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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临近中午,看着偌大的房子,我不禁有点心虚,到底什么时候能收拾完?为什么他要住这么大一个房子,真的好难收拾,要不是逃跑的念头一直在心里叫嚣,我一定会放纵自己在柔软的沙发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我把布子重新洗了一下,开始擦沙发,还好沙发是皮的,要不然我还得洗沙发套,按理说皮质沙发很好擦干净,但上面就是有几个斑点一样的污渍,怎么擦也擦不掉,就像是滴的褐色颜料,更贴切一点,像是干涸的血迹。
想到这,我赶紧加快手上的速度,并且在别的地方也不幸运的见到了同样的印迹,根本擦不掉。
于是我安慰自己,清洗皮质上面的污渍,得用风油精之类的东西,拿水是擦不掉的,再说了,如果真是血的话,怎么可能擦不掉,这么一想之后,我心里舒服多了。
沙发这片已经打扫完了,还剩地毯没洗,不过地毯需要拿到店面里清洗,所以我很开心的没管它。
擦完书架之后,开始擦书桌,孙遇玄看的报纸还静静的摊在上面,我无意的拿起来瞟了一眼,竟瞟见报纸上的日期是2013年。
要知道,报纸的时效性很强,很少有人会去看过期的报纸,除非……
我把那堆报纸翻了翻,发现只有13年和13年前的报纸,这也就是说明别墅从13年就没人住了,那……孙遇玄会不会在13年就死了?
“你在看什么。”
突然插进来的一句人声,把我吓得差点叫出来。
我不敢看他阴沉的脸,躲闪的回答:“没、我没看什么,就是在打扫书桌。”
他面无表情的俯视我,没有吭气,但我能感觉到,他不太高兴,但又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会不会是因为我动了他的私人物品。
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十分想不通,房子里落了这么厚的灰,他为什么不早早迷惑个过路人,或者请个保姆来给他打扫?他们死人,不是有大把的冥币可以花吗。
难道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里闹鬼?
我摇了摇头,深知自己不该对这栋房子好奇。
于是我加快打扫速度,也清扫的更加认真小心,深怕再惹得孙遇玄不乐意,然而一层楼下来,我已浑身酸痛,使不上力气,连掂桶水都打晃。
我咬着牙,坚持着上了楼,不过还好木质楼梯够结实,没有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要不我还得担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
二楼给我的感觉就是空荡荡的,我四处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他,还真是神出鬼没。不过我惊喜的发现,其中有一个房间上了锁,这样一来,我就能少收拾一间房子。
我先把装饰、桌椅擦了一边,再用变成泥巴糊糊的水擦地,倒水的时候,桶里都沉淀了半桶泥巴。
虽然累的好想睡上一觉,但一想到有机会逃离这里,我就只能咬咬牙,继续收拾。把楼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每个房间都擦拭干净了之后,我看着面前的棺材开始犯愁。
擦还是不擦呢?
但上面都是灰,我只能硬着头皮拧了布子开始擦,随着灰尘的褪去,棺材的颜色渐渐显了出来。
这是一口黑色实木棺材,表面喷漆,可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棺材并不是纯黑色的,在阳光下仔细看能看出来发黑红色,就像是干涸的血渗透到喷漆内部了一般。
如此一想,我立马丢了手里的抹布,凑上鼻子闻了几下。
果然有铁锈味!
周身越来越寒,像是突然掉入了冰窖里,我感觉不对劲的抬头,只见头顶上方,孙遇玄已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此时正裸着半身俯视我。
我被吓得后退几步,踩到了刚扔的抹布,整个人摔了个底朝天。
他仍是目光寒冷的看着我,不喜不怒,森森然。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上面有点脏。“
“整栋别墅的地下、天花板上、墙壁里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迹,脏的不止是这。”
他的话如雷贯耳,吓得我抖如筛糠。
006。别墅的秘密
到处都是尸体?
如果到处都是尸体的话,我怎么可能闻不出来味道,再说放尸体的人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的藏匿。
他一定是知道我发现了那些血迹,所以故意吓我,让我不敢再对这栋房子有所好奇。但他的恐吓的确起到了效果,我连走路都恨不得踮着脚走,因为房间的每一处都让我觉得膈应。
还有,他为什么也睡在棺材里?我早上不就是从那口棺材里醒来的吗?
一直到天黑,他才终于走下楼,提起买报纸的事,我闻言,立马兴冲冲的跑到门口,谁料一回头,他已经到达了我的身后,和我一起出了别墅。
“我、我们两个一起去?”
他抬眼,一副高傲的样子瞧着我:“不然呢。”
我一时间没有接他的话,失望的情绪溢于言表,但我总不至于傻到和一个鬼去呛声,于是只能默默低下了头,满脸怨念。
孙遇玄抬头看了看天空,眼神被月光洗的澄澈,他发现我在看他,便敛了神色,低头,一脸严肃的对我说:“去拦车。”
我哦了一声,跟他的跑腿小妹似得,听话的去拦车。
这一片人烟稀少,出租车更是少,还好有个私家车好心的停了下来,一听我要去市区,说刚好顺路拉我一程。
要是搁平时我是绝对不会上陌生人的车,但有孙遇玄在,我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中年男人不仅热心,还特别健谈,车一开,他就对我说:“美女,天这么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等车,多危险啊,不是我说,要我不停下来拉你,你还不定等到什么时候。”
“真的太感谢你了。”我笑着撒谎:“我过来找我同学玩,就不小心玩迟了,哪知道这片车怎么会这么少。”
“那片还有人住?就算有人住你以后也少来找你同学玩了。”
“为什么?”我听了他的话不禁有些好奇。
他像是回忆着什么,说:“也就一年前吧,那一片有栋别墅,一夜之间,满房间都是血。”
我心中咯噔一下,从后视镜里胆寒的瞥向后座,发现孙遇玄还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摇摇头。
“我也是听别人讲起的,听他说那别墅里之所以满是血,是因为放在棺材里的尸体自己出来把整个房间都爬了一遍!”
我闻言,十分骇然。
这似乎能解释房间里的血迹,但血迹是斑状,所以不可能是爬出来的。这事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但事实,或许并没有中年男人说的那么恐怖。
我一路上再也不敢回头,生怕看到坐在后座的孙遇玄,满脸是血。
谁知等我要下车的时候,中年男人竟然说什么也不放我下来,硬要拉我去附近的酒吧跟他喝一杯。
“美女,我都好心把你拉到市里了,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吗?”说着,他搭过来一只手,想要拉扯我。
我刚准备拿包打他,只听得吱的一声急刹车,车子稳稳的停了下来。
中年男人脸色一白,说了一句怪了,他正要重新启动,只听得‘嘣‘的一声巨响,好像是车胎爆了,他意识到不对劲,慌里慌张的跟我道歉:“咱不喝了,不喝了,真心对不起,您快点下车,高抬贵手,别再把我这车给我整爆炸了。”
我听他这么说,赶紧下了车,跑的远远的,那男的也下来检查他的车,四下查看了一遍,骂了一句我靠,真他妈见鬼了。
我回头,只见他的前轮胎跟被炸了似得,碎的一片一片的。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瞥见孙遇玄正站在前面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于是我识趣的停了下来,学他一样板着个脸。
从没见过心理素质这么好的鬼,明明干了坏事,却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我默默的跟着他,连逛了好几个书店都找不全他需要的报纸,这让我更加的能确定,他的确在13年就死了,并且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出过那栋别墅,这也就能解释,为何他在出别墅的那一瞬间,会露出轻松的神色。
但,为什么他会直到现在才出来呢?是因为别人看不见他吗?那为什么我能看见他?
最后,我们还是在一个小报厅找齐了本地报纸,因为老板有将阅读过得报纸留下的习惯,所以才每一天的都没有落下。
我软磨硬泡,最终给了老板三百块钱,买下了这一叠报纸。
“还需要什么?”我谨慎的问他,却没得到回话。
我跟着他来到一家颇有特色的小炒店,他看了一眼店内的装潢,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连对我说话的语气都温暖了几分。
“点你喜欢吃的。”我放下报纸,竟对他这句鬼话有点感动,谁料他又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啊?
我不敢明目张胆的说,而是小声嗫喏:“房间不是已经收拾完了么。”
他没回答我,就这么鬼气森森的坐在我对面,我哪里还吃的下,随便扒了几口饭,就说了一声我吃好了,旁边饭桌的情侣瞥了我一眼之后,窸窸窣窣的谈论着。他们一定以为,我是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等车的时候,孙遇玄突然毫无预兆的抓起了我的手,他绷着嘴角,手凉的像块冰。
“你的戒指呢。”
“啊?”我有些诧异,他是怎么知道我有戒指的,我结结巴巴的回答:“戒、戒指丢了。”
“那就找到。”
“可是应该找不到了。”我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像只兔子,其实我平时胆子没有这么小,而且他长得也不恐怖,可能是因为他的属性,所以我害怕他。
他盯着我的眼睛,优雅而又危险。
“我再找找吧。”我抽出手,再度害怕的低下了头,耳朵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烫。
他摩挲着我的无名指,眼底的坚冰慢慢凝聚,音色寒而沉:“你会背叛我么。”
我不敢凝视他的眼睛,低着头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对视:“如果有天你背叛了我,我一定会让你比死还要难看。”
我瑟瑟发抖,因为他眼睛里深不见底的仇恨,因为他把对那个人的仇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那个人一定是何若宁!
我不知道何若宁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以至于他对她有那么深得厌恶,但我能够肯定的是,他爱何若宁,因爱而生恨。
如果我能找到何若宁的尸体,找到她的鬼魂,他应该就会放过我吧?!
我打了车,刚准备坐前座,他却一把把我拉到后座,让我和他坐一排,出租车司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癫痫犯了。
都是因为他。
我坐在他旁边,特别的拘谨。
“你叫什么。”他突然问到。
原来他都没记住我的名字,我小声的说:“薛灿。”
“人如其名。”我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他接着说:“很普通。”
我郁闷的哦了一声,暗中撇嘴。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撇了我一眼,调侃道:“姑娘你一人搁那演独角戏呢,大晚上的怪渗人的。”
话音刚落,结果可想而知,司机师傅看着他那如同被炸过的轮胎,欲哭无泪。
我不知道被撂倒了哪,路上黑灯瞎火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不,我忽略了身边的这只。
我跟他保持一米的距离,也不敢埋怨他为什么这么冲动,只能小声的问。
“我、我们走回去?”
……
“远不远?”
……
“你今天都弄坏两辆车了。”
“那又怎样。”他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兜里,眉梢轻挑看着我。
“没,没怎样,就是觉得你很厉害。”我违心的说。
“厉害……”他低声重复,双目变得更加死气沉沉:“如果厉害,又何必会死。”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不由得一颤,原来强大如他,相比于死亡,也更希望活着。
他说完,只身走到了前面,留给我一个高大的背影,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007。晓冉的男朋友
我们就这么走回了家,虽然感觉挺远的,但跟在他屁股后头战战兢兢的,竟然一会会儿就走到了。
孙遇玄一进门,房子里的灯就自动亮了,那感觉还是挺神气的。
中央的巨大水晶灯,投下闪烁的光线,如同星星绣在了他的白色西装上,他微微蹙眉,鼻梁高耸,好一朵白牡丹似得美少年。
如果他是人,那么这样一副画面还是很美好的。
他坐在书桌旁,让我把报纸放到上面,然后抬眼看了我一下,说:“睡觉去。”
“在…在哪睡?”
“在哪醒来就在哪睡。”
他的意思是让我自己爬到棺材里睡觉吗,这么恐怖,我可不要。
于是我实话实说:“我害怕。”
“这个房间里还有比我更可怕的?”他抬脸,下巴圆润且翘。
我哑言,慢慢挪到了沙发边,小声的说:“我睡这好了。”
见他没有说不,我如获大赦般的迅速脱了鞋子,躺在了贵妃榻上,沙发上没有能盖的东西,我只能蜷缩起来靠发抖来获取热量。
劳动了一整天,身上自然是有汗味,更何况在这么大的灰里劳动。
但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更没有勇气在一个有鬼的房子里洗澡,他可是能够随意进出的,这让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所以再三权衡之下,只能忍着。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不像他跟空气没什么两样,我可是个人,人需要干的事太多了,尤其是女人,如果他一时半会儿不准备放我走,会很麻烦的。
比如生活用品,衣服,内衣内裤之类的,还有生理期等等要用的东西,他这个鬼,知不知道圈养一个人有多麻烦,哼。
我皱眉,开始数数催眠自己,数到一千之后,终于慢慢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有一双手托起了我,我睡眼惺忪的看着面前的那个人,灯光恍得我睁不开眼,依稀只见他眉眼深刻,双目狭长,带着冰山般孤寂的冷。
“孙……”我迷迷糊糊的叫了他一声,谁知刚张开口,他便俯下头,寒凉的唇与我轻轻触碰,他的睫毛像黑色羽毛做的扇子般,微颤。
我绷紧了身体,在被他吸了一口气后,意识逐渐涣散,最终陷入昏迷……
第二天早上,我又是从棺材里出来的。
不仅如此,我身上又添了新伤,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着寒气,就好像刚从冰窟窿里爬出来似得。
我蹲下身子,用手暖着膝盖,孙遇玄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让我跟他下楼。
洗漱用品被他扔的一干二净,我只能用清水随便洗了下。
刚到大厅,他就扔给我一张卡,我愣住了:“干、干什么。”
“密码六个零,自己去吃早餐,去商场把要用的家电,还有你需要的东西都买全。“
我一听他话里的意思傻掉了,他莫不是准备让我长住啊。
“那个……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帮你买,不必要的就不用买了。”我怕是自作多情,所以艰难开口:“因为……我在这里住不长。”
他靠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腿随意交叉,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我与他对视,心咚咚的跳个不停。
“住的长不长不是你能决定的,你越是想走,我越要留你一辈子。”
我愕然,当亲耳听到一辈子这三个字,如珠玉一样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浑瞬间身都如同过了电流一般。
是恐惧,是战栗,还是独有与暧昧……
他站起身,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晕,就连嘴唇都冷淡的没有血色。
他向我靠近,手摸向我的侧脸,一双慑人心魄的桃花眼不苟的盯着我,音色迷离而阴森:“薛灿,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闻言浑身一凛,后退了一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已经决定要永远禁锢我么!
我惶恐的看向他,而他却冷淡如斯。
我要去找姑姑,我要找到何若宁,我不能就这么和这只鬼捆绑在一起。
我讪讪收了他的银行卡,与他匆匆道别,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必须要赶紧逃跑,我要永远的逃离这栋别墅,还有别墅里那个阴森的男人!
可是孙遇玄那么聪明,他难道猜不出我要逃跑吗,还是说,他是故意的?
我懒得考虑这么多,只想一股脑的跑回姑姑家。
但在善良的驱使下,我还是先去了家电城订了家电,然后把送货地址留给了商家,我把账单和银行卡,放到他最有可能用的电脑包装盒里,用纸条给他写了一封简短的信:
希望你能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原谅我和我姑姑做的错事,我们只是为了自保,并不是从中获取利益,我会帮你找到何若宁,找到你本来的妻子,请相信我。
我告诉送货的人,如果家里没人,他们就进去自行安装。
家电城晚上就关门了,所以孙遇玄没办法出来买,不过,我也算是兑现了我的承诺。
忙完之后,我才坐上了回家的城际,那一刻,我有一种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终于重回蓝天的感觉。
虽然孙遇玄没有害我,但和一只鬼,尤其是一只陌生的男鬼同在屋檐下,实在让我太压抑。
回到姑姑家时已然灰头土脸,却偏偏倒霉的遇到姑姑家里没有人,我手机没电,就去附近的电话亭给我表妹晓冉打了电话。
晓冉是姑姑的女儿,古灵精怪,招人喜欢,就是脾气有点不太好,也就是任性。
晓冉说姑姑去外地了,过两天才能回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