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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篡改?是技术性修饰,只要符合他讲话精神不打紧的。”一旁的司徒德芬说:“你是不是嫌字多了,想偷懒?还是原汤原汁好些。符合本人口气,符合他的文化水平嘛!”志鹏自从发现司徒绝像嫂子,言听计从,听司徒最后一句,明显是讪笑姓陈的老军头,笑道:“行,行,多几个字不过举手之劳!”说笑间,志鹏很快抄了五份大字报。
李卫东拿着五份“陈再道讲话”,亲自带领熊麻子一干人,四处张贴。想着居仁门中学的小鬼头,不是二癞子,就是中学红联、三司革联,有的还加入新华工等大学组织,一窝子造反派。陈司令的讲话必定会瓦解他们。看还声不声援新公校?说不定有人改变观点加入百万雄师呢!于是,特意留份大字报去居仁门中学。李卫东带人抬的抬浆糊桶,夹的夹大字报,排着队拖棍曳棒来至居仁门。一路上,尾随许多看热闹的人。有的故意问,什么好消息?有的假装夸奖百万雄师比造反派就是不同,行走排起队,有组织有纪律!
不管说真说假,李卫东听了很得意。边走边点头笑着应和;间或,与路人搭两句腔。
李卫东一行来到居仁门中学,刚在学校围墙贴上一张大字报,学生们涌过来了。一看大字报标题,起哄,叫骂开来:
“狗嘴吐不出象牙,陈大麻子有什么好屁放!”
“陈大麻子算老几?只能算老保亁爸爸!”
“这是我们学校围墙,不许乱贴!”
因为“大字报护卫队”捏着洋镐把围成半圆圈护定,调皮鬼们不敢近前撕毁大字报;站在远处边骂边掷石头。石块打在藤条帽和帆布工作服上嘭嘭作响,并不疼痛。
李卫东挥着手,用长辈口气呵叱:“去,去,去,伢们嘞,别捣蛋!”语气亲切如同对儿孙辈讲话。不防,他左眼下睑挨了一弹弓。顿时血流满面,蹲在地上,捂着眼,哼哼连声。
李卫东吃一冷枪,气坏熊麻子。熊麻子身高一米八有余,脑壳又圆又大,蓄的寸板头发,满脸金钱大麻子。乍一看,像头大花豹。他是汉阳腰路堤人。出身于亦农亦工的家庭。旧时,父亲农忙种田,农闲驾船,划的成份是贫农。共产党的依靠对象。但是,熊老头怀念过去自给自足,四处飘荡,悠闲自在的日子,过不惯“组织起来”的生活。常常叨念:“国民党时,民富国穷;共产党搞的是,国富民穷!”这种荒诞不经的古怪论调不可能不影响熊麻子。在学校读书也好,在工厂当铸造工也好,他不热衷入党入团之类,专一喜欢交结朋友。不像有些人,入团入党要费许多周折;他是贯彻阶级路线,自然而然进入组织的。作为一个*党员,对于江湖道义比党章熟悉得多,遵守尤其自觉而严格。他为人耿直、义气、粗豪却又暴烈。老头子大半辈子靠驾船为生,祈愿水神杨泗保佑,因此给他起个名字“祀泗”。熊麻子嫌雅了,尤其是圈子里朋友不认识这两个字,便说:“咱一脸金钱大麻子。干脆喊我‘熊麻子’算了,还亲热些呢!”熊麻子就这么喊开了。其本名反倒不为人知。熊麻子拜伍老幺为师,潜心习武,是伍老幺的大徒弟,连续三年得过全市轻工系统武术冠军。师父再三嘱咐:“李书记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手脚快,眼睛尖。千万保护好李书记!”自已就在李书记身边,让李书记吃这么大的亏。回去如何向师父交待?他怪叫一声,扬着洋镐把朝那群学生冲去。其他的人大字报也不贴了,提了棍棒随后赶上。围观群众初始即对这些百万雄师报以冷眼,此刻,乘机大声呼喊:“不许打人!”、“百万雄师打人哪!”
趁着百万雄师遭指责犹豫霎那,学生们退进学校,关紧铁门,站上墙头手拿砖块瓦砾严阵以待。熊麻子不顾一切,像头暴怒的豹子,扑上前用镐把猛捣铁门,却让一阵乱石打退。后面赶来的同伴不敢贸然冲锋,拾了石头与学生对掷。李卫东一只手捂着眼睛慌忙追过来嘱咐大伙:“不要对来。只要他们交出打人凶手就行!”墙头学生狡辩:“我们没打人。是你们听我们说不让在学校围墙上贴大字报,想找岔子打人!”
双方争辩僵持间,涌来大群人向李卫东一行掷过雨点般石块。激怒的熊麻子又带人追打掷石块的人群。人们潮水般退去,消失了。眼前尽是过路的。熊麻子逼住一个装作若无其事的人,问:“刚才是不是你掷石头?”那人反问:“你凭什么说我掷石头?我刚路过这里呢!”旁边几个人证明:“人家才从这里路过嘛!”“未必路都不让人走了?”熊麻子明知一伙的,没抓住把凭,无可如何。反过头,又围住学校,威胁道:“快交出打人凶手!不然,冲进去就不好说了!”学生一看有人支持,且又居高临下,固若金汤,更加放肆,破口大骂:“你个陈大麻子的干儿子,有本事进来呀!”“打了活该!谁叫你们占我们的围墙!”“陈大麻子算老几,老子今天要揪你,抽你筋,剐你的皮,把你拿着煨汤吃!”同时,向下面乱扔石头。
熊麻子暴跳如雷。他要找块特大砖头甩上围墙,东瞅瞅,西瞄瞄,一眼瞥见路边有家江南杂货店,门口摆放有铺板卖,陡生一个主意。他让两个队员买张铺板,几个人抬着当挡箭牌掩护大伙冲锋。非撞开铁门,抓住这帮“二癞子”、小坏蛋痛打一顿才解恨!这确是个攻坚夺城的好主意。可是,退散的路人又由后面偷袭而来,缠上他们;熊麻子一伙只得反转身解除后顾之忧。但,那群人顷刻无影无踪。只有站在马路上看热闹的人们罗唣着,呼喊着:“要文斗,不要武斗!”“百万雄师打人呐!”当熊麻子再攻中学,背后又遭干扰;拉锯战就这般进行着。熊麻子一伙顾此失彼,疲于奔命……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汽车堵成两条长龙,恰好当作掩护物。弄不清石头从哪里飞来的。熊麻子和伙伴们手上、脸上、肩上、腰上挨了几记,怒不可遏。他与几个人咕咙着商量报复计策。李卫东眼看自家人成了众矢之的,呆下去还要吃亏,并且,影响太大,吩咐撤兵。队员们不肯罢休。他已控制不住局面。李卫东给熊麻子做工作:“熊师傅,你们本来是为我出气,这样僵下去影响太不好了……”熊麻子咬着嘴唇似听非听,眼睛不停地瞟着,突然大吼一声:“同志们,先把这伙牛鬼蛇神一扫而光!”叫喊着向悄悄逼近的人群扑去,队员闻风而动,快步包抄上去。这次反扑速度之快,步调整齐是那伙乱兵上阵者没料到的;猝不及防间,仓皇退却,脚步慌乱,跌跌撞撞……两个冲在最前面的汉子慌忙转身逃跑,相互绊磕,跌倒在地了。熊麻子一个箭步跳上去,扬起洋镐把就要打下去!岂料,手腕让人捉住;没来及细看,那人哼一声开腔道:“大人打小伢已经悖理。旁边的人主持公道又要打别人,未免太过份了吧!”熊麻子没想到有人敢管他的闲事,就要来个大发作,想使劲甩掉捉住的手,却是纹丝不动;定睛看看,抓他的是个宽肩细腰、白净英俊的小伙子;熊麻子先是一愣,随后气咻咻地:“冬生拐子,这事你莫管!”拐子,系旧时“龙头拐杖”、“龙头大哥”的黑道切口转化而来的江城俚语,一般作为口头尊称;江湖上,也含有“老大”的意思。熊麻子素来仗着几路拳脚在世面鬼混,自然知道冬生名气。第一句称呼还算客气,第二句就硬戗了。冬生不由沉下脸,放了手:“熊麻子,你仗着人多又拿着家什欺负人,是不是?好,你真要打,我替这两个拐子挨着。来,只管朝头上打。我要躲一下,不算外面玩的!”随后赶来的百万雄师有的认识这个名震江城的流氓头子,有的听过名气,知是不好惹的一条大虫,都不插言,只是围着看两人交锋。
熊麻子平日不在乎喊他“麻子”,这会冬生直呼诨名,堵着自家;口气明显“卡”着“玩”,简直是当着众兄弟“要”自家的“味”,不高兴了,冷笑道:“冬生,你莫说这话。虽然你跤摔得好,你不懂政治!劝你莫管这闲事!”在江湖上,冬生发个话没人不听的。不想,熊麻子不但不买账,反而奚落自已,冬生烦了:“熊麻子,我不懂,你又能懂多少?你那半吊子的师父伍老幺自称尉迟恭。尉迟铁匠不就是唐童的一条走狗,专帮当官的与绿林英雄作对!这大概就是你们的政治,是不是?这闲事爷们今天管定了!你能把爷怎么样?”说着,右手掌挥挥:“两位拐子,你们没事了,走吧!”熊麻子豪爽地同意:“行,你俩走吧,我和冬生了断这事!”
这当口,李卫东赶上前拦在熊麻子和冬生中间,劝解:“熊师傅,街坊,冬生是我的街坊,”转而问冬生:“冬生,你认不认识我,我住在立言家对面……”冬生礼貌地躬身作答:“李叔叔!虽然没交过言,我怎么不认识?立言拐子是我的启蒙师父,听说与李叔叔还沾点亲呢!”提到刘立言李冬生显出格外的敬重。李卫东高兴地朗声说:“是呀,是呀,大水冲到龙王庙嘛……”冬生笑着打断道:“不过,李叔叔,既然熊师傅给了我的面子,我不能不对他有个交待呀!”熊麻子本来对冬生方才出口伤人,辱骂师父窝着气,见冬生与李卫东套近乎,思忖,只要他说句泛软蛋的话,“汤了”,也算“掉”了他的“底子”,事情就算了结;冬生却说要作个“交待”,如果自已不接腔就是反而“掉底子”,“汤了”,丢面子。仗恃自家是科班出身,对付冬生漂学的几招应不在话下,发话道:“要作交待,我们两个就在现场玩两手。我要是拿家什,让旁边人帮忙,就不算玩的;你要是事后叫人‘翻门坎’报复,也不算玩的!我玩输了,索性人情做到头,我们兄弟走人,撤了学校的围。你要输了怎么办?”冬生一笑,手指点着左眼:“让你也在这里打一记!并且,从今以后不在外面混!”李卫东听见还要交手,急得两边劝阻:“冬生,熊师傅,既然都是朋友就算了吧!”
不想,几个百万雄师队员反而上前拉扯他:“李书记,让他们作个了断也好。这是和平解决问题嘛!”马路上成千上万的围观者鼓噪着:“玩呀,看谁汤了!”“李冬生必胜,李冬生,支持你!”而这时,熊麻子捏住洋镐把划出一道圆圈,声明:“以此为界,划地打擂。谁也不许帮谁!”说毕,把棍棒帽子往圈外一丢。
李卫东懂得“外面玩的”人脾气,看来怎么也拦不住的,不再劝解,让到一旁,笑着嘱咐:“自家朋友,比试玩儿,点到为止啊!”
那边,熊麻子丢了镐把,高举双手向四周拍掌示意,说话算话,自已是赤手空拳。所有的人,包括围墙上的淘气鬼,都给熊麻子一阵热烈掌声,称赞道:“好,有种,是块‘亮子’!”让熊麻子又自豪又受感动,有一瞬,他几乎后悔不该听师父的话,与这些可亲的群众作对。于是,他尽量显出友好,朝冬生笑着抱抱拳,踮起右脚尖,右掌齐眉在前,左拳护定胸口,站个弓箭步,立起门户,请冬生先行发招;冬生含笑点点头,很轻松地踱拢去,如中途邂逅,又像作预期的会晤。他是从血肉厮杀实战中锻炼而得的击技,思量对付花拳绣腿,游刃有余。他没有像往常那般饿虎扑羊,以爆发力在霎那间制服对方。这不是抢地盘、打码头、争风头,纯粹为一腔义气。因而,不能凶残毕露;恰恰相反,应该谦让大度。他等熊麻子先出手,再觑空放倒在地,叫久闻其名的江城父老一睹自家豪侠风采。
熊麻子也决心赢了冬生,然后,宣布解除学校包围,原谅射弹弓的小鬼头。他料想,必定又会得到热烈掌声和赞扬,让满怀敌意的人们投以崇敬眼光,班师回朝……这个念头使他陡生急功近利心理。当他看见冬生走进圈内朝他扬扬右掌,认定已经发招;也不避让,腾空跃起,跳到冬生面前,两只饭碗大的拳头左右合击,这叫“裴元庆撞锤”也称“双风贯耳”,准备一下将冬生击倒;冬生躬身猫腰避过,就势踅到熊麻子背后,左脚一绊,左肘拐和右掌迸力将熊麻子水桶粗的腰身一推;熊麻子踉跄几步,到底没站稳,半跪在地。四周响起鼓掌声、口哨声。如果冬生乘机飞身一个侧踹,对手必定来个母猪啃泥。但是,冬生只是立在原处抚摸左肘拐,悠闲地等待着,好像被厚实的熊背撞疼似地。熊麻子端的身手不凡,一个鹞子翻身就飘落在冬生左侧,随即用扫堂腿把冬生打个趔趄,并就势搂住冬生后腰奋力抱起,意欲高举腾空摔倒在地。
成千上万张嘴异口同声发出惊呼:“啊!”百万雄师十几双手拍起巴掌。李卫东为李冬生失着跺脚叹息。同时,又为熊麻子的胜利大感欣慰。
说时迟,那时快。冬生腰身一挺,顺势用手臂夹住熊麻子颈项,将右脚插入他胯间,一个反勾,把熊麻子重重摔倒在地;要在往日,冬生会加上一肘拐击昏对手。此刻,见熊麻子游仰泳般两脚乱扑腾,松了手,跳起身,把熊麻子拉起来,连连陪笑:“失手,失手!”
熊麻子站起身,咧着嘴,红着脸,直是笑,握着冬生的手,钦服地:“好,名不虚传!我输了。而且,是输了两次。我心里有数,你是手下留情。说话算话,撤围走人!”
熊麻子这番表态,赢得暴风雨般、经久不息的掌声。
李卫东松了口气。他真担心熊麻子恼羞成怒,起身拼命。那一来,双方肯定发生混战。后果不堪设想。岂料,熊麻子豪爽磊落,一言九鼎。不由高兴地拉住冬生和熊麻子的手:“听我们熊师傅的,撤围走人!梁山上朋友越打越亲热。冬生,约个时间,我请你和熊师傅去我家喝酒。我同你爹还是老朋友呢!”冬生像晚辈那般卑谦地答应:“一定去,一定去!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叔叔,熊师傅是我的拐子!”熊麻子听冬生这么说,高兴地叫起来:“好呀,冬生兄弟,你肯认我这苕拐子,今天没白输给你!”这番话引得轰然大笑。
当着十几个百万雄师排着队撤离,成千上万的群众鼓着掌热烈欢送这支观点对立的队伍!
一路上,熊麻子赞口不绝:“真是英雄出少年!今天没白来。”
百万雄师队员感慨万端:“其实,那些人还是蛮通情达理的!”
“只要好好沟通,融融洽洽多好!瞧,这是我们临走,一个群众赶着把浆糊桶还给我的!就是这个人,开始还向我们掷过石头呢!”
李卫东很郁闷,瞟着那个队员手里摇摇摆摆的铁桶不吭声。内心似乎失去什么,又似乎得到什么……
大约唯恐破坏弥足珍贵的友好情绪,居仁门的这次冲突,双方一直未有公诸大字报。
三十多年过去,昔日的当事人虽说都很年轻,大多在愈演愈烈的武斗中作古。但是,直到现在,坊间老人还津津乐道那天发生的故事:“真像街头上演‘辕门射戟’啊!”
十九、止得小儿夜啼
从汉口龙王庙顺沿江大道往东走,不多远是王家巷码头。斜对码头有条林荫道。江汉公园就座落在林荫道与大兴路交汇处。公园正门开在林荫道上,后门对着沿江大道。另有一侧门通向紧邻的江汉区团委、江汉区委。
据传,江汉公园是清朝道光年间大盐商沈之彤的别墅。亭台楼阁,四时花卉,小巧精致,豪华气派。人称“沈园”。太平天国攻占汉阳,东王杨秀清北渡汉水住进“瓷瓦青描”的万寿宫,封万寿宫为“行宫”。万寿宫离沈园一步之遥,处理军政大事之余,东王常到沈园消停。一天,漫步水榭廊桥,联想别墅与关乎陆游爱情悲剧的那座园林,同名异趣。陆游有“沈园柳老不吹绵”感叹人生悲凉。素来不喜舞文弄墨的杨秀清欣然命笔,写了四句诗:“江汉涛声如拨弦,北望幽燕一线间;莫叹园柳不吹绵,狂飙突起能遮天!”笔力雄健,气慨豪迈,表达出一代农民起义领袖的宏图大略和踌躇满志。
沧海桑田,一百多年里,几经战火,万寿宫荡然无存,仅留一个地名可供凭吊。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叶,沈园只是零零落落长有几棵残败柳树的废墟。江汉区政府遂在沈园遗址上修起一座公园,命名为“江汉公园”。论规模,论名气,江汉公园在武汉大众游乐场所只能排在末位。但是,自李卫东、伍老幺将它选为基干民兵集训基地,名声大噪。
四月以来,眼见造反派舆论越来越占上风,李卫东焦虑不安,亁急不出汗。人家一天一个消息,一天一个花样;自家老是那么几句:“谁反对中国人民解放军,谁就是反革命!”“工总翻案,公鸡下蛋!”如同挂牌唱戏一样,不说群众看厌了,自已也喊厌了。找志鲲要“内部消息”,看那样子,分明肚里没有货,还要装腔作势回答:“我们不搞小道消息,按红头文件办事!”要急了,抢白一句:“那次不是你们乱咋呼,加上‘江青作检讨’的标题,弄得首长倒霉我挨批?对着干得了。他们说什么,你们反驳什么!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反对嘛!”李卫东“呲”地一笑:“那就只有继续‘公鸡下蛋’啰!”语气无奈又含嘲弄。志鲲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