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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鲜人肉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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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不像在说假话。」傅达华冷冷地说:「那些家伙不在这里,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好……我回饭店拿点东西,就跟你们下山,我一秒钟都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朱廷豪积极地回应道。
「你要去拿什麽东西?那里我们全翻遍了,有用的东西都带在身上了。」傅达华疑惑地瞪着他看。
「我……我藏了几包好东西在工具间天花板上面,」朱廷豪谄媚地说:
「大哥你愿意的话,我大部份都可以让给你,只要分我一点点就好。」

☆、第十二道

失序了,一切都失序了。
刘如钩茫然地坐在呢喃山庄主建物一楼大厅里,眼神刻意略过坐在他正对面的,一样坐困愁城的宁雪,珊珊则自个儿坐在一边玩。
傅达华一听见朱廷豪在这里私藏了几包烟酒和大麻,本是个大烟枪的他竟不顾众人的反对,说什麽也要回来一趟,解解他的瘾头。
「很好,终於舒服些了。」傅达华嘴上叼了根烟,手上拿着开过的酒瓶,脚步略显不稳地朝大厅走来。「你们有没有乖乖的啊?别想趁我不在时逃跑,对了,那女人到哪去了?」
「她好像说要去厕所。」宁雪连忙回答道。
「去厕所?这麽久还没回来?我去找她!」
话一说完,他便立时转身朝後方隔间里的厕所踱去,还差点迎面撞上跟随在後的朱廷豪。
「天啊,简直就是疯子。」朱廷豪待他走远後,才敢出声抱怨道。
「你不去看看魏小姐的情况?不知道傅先生会不会对她不利?」宁雪对刘如钩说道,脸上写满了担心。
「小姐,我们现在不走还等什麽时候?你就别管她了。」朱廷豪一路被傅达华威逼,只想赶紧逃离他的魔掌。
「你最好坐着别动,他又回来了。」刘如钩不动声色地说。
果不其然,他们身後又响起傅达华粗里粗气的声音: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得跟这娘们上楼找点东西,真是的,女人真麻烦……」
宁雪想转身看看後面他们的情况,却被刘如钩低声阻止:「别动,让他们去。」
「对啊,我还有点东西留在楼上,想拜托傅大哥帮我找找。」魏菁菁跟在傅达华後头,用一种妖媚的声音说道。
两人一前一後上了楼,还不时传来魏菁菁的娇笑和傅达华不带威胁性的叱喝声。
「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是想一起上去『快活』。」朱廷豪刻意加重後面那两个字,宁雪闻言不禁尴尬万分。
「这两人的举动真不寻常,男的是酒精作崇,女的又是为什麽?我真搞不懂,那女的刚才还一副害怕的样子哩。」朱廷豪直接提出他的疑惑。
刘如钩趁这空档,仔细思索着至今所发生的一切事件,所以并没有对他的问题作出回应。
「你倒是说说看,要不要趁现在赶快逃跑?」朱廷豪焦急地问道。
「这样好吗?」宁雪举棋不定,一方面她想带着珊珊尽快逃离此地,一方面她又放心不下父亲,不知怎的,她总觉得父亲还活在这世上。
但,一回到这里,那股奇异的声音又不停回荡在她脑海,一点一滴消磨着她的心神,她本能的只想赶紧逃出这间房子,远离这幢房子所发出的魔音的纠缠。
同一时间,刘如钩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回忆着在百里香看到的一切事物,那从一楼大厅延伸到厨房的斑斑血迹,那厨房的杂乱景象,那恐怖的地下刑场……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移至餐厅墙上的巨大仿制画,霎时间,他好似看见了什麽,数幅仿制画的轮廓和百里香厨房里的某种景物渐渐重叠了。
「糟了!二楼不安全,我们得上去警告他们!」刘如钩突然大叫一声,身子跃然而起,一把揪住朱廷豪的领子直往楼梯所在处冲过去。
「干什麽啦,我走就是了。」朱廷豪瘦小的身子被他拖着,只得勉强跟在他後头上楼探看。
「我也一起去。」宁雪牵着珊珊也跟随在後。
四人迅速上了二楼,不一会儿便听见二○三号房传出异声!
果然出事了,若他猜得没错,凶手一直都是用这个办法出入各个房间,不仅仅是出事的三楼,其他楼层也一样逃不出凶手的手掌心。
刘如钩很快推开微启的房门,赫然发现魏菁菁正骑坐在傅达华半裸的身子上,美艳的脸庞上淌满了鲜血!
魏菁菁原本诧异的表情,却逐渐转为不可抑制的怪笑,她咧开的唇泄露了齿间尚未嚼烂的血肉,对照床上瘫软无力的傅达华,他十之八九已猜出事件的真相。
「快!跟我一起制住她!」刘如钩朝呆楞一旁的朱廷豪喊着,才合力扑向魏菁菁,将她全身按压在床上。
宁雪见这一幕颇为熟悉,脱口而出:
「她……她一定也吃了肉乾了,就像方维一样。」
「是吗?」刘如钩并不惊讶:「你先把急救包丢过来,再下楼去工具间拿绳子和剪刀,我们要把她绑起来。」
被压在床上的魏菁菁疯狂扭动着身躯,嘴里还不时发出阵阵低吼,和牢笼里的野兽并无二致,而方才被她袭击的傅达华,这时也摀着颈间破裂的伤口,挣扎着想爬起来。
「不要动,我们等一下会帮你包紮,否则血流得更快。」刘如钩好意提醒。
「听到没有,要是我,才懒得理你。」朱廷豪趁机说上几句风凉话,报了地下室害他摔跤的一箭之仇。
另一方面,宁雪奔至走廊,不见珊珊踪影,心里正焦急不已,却听见珊珊从下方楼梯间传来的叫唤声。
她循声找到蹲在阶梯上的珊珊,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珊珊便急着先告诉她说:
「好大声喔,外面有车车的声音,有车车来了!」

☆、第十三道

「喂,你这疯女人给我安份点,别乱动!」
在呢喃山庄主建物前一栋的迎宾咖啡廰内,朱廷豪依刘如钩指示,一面将魏菁菁迅速地绑在座椅上,一面口头警告道。
魏菁菁的回应则是还他一个卫生眼,便冷着脸别过头去。
傅达华经过宁雪细心的包紮,颈上的血流渐渐止住,现正坐在一旁歇息,暂时没有力气走动。
宁雪与刘如钩依着咖啡廰玻璃门窥视外面情形,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静止在黯淡小路上,由於晨雾迷眼,看不清车里有些什麽人。
「你们还等什麽啦,还不快出去瞧瞧,如果是游客就赶紧叫他们载我们下山。」朱廷豪催促着,凑上前来也想一探究竟。
「我想这些人和歹徒应该不是一伙的,就赌赌看吧。」刘如钩下定某种决心道。
「等一下……」坐在一旁的傅达华突然出声:「我也一起去。」
「你还受着伤呢,先休息一下吧。」宁雪委婉地劝阻道。
「不,我不想待在这里。」傅达华用尽全力站起身来,语气异常坚决。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前门,穿越门前山路往前走到车停不远处,警戒地停下脚步。
「请问你们是来住宿的旅客吗?」刘如钩敲了敲前座车窗,一个戴着夸张墨镜,鲜艳花帽T嘻哈装扮的少年闻声拉下车窗,震天价响的音乐随着少年轻佻的口气一并流泄了出来。
「对啊,顺便来找朋友。」
刘如钩看了看车内,除了驾驶座上的少年外,前座和後座还另有三位与之打扮雷同的少年,正随着音乐扭动着灵活的肢体,对他的来访不怎麽理会。
「你们是来找谁啊?」朱廷豪贴近车窗边,怀疑地问道。
少年突然拉下墨镜,只露出一截眼角仔细端详着朱廷豪的面容,自顾自地笑出声来:
「不会吧,你该不会就是朱廷豪吧?绰号阿豪的那个?」
朱廷豪愣了愣,疑问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再度朝他露出只牵动嘴角的半月形浅笑,霎时间,一声钝重的低响在两人身体之间的空隙爆了开来,朱廷豪愣愣盯着少年的脸,一时还没察觉他身上倒底发生了什麽事,直到他惊觉有异,低下头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冒烟的血洞!
刘如钩等人也被这突来的剧变惊得三魂掉了七魄,短时间内除了本能地连连後退外,还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为什麽……」朱廷豪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稚气未脱的脸庞,惊恐地问。
「我只是拿钱办事,你跟谁有仇,不干我的事。」少年口吻颇为专业,但话一说完,车内同伴却不约而同爆笑出来,好似在嘲笑杀手少年的装腔作势。
「哎呀,冤有头债有主,就让他死得瞑目吧。」坐前座的紫帽少年好心劝说道。
「对啊对啊,告诉你也没关系,你在台北欠邰哥一屁股债,以为跑到山上就躲得掉?笑死人了。」後座的黄帽少年揶揄道。
「不过你还真会躲,若不是路上有人好心教我们上山,我还真找不到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咧。」杀手少年满意地看着朱廷豪脸色泛白,身子软倒在地,还毫不在意地继续抱怨。
「那就这样了,各位再见!」杀手少年开朗地与其他人道别,踩着油门准备就这样离开。
「等等!别走!」傅达华拚命冲向前去攀住前座车窗,对杀手少年哀求道:
「拜托你们,也带我一起走吧,我受了重伤。」
杀手少年闻言不禁错愕,他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老头,你没搞错吧,我们刚杀了一个人,你还要跟我们走?」後座的白帽少年怪叫出声。
「对,求求你们,只要带我下山,我所有存款都可以给你们!」傅达华使出浑身解数说服对方道。
「哼,到底是什麽事,怎麽吓成这个样子,真邪门。」花帽杀手少年冷冷看着眼前苦苦哀求的高大男子,一抹疑惑升上心头。
「傅先生,不要再求他们了,让他们走吧。」刘如钩担心地看着这局面,生怕情势又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来不及了,贱明、阿燊、浩呆,抄家伙,我们下车去瞧瞧,你们也一起去,不要乱跑啊。」花帽少年迅速下了车,动了动藏在袖里的枪口指着刘如钩等人,指示其他少年挟持着众人神气地朝呢喃山庄迎宾厅门口走去。
你的枪呢?刘如钩转头与身旁的傅达华以嘴形交谈道。
傅达华摇摇头,在酒精与毒品交相作崇之下,枪也不知被他丢到哪儿去了。
「嗯,够气派。」花帽少年瞧了瞧山庄大门华丽的装饰,不禁赞叹道。
「靖哥,你真的要进去?」说话的是紫帽少年,名唤贱明。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当然要进去看看罗。」黄帽少年耸恿道,他便是靖哥口中的阿燊。
「浩呆,你说呢?」贱明转头问身旁的白帽少年,只见他抖抖身子,不耐烦地说:
「好啦,反正快一点啦,这里冷死了,外面还有具屍体躺在地上哩。」
「怕什麽,这种荒郊野外只有鬼会来啦,警察才没这麽勤快。」阿燊在旁吐嘈道。
「罗哩八嗦的,进去再说。」靖哥终於受不了同伴们的七嘴八舌,推开前门踏了进去。
然而在迎宾咖啡廰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副凄惨绝伦的人间炼狱景象:披头散发的魏菁菁颈部被切了一大口子,头颅还被向後扯至椅背後,鲜血像喷泉似的不停涌出;她原本玲珑有致的身段现已扭曲变形,整个下腹部被塞进不明异物高高鼓胀着,切口处还垂着几条乱七八糟的缝线,整个人就像沾满血污的洋娃娃般,而且是会让人做恶梦的那一种。
「风乾鸡……他果然又犯案了。」刘如钩瞪视着眼前这残酷的一幕,喃喃自语道。
「哇啊,这是啥?你们到底惹到什麽麻烦了?」贱明掩不住语气里的惊恐,尖声叫道。
阿燊和浩呆则已吓得傻了,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
「老大,我们还是走吧,不要再进去了。」三人纷纷哀求道。
「废话少说,我要到里面那栋房子里绕绕,看他们在搞什麽鬼。」靖哥不知怎的有些兴奋。
不久之後,刘如钩等人又被迫回到呢喃山庄主建物的前厅,只是这回他们手脚上多了束缚行动的绳子,只能默默等待未知命运的降临。
靖哥分派了浩呆去餐厅旁隔间里查看,他则是和阿燊一起上楼检查有无异状,只留下贱明一人看守他们。
「乖乖的,不要动啊。」贱明背对後方餐厅大剌剌坐在沙发上,面朝着坐对面沙发的他们威胁道。
「这里很危险的,看了刚才那具屍体,难道你不想走?」刘如钩对贱明低声劝说道。
「开什麽玩笑,我不能不听老大的话。」贱明的眼神透出些许怯懦。
这时,宁雪眼角瞧见一幕令人震惊的景象,但她决定不动声色,同时与她坐在同一边的刘如钩与傅达华也看见了。
她也用手按了按珊珊的手腕,示意要她不要作出任何不寻常的反应,让贱明心生戒备。
「嗯,我知道了,那麽你们完事後,会不会放我们走?」刘如钩假意问道。
「这个嘛,我得问问老大的意见,照理来说是不会……」
贱明话还未说完,头顶便受到一阵重击,力道之大足以将他立时打晕在原地。
「爸爸!」宁雪眼眶含泪,朝前方突袭者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一个浑身血污,衣着破烂的戴墨镜男子手持钉耙的尾端疲惫地站在沙发椅後,感动地望着宁雪,他自然就是宁雪的父亲:江正榭,在他身旁还有一位同样狼狈不堪的瘦高男子,刘如钩默默凝视着这名身形熟悉的男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们还好吧?没有受伤吧?」瘦高男子率先出声慰问道,他便是刘如钩的父亲:品鸡达人刘安基。
「还好,太好了,你们都没事……」宁雪激动地想起身,身体却差点被绳子绊倒。
「别动,我来帮你们解开绳子。」江正榭偕同刘安基绕到他们面前,一一还他们自由。
刘如钩有太多问题想问,包括他俩是如何死里逃生,又怎会从一楼餐廰的巨画里爬出来解救他们,但他知道目前当务之急是赶紧带大家离开这恐怖的杀人山庄,一刻也不能耽搁。
「外面有车子,我们快点逃吧。」刘如钩催促道,生怕少年们闻声回来阻碍他们。
一行人以最快速度穿越两栋建筑,来到户外轿车停放处,刘如钩靠近车身後惊喜地发现车门并未关紧,钥匙还插着未熄火,便坐进驾驶座里准备发动车子,并探头招呼其他人快点进入车内。
「珊珊,怎麽了?」宁雪坐进车内,要拉珊珊进车子後座,岂料小女孩不仅不愿入座,脚步还愈退离车子愈远。
宁雪朝另一边车窗外望去,赫然发现原本被父亲搀扶着的傅达华不知何时已倒卧在车旁,而且父亲和刘安基居然同时对她露出诡异的微笑,高高挥起手上钉耙,重重往车子下盘刺去!
咻咻几声,车轮顿时被刺成破片,一如刘如钩和宁雪高涨的求生慾望,一下子被突来的暴行和变故消灭殆尽。
父亲的一双大手从车窗里猛然攫住宁雪的颈子,眼前景象随着意识逐渐稀薄的她,只记得小女孩向外奔逃的小小身影,和喉头一句未能说出口的叮咛:
珊珊,快逃!

☆、第十四道

头痛欲裂。
宁雪勉强睁张眼睛,刺眼的灯光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脑中记忆像团浓稠的浆糊,一片混乱。
同一时间,刘如钩也在昏沉中醒来,和宁雪不同的是,他还知道自己醒来的原因。
刚才有人拍我的背,为什麽呢?刘如钩不禁疑惑着,一股背离现实的违和感充塞在他心中。
「起来了,怎麽在这里睡着了?」刘安基慈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语中尽是对儿子的爱怜。他换了套剪裁合宜的西装,优雅地点了根洋烟抽着。
「是啊,我们家小雪就算了,连男生也这麽没酒量?」江正榭开朗地说着,揶揄了这少年郎一番。他的衣着也和之前不同,打扮一派轻松休闲,鼻梁上架着一副时髦的墨镜。
啊?原来是喝醉了啊?刘如钩摸摸自己的脑袋,看见摆在面前勘满烈酒的杯子,一时还是无法接受。
是梦吗?刚才我都是在做梦吗?宁雪伸手去碰触桌前摆放的酒杯和餐具,心理焦虑渐渐缓和了下来。
但就在那一瞬间,两人几乎是同时转头朝对方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自己方才的想法过於天真。
「这里是哪里?」刘如钩以目光巡视了四周景物,发现他正坐在一张铺着雪白桌巾的长形餐桌前,前方是一大片红色帘幕,四面墙壁上也涂满了红色油漆,右後方挂着一副眼熟的风景画,和他梦里……不,还不能确定是梦,或许是现实中看见的山庄仿制画,这个宽敞的长形红色房间和那风景画,给人一种无形的巨大压迫感。
「这里是真正的美食圣地,你们应该要觉得荣幸,能够接受如此盛大的招待。」刘安基的笑容十分真诚,发自内心地说着。
「爸,你的眼镜怎麽换了?」宁雪狐疑地盯着江正榭看,衣服的事她可以理解,但这副墨镜却是她从未看过的。
「哎呀,这是从百里香回来路上买的纪念品啦!怎麽样,好看吗?」江正榭推了推墨镜,异常兴奋地问。
「嗯……不错啊。」宁雪勉强应答着,但胸中那抹疑问却逐渐扩大。
我真的是在做梦吗?真希望之前目睹的谋杀是一场噩梦,或者……她现在才是身在梦中?
她隐约还能闻到迷药残留在口鼻里的味道,和伸入车窗内的手勒在脖子上的窒息感。
「各位嘉宾,感谢您的大驾光临。」满头白发,身着缎面素色长袍的老者从後方缓步走近,身後跟着数名青衣青裤的伙计们,推着一台摆着数个精美银制圆盖餐盘的推车,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
「胡总管,想必准备工作很辛苦吧,真是劳烦您了。」江正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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