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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山听得那五短怪人这般说辞,面作恍然大悟状,内心里面还是十分纠结恐慌,疑虑重重心魔难消。他安慰自己怕是杯弓蛇影了,但是那怪人后面确实是有一条毛乎乎的尾巴,看起来狗尾续貂怪异莫名,真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
就在他坐立不安不知进退的时候,那怪人也看出了他此刻的想法,于是桀桀怪笑起来,声音尖细刺耳,犹如鬼哭狼嚎凄惨哀怨疯癫屈辱,其中有挫败有失落有憋屈有戾气有怨恨有愤怒,还有一点儿淡淡的忧伤和杀气。
张海山被吓的目瞪口呆差点吓尿,不知这斗笠怪人是发了哪门子的神经,弄不好凶相毕露再将自己给害然后目光炯炯,盯着他道:“实不相瞒,兄弟我际遇离奇匪夷所思,并非是什么妖鬼邪神,而是得过高人传授,通晓相面憋宝之术,更是熟知诸路乡谈风物。请恕在下明言,我虽通晓许多奇门异术,但是却也施展不开,因为我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张海山听他如此一说也是头皮一阵发麻,看他口吐人言通人情懂人性,为何说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难道他是一个借尸还魂了的鬼不成?也不对啊,刚才他还不是说自己并非是魑魅魍魉鬼魅邪祟嘛,张海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那斗笠怪人如实相告,说自古以来民间留下许多荼毒生灵贻害众生的邪术秘法,而“造畜”就是其中一种惨绝人寰丧尽天良的勾当。“造畜”是种巫邪之术,江北一带很少见,黄河以南常有。民间传说,把新杀的狗皮热血淋漓批在小孩身上,瞬间粘牢,小孩便化作狗形,被邪恶的耍把式卖艺人牵出来当街杂耍,但小孩都极痛苦,活不上几年就死了。
那时候是以拐卖人口为主,其手段五花八门伎俩众多,不是常人可以想像出来的,有一路跑江湖卖艺的,以杂耍马戏为生,其中就有专门驯猴服狗的把戏,耍猴耍狗卖艺的大多居无定所四处游荡,他们一般都很残忍凶狠,其中有人身怀异术邪法,专做偏门勾当。
有时候在一些场所你会看到这些杂耍卖艺的人指使猴子小狗做一些不可思议非常神奇的事情,其实他们所养的狗子乃至猴子并非都是真狗,而是招卖诱骗偷拐来的童子。世人不知其底细,都觉得那伙人有造畜妖术,能把小孩妇女变成狗子拐带贩卖,传得神乎其技,谈这色变。其实不然,那是贼子们先从乡下僻壤,用迷魂药拍来三四岁的小孩,拐带到家里,宰杀一只和这小孩体形差不多大的野狗,剥了整张狗皮,趁热裹到这孩子身上,狗皮最紧,血淋淋地裹在人身上就再也剥不下来,然后辅以所谓的“秘法”和“绝技”使得其更像是条狗,再用各种手段加以折磨,强迫那披了狗皮的小孩,每时每刻都要模仿狗的举动和神态,如若稍有不从,就活活打死,弃尸荒野。
这种勾当天理难容,但是旧社会跑江湖打把式的还是从都如云,他们确实是有一些特殊的手段和传承,比如用秘药处理狗皮使得披了它的孩子能够通过其来排出汗液。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面就描述了这么一个有关造畜的事情,是说一天,扬州某旅店中进来一个人,牵着五头驴,顺手拴在马厩下,嘱咐店伙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不要给它们喝水。”说完就出去了。那些驴被太阳晒得暴躁不安,又踢又叫。店主人就把它们牵到阴凉处,驴一见水,挣扎着奔过去,店主就让驴饮足。转眼工夫,见驴在地上打滚,尘土飞扬中,立即变成了妇人。店主非常惊异,问那几个妇人是怎么回事,妇人舌根发硬说不出话来,店主忙将她们藏在了屋中。一会儿驴的主人回来了,把牵来的五只羊又拴到了院子里,他发现驴不见了,便惊慌地询问店主。店主忙上前拉他坐下,以命人端上饭菜,宽慰说:“你先吃饭,驴马上就来了。”店主出去,让羊饮足水后,一打滚又全变成了小孩。于是他将此事偷偷地告到郡里。官府立即派人捉拿住那巫士,一顿乱棒便将他打死了。
斗笠怪人说到了造畜的事情,张海山觉得有些不解,但是对于此类勾当他也是有所耳闻并不陌生。其父对他说过,早年间有卖艺的人,为了谋生度日不择手段丧尽天良,就有那黑心之人从别人家诱拐来儿童,然后将其装进一个小坛子里抚养,坛底留有一孔用来解决水火,不让那儿童离开坛子。整日里对其折磨打骂,强迫训练那孩童口技和声色表情。长期离不开坛子,儿童的身体长到接触到坛壁就不再发育了,时日久了那小孩就和坛子连成了一体,于是那打把式卖艺的就将其带到闹市展览取悦于人,加以花言巧语奇谈怪论等说辞来解释瓮里小人的来历原委,以博人们的同情和希奇来赚取不义之财。此类被进行非人折磨的孩子大都活不长久就早夭了,而且这种事情在旧社会是的确存在和发生过的,其中就有被丢失孩童的家长发现自家孩子,揭穿歹人狠毒手段蛇蝎心肠的事情。以前有歹人把小孩蒙了象猴皮,又用铁索拴了打锣敲鼓当街戏耍,那猴子遇到有官人经过,便当街拦住,跪地流泪磕头然后被察觉有异的官府带回衙门审出端倪识破行藏的案例也是为数不少。
“难道说先生你也是……”张海山突然灵光乍现顿时石破天惊,被自己想像出来的结果给惊呆了。
“不错,我也是一个‘人造人’,是一个行将枯木的‘妖人’。”那怪汉幽幽一叹,忽然揭开罩在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毛绒绒的怪脸,森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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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鬼音
“然后呢?”
胖子听得趣味盎然不亦乐乎,听到此处也是暗暗心惊捏了一把冷汗,大有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的趋势。却不料我猛然打住不再讲了,于是急忙催促道。
“然后祖父收留了那命运多舛的可怜汉子,暗自生愧悔当初不思上进不学无术,于是踏实钻研埋头苦干勤学好问能屈能伸,而后数年成为一位很有真才实学的风水先生,替人看阴阳两宅解风水之难。其间那怪人因病而终祖父将其安葬后取妻生子。而此人生前在没来老家的那荒山野岭旧迹古宅以及遇到我祖父之前,他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瞅准时机将害他的歹人亲手手刃,并且从那歹人家中盗得奇书异术,当年和祖父有过研究探讨,却也是十分神奇匪夷所思。”我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
“我还以为你祖父和那怪汉又是一番惊心动魄的恶斗呢。”胖子意兴阑珊,嘟囔道:“是什么奇术高法,大不了又是害人唬人捉弄人的把戏,难道还会是隐身变化得长生的道法不成?”
我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那倒不是,但也差不多,若是真的仔细琢磨刻苦钻研的话说不得还真就能够学有所成技惊四座呢。”
“哦?有这么神奇,说来听听。还有,那你为什么不学?”胖子有些兴奋了,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卤猪蹄啃得不亦乐乎,嘴上流油目光贼亮,立马来了兴趣。
“当然,神奇和神秘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个世界这么大,你没听过不相信不代表就一定不存在。据说当年白莲教教主曾留下一部奇书,其中尽是一些妖术奇法的修炼方法和使用手段,十分的神奇和灵验。习之那就和金庸老先生小说里的葵花宝典一般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再次之那也是辟邪剑谱般的存在,但是此书不知留落哪里早已失传。”说着我耸了耸肩:“没错,这书虽然并非就是那本,但想必也是白莲教中头号人物所抄录那本秘籍中的一些较为简单浅显的邪术妖法来供核心的教众成员所学习使用的。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不学?我学个锤子,虽然说简单易懂但是也并非就是一看就懂现学现用,更何况那个朝代的文字都是繁体字和文言文,当真是晦涩难懂。最大的原因是,那书在我的记忆中只翻过两次,两次险些都被祖父给暴打一顿。后来似乎被他给烧了,说是什么害人之法留之不吉。”
有些事情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就像是天方夜谭,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无利不起早,空穴来风的事情不是没有而是很少,有些事情并不能以主观意志而改变,大道三千,事无绝对。
唐代,汴州西边有个板桥旅店,店里的女老板叫三娘子,不知道从何处而来。她三十多岁年纪,无女无儿,一直是独自一人,连个亲戚也没有,却有不少房屋。她以卖粥饭为业,然而家里却很富裕,有许多头驴。往来路过的公私车辆,有不能当天赶到目的地,她总是降价接待他们,人们都说她经营有方,因此远远近近有很多旅客在这里食宿。元和年间,有位从许州来的客人叫赵季和,想去往东都洛阳,路过此地便住下了。在他之前,还有六七个客人,把方便一点的床位全占了。赵季和是后来的,只好睡最里面的一张铺。这张铺紧靠着墙,隔壁后便是女老板的房间。当天,三娘子对这些客人招待得十分周到,深夜还来向他们敬酒,说说笑笑,开怀畅饮。赵季和向来不喝酒,也比较孤僻,不与他们谈笑。到了二更天,客人们都醉倒了,便各自睡下。三娘子也回到了自己房里,并关门吹了蜡烛。不久之后人们都进入了梦乡,惟独赵季和翻来复去睡不着。忽然,他听见隔壁窸窣作响,像是搬动什么东西的声音,出于好奇,于是,他便透过缝隙窥视。这一看之下他当真是大惊失色好不骇然,只见那三娘子走到屋侧似乎是能够用来招魂作法的用具前,把蜡烛点亮了,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副犁杖,还有一个木头牛和一个木头人,都只有六七寸大小。三娘子把它们放在灶坑前,喷上水然后作出怪异的姿势默念咒语,再喷口气,想不到那木头人和木头牛便行走起来。小人牵着牛拉着犁杖,随即开始耕坑前的地,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三娘子又从箱子里拿出一袋荞麦种子,让小人种上了。那荞麦似乎也是异种,一会儿,竟然就发芽了,接着就开花就成熟了。三娘子让小人收割脱皮,得到了七八升荞麦。又在地上安上个小石磨,把荞麦磨成面才算完事。然后,三娘子把木头人木头牛收回箱子里,当即用那面做了一些烧饼。有顷鸡鸣,旅客们要动身了。三娘子先起来点上灯,把新做的烧饼放到盘子上端给他们。赵季和心中疑惑恐惧没有吃,佯装赶路匆匆开门而去,然后蹲在窗外偷偷地观察动静。只见那几位客人围在桌前吃喝,烧饼还没有吃光,没想到却忽然同时跌倒在地上,像驴那样叫起来,更奇异惊骇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竟然不一会儿都变成了驴!三娘子把他们全部赶到店后,而把所有的财物据为己有。赵季和没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暗自却钦佩她这套妖术。一个多月之后,赵季和从洛阳返回,快到板桥店的时候,他事先准备好一些荞麦烧饼,大小形状都和三娘子做的一样。来到店中,三娘子想起了他见他还要住宿,像当初一样高兴。这天夜里没有别的客人,三娘子待他更加热情。半夜,三娘子向他献殷勤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吗?〃赵季和回答:〃我明天早晨出发,请随便准备些点心。〃三娘子说:〃这事你不用考虑,请安心睡吧。〃半夜过后,赵季和又透过缝隙向三娘子房间窥视,一切又同上次一样。天亮了,三娘子端来点心盘子,上面摆着几张烧饼。趁她回去拿别的东西时,赵季和赶紧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烧饼,从盘子里偷换下来一个,三娘子没有发觉。赵季和快要走的时候,装作刚要吃烧饼时却把伸向三娘子端来的饼的手收了回来,他惋惜地对三娘子说:〃没想到你做的也是烧饼,刚巧我自己的烧饼还没有吃完,请把你端来的这些撤下去,留着招待别的客人吧。〃说罢,他便掏出自己带的烧饼吃起来。刚吃了第二个,三娘子送茶出来,赵季和说:〃请你尝尝我带的烧饼吧。〃说完就把刚刚偷换下来的那张烧饼递给三娘子吃。三娘子刚咬了一口,便趴在地上发出驴的叫声,随即变成了一头驴,很健壮。赵季和骑上她就出发了,并将木头人木头牛等也带了去。然而,他怎么也弄不明白那妖术的要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赶着这头由人变成的驴,周游四方,日行百里,从来没有迷路受阻。四年之后,他骑驴进关,到华山岳庙东边五六里处,路旁有一个老人,忽然拍手大笑道:〃板桥三娘子,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说完,他捉住驴对赵季和说:〃她虽有罪过,但被你这么一折腾,也够可怜的了,请在这里放了她吧。〃老人说完,把驴的鼻子用两手一掰,三娘子从皮肉中跳了出来,当即恢复原形。三娘子向老人跪谢完毕,转身而去,谁也不知道她到了什么地方。
我对胖子说了以前祖父常跟我说的这个板桥三娘子的故事,听他说那本白莲教留下的奇书中大多记载的就是此类怪术妖法,轻易学不会,就算会了也是害人害己害人不浅。
“还真是匪夷所思啊,老张我问你,那白莲教真的有那么邪乎吗?”胖子磋着牙花子砸吧着嘴问我道。
“还别说,关于真命天子授命于天罗汉转世菩萨再生之类或者是能上天入地撒豆成兵通神驱鬼变化腾挪,大多都是统治者迷惑洗脑哄骗大众的一些谎言鬼话,但有关白莲教有一本奇书其上面记载了许多奇术的事大概八成是真的。”我点点头,眼神中出现了少有的迷茫。
“那你说了也等于没说,就像鬼神之说,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一样。”胖子牢扫连天:“总有装笔范故作高深的说什么信则有之不信则无,我说他马这不是废话嘛。”
“信仰这种东西了不得,集大众的信仰于一点还真有可能使一个物体或者是一个人获得非凡的能力,可能这个物体因此获得了自主意识,促成了它的新生。具体作用在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那就更了不得了,你看看当年的猫主席和现在的金三胖就知道了。”我打趣胖子道:“所以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很有道理的,对了,说到三胖,我看你的外貌比较和他像啊,要是再来个他那样霸气的发型就妥了。”
“说实话,世界领导人里我最欣赏的就是他了,那简直王八之气四射,霸气测露啊。”胖子兴致上来侃开了:“要是有一天胖爷我也能够……”
“嘘。”我突然打断了胖子的海吹和妄想,胖子很是生气,还欲要和我理论理论,大概想说些“人总得有理想有梦想,有理想和梦想的青年才是好青年,追梦赤子心,理想在眼前,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要是实现了呢?”之类的话,但他看我郑重其事神情凝重,于是便不明所以的盯着我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听。”我只说了简短的两个字。
胖子闭目倾听,随即就变了脸色。
“是鬼音。”他说。
(感谢孤独者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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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有鬼来
我和胖子上得山来的时候本就已经接近傍晚了,聊了聊我祖父的一些往事,之后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不知不觉就暮色降临黑夜来袭了,就在胖子兴致高昂抒发幽思想要说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的当口,我们的谈话忽然被打断了。
天完全黑下来了,风声飕飕掠过林梢,夹杂着远处电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鬼片里那种诡异的音效,细听起来确实有点渗人,然而这都不是事,主要是在这细风穿林万籁俱寂里林海听涛的我们听到了一种绝无仅有不应该存在的声音。
那声音极尽空灵哀怨,如诉如泣,听起来像是一个被负心人抛弃的女子在伤心的哭泣,呜咽着倾诉自己的伤怀和委屈。
“鬼音?”我见胖子脸色变得很难看,于是故意活跃气氛说:“听说过魔音海豚音绵羊音,甚至还有老虎大象音,就是没有听说这鬼音,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是哪一年冒出来的新词汇,还是小胖你自创的?”
“鬼音是唐代的一种如泣如诉的唱腔,是模仿幽灵哀叹的古老乐曲。在没有伴奏的静夜里,由女子清音而唱,曲调极其诡异和空灵,模仿亡魂哭泣哀叹之事,现在鬼音已经完全失传了,唐代的时候曾经流入日本,日本反倒是保留至今。”
胖子脸色极其的不自然:“抗日神剧上有时候也播,就是画的看起来像鬼的艺伎嘴里呓呓呀呀唱着听起来像鬼叫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叫咱们遇上了这种鬼叫声。”
“真的是鬼吗?”我不动声色的盯着胖子的眼睛看。
“那还能是什么?”胖子理直气壮的瞪着我,反问我道。
“就怕不是鬼,而是别的什么东西。”我微微一笑。
“别的什么东西?”胖子不解,他问:“能是什么东西?”
“比如说……”我忽然起身向着不远处那揪心的声音猛冲过去,一边朝着呆若木鸡的胖子大喊:“装神弄鬼的人!”
胖子见我像离弦的箭一般急速向着密林深处传来鬼音的方向跑去,一时呆立当场,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我瞥见他的神情不由心中一沉。
我想,胖子必然是向我隐瞒了一些什么。
在刚一开始初听到那诡异的声音之后,我就留意他的反应了。作为一起玩大的兄弟我对他甚至比对自己要更加熟悉和清楚,那声音诡异莫名,不仔细听的话或许真听不出来,这换成是另一个人的话我信,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