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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木狂笑着离去,木三看着他的背影心还在狂跳不止。
“他是一个被自己逼疯了的人……”
木三喃喃了一句,不敢去想韦木走出将军府大门之后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
☆、第九百八十二章 封城疯城
第九百八十二章封城疯城
木三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硬住了。他就好像一具石像,想动却根本就动不了。他见过很多杀戮之事,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毫无理由的杀戮。而决定这些人生死的,居然是木三自己。
他倒下的时候,手指着西边。
狂啸而出的韦木让人吹响了号角,一队一队的铁甲军士兵随即如启动了的机器一样排成整齐的队列走出将军府。杀戮就从将军府西边的大院子展开,毫无征兆的,这个院子里的人们就被死神眷顾。
韦木一锤将这户人家的院门砸开,然后伸手往前指了指:“杀尽!”
能挨着当初怡亲王杨胤住的人家,自然不是平民百姓。这样一座大宅院里,有多少人住着可想而知。木三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宅院里住着的是哪个大人物,他甚至已经没有了任何思想。
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手握重兵的疯子。
铁甲军闯进这户人家,那些毫无感情的士兵开始机械的杀人。院子里的哀嚎声响起来的时候,木三觉得自己心里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他拼了命的挣扎,想冲过去阻止住韦木。
就在他的脚步勉强能挪动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拉住。
木三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易冲已经站在自己身边。
“阻止他”
木三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的这三个字。
可是易冲却缓缓的摇了摇头:“对于咱们来说,这样的杀戮不一定是坏事。”
“你……说什么?!”
木三惊愕的看向易冲。
“这些人没有招惹谁,就这么死了岂不无辜?你怎么这样冷血!”
“这个城里,住在这样豪门大宅里的人死多少都不无辜。”
易冲再次摇了摇头:“我是冷血,这么多年在大内侍卫处做事早就已经让我变得冷血。但我不冲动,就算你现在冲过去能阻止他吗?刚才在将军府里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计算过之后我没有冲过去救你。你可以把这称之为冷血,但我更觉得这是冷静。韦木时刻都在疯狂的边缘,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把他逼成了这样,但我知道谁也阻止不了他。铁甲军中没有几个人是有感情的,而有感情的几个人好像都已经距离彻底疯掉不远了。”
他们没有出过长安城,他们不知道铁甲军的控制方式。
“有时候,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不得不做出些违心的事。韦木杀人,我们坐视不理你觉得心里那关过不去。那你就尽力去想一想……这样做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吧。”
“你什么意思!”
木三问。
“韦木还没有彻底疯掉。”
易冲指了指远处的杀戮,远处的一队铁甲军士兵撞开第二个院门,另一队士兵撞开第三个院门。这两个院门之间隔了几户人家,那几家都是平民百姓。
“你可以认为他是疯了,但我却觉得他只是在发泄。当压力大到自己无法控制的时候,只有发泄才会让自己好受些。他现在还是在有选择的杀人,什么时候他杀人已经开始不再避开那些百姓,就说明他真的疯了。”
木三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他觉得现在自己身边的人都很陌生。当他今天看到易冲的时候那种温暖让他特别激动,可是现在,冰冷重新回到他身上且比过去的那两年更加的剧烈。
“站在你自己的角度去想一想吧。”
易冲平淡的看了木三一眼:“城里有太多太多的大人物,他们身后都代表着一个庞大的家族。这样的人,主公进城之后都要安置。可是这么多人凭空分去一部分官职和赏赐,对于黑旗军奋勇拼杀的将士们公平吗?对于你我这样付出过的人公平吗?就因为他们家族势力庞大,就要让他们享受到特殊的照顾,公平吗?”
他连着问了三个公平吗。
不公平。
木三知道不公平。
“这些锦衣玉食的家伙们,只要在韦木打开长安城门的那天装模作样的在城门口迎接主公进城,他们就是有功之臣,主公就不得不给他们一些照顾,这是不是实情?这些在朝廷里做官的人,主公不可能把他们都废掉,所以朝廷里终究还是有一些位置被他们霸占,这是不是实情?”
“是!”
木三无可反驳。
“多死一些吧。”
易冲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显示出了一些他貌似平静下的不平静。
“这些人多死一些,对咱们黑旗军的将士们来说绝对是好事。对你我来说也绝对是好事,你怎么知道这死的人如果不死的话,将来在朝廷里占的不是你的位置?”
易冲冷冷笑了笑。
“主公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不只是主公,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那就让这个疯子韦木去做吧。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不公,这次也让他们这些尝尝什么叫不公。”
他说。
眼神阴寒。
……
……
曾经的户部侍郎府,大门已经被撞碎。一个惨叫着的青衣皂靴的小厮从门里跑出来,身上都是血,可他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拖拽着拉回门里面。台阶上留下了一条血痕,触目惊心。
血水顺着台阶往下淌,慢慢的在门口的路面上汇聚成了一下洼。
啪!
一只靴子踩在血洼上,将血水溅的四处都是。
韦木站在门口看了看,嘴角上的狰狞笑意还没有退去。他带着铁甲军从将军府出门开始往西杀,每一个大户人家都没有落下。凡是在朝廷里做官或是曾经在朝廷里做官的人家,全都遭了灾。
他大步走进这户人家的大门,一脚将门里面横陈的尸体踢开。院子里就是地狱,到处都是疯狂逃跑着的下人,有男人有女人。他们都已经被吓傻了,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逃跑。那些即便不把面甲拉下来也一样面无表情的铁甲军士兵们,将一条又一条生命终结。
一个身穿锦衣的胖胖的女人一边凄厉的嚎叫着一边往大门口跑,跑到门口的时候骤然发现站在那里的韦木,这个女人吓得立刻停下来,叫声那么尖锐刺的人耳朵都有些发疼。她的眼神里都是惊恐,脸色白的就好像洒了一层雪。
“啊!”
她惊叫着,转身想往院子里跑。
韦木将自己的重锤掷出去,正砸在那女人的后脑上。巨大的力度下,那女人的脑壳就好像被砸碎的西瓜一样崩裂,红色的白色的东西往四周飞出去,那头颅爆开的场面是如此的血腥,可韦木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大步往院子里走,尸体就在他身边缓缓的倒了下来。
这户人家的人,也许就算做梦都不会梦到如此可怕的事在自己身上发生。这本就不是什么可以预料的事,如此不合理的发生着。
天还没有黑。
即便天黑,也不知道杀戮会不会停止。
远处,一队身穿甲胄的士兵赶过来,看到封锁了街道的铁甲军之后又犹豫着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个将领脸色难看的吓人,他手下的士兵们都看着他等待着命令,可是最终,这个将领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然后掉头往回走。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
士兵们也都心知肚明。
……
……
城里的酒楼已经关了十之七八,还能开着的酒楼自然有着极深的背景。城里缺肉缺蔬菜,还能让酒楼维持下来的人肯定不简单。而且现在还能有钱进酒楼里吃喝的,自然也没有一个简单的。
这家酒楼里来的都是熟客,所以坐在靠窗位置上的那两个人显得很突兀。其他食客不时看过来一眼,然后压低声音继续议论着大街上那场毫无征兆的杀戮。
“估摸着又是谁不开眼,派人去刺杀韦木了吧?”
有个人将声音压得很低的说道。
“不太像……以前韦木也屠过几个大宅子,可你们也都知道那是有针对性的杀人。看得出来,他杀谁就是谁动了心思要杀他。但是今儿这场面太他娘的吓人了,从将军府往西开始杀,现在已经杀到西十九条了……瞧着这架势,今晚上都不一定会停下来。到底是他娘的谁惹恼了那个禽兽,这样杀人就不怕遭天谴?”
“天谴?”
另一个人冷笑:“到现在,你还指望着老天?”
之前说话的那人为之一窒,竟是无言以对。
坐在窗口的木三听着那边的话语,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将杯子端起来,一饮而尽。易冲看了他一眼后将视线转移到了窗外,使劲抽了抽鼻子,似乎时候在闻有没有血腥味飘过来。
“还是那句话,这不是因为你才发生的事,也不是你可以阻止的事。”
易冲为木三倒满酒。
“你看看旁边的人,一个个看起来义愤填膺,可他们现在心里被震动,过不了几天就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你自己在这长安城里几乎被逼疯,我也几乎被逼疯,你可以说逼迫咱们的是这操蛋的局势,可其实和那个韦木何尝不是一样,都是被自己逼的。这个长安城太压抑,压抑到能把所有正常人逼疯。”
“也许明天你也会疯掉,我也会疯掉,那边坐着的人也会疯掉。”
易冲咽了一口酒,感受着喉咙里的火辣。
“现在你是不是能感觉到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座城池……那高高的城墙外面是整个世界,城墙里面,就是个囚笼,很大很大的囚笼。”
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那城墙把这一百里方圆所有人都封在里面,平日里能进出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等到不能进出住在城墙下的人连太阳都看不到的时候,还会有什么安全感吗?我们不是蛐蛐儿,放在一个罐子里扔进去一片菜叶就能活的很好。我们现在就被扔进了这个大大的罐子里,每个人都处在崩溃边缘。如果这城再不打开,也许整个城里的人就都疯了。”
☆、第九百八十三章 都是真的吗?
ps:卧槽!又是五更!!
ps2:补两更,还差两更。
第九百八十三章都是真的吗?
晋位称王的事在商议过之后,大家都觉得在进长安城之后操办更好些。如果在进长安城之前就办这样一个仪式,显得有些急了。现在的方解也不急需这样一个名号,到了长安城之后再称王似乎更加名正言顺些。
在义合镇的休整结束之后,队伍开拔向北进发的那一刻,和高开泰的决战其实已经宣布开战了。
高开泰是绝对不会同意方解的要求,已经尝到了各种高处滋味看到了各种高处风景的人,让他突然之间从高处下来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他怎么可能接受。更何况,他手里并不是一点筹码都没有。
高开泰心里接受的底线,就是回西北。
但是,方解先西北都不给他。
当初黑旗军的将领们在进兵之前曾经商议过,最好的策略就是把高开泰逼回西北,留着兵力进攻长安,等到以后再和高开泰决战。但战局就是这样瞬息万变,以前的最好已经不是最好。
方解在进兵之前的打算,是把高开泰的队伍逼到西北,因为方解总是有一种预感,那个叫阔克台蒙哥的人会趁着中原乱着过来搅混水。如果把高开泰逼到西北,那么将来蒙哥如果真的提兵入侵,高开泰就是蒙哥的第一块拦路石。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有所改变。
王一渠已死,高王联军曾经看起来的牢不可破现在禁不住一阵风吹。这个时候如果不趁机把他拿下,一旦高开泰回到西北的话给他时间恢复过来,到时候再打他损失的兵力就会使现在的倍数。
再说后勤补给上的事,西北现在疲敝寒苦成什么样子所有人都很清楚。进兵西北,粮草的问题在当地根本无法解决。别忘了王一渠虽然死了,但王一渠的水师还在。想要在征伐西北的时候往西北运粮食,没那么容易。
方解当初本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高开泰不好打,就把他往西北那边逼,留着以后解决。如果高开泰那边顺利的话,陈定南的队伍已经开到了西北,到时候就能把高开泰包住。
“秦河”
方解站在沙盘前,指了指一条河流:“这是拦在咱们面前的第一道障碍。秦河虽然不能和长江相提并论,但河道也足有一里多宽。再过一阵子雨天就会多起来,所以过秦河快。”
独孤文秀点了点头补充道:“还有就是,秦河和长江的交汇处离这太远了。如果水师绕过去再过来,没有两个月都不能到达。所以这次渡河之战,咱们没有水师协助。水师必须按照原定计划,段争所部顺着沂水向北,随时准备接应陈定南的队伍过河来。郑秋所部要顺着永安渠向北,道泰城与咱们汇合。”
夏侯百川皱着眉,看着沙盘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是高开泰,就会在秦河摆下重兵。这是入京畿道的第一道天堑,如果被咱们轻易突破过去就是千里平原,高开泰没信心在平原野战上取胜。”
“还要提防……”
晏增是黑旗军的新人,正是要表现自己的时候,所以他想到什么随即说了出来,他指着上游处说道:“这是灵门关,这里秦河的水流最窄。我了解高开泰的性子,为了取胜他没有什么顾忌的。最担心的就是他派兵在灵门关附近将河道堵上,等到大军渡河的时候突然掘开……”
“所以,必须先把灵门关打下来。”
他说完之后,回答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方解点了点头:“灵门关地势很险,要打不简单。”
“属下愿往”
晏增立刻抱拳道。
方解嗯了一声:“这样也好,你对灵门关的地形比其他人都要熟悉,带你本部人马,我再让安德鲁从火炮营拨一些人过去,拿下灵门关后,派人巡查河道,绝不能让高开泰的人在上游堵住河水。所以,拿下灵门关难,守住灵门关更难。”
“李泰”
方解叫了一声,大将李泰立刻站出来抱拳:“请主公吩咐。”
“带你的本部人马策应晏增,高开泰在秦河上会拼命,晏增的兵力稍显不足。守灵门关的事交给他,从灵门关到大军渡河之处这三五十里的水路,你来巡查。”
“喏!”
李泰抱拳应了一声后退了回去。
“夏侯”
方解看了夏侯百川一眼:“秦河一战,你是先锋将军。大队人马都在后面看着你,不要让我失望。这一战之凶险在于没有水师协助,安德鲁的火炮营能帮你的也有限,毕竟火炮的射程到对岸也远不了多少。”
“主公放心!”
夏侯百川拍了拍胸脯:“属下会让高开泰看看,黑旗军的将士们是怎么打仗的!”
……
……
秦河和长江之间隔着一个江北道,并行向东,本没有交汇之处。大隋太宗年间开始修建永安渠,从长江直通京畿道泰城。不过当初修建永安渠的时候为了保证工程上距离最短,所以路线颇为偏僻。
郑秋的水师北上必须走永安渠,和方解的大队人马像个很远。如果水师从永安渠过来进入秦河,跟上方解的队伍最少要两个月。秦河上游有一段水路很窄且险恶,水师大船也未必能过得来。
夏侯百川的先锋军到了秦河南岸的时候,对面高家军已经摆好了阵势。
“请陈孝儒的骁骑校在附近查查。”
夏侯百川回头吩咐亲兵道:“高开泰的人马这么快就在咱们前面正对面建好了寨子等着,肯定有斥候一路上跟着咱们走,早就已经确定了咱们渡河的地方。骁骑校的人追踪觅迹都是高手,比咱们军中的斥候要好用。”
“喏”
他手下亲兵答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出去做事。
夏侯百川举起千里眼往对面看了看,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看旗号,守秦河的人姓郑。”
他把千里眼放下来,想了想高开泰军中姓郑的将领都有谁。
“是郑紫域”
说话的正是陈孝儒。
刚才派出去的亲兵还没走出去多远,就碰到陈孝儒过来。
“敌人斥候的事你不用操心,回头我派人扫一遍。”
陈孝儒挨着夏侯百川站住:“最近身边来了个帮手,有本事,轻功很棒,身手也棒,最主要的是才过来憋足了一股劲儿准备表现,这差事交给他很快就能干完活,而且肯定干的很干净。”
夏侯百川之前已经见过酒色财,脑海里一出现那个胖子的模样就想笑。
“那家伙像是个有心计的,你这骁骑校都统的差事最后别被人家抢了去。”
他笑了笑道。
陈孝儒伸了个懒腰,深深吸了一口河边微微带着腥味的潮湿空气:“那是那么容易被抢去的,这点自信我还有……还是说说你这对手吧,这个郑紫域可是高开泰最倚重的一个部将,算算已经跟了高开泰不下十五年。当初高开泰只是个别将的时候就收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他带着。”
“这个人平日里倒是也不显山露水,西北那一战才被人知道……当初就是高开泰就是派他挡了罗耀的路,左前卫被他抄后路打的落花流水。之后高开泰进兵京畿道,这个郑紫域就是先锋将军,一路打到长安城外,就没用高开泰亲自指挥过一场仗,他的先锋军势如破竹打到长安外边。”
“是个对手啊。”
夏侯百川眼神一亮:“这样打起来才过瘾。”
“别轻慢”
陈孝儒提醒道:“看敌人之前先把自己的位置看清楚了,你刚才提醒我别被那胖子把骁骑校都统这差事抢了去,你自己怎么看不到自己的处境。新来的那个晏增,和那个胖子岂不是一样,憋着一股劲要好好表现呢。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