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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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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恰好是西元愚人节的日子,响螺号凌晨离港,1200个佛朗机居民还在沉睡中。滨田雄一伙满腔的喜悦,用舰艏重炮把他们吵醒。





更新时间2005119 12:04:00  字数:4435

 。
孙平北笑:是不见人啊。我可以……垂帘嘛!


泉州。
谢雨心带着霍朗医生,沿楼梯上二楼,拐弯。这个佛朗机医生好奇地打量周围的陈设。
“这就是艺伎馆?为什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们馆主……喜欢大海。”谢雨心答道。
谢雨花出来迎接。“您请这边……雨心你耽搁太久了,馆主都快醒了!”
“那快一点儿。雨花你把门关好,窗帘拉下来。好了……。就是他了。”
霍朗医生嘟囔一声,打开医箱,拿出眼镜。“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出诊。”他走到床前,戴上眼镜,看到了孙平北。
“这位年振阁下……”他摸摸他的手臂,“一般要昏迷多长时间?”
“大概一两个时辰。”谢雨心答。
“哦。”
“不光是昏迷。您得仔细点儿。主要是脚,胸口和头颈。您看这儿,还有这儿……”
“好了。我自己来。”
医生捏着他脚部的几个关节。
“嗯,嗯,哦?这是什么?”
“他们割了他的脚筋……”
“我看看。嗯,下刀太靠上了。好象没有割净?……连上了!他是不是走路极为缓慢?”
“是的。正是!”
“那么年振阁下已经知道了……好的。这很奇怪。他跟你们讲过吗?”
“讲过。年大哥说道,那倭寇下刀时他用力弓脚,让脚筋陷到肉里去了。”
“哦。原来如此。”他直起身,“这种伤,我没办法。”
“什么?!”
“也不会有人找得到办法。他这一辈子,都得慢慢走。只要跳一下,这点儿筋就断了,而且是永远断了。” 霍朗医生答道。
两个女孩子黯然无语。
“行了,我来看看他的胸口吧。哦,哦……我的上帝!”
“医生!你觉得怎么样?”
“看上去很光滑,其实断了……六根。有两根愈合很不好……也是倭寇干的?”
“是的!”
“那么他们不想杀他。这是很钝、很重的东西弄的。”
“医生,您能治好吗?”
“治好?怎么治?已经晚了。有两根接合不准。”
“那也……没办法了?您不是佛朗机吗?”
他医生抬起头来,笑了:“我是佛朗机的医生。但同样是医生。也就是说,无可奈何的时候,比有办法的时候多。”他低下头一边检查,一边嘟囔了一句:“这个人,竟然活下来了……”


“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他不能深呼吸。不能俯卧。万一不小心胸部受压,可能一根甚至几根肋骨重新断裂。”
“会怎么样?”
“怎么样?力道重一点儿,断骨能穿心透肺。”
两个女孩子互相看看。这时门开了,涌进更多的姑娘和三个小男孩。一个个都踮着脚尖。医生回头看见,挥挥手:“请别进来。人太多了会打扰我诊断。”
那群人站在门口。谢雨心过去关门。“没关系的。这个医生很有名,馆主不会有事。”这时霍朗医生仔细摸完前胸,又往上摸。
“他这张脸是怎么回事?还有喉咙……跑到这里来了……”
“医生……”
“他说过脖子是怎么受伤的吗?”
“哦……有个人照着他的脸踢过许多下。”
“上帝!太残忍了。”
“以前他经常喘不过气来,这几个月好一点儿了。有一段时间不能说话。后来又能了,但声音变了。”
“嗯。这个伤要注意。也许声带一部分坏死,软骨打碎过……” 霍朗医生直起身:“我觉得今天来没什么意义。他是受伤而非生病,而且伤得太久,基本都没有办法医治。”
“他经常头疼,而且隔一段时间就昏睡过去……”
“头部的重击,更是难以措手。也许时间长了自己会好起来。他得保持情绪平稳,不要焦急。”
谢雨心绞着两只手。她没想到佛朗机医生会跟中医说的一样。“能不能请您……再诊断一下?”
霍朗并不是个狠心的医生,他看看两个中国姑娘,露出安慰的笑容,鞠了个躬。“愿意效劳。哦,你们最好记住我的嘱咐,随时提醒他。”
“是。”
“嗯……右脚不可使力。时间长了会有点滴进步,能稍微走快一点……这个不告诉他,以免他着急的时候冒然加快步伐。”
“是。”
“注意呼吸和睡觉姿势。注意保暖。小心咳嗽和打喷嚏,会震动他的肋骨的。”
“是。医生……他……”
“怎么?”
“他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霍朗看看这个姑娘,觉得她挺可怜。“这很难判断。我只能给些忠告。如果他好好保养,也许会活得久一些……经常昏迷是个很不好的后遗症。”
两个姑娘默默无言。
“嗯,再来看看。咽喉既然能够发声,就算万幸。禁忌饮酒,禁忌辛辣,哦,禁忌烟草。”
“是。中医也是这么说的。”
“再往上看看吧。啊……颧骨裂开过。怪不得这模样。好的,我来翻翻他的眼皮。”他看看右眼,瞳孔一缩。“右眼没问题。”再看左眼瞳孔,“咦?请把窗帘打开。”
女孩子拉开,放入大片阳光。医生几乎把脸贴到孙平北脸上。
“瞧啊……他左眼瞎了……”


他醒的时候,医生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坐在床边看他。“年大哥,你醒了。”
“雨心,雨花,你们两个哭过?”说话嗓音非常的“凉”,与孙平北过去有点儿沙哑的嘎脆嗓子大不一样。他不喜欢现在这腔调,可是只轻轻一憋喉咙,出声变成尖利高亢,更难忍受。
“没有。”
他左右打量,“你们俩不太对劲。”目光变寒。
两人知道没有办法,便把刚才医生来过的事备细讲了。至于医嘱,更是絮絮叨叨,每人讲了一遍。
孙平北拿出少有的耐心,仔仔细细听完那些医嘱,脸上有些黯然——只是右半边脸有些黯然,左脸完全是僵硬的。他左脸早失去了知觉。一个小男孩跑进来:“年振叔叔,有封信。”向两个姑娘行个礼,急忙跑出去。孙平北缓缓展读,然后交给谢雨心。
“泉州通判要设宴款待。去吗?”她问。
“去,当然去。上一次是雨花去的。这一次你去。”
“但是他说必须见到你。信上写了,还请馆主亲临……”
“这不可能。我这副怪相,可以把通判大人吓出病来。雨心去吧。告诉他有什么话你会直接带到。……讨厌的官员!”
“要是说书乐号的事呢?我们买的四万根铁钉,只到了一半。”
“他不会在酒席上说这些的。”
“那他要说什么呢?他一定有什么话要说。莫非又是想摸我们的底的?还没碰够啊……”
“嗯。这我猜不出来。”
“年大哥,我觉得你老不见人是不行的。难道一辈子只跟我们在一起?事情那么大,总要亲历亲为……”
“这事毫无办法。就是有办法,我也绝不想用。”
两个女孩子互相对望了一眼:“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孙平北毫不理睬,自顾自的穿衣,问还有什么其他事。谢雨心说上个月运入的一批占城大米已经出手,有少量是以次充好,给买家退回,总帐算下来还是有赚。谢雨花说,澳门外海泊了一艘好大好大的佛朗机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通译和买办,竟不进港,只在哪儿傻等,已经好几天不动了。孙平北眼睛一亮,复归黯然。


当初谢家大屠,后花园的护院把周围的奴婢和家生子儿全锁进了地窖。没了后顾之忧便死命抵抗,但前院谢家主人始终未能与后花园汇合。
男人死光后,这批妇孺被张乐淑救下,关进一间农家小屋,没有屠尽,机缘巧合下救了孙平北。
一堆人凄凄惨惨,险象环生地到了湖州,孙平北伪造岳和平印信,骗了王瑶分号三张中票。六千多两银子的烂帐留给岳和平,也不进家,径直奔向双屿人从不曾去的泉州。
平北休养了两个多月,买了几艘小船跑跑短途,雇的船工伙计十分得力,赚了一些养命银子。泉州是郑和下西洋的出发港,水手世家众多,行业规矩森严,他冒着杀头的风险走私,竟然成了有惊而无险。
再后来他利用身边这一堆漂亮女孩子作招牌,起了一座“艺伎馆”,是卖艺还是卖身,全凭她们自愿。
他花了大量心思设计馆阁,编导歌舞,帮助女孩子们结交权贵;再靠权贵护住走私生意。他打算用这个青楼的利润造一艘大船,但银子迟迟不够。因为他做生意总不亲自出面,有些人觉得他缺乏诚意,不予合作,丢了很多机会。
他穿好衣服,想起澳门那艘佛朗机船……雪白的葡萄牙大肥猪!一阵难以忍受的焦躁,把喝水的杯子扔在地上。 
看看镜子里的这个倒霉家伙……那头肥猪在等一个会拉丁话的海客!好呀。再扔一个杯子。
那泉州通判多半是受人之托来约他的。受谁呢?他最近干得不错,也许吸引了福建几大航海世家的注意?要是能合作可是太好了……还有杯子可扔吗?
他缓缓弯腰,拾起那三个杯子,挥手让女孩子们走开点儿,站起来一个一个在台子上放好。他定住心神。
“有几件事跟你们说一下。”他转过身来。
“书乐号建成以后,起码需要两百个水手。冯文成和牛勇不能光看着造船,得花些时间选水手了。雨心,你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叫他们先想一想如何招募。这种事容易招惹官府。”
“是。”
“雨花,你的武功进展太慢。光去练跳舞了,他妈的跳舞能保住自己吗?你步伐灵活,该练短兵,一天到晚攥着那把剑干什么?你以为剑术是那么好练的?”
“我只是觉得能练成……”
“是吗?”孙平北呵呵笑了,“明天一早,烦请你把那根破铁片折断了,拿给我看。要是没看见……也不用再让我看见你这人了。”
谢雨花委屈得泪花莹莹。
“你听清楚了吗?”
“是。”
“好的。”孙平北高兴起来,“还有件事情,咱们红浪馆应该再多弄些姑娘来。我派……派雨飞吧。叫他到川北一带搜寻。多带些钱。上个月四川巡按下狱,他的家人应该都给充军了。四川人不是太贪财,适当贿赂一下,能弄一些好的回来。”
“这样做……好吗?”
“怎么不好?带回来的全部按一楼姑娘对待。呵呵,官家女眷,好日子坏日子都品尝一下吧。”
“大哥!”
“行了!就知道你们有一大堆的废话。既然是废话,就不必再说了!”
两女都委屈得泪光莹莹。
“还有,上次叫你们两个在泉州张贴布告,为红浪馆招募姑娘,好象没有做啊?”
“我们做了,红灼红寅红龄三个也去张贴过。不信你问他们。”
“那何以无人应征?”
“有的。但你要求太高,我们估计很难……”
“未必未必。呵呵。把这些人找回来,尤其是长得漂亮的。我明天亲自看看。”
“大哥不是……不见人的吗?”
“是不见啊。我可以……垂帘嘛!”
两女一下子有点儿想笑,看他那狰狞的表情,急忙忍住。
平北安排好事情就睡下了,叫她们自去筹备晚上的歌舞,不必再上楼来。





更新时间20051111 11:46:00  字数:4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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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脸看天井上那个四方天,夜空晴朗,星辰灿烂。轻声问道:……行不行呢?


第二天一早,孙平北放下大床的蚊帐,在里面盘腿坐好,呵呵笑着,要谢雨花带姑娘们过来。
头一个姑娘当真是很漂亮,简直是梨花带雨,鲜嫩极了。看样子只有十六七岁。
“你怎么会来?”孙平北纳闷。
那姑娘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没准备好回答这么个问题,一下子楞了。
“你是干什么的?”
那姑娘也没准备这个问题。继续发愣。“我……是爹妈的女儿。”
谢雨心谢雨花两个无法忍受,转身面对窗户。孙平北隔着蚊帐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他是漳州的……船夫。”
“是吗?你读过书吗?写过字吗?”
“读过。我也会写字。”
他想了想,看这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一阵的心烦。“好了好了!你也不用说了。我收下你了。以后你在二楼学歌舞,三个月后登台。十八岁以后……也只准跳舞!敢卖身我就宰了你。雨花,你带她到走廊那边去找个床住下。”
“是。”谢雨花走过来。那女孩子站起身,正犹豫着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孙平北已经忍不住怒气:“你走吧!但得告诉你一条规矩:往后不许吞吞吐吐的,什么事情都不许瞒我!你是个走私贩子的女儿,家道殷实,父亲给官府抓了,多半没敲诈成,就弄死了。你妈妈要么改嫁了要么也死了。这他娘的有什么不好见人的?你父亲可是……罢了!……滚!”
女孩子哭着让谢雨花带走了。


第二个大约二十四五,也很齐整,难得的是言语便给,表情也很生动。一坐下来就告诉孙平北,她是青楼女子,正宗行家里手。自己赎出身来,又无可依,听说这边不签卖身契,就来投靠。
“你赚钱除了赎身,可有赢余?”
“……没有。”
“那你这身锦绣是哪里来的?”
“我……这是我相好的送的。”
“你已经赎出身来,这相好的居然不要你。呵呵。你走吧。”
那女子很气愤地离开。
谢雨心看平北在蚊帐里左右晃动。
“你怎么就让她走了?她挺漂亮,又做过这一行。”
“会带坏红浪的女孩子的。哼!她有什么相好?!自己买的!”
“就算她没有相好,也未必是她的错呀?”
孙平北笑了:“我问你,一个女子,很漂亮,也懂得如何让男人掏钱,最后竟然……算了。蛇蝎美人,落拓至此,大快我心!”
**

第三个也是二十四五,一进门就眼泪汪汪。孙平北严厉地警告她不许哭,她才止住。
“你来自什么人家?”
“我是马千总的……四太太。”
“哦哟!红浪蓬壁生辉。他休了你吗?”
“没有。但是他的大太太实在是……”
“你的脸上没有伤痕。”
“她不是打我,就是天天给我脸色看。”
“这……好象很正常嘛。你也不像挨过饿的样子,穿得也不错……”
“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好歹也是正派人家的女儿!那大太太一个从良的老婊子,竟然跟我作脸作色的!我那死鬼天生就是一个怕字。真是……”她又哭了。
孙平北冷冷地看着她哭,也不劝,也不阻止。
“我收下你了。”
谢雨花又把她带走。孙平北叫住:“让她去一楼。”
等二人一离开,谢雨心急道:“年大哥,此事不妥!她只是一时负气出走,哪能就这样令其堕落?何况那个千总多半会寻了来……”
“哈哈。你着急个什么?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了,你们以后可得让她好好接客,多多赚钱……”
“你!”
“哦,还有,等马千总来,记得把她还给他。记得告诉他四太太为我们赚了多少钱。”
谢雨心看着他,只觉得难以置信。
“那……”
“不许再说!下一个。”


直干到半夜才算完事。红浪馆一下子增添了十几个莺莺燕燕,孙平北叫谢雨心去寻土木工匠,打算在前庭再起一幢房子。
谢雨心说一声记得了就不再多问。孙平北看出来了,她还在为那个四太太抱不平。这惹得他大怒,但忍住了。平北叫谢红灼谢红寅谢红龄三个小男孩上来,每人给了一把短刃腰刀。
“这是肋差。你们武功进境很快,往后多有用处。给你们一人一把。”
三个小男孩大喜过望。谢雨心谢雨花欲言又止。
“你们在自己胳膊上轻轻划一下看。注意动作要快,要轻。”
三人依言一划。结果全都见血。
“很痛吧?呵呵。记住这一下痛。此刀锋利无匹,没有性命之忧就不要现了。更不可自家兄弟比来比去。”
“是。”
“往后长大了,要好好保护三位姐姐。平时在外,不可过于谨慎!我把我父亲的话送你们,八个字。只说一遍,各自记牢。”
“是。”
孙平北把笑容收住,看着他们。
“遇不平事,量力启衅。”
三人默默在心中念了几遍。然后抬眼看他。
“行了,到楼下去吧。我跟你们姐姐还有话说。”
小家伙们一走,谢雨心立刻发言。“大哥,这等杀人利器,你怎能随随便便给这些孩子?!”
“他们需要历练。我怕的是历练到一半,遇到狠家伙却无兵器克制。”
“就是有兵器,难道就一定打得赢?!他们还是孩子!”
“所以便打得赢了。雨心,你心肠好得都透明了,让我很不耐烦。你可知道?”
“大哥一向算无遗策,我这等愚笨之人,哪里能跟得上?只是各凭本心罢了!”
“……混帐!”
这一声怒骂,声音又尖又高,看着他狰狞扭曲的表情,一时间姑娘们心胆俱寒。但雨心整天都在郁闷中度过,此刻也很气愤,便只转过脸不再说话。
孙平北暗暗叹了口气,走到桌子旁拉开抽屉,拿出个短铳出来。
“我一直想送你这个,又怕你不用,反而增加累赘。这一向我派你出去办事的情形是越来越多了,你一个单身姑娘东奔西走,实在危险。”他慢慢地用火yao铅子装填好,还用通条送下一小团丝绵挡住铅丸。此刻开火,丝绵立化,铅子照样可以伤人。但有了它,短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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