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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之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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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学姊想安慰我,我勉强牵动嘴角想做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却发现自己的脸部肌肉僵硬得只能做出个像是颜面抽搐的表情。
学姊看了我牵强的笑容後她也淡淡的笑了。她那笑容淡得像水墨画上渲染的边缘,近似无色却有无限蕴含,高雅且美丽。
「饼馅。」
「嗯?」
「你的话一向不多,尤其几乎不曾讲过自己的感受。不喜欢说内心话不是不好,只是你要懂得给自己找一个出口,不见得是要找一个对像诉说,但是一定要让自己的情绪有个方法释放。」
「嗯。」我表面上木然,但是内心却有点激动了起来。
我和学姊实际上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是她的关心一直都在。
以前还玩游戏的时候,我听过她骂过所有团员,但却从来没骂过我半次,这不是因为出团打王的时候独独我没有出过错,相反的,整团人里最常出包的其实是我;以前我都以为这是因为我是她的直属的缘故,再加上我只有偶尔跟团,并不是团里的主力,然而她现在说的话却让我明白她不骂我的原因是她明白我的个性,我不是那种被骂了会积极地去改进,也不是挨骂了摸摸鼻子就算了的个性。
无论好事坏事,事情发生了之後都在我的心底堆积着,也许尘封也许腐烂也许发酵,但我从来不会让心底的东西见光,也不曾让自己的情绪释放。
学姊是清楚知道这一点的。
然而我一直没有察觉。
「饼馅。」
「嗯?」
「我有点担心你呢。」
我想回答说不用担心,却说不出口。我一向很擅长於敷衍别人,但现在我明白我是无法敷衍她的,我也不愿意再敷衍她了。
我们走到宿舍门口,在灿烂的阳光下挥挥手分别了。我独自在艳阳下伫立了良久,脑袋里只是不着边际的想东想西。
这下子我明白学姐能够带领整个伺服器最强公会里那一堆神人的原因,也懂了当年轰动全校的众多追求者不光只是因为她的美貌。甚至我觉得,包括了小玲当初不顾一切的想当学姐的网婆、积极地想和学姊在现实生活交往,不是全因为学姐外在条件的好,而是因为学姐是个将一切,包含人心在内都看得很透彻的人,并且在看穿许多事物的本质之後,她仍然存有一颗关怀别人的心。
现在回想起来,她骂人的分寸是从来不伤人的自尊,她的挑衅也总是凭实力让对手心服口服,她能够知道谁的潜能能激发多少,也能知道谁的底限就到哪边。
我很惭愧我一直到今天才领悟她真正耀眼的光芒是来自於内在。
她刚才的话触动了我一丝隐约的想法。我似乎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并不是这样压抑的性格,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又发现自从有记忆以来我似乎就是这样了。我没有抓住那个稍纵即逝的想法,也因为连日的事件让我的心情混乱就不再去想它究竟是什麽了。
 

二、蜕变(6)
更新时间201261 3:31:32  字数:2040

 没多久,学姊毕业了。
毕业典礼上,她收到的花多到她抱不住,花和礼物加起来一车都载不完。不认识她的人或许会觉得太夸张了,但是只要是认识她的人都会觉得这发生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面对众人的依依不舍,学姐不愧是超man的传奇总司令学姐,面对这种离别的场合,她是那麽的洒脱。
期末考考完,学期结束,宿舍关闭。今年宿舍的离校手续规定得特别严格,期限也非常短,主要是因为怕有落单的同学会遭到无脸人的毒手,也因此这个期末的考试、报告、退宿手续全都挤在一起,异常忙碌。这样的结果就是一回到家後整个人由於没什麽事情紧接而来,一松懈下来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瘪在那儿,动都不想动。
在发生了这麽多事情之後过着这种懒散的生活,许多感触和回忆不由得就这样涌上来,挥之不去。
我想起人妖,直到现在对他的死还是有种不真实感,彷佛暑假结束之後开学的时候还是可以见到他。他是我们这寝成绩最好的,在系上也是数一数二,却从来没摆过什麽架子,遇到什麽不懂的地方去问他,他总是知无不言。每次杨伟政和徐孟仪在那边瞎搅和的时候,人妖往往只是说些风凉话放冷箭,但他并不是冷漠的人。
最冷漠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一向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什麽事情都不会投入太多关心,在家里是这样,在学校是这样,甚至也没参加社团,除了寝室之外没有什麽人际上的往来。玩线上游戏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人玩自己的,自己上线自己下线,既不会拉身边的亲友一起玩,更不会去认识游戏中的网友。我总是被动,学姐找我去她的公会我就去,找我出团我就出,但我从来不主动接近过谁。就连对小玲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她主动接近我,而我也只是被动的接受的话,我和她就会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直至今日我还想不出来小玲为什麽会想接近我。
在发生那些事件之後我听说了很多关於她的事情,但是一直没有时间去消化这些资讯。就如同我原本所知的,她是单亲家庭,有一个弟弟,她必须自己养活自己,还要照顾弟弟,这些她都没有说谎。
而那些我没有见过的她的面貌,我怎麽听都觉得不真切,事实却不容我有辩驳的余地。学姐所说的也许小玲需要很多关注和爱,那是客气的说法,根据其他苦主的说法是,原来他们就是她所打的那个工。那些同情她遭遇的,比较有经济能力的男人给她的钱,总合加起来竟然比一般上班族还多,她根本不需要额外再去打什麽工。她把身边的男人分成几种,最高级的是提款卡,可以让她拿得到钱的,现金或是送她想要的东西、请吃饭等等;次一级的是可以当工具有利用价值的,可以接送她、帮她写作业、处理生活中大小事;再来就是候补名单,虽然现在还无法利用,但是将来可能有机会的,她会保持联络,但是不花时间在那些人身上。
她所塑造出的那个「因为单亲家境不好,必须半工半读还要照顾弟弟和给妈妈钱,但是依然乐观积极上进」的好女孩形象,真中参假、假中参真,在她天真的外表下谁也没想到真相会是那样,或是不愿意去拆穿她。
至少我是属於想都没想到,而现在也不愿意去相信的那一种。因为我想不出来如果那些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麽没有能力给她钱也没什麽其他利用价值的我,为什麽她要花时间和我在一起呢?
我时常想起小玲,想起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她最後的样子。
我不像学姐那样有把人心看得透彻的能力,我不知道小玲对我究竟是不是有一点感情的,可是她在我面前总是那麽快乐,那麽容易知足。
在告别式上我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母亲,才知道原来小玲的妈妈是这样子的人。我总是忍不住想,有这样的母亲,小玲的童年一定过得很辛苦。
即使这个暑假我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家,没有半个人和我讨论小玲的事情,我却总是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替她开脱,替她劈腿的行为找到理由。
我心底清楚地明白我是在逃避去面对她在我身上烙印下的伤痕,可是我没有办法不逃避。学姐的话犹言在耳,可是我没有找到出口,我没有方法让我的情绪得到释放。从小到大的惯性是个打不破的蛹,我无法蜕变。
有时候我试着看新闻或是上网闲逛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
化蝶人的案例在国内一桩又一桩的冒出来,接二连三,如同雨後春笋。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确定造成人类突变成谍人的原因,甚至连可能的因素都找不出来。蝴蝶人之间没有什麽特别的共通点,在男女老少身上都会发生。不晓得成因,自然也就无从预防,这使得人们的恐惧因未知而加剧。
有的时候我不禁想,人们害怕的到底是变成了另一种生物,还是蜕变後紧接而至的死亡?如果蝴蝶人的生命非常长,甚至长过一般人类,大家还会像现在一样畏惧吗?
可能最近太密集看到关於蝴蝶人的各种新闻和讨论,日有所思,我最近常做一个梦。
梦的开头是一只小小的蝴蝶绕着我飞,梦中的我看着她最後停留在我的手臂上,然後我突然一把抓住她。此时的梦境不合理地转为:我抓住的是几乎和人一样大的紫色蝴蝶,接着我满怀恨意与愤怒地撕裂了她的翅膀,折断她的肢体,残暴的杀了她。
然後我会在一种满足报复的愉悦中惊醒。
梦中的我简直是个变态。
虽然这也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但因为反覆出现,我多少感到困扰。
我想我是日子过得太闲了。
我找了补习班,开始准备研究所考试。
但也因此发现一件我从未想过会发生的事。
 

二、蜕变(7)
更新时间201262 8:26:13  字数:2194

 现在这个时间我本来应该坐在补习班内盯着头顶光明的老师上课,但他今天没赶上北上的飞机,全班都到齐坐定位了才临时宣布取消,另择时间补课,如果补课的时间无法配合的同学可以退这一堂的费用。大家白跑一趟都不是很高兴,但是也拿补习班没办法,有的人乾脆就不回家,直接约起看电影了。我现在不是很有心思出去玩,因此直接回家。
我家一进门是个小阳台,小阳台和客厅之间有玻璃落地门隔着。如果落地门关起来的话,屋内是听不到开大门的声音的。我一进门就看到落地门关着,爸妈房间的冷气机嗡嗡作响,心里有点疑惑,这个时间爸爸去上班了,而妈妈不是应该出门去社大上瑜珈课吗?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原本一直打不开的锁,猜对了钥匙……
我轻手轻脚地关好大门,放好鞋子,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打开落地门走进客厅,再悄声关好门。
「你这贱货。」
「对,我是贱货,你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越骚的我越喜欢。」
娇笑。
「欸,你说,秉宪会不会是我的种?」
「不会。」斩钉截铁。
「你就这麽肯定?」
「那孩子完全像到我老公那个闷鬼,看也知道是谁的种。」
「那就可惜了……嘿嘿……」
一阵淫笑。
我听着那**秽语自我妈房内、从我妈口中逸出,清晰地传入我耳朵里。
我认得出那男人的声音,是我爸几十年来的好朋友。
好朋友。
我就这麽站立在客厅里,动也不动。
那猜对的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那扇尘封的门,门内的儿时回忆脱缰野马似的无法控制,一涌而出将我淹没。
很小的时候我很胆小,很爱哭。只要妈妈一不在我的视线范围里,我就大哭。爸爸在家的时候,只要我一哭,爸爸就会把我抱在怀里,而妈妈都会马上放下手边的事过来哄我。可是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情况就不是这样了,常常无论我怎麽嘶声力竭地哭,妈妈也不会出现,我往往是哭到再也没力气哭下去了才独自抽泣着睡着。
有一次我又被独自留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又大哭。这一次才哭没多久,妈妈就冲进来,正当我看见妈妈破涕为笑的时候,她却给我狠狠的一巴掌。那一巴掌之用力让我直往床倒去,我被这意料之外的疼痛吓得哭得更大声,她却拿起枕头闷住我的头。
「还哭!一天到晚只会哭!怎麽不去死算了!」
我从来没听过妈妈用这种凶狠的语气说话,吓得不断挣扎却只是徒劳无功。接着我听到一个男声说话了。
「欸,冷静点,别把小孩闷死了事情就大了。」那是一个常来家里的叔叔的声音。
「我受不了了!不要阻止我!」
他们好像又说了一些话,但是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听不清楚了。
最後不知怎的,闷住我的枕头被拿了开来。我不知道我被闷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突然之间能够顺畅呼吸的我本能地想要大口大口吸气,然而那压倒性的恐惧却抑制我整个人不敢动弹。
「该不会真的死了吧?」叔叔说。
「死了就算了!」妈妈的声音。
「那怎麽得了,死了就变成杀人命案了!」
「反正这种年龄的小孩常常有猝死的。」妈妈冷哼一声。
「话不是这麽说,小孩也有可能是我的呀。」
「你的?你小时後会这样哭整天、天天哭?」
「好了好了,不要在小孩面前说这些了,没事就好了。」叔叔拉了妈妈想往房间门口走。
「说了又怎样?他还那麽小又听不懂。」
最後他们终於离开了房间,我才敢大口喘气。
我再也不敢哭了。假如再哭的话,平常的妈妈说不定又会变成那个恐怖的妈妈。最後在我正要睡着的时候,模模糊糊间的意识只记得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做出任何会引来那个恐怖妈妈的举动了。
睡醒之後这段经历被彻底地封印在记忆深处,然而那濒临死亡的恐惧却清晰地烙印在心上。从那之後我不只再也不哭,只要是任何会引起注意的行为我都不敢做,永远只是被动顺从地大人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突然记起了那个童年的转捩点,那些从小到大累积起来的被压抑的情绪随着这段回忆跃上脑海,在我体内的每一寸地方汹涌翻腾,冲走我所有的理智。
学姐说得对,我应该要找个方法释放自己的情绪,可是太迟了。
我错过了那些能给自己找出口的时间点。
「秉、秉宪你怎麽会在家!?」衣衫不整的妈妈从房间里走进客厅,看到我在这吓了好大一跳。
「补习班临时停课。」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呃……那我先走了。」一脸尴尬的叔叔连整理服装仪容都省了,丢下话落荒而逃。
我恨她们。
我再也无法压抑那些过去试图当作不存在的恨意。我恨小玲,我恨从小到大所有曾经欺负过我、嘲笑过我的人。
我恨这个站在我眼前,曾经想要杀死我的妈妈。愤怒和怨恨控制着我的全身,我僵硬地朝她走过去。
「秉宪?」她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反正这种年龄的小孩常常有猝死的。」我说。
「什麽?」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说了又怎样?他还那麽小又听不懂。」我继续说。
她的表情先是疑惑,然後转为惊讶,最後变成恐惧。
「秉宪……」
「还哭,一天到晚只会哭,怎麽不去死算了。」我像背台词似的说着。
「秉宪,我……」她好像还想说什麽,可是说不出口。
她被我用雙手掐住脖子了。她拼命挣扎,打翻了旁边的许多东西。
「我受不了了,不要阻止我。」此时我已经分不出我念的究竟是她当年讲过的话,还是我现在想说的话。
她作了各式努力,试图推开我或是攻击我,想逃出我的箝制,但是终究不敌我在体力上的优势,就像当年的我没有反抗的能力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结果,当年我活了下来,而现在她在我手中死去。
她死透了之後,我整个人也脱力地坐倒在地上。
「死了就算了。」
我像敬业的演员,落幕前说完最後一句台词。


二、蜕变(8)
更新时间201263 1:44:21  字数:2061

 蔺雨璇。
我叫蔺雨璇。
我几乎快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因为已经很久没听到人叫我了。
每天,我要重复我想记住的东西;每天,我要和自己对话;每天,我要数日子。假使有朝一日,人类社会还能恢复的话……我要记住这些身为人类时的语言。
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
学弟李秉宪死了之後没多久,这世界变得令人认不出原本的面貌。
以前的日子是什麽模样,我甚至必须非常努力才能回想起来。
饼馅杀了他的母亲之後,在他母亲的屍体旁边变成了一个灰褐色的蛹。他没有再看这世界一眼就在蛹中静静的死去。
至於在他死後,这世界是怎麽变得如此混乱的,我已经想不太起来了。
或许人类社会也正在一个巨大的蛹中蜕变……
现在的我正用最後仅存的一点力气和意志撑着走到溪水边。
我需要水。
「别喝那水。」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是人在讲话,天知道我已经有多久没听过人讲话了!
我既吃惊又警戒地转过头去望向声音的主人。
一个衣着褴褛的高瘦男人站在那儿,彷佛他一开始就已经伫立在那里似的。
他的脸颊已经削瘦到凹陷下去,显得颧骨高突。
但他的眼神清明锐利,没有一丝疯狂。
「别喝那水。」他又重复一次。「除非你想变得和山下那些死不了的怪物一样。」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想看刚才的小溪一眼,却发现那里什麽也没有。
别说小溪,连个小水塘都没。
「它是活的。」那男人说。
但我需要水……
我已经感到视线开始模糊。
突然之间,我就像紧绷的弦断掉而松开那般倒了下去。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身边的人,亲人,朋友,师长,同学,游戏中的战友……他们全部都带着同样的表情朝我伸出双手走来。他们想要抓住我,这一次我逃不掉了。
正当他们的手要把我抓住的时候,我突然惊醒。
刚才那是梦境,一个每天我都试图逃脱,却无法真正逃离的魇梦。因为它已成了现实,即使清醒过来,依然深陷其中。
「你发烧了。」刚才的高瘦男人对我说。
「我叫蔺雨璇。」我说。眼泪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时候、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我没有想过还可以遇上能够说话的人。
还能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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