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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一群小孩从李思业他们中穿流挤过,一名头顶黑亮铮明的男孩使劲在自
己身上蹭了一下,才又嬉嘻哈哈向城外奔去。李思业只觉这些小孩胆大,明明旁
边有很宽的路,却偏偏要从自己这帮杀神中间挤过,心里不由感慨自己身上的火
气比从前小了,否则不将他们吓趴下几个才怪。
旁边的小贩见李思业他们浑然不觉,便有人忍不住喊道:“喂!那帮汉子,
看看身上少什么没有!”李思业猛然一惊,他立刻回忆自己那个时代被偷过几次,
可不就是今天这个情形吗?随手朝腰间摸去,心中一凉,果然腰间的钱囊已经不
翼而飞,他突然想到一事,急回头向四宝看去,自己带的二十万贯交子可是由四
宝负责押运的啊!他见四宝笑笑指了指马上的铁箱,这才放心下来。突然他又想
一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猛地一拍脑门大叫声:“不好!”,便急对冷千铎
道:“你们先去找客栈,我随后就来。”说完一拉燕悲澜,便向那群小孩消失的
方向追去。
李思业刚才突然想,被扒去的钱虽然不多,可那个钱囊却是赵菡亲手做的,
是她送给自己的第一样东西,其意义非同小可,怎能失去。燕悲澜知道主公要找
那帮小孩,早先飞奔出去,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一直追到城外的破庙附近,才在一棵老槐树下找到燕悲澜,他身边早坐满了
那一帮小孩,个个神情萎糜,身上多有摔打的痕迹,其中几个还鼻血长流。燕悲
澜见主公到来,便上前道:“我还是来晚一步,他们刚刚跟另一帮小孩打过一架,
吃了亏,东西都被抢去。”
李思业又惊又怒,径直向那黑亮光头一巴掌打去:“老子的钱包被谁抢走了,
说!”黑亮光头被打了个趔趄,翻身来眼睛瞪着李思业,那眼里充满倔强和愤怒,
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李思业心里突然感到微微歉然,自己怎么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而且看他也并
不是那种眼光闪烁的专业小贼。想到这,他又柔声道:“对不住!那钱包对我很
重要,你若肯告诉我下落,我再给你五百钱。”不料那黑头人虽小,但脾气却不
小,摸摸自己被打得生疼的光头,正想向李思业淬一口,可眼一瞥却见那猛虎一
般的黑大汉在一旁冷视着自己,又把唾沫咽了回去,掉过头去不理李思业。
李思业微微一笑,自古有性格的小孩亦同,便笑道:“莫不是你被他们打怕
了吗?才不敢告诉我。”
那小孩果然大怒,脸涨得通红怒道:“你当我是孬种吗?我爹爹今天晚上就
会带人把他们杀得干干净净,我是怕你死得不明不白。你莫要不知好歹!”
李思业刚想开口,却猛然瞥见那破庙门口插了一件东西,再仔细一看,心中
大吃一惊,那不是飞火枪吗?便跑过去拔了来,只见是一支短矛上面绑有一根长
长的纸筒,下面是捻子,果然是飞火枪。自己在围攻东平府的时候见金兵使用过,
威力虽然一般,但这可是历史上第一种有自身动力的武器,意义重大。虽然自己
早知道这东西就是和小时候所玩的冲天炮一样,可是任凭自己讲破了嘴,益都府
那一帮工匠就是做不出来,金国又将这项技术严密封锁,不料竟在泗州撞见,他
见那飞火枪上纸筒簇新,显然是刚造之物。心中正激动时,那黑头跑过来,要抢
飞火枪,嘴上喊道:“这是我爹爹之物,你快还给我!”
李思业侧身闪过,喝道:“胡说!这明明是军用之物,难道你爹爹是军人吗?
就算你爹爹是军人,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玩,你爹爹可是要被杀头的!”
那黑头毕竟年幼,看见李思业声色俱厉,又听说自己爹爹要被杀头,心里便
害怕来,想跑,又见那黑大个正盯着自己,心急之下便哭了来:“我爹不是军人,
这东西就是我爹爹自己做的。”
李思业听了心中大喜:“果然这里有会造飞火枪的工匠!”
注:在写高密之战时,受到一本书的错误引导,说当时最厉害的火炮是出现
在夏国,还附有图片,是一种短臼炮。便信了,以为成吉思汗攻夏时就已出现管
状武器。到后来才知道,是那本书的缪误,应该是在1232年也就是主角毒死窝阔
台的第二年,才有金国研制出飞火枪。到了1259年才由宋国的寿春工匠研制出历
史上的第一件管状武器—突火枪。不过既然主角是来至未来,那突火枪可能就要
提前二十年问世,有YY,望苛刻的读者不要介意。
卷四山东(上)第十四章移民风波(下)
(4O4O中4O文4O更新时间:200761 7:06:00本章字数:3053)
这两章找不到感觉,写得不是很好,以后再修改,争取晚上再传一章。
这是一个被贫穷和肮脏淹没的村庄,遍地是横流的黄绿色的污水,散发着刺
鼻的腥臭味,不时看见衣衫褴褛的妇女和老人从漆黑的门洞里露出半个脸来,一
群群赤脚的孩子从李思业面前奔过,将黄绿色的水溅老高。一眼望不到边的流民
草屋,仿佛原始人的部落一般,一直延绵到几里之外。小黑头的家就在村西头,
李思业几乎是躬着腰才走进低矮的家门,在漆黑的房间里迎面便看见一双炯炯发
亮的铜铃眼,象豹子一般冷冷地盯着他。
小黑头怯生生的将那支飞火枪递了过去:“爹!我把它拿去玩了。”话音刚
落,一张蒲扇大的巴掌带着劲风刮来,直煽在小黑头的小脸上,一连在空中翻了
几个滚,才摔倒在一摊稀烂的泥中,激一群绿头大苍蝇,嗡嗡地散去。黑暗中走
出了一名黑亮铮明的秃头,仿佛就是小黑头的放大,他紧紧地盯着李思业和他身
后的燕悲澜沉声说道:“你们是来抓我的吗?”
李思业没理他,只是把小黑头从泥里拉来,交给燕悲澜后才道:“我们是从
山东来的,我不知你过去是做什么的,但我希望你将来能跟着我,我会给你想要
的一切,只要你能给我做出飞火枪。”
大黑头一听他们是山东来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杀机,随即又暗淡下来,
摇摇头道:“不去!”
他脸上的一变化都没能瞒过李思业的眼睛,他死死地盯着他问道:“为何?
难道你真想在这臭水塘一般的地方生活下去?难道你想提心掉胆等着别人把你抓
走?为什么不想过好一的生活?”大黑头手猛然一挥,厉声道:“没什么原因,
你闭嘴!”
李思业不由有些恼火,他刚想离开,突然,一人风一般冲进来嚷道:“大哥!
族长让你把飞火枪给大伙先练练,免得晚上杀来用不顺手。”猛地见大黑头上的
两只铜铃眼在向自己狠瞪,这才发现旁边有生人,急忙捂住了嘴,仿佛关键的事
情还没被他泄露似的。李思业突然想小黑头说过‘杀干净’话,心里立刻猜到了
七八分,看来他们晚上一定是有什么械斗行动。
刘黑头见他们想走,又想自己妻女被淹死的惨相,心猛地一横,他缓缓抽出
一把雪亮的长刀,背在身后,慢慢地向李思业挨去。李思业早瞥见大黑头眼里已
露杀机,他立刻走过来揽着小黑头道:“这一带大叔路不熟,你可否带我出去?”
说着又向燕悲澜使了眼色,燕悲澜会意,随手在门上轻轻一拍,便护送着李思业
扬长而去。儿子做了人质,大黑头心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但他回头却大吃一惊,
只见自己的厚实的家门在那黑大汉轻拍之下,竟变成了一堆木粉,这才猛然醒悟,
原来那人压根就不怕自己杀他,而是怕自己送死,一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
夜幕已经降临,在流民村中却燃熊熊的大火,亮如白昼,再细一看,却是数
百根燃烧的火把聚成了两条火龙,怒视着、僵持着,紧张的气氛已经压迫到极,
冲突一触即发,但两帮人所有的等待都集中在一座大木屋里,仿佛那就是一桶烈
性火药,随时将爆血腥的杀戮。
在木屋里,气氛同样紧张,两名老者面对面坐下,身后各站有两名持刀的看
守士兵,只要谁敢妄动,立刻人头落地。身子虽不能动,眼却可随心,于是两道
仇恨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对方,也同样仇恨地盯着将他们抓来的李思业。这是徐
州流民两个家族间的一场械斗,因是为争夺一口水井。
李思业话已经讲得很清楚,一个家族愿他跟去山东,而另一支家族却死活不
愿意,偏偏就是刘黑头的那个家族。他们若不走,刘黑头也绝对不会跟他走的,
见苦劝无效,李思业不由心里烦躁来,这时他听外面要他立刻放人的吼声不断,,
便转头对王四宝恶狠狠地道:“你出去告诉他们,老子在帮他们化解纠纷,不要
不知好歹,哪一边再敢乱叫,老子就先剁掉一个给他们扔出去。”王四宝开门出
去吼了两声,外面的声便渐渐平息下来。
“哼!你以为你这样威胁我就妥协了吗?告诉你,我的族人是绝对不会去山
东的!”那刘氏族长丝毫不畏惧李思业的威胁,死硬着脖子,冷冷地看着亲兵手
上的刀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仇恨山东!”李思业的眼睛却盯着刘黑头,他非
常想知道,为什么他听说自己是山东来的,竟心要杀自己。
“那是因为他们听说黄河大堤是山东的土匪掘开的,在大水中他们一半的老
人和女人都被淹死了。”旁边另一个家族的族长替他们解释道。
李思业这才恍然,自己竟替彭义斌背了黑锅,他恨恨地说道:“掘开黄河大
堤的人并不是我,他也是我的敌人,他最后也是死在我的手上,说来还是我替你
们报了仇!”刘黑头突然有些惊异地看着他,迟疑地问道:“难道你就是那李思
业?”
李思业头道:“我就是!”刘黑头冰冷的眼光立刻变得柔和来,他是知道一
的,凭几十个人家,在短短的两年内便占据了山东北部,善待百姓、解放匠户。
李思业看见他脸色开始变得和善,心里顿时又升出了希望。他突然心生一计,便
走到刘黑头面前,找支碳笔径直就在墙上画了来,他先画了一个铁管,道:“若
将铁管一头封死,上面留一孔放捻,再在底部填实飞火枪的发射火药,前端装有
铁丸、短弩。。。。。”李思业一边说一边偷眼看刘黑头的表情,果然,刘黑头
的两只铜铃眼渐渐地亮了来,他专注地听着李思业介绍,似乎眼前突然打开了一
扇窗户,让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壮丽景色,他一会儿恍然大悟,一会儿又陷入了
沉思,随即又摇摇头,突然说道:“现在这种铁管可能还做不出来,不妥的话还
会伤了自己。”李思业微微一笑道:“那如果改用粗的竹筒如何?”刘黑头眼睛
一亮,双掌猛然一击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可转念又一想,这只是理论,
实际做成还需要无数次的实验才行,自己连饭都吃不饱,哪有这个条件,眼光随
即便黯淡下来。
李思业见他已经意动,便再一次小心翼翼试探道:“如果我保证你全家衣食
不缺,任你试制这种武器,或者将来再制作铁管的,你还肯去山东吗?”这一次
刘黑头动心了,既消去了仇恨,对火器的痴迷终于占据了上风,他便用征求的目
光向自己的族长望去,但刘氏族长依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铁青着脸,一语不发。
李思业看在眼里,心中杀机顿,他向燕悲澜悄悄做了手势,燕悲澜会意,便无声
无息地消失了。突然,外面传来一片叫喊,宛若火药桶被爆,激烈的碰撞声、惨
叫声、怒吼声此彼伏,王四宝跌跌撞撞跑进来喊道:“大将军,不知怎么回事,
外面突然打来了。”李思业阴冷地一笑,立刻对两个族长说道:“你们还不快去
制止!”两个族长都惊呆了,没有他们的命令,这怎么打得来,两人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地向门外冲去。大门外已经是一片火海,铁棒、锄头、刀、长矛,各种
武器在火光中翻飞,不断有人倒下或受伤或死去,远远看去,几百人拥成一团,
已经分不清彼此,人人都杀红了眼,场面混乱到了极,任凭两个族长怎么叫喊,
都没有人理他们。那刘氏族长只觉眼前一道灰影闪过,一股大力猛然从身后传来,
自己的身体竟向人群飞去,突然看见一只锄头正狠狠朝自己面门挖来,他惨叫一
声,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时,木屋里突然冲出五十几名如狼似虎的
士兵,立刻将人群冲成了两半,随即又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一连打倒了上百人后,
械斗才渐渐地停止下来,这时大家才发现,刘氏族长竟然在混战中被打死。
。。。。。。
于是再没有什么悬念,再没有一个人留念这个肮脏、污秽的地方,连同另外
十几个家族的人。三天后,几千户流民浩浩荡荡向北而去。
卷四山东(上)第十五章百年大计(上)
(2Y2Y中2Y文2Y更新时间:200761 19 :10:00本章字数:2685)
这几天益都府的各个衙门皆冷冷清清,正如冷千铎所言,第一批移民在山东
落户后,随即又回乡去宣传,如滚雪球一般,大量流民和失地农民纷纷向山东赶
来,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南下去接受流民。
这天早上,“砰”地一声清脆声,象是碟子落地的碎裂声,李思业蓦地被惊
醒了,他微微地睁开眼,窗子已经打开,明亮的高窗外是一片深秋的蔚蓝色,这
是他从没有留意过的天空,他听到院子里的树在沙沙作响。一件新制的蓝底白花
的缎子长衫放在大床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一侧头,身边早已是空空地,一床被子
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上,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丁香花的味道,这是李思业最喜
欢的。
门轻轻地开了,露出赵菡那张俏丽而又略带紧张的脸,她见丈夫没有被吵醒,
这才微微的吁口气,轻轻拍拍胸口,准备回去收拾那堆碎瓷片。突然一双手从后
面轻轻地搂住她的腰,温柔而略带调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这是第几个啦?”
赵菡脸一红,却没有力气扳开丈夫的手,李思业心中一荡,又在她耳边低语了几
句,赵菡的脸‘腾!’地更红了,她娇跳来,粉拳如雨般向他肩头打去:“你这
死家伙,这可是大白天!”李思业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了来。
良久,赵菡微微气喘地白了他一眼,见他得意,便笑问道:“你将来想娶几
人?”
李思业一呆,正要说话,不料赵菡却抢过话头道:“我并非说夫君不可风流,
男人自然要以事业为重,夫君有气吞万里的志向,岂能总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否则你又和那些宋国的四大公子之流又有何区别?”
李思业见她说得郑重,便道:“菡妹之言有理,为夫尽量避之!”
赵菡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也不希望
自己的丈夫总窝窝囊囊围着我转,只要你心中有我,把我放在正位,我也就心满
意足了!”
她见李思业在发呆,又微微一笑道:“今天你不是要去参加什么枪的试火吗?”
她一指那件新长衫道:“那是给你新做的,你先穿给我看看!”
赵菡指的“试枪”就是“试突火枪”,刘黑头确实有些能耐,来益都仅仅一
个月的时间,便试制出两把突火枪,这绝对是振威军的一件大事,今天便是试枪
的日子,李思业也特地穿上了新做的衣服。
试枪场就设在益都的小校场内,离李思业的总管府略远了一些,乘轿需要一
刻钟的时间,吃罢早饭李思业便出门了,他并没有走大路,而是从府旁的一条小
路穿插过去,从这里走要近一半的路程,他一直在想在妻子的话,自娶了赵菡后,
他的前世心结便解了,也不再象从前那样刻意把自己欲望锁住,但他确实还不能
适应一夫多妻制,不过他也知道,即到了古代,他的不合群只能让人怪异。
约行了两里路,便经过了一处市场,早上买菜的人很多,沿路一字摆开了很
长的摊子,各种新鲜的蔬菜青白红绿,还挂着清晨的露珠,市场内人声嘈杂,热
闹非常,李思业的官轿在拥挤的人流中穿行,虽然没有前后举牌敲锣的吆喝,但
左右护卫的一百多骑亲兵,其慑人的气势已足以让百姓纷纷让路不迭。
突然,李思业在一个肉摊旁边看到了一个深绿色的铁皮箱子,用一根粗大的
铁链栓在一棵大树上,这种绿皮铁箱是他设计用于捐助官学的箱子,几乎每所官
学旁都有一个。“难道这里也有官学不成?”李思业忖道。“停轿!”他一声喝
叫,轿子稳稳的停了下来。
李思业左右寻找,终于在一个巨大的破伞后发现一扇虚掩的小门,推门进去,
坐在那里歪头酣睡的门房顿时被惊醒,虽不认识李思业,但见他身后跟着一群兵
爷爷,个个凶横得紧,他不敢怠慢,立刻弯腰迎了上来:“这位爷,这里是官学。”
李思业却没有理他,透过他的笑脸向后看去,东倒西歪的三、四间屋子,似乎很
上了一把年纪,灰白色的山墙已经大片剥落,露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