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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节走到委它身边道:“亲王阁下,不要激动!”委它哼了一声,拧过头去。 “王妃殿下,我再问一遍,国王临终前究竟有没有留下遗嘱?”娜鲁咽了口唾沫,强项道:“当然有!”
忠节道:“好!既然如此,就请你提供有力的人证 或物证,否则我等不能苟同!”娜鲁道:“这两名卫士便是最好的人证!”
忠节道:“连傻子都能够看出,他们是在说谎!王妃殿下还要执迷不悟吗?”娜鲁厉声喊道:“国王将王位传给了我,上天可以作证!你们,你们这些小人,欺凌孤寡,残害弱小,天理不容!”
忠节踏上一步大喝道:“矫诏篡位更是天理难容!王妃殿下,你说国王突发暴病而终,朝中大臣贵族没有一个亲眼见到。大臣们要瞻仰国王的遗体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为你坚决阻挠。而你所说的国王择你继位,更是虚浮不实,毫无佐证!”娜鲁气得浑身发抖。忠节继续说道:“忠节今日在此代众贵族大臣表态,第一,王妃殿下必须允准我等瞻仰国王陛下的遗容;第二,继承王位的人选要按照我月氏国惯例推举产生!”
娜鲁跳起身来,指着忠节和委它道:“你,你们要造反吗!”
忠节与委它对视一眼,冷冷地道:“天下事大不过一个理字,我等所说句句在理,王妃何以诬指我等造反?”娜鲁语塞。
忠节朗声道:“王妃殿下,此事为众大臣公决,你不能一手遮天!”猛地,娜鲁厉声喊道,“来人!”殿中数十名武士暴雷也似地应了一声。
娜鲁指着众大臣厉声喊道:“将这一干逆贼,给本妃拿下!”武士们一拥上前。
忠节大喝道:“王妃殿下,你无视众臣决议,就是公然藐视我月氏国制,忠节在此代先王、代众贵族大臣废除你王妃之位!”委它率众臣齐声呼应。
娜鲁气得浑身发抖,嘶声喊道:“卫士上前,抓捕逆贼!”
忠节高声喝道:“卫队何在!”轰的一声,早就在王宫门前守候的忠节卫队和委它卫队一拥而入,将众贵族大臣保护起来,与娜鲁的国王卫队形成了对峙。
娜鲁手拍王椅,歇斯底里地喊道:“给我上,杀了他们!”国王卫队一声呐喊,挥动钢刀杀上前来,忠节和委它卫队拔刀相迎,一场混战开始了!
揽胜亭内,武则天端坐在龙书案后,一页页认真地看着厚厚的供词。凤凰和张柬之凝神屏气,注视着她的 表情。只见皇帝的脸色从无所谓到关注,从关注到吃惊,从吃惊到愤怒,猛地,她重重地合上奏折,脱口喊道:“武攸德,是他!”
凤凰上前奏道:“正是。南平郡王武攸德与大内奸北山沙尔汗早有勾结,武攸德将从凉州军械局仓库中盗出的羽箭通过沙尔汗卖给突厥太子贺鲁,以牟取暴利。”
武则天倒吸一口凉气道:“早在年前,狄怀英奉旨查察凉州军械局案就发现武攸德与其堂弟凉州军械局司正赵永荣合伙倒卖羽箭。”
凤凰道:“陛下说得极是。大将军王孝杰配合臣所率内卫在宣化堡的地道中起获了武攸德和赵永荣为突厥人制造羽箭的造箭场,缴获组装好的羽箭一百多万支。”
武则天脸色铁青,浑身发抖,颤声道:“一百多万!”
凤凰继续道:“据武攸德交待,这一百万支羽箭不过是他卖给突厥军总箭支的三分之一。”
武则天狠狠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厉声喝道:“这个逆贼!”
凤凰道:“倒卖羽箭事发之后,圣上命狄国老负责调查,武攸德非常惧怕,因此处心积虑想要除掉狄国老。这正与贺鲁和沙尔汗阴谋除掉吉利可汗和狄公、挑起两国战火的目的不谋而合,于是,在沙尔汗的引见下,武攸德与贺鲁一拍即合,贺鲁将其引为内援,化名南山。”
武则天又惊又恼,颤声道:“好啊,好啊,朕的好侄子!朕的好侄子呀!”
凤凰继续道:“据武攸德交待,那枚从突厥奸细身上搜出的大汗之戒乃是北山沙尔汗亲手仿制而成,目的就是要陷害狄国老仿制的戒指与原物完全相同,几可乱真。臣从赴突厥议和的大将军李元芳手中取回了原物,请圣上比对。”说着,她从袖囊中取出吉利可汗赠给狄公的大汗之戒,呈上前去。
武则天颤抖着接过戒指,仔细端详。对下站的力士道:“快去御书房取那枚大汗之戒来!”力士高声答应,飞跑下去。
凤凰道:“还有,武攸德收买国子监伺学日本专使 藤原,向使团护卫使有则理惠和义直古麻侣假传圣旨,命二人暗中将贺鲁和乌勒质放走。”
武则天倒吸一口凉气道:“怪不得武攸德接二连三地向朕荐举藤原手下的两名遣唐使,原来是为了营救贺鲁和乌勒质。”
凤凰道:“正是。武攸德一直处心积虑地筹划如何营救这两人,只是慑于狄国老精明过人,他才不敢造次行事。后狄公被诬逃离洛阳,武攸德终于放开了手脚,他直接指挥藤原假传圣旨,命护卫使有则理惠和义直古麻侣在纳拉特山口协同劫持囚车的突厥将领齐戈将贺鲁和乌勒质救走。”
武则天怒喝道:“这个恶贼,真是罪不容诛!罪不容诛!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凤凰待武则天稍作平复,又奏道:“后有则理惠和义直古麻侣发现受骗,毅然杀出突厥联营赶赴石国,会同大将军李元芳营救公主。在石国牙帐,护卫使义直古麻侣为掩护大队撤离,不幸殉职。”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道:“这二人倒是深明大义之辈。”
凤凰应和道:“陛下说得是。”
武则天问道:“凤凰,吉利可汗遇害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凰回禀道:“据大将军李元芳和曾泰大人讲述,在石国致吉利可汗于死地的乃是由圣上钦点、沙尔汗制作、献与突厥吉利可汗的和亲之礼——海兽戏波黄金大盘。”
武则天惊得合不上嘴:“什么?”
凤凰解释道:“具体情形是这样的,贺鲁与沙尔汗与月氏国王差斥勾结成奸,在月氏国用装好毒箭的仿制大盘换掉了用做寿礼的黄金大盘,这才致使吉利可汗中箭身亡。”
武则天脸色铁青,紧咬银牙,骂道:“逆贼,都是逆贼!”话音未落,力士手托那枚仿制的大汗之戒飞奔进亭,双手高举过头顶。武则天颤抖着拿起假戒指,与手中的真戒指两相比对,竟是一模一样。武则天登时脸色大变,双手不停地颤抖起来,良久才痛悔道:“朕冤枉了狄怀英……朕冤枉了他!”
凤凰悄悄与张柬之对视一眼,长长出了口气,脸上 微微现出笑意。
凤凰道:“陛下,狄公虽身遭冤陷,亡命天涯,却从未怨天尤人,更不曾怨怼朝廷。逃亡途中,他屡设巧计,诱使内奸武攸德一步步暴露了真面目。最后,狄国老不惜孤身犯险,引诱武攸德进入我们设下的伏击圈中,终使这只狡猾的狐狸落入法网!陛下,凤凰不会说话,只是觉得狄国老真是个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大忠臣呀!”
泪水模糊了武则天的双眼,她缓缓站起身,良久,发出一声沉痛的叹息:“狄怀英志虑忠纯,襟怀坦荡,像这样的人竟被逼走蛮荒,浪迹天涯,是朕失察,朕之过也,朕之过也……”凤凰与张柬之垂手侍立,低头无语。武则天揩去眼角的泪水,问道,“狄怀英现在何处?”
凤凰仰面奏道:“为彻查吉利可汗遇刺案,尽快熄灭两国战火,狄公率李将军、曾大人、公主、如燕、有则等人前赴月氏国进行调查了。”
武则天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抬起头道:“柬之。”张柬之道:“陛下!”
武则天传口谕道:“即刻下旨追回前诏及各部院衙门、各州县追缉狄怀英的海捕文书。复狄怀英内史职,兼洛州牧,加葱山道行军大总管、流沙道行军大总管,并两道黜置大使,统领安西、北庭、崑陵、濛池四都护府,辖地内一切军政大权皆由其节度。遇不决之事,不必请奏,可行便宜之权!”张柬之满面喜色,躬身道:“陛下圣明,臣遵旨!”
武则天继续道:“免李元芳和亲大使之职,复检校千牛卫大将军之职,加葱山道行军副大总管。免曾泰和亲副使之职,复洛州刺史之职,加黜置副使。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加流沙道行军副大总管。免有则理惠护卫使之职,复兵部校军郎之职,在狄仁杰麾下戴罪立功。圣旨即刻下达,由内卫府大阁领凤凰携圣旨前赴凉州传谕”!凤凰精神一振,上前一步躬身道:“是!”
武则天缓步走出揽胜亭,目光望向远方,轻声道:“老家伙,你,还好吗……”
月氏国已恢复了平静。街道上人流熙攘,买卖铺户开张营业,又是一片祥和繁荣的气象。
王宫大殿内气氛异常紧张,由狄公主持的两方会商正在进行。狄公坐于正殿丹陛下,李元芳、曾泰分坐左右。王妃娜鲁端坐在陛上的王座中;忠节、委它和琼塔坐在下首。
狄公起身道:“娜鲁王妃殿下,忠节大人,委它、琼塔二位亲王,目前双方之争主要在于两点,其一,是先王的死因;其二,是由谁继承王位入统。”双方都点了点头。
委它首先开言道:“狄公说得很对。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我兄长差斥究竟是得了什么暴病,已致猝然死去。”
狄公冲娜鲁说道:“王妃殿下,会商前我们曾对神盟誓,所讲的一切均须属实。”
娜鲁点了点头道:“是的。”
狄公道:“现在就请殿下陈述。”
娜鲁深吸一口气,对忠节等人道:“我之所以不希望诸位验看国王的遗体,就是因为国王的死状非常恐怖……”
此言一出,忠节等人登时吃惊地对视一眼,忠节道:“请王妃将话说得再明白一些。”
娜鲁点了点头,回忆道:“那是三天前的夜里,我在寝宫中忽然听到金银廊方向传来阵阵怪叫,我披衣起来,前去查看……”
夜色中金银廊上,差斥浑身鲜血,披头散发,手舞钢刀,口中嗬嗬怪叫,身上、刀上的血迹被他甩得满墙都是。
娜鲁一见眼前的情状,登时惊得目瞪口呆。
娜鲁长叹一声道:“见此情形,我吓得六神无主,急忙喊来了值宿的卫士,大家动手夺下国王手中的佩刀,将他平放在地。过了很久,国王的意识渐渐清醒,他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对我说,要我继承王位,紧跟着头一歪便与世长辞了。”说着,娜鲁轻声抽泣起来。
殿中一片寂静。
良久,狄公问道:“也就是说,你见到国王陛下时,他是处于癫狂的状态,而临终前的意识是清醒的?”娜鲁低头拭着泪花,答道:“正是。”
琼塔冷笑道:“这可真是怪了,刚刚还在疯疯癫癫,可一说到要王妃继位便立刻清醒了……”众人发出一阵 笑声。
娜鲁双眉一立道:“琼塔亲王,有话直说,不要转弯抹角!”琼塔道:“我兄长身在后宫,起居行走有卫士严格保护;每日的饮食更有内侍负责排查,怎么可能突然疯癫?我认为这里面一定有鬼!”
娜鲁冷笑一声:“哦,你说的鬼是指什么?”琼塔步步紧逼道:“恐怕此事的真相没有人必王妃更清楚了。”
娜鲁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国王陛下。”琼塔道:“我并没有这样说,只是我兄长死得太奇怪,也太可疑!”她站起身对狄公道,“狄公,我要求对国王的死因进行彻底调查。”娜鲁冷笑一声。
狄公点点头:“通过王妃殿下的叙述,国王的死因确实有些蹊跷。请琼塔亲王放心,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在征得各方同意的基础上展开调查。”琼塔点点头,坐回原位。
委它道:“王妃殿下,请问在此之前,我兄长有什么异样的表现吗?”娜鲁回忆道:“一点儿也没有。晚餐过后,他就到金银廊中把玩那些金银器。从前,他经常这样,没想到这一次竟会出这样的事情。”
委它轻轻干咳了一声道:“我听说,前些日子,后花园中废弃的老王宫地下常有声响……”娜鲁脸色一变,忙笑了笑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不知委它亲王是从哪里听说的?”
狄公与元芳、曾泰交换了一下眼色,目光望向委它。
委它道:“我是听宫中内侍们闲谈时说起的。”娜鲁道:“这些都是以讹传讹的胡乱猜疑,亲王不用相信。”
忠节冲狄仁杰道:“狄公,据王妃殿下讲述,国王陛下的死因甚为蹊跷啊。”狄公点了点头。忠节又转向娜鲁道:“王妃殿下,并不是忠节不相信你说的话,实在是这种说法令人感到十分迷惑……”娜鲁道:“执政大人的意思呢?”
忠节道:“我认为搞清国王陛下的死因是当前要务,不知狄公意下如何?”
狄公道:“两位亲王及忠节大人都表达了这一愿望,不知王妃殿下以为如何?”娜鲁叹了一口气道:“好 吧,既然大家坚持,我同意。可如何才能搞清这一点呢?”
狄公道:“只有验尸这一条途径。”娜鲁吃惊地道:“验尸?”
她起身阴止道,“国王陛下的尸身岂可轻动!”
忠节道:“为查清真相、为月氏的前途,国王陛下泉下有知也会谅解的。”委它附和道:“不错。作为弟弟,我不能让自己的兄长做个糊涂鬼!”琼塔也道:“我支持!”
狄公的目光望向娜鲁。良久,娜鲁缓缓点了点头道:“也罢。国王的遗体在后花园中,就请狄公主持查验吧。”狄公点了点头。
差斥的尸身摆放在停尸床上,只见他面色铁青,双眼圆睁,躯体和四肢都染满了血污。
琼塔扭过脸去,颤声道:“怎,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委它道:“为什么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是谁刺伤了他?”
娜鲁长叹道:“国王武艺高强,剑术一流,又是身处后宫,如果不是神智混乱,持刀自残,又有谁能够刺伤他?”委它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娜鲁拭泪道,“现在你们看到了,不是我故意隐瞒你们,一旦这样的死状被大臣们看到,实在有辱先王的体面。”委它与琼塔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忠节好言问道:“王妃殿下,在此之前,国王一直没有异常的表现?”娜鲁摇头感叹道:“怪就怪在这儿,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忠节道:“确实不可思议。”他望向狄仁杰道,“狄公,您看是让仵作验尸,还是……”
狄公摆了摆手道:“不,我自己来。”说着,他缓缓走到停尸床旁,定睛细看差斥的尸身。只见差斥的脸部铁青中泛着淤黑,双眼瞳孔散乱。
狄公深吸一口气道:“脸部皮肤大块淤黑,有中毒的迹象。瞳孔扩大、散乱,显见是死于极度惊吓之中。”忠节、委它、琼塔三人都信服地点点头。狄公对李元芳道,“取验尸钩来。”
元芳快步走到仵作跟前,将一应用具接了过来,取出验尸钩,递给了狄公。狄公接过小钩,伸入差斥口 中,缓缓将他的嘴撬开,仔细检查着。俄顷,他缓缓摇头道:“口腔之中非常干净,没有异物。”说着,放下验尸钩,拿起差斥的左臂验看着,他的目光停在差斥的左手上。
左手的大拇指被割掉,血渍已经凝固。狄公深吸一口气,目光顺着差斥的身体向下望去,左脚的五根脚趾齐根断掉。狄仁杰凝眉细看,伤口平滑齐整,显见是被利刃斩下的。
狄公抬起头问娜鲁道:“王妃殿下,国王陛下的左手拇指和左脚的五根脚趾被利刃割掉。请问遗骸现在何处?”
娜鲁长叹道:“这又是怪事一件,国王死后,我指挥卫士们替国王收敛尸身,发现他左手拇指和左脚的五根脚趾都被割掉了。当时我便命卫士们四下寻找,可搜遍现场,只找到了四根脚趾,而左手拇指和左脚的大脚趾都没有找到。”
狄公失惊道:“哦,这可真怪了。”
忠节问道:“当时现场除了你和卫士,还有别人来过吗?”娜鲁摇了摇头:“出事后,我就将金银廊全部封闭,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忠节也诧异道:“这可就怪了,既然没有外人来过,国王的骨殖怎么会不见了呢?”狄公道:“也许是王妃殿下发现国王疯癫之前,这两段骨殖便已经被人取走了。”
忠节与委它对视一眼,吃惊地道:“哦,狄公说的这个人会是谁?他为什么要取走国王的骨殖!”琼塔也急切地道:“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凶手!”
狄公的目光望向娜鲁道:“后宫中除了国王、王妃以及护驾的卫士,还有旁人居住吗?”他故意将“旁人”两字说得很重。
娜鲁吃了一惊,抬起头来:“旁,旁人……”狄公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娜鲁掩饰地笑道,“当,当然没有。”
狄公深吸一口气,追问道:“王妃殿下可以肯定?”娜鲁稳了稳神道:“当然可以。”
狄公点点头,总结道:“国王的死因非常蹊跷,从面部症状看极似中毒,然从瞳孔放大程度来判断又似乎是极度惊吓所致。他的手指和脚趾均被伤残,从伤口判 断是为利器所割。据王妃讲述,她听到声音后便跑到金银廊中看到国王陛下状态疯癫,手舞钢刀,浑身血迹,由此判断,国王应是自残所致。既然如此,他死之后,为什么拇指和脚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