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狂飙三部曲-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此,保国主动投入运动,成了保守派头头。职工联合会响亮地喊出:“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保卫湖北省委,保卫王任重!”结合厂里阶级斗争实际,保国又提出:“保卫厂党委,保卫何书记!”。当着职工联合会高喊“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陆哈巴显出惶愧地低下头。他从来与“左派”二字无缘;谢向阳闻之变色,他就打过右派。
但是,杨道远、聂年生、李继红、左得明等大中学造反派支持谢向阳、陆哈巴。按流行做法,陆哈巴下了“挑战书”,要和职工联合会进行万人大辩论,决一雌雄。看看究竟真理在谁手里?李保国满怀信心写了“应战书”。整整花上三天时间,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开会讨论,作了充分准备。
辩论会在工人文化宫剧院举行。台上呈八字形摆起两张桌子,抓阄决定座位。保国见定了左边桌子,仿佛是种象征,心里暗喜;再一看,对方辩论主角是陆哈巴,更加放心。原来,各造反组织经过整顿,防止对立面抓辫子,将出身、历史上有疑问的人改选下去。如,原工总发起人之一周光杰运动前受过处分,下放前卫兵团;朱洪霞由宣传部长升为一号头;谢向阳究竟难登大雅之堂,将陆哈巴推到前台。
照例,各念一通毛主席语录,进行一番语录战后,双方展开结合实际的即兴辩论。李保国变应战为挑战,开腔就说:“看看会场上各方支持者多少,不是一目了然,还需辩论吗?”他的问话刚落音,偌大会场响起经久不息、雷鸣般掌声。几乎将陆哈巴淹没。
原来,与会者按观点,台上台下各坐一边。肉联职工多为压土地进厂的农民,比较服从领导;中层干部均是各厂抽调来充实新厂力量的党团员、积极分子,持保守观点占绝大多数。谢向阳、陆哈巴等造反派不过几十人。但是,保国发过来的球并不刁,陆哈巴当即打了转去:“毛主席教导我们,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又怎么理解?!”
这个问题绝非三言两语说得清的。弄不好,变成反对毛泽东思想。保国明智地避而不谈,指着台下自已一派群众,说:“我职工联合会成员都是党团员、工人贫下中农出身,出于对党的热爱保卫厂党委、保卫何书记。你说我们犯了方向路线错误。你们的方向路线是什么?是回转到旧社会的方向,走倒退的路线,要我们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吗?”说到最后振振有词,高了八度,几乎是喊叫出来的。陆哈巴怔住了,好一会答不上来。想想自已也是几代贫农,结结巴巴:“我…我…也同你们…一样哪……”保国一派顿时活跃了,满堂讥笑,随即高呼:“毛主席万岁!无产阶级*万岁!”、“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厂党委!保卫何书记!” 当年,人们都懂一个简单逻辑:“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观点不对,你说黑,我偏说白;唯独关乎毛泽东、文化革命的口号,绝不敢蹩着来。陆哈巴刚才让弄得应对张皇,口号一呼更显得稳不住神,只顾跟随举手;头两条口号自然随着呼喊举手。喊到第三条如果也随着举了手,那就等于彻底认输。这小子从来只能在车间信口开河,狗肉上不了正席;有点发懵。第三句口号喊起,他也准备举手。刚刚抬手,谢向阳按住了。俯过身附耳对陆哈巴面授机宜。保国看着心里暗暗好笑,先声夺人,谅他回天无力!
口号声刚停,陆哈巴猛地将桌子一拍:“何健魁何许人也!”听到这个素来粗鄙的莽汉居然“之乎也者”,人们不由惊异地竖起耳朵,会场即刻肃静。谢向阳微笑了,效果比保国刚才制造的还要好呢!陆哈巴像念“判决书”似地掀起何健魁“蔸子”:“何健魁,男,1917年生,江西宁都人,家庭出身雇农,本人成份流氓无产者;何1934年投机革命,长征途中,擅自拿百姓苞谷受警告处分;土改时,与地主女儿发生关系留党查看;三反五反,私吞罚没金条被降级……自担任肉联党委书记,经常以谈思想、谈工作为名,以提干入党为钓饵,奸污玩弄女职工……”陆哈巴的话没讲完,会场叽叽喳喳,人声鼎沸,嚷成一片……好多人的老婆、姨妹、女儿、姐妹的确上过何书记的当。职工联合会成员,向来服从领导,受害尤其多。组织科长关必升的情妇为何书记横刀夺爱,衔恨已久,乘机装作惊讶叫道:“陆哈巴,你如何搞到何书记的档案材料。这是组织上的机密。怎么敢随便泄露?!”很巧妙地落井下石,无啻于当场作证。
谢向阳不失时机高呼:“打倒何健魁!”对立派也跟随喊开:“打倒何健魁!”趁着群情愤激,谢向阳质问保国:“这样地地道道的走资派,你要保。你的立场观点在哪里?”不等回答,谢向阳上纲上限了:“全国人民是要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你竟然喊出‘保卫厂党委,保卫何书记’,狗胆包天地将狗屁党委和活见鬼这个走资派与党中央、毛主席相提并论。用心何其毒也,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问题不辩自明。保国哑口无言。他真诚地承认错误:“我…我对何健魁历史不…了解,真…真是活见鬼!我错了,我愿与大家一道革命,批判何健魁!”谢向阳说:“那就解散职工联合会!”关必升一听不干了,跳起来喊:“活见鬼是活见鬼,凭什么解散联合会?!”随即,有人响应,有人反对,会场上乱成一锅粥。
这时,赶来声援谢向阳、陆哈巴的二司学生冲上讲台,喜形于色,高声嚷道:“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的战友们,革命的同志们,现在,我们宣布一个大好消息!”全场人知道又发生什么重大变故了,鸦静下来。只见红卫兵队列里走出个全身军装、紧扎武装带的小姑娘,她转着身子向全场行个军礼;而后,撩撩军帽下的秀发,用清脆的普通话宣布:“中央已批准揪斗王任重。工总、二司等造反派组成的‘赴广州专揪王任重革命造反团’今天已经启程;还有,陈伯达同志点了西城纠察队,时传祥这个现行反革命分子为三司造反派揪斗了!”说毕,她打开一张小报,像现今散打擂报告回合的小姐双手高举着,向台下人展示。人们如抢食鹅群,纷纷伸长颈子去瞅。有的瞅报纸,有的瞅小姑娘,口里自言自语:“谁家的丫头,长得这漂亮呀!”认识的人说:“是保国的妹子继红呀!”李保国在台上看得真切,继红手里报纸上,有张照片占了大半版:时传祥戴着高帽子,胸前挂块打叉的牌子,罪名是“现行反革命”。可怜的老人涕泪满面让人架着……;另外一版赫然印着粗黑字体:江青同志指出,王任重在清华园里充当哈巴狗……完了,自上而下保错了,跟错了!保国头一晕,差点瘫倒,台下几千人立马精神崩溃。突然,关必升带头喊口号:“打倒何健魁!解散联合会!”保国想呼喊:“打倒王重任!”表个态,就像囚车上的阿Q准备出段彩头而最终未能张嘴,让谢向阳指挥陆哈巴、左得明将他揪住,连推带打,戴上报纸糊的高帽子,挂上“铁杆保皇派”纸牌子,拉上汽车全市游斗。职工联合会办公室叫砸了,广播器材、纸张、油印机等,一抢而空。从此,保国对谢向阳愧疚荡然无存,产生严重对立情绪。
同一天,李卫东也遭到揪斗。职工联合会就这么让打垮了。晚间,保国咬牙切齿把丫丫摁在床上叫了一宿,叫得震天动地。翌日清晨,胡荷花下楼对扫地的媳妇埋怨:“你们昨夜又疯的什么,声音叫得那么大!注意点。继红老大不小了,听着怪难为情的!”丫丫脸一热,不吭声,低着头,假装扫地。心想,“你去问你儿子!谁知道他隔三岔五发什么疯!”工作组要求揭批谢向阳的头天晚上,批资反路线的日子,保国都这么凶狠地整过女人;今天,他又整开花。此后,每逢不顺心,大发作一次。难怪婊子将嫖客发泄*的隐语称之“出气”,真可谓传神至极!
职工联合会砸烂不久,保国同父亲商量重新拉个组织:“他们总不能像假洋鬼子,不许别人革命吧?”李卫东笑着点点头,很满意儿子在阶级斗争风浪里进步了,成熟了。实际上,保国只是不服气,有怨气,要出气。李卫东则是从“权力”角度审度。十七年来,历次运动甘当马前卒,风风雨雨,废寝忘食,才弄个科级干部当。未必让这些毛头小子喊两句口号,贴几张大字报就拱手相让?更可怕的是,你不整别人,别人就会整你!二者必居其一。挨整是什么滋味还看少了么?一年里,自已不就有过两回体验?不行,绝对不行!共产党人的哲学就是斗争哲学。继续斗下去!
李家父子分头奔走,一串联,原来联合会的头面人物也都有同感;人武部的干部也很支持他们东山再起的计划。于是,很快拉起以基干民兵为主体的“红武兵”。
红武兵成立,恰值二司、工总与三新、工造产生分歧。适逢其会,运气好。他们与三新、工造,另加三字兵、红城公社等组织指斥“二?八声明”是毒草。一致*工总、二司。
三?二一“通告”发布,红武兵带领公安局军管小组捉拿工总骨干,起了三新、工造起不到的作用。
岂料,进入四月形势陡变。那些“打不死的程咬金”又活跃起来。红武兵嘴笨脑壳糊,说不赢便动拳头,形象不佳;人称“黑乌龟”,声名狼藉。保守派审时度势,集结一起,成立“百万雄师”联络站。
然而,保国看到形势越来越不妙;郁闷之下,这天晚上,又将丫丫狠戳了一顿。把老婆捂整一番后,他思前想后,不能入睡;天亮时,方始迷糊过去。中午,女人叫他吃饭还咿咿唔唔不想起床。这时,志鹏兴冲冲撞进房,拿着四月十九日钓鱼台会议记录一字一板念给他听了,又递把他看。大约已听明白,他略略瞟几眼,还给志鹏,问:“我爹知道吗?”志鹏说:“我们刚才一道听志鲲传达的嘛。原件他拿来去了。这份是我重抄的。卫东叔叔喜得过门不入,找人开会去了。让我来告诉你!”保国精神一振,霍地坐起:“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不图别的,只要运动中不犯错误就行了。丫丫,加两个菜,志鹏,你是学生,平常我不劝你;今天破个例,陪我喝点酒!”
丫丫嘴一撇:“这张纸昨天拿来就好了,害我!”




十四、这般活着,不如死去

武汉军区传达的钓鱼台汇报会记录,各区保守派从不同渠道知晓了;争相传抄;贴满三镇。不仅让江城造反派愕然,尤其引起大兴隆巷里孙家恐慌。
孙家祖籍天门县。孙老爷子在汉正街经商发财,建起大兴隆巷西边几栋杉木二层楼房屋;又在家乡置了百亩田地,预防兵荒马乱,好去躲避。孙老爷子只一根独苗孙家驹。名叫家驹,典型的纨裤子弟。孙家驹在南京上大学,换了三所学校,没一处读到头;成天泡戏园子、逛夫子庙、游秦准河,还赶时髦参加三青团。孙老爷子见儿子实在读不进,写封信让他去张轸部队里当了一名上尉文书。张轸举行金口起义后,部队整编,孙家驹回到汉正街赋闲在家。土改前一年,孙老爷子仙逝,划的地主兼工商业这顶帽子由孙家驹戴了。虽然挨了斗,挨了打,破了财,总算过了关。*反革命,一直受大房欺压的孙姓贫雇农强烈要求抓孙家驹回乡公审枪决。尽管时任中南军政委员的张轸证明孙家驹属起义投诚人员,为平民愤,孙家驹还是被抓进牢里关了几年。出狱后,戴上“历史反革命份子”帽子予以管制,每月得去派出所报告其行迹。
孙家驹虽是富家出身,性情随和,并不拿大。旧日,与李佑东同为票友,都喜欢梅兰芳的京戏。有一年,梅兰芳在“新市场”,也就是如今的“民众乐园”连唱三天,每张票大洋两元,折算现在人民币约两百元左右。孙家驹三天都接李佑东赶场子,外带人力车、夜宵费用。梅兰芳走了,两人余兴未尽,在里巷清唱自娱。李佑东拉京胡,孙家驹捏着嗓子充虞姬唱“霸王别姬”: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羸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
李佑东的京胡娴熟自如,悠扬宛转;孙家驹唱得字正腔圆,凄切悲怆。路人、邻居齐声叫好。
胡荷花端碗饭挤在人群最前面,看丈夫和孙少爷找乐子。孙家驹唱到高兴处,伸手抓过胡荷花的筷子权当虞姬一对宝剑舞动,婀娜婆娑,蛮像那回事呢。胡荷花没有了筷子,就用手抓饭吃,与大伙看着笑着,十分开心。
孙家驹坐牢的几年,李佑东对他的妻子赵玉芳和三个儿女很是照顾。李佑东占据黎登荣房屋后,成了孙家隔壁紧邻,更是无微不至。三大改造中,孙家房产交把国家,每月给利息,还安排赵玉芳进房管所当会计;生活过得去。这期间,赵玉芳的肚子鼓起来了。李佑东想办法让她去探了一次监。赵玉芳回来生了个儿子,取名:小四。
整条巷子的人都晓得小四应该姓李。小四自已也能作证。小家伙高额头,深眼窝,薄嘴唇,眼睛又大又亮。绝像李佑东。刘袁氏觉得不可思议,对杜师娘评论:“听说赵玉芳是中学生呢,看她戴付眼镜,秀秀气气,怎么会干那种事?”杜师娘回答:“我家淘气鬼讲,有句俗话说,‘高声大嗓,一根直肠;不吭不响,偷人大王!’”胡荷花也知道小四是男人的血脉。她喜欢漂亮聪明的小鬼头。她觉得划得来。丈夫没白干,李家多条根。
孙家驹获释回家,再想与李佑东搭档,唱两段乐一乐,已不可能。昔日的朋友变得不苟言笑,同他说话背起手,正颜厉色;要么拉腔拉调,哼哼哈哈,仿佛作报告。孙家驹无有刘袁氏那股勇气和资格纠正他的口气姿态,点头哈腰,唯唯诺诺。这让赵玉芳看了憋气。小四却开心地拍手直笑:“爸爸,你真像电影里汉奸见了鬼子兵哟!”孙家驹掉过身又对秋葫芦鞠躬弯腰乐着。装腔作势的李卫东忍不住扭头捂嘴笑了。
除十一岁的小四读小学,孙家驹的三个儿女均已长大成人。孙家老大,因为从晒台翻到余科长家里偷了一包衣服,抓进派出所。胡传枝赶忙让人将孙老大平日小偷小摸的情况,连同阶级本性整成大摞材料递送派出所。孙老大被视作惯犯解往新疆伊犁服刑,照说,应当刑满归来;却是杳无音信,生死未卜。老二孙夏萱是女儿,已然出嫁。老三孙三毛运气好,进了国营工厂,是个钳工,吃技术饭。
孙家驹虽说读过三所大学,并无一技之长;况复,戴顶反革命帽子,哪个单位肯要他?旧时的阔少只好拉板车出苦力,每天赚得七、八元钱。当时社会上,工资普遍一月只有三四十元。比较之下,孙家驹是高收入。他再也不学老父亲攒钱置办家产。有钱便去买黑市鱼肉打牙祭,惹得有正式单位的邻居十分羡慕。牛疱说:“你这得感谢党啊,不冤枉抓你去坐几年,哪练得这把力气赚大钱?”孙家驹颇有同感:“在家时,连张桌子都拖不动。在劳改队种几年田,真还锻炼出来了!”牛疱进屋将炉子上吊子盖揭开瞅瞅:“好香!今天煨的什么呢?”孙家驹照实回答:“鸡子,走在路上碰见一个乡里人提着,就只两只,买了……”牛疱瞟见炉子旁另有一只吊子,又去揭揭看看:“哟,这膀还有大半吊子呢!”孙家驹说:“是的,两只吊子换着煨……”牛疱赞赏他的策略,鼓励道:“对,吃到肚子里牢靠些,莫又让别人一火钳夹跑了!”孙家驹知道牛疱比自已更反动,这里“别人”明显指共产党,故意装胡涂:“是的,放在家里让小偷偷去划不着;再说,出苦力营养跟不上熬不住!”牛疱看出他在“打醒鼾”,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踱开了,连说:“高明!高明!”不知是指孙家驹吃光用尽的策略,还是指他的答话高明。
胡传枝没有男人那般胸怀,格外忌妒。一日,她向管段吴户籍打小报告:“看哟,孙家驹今天又煨汤了!” 前两天,红脸向吴户籍汇报孙家驹煨汤时,吴户籍笑着问:“你家没煨过汤?”故而,她今天说到“又”字用的重音;吴户籍瞅瞅老情人,搔搔头,不知该抠孙家驹犯了哪条法:“这事…只能说,辛苦做来,快活吃嘛!怎么说呢?”明显是管不着人家,也不该管。胡传枝不依不饶:“每人每月只一斤肉票,他哪来那么多肉票呢!”应该说,这点有抠的,起码是破坏票证管理。吴户籍懒追查。按资格他应升副所长,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卧着没动;想起这事,此刻心里正窝着火呢!吴户籍烦她絮叨不休,硬戗地回答:“你就去问问他,哪来那么多肉票嘛!”受了这顿抢白,胡传枝将账记在孙家驹头上,对他家盯得更紧了。春节时,她终于抓到一个机会。
春节对于忙碌一年的平民百姓,是最隆重最喜庆最祥和的日子。在汉正街,从腊月二十三开始,过小年、办年货、开油锅、贴门神、贴对联、敬天地、敬司命菩萨、敬祖宗、吃团年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