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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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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引子穿越

(8S8S中8S文8S更新时间:2007426 13:10:00本章字数:656 )

“我去跑步了!”

“唔!”嘉嘉应了一声,又扭头睡去了,红扑扑的脸上还留着昨夜的兴奋。

李思业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翻身下了床。

李思业飞快的穿上美吉龙的运动短裤,登上了球鞋,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短裤
下破了一个口子,也难怪,都穿快两年了,他暗暗下定决定,下个月发工资还掉
贷款后,一定要省下两百块钱买件耐克的短裤,可是鞋也该换了啊!李思业叹了
口气,鞋再将就几个月吧!

李思业是一家电子公司在苏州的销售经理,说是经理其实一共只有三个人,
他、销售副经理,还有一个文员兼他的未婚妻。不!应该是未婚妻兼文员,嘉嘉。

他从小母亲去世,父亲在他大二那年也患肺癌去世了。大学毕业三年,他独
自来到这座文化历史名城里打拼,后来便认识了嘉嘉。三个月前,他用自己的三
年积攒加上准丈母娘的支持,两人在城郊结合部买了一套七十平米的二手房,实
际上也是付了首付,其他二十万贷款需要十年来偿还。但无论如何,也算有了自
己的家了。

李思业住在一个很老的小区,附近是一片农田,据说也快要征地了,晨跑是
他在大二时养成的习惯,父亲的去世给了他很大的刺激,唯有一副好的身体才是
创业的基础。

今天雾很大,李思业在田埂上慢慢地跑着,雾更加浓了,乳白色的,甚至带
了一丝淡淡的甜味,已经看不见前方的路了。

“回头吧!”李思业忖道。

可是他突然发现前方的雾里似乎在散着一种奇异的光芒,象是彩虹,却又不
是,他好奇地向前跑去,渐渐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卷一宋殇第一章城破家碎

公元1224年,南宋嘉定十七年,宋蒙联合灭金的前九年,这一年成吉思汗开
始进攻西夏,两年后死于六盘山下,也是这一年初金宣宗崩于宁德殿,金哀宗即
位,改国号为正大元年,宋金开始讲和,但局部的小规模冲突依然不断,边境上
的百姓深受其害,本书的故事就从这一年的初春开始讲。

在宋朝之西比邻金国处有一小县岷县,城宽不过两里,城内约有人口一千余
户,隶属利州西路,在县城靠南门处住有一户人家四口人,户主姓李名焕,字肃
之,举人出身,五年前受昔日同窗即现在的县令之邀,从襄阳府迁来执掌全县的
官学,说是执掌官学其实就是教授百十个学生,赖以养家糊口罢了。李焕育有一
子一女,子李思业,今年十四岁,随父就读于官学,女儿长两岁,已说好婆家明
年便可出嫁,平时和母亲在家织补以贴家用。

这一日李思业并未上学,前几日他下学后总是偷偷跑到巴中酒楼做一名伙计,
消息传到其父耳中后,李焕大发雷霆,昨夜便将李思业狠狠责打一顿,所以今天
躺在家里下不了床了。

房门轻轻被推开,李思业的娘托着一木盘进来给他换药,李氏约三十出头,
也曾是襄阳大户之女,因执意要嫁贫寒书生李焕,被其父赶出家门,性格外弱内
刚的李氏从此便再也没有回过娘家。

“业儿,还疼吗?”李氏轻轻拉开儿子的中衣,将药丸放在酒里化开,小心
的敷在青肿处。

李思业疼得一咧嘴,心里不由又添了几分怨恨。

“娘!你嫁给爹后悔吗?”

李氏微微一笑说道:“傻孩子,出嫁从夫有什么好悔的,再说还有你和姊姊,
为娘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李氏又轻轻叹了口气道:

“业儿,你别怪你爹爹,他打你是为你好,他本来学问极好,只是身不逢时
才不得志,他现在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莫辜负了他。”

“娘,我明白,我不会怪爹爹的。”

“你明白就好,待会儿姊姊会送饭来,娘要去干活了,你先歇息吧!”

“娘!”

李思业拉住母亲的手轻声说道:“孩儿长大以后一定不让娘再吃苦。”

“傻孩子,娘知道你去酒楼做事是想补贴家用,可是真的不需要,你后年就
要参加乡试了,若真孝顺娘的话就好好读书。”

说完李氏笑着拍拍儿子的手便身离去。

望着娘削瘦的背影,李思业不由鼻子一酸,泪水悄悄涌进了眼眶。

这时门轻轻敲了敲,李思业连忙抹去眼泪,见是姊姊端着饭食进了屋。

“今天姊姊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炒鸡蛋,快趁热吃吧!”说完把碗到弟弟的面
前,递一个竹勺给他。

“小业,你不太方便,还是姊姊喂你吧!”

“不用!我可以吃的。”

李嫣坐在旁边看着弟弟慢慢吃饭,突然她轻叹了一声。

“姊!叹什么?”

“姊姊其实是知道你去酒楼的真正原因,小业,这是不可能的。”

李思业一怔,他见姊姊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脸不由腾地红了来。

“这是昨夜爹爹打你时从你身上掉下来的,爹爹不知道,姊帮你收了来,这
是她的一缕头发吧!是她给你的吗?”

“不是,是她弟弟拿出来玩时被我用十篇大字换来的,姊!快给我。”

李嫣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

“她长你三岁已经定了婆家不说,就算她愿意,但你也知道爹爹是绝对不会
同意的,她家是开酒楼的,爹爹素来瞧不她父亲,去年他家请县令和爹爹去吃饭,
爹爹也没去,算了,姊替你烧了吧!不然会影响你学业的,娘为了给你治伤,差
把祖上留下来的戒指都给卖掉了,幸亏你体质好自己醒了,现在我们全家都把希
望放在你的身上,你不好好读书可对不爹娘的养育之恩啊!”

李思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姊姊用铰子将那一络青丝铰成数段,丢进
了火盆里。

几天后,李思业的棍伤渐渐的好了,他也回到学堂继续读书,李思业并不聪
明,甚至还有笨,用他爹爹的话说,是开窍太晚,属于大器晚成的人。一切都因
于十年前的那场大病,襄阳有位名相师在李思业六岁时断言,此子奇异,将来贵
不可言。

这十年来李思业便一直生活在懵懂中,偶而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让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是生活在宋朝,在十二岁那年,他突然想了他的电脑,想了那
一片白茫茫的晨雾。

“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

李思业叹了一口气,放下了书,他又想了孙小姐,初见她时,他竟以为嘉嘉
也来宋朝了,两人长得竟然是如此相似,尤其眼睛,或许孙小姐便是千年前的嘉
嘉,可惜孙小姐已经许人了,再过三个月便是她出阁的日子。那嘉嘉呢?十年了,
她也早该嫁人了,孩子也应上学了吧!

李思业心中难受,走到窗前怔怔地发呆来。晚宋,他竟然是回到了历史上不
堪回首的晚宋。这时刚进二月,春寒料峭,李思业衣裳单薄,更显得瘦小,他立
窗前茕独伤神,谁会想到这个十四岁少年的心里,竟然藏进了千年的沧桑。

突然外面发了一声喊,街上变得嘈杂来,到处都是人奔跑的脚步声,大门‘
砰!’的一声被撞开,只见学堂看门的王大叔冲了进来,他一见李思业便大声嚷
道:“快逃命去吧!金兵进城了!”说完不理李思业,冲进自己屋里拿了个包袱
便跑掉了。

李思业跑到大街上,只见到处都是惊恐乱奔的人们,哭声、喊声一片混乱,
北门处已经火冒浓烟,他甚至还看见了金人骑兵冲过去的影子,学堂离家约一千
步左右,当李思业惊慌失措地跑回家时,金朝的骑兵早已洗劫过南门一带,弄堂
口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首,李思业认出其中一人便是邻居蔡大婶,刚近前他突
然发现蔡大婶的人头竟然已经被砍掉,和身子只连着一皮,李思业吓得魂飞魄散,
顿时弯腰剧烈呕吐来,突然,他似猛然想到了什么,发疯般地朝家跑去。

“爹!娘!娘!姊姊!”

李思业带着哭腔拼命地叫喊,家里早已空无一人,几间屋内都一片狼籍,李
思业又跑回里间时却隐隐听见外面似乎有父亲叫喊的声音。

“爹爹!”

李思业猛地回头朝门外冲去,只见父亲正朝这边跑来,后面追着十几个金兵。

“小业,快跑!快跑!”

这时一名军官纵马赶上,一刀便从后面将李焕劈死在地,李思业看得双目尽
赤,他大喊一声向那军官扑去,还没近前就觉头上一阵剧痛,眼一黑便什么也不
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思业慢慢的醒来,只觉头疼欲裂,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阴
暗潮湿的屋子里,周围好象还躺着不少人,他刚要坐来,背上便传来一阵火辣辣
的疼痛,李思业不由伸手向后背摸去,离他不远处的墙角坐着一个老者,他见李
思业不太明白便忍不住对他说道:“别摸了,孩子,那是他们给你烙的奴隶印记,
过几日就会结疤的。”

“什么!我是奴隶了?”李思业失声叫道。

“唉!不死已经大幸,认命吧!我们宋人的命就是这样低贱。孩子,你的家
人呢?”

“我爹爹被金兵杀死了,母亲和姊姊不见踪影。”

“没有见到尸首就是被掳走了,她们那样的小脚还能跑到哪里去!”

李思业突然悲从中来,他再也忍不住,伏地痛哭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

卷一宋殇第二章奴隶生涯

(3P3P中3P文3P更新时间:2007411 11:48:00本章字数:4036)

金朝的临洮府是一个拥有二十万人口的大城,金朝西部边境的重镇,这里虽
各族混居,但此时女真、汉已经难以分清,俨然和宋国无异。临洮府城西有一个
军方的奴隶市场,专门贩卖军队从各地掳来的奴隶,前两天已经有过几批大的奴
隶贩卖,还有一些剩下的老弱奴隶今天要拍卖出去,主持拍卖的是一名黑脸军人,
是军中负责后勤的小官。拍卖现场一共搭有两个木台子,用粗绳围着,其中东面
一个是贩卖女奴的台子,下面围着三、四十名买家或看客,台上站有五、六名宋
朝年轻女子等待拍卖,西面台上则专门拍卖男子,年轻的早就卖掉,只剩下一名
骨瘦如材的少年和三名年迈的老人奄奄待毙。

这名少年正是李思业,一个多月的奴隶生活让他受尽了折磨,一同被抓来的
四十多人已经死了大半,剩下的十几人被送来临洮拍卖,李思业被粗索捆着手脚
蜷伏在一个角落里,两眼无神地看着对面女子的拍卖。突然,李思业发现在拍卖
的女子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容,细看之下,竟是孙小姐,她身上衣服已被撕坏多处,
露出大片晶莹洁白的肌肤,只见她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是死亡的眼神。孙小姐!
李思业心中一声大喊,他立刻坐了来,紧张地看着对面的拍卖。

“这名女子细皮嫩肉,军中弟兄用了都叫好,现在卖二十贯,可有人要?”

李思业闻言如被雷击,早已麻木的心突然一阵剧痛,如刀剜般的苦楚,强烈
的愤恨让他想仰天狂喊,但苦于口中被堵而无法出声,旁边看守之人发现了李思
业的异样,抬手一鞭狠狠抽去,几乎将李思业痛晕过去。

“混帐!你找死吗?”

怒骂声引了东面看台下的注意,一名约四十几岁面色焦黄的瘸子诧异的看了
几眼李思业,这才慢慢转过脸来,旁边的一名汉子对他调侃道:

“刘二,你正好也没有老婆,就把这个宋朝女子买回去暖被窝吧!”

“哼!你看那女子分明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我可供不,我来是想买个能干活
的人。”

正说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驶了过来,下来一名白胖的中年男子。

“你看,翠花楼的人来了,他们才是真正的买家。”

看台下的人群不由让出一条路来,那中年男子走上前来仔细打量了这几个女
子,一指那孙小姐问道:

“她卖多少钱?”

那军人笑着说道:

“阎王愁的眼光果然毒,这名女子皮肤白嫩、非常标致,一口价二十贯。”

那姓阎的男子冷笑着说道:“若是未开苞的女子,五十贯我也出,可她已经
被你们糟蹋成这样,我最多只出十贯,你卖不卖?”

“阎王愁,你还价也太狠了,这名女子最少也能为你们赚二百贯,二十贯你
也有十倍之利啊!”

“我最多出十贯,你不卖我就到别处去,反正宋朝奴隶到处都有的买!”说
完他转身要走。

“那就十五贯,我再送你一个。”

“好!成交!”

名叫阎王愁的中年男子去后面办了交割手续后,把孙小姐和另外一名女子一
把推上车便扬长而去,这时看台下的人也渐渐散去,那名面色焦黄的瘸子慢慢走
到西边看台,伸手掏掉李思业口中的破布,掰开他的牙齿看了看,便向看守问道
:“多少钱?”

黑脸军官走过来答道:“这几个人都是挑剩下的,光耗粮食也没什么用,你
要的话就二贯钱就可以带走。”

瘸子头,从怀中取出两贯会子放到军官的手上。

“我买了!”

。。。。。。

“你虽然是我买回来的奴隶,但我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你只要别忘记自己
身份就行了,以后你就叫我师傅,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哪里人?”

“李思业,十四岁,利州西路岷县人。”

“李思业,读书人的名字,以后我就叫你李子,我是个打铁的,大家都叫我
刘二,打铁可是个苦活,你先从打杂做吧!记住了,我最恨人偷懒。”

刘二是个汉人,祖居临洮府,他在城东开了一个铁匠铺,先后一共收过两个
徒弟,大徒弟前年从军去了,现在还有个二徒弟,因实在人手忙不过来,他便来
奴隶市场看看能不能买到个便宜货,他见李思业虽然年少,但身架子颇大,只要
再过两年就能成为一个好帮手,便把他买了回来。

“到了,这里便是我的铺子。”刘二指着一个两层楼的木屋说道。

“你师兄性子烈,平时少惹他。”

“是!”

李思业随刘二刚走到门口,里面突然跑出一名黑壮的年轻汉子,约二十几岁,
他看了看李思业便大声嚷道:“师傅,这小子象个娘们似的,顶个屁用啊!”

“少放屁了!李子,这就是你雷师兄。”

“呸!一个南朝贱民也配叫我师兄。”说完不理李思业转身便走了。

刘二指着大门旁边的一片席子说道:“夜里你就睡在这里看屋,等一会我会
拿床旧褥子给你,那边还有碗剩饭你去吃了,从明天你负责做饭、打杂和收拾屋
子,过段时间我再教你打铁。”

当夜李思业躺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这是他两个月来第一次躺实,两个月的
屈辱生活仿佛是一场恶梦,可身上的累累伤痕却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少年时自己做过比尔。盖茨的梦,想象着自己将来也能创立自己的王国,可
毕业时找工作的艰辛和买房的血泪,让他终于明白,自己在茫茫的人海中,何其
渺小。命运之神却突然把他抛到宋朝,他又能做什么呢?能改变历史吗?可是他
连一个弱女子的命运都不能改变。

李思业突然感到一丝讽刺,他叹了口气。

“算了,忘记过去吧!就当自己是真的转世到了宋朝。”

他细细地摸索着自己身上的伤痕,突然,当他触到腿上的一处伤痕时,心中
感到一阵哀伤,那是爹爹打的!李思业仿佛又看到爹爹临死前的呼喊:“小业,
快跑!快跑!”

虽然自己的父亲早已过逝,可是他怎能不承认李焕十年来的养育之恩,为支
撑家道而过早斑白的鬓发,还有他从不肯弯曲的脊梁。

“爹爹!”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泪水狂涌而出。

“爹爹!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
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
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
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
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在不知不觉中满脸泪水的他拥着一床破褥子沉沉的睡去,在梦中他仿佛又回
到了新买的房子中,嘉嘉已经上班去了,厨房的桌上放有馒头和粥,突然饭桌上
的粥全部变成了血,大碗里盛着蔡大婶的人头。

李思业猛地从梦中惊醒,这一个月来他几乎天天都做此梦,迷迷糊糊中他感
觉脸色有湿,下雨了吗?不会!这是在屋里,李思业用手指沾了一头上的水放在
唇边,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是尿!

李思业腾地坐了来,黑暗中他隐约看见不远处站有一人,仿佛一双野兽般的
眼睛正盯着自己,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感深深地刺痛了李思业,但他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站身来将头上的尿液拭去。

“砰!”地一声,雷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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