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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三部曲-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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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倒真像对走人家的时髦小夫妻,或者热恋中情侣。沿途引得不少人投以羡慕眼光。
一进栗阳境界,气氛变得紧张而肃杀。路口都有民兵盘查。所幸,他俩扮得确像一对天造地设的可人儿。有的哨卡上民兵竟然认识柯红霞:“哦,这不是摆场子玩武的小柯么?怎么,他是你当家的?”柯红霞拍着立言颈项:“这是刚从牲口集市牵回的小叫驴,还没上套呢!”民兵开心大笑起来,有个中年汉子粗野地问:“上什么套,被卧套还是避孕套?”
就这样,他俩一路闯关过隘,顺利地找到赵根连告诉的刘家小寨。刘秀安的住屋在寨子左边尽头,门前有棵大泡桐树。两人指望找到倔老头,尽快返回南阳。不想,翻过一道缓坡,老远瞅见泡桐树下围满民兵,屋顶上站着几个人往下掷瓦。
刘老头刚踏进栗阳地界,便为人发现。只是畏他武功,又忌惮他是区武装部长远房伯父,不敢即时下手。于是,打电话驻区民兵。听罢电话,刘得胜骂道:“日他奶的啥伯父,老子没那亲戚!只知他是赵根连的死党。走,抓这老杂毛!”说着集合五十余名民兵悄悄摸了来。真所谓“穷家难舍,热土难离”,孑然一身的老人虽说家徒四壁,回到家里拴上门,这里摸摸,那里瞧瞧,看着完好如初,又欣慰又伤感。突然,外面一阵杂沓脚步声,随之,一片吼叫斥骂:“刘秀安,你被包围了,快快投降!”“老杂毛,快滚出屋!别当缩头乌龟!”……有个声音正是侄子刘得胜呢。老头发觉中了埋伏,一个箭步跳到门边贴墙站定,顺手摸过角落里铁锨,准备有人破门而入作护身之用。外面的人显然知晓他身手,没有傻乎乎往里冲;只是一连声威胁叫骂。双方僵持半小时,老头子思摸捱到天黑突围。趁对方不敢进屋,从箱子里找出空壳手榴弹。这家什是前年挖塘泥挖出的,里面的火药全掏空给乡亲冲开水喝下治肚痛。纵使徒有其表,老头认为,突围时,吓吓小杂种们可作缓兵之计。他还发现修水利时藏下打算炸鱼的一枚雷管,于是,用个空酒瓶制成土手榴弹。有这两样东西,凭一身功夫,冲出重围回南阳不成问题了!不防,这伙人爬上屋顶揭了瓦往下掷。刘秀安只好紧贴墙壁,四处躲避。房顶上的人大约折腾累了,显出诧异地:“这老家伙怎么一声不吭,死了?钻到土里去了?”刘立言和柯红霞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柯红霞还意外发现侄儿洪大枣也在人群中,不由骂句:“这小子不知掺和啥子,看我回去不掴他两耳巴子!”
刘得胜见上房掷瓦逼不出倔老头,吩咐拿来喷雾器,里面灌上六六粉往屋里打。屋顶上的人边往下打六六粉边笑道:“任是板壁缝里臭虫也得往外跑了!”
果然,刘秀安被满屋六六粉呛得咳嗽不已,憋不过气,只好提前突围。善良的老人要杀开一条血路又不愿伤及无辜,于是,朝门外大声警告:“老子要出来了。快让开,小心炸弹!”他这一喊,刘得胜慌忙命令大伙闪躲一边,趴下身来。刘秀安听见民兵闪躲了,将酒瓶中雷管点着掷出,趁着巨响的威慑,将铁锨在头顶盘舞生风,跳出门直奔北面土岗。爆炸声过,刘得胜爬起身挥着手枪命令部下赶快追上去。刘秀安毕竟年过七旬,腿脚到底比不上小伙子,眼看跑不动,掏出那空壳手榴弹大叫道:“趴下,又来炸弹了!”说着往人群里丢去。大概雷管余威惊魂,民兵们如京剧《红灯记》里鬼子兵,齐刷刷作个五体投地,半晌不敢抬头。刘秀安争取了至少三分钟时间。然而,他刚跑上坡被刘得胜举枪打中左肩。刘秀安晃动几下丢了铁锨跌倒在地;立言要冲下去接应,被柯红霞死死拽住。这时,几十个民兵一涌而上,用剌刀一阵乱戳,可怜的老人顿时戳成一堆血红肉泥!伏在岗顶的刘立言眼见惨绝人寰一幕,再也忍不住,挣脱柯红霞的手,跳起身大骂:“法西斯!法西斯!”
立言的怒骂教施暴的民兵愣怔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阎赛安,他冷笑着举起枪,牙缝里挤出一句:“孙麻子的黑高参!”柯红霞见势不妙,扑上前挡住立言,高呼:“大枣,不许他们开枪!”就在这时,刘得胜和阎赛安的枪响了,两颗子弹打中她胸口。洪大枣见此情景,撕心裂肺地呼叫一声:“婶婶!”随即,朝两人大骂一句:“狗杂种,敢打老子婶婶!”一剌刀一个将刘得胜、阎赛安捅倒在地……
岗顶,立言抱着满身是血的柯红霞哀切地呼叫:“红霞!红霞!”垂危的女人听见心爱的男子第一次这般亲切呼唤自已,露出微笑;她断断续续、轻若春风:“俺……俺要你……你……”立言仿佛知道要说什么,不忍她如此吃力,哽咽着接腔:“做你永远的情人!”柯红霞淡淡一笑,想摇头摇不了,喉管咕噜着:“不……是……胜……胜利……后……”立言顿时明白,赶忙又接一句:“照顾好你的小宝!”听得这话,柯红霞显出欣慰,大眼廓落里涌出成串泪水;她还想笑笑,却是抽搐几下,嘴角流出大股鲜血,如油尽灯花,眼神逐渐黯淡,头一歪,倒在立言怀里!
立言悲愤欲绝,向天长嗥一声,准备冲下去同凶手拼命,刚躬身,民兵围上来;他只觉得头“嗡”地一下,倒在血泊里了……
太阳落了。夕照下,黄土岗仿佛绽开一片红花,格外热烈,格外明亮,格外艳丽!




十七、前面是三军仪仗队

烛天大火在杨当烧了一通宵。晨曦降临,四处余烬仍飘着袅袅白烟。平常,这正是早饭时候,镇上也会笼罩一派白色烟雾和水气,闻着有股棉杆、豆杆燃烧和饭菜做熟的喷香;今天,白烟里充斥着呛鼻焦糊味,加之不绝于耳的哀号、呻吟和零星爆炸,让人依稀记起久已淡忘的战火纷飞年代……街上没一个行人。到处是持枪*的民兵。粮管所、仓库、学校等公共建筑,全成了临时监狱。被关押的老大爹、老大妈、男人、女人,包括跟随父母的小孩,眼里满含仇恨,咬牙切齿,低声咒骂……米开山问给他包扎伤口的郭校医:“他们三个咋样?”郭胖子知是打听孙长学、赵根连、刘立言下落,压低嗓声回答:“据说跑到南阳去了……”米开山捏紧拳头一摇:“好,有他们在,不愁东山再起之日!”
大街上,志鲲披着军大衣,在前呼后拥下漫步着,仿若巡视战场的三军统帅。王槐青向他汇报,三县一市民兵只有五人打破头,三十七人受点皮外伤。他毫无表情“嗯”一声;当王槐青接下来报告,俘获一万二千人,缴获枪支一万零二百支,俘虏中,除灼伤、打伤六百人,三人被撞倒墙壁压成重伤,正在抢救,无一死亡……志鲲高兴地笑了,叫声:“好!”
这时,古秘书踅上前告诉,邹本利副主任已到县城,叫他赶回城汇报、开庆功会。至于襄阳、随县和襄樊市队伍,各回本地……志鲲当即交待善后事宜赶回县城。
在华大为主持的盛大酒宴上,官官们众口一词称赞志鲲的魄力、策略和组织能力,有人甚至夸为军事天才;这使他有点飘飘然,但,听出华大为和邹本利有“抽矮子上吊”之嫌,记起“外宁必有内忧”古训。于是,答道:“这主要是,上有地区领导英明决策,中有兄弟县支持,下有王槐青同志和广大民兵浴血奋战。我个人嘛,临了,不过去现场看了看……”提到王槐青,邹本利问怎么没见这位大功臣?赶紧要人打电话让他回来参加庆功宴。公安局长回来时,绘声绘色讲起隔夜战斗:“我操!那些一贯无法无天的家伙,这回把电影里鬼子投降姿势全用上了!”说着,把筷子当枪双手高举起,弯着膝盖转着圈儿。他的表演引得哄堂大笑。欢庆气氛顿时达到高潮。志鲲端着酒杯向王槐青敬酒时,悄悄问及三个重伤百姓病情。听说死了,脸色为之一变。邹本利问,又有什么事?志鲲掩饰道:“没什么。喝酒,喝酒!”说完,仰起脖子干了。
他本来不胜酒力。这天,喝得酩酊大醉。舒秘书掺扶他上楼时,他喷着酒气盯着女秘书问:“少华,你看,生在战争年代,我会不会成为一个元帅?”指望得到一句恭维;岂知,姑娘哼一声:“凭君莫问封候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回答戳中志鲲心病。杨当死三个老百姓,既与造反派结下难解之怨,也可能授人以柄,成为邹本利、华大为瞅机会算账的材料。很让他扫兴。恨不得毁坏一切,渲泄心中郁闷;此时,却对秘书显出愠恼:“你这二癞子,心疼那些造反派战友了?不该捂整他们?”学着栗阳话逼上前。舒少华本能地后退几步:“怎么啦,陈书记,你,醉了?”不想,她退着,退着,被床沿一绊,倒在床上了。志鲲恶毒地笑笑:“你认为不该捂整他们,我就捂整你!”说毕,扑了上去。
第二天,当他醒来发现自已赤身*搂着*的女秘书,慌了,语不成句:“这是怎么啦,少华?”女秘书笑笑,拍拍他额头:“没什么,陈书记,你心里压力太大了……”听着上司惶恐不安、絮絮叨叨道歉,姑娘又一笑:“没什么。我愿意。”她指望就这样得到朝思暮想的情爱。此后,志鲲却显出生分,一本正经。有时故意躲避她。使姑娘很伤心,体味到男人的薄倖。她满怀幽怨,感到失望。这日,志鲲突然将批阅的文件一合,拽住她就往床上按。而后,粗暴地剥光她衣服,扣子也扯掉两颗……女秘书闭上眼,任凭上司摆布,直到他筋疲力尽瘫软在自已身上,捧着他脸儿边吻边问:“又有什么烦恼?”志鲲一笑:“没有什么烦恼。毛主席说,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老人家又说,世界上最可宝贵的就是人。所以,世界上最大的事儿就是死人的事。既然最大的事儿经常发生,比较起来能有什么值得烦恼?”舒少华听他这样绕了一大圈,明白自已又当上一回出气筒:“哪儿又出了血案?”志鲲叹口气:“这次一下就是五个!两人当场毙命,三人生死未卜。”说着,讲起刚看过的杨当刘家小寨的报告:“公安局洪得宝的老婆被刘得胜开枪打死,洪大枣又用剌刀捅了他郎舅俩……活该!老华说要给刘得胜记功。有什么功可记?尽添乱子!我准备把他武装部长撤了!”女秘书不便卷入领导间明争暗斗,转个话题:“刘立言不是你的同学?”志鲲说:“是呀,还同住一条里巷呢!虽说我俩政治上势不两立,街坊邻里,回家说不清嘛。”他当然不会涉及继瑛,含糊地、愤愤地:“刘立言死了,真叫我里外不是人了!”
然而,立言却奇迹般康复了。医生说:“别看他瘦瘦精精,身体素质好。又没见红,只被枪托砸昏了,不打紧。”于是,很快从医院转押民兵指挥部。
立言睁开眼,发觉自已躺在一间黝黑小屋里,头顶吊盏昏黄电灯;手儿下意识摸摸,身下是堆蔌蔌作响乱草。忽听得有女人笑着说:“好,醒了,醒了!”他费力地转过头,瞅见倪小凤、王国光和华国庆蹲在身旁,不由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华国庆一笑:“民兵指挥部。”这回答让他记起发生的事儿:“哦,哦,刘家小寨……”王国光嗔道:“还说呢,不是国庆拦着杀红眼的民兵,说你是重犯,要口供,捉活的。早被乱刀戳成肉浆!”立言说声谢谢,艰难地笑笑;这一笑让他感到彻骨疼痛,不由“哎哟”一声,捂住腰。倪小凤赶忙跪上前扶住,而后,这里揉揉,那里看看,扶他靠墙;用医生眼光审视一遍后,说:“还好,头部受伤不重。吃点舒筋活络的药,静养两周就没事了。”说着,拿出一迭钞票塞在立言手里:“是你这个月工资。张书记见我来城里买药,要我顺便把工资带来。我找国光去宿舍,把你的衣服清了几套,连同被子、卧单背来了。张书记叮嘱你应好好交待问题,争取从宽处理……”立言叹口气:“唉,真是个好人。不会连累他吧?说他放任我?”王国光头一歪:“张书记怕什么?老劳模,老资格!”倪小凤把工资单递到立言手上、拧开钢笔,让立言签上字;又闲谈一会,方始和王国光一同告辞。临走,王国光安慰道:“有国庆在这里,你就放心!”倪小凤虽说勉强笑着挥手,立言瞧见她从窗前过去时,在偷偷抹眼泪。
送走王国光二人,华国庆告诉立言:洪大枣那楞小子把刘得胜肠子穿透了,把阎赛安左腿动脉穿破了!两人还住在医院里。又讲,这里是小南街税务局,改成民兵指挥部了。关满了闹乱子的人。你是住在税务局西头小院里。因是主犯,关的单间。也好,独个儿住着空气好。洪大枣也不容易找你报复。立言问,关了哪些人?华国庆知他担心麻子,直捷告诉,麻子、赵大牙躲在南阳。天天用高音喇叭对着栗阳搞控诉……
这时,一个背枪的胖子在门口说:“队长,换岗了吧!”华国庆看看手表:“哟,真到时间了。我走,他是西园民兵排长郝建军。有什么事找他说就行。”胖子答道:“嗯,你去吧!”
华国庆刚走,胖子楞着眼警告立言:“你别以为有熟人就随便,小心我松动你筋骨!”说着,“砰”地带上门,背着枪在外面踱来踱去,枪上剌刀在窗口晃悠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女人撕心裂肺惨叫:“唉哟,我的妈呀,掰不得了,手要断了啊!”接着,痛苦地哀嚎起来。一个人吼骂道:“这会晓得疼了?臭婆娘,不是说‘反到底’的呢?把她男人带上来!”于是,听见有人戴着铁钌,拖得哗哗作响……胖子在窗口对立言横眉立眼,并且把枪栓一拉,歪着头威吓:“听见没有?这就是造反的下场!”说着,指指墙边一摞纸和笔墨:“请你来享福的?怎么不写交待呀?!”立言这才发现笔墨早给他准备了,难怪倪小凤那么说。华国庆大约不好意思要求他吧?
其实,他觉得并无什么不可对人明言的。他和伙伴们只是批林批孔,批判*死党的残酷*,要求落实政策,洗刷两清遭受的不白之冤;退据杨当属逼上梁山,绝非图谋不轨。真是*,当日王槐青带领的一二十万人挤在“锅底”,不早一锅炖了?晚上的攻击他们能那般轻易得手?事实是,受到*的平民百姓申诉无门,却遭到更血腥*!他痛惜死难的战友,尤其柯红霞的牺牲让他刻骨铭心。但是,不后悔自已的选择。这事还没完。杨当事件必将引起中央严重关注。走资派滥杀无辜必遭惩罚。深信孙长学、赵根连会坚持斗争,赢得最后胜利。想到这里,尽管身陷囹圄,立言心安神稳,正气凛然;准备以交待的名义,作番血泪控诉。他正盘算如何下笔,外面又传来被拷打得呼爷喊娘的哭叫。顿时,胸中愤懑化作怒涛汹涌澎湃,于是,铺开纸,提起笔,写出心里感受。他秉笔疾书,一气呵成,未作修饰便完篇了。几经斟酌,定下名来。 
囚歌
剌刀,在窗口闪着寒光,
枪栓拉得哗啷作响。
恶声斥骂伴随着拷打,
抽泣声里夹杂着钌铐叮当……
在这破败小屋里,
唯有乱草映着惨黄灯光。
我虽然平静地坐在这儿,
灵魂驰骋在火热的战场;
我虽然孤独地坐在这儿,
赤心却飞向战友的身旁!
没有懊恼与悔恨,
没有哀愁和沮丧。
我虽然平静地坐在这儿,
灵魂驰骋在火热的战场;
我虽然孤独地坐在这儿,
赤心却飞向战友的身旁!

立言写好《囚歌》,唯恐被发现搜走,揣在紧贴心房的衬衫口袋里。想到“言为心声”的古训,不由笑了。他在脑海反复玩味诗句,按其坚贞不渝,铿锵作响,慷慨悲壮,认为即使放在“革命烈士诗钞”中也毫不逊色!这般一想,很是得意,一遍又一遍默默地背诵,不觉睡了过去。忽然,听见房外有脚步声,他抬头看时,孙长学敲着门招呼:“还躺着!毛主席来看望我们啦!”惊喜间,立言一骨碌坐起,睁开眼却是胖子在踢着门框喊叫:“吃饭,吃饭!”口气和神态仿佛唤猪喂食,接着报出价格:“三毛二呐!等下买了饭票还给我。操!反革命成了老太爷,端吃端喝地服侍!”立言说:“谢谢了。我现在已经能动弹,以后你押着我去食堂买饭就是了……”胖子横一眼:“咄!你想瞅机会找同伙串供?”这么抢白,立言不好再说什么了。送吃送喝的日子过了半个月,立言就由民兵押着上食堂。
走出小屋,他才知道自已关押的小院对面还有座小院,也极隐秘。出青砖甬道,上坡,并排起有两大通间,里面尽是稻草,显然关过不少人。胖子见立言东张西望,喝斥:“瞅什么?都送到北岗去了!再只凑齐麻子、赵根连,你们三个一起办!”北岗,栗阳人指代城北面土岗上监狱。怎么会往牢里送?立言不信。 在食堂,立言看见田家宝正同华国庆谈什么,知道小华向他学小提琴,两人颇相与,问:“你来干什么?”田家宝双手一摊:“那天我跟剧团下乡演出了,他们硬说我半途随你上了杨当,也关在这里呢!冤不冤?”胖子皱起眉不准他谈案情,华国庆一笑:“本来田老师没什么嘛!”说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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