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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谈得热烈,唐老鸭周宏回了。周宏挤眉弄眼地:刘总—你—好—啊—!唐老鸭也做着怪相叫:毕姑娘,你—好—啊—!两个家伙油腔滑调将我俩弄得很不好意思。
她说句,你们谈工作吧!拿上碗告辞了。唐老鸭说,毕姑娘,吹阵牛嘛,你陪刘总,就不陪我们?她答,刘总病了,我给他送酸辣汤。你要害病,我也会送的!唐老鸭笑道:小丫头真会咒人!周宏说,我知道她同刘总有缘。向她谈起我们为什么来广通。她单单详细问刘总情况。看,今天,本来嘱咐小钱送饭送药,倒是小毕伺候你了!周宏见我笑,更上劲,大有深意地说:云南姑娘不在乎年龄差异……唐老鸭听着嘿嘿阴笑。
我愠恼了,一语双关地警告道:别乱扯,我们是出来办事的。可不能胡来哟!
9月19日 晴
百鸟惊喧中,当第一缕晨曦穿透窗外的竹林映入眼帘,那般明亮而温暖,就知道今天是个大晴天。唐老鸭周宏要继续昨天的商务洽谈,叮嘱我好好休息。临走,笑着说,还让小毕给你做酸辣牛肉面,有味道,能治病!我抓起枕巾掷过去,没掷中。他笑着跑了。
今天精神爽多了,心里无端地感到欢喜愉悦。收拾一番,信步下楼。服务台上坐的是小钱。我在对面清真园吃了碗过桥米线,尔后,漫不经心地往南边踱去。
把小镇的喧嚣拋在身后,我循西面田间阡陌逛着。田地里尽是绿色、桔黄和红色的成熟草莓,如晶莹宝石。有个农妇手挽竹筐正在采摘。阡陌尽头有座小山——虽说地处云贵高原,依我看,小山比汉阳的龟山都不如。山脚有片浓密的楠竹,一道清亮溪涧绕过;往上,有条两尺宽山道隐入蓊郁的桉树林。顺着山道攀登,发觉山虽不高却很幽深。桉树逐渐稀疏,杂生着榛子、红桦、白桦、针叶松,阳光亦透不过。鸟鸣回响时,格外空蒙。心儿顿时宁静了。蓦地,瞟见枝头有只松鼠朝我好奇地打量,毛绒绒尾巴翘成弧形,一动不动。我跺脚朝它嗬嘿一声,挥挥手,小东西蹦躂间瞬时隐没了。我不由开心地大笑起来……
突然,有个音声说,它是欢迎你啊,可不能吓唬它呀!循声望去,树下有个老头。打量装束,应是白族人。我笑着解释,逗它玩儿。老人说,贵客呀,大城市来的吧?我奉上一支烟。老人谢过,指指手捧的竹筒,随之,呼噜噜吸一口,说,山里人习惯这个。
寒喧一阵,他陪我边逛边聊。告诉道,这山不大,可大有来头。当年陈圆圆曾驾临过,人称“娘娘峰”。吴三桂称帝,陈圆圆并不贪恋荣华富贵,却是忘情山水,过着恬淡平静的生活,及至后来削发为尼……老人刚讲完那绝代佳丽的凄婉故事,传来持续的轰然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大。他说,前面是娘娘庙。陈圆圆在绿水潭中洗过澡呢。
原来林木掩映间,有道瀑布,落差不大,但颇宽;瀑布旁有座小庙。历尽三百年风雨,小庙虽破败不堪,并无蛛网扬尘,陈圆圆塑像安详慈和,栩栩如生。庙内氲氤着幽微的香气,炉里香梗挺新鲜。老人告诉我,常有人参拜,且很灵验呢。远来的客人,你也许个愿吧!——老实说,我生平只崇敬政坛中斗智斗勇,战场里叱咤风云,科技领域探幽发微,至多加上商海间纵横捭阖;但那刻,庙外宏大瀑布溅落声里夹杂有一声无一声鸟儿的啁啾,映衬得老人那苍凉话语充满宗教神秘和暗示,心灵刹那净化,升起一股淡定,竟然向那柔弱女子拜了三拜。祈祷道,请娘娘保佑老母健康长寿,合家平安。我几乎忘记此次南行目的,一句也没提到事业成功,发财致富……老人瞧我态度虔诚,十分高兴,声明他住在娘娘庙对面,邀我到家里喝酒。倘佯在充满野趣的大自然,兴致正高,真想领略山里人生活方式和情调呢!我逊谢两句,到底愉快地接受了。
老人的住处是三间茅草屋,凋敞不堪。室内除农具和一盘谷仓,一张小方桌,几把竹椅,别无长物。但我在他家品尝到地道的白族饮食。落座不一会,老阿妈给我沏上烤茶。所谓“烤茶”,以绿茶放入烤热小砂罐里,边焙烤边摇动,至酥脆、略黄,乘热将煮沸山泉水冲入,稍后,再把开水冲满。片刻,斟入杯里。茶呈琥珀色,清香扑鼻,柔润甜美。又没一会,老阿妈摆开一桌野味,有腌火腿、弓鱼、螺蛳酱、油鸡棕、猴头菇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菜。老人边揖让边告诉过我。因为菜蔬太多,没记住。喝着包谷酒就着野味,真妙不可言。尽管这多年里常参加盛大宴席,从未给我如此深刻印象呢!
从俩老谈话中,了解到他们的儿子一个是禄丰县副县长,一个是税务局科长,曾接俩老下山居住。但他们过不惯。老人说,看他们活得那么累,我都累!老人的自得其乐,使我想起前不久美国一位经济学家创立的“幸福度”概念——非洲黑人穷得连衣服也没穿的,种颗香蕉树,饿了摘根香蕉裹腹,吃饱后在香蕉树下睡一觉,醒来围着香蕉树跳阵舞……经济学家认定,其幸福感丝毫不逊于比尔?盖茨呢!是的,幸福绝非物质条件可衡量的。主要是内心淡定和精神皈依!老人一直将我送到山脚下,我几次回头,他还站在树下目送。
唐老鸭周宏回宾馆,大吹谈判的成功,我却微笑着不置一词。我仍沉浸在娘娘峰的质朴、纯粹、温厚之中!今天,我实实在在受到一次绿色心灵洗礼,灵魂充溢蜕变的喜悦!
11月5日 雨
这是第三次来广通了。上两次收购的原木价廉物美,受到董事会赞扬。但常务董事长老肖催问人工速生林基地的事,要求抓紧办。普所长一直咬住苛刻条件不松口,怎么办呢?唐老鸭和周宏巴不得等呀等呀,我瞧他们简直乐不思蜀了。昨晚,他俩硬要拉我陪普所长一行去舞厅。我说要听中央10台里张火丁的《锁麟囊》和李胜素的《霸王别姬》。两个家伙说我应以业务为重,陪普所长是业务需要,不能推却。
他们这般振振有词,我只得陪同随喜。老实说,除了大学里学习快三慢四,进入社会,还是头一遭上舞厅。撩开门帘,我为扑面而来的音乐轰鸣震得受不了,闪烁的五彩灯光眩得眼花缭乱。正要退出来,请客的木材商岳老板拉我同普所长挨起落座。微弱的灯光下,我瞟见唐老鸭脸色有点讪讪地;但是,当岳老板派上一个漂亮的四川小妞相陪,他顿时喜笑颜开。伴周宏的是位贵州姑娘。显然,岳老板不仅按职位安排,也考虑到各人禀性。
灯光熄灭,每张桌子点起小红烛。迷离恍惚,人影憧憧。虽然台上歌手唱着忧伤舒缓的《心雨》,跳舞的人并不管旋律节奏,头发转着圈儿直甩,手如溺水者伸向半空乱抓,腿像抽筋般扭腰崴屁股,疯了似地摇着晃着。即便坐在桌旁喝饮料或谈话者,也随同舞池里人扭腰晃肩,煞是忘情,杯里饮料四处泼洒也不管。一付浮躁*作派。我问普所长,哪来这种跳法?普所长一定感觉我土得掉碴,笑着答道,蹦迪嘛!想怎么晃悠就怎么晃悠,想怎么蹦躂就怎么蹦躂,想怎么扭动就怎么扭动!你们做业务,不是常有这样应酬么?我说,这是第一次。不是有你,我不会来的。普所长叫起来:好嘛,我面子挺大嘛。可是,刘总,谈判时,你啥子恁么不留情面哟?我答,公事私事要分开的。她笑着问,啥子为公事,啥子为私事嘛?你这会陪起我,算私事?我被问住,窘得说不出话。幸好,蹦迪结束,大伙纷纷回座位。我借着与唐老鸭搭腔岔过去了。
但是,接下来,我又出了洋相。唐老鸭把四川小妞搂到大厅旁小屋里跳舞。我怕中美人计,出事。对周宏说,舞池不一样跳?为什么要去那黑房间?周宏答,没啥。我发脾气,一定让他把唐老鸭拉出来。唐老鸭出来后,我还不依,要周宏看看黑房里有没有床铺之类。周宏只好看看,回复说,什么没有,连张小凳子也不见呢!大伙望着我,笑得前仰后合。唐老鸭噘起嘴讥讽:简直没见过世面,老古董!普所长笑时,竟搡我一把。后来,她向我解释,其实,她也很少来这种场所。来了不过听听,看看。舞曲再次响起,她问我会不会跳?我答大学里学过,只怕早忘了。她说,不打紧,我带你嘛。于是,我同她跳了一曲。她的舞步轻盈优雅,而我老是踩着她的脚,有两次竟绊倒在她怀里。她却不停鼓励,不错嘛,就这样,不错。暧昧的灯光使我忘乎所以,一连又同伊跳了几曲。唔,是有趣啊!
11月6日 晴
今天,唐老鸭周宏要陪普所长打麻将,我说什么也不肯去了。就在宾馆听京戏。
忽然,电话响了。我猜是小毕打来的。果然,她问,到底是什么原因使恐龙灭绝?我讲了一通,最后总结道,不管作哪种解释,归根结蒂是生态环境变化的结果。她在电话里笑了:是的,是的。又问,人类会不会灭亡?我答:根据英国科学家霍金的《时间简史》来看,宇宙能量一旦耗尽,会收缩为一个无限小而能量又无限大的“奇点”,然后到一定时间发生大爆炸形成新宇宙。这就是说,不但人类,整个现存宇宙也会灭亡!电话那边沉默了。我明白这论断让她震惊,说,有次我问一个记者,看过《时间简史》没有?他回答,那不能看,不能看!看了,人的心都灰了!你现在是不是这样?电话里传来吃吃笑声。我接着说,其实,任何事物逃不脱发生、发展、灭亡的规律……她突然悄声说,不谈了。皮经理来了。这让我很扫兴。其实,留在宾馆听京戏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想等她的电话。小毕常打电话问我一些问题。这事早被唐老鸭周宏发觉,两人每每同我开玩笑。说我是电话恋爱。我当然严加驳斥。但正如俗话所说,人怕调,树怕摇。次数一多,时间一长,不免时刻想见这个小丫头。下楼经过服务台,往往不自觉瞟一眼,瞧她朝我笑着致意,特别滋润。要没见着她,惆怅好久。怎么会生这份心思呢?思来想去,大约见她像小女孩一样天真烂漫、清纯貌美,如同一道亮丽风景,如同充满童趣的布娃娃,如同憨态可掬的熊猫幼仔,而感到可爱可亲,难以释怀吧?如果这样,不算动邪念,不算荒唐。
11月8日 阴
唐老鸭突然接到老婆电话,要他赶紧回家。问为什么,伊死也不说,估计是哪个情妇闹到家里“谈讲究”。我和周宏只好送他赶班车去昆明乘飞机。
回宾馆时,瞅小毕值班,我望她笑笑便上楼了。周宏却踅上前交谈起来。没一会,周宏进房关上门,压低声音说,好消息,刘总!我瞧他神秘兮兮地,说:就只我俩,大声喊也没关系!他一笑,说,我刚才要小毕下班在邮电局对面等我们。她答应了……我没听完,吼开了:谁让你约人家啊!他答,没事。你又不打牌,吹吹牛嘛。这般解释我没吭声了。心想三个人一起也不怕有谁说三道四。岂知,吃罢晚饭,站在邮电局门口等到晚上八点也不见小毕人影。我又失望又羞恼,将周宏狠狠训了一顿。怪他使人家小女孩误会我存心不良。警告他再不可胡来。
11月9日 阴
上午去林业所,普所长说,你与我们谈不成,我介绍一个私人林场与你们合作,可能条件比我们优惠。由此可见,少数民族真淳朴。做生意也不忌惮“肥水流入他人田”。但是,她介绍的场长去保山基地了,得等他回时才能见到。我不免感谢一番。普所长问我还跳不跳舞?我说,你介绍的事成了,我接你跳嘛!她一笑:不许再踩脚啊!还有,可别尽往人家怀里倒!说时,嘴噘起,眼里好像含满水,晶莹欲滴。她留我们打牌,我推说不舒服,让周宏相陪。回宾馆,没见小毕。该她值班呀!
11月10日 晴
今天仍不见小毕值班。烦闷不堪之际逛街,又买到一本古书,总算聊以*。云南比较封闭,时时可寻到绝版书籍,价钱十分便宜。收藏家行话叫“拾漏”。今天我可能“拾”到一个“漏”!
11月13日 晴
上午九点多,我躺在床上看电视。周宏进房将给我买的过桥米线往床头柜一搁,笑眯眯望着我,半天不开腔。我边吃米线边问,早起拣到钱?他说,这次保险不失误……我问什么事。他期期艾艾讲了好一会我才明白,又约了小毕去竹林歌舞厅。还解释,上次是她妈突然病了才爽约。我说,你约的,你去!但晚饭后,周宏催我出门。我又自解自劝,男子汉被戏弄倒不打紧。让女孩子遭冷落受得了吗?于是,我到底收拾一番同他赴约去。
竹林歌舞厅在小南街西头。从南山下来的涧水绕镇而过,俗称小南河。歌舞厅面对河水,座落竹林丛中,环境幽雅。我和周宏到达时,天已黑了。我俩在门口站了十来分钟,见夜暗中走来两个人。瞧走路样子,就知其中一个是小毕。果然,她邀了个服务员做伴,介绍道,她姓万。于是,我们找间包厢唱卡拉OK。但是,周宏却拉小万去大厅跳舞。
小小房间只剩我俩,一时竟然无话。我打破沉闷,问:听周经理说你妈病了?好点没有?岂知,小姑娘顿时恼怒,叫骂起来:那个眨巴烂眼的周经理胡说八道!怎么这样咒我阿妈呀!随即,“呸,呸,呸”连吐三口口水,又用脚去蹭拭。这个纯粹的彝族人除晦气的习惯动作差点让我失笑。我问,那天你答应周经理邀请为什么不来,害我等一个晚上?她嘴一噘,说:我没答应。不像你们汉人尽爱撒谎!我问,这话怎讲?她说,周经理讲是你约我,你又说是周经理邀请。一件事说成两个样子,肯定有人撒谎。再说,周经理说你约我,电话中没听你讲,瞧他神态语气不像真有其事,恰巧我们皮经理过来,我只好随口应付嘛!刘总,你晓不得,坐在服务台上不好整。南来北往啥子人都有。又不能得罪人家……说着,讲起两次遇上房客纠缠她的事。我说,你向皮经理反映呀!她垂下眼帘,半晌没吭声。我问,他不管,只顾讨好房客?她答道,有次,一个房客对他说,要我上四楼卡拉OK陪着唱歌。他硬是逼我去呀!我跑了。连他自已也总涎皮赖脸……我明白了。劝她不要在宾馆干了,这里出进的人复杂,还要上夜班,工资又低,有什么可留恋的。干脆去我们公司!她瞅我一眼,笑了,去武汉?倒想去看看。但是,金窝金窝,不如自家穷窝。我们云南,人称“植物王国”。自然环境多好,空气多纯净!苦点累点也是高兴的。我点头赞同,说,是的,保持与大自然和谐的生活比一味追求物质享受更美更有意义……这句话触动她,问:刘总,我以为只要保持生态环境,就……可是按你那天电话里讲的,不但人类,就是整个宇宙也免不了灭亡的一天?她这问题使我颇费思量,弄不好,教人灰心丧气,自暴自弃。立功即是在了解到宇宙终极结果,更加心安理得地放任自流……我谋划一会,打了几个比方,解释任何事物都在瞬息万变。而从“物质不灭”来看,又算“亘古不变”。再展开讲:如果用“变化”观点审视,个体、人类、宇宙万物的发生、发展、灭亡只是不停变化的阶段和过程,其“现实存在”都只在一瞬之间。譬如,你这会的海燕和下一秒钟,甚至更短时间的海燕已发生变化,不是原来意义的海燕了。原来的海燕便视为“死亡”了。至于躯体的彻底消亡,(人类认同的“死亡”),其实是无数次变化的量的积累而达到质变的飞跃!可以说,“死亡”时时在发生,处处在发生。很正常。不必惊讶,更不必悲伤;从“不变”观点审视,我们人类既是由宇宙变化中演进而来,是宇宙一份子,那么,随同宇宙的发生发展灭亡和再新生,物质不灭,生生不已。人类又可说是“长生不老”!
海燕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之,我切入现实说,一个人只要在有限时间段活得有意义、自在,今生无悔就成……听到最后一句,她笑了,很是赞同。
瞧海燕情绪平静了,我问,你们怎么将“不晓得”,说成“晓不得”?她反问,你们湖北为啥子把“晓不得”说成“不晓得”?我本想诘难她的,不意,这么反问,我倒一时语塞,答不上,笑道:你这般聪明伶俐,应该多读点书呀!她苦笑了:上面两个姐姐、一个哥哥,轮也轮不到我呀!哪能比你,样样好事让你赶上了。看,大学生,个体户,作家,企业家!我哑模悄声一笑,说:你哪了解我们这代人经受的磨难啊!于是,我讲起少年时的屈辱,青年时的压抑,*中的厄运……海燕听着,听着,神情凝重起来。小姑娘笃定没料到我这梦幻般幸运儿会遭那么多罪,受那么大苦。当我述说铁窗生活的阴森、龌龊、恐怖,她震惊得呆住,定定地望着我,眼里转动泪花;及至听到我双脚被铁镣磨得见骨头,狠心肠的监管人员还强迫跑步!她背过身,捂住脸儿。她到底忍不住啜泣起来……我勉强地笑道,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扒扒她,递给一张餐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