个人拥进门,一通大动干戈,把滨田家尽数收拾。满头大汗加上尘土,华方慧自里间取了毛巾,要二人擦拭。“你们俩喜欢吃什么?”
“我们?”没听懂。
“是啊。自然是四个人的饭。你们不会再跑回码头吃饭吧?滨田好歹一个船长,岂是几顿饭就吃穷的!”三人互相看看,一起大笑。
而里间滨田雄所求未得满足,满脸的不高兴。黄芳惠走回去看他,只好又在被子上揉面似的乱按。滨田雄伸手就抓,急忙一跳躲开。“你又来了!”
一时滨田雄十分失落。华方慧警惕地注意他手脚动向,怯怯蹭拢:“你要干嘛呀?”
滨田雄张了张嘴,但实在没办法把那么简单的事用复杂语言说出来,干脆又闭上,然后眼睛也闭上了,不想理她。
华方慧嘟一下嘴,又跑到外间跟两个水手整理杂物。干到黄昏,她回家向父母报说这边厢的情形,免得见她不着窝了担心。
摆渡口这时来了个信使船,挂了灯笼沿峡湾向西北划,正看见这丫头在岸上一步一步地走。忽然她脚底下就起了弹簧步子,十分快捷,边走边眺望西边的晚霞,面颊绯红,微笑闭目,喃喃自语,抬手抚额。
那个信使见了这一幕,便觉人间美好。
她走到小码头等待摆渡,看看周围无人,拉开个弓箭步平掌一横,缓缓挥直后收入腰间。
船上的信使只觉得这一记手刀极其不伦不类,一路大笑着上岸。


信使是来找滨田雄的,他上岸后找不到路,在岛上转了好一阵,滑到水坑里湿了大半边。进房后已是黑透,自我介绍是湖州来的,取出信交给华方慧。
“滨田吾儿:平北阵亡,为父至为哀痛。其亲身遗物,请付来人带回。为父垂垂老矣,行大事且待吾儿。若死者身碰手触,只会乱吾儿心境;且让为父陪伴平北,日薄西山,也好有伴罢了。”
滨田雄觉得这样也好,孙平北的东西老放在身边,又不爱护使用,真不如交给义父保存。他向使者问了问岳和平的情况,道声辛苦,指指一个大箱子说都在这里了,便让两个水手送他出门。
第二天一早华方慧踏露而至,洗衣洒扫,不慌不忙。两个水手再帮一把手,所有事情几下子就了结。早饭后滨田雄继续睡,并不发烧。华方慧点火熬药,坐在他身旁发呆。
半晌药罐子沸了,她端了一碗坐在他床前,唤他起身喝药。滨田雄猛打呼噜,睡得丑态百出。她把碗放在一边,想这药一会儿就晾,岂不令人着急?伸手摸他的脸,滨田雄毫无反应。华方慧又敲他脑门,提他耳朵,再捏起他的两边腮帮子把他拉成个大阿福:“又调皮又调皮!”咯咯直笑,拉了半天才松手。
可是松了手这大阿福并不见小,反而越来越大,变成个特大号的笑脸。
华方慧惊呼一声后退,轰一下棉被踢开,滨田雄两脚一伸就把她给勾了回来。劲道之强,绝无挣扎余地。原来这小子看上去病况凶险,其实只不过是体温过低加心脏中电纤颤,一日一夜的休息,早就复元了九成。
华方慧给他勾过来拦腰抱住,不敢出声怕给外间岗哨听见,只是猛力挣扭。滨田雄毫不在乎,手腕拉拢如钢箍铁铸,乐得看她乱扭。
“哎呀你又来了!”女孩低声抱怨,手伸到背后去扳他的手指。滨田雄张开两个手指头,又把她的小手也锁定了。
“你……”不容她再说话,他已经把她翻倒在床上。女孩子大睁了眼,只觉末日来临,便想呼救。但滨田雄并不用劲儿,而是松出一手把她脑袋轻轻捂住,闭眼又睡。女孩子两手得了自由,使劲推他,但他只舒适地搂住她,把她耳后细密的头发抚平了,然后开始懒洋洋地卷一根小辫儿。这期间无论她做什么,根本不理,简直就是与他无关。
她觉得也犯不着喊什么救命了。这一犹豫,也就不再瞎挣。滨田雄紧搂了她一会儿,害怕过于惊扰于她,松开了手。“不欺负你了。把药给我。”
华方慧满脸通红,神魂不定,探身去端碗,几乎洒了出来。滨田雄一饮而尽。“行了,妈妈的真够苦的。庸医误人,便是不懂放糖。”仰身躺下。华方慧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看他脸色并无笑意,便转身看着窗外。
“你还怕我么?”滨田雄轻声问了一句。
“……不怕。哦,还有一点儿。”
“不怕就好。”
女孩子默默无语。
“你是姓华吧?叫什么呢?”
她这才想起两人正式相见只是船上那一回,后来不曾交谈,心下连呼怪异,不懂二人间何以如此亲密。答:“我叫方慧。”
“华方慧?”
“嗯。”
“……好听。”
她睁大了眼睛:“好听?这名字好听吗?”
滨田雄笑了:“你听着啊。华方慧,房,放,费!乏分飞,发发发……”
姑娘大恼,粉拳一阵乱捣。
“好了好了,”滨田雄逮住她两只拳头,张开一掌捏住。她使劲抽也抽不出来,都给捏疼了:“你怎么……这么大劲儿啊!放开了嘛!”
他松开她,呵呵直笑:“我这是杀人的手……算了不提这个。你的家,离这里远吗?”
“够远的。摆渡口坐小船,大半天的水路。你,真的杀过人?”
“呵呵骗你的……”滨田雄忽然一转念,骗她做甚?“我只用一柱香时分,格毙九人。”腔调有几分傲然。
华方慧脸都白了:“你……那是真的?”格毙二字虽不明白,但那份腔调,自然是杀掉了。
“嗯。”
“你捆了他们,又都杀了?”
“哪里!当时是在接舷。他们手中都有兵器。”
“那怎么……未必他们都不打你?”
“呵呵,也要打得到才行。”
一时无语。
“你这么厉害!”她勉强笑了,有点敬畏地抚mo他那只方正强硬的大手。“你是不是……大蟑螂团最厉害的?”
“哪儿的话。别小看人!他们也很厉害,就是女的都很厉害。”见她有期待之色,勉强进一步解释:“有个女孩子使一手好剑,她姓李……”
“我知道的!青魂剑雨!”
滨田雄缓缓吸气,吐气,挤出一个笑来:“对的。我跟她比过一次,她只一合,就在我身上划了七个八个大口子。”看华方慧那吃惊的目光;“只是她剑尖上套了个套子,不然我有一万条命也不够死的。呵呵,青魂剑雨。……唉,青魂剑雨……”
“别的人呢?别的人呢?你们大蟑螂团有几个人?都那么厉害吗?”
“第一拨有六个人。他们跟我……差不多吧。”滨田雄有点儿不太想谈了。
“你是滨田。滨田什么?我还记得有个完颜……你们那首歌是怎么说的?”
“小蟑螂们瞎胡编……”
“哎呀!我觉得好听!我不认字的,不然一定记得牢。我只听过一次。那首歌,听着挺难过的,调子很怪异。”
他还是不说话。华方慧看看无法,又提着心怕碰到那夜海上大哭的事情,便不再催逼。正努力想转过话题,滨田雄却轻声唱了起来。
“滨田千陌……呵呵这是说我,我最早用的陌刀。滨田千陌……平北一戏,……柯斧袭地……乐淑风击。……青魂剑雨……完颜刀骑……”
华方慧上前把他的头静静地搂在怀里。那旋律来自南洋,悠扬诡异,确也难记。滨田雄把鼻涕眼泪全往人身上蹭。这小子泪腺刚刚松过,一时是闭不紧的。
“六去其三!他妈的许栋王直还有我义父,倒真不把孩儿营当回事啊!一笔破债,叫我们去跟大明朝……”
……





更新时间2005117 12:19:00  字数:3813

 

许栋跟王直商量了一下,令滨田雄带队沿乍浦、松江一线南下至泉州。

春暖花开。柯武和张乐淑自东瀛返回,一进港就看见码头上那艘崭新的响螺号,各备了重礼来贺。
他们押运了七十方品质优异的木料、四百把倭刀、两座描金落地屏风和近一吨的白银。王直亲自接船点验,喜笑颜开,心想周南先到底用足了这两个护卫,以前哪里敢所有鸡蛋堆到这一个盘子里?
柯武在老沙船上钻研航海日志得到的经验,这一次起了很大作用,今年日本海第一个冷热气流交汇,与他们擦肩而过。
两人夹带了大批私人物品,卖得很贵;加上分红,赚了好大一笔。这天兴冲冲搬了整桶清酒,提着大篮的熟菜上门,要好好聚上一下。
一进院子便看见华方慧指挥李泽威、金止月和郝秀三个在挖坑种一颗樱桃树。
华方慧大大方方喊出柯武和张乐淑的名字,便似多年熟识一般,然后自我介绍:我是滨田雄的看护。
两人并不知道滨田雄生病,正诧异说那能不能喝酒呢?李泽威过去接过篮子,“我们叫她小嫂子。”看那俩人十分糊涂,又添一句“上个月滨田哥倒真是生过病。”
华方慧听了大窘。张乐淑毫不在意,只说这日本鞑子下手倒是很快。李泽威等人种完了树要回枫木次郎家,其他人拥进屋子,看见滨田雄身披蓝色大袍子,站在当地,手持一封信正在纳闷。他看见三个人只点了点头,又去看这封信。
“怎么了?”华方慧问。
他扬扬手中的信:“湖州的飞鸽传书。我父亲说他想看那个《远东江海图志》,平北曾经抄过的,要我找一找看。”
“这有什么奇怪?”张乐淑问着,把打算送他的一瓶巨毒海蛇膏放在桌上。
“但他上个月已经派来信使,把平北的遗物全拿走了。”
“那你一定忘了很多东西,老爷子没收齐。”
“我刚刚找过……”
柯武开始摆开阵仗,把酒倒好。滨田雄摇一下头,过来坐下,“柯武,乐淑,你们回来了?”
张乐淑把篮子打开摆好,华方慧帮忙放置碗筷。摸摸一盆红蒸翻车鱼干,有点儿凉了,赶去下厨加热。
柯武举杯与滨田雄相碰。“我们回来了?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张乐淑:“小武!”
滨田雄:“刚才怠慢了。呵呵,乐淑,我们碰一个。”
华方慧在里面热菜,又烧起一壶水打算让他们饭后泡茶。
她手脚极其麻利,几乎没有一分多余的动作,也不多使一分力气。她看着锅来还不起水汽,拿块姜几下剥洗,铛铛铛的切成细丝混进菜里。滨田曾受奇寒,恢复虽然极快,但华方慧一直担心寒毒不能尽去,每餐非姜即辣。她怕将来有一天这大笨熊抱着腿找医生。
她一边干,一边琢磨这封信。
滨田早已将大蟑螂团发生过的事细细讲与她听,只李青魂下场太惨没有细说,其他人兜了个底朝天。她知道这张乐淑与孙平北曾是一对,但刚才乐淑情态毫无异常,难道孙平北之死,是乐淑亲眼所见?
那滨田纳闷个什么?他不相信乐淑吗?
她把那碗红蒸翻车鱼干端了出来,三个人正谈得热火朝天。果然,寒暄已毕,话题又围着那封信打转。
“当时是五具尸身,四个明军,一个孩儿营。我们是分头查的,收尸的村民和邓一明的亲兵都是这样说的。”柯武在大声争辩。
“只没见那孩儿营的尸首。”滨田说。
“这确实无法拿捏死,人都埋了。”乐淑喝着清酒,面色如常。“我们断定是他,主要是因为那四个死得奇异,颇像平北所为。”
华方慧不知道这个,转头怯生生地问:“那四个是怎么死的?”乐淑和柯武多少有点儿不耐,但滨田雄答得毫不迟疑。
“一中背心,一穿屁股眼儿,呵呵,这是长矛捅的。第三个划伤面门,心窝上插了把倭刀。第四个最他妈窝囊,给骟死的。”
华方慧大窘:“你看你说的,让人还怎么吃啊?”
柯武毫不理睬,口含一大块牛蛙腿:“这确是平北所为。小嫂子不曾见过他。我这哥哥,做事最出人意表,杀人焚船,围庄抢钱,只当做个游戏。”
乐淑轻叹一声:“他确是死了。不提了。”声音里只透出一股绝望。华方慧看看她,忍不住为她难过。
“那……四个明兵都死了,又是谁杀的他?”华方慧问。
乐淑目不转睛看着她,惊讶这小看护的脑筋。当时接到噩耗,她问过一模一样的问题。
“平北是断送在腰间的一刀上,不会便死。”乐淑回答,“血是慢慢流干的。我想他杀第三个或第四个官军,是在受伤以后。”
华方慧用力点头,表示明白。看来真没啥可说的,滨田哥这个弟弟是没了。
四人一时无语。
华方慧见菜盘半空,酒还剩下许多,便又下厨新做几个菜。姐弟俩见她动作如此之快,调味轻重适度,忍不住大赞。
滨田雄面有得色,“丫头什么都来得快。要是他还活着,今天大家该是很高兴的。”说完便知说错了话,却又收不回来,刚刚扭转的气氛,又复沉闷。
华方慧着实不落忍,端起酒杯:“算了,哥哥,乐淑姐姐,你们要说,便敞开了说吧,今天干脆难受个够,往后便好了。”一饮而尽,亮一下杯底,目光有泪。“滨田哥,我早知道你想你这弟弟,多半还是因为,你这做哥哥的以前老欺负他,等他大了欺负不动了,又忽然死了。是这样吧?”
滨田心中震撼。便是乐淑也惊呆了:这是个什么人?六横双屿可有山精水妖,在轮回转世?
华方慧只是一腔柔情,希望解决问题。她见滨田不动,拿过他的杯子也一口干了:“我也有个亲哥哥。我也欺负他。我……知道的!”
滨田想起她家本是一儿一女,儿子失踪于大海。他拉过她的手,用力一捏,表示明白。柯武和张乐淑一起举杯:“好的,方慧妹妹。听你的。我们今天把这事情了了。”柯武用力点头。滨田雄站起来给各人满上,顺便把华方慧的杯子也掺了。他端起酒杯:“那,弟兄们,孙平北已死?”
“已死。”柯武干了。
“是。他死了。”张乐淑颤抖着声音说,也干了。
“已死。除非早有一个死在那里。”华方慧一口喝干,脸色绯红,艳如桃花。
滨田雄仰脖子:“对。除非……”把酒全倒在了下巴上。“你说什么?!”一把就捏住了她。华方慧不知何罪,痛得人都缩小了,脸也吓白了,说不出话。
张乐淑和柯武急忙站起来一人一下,给滨田雄两记重的。手放开了。
“妹妹,”乐淑揉着方慧刚给捏扁的肩膀,“告诉姐姐,你怎么想的?”
“你们不是说,一把长矛,一把刀吗?……你捏我……”方慧望着滨田雄哭。滨田这叫一个悔呀,抱过她来,细细吹伤。“发妞。别哭!”
乐淑抬手摸摸前额,“我们对证一下。哦……他是和金止月一组,小飞毛腿跑了,邓一明和官军在追他,把他抓了,说是断骨去筋。四个兵给杀了,他也没有逃脱。对吧?……两人一组,他们是八个?十个?余姚断后的是多少个?”
柯武和滨田雄大吼:“九个!”


夜深了,四人掌灯细谈。桌子中间,放着岳和平给滨田雄的几封信。
滨田雄说:“九个人。只李泽威、金止月二人生还。其他人尸骨无存。平北若还活着,必是有个落单的孩儿营兵奋力营救,死在他之前。现在不管何故,他不想露面,只是用信使骗回了自己的珍藏。他毛笔字写得好,伪造一封义父的信,不难。你们看,这封信与其他的信,是否有很大差别?”
柯武对毛笔字并不精通,张乐淑却是专门练过的。一看之下,几乎是喜上眉梢:“哈!这个坏蛋!也就能欺负一下你了。这两封信断不是一人手书。”
华方慧问:“能不能查到这封假信,从何而来?”
几个拿起信纸左看右看灯下看,毫无水痕纹印。黄芳惠透过光看到一些极细的灰丝,尖着指头撕开一点儿,拈在手里:“瞧,这是不是……海藻丝?”
柯武说:“自然是的。海边造纸,有用藻丝混杂的,不似木纸那么吃墨,却颇硬挺。岳和平会用这种纸吗?”
滨田雄说:“绝对不会。他用的东西都是挺贵重的。这说明平北不在我义父家里。只是……乡村造纸,大大小小作坊无数,我们怎可一一去查?”
乐淑互相想起什么,“不对!不是乡村。山村岂会缺乏木材?只有成名大港,周围木材伐尽,才会用藻丝鱼目混珠!”她面颊绯红,头脑发热,“他不会……好!他既然想藏起来,落脚点必是双屿船只不到之处。可他也很难居住在看不到海的地方,那得憋死他。哈!成名大港,双屿的船只又不会去,必是朝廷禁海极严之地!”
滨田雄和柯武互相看看,“……泉州?”


次日,双屿首脑接滨田雄报:孩儿营附近有朝廷密探出没;余姚有失陷水手漂瓶求救,请允响螺号出港刺探。
许栋跟王直商量了一下,令滨田雄带队沿乍浦、松江一线南下至泉州,大举打探朱明水师动向。一应供给开销,由双屿诸船主分摊。
王直叮嘱:我们屠了宰相家,朝廷岂会善罢甘休?此去应多派小船,四面撒网,务必弄明白官军在干什么。而且眼下中土货源不足,可寻机上陆好好扩张一下供货网络。至于失陷人众,稍加寻访即可,还是由他们自生自灭吧。
听得滨田雄牙关都咬紧了。许栋还添上一句:严禁入杭州。他知道这帮孩儿营与杭州官府不共戴天,但自讨债以后杭州城防森严可畏,若再去惹,只会大赔特赔。
出发恰好是西元愚人节的日子,响螺号凌晨离港,1200个佛朗机居民还在沉睡中。滨田雄一伙满腔的喜悦,用舰艏重炮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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