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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司令官带着夫人和女儿,翻译官手里还提了好些礼物来到了石家。出于礼貌石爷一家出门迎接,进了屋上了茶,司令官说:“石先生,我非常羡慕你,你一家人幸福和睦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我有家不能回还要亲人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
石爷打断他的话说:“今天我把你一家人都当成客人来接待,本不想谈论国事只想唠唠家常,可你既然把话题说到这我不得不问问你自从你们日本人进中国,我国人有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难道……。”
司令官见石爷情绪有点激动连忙说:“就是这该死的战争不仅毁了很多中国人的家庭,也毁了很多日本人的家庭我本来有个和你家铁头差不多的儿子就是因为这该死的战争,负了伤成了残废人最后自杀了。我这女儿”他指了指美子:“为此也成了呆傻的孩子,作为一个日本军人,一个父亲我感到很惭愧对不起中国人,也对不起自己的家人。现在,在日本上层一些激进分子他们整天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笔,在地图上画到那我们士兵的血就流到那,几个人疯了,成千上万的就得去死,这就是战争。”
听完司令官的一番话石爷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就问了一些美子的情况。答应美子可以随时来这大院。并保证不会有人欺负她最后还夸美子是个有干净又漂亮的好女孩。
司令官对清枝翻译了石爷说的话,清枝马上站起身谢谢石爷,美子只是怯生生的看着石爷。石爷看着美子说:“会好的……。”
正在这时金爷打门外进来,看到司令官和清枝、美子。疑惑的问:“我说你这老小子这又是唱的哪出啊?”又问石爷:“佩武啊,咱可不能和日本人攀亲家,当心他咬你、就是不咬你给你个汉奸的帽子也够你洗的。”
司令官见金爷话里带刺就对金爷寒暄了几句带着清枝、美子向石爷告辞。,翻译官跟在后面没走几步被金爷叫住:“我说你小子这都半天了怎么也不给我请安呐。”
翻译官苦笑着对金爷说:“金王爷您一向可好。”
金爷一摆手:“好?好什么,有他妈日本人就没个好,走着吧。”
司令官带家人和翻译官谢过石爷转身离去。
司令官走了金爷坐下问石爷司令官的来意然后说:“别听他的这日本人没安什么好心,他刚才要是穿军装我非抽他不可,他竟敢把我捆进大牢,一想起这事我就来气。”
缘起东瀛(五)
第二天早晨翻译官带着清枝和美子来到了石家大院,司令官不放心的站在了大门口,瞎爷早听出这几人的脚步声,就笑着说:“都请吧。”翻译官、清枝和美子都进了大院,司令官想不通这瞎眼的人怎么会……。这时瞎爷有说:“放心吧,忙你的去吧。”翻译官带着清枝和美子进了了石家大院,石爷出门迎接又让铁头把大院里的孩子叫来,孩子们都来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石爷一手轻轻的拍着美子的肩头对孩子们介绍说:“她是个日本女孩,今后会常到咱这大院里来,我希望你们不要欺负她,更希望你们以后能和她成为好朋友。”
翻译官把石爷的话对清枝翻译了一遍,那日本女人对石爷鞠了一躬,然后又对翻译官说了些什么。翻译官对石爷和孩子们说:“这位夫人刚才说感谢石先生的宽容,感谢石先生能对我女儿的疼爱,作为一个敌国军人的家属面对着你们中国人我感到很惭愧,我的孩子叫美子她因为悲伤过度得了病,请大家放心这病是不会传染的,她现在已经慢慢的康复,我希望她和你们在一起能高兴起来,也希望她以后能给大家带来快乐,就像石先生说的希望大家能和我女儿成为朋友,我更希望战争结束后日本和中国能成为好朋友。”翻译官说完了清枝的一番话,清枝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些糖块分给孩子们,孩子们没有接一双双眼睛望着石爷。
石爷对孩子们说:“都拿着吧,要说谢谢夫人。”
孩子们接过糖,只有那东北小丫头把手背到了身后,表情愤怒的说:“你这日本娘们,还真能扯犊子,杀了俺那么多中国人还要俺给你做朋友,你以为俺们都傻啊?”说完气呼呼的走了。石爷冲翻译官摇摇头,翻译官也没有对清枝说什么。一些孩子觉得没意思就溜溜的走了。一些女孩留下来端详着美子,问这问那,她身上怎么这么香啊,她的头发怎么梳得这么好看哪,她穿的那木板鞋(木屐)能跑吗?美子只是垂着眼像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
石爷见此对翻译官说:“现在就看你的了,这孩子听不懂中国话,她就是说什么我们这些人也听不懂。”
翻译官说:“是呀,慢慢的来吧。”
太阳当头,美子的两鬓沁出了汗水,石爷请她们进屋歇歇,喝点水。清枝对翻译官说:“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又反复的谢过石爷。三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美子几次回头张望着,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同龄的孩子们在一起交往了,通过翻译官她心里知道这些中国的孩子们,喜欢她干净的新衣服,好看的头发,和身上的香味。回到了司令部,美子破天荒的站在镜子前……。
清枝惊喜的叫过司令官俩人偷偷的看着,二人会心的笑了。这司令官很多年没有真正的打心里笑过了。
美子走了,石爷让铁头找来那小丫头对他俩说:“那女孩虽是日本人,但她和你俩一样只是个孩子不要把它当成杀害中国人的那些日本坏人,并嘱咐铁头要照顾好美子。铁头答应,小丫头只是默不作声。
一连几天美子和她妈妈跟着翻译官如期来到石家大院。因为院子很大,孩子们做游戏、捉迷藏时一跑就跑出很远,开始清枝带着美子跟在后面东跑西追的,后来感觉这样根本就不是事。跟女孩们在一起时因为美子不说话,几天后那些女孩也觉得没意思,也都不来了。只有铁头(在他爹的嘱托下像个傻小子似的)跟在美子身旁。但更多的语言交流都是通过翻译官跟清枝进行的,清枝夸铁头是个懂礼貌又热心的好孩子。铁头心里很高兴,他也不时的从美子的眼神里看出一些说不出的感觉,还有美子身上淡淡的香气,铁头的心有些飘然了。
一天翻译官找到了石爷把他这些天在大院里的感触对石爷讲了,他认为像现在这样抛开美子不提,只说这群孩子整天满院子的疯跑傻闹不是事。应该请个先生让他们都静下心来学文化,学知识。让他们知道一些外面的事,你们老嚷着救国救民,将来咱中国要想不受外国人的欺辱,咱中国要想强盛,是要靠这些孩子呀。翻译官又对石爷谈了很多他的想法。
石爷感到对翻译官应该刮目相看了说:“你怎么不早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一语惊惊醒梦中人啊!好,今天晚上你来我请你喝酒咱们一起商量办学的事。把大院外的孩子们也都招来,请先生,在你没事时你也可以来当先生,你要当先生我一定做下来好好的听。”
翻译官哈哈大笑着说:“不成,还是听您的吧,您在天桥那段我一想起来就笑。有时笑的那司令官莫名其妙,后来我就把您这段子跟他学了一遍您猜怎么的?也把他笑翻了。司令官还经常夸您是个有大家风范的人,还说您会什么巫术,他一想起那金佛的事,就对我说,那位石先生肯定会巫术,大大的厉害,哦非常的叟嘎(日语)。
木匠做了些桌椅板凳,翻译官拿来了一些纸和笔教书先生也请来了,大院里的孩子们和院外的一些孩子们,还有美子终于坐了下来,开始了他们人生重要的一课,学习文化知识。
缘起东瀛(六)
孩子们学得很好全都受到了先生的表扬,尤其是美子在翻译官的帮助下更是得到了先生的夸奖。可那翻译官和先生却有了分歧,原因是在于先生让孩子们写描红学毛笔字翻译官认为写毛笔字太慢,中国人就是因为这个“慢”才没有跟上世界历史的进步,才落得了今天这个样。为此石爷不得不在中间调解。就这样孩子们每天学习着,进步着,成长着。
一连几天先生不知道有什么事一直没有来,孩子们抱着书拿着笔期盼着,美子也和大家一样等待着先生的到来。她在翻译官的帮助下学到了很多的中国文化知识还受了表扬她打心里高兴,她想唱,也想喊,可每次都是默默的通过手的抚摸与大狼狗进行交流,通过眼神与铁头……。
一天美子背着小书包去大院,那大狼狗照常的送她到大门口,望着大狼狗依依不舍的眼神美子心想反正先生也不来了就带它去玩会吧。美子趾高气扬的带着大狼狗来到了孩子们的面前,看到几个女孩害怕的神情,美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又炫耀的做了几个手势大狼狗都非常听话的照做了。这是铁匠家的儿子名叫胡闹对铁头耳语了几句,铁头走上前对美子说:“能不能让我们也和你这大狗玩一玩?”
妹子兴奋的点点头,那胡闹不知从那拿出一根绳子来递给美子说:“你这大狗很厉害你还是把它拴起来这样我们就不害怕了。”这个傻美子不知是计就接过绳子把大狼狗给拴上了,那胡闹一把抢过拴狗绳拽着大狼狗一路飞跑,美子和孩子们也跟着跑去,只见那胡闹把绳子抛到了一根树杈上用力一拉那大狼狗的脖颈就抬了起来,再一拉前腿离地再看那大狼狗嚎叫着挣扎着甩着头。
美子气喘吁吁的跑来见此情景她在也控制不住了,把双拳抱在了胸前发出了一声杀猪般声嘶力竭的尖叫:“八……嘎!”(日语)就这一声把所有的孩子们都吓住了再看那胡闹也呆站在那里,只见美子跑过去双手照胡闹胸前用力一推拽着大狼狗就飞快的跑了,跑了一会因为脚下不方便美子脱下了木板鞋拿在手里光着脚继续跑连跑还连招呼着,那大狼狗因为脖子上拴着绳子跑起来脚下一绊一绊的,美子就不停的回头喊着:“库力,库力。”(日语)美子就这样不停地跑着回头喊着没想到一头撞在了他爹的怀里。
原来司令官得知美子带着狗去大院怕那狗伤了孩子们,就不放心的赶来,没想到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又惊又喜,美子居然开口说话了看着女儿惊恐的神情、红红的小脸,司令官情不自禁的紧紧的抱住了这个像是两世为人的宝贝女儿忍不住的泪水滚滚而落。
缘起东瀛(七)
孩子们等待的先生一直没有来,大院里的孩子们还在等,可院外的孩子们不来了,为此石爷很着急心想,你不来也得跟我打个招呼呀,还有工钱那。
一天晚上先生终于来了,他先把和翻译官教书分歧说了一遍,又对石爷说:“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原因怕的是这大院日本人进进出出的,学生里还有日本人的孩子还有就是那个给日本人当翻译的翻译官与他一同执教,总起来说怕落个汉奸的骂名。”石爷一听当时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起身问道:“这些话是你听别人说的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那先生吓得吞吐无言,石爷马上喊人给先生结账让他玩去,先生走了石爷气的在屋里面转来转去,金爷进来劝道:“这年头谁也说不准我刚来时差点当了汉奸,现在可好又轮到你了。哈哈……。”
“你放屁,我跟你不一样我让孩子们认字长学问错了吗?明天我就四门贴告示请先生我就不信在这京城找不到明白人,说我是汉奸有他妈的天地,你这老头赶快回屋歇你的去吧,别跟我这添乱了。”
几天后石家大院来了一位相貌端正、衣着得体的年轻女子在与瞎爷的交谈中更显出才华横溢,志向万里。瞎爷马上让人通报石爷,那女子自报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家住京城,愿无偿的教孩子们学习文化,无偿的为孩子们提供一切所需的学习用品,并保证所教之内容都是进步的。话说到此石爷非常高兴再三的谢过。
第二天一辆小黑汽车开进了石家大院那位女先生下了车,喊人卸下了好多的书本笔纸,孩子们蜂拥而至高兴的跳着喊着。铁头不顾一切的跑到王府去叫美子,那日本哨兵认识铁头并没有拦挡。,可这王府太大,铁头进了院就不知所措了到哪去找美子,急的他站在那里大声喊叫着终于清枝出来了,把铁头领到了住处虽说过去是王爷府现在被装修的全部日本式与先前不一样了。
没等铁头进屋美子就迎了出来她以恢复了语言功能,在翻译官的帮助下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中国话对铁头说:“你好,欢迎,谢谢你来看我。”眼前的美子让铁头心里一亮,梳理齐整的发式,漂亮得体的和服,和蔼的笑容,还有那柔和的语音,让铁头不敢相信眼前的美子是不是真的。
缘起东瀛(八)
看到铁头来了,清枝非常的高兴喊来了司令官二人热情的招待铁头,这铁头看看自己的衣着打扮感觉有点抬不起头,清枝和司令官说了几句就吩咐勤务兵拿来了一套崭新的黑色的日本立领学生服,美子兴奋的拿起来看了看递给铁头,铁头不以为然的轻轻的推了一下说:“还是让我走吧,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美子新的先生来了希望你去我家继续上学,还有我对那天有人要伤你那大狗的事向你道歉。”说完铁头转身出门跑了回去。司令官哈哈笑着说:“很好的孩子,就是太紧张了。”
先生来了,孩子们又恢复了以往的读书声,这个女大学生不像前一位她热情开朗,欢快活拨,没过两天她就对孩子们说:“以后不许喊我先生。”她要和孩子们以姐妹兄弟相称,孩子们也高兴的叫她乐乐姐,这乐乐姐不但教孩子们学习文化,也给孩子们带来了快乐。还给大院里的大人们带来了很多院外的消息。
大少爷几次与这乐乐姐相遇都感到似曾相识,一天乐乐姐叫住大少爷问道:“你不认识我了?在西城你救过我,想不起来了?”
大少爷一听忽然想起来说:“当时你们三个人看你现在还好,你的那两个伙伴也还好吗?”
乐乐姐说:“我们都好,我刚进这大院时就见过你也是一时的想不起来,那天我们都吓坏了多亏了你。”
大少爷傻笑着说:“没什么,因为这世道我每天遇到的这种事多着呐,我当时就怕你们这些人受欺负,你能来我家教导这些孩子这院里的孩子们非常需要像你这样的先生,我也是个没文化的人如果你不在意我也想常来听听,跟你学学。”
乐乐姐高兴的答应:“欢迎大哥来。”近些天大少爷每天都早起打扫院落,人们都不知其故只有那瞎爷乐呵呵的自言自语:“好啊,好,好人有好缘,但愿有天知。”
再说那乐乐姐每天高高兴兴的来教孩子们学习还和孩子们做游戏,又给大人们读报纸全院的大人、孩子们都非常喜欢她。
那乐乐姐虽说是先生按年龄也算是个大小孩,一天上完课她提议孩子们玩捉迷藏她先闭眼数一百,一群孩子四散躲藏,美子对这院里孩子们的游戏很陌生就不远不近的跟在铁头身后,只见铁头来到了一口大黑棺材前用力推那棺材盖,美子跑过来二人合力的推开了那棺材盖铁头示意后自己先进了去美子随后也爬了进去。这一幕让小丫头看到了他招手叫过了铁匠家的胡闹小子,用手比划着二人把那棺材盖推平了。
游戏结束了乐乐姐和孩子们到处找也不见铁头和美子。大家并没多想认为他俩也许先跑回去吃饭了,可等到大家吃完饭也不见他俩踪影,这乐乐姐慌了神不得不向石爷说,石爷听完本不以为然,正在这时清枝也来招美子每天这时美子早回去了,今天过时太久清枝不放心的来到了大院,见孩子们都在唯独看不到美子就慌张的连比划带说。石爷这才感到事情严重了他喊过来孩子们用眼在孩子们的脸上扫了一遍,叫过丫头和胡闹一问后说声:“不好。”
就像发疯一样的跑去好多人也都跟着向前跑石爷跑到了停放棺材的大棚下,一个个的用力的拍着、喊着终于在一口棺材里听到了微弱的回声,石爷用力把棺材盖掀翻,看到两个孩子在里面被憋得不能自主,乐乐姐和孩子们也赶来了见到眼前的情景乐乐姐吓得直哭,清枝也赶来了这时铁头扶着美子从棺材里站了出来,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原来棺材盖下面的漆没干两人的手都沾了漆后在里面闷得出汗用手一抹脸两人就都成了小花猫。看到铁头和美子的笑脸大家都放心了,清枝把美子抱了下来匆匆离去,铁头坐在棺材上喊着:“阿姨再见,美子再见。”美子也高兴的回头摆手再见。清枝回头再看那棺材和铁头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涌起“一段终将被葬送的爱情开始了。”
缘起东瀛(九)
美子笑了,从此这大院里就经常回荡着美子快了的笑声,八月节到了清枝在司令官的授意下带着美子来到了石家,她请求石爷准许他带着大院里的孩子们去逛大街,在给孩子们买些吃的穿的石爷没有答应,司令官站在门口见清枝和美子俩人出来知道石爷没有同意就亲自进了大院见到石爷说:“石先生你好今天是中秋节是你们中国人一个团圆的节日,也是我们日本人的节日,我希望石先生给我一个机会我诚心诚意的请石先生答应让我的夫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