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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六年过去了。孙杂种也从一个小娃娃长成了小伙子。十六岁的孙杂种皮肤黝黑,体格健壮,整个模样没有一点富家子弟的形象,活脱脱地像一个非洲的土著居民。孙敬远的家风很严,孙杂种很少跟家里的长工说话,也从来不关注家里的生意,整日只知道习武强身,把自己的身体练得像铁一般强壮。
孙杂种的身体越来越强壮,孙敬远的身体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差了。人一老,就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孙敬远曾经有过一个老婆,也是孙杂种的娘,不过在孙杂种六七岁的时候就淹死在了秦淮河里,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一天孙敬远忽然做梦梦到了孙家老婆子,于是便带着孙大少爷想去秦淮河上为自己的老婆子烧点纸钱。
孙敬远带着几个长工赶到了秦淮河岸上,找了一条船,拉着孙杂种就上了船。孙敬远不喜欢别人打扰,就没有让其它的长工上船,甚至连划船的船夫也没有要,一个人划着船向着河中央驶去。
孙敬远带着孙杂种到秦淮河的时间是傍晚,两个人呆得地方又有些偏僻,基本上看不到其他的船只。孙敬远在秦淮河上划了一会儿船,天色就有些泛黑了。看了看天色,孙敬远掏出装纸钱的篮子,往河里撒了一些纸钱,又在船上烧了两柱香就想要回去,毕竟一艘船孤零零的在秦淮河上游荡也很不安全。
孙敬远刚想要划船往回赶去,忽然一向不爱说话的孙杂种突然开口了。
“爹,我看到了我娘。”孙杂种指着秦淮河里,猛地说道。
孙敬远听后先是吓了一跳,又狠狠地对着孙杂种骂道:“少胡说八道!”
“爹,我没胡说,你看那边,我娘在冲着我笑呢。”孙杂种的黑脸上露出了大白牙,指着远处,笑嘻嘻地冲着孙敬远说道。
孙敬远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忍不住也回头瞧去,这一看脸都吓绿了。在远处的秦淮河上,的确飘着一个人影,那模样简直和自己的妻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孙敬远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等心情舒缓了一下后,孙敬远脸上忍不住老泪纵横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人们常常讲白头偕老,可是真正能够到头来白头偕老的情侣普天之下又能有几对?孙敬远对自己的妻子爱得很深,十几年没有见过自己妻子的模样,这次一见,不管是人是鬼,孙敬远都想走上前去看个究竟。
孙敬远抄起船桨,调转了船头,将船向着自己老婆子的身影划了过去。
孙敬远划了一阵船,那人影并没有越来越清晰,反而变得越来越模糊。孙敬远见天已经黑了,本想要放弃,却又舍不得自己的老婆子,于是咬了咬牙,狠心向前划去。
船又在水面上划了一阵儿,孙家老婆子的身影早已经看不见了。孙敬远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四周漆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嗖嗖几声,黑夜中刮来了几阵阴风,孙敬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乌篷小船也随着这风晃动了几下。等这阵阴风刮过之后,水面上砰的一声溅起了一片水花,随之从水里冒出了一座楼阁。
这座楼阁窗宽门阔,飞檐如龙,层瓦交叠,甚是壮阔。门的两边挂着几十盏大红灯笼,将整个水面照的红彤彤。门内也是光亮如昼,还时不时地传来歌舞声。灯光摇曳,水雾飞腾,孙敬远眯着眼向前瞧去,在这座楼阁的门前两侧,各站了四五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这几个姑娘脸白唇红,穿着绸缎衣服,露着雪白脖颈,下身全都围了一条花布短裙,玉葱般的大腿直闪人眼球。孙志远大致观察了一番,见门栏上挂着一副匾额,上面书写着三个毛笔大字:“销春阁”。孙志远心里登时明白了,这座阁楼是一家妓院。
事若反常必有妖。大黑天从水里冒出来一座妓院,别说是孙敬远这样的精明人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是遇见鬼了。孙敬远想到这里,心中大骇,连忙调转船头,想要尽快划船离开这里。
刚刚划了两下船,孙敬远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并且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孙敬远心下犹豫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孙敬远这一看,又一次忍不住老泪纵横,喊自己的那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婆。孙敬远停下船,盯着孙家老婆子。孙家老婆子这个时候也换了一身装扮,上身是红色绸缎贴身小衣,下身也是花布五分短裙,白嫩的大腿好像刚刚从牛奶里泡过一番。
“老爷,老爷,你过来呀!”孙家老婆子将腰一扭,作出一个媚态,冲着孙敬远挥了挥手里的红手绢。
孙敬远不知道自家的老婆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心里还是打不开这个结,狠了狠心,将船头又调转了回去,划向了灯火通明的妓院。
孙敬远的船刚刚划到销春阁,七八个女人包括自家的老婆子都迎了上来。孙家老婆子和其它三个女人一把拉住了孙敬远,另外四个女人则把孙杂种缠了起来,连拉带拽的将两个人给扯到了销春阁里面。
一踏进销春阁,孙敬远的鼻子就被浓浓的花香给弥漫了,整个人的精神恍惚起来。销春阁分为两层,第一层为大厅,大厅里摆满了桌椅。古木黑漆的八仙桌上坐满了女人。孙敬远估计了一下,整个大厅里大概有上百个穿着轻纱的女人,而男人仅仅只有十几个。孙敬远作为一个生意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妓院里的生意不太好。大厅正对着阁门处有一座水池,水池外面遮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白色轻纱。池内水雾弥漫,似有人影,接连不断的传来女子激情的呻吟和咯咯笑声。
孙敬远虽然上了年纪,毕竟也是个男人。听到这声音,再加上阁楼里那摄人的香气,当下心智就乱了,伸出手向着几个女人身上胡乱摸去。几个女人也主动迎上来,亲手褪去了上身的衣衫,坦露出雪白的玉峰,紧紧地贴在了孙敬远身上。孙敬远的老婆子也是含羞一笑,伸出香唇,轻轻吻在了孙敬远的嘴唇上。
第六章 鬼妓院(二)
孙敬远被四个女子缠绕在中间,脸上露着淫笑,已经意乱情迷,色字当头了。这四个女鬼身体上的肌肤冰凉,皮白肉嫩,摸起来如水一般柔滑。孙敬远用一只手紧紧揽住了自己的老婆子,另一只手向着那女子的腰部摸去,一把扯开了女子系在女子腰中的红绳,将那花布五分短裙褪了下去。
“老爷,别着急嘛?先等等,你看那边!”孙敬远欲火焚身,想要更进一步之时,孙家老婆子开口说话了。
孙敬远登时清醒了一下,推开几个女子,顺着孙家老婆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水池旁的那一抹轻纱正被微风缓缓撩开,池内的云雾也渐渐淡去。一个个清秀美丽的女子如清水芙蓉一般显现出来。女子们飘逸的长发,淡抹素装的面庞,粉白的玉颈,晶莹剔透的玉臂以及那藏在水中时隐时现的诱人娇躯,无一不让孙敬远看直了眼,忍不住推开身边的女人向前走去。
孙敬远刚走两步,却被自己的老婆子伸手拉住。色迷心窍的孙敬远刚想训斥孙家老婆子,忽然旁边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三两步便跳进了那个水池,和那些几个宛若天仙的女子缠绕在一起。
孙敬远被黑影惊了一下,搓了搓眼,看向水池里的那个黑影。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孙敬远的儿子孙杂种。孙杂种年少气盛,在自己的老爹还在和这些女子缠绵的时候,孙杂种早就和那四个女子大战了几百回合了。这个时候见水池中出现了天仙一般的美人,哪里还顾得上人鬼妖魔之别,鼓起一股色劲就冲了过去。
眼见孙杂种和那几个女鬼肆意交合,想到人伦纲常,孙敬远老脸直接羞红了,稳了稳神,再看向那个水池,却见水池中腾起了几团黑雾,黑雾之中,几个天仙般的女子面目骤变,一个个人老珠黄,雪白的肌肤变得又黑又粗糙,刚才那清秀的脸庞也皱得如核桃一般,尽是褶子。
这哪里还是仙女?这些女子分明就是老妖婆!孙敬远看清了这些,也来不及救自己的儿子,当下转身就跑。这一转身,孙敬远吓得差点晕过去。孙家老婆子也变了模样,脸上鼻青脸肿,左眼还少了一颗眼珠子,鲜血正一滴滴的往下流。
“滚开!”孙敬远怒喝一声,顾不得其它,死命往前冲。孙敬远并不是没有人伦之情,只是生意人做事果断,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冲不出去,自己和儿子都得死在这里。
这一声暴喝,吓得几个女子纷纷闪去。孙敬远趁机跑到销魂阁的门外,翻身跳到上了自己的船,调转船头拼命的划桨。
砰的一声,孙敬远船后的水花又一次溅起,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席卷而来,河水泛出了阵阵黑气,臭气四散开来。销春阁内女子的呻吟之声依旧萦绕在孙敬远耳旁,不过吃了一次亏的孙敬远此刻打死也不敢再回头去看,闭着眼睛,咬着牙,狠命地向着岸边划船。
第二天,红日东升,朝霞洒遍了整条秦淮河。秦淮河岸边,几个孙家的家丁背靠着柳树,打着呼噜,眯着眼睛,还在睡着。
“有船,老爷的船回来了。”其中的一个矮个家丁,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望见距离秦淮河岸边十几米的水域上飘着一条乌篷船,随即大声喊道。
几个孙家的家丁昨天晚上一夜未合眼,找了一夜孙老爷,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只能先背靠着大树在岸上睡一觉了。见到老爷的船在河里飘着,几个家丁连忙下水,七手八脚地将船给拉到了岸边。
孙敬远躺在乌篷船里,累的已经晕了过去。
几个家丁对孙家还算比较忠心,连忙将孙敬远背回了家里,又是请郎中,又是煎药,终于把孙敬远给弄醒了。
“老爷,老爷,你可醒了!怎么没有见少爷?”孙家的管家徐伯站在孙敬远的床前,见孙敬远醒来,便张口问道。
孙敬远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口污水,断断续续地说:“快去。。。。。玄武观。。。喊。。。。玄武道长!”
孙敬远说完又吐了两口水,一口气喘不上来又晕过去了。
徐伯听老爷这么一说,心知出事了,连忙招呼几个下人照顾好老爷,自己则收拾了几下,向着玄武观赶去。
玄武观是一座道家道馆,因为建在了玄武湖旁,所以就取名叫了玄武观。玄武观里道士不多,也就两个徒弟和一个师傅。两个徒弟道号很是普通,一个叫清风一个叫明月,观里的大师傅叫玄武真人,也就是当年建玄武观的时候随随便便给自己起了一个道号。玄武观建立的时间不长,满满地算来也不够三年。当初建玄武观时,孙敬远没少捐了钱,道观建成后,孙敬远又给道观里添置了不少的东西,所以和玄武道士混得很熟,平时家里有些小法事之类的也都请玄武道士做的。
玄武观离得孙家不算太远,徐伯走了半天,便慌慌忙忙地赶到了。敲了敲道观的门,清风从里面走了出来。徐伯连忙让清风去请玄武道人,却被告知玄武道人出去作法事了,得过些日子回来。徐伯也没办法,只好在玄武观等了三天。三天后,玄武道人赶了回来,徐伯不由分说,直接拉着玄武道人向着孙老爷家走去。
等徐伯回到家时,孙敬远已经醒来了。孙敬远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上坟时用的黄色坟纸,眼睛盯着黄色坟纸看来看去。
“无量天尊。孙老爷找贫道所为何事?”玄武道人张口喊道,吓了孙敬远心中一跳。
“道长,你可总算来了。”孙敬远抬起头,翻身从床上下来,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到了玄武道人前面,将那张黄色坟纸递给了玄武道人。
“道长,你看看这上面画得是什么?”孙敬远说道。
玄武道人接过孙敬远手中的黄色坟纸,拿在手里低头看去。黄色坟头纸上用黑灰画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符号,看起来好像是小孩子在随意涂鸦。玄武道人看了一阵儿,抬头说:“这是鬼画符啊!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鬼画符相传是阴间的文字,一般的阳人看起来只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在俗世间,常常有人用鬼画符来形容他人胡乱涂抹。实际上并不是有人在胡乱涂抹,而是阴阳相隔,常人看不懂而已。
孙敬远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地将前几天在秦淮河上遇到地事情跟玄武道人说了一遍。
“道长,这上面说了些什么?”孙敬远指着黄色坟头纸说道。
“贫道若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四个字‘老爷,救我。’很有可能是令夫人不幸被迫沦落为鬼妓,想要孙老爷你想法解救她。”玄武道人将黄色坟头纸叠起来,揣到口袋里,说道。
儿子到现在都没回来,死了的老婆还要让自己去救她,孙敬远一听头都快急大了,拍了拍腿急声问道:“道长,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我儿子可还在里面呢。”
“别急,别急,让贫道好好想想。”玄武道长也只是半瓶子醋,平时做个法事、超度个亡魂、捉几个小鬼还成,像这样的鬼妓院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对付那些鬼物。
玄武道人正想着,孙敬远则站在那儿干着急,这时候外面急匆匆地闯进来一个家丁,高声喊着:“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少爷他。。”
“他怎么了?”孙敬远慌忙问道。
“这个也不好说,你老快到秦淮河上看看就知道了。”闯进来的家丁结结巴巴着急地说不出话来。
孙敬远也不再多问,穿上鞋子,快步向着秦淮河旁赶去,玄武道人也跟在后面,跑向了秦淮河。
秦淮河岸,乌蓬头处已经围满了人。
“都让开,都让开,孙家大老爷来了。”孙家的家丁跑在前头嘴中喊道,随后从人群中分出来一条路。
第七章 鬼妓院(三)
孙敬远穿过人群,趔趔趄趄地走到了乌蓬头旁,低头望去,只见乌蓬头旁的地上放着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全身发黑,眼睛深深陷进了眼眶里,整个身体骨瘦如柴,如同只剩下了皮和骨头一般,散发出一股子的臭气。孙敬远忐忑的向前走了两步,捂着鼻子,对着那尸体的脸部又看了几眼。
“儿啊!我的儿啊!”孙敬远看清死人的脸部之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长啊,你看这怎么办?”
玄武道人一看到这样恐怖恶心的尸体,心里也有些害怕和反感,可是看在孙敬远的面子上,还是咬了咬牙,走到尸体前面,蹲下身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尸体。
“恕贫道直言,看来大少爷这次是没救了。”玄武道人看了看尸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随口胡诌道。
孙敬远听了玄武道人的话,脸上有些愠色,冷哼道:“道长,人都这样了,自然是没救了。这些我都知道,你就不用再多说了,我现在就想问问你那些女鬼咱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在秦淮河上兴风作浪吧?今天是我孙敬远的儿子,明天说不准又会是哪位父老乡亲的儿子?当初建道观的时候,我们秦淮河两岸的村民可没有少捐了钱啊!为了咱们秦淮河两岸村民,道长你得替天行道啊!”
周围的村民一听有女鬼作乱旋即也慌了神,一个个都围上了玄武道长,请玄武道长出手降妖,否则的话,就直接拆了玄武观,将玄武道长扔进河里喂鱼。
玄武道长见村民们情绪激动,虽然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这两下子很难对付的了这样的鬼物,还是硬着头皮给接下了,答应村民们一个月内毕竟将妖孽铲除于秦淮河上。
玄武道长答应捉鬼降妖之后,孙敬远派人收拾了自己儿子的尸体,择期进行了葬。等孙敬远忙完了这些事情后,因为心里一直担心着自己那个老婆子的魂魄得不到安息,于是便搬到了玄武观里去住,天天催促着玄武道人去降妖捉鬼。
玄武道人被孙敬远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带上法器,让孙敬远带路,前往那个出事的水面探个究竟。这一次孙敬远除了带上了自己的家丁外,还请了附近保安团的人。到时候人多阳气重,纵然是玄武道长控制不住局面,鬼物们也翻不了天。
玄武道人一干人撑着船,从码头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孙敬远上次回来时虽然慌慌张张,神智有些不清楚,不过多少也有点记忆。在水面上绕来绕去,孙敬远将玄武道人带到了一片水域上。
“大概就是这附近了,道长,你看该怎么办?”孙敬远让人把船停下,指着这一片水域说道。
玄武道人微微点了点头,说:“别慌,呆我作法事招她们出来。”
说罢,玄武道人从包裹里掏出了一砸黄纸和一把桃木剑,然后伸手将黄纸撒向天空,手中桃木剑肆意挥舞,嘴中年年有词。
玄武道人忙活了半天,水面上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旁边的一些人看得都快打瞌睡了。
“孙老爷,你会不会记错地方了,怎么道长作法这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保安局长有些不耐烦了,冲着孙敬远询问道。
孙敬远皱了皱眉头,又往四周瞅了下,说:“应该没错啊?差不多就是这片水域。我也在秦淮河上呆了这么多年了,这些水域还是能分地清楚的。”
“那会不会是因为先在是白天,阳光太强,鬼物都不敢出来啊?”旁边的徐伯问道。
“有可能。”玄武道长气喘嘘嘘地垂下了手中的桃木剑,弯着腰说道,“要不等天黑以后再施法吧!”
“这。。”众人听后揣摩不定,天黑以后施法固然能引出鬼物,不过到时候万一玄武道长降不了鬼物,那可就要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