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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桑飒飒红着脸说道:“不要再说下去了。”
方解坐在石凳上,耸了耸肩膀:“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这不是你强你就行的事,当然你可以不信。如果你真成功了的话我回去也容易和她们几个好交代些,我就说自己是被强迫的,她们虽然未必信但最起码我不违心,对吧?”
“你更像个无赖!”
桑飒飒忽然生气道。
方解再次站起来往树林外面走:“这世道真让人看不透,我好不容易君子一回你说我是无赖,拒绝和你这样的女人同床怎么就成了无赖了,跟谁讲道理去……我知道你是以一种很严肃的态度来找我说这件事,可这确实不是一件能严肃起来的事。你根本就一无所知,所以你应该回去翻看些书籍,比如金瓶……哦,忘了,这边没有。”
“回去吧”
方解低下头将石凳扶好,然后顺便将篱笆墙上有些散乱的花枝梳理了一下,他一边很自然的做着这些事一边说道:“我实在没有想到和蒙元大国师的第一次见面,居然谈的是这样让人心里痒痒的大好事,而我偏偏还傻乎乎的拒绝了……”
“你为什么要把凳子扶好,把花枝理顺?”
桑飒飒忽然问。
方解想了想道:“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顺手而已。我要回去了,我的人还在等我。”
他往树林外面走去,白狮子浑沌看了桑飒飒一眼,从蔷薇花丛下起来走过去蹭了蹭她的手,然后转头追向方解。看得出来,白狮子脸上带着些歉疚。桑飒飒看着方解离开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方解扶好的石凳理顺的花枝,忽然笑了笑。
她将方解放在石桌上并没有带走的桑乱笔记拿起来,朝着树林外走去。
方解感觉到身后桑飒飒在跟着,他回头好奇道:“还有事?”
桑飒飒摇头:“没有,只是跟着你。”
方解道“作为蒙元大国师,黄教的掌教,你不是应该有许多事要做的吗?你有数不清的弟子要教导,还要帮助阔克台蒙哥和大轮寺交手。”
“那些都不重要”
桑飒飒道:“大轮寺和黄金家族都是我的仇人,我帮哪一方其实都只是为了自己。而为桑家延续后代是更重要的事,这也是我为什么入世的缘故。既然找到合适的人,那么黄教,王庭,大轮寺,这些东西就都可以抛开。”
“另外……”
桑飒飒看着方解用一种让方解有些抓狂的语气说道:“你刚才说的没错,我确实什么都不懂,所以我打算跟着你,因为你身边有几个女子,我可以去问她们,如果她们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看。”
理直气壮
……
……
大营里已经准备妥当,所有的物资都已经集结起来。新招募的兵勇抽调出来一部分,由老兵带着组成了护粮兵,粮草辎重绝不能出一点差池,要知道只要过了狼乳山峡谷进入大隋西北,就有可能面对一大群饿疯了随时不顾性命的扑上来抢粮食的叛军残兵和朝廷人马。
金世雄那几万人可是举步维艰,甚至已经有不少人脱下官衣跑去当土匪了。穿着那件官衣他们没办法去抢去偷去劫掠,脱了那身衣服他们心里好过点,动手从老百姓家里抢东西的时候自己心里的那关也许容易过些。
所以打算回西北,第一件事就是保护好自己的粮食。要想去黄阳道,就要穿过大半个西北,万一粮草有什么闪失的话,整个计划都会被打破。
方解从自己军帐里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草谷堆最高处双手支着下颌发呆的桑飒飒,在军营里她又带上了那个大帽子,遮挡上了金色纱巾恢复了神秘,可这个动作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年纪。
方解摇头笑了笑,然后大步往议事大帐那边走了过去。
将领们已经在等着他了,经过几天的准备现在已经随时可以开拔。方解撩开帘子走进大帐,所有将领立刻站直了身子整整齐齐的行了军礼。
“大将军!”
方解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走到桌案后面坐下来摆了摆手道:“坐下说话。”
众将在胡凳上坐下来,等着方解的布置。
“这几日我一直在和军师商议,咱们回中原初期最好还是沿用大隋朝廷给的黑旗军番号,有好处。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改旗易帜,不过军师建议,是时候给你们每个人具体差事和职位的时候了。既然你们跟着我,我就不能让你们名不正言不顺。”
方解看了孙开道一眼,孙开道随即走出来道:“大将军的意思是,咱们现在的兵力是六万九千八百人,新兵两万一千,分做两个军,一名飞狼军,由陆封侯率领。一名飞熊军,由诸葛无垠率领。剩下人马,大将军的三千亲兵由麒麟率领,聂小菊为副将。除此之外,分作五军,除去辎重营护粮兵五千人马之外,每军一万人。第一军为飞狮军,由夏侯百川为将,郎成栋为副将。第二军为飞虎军,由陈定南为将,苏蛮子为副将。第三军为飞鹰军,由陈搬山为将,燕狂为副将。第四军为飞豹军,刘旭日为将,李泰为副将。辎重营护粮兵,商国恨为将。”
众将立刻站起来抱拳:“谢大将军!”
“嗯”
方解伸手往下压了压:“日后升迁,自然以军功为准。回归中原之后,必然还要招募兵勇,到时候你们或许还有调动。毕竟咱们都是骑兵,野战占优势,攻城拔寨靠的还是步卒。我在来草原之前,已经委托故人往黄阳道先行一步,带着我前些年的继续暗中招兵,等咱们回去之后,或许已经颇具规模。”
“另外,各军分开之后要严守军律,沿途所过之处若是有人骚扰百姓,触犯军律,必当严惩。陈孝儒的骁骑营便是监督各军的执法营,你们回去之后告诫士兵,若是因为触犯军律受罚,谁也救不了他们。”
“喏!”
众人再次抱拳。
方解停顿了一下问:“你们可做好准备了?”
所有人整齐回答:“只等大将军号令!”
“那好!”
方解站起来道:“回师中原!”
……
……
京畿道
距离长安城大约七百里的一个偏僻小村中。
夕阳西斜,阳光将从田里劳作回来的百姓们的影子拉出去很长。一个身形瘦小脸色白净的少年扛着锄头走在回家的路上,看他年纪大概十六七岁,只是下颌上依然还很光洁,一根胡子都没有。村民们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善意的开几句玩笑,他笑着回应,看起来很开朗,可没人注意到他眼神里总是有一种伤感担忧。
“木兄弟!”
一个村民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笑着问:“你这人一点也不像是庄户人家出身,白白净净的像是大户人家的人,前阵子问过你定亲了没有你没回答,我家婆娘可是接了村东老李家的媒礼了,要把老李家的姑娘说给你。”
“别别别!”
被称为木兄弟的少年连忙摆手:“此事重大,还是待家兄回来再说吧。”
“你们家这两兄弟,就好像不是一个娘生的。哥哥粗粗大大,弟弟这般秀气!”
村民哈哈大笑:“不过既然你父母都不在了,长兄为父,等你大哥回来再说也对。今晚上我家婆娘煮了猪蹄,要不要来喝一杯?”
“算了……多谢了。”
少年连忙道谢:“算计着日子,家兄今日就该回来了,我还得回家做好饭菜等着。”
“你家兄长也是,一走几个月,田里的事全靠你一个人。”
正说着,对面路上有个身材雄壮的人走了过来,背着一个包裹,风尘仆仆。
“你大哥回来了!”
村民上前打了个招呼,随即离去。
少年连忙迎过去,压低声音问:“指挥使,有什么消息?”
被称为指挥使的男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不太好,陛下给你的密旨……怕是用不上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去哪儿讲道理?
ps:两件事。
第一是打算办一个书评赛,算是第一季,讨论几个主要配角,大轮明王,杨奇,项青牛甚至才出现的桑乱都可以,女主们自然也可以。在书评区发,标题前面加书评赛,每一条我都会仔细看。月底我自己挑出三个帖子,第一名奖励一万纵横币,第二名五千纵横币,第三名三千纵横币。我不是很富裕,奖励有些少大家多海涵,就是促进书评区更热闹些也为了增进交流,贴吧有不少好帖子,为什么不发在书评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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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下面这句是玩笑话。。。。。。书评赛有土豪要冠名的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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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去哪儿讲道理?
木三进了院子之后赶紧将院门关上,随手把锄头丢在一边。看起来很雄壮的男人正是罗蔚然,曾经在长安城里呼风唤雨甚至在整个京畿道乃至于整个大隋都算得上一号大人物的前大内侍卫处指挥使。
他和木三在这个偏僻小村已经住了很久,两个人买了一座宅子几亩田,对外说兄长是在外面做驿丞所以经常不在家,而弟弟木三则操持那几亩地,有憨厚的庄户人家帮着,倒是也不至于一点粮食都打不下来。村里没人怀疑他们的身份,虽然大家一直拿木三不生胡须开玩笑,却没人想过他会不会是个太监。
离开长安城的时候,他们本来打算要去投奔方解。可事与愿违,方解先奔西南再奔西北,木三和罗蔚然商议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再打探情况。
反正对外说罗蔚然做的是驿丞,几个月不回来也不会有人怀疑。
“指挥使,到底怎么回事?”
木三快步跟着罗蔚然进了屋子,回身把房门关严。
罗蔚然抓起桌子上的茶壶一口气灌了半壶凉茶,他擦了擦嘴角道:“外面世道已经大乱了,京畿道官府控制着消息,百姓们还不知道。罗耀在西南反了,百万大军已经攻入江南。江南六卫大将军居然避而不战,朝廷连下了十几道旨意,那六卫大将军却根本就不领命,估计着,江南现在说不定有一小半都被罗耀吞了吧。”
“西北高开泰和王一渠造反,将陛下的西征大军堵在了河西道回不来。虽然平了李逆,可西北依然乱的一塌糊涂。不仅如此,苏南道总督秦升,淮北道总督叶平都已经宣布不再受朝廷节制,对外宣扬现在戍卫京城的大将军许孝恭和刘恩静是逆贼,已经软禁了太子殿下……也就只剩下京畿道还在歌舞升平了,其他地方,唉!”
罗蔚然叹了口气,坐下来道:“当初陛下给你密旨,说让你等待时机给几位重臣颁发旨意,现在看来,没有这个机会了。陛下千算万算,算不到高开泰和水师居然会反,虽然水师将军段争带着一部分水师杀了出去,可根本和陛下的人马联络不上,陛下想回来控制大局却根本回不来。”
“可是……可是……”
木三急的原地打转,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他憋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来,只是重重的一跺脚:“唉……我要辜负陛下的重托了!”
“拿出来吧”
罗蔚然忽然说道。
“什么?”
木三下意识的问。
“陛下给你的密旨,到了这会那旨意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咱们先看看,也能为以后怎么走提供些帮助。”
罗蔚然伸了伸手。
木三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将缝在贴身衣服里面的布包拆开,取出一份明黄绸白绢布底的圣旨,小心翼翼的展开后递给罗蔚然:“这旨意我一直没看过,也不知道陛下当初安排的是什么。本以为我这个小人物将来会成为一根擎天柱,现在想想,我还真是高估了自己。”
罗蔚然也跟着叹息一声,接过来那份密旨看了看。
这旨意大致的意思是,皇帝准备在西北动手,除掉一批和叛贼有关联的大臣,然后木三持这份旨意,将皇帝遣离京城的几个人叫回京城辅佐太子。在这之前,皇帝会派人回京城除去裴衍等人,旨意上的人在得知消息之后立刻赶回长安。
可是谁想到,皇帝根本回不来!
罗蔚然看完之后不由得苦笑道:“看看这几个名字……老尚书怀秋功,原礼部尚书独孤静,老纳言苏平之子苏重礼……据说怀老前阵子已经病故,死前朝着长安城方向颤巍巍叩了三个头,大叫一声老臣不甘后气绝。独孤静被罢黜之后没多久就死在了老家旧宅里,据说是心怀不平,可分明是被人害死的。苏重礼现在人在江南,苏家大宅都被几百甲士封的死死的,进出都不自由!方解可为太子少师……方解在哪儿都不知道!”
木三一边听一边下意识的抖了抖装圣旨的布包,里面没有别的东西了。布包外面有一行字迹,写的是交怀秋功亲拆几个字。他没有在意,随手把布包放在一边。罗蔚然却皱了皱眉,看着那布包喃喃道:“不对……”
木三问:“什么不对?”
罗蔚然将布包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将布包撕开,却见里面边缘处还有一行小字,若是不撕开的话断然不会看见。
“陛下用了一个拆字,这很不对劲。”
罗蔚然自语了一句,然后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行很小的自己:“当谨记太子亲政之后罗蔚然方解吴一道此三人不可留,当除之,怀老助太子亲政,朕不胜感念。”
看到这行字,罗蔚然和木三的脸色都不由自主的变了。
“若是……若是我肯定不会去想这个拆字有什么不妥,只是将此密旨交给怀老也就罢了。若是离京的时候我没有与您一同走,也断然不会发现这里的秘密……”
木三觉得自己后背发凉,下意识的看了罗蔚然一眼。
“可是……”
木三看着旨意上关于方解的那句话,不由得皱眉:“陛下明明很看重您,看重散金候,也看重小方大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句交待?”
罗蔚然脑海里出现那位皇帝陛下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陛下的心思,其实谁也没有看懂过。他以为一直控制着一切,也以为一直能分辨忠奸,前几年我就在担忧,陛下连我师尊演武院老院长都不信任,他到底还能信任谁?须知若没有老院长,杨家人那是那么容易坐稳长安城……”
木三越想越后怕,心说幸好这东西自己不知情,不然罗蔚然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自己。
罗蔚然心思却全然没在这上面,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是了……陛下之所以这样安排,并不是因为我们有什么过错。他是担心,太子年幼,我回去之后掌管宫廷宿卫,而散金候手里攥着皇族私产,方解年纪轻轻就是太子少师,我们三个即便没有反叛的心思,可必然权柄过重,皇帝怕的是太子亲政之后我们三人影响朝局,所以才会让怀秋功暗中帮助太子在亲政之后除掉我们三个。”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陛下啊……你到底信过谁?”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脸色一变,单手捏了个剑诀,身形一闪已经从窗口掠了出去。
……
……
院子外面的村道上停着几辆马车,车夫坐在一边闲谈似乎是在等人。马车上没有绘着标志,不似世家名门的东西。也没有插旗子,所以又不像是商行镖局的东西。从院子里出来,罗蔚然戒备的看着不远处的马车,脸色有些凝重。
他出来后,第一辆马车里下来一个憨态可掬笑容和善的胖子,小跑着过来给他行了个礼,然后笑着说道:“指挥使,许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这胖子穿了一件看起来很光鲜的新衣,只是因为太胖衣服勒的有些紧,所以他呼吸都略显急促。
“酒色财?”
罗蔚然看了他一眼,脸色随即缓和:“你怎么来这了?”
“来接您。”
酒色财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侯爷就在车上等您,因为不方便露面所以没有亲自来请,侯爷让我跟您道个歉。如果指挥使方便的话,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上路?”
罗蔚然问:“去哪儿?”
“这个我也不知道,您自己问侯爷就是了。不过应该是往南,侯爷这几年将产业一直在往南转移,京城里的铺子其实就剩下壳。这地方料来指挥使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派人帮你收拾下东西?”
罗蔚然疑惑的看了看马车那边,然后回头对跟出来的木三道:“带上东西,咱们要搬家了。”
木三愣住,然后下意识的说道:“这院子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买下来的,还有那几亩良田,用不了多久粮食就要打下来,现在走岂不可惜?”
这话说完他自己就后悔了,讪讪的笑了笑回去收拾衣服。酒色财摆了摆手示意几个下人去帮忙,他陪着罗蔚然走回车队指了指第二辆马车:“侯爷就在车上等您。”
罗蔚然点了点头,撩开帘子进去就闻到了一阵酒香菜香。马车里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摆着几盘热菜,竟像是才炒出来的还冒着热气。一盘藕丝银耳炒牛柳,一份红烧狮子头,一支水晶肘子,一盘腊八蒜炒肝尖,中间是一小盆七宝汤。
看到这几样东西,罗蔚然忍不住叹息:“品客居的炒牛柳,德胜楼的狮子头,望客楼的水晶肘子,西山楼的腊八蒜肝尖和七宝汤……有阵子没闻到这味道了,莫非侯爷出行把这几个楼子的主厨都掳来了?虽然都是常见小菜,可一般的酒楼做不好。而且这几个菜绝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里,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