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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等大庭神父出面调解,幸彦斩钉截铁的说,“你身上散发这不吉之血的味道。你可以骗得了别人,却瞒不过在虔诚的神的使者——教皇身边工作的我的眼睛!”
没有生气,阿华左手敲了敲风琴盖,然后轻抚长发说:“如果我是邪恶的话,那么你就是伪君子了!”
“什么!”幸彦呆了一下。
“我也闻到你身上传来的血的味道!”阿华微笑着指了指幸彦的圣袍。
“太无礼了!别在找借口了!”幸彦气急败坏的大吼。
“阿华……太失礼了!这位幸彦先生可是神学院首屈一指的秀才,是教皇非常赏识的年轻大主教……”大庭神父发现气氛越来越诡异,急忙代阿华向幸彦道歉道,“对不起……她只是一时气过头……她平时是个很温柔的人……不会这样的……”
“你这不洁之人,快出去!”不听大庭神父的调解,幸彦指着大门勒令道,“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愤怒的阿华,美艳的脸看起来有点扭曲,“得饶人处且饶人——在批判别人之前,先批判自己吧!”
回头看了看幸彦,阿华冷冷的说,“圣经上,不是也这么说的吗!小心点!伪君子!”
伪君子——!!
随着阿华的离去,幸彦的脸色一直不好,看起来很消沉。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圣彼得教堂的信徒推开大门走了进来,“大庭神父,原来你在这……快回教会吧!”
“怎么了?我还有事要和教皇谈的……”大庭神父问道。
信徒摊开双手,急切的说:“有一个女的快死了,想在死前做最后的忏悔,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等神父回来。”
“女的!?是谁?”大庭神父关切的问。
“就是那位从小在圣彼得教会长大的石泽夏江小姐。”信徒描述着,“她似乎很痛苦,好像有着天大的秘密,她怕如果不在死前全部告诉神父的话,就会下地狱……”
石泽夏江!?本来站在一旁的幸彦,突然关注的问,“那个圣彼得教会是不是画有圣徒圣巴斯基殉教壁画的那个教会?”
“是的……幸彦先生怎么会知道呢!?”大庭神父奇怪的问。
果然……幸彦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微微一笑岔开话题,“不……对了……我来听听那女人的忏悔吧!”
话说完走出基督大教堂,随着一辆的士驶近,他心情复杂的坐进去。
一片树叶飘飘悠悠的落下来,落在基督大教堂的转角处。阿华拿着一朵阿鲁拉尔妮花,静静的看着车子离去,手一用力,花碎了。
你审判我……所以,我也要……审判你……!
第二卷 第二话 伊甸园的祭品(下)
的士车停在了圣彼得教堂的大门前。
幸彦走了进去,一进门就是那副巨大的壁画。是圣徒圣巴斯基万箭穿身,以身殉教的壁画。
壁画底下那个黑发女郎躺在那里,一个阿婆在照看着她,看见幸彦急忙说道,“神父,她的呼吸很微弱了……她一直在那壁画前面忏悔……”
“我知道了!我要单独和她在这里”在幸彦示意下阿婆起身离去。
“15年了,夏江!分隔这么久,连我们的际遇也有如天壤之别。你沦落为贫穷的少女……而我却成为人人尊敬的圣职者……”看着女郎憔悴的脸庞,幸彦把圣经放在少女身上,为她祈祷。
在这教堂里,同为孤儿的你和我,情同手足……那时,还没有壁画……
那是15年前的事了……
※ ※ ※
15年前,圣彼得教堂还只是一个小教堂……
肮脏、狭小的教堂,凌乱的摆设,到处散落的酒瓶子,大胡子邋遢的神父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酒。
八岁的幸彦坐在地板上,玩他那由一块块木头连接而成的蛇型玩具。而十岁的夏江则在辛苦的擦拭着地板。
“喂,夏江!再拿酒来!”哈出一口酒气,大胡子神父擦掉流到下巴的酒叫道。
“神父,别喝了!圣餐仪式要用的就都快没了!”夏江擦了擦头上的汗,担心的说。
“罗嗦!!”大胡子的神父粗鲁的抄起酒瓶子,扔向两个孩子,险些打中幸彦。他咆哮着,“没用的小鬼!再忤逆我就把你们赶出去!”
幸彦害怕的抱着头说,“真的!神父,如果这教会的酒很快就不够的话,那些信徒们会怀疑的!”
“可恶!是你们把我喝酒的事告诉我的那些信徒!”大胡子神父酒气上涌站起身来。
“不!我和幸彦都没有说!”夏江抱住幸彦连忙说。
“真罗嗦!”大胡子神父双手握拳,发出‘喀喇喀喇’的声音,像抓小鸡一样一只手抓住一个,“过来!我要好好的修理你们!!”
“不要!”两个孩子害怕的惊叫道。
大胡子神父大脚一踹,踢开地下室的门,从楼梯口的墙壁上拿下鞭子,哈哈大笑道,“我要鞭打你们,再把你们拿去喂老鼠!”
夏江抱住幸彦两个孩子吓得瑟瑟发抖,不停的向后退,退到楼梯口。
“你先来吧!”大胡子神父挥动着鞭子,想抓住夏江。
“哇……哇啊!!!”摇摇晃晃的一脚踏空,大胡子神父发出一声惨叫,从地下室的楼梯上一直滚到了楼梯的最低下,头颅重重的撞在地板上,然后一动不动了。
夏江遮住幸彦的眼睛不让他看见血腥的一面,半晌不见神父有什么动静。幸彦探出头去,“夏江,神父不动了哦!”
“哦……好像死了”夏江猜测着说。
“那他就不会在骂我们了!”不明白死亡的含义,幸彦高兴的说。
“嗯!这一定是神父的报应”点点头,夏江也笑了。
“可是,别人或许会认为是我们杀了他的。”随后她担心的说,“那我们就会被警察逮捕,我不要坐牢!”
“他是自己摔死的,我们不会坐牢的。”幸彦乐天的安慰夏江道。
“可是……”夏江仍是担忧,最后决定,“我们还是别说出去的好……”
看了看神父的尸体,夏江有了主意,“对了!我们就告诉大家,神父不喜欢在教堂做事,所以离开了。”
夏江去关紧大门,然后她和幸彦两个人,把大胡子神父从地下室拖到大门口对面的空墙里头,把神父放了进去。
“真是好地方!这面墙壁明天就会有画匠来画上壁画的。”夏江指挥着说,“为了不被发现,我们先涂上水泥吧!”
忙了整整一个晚上。
“在家一点,就可以全盖住了!如此以来,就没有人知道我们把尸体藏在这里了。”幸彦把墙壁推平,夏江想了一下,把幸彦掉在地上的玩具蛇扔进水泥里。
“啊!那是我心爱的玩具呀……!夏江!你为什么……!?”幸彦想伸手去捡,却被夏江拦住。
“好了,幸彦,只要这面墙被破坏,神父的尸体一出现,刻有你名字的玩具也会一起出现了”夏江抓住幸彦的手说。
“啊!”
“那你就会被捉去坐牢的!所以,绝对不能泄漏出去”夏江严肃的说。幸彦年纪太小,如果不用这个方法,很可能守不住秘密。“要绝对地保密!记住了吗?”
※ ※ ※
之后……
15年了……
藏有我们秘密的这面墙,被画上了圣徒圣巴斯基殉教的壁画,15年来……这面墙默默地为我们守住秘密。
抬头看着墙上地壁画,幸彦的耳旁好像还回荡着夏江的话……
之后……那你就会被捉去坐牢!
嗯!要绝对地保密!
你就要死了,所以,没关系,可是,我却必须活着……身为圣职的领导人,我不能有一丁点污点……
幸彦沉默地看着面孔消瘦、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呼吸似有似无地夏江。
“神父……”夏江微微睁开双眼,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轻,“你……你是,幸……彦!”
“是的,夏江。”幸彦轻柔拨开夏江脸上的头发。
“我也……遭到……报应了……”夏江握住幸彦的手痛苦的说,“原以为可以幸福地过日子了……可是那玩具蛇……”
“愈变愈大……总是在追着我……”喘息着,夏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想要在那世界幸福地过日子……不要在地狱里,被蛇折磨……所以我要把秘密……”
“夏江,不可以!就这样守住秘密……地狱也好,哪里都行……去吧!”
幸彦打断她的话,把夏江搂在怀里,深吸一口气,吻在夏江冰冷的双唇上……圣经落在了地上,夏江的手无力的垂在地上。
去吧!就你一个人——
看着夏江的尸体,幸彦用手被擦了擦嘴唇,得意的笑了,“这样就行了……”
‘啪啪啪啪啪——’掌声在背后响起。
“令人窒息的长吻……真是漂亮的临终洗礼!”阿华站在幸彦身后目睹了一切,讽刺的笑了笑说,“真了不起!”
“是你!”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即使把那女的嘴塞住了……我还是要揭发你的罪行的!”阿华把手中的阿鲁拉尔妮花向画投去,正好插中墙上的圣徒圣巴斯基胸口的那块蛇型的斑点。
“哇啊!”
幸彦的注视下,墙壁在‘噼啪’声中裂开,‘哄!’的一声墙壁塌了。死去神父的尸体露了出来。奇怪的是他的尸身是站立着的,手里拿着幸彦的那条玩具蛇。难道……当时他摔下楼去还没死!
幸彦跪倒在地上,十字架掉在了手边,“……我还是得不到上帝的照顾……”
“嘿嘿!上帝要有所谓殉教的牺牲者,而妖魔的我也……要有人牺牲……”阿华缓缓的向幸彦走来,伸手解开幸彦的衣服。
“你……啊……”幸彦吃惊的看着阿华,想推开阿华却……不……不能动……!
阿华拉开幸彦的衣襟,低头吻在他的胸口。
“放……放手!!”幸彦不断的抗拒,一感到能动立刻推开阿华。
发现在胸前,阿华吻过的地方,就像壁画上的圣徒圣巴斯基的胸口一样,出现了一条小蛇。
“你将是永远被放逐伊甸园外的蛇!我的祭品!”
幸彦拉紧衣襟,绝望的看着阿华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言语……
第二卷 第三话 假面具之恋(上)
华丽的像阿拉伯宫殿一样的房间,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与这一切极不搭配的就是这座宫殿的主人一个经营古物买卖的商人满汗都,锡。绝对丑陋的外表、肥肠满肚的身材和一身庸俗的打扮,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的身上还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胡臭。
他笑着对一个金发的可爱少女说,“到这里来吧……蜜妮……”整张脸就像被巨轮碾过一样,让人觉得他还是不要笑的好,简直是在强皮所难,摧残别人的视觉神经。
“不……不要!要失身给你这种男人,我宁可死了,算了……”可爱的金发少女蜜妮双眉紧皱,窝在沙发的一脚不肯离开。
“闭嘴!蜜妮!我是付了金子给罗尔斯劳斯了!”愤怒的满汗都,锡走上去拉扯蜜妮的衣服。
“不要!”蜜妮想跑开,却被紧紧的抓住,拼命挣扎的后果就是被重重的甩了一把掌。
“哼!反正过一阵子你一定会乖乖听我的话!”叹了口气,满汗都,锡决定先不要操之过急,“你既然被我买下了,就绝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蜜妮趴在沙发上捂着脸为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悲伤的哭了。
“你看!”满汗都,锡从桌上拿来一个骷髅头型的酒杯,头盖骨的地方被开了一个大洞,他把就从洞中倒了进去,炫耀的说,“这是第一个背叛我的妻子!”
蜜妮害怕看着他,惊叫道,“禽兽!”
满汗都,锡把骷髅头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拿起一根腿骨,继续说,“而这是第二个妻子……”
“我把她做成了烟斗,不错吧!”他大笑着,故意把烟斗扔给蜜妮,“嘿嘿嘿……这是嫌弃窝,要逃走的人的下场!”
蜜妮吓得用衣服裹着手拨开那根腿骨。
满汗都,锡威胁的说:“你好好记住吧!”说完走了出去,重重的甩上了门,留下蜜妮一人……
窗口的笼子里,一只小鸟在唧唧喳喳的叫着。蜜妮走过去打开笼子,小鸟却一动不动的。原来这是只机械小鸟,并不是真的小鸟……
关在黄金打造的鸟笼里的机械小鸟……既不能在空中飞翔,也不能唱出动听的歌……蜜妮悲伤的说,“我也和你一样被那可怕的男人捉来玩弄……这样的生活真是生不如死!”
蜜妮眼神凄迷看着窗外的天空,那只机械小鸟不停的重复着同一首曲子……
※ ※ ※
夜晚。
寂静的圣彼得教堂。
黑暗中阿鲁拉尔妮的那妖冶的眼神无所不在……
上帝要有所谓殉教的牺牲者,而恶魔的我也要有人牺牲……
幸彦……幸彦!
你太高尚了、太完美了……我很中意你!
只有你,配当我的牺牲者……
看!这就是被我俘虏的记号……
“啊!”幸彦惊醒,坐起身来。啊……原来只是一场梦。又……梦到那时的事了……
无心睡眠的幸彦,起来更衣。无意间在大更衣镜上看到自己胸前,呆住了……
这个痣,就是阿鲁拉尔妮牺牲者的记号……!身上被印上这种代表恶魔的烙印……我已经……不能当上帝的使者了……
我再也不是那尊贵的诺汗尼斯教皇最宠爱的神学生幸彦了……
敲门声打断了幸彦的沉思,他急忙披上上衣,问道,“谁?”
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的仆人走了进来,“幸彦神父,我依约定的时间来接你了。”
慢慢的扣上衣扣,幸彦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别叫我神父了,我已经不想当圣职者了……”
“可是,那么器重你的才气的教皇,还没有答应你脱下圣袍呀!”年轻的仆人双手捧着圣袍躬身说。
“……”没有说话,幸彦回头微微一笑,笑容里藏着不为人知的苦涩。
幸彦最终还是穿上了圣袍,坐上车子,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房屋。
车子停在了一幢阿拉伯风格的建筑物前,这是古物商人满汗都,锡的家。
“神父,请进!主人在里面等你!”年轻的仆人替幸彦打开车门说道。
下了车幸彦微微低首,在年轻仆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屋子,仿佛置身于一个阿拉伯王公贵族的家一样,房子布置的华丽且充满了异国情调,只可惜东方、西方的物品堆杂在一起胡乱摆放着。说好听点是中西合并,说不好听点就是没有水准。
“神父,你好。”样子丑陋猥琐且不懂礼貌的满汗都,锡,非常失礼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没有起身欢迎他的客人:“欢迎!欢迎!幸彦先生!”
“我是经营古物买卖的商人,我叫满汗都,锡”象征意义的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说。
“找我来是?”略为后悔此行的幸彦直接了当的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想借助你这位意大利神学院高材生……的拉丁语能力罢了。”满汗都,锡站起身来,好象很辛苦似的挪动着一身的肥肉,走到书架前从上面取下一本外表精美的书说,“这是从欧洲某贵族的寺庙找到的。古书:我想应该是中世纪的东西吧!全都是用拉丁文写的。”
幸彦颇感兴趣的翻了翻,说:“好像是描述骑士罗曼史的叙事诗……”
“我想着东西是很有价值的。但是,如果不懂它的内容,是无法标价的。所以才想请你翻译……”
正在说话间,蜜妮端着茶推开门走了进来。
“请用茶!”她把茶送到幸彦面前。两人的视线在一瞬间交会在一起。
……多清秀的男子……!
蜜妮看得呆住了,端茶的手倾斜,茶溢了出来而不自知。
“蜜妮,你在做什么!?茶都溢出来了!!”满汗都,锡怒斥道。
“啊!对不起……”蜜妮回过神来,抱歉的说:“我太不小心了……”
满汗都,锡双手交握在一起,眉头皱成川字型,“蜜妮,我应该有告诉你不要随便露脸的吧!”
顾不得幸彦,满汗都,锡失礼的怒吼道,“特别是在年轻男人的面前!端茶这种事让下人来做就可以了!”
“是的……可是,因为下人都在忙着准备明天舞会的事情,所以……”蜜妮一边把茶杯放在茶机上,一边从容的解释道。
无话可说的满汗都,锡叹了口气,依然不悦的靠在沙发上,怒视着蜜妮。
不料蜜妮失手把那本重要的古书碰掉在地,“啊!我……”
“啊……重要的书……”幸彦弯腰去捡。
蜜妮的动作更快,她背对着满汗都,锡,弯腰捡起那本古书,并在书里头放了一样东西。然后把书递给幸彦,小声的说,“明天的化装舞会……我想再见你!”
幸彦愣住了,这个初次见面的姑娘的眼里有着祈求、悲伤、绝望,还有一点点的爱意等等复杂的情绪……迷一样的美丽姑娘……
“蜜妮!你在蘑菇什么!快给我进去!”满汗都,锡看见两个人又默默的对视,不禁咆哮道。
“是!是!”蜜妮拿着托盘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幸彦拿着那本古书,一直看着蜜妮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失礼了!请勿见怪……”满汗都,锡微笑着打断他的注意力。
“不……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翻译这本书的!”幸彦把书抱在怀里,把蜜妮没放好的那样东西用手盖住,微笑着说,“这本书就交给我吧!”
第二卷 第四话 假面具之恋(下)
夜晚。
满汗都,锡家召开盛大地化装舞会,各式各样打扮的人脸上带着面具,在欢歌笑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