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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七仙门徒堵住洞口方向,围了上来,前面一人峻面鹰眼,正是春秋堂主盛教仁。伊愿讪笑道:“盛堂主别来无恙?”盛教仁道:“若是有恙,岂能来捉你?”伊愿道:“堂主身体一向强健,自然不会有恙。”一扯祝诗竹,向洞内急疾。盛教仁见伊愿向洞内逃跑,也不追赶,冷冷一笑道:“真是自寻死路。”
伊愿和祝诗竹跑到洞内,见洞内宽敞明亮,房间众多,不知如何躲藏,伊愿道:“你有没有办法?”祝诗竹道:“找个破旧的房间,先躲藏一阵,待贼子放松警惕,再逃出洞去。”二人找来找去,寻得一破烂房间,钻了进去,伊愿反手把门带上,祝诗竹道:“都怪你,听信那什么方姑娘的话,不打自招的送入虎口,现下洞内贼子众多,不一刻便会搜到这个房间,看你还怎么溜掉。”伊愿道:“此事怪不得方姑娘,她也是一番好意,再说她又不知道这七仙门的分堂防守如此严密。”祝诗竹见伊愿言下之意为方诗育开脱,心头恼怒,但不敢大声斥责。伊愿想了一阵,看到屋中有一张破烂草席,计上心来,悄声道:“我小时有一个躲藏的好方法,你要不要听?”祝诗竹道:“是什么?”伊愿道:“我小时候捉迷藏,有一次躲在一个小屋子里,那屋里能藏身的地方不多,但伙伴们都找不到我,你说我躲到了哪里?”祝诗竹道:“难不成,你藏到老鼠洞里去了?”伊愿道:“呸,静瞎猜。”祝诗竹奇道:“那你藏到了哪里啊?”伊愿道:“你看啊,这里有一张破草席,我等下就藏在这草席后,你施展壁虎功,身子紧紧贴在在屋顶,贼子进来,我便吸引他们视线,贼子就会来抓我,这小屋一目了然,除草席外,再无藏身之处,贼子便不会注意到屋顶有人,就不会细细搜查,你也可以趁乱逃开。”
祝诗竹见伊愿在如此危急的情形下,首先想到的仍是自己的安全,不禁心下感动,柔声道:“邋,伊,伊,嗯,贼子把你抓住,你怎么办?”伊愿道:“我反正活不过七日,死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但你年纪轻轻,花容月貌,若陪我一同死了,岂不大大可惜?”祝诗竹见伊愿处处为自己着想,芳心大动,暗道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要死便死在一起。当下不再言语。不一刻门外喊声大起,一人叫道:“只有这个房间没有搜了,大伙儿小心,不要让贼子跑了。”伊愿一使眼色,祝诗竹足尖一踮,后背像壁虎一样,紧紧贴住房顶。伊愿钻到草席中,故意抖抖嗦嗦。七仙门教众踢门一看,见竹席中有人蠕动,一人快步向前,要抢头功,一刀砍下,伊愿待那长刀靠近,长剑一刺,那贼子下腹先已中剑,抽搐一阵,倒地身亡。
其余贼子吃了一惊,叫道:“大伙儿小心,贼人厉害。咱们不要上前,只用长枪乱扎。”伊愿见众贼使用长枪,不易避藏,掀开草席,一式“水自西来”,自下而上,在一名七仙教匪大腿上戳了一大窟窿,那教匪痛彻心肺,无法忍耐,倒地哀嚎。其余教众见伊愿神勇,不敢上前,只守住门口。伊愿长剑在地上一挑,挑起无数尘土向贼子当头打去,几名教匪不及提防,眼中进了不少灰尘,刹时看不清方向,伊愿趁机上前唰唰几剑,杀开一条通路,向洞口急奔,众教匪紧随其后,高声叫嚷。伊愿脚力甚好,不及一刻,离洞口已不到二十余丈,心道一阵大喜,以为逃生有望,洞口身影一闪,盛教仁守住洞门,冷冷道:“臭小子,你想出去,比登天还难。”伊愿无奈,只得一挥鹤云剑,使一式“风云双杀”,攻盛教仁两胸要害。盛教仁退步让开,长剑一递,和伊愿战成一团。盛教仁虽然是七仙门第四大堂堂主,但武功并不在其它三位堂主之下,他本身擅长棒法,偶尔也用长剑对敌。
伊愿战得兴起,将‘凌云剑法’发挥至极至,盛教仁剑上功夫不及伊愿,只得连连退后,大叫一声:“破碎棒。”伊愿不知他所说何意,正自纳闷,一名教匪将一根四尺左右的短棍抛给盛教仁,盛教仁接棒在手,威力大现,几棒把伊愿逼退到洞内。伊愿虽然平素对敌不少,但并没有见过使短棒的高手,盛教仁这棒法似棍非棍,攻杀间棒作剑使,真是防不胜防,只得连连后退,伊愿叫道:“你使的什么东西?”旁边一名教匪得意道:“这就是我们堂主威震武林的‘破碎棒法’?”伊愿道:“我看破破烂烂,确实棒若其名。”他虽然嘴上轻视,剑上却力道加剧,盛教仁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伊愿在盛教仁棒下走了八十余招,渐渐的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暗道不妙,苦于急切间又找不出破解之法,突然洞口一阵骚乱,一人手持长剑,如狂风暴雨一般,将七仙教匪一阵砍瓜切菜,伊愿喜道:“方姑娘,多谢你及时赶到。”方诗育笑道:“祝姐姐呢,怎的只有你一个?”伊愿道:“她,她马上出来。”
方诗育嘴上说话,剑上功夫不减,她剑法精妙,一剑击出,必然有一名七仙教匪中剑,绝不放空,转眼间攻到伊愿身边,二人双战盛教仁,盛教仁攻出几棒,无奈方诗育剑法异常神妙,不及十招,盛教仁左臂中了一剑,只得退下,其余七仙们贼子见了方诗育剑上功夫,哪敢前来。伊愿见祝诗竹久久不出,心下焦急,便要往后洞查看。方诗育抓住伊愿左手,提醒道:“伊大哥,贼子虽然暂时退后,但不久七仙门杀手赶到,只怕我们三人都要丧命于此。祝姐姐福大命大,又没受伤,定可逃出洞去。”伊愿一想有理,和方诗育快步逃出洞口,向谷口一阵疾跑。
二人出了山谷,后面无人追来,伊愿道:“不知那丫头怎么样。”方诗育道:“咱们先在此处等上一阵,若祝姐姐没出来,咱们再进去不迟。”伊愿依言而行,找了块石头坐下,方诗育轻轻挨在伊愿身边,二人跑了一程,各自出了一身大汗,但方诗育身上不但没有汗臭,反而散发出阵阵幽香,伊愿闻得如痴如醉。方诗育道:“伊大哥,你看天上那颗眨眼的星星,他眨啊眨啊,非常快活,好像全然不知道人世间有多少艰难困苦一般。”伊愿笑道:“方姑娘,星星只是星星,又没有意识,他怎么会操心人世间的俗事。”方诗育幽幽道:“是啊,星星只是星星,他又没有心事,就算亿万年过去,他也总是快快乐乐的眨啊眨的。”伊愿听得发笑,道:“方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方诗育道:“没,没有啊。”话锋一转道:“伊大哥,现下我好困,你讲几个笑话提提神好吗?”伊愿道:“这个我最在行。你想听什么样的?”方诗育道:“什么样的都好,最好是轻松一些的,不要太过沉重。”伊愿道:“好,齐鲁大地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到暮春时很多草木都还没有发芽,有一年立春,一个老农提了一筐苜蓿献给孔府德高望重的衍圣公,说:这东西刚长出来,我不敢先品尝,就拿来献给您。衍圣公听了很高兴,说:感谢你给我送来这样的新鲜东西。但我尝过之后,下一个你会献给谁?老农答说:献给您之后,就割去喂驴了。衍圣公听后哭笑不得。”
方诗育听得咯咯笑道:“伊大哥,你在哪里听到的这个故事?真是让人好笑。”伊愿道:“这个是从前莫先生讲给我们学子听的,当时大家都笑得不可开交。”他一想起莫高声,便心口疼痛。方诗育道:“你还有没有?再讲一个给小妹听听。”伊愿道:“还有一个,说前朝东厂太监张忠为恶日久,众大臣都奏不倒他,一日张忠带领手下小太监跟随皇帝打猎,皇帝在远处观看那帮太监们找寻自己射下的大雁,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些黑点在移动,就问身边的李东阳大人,说李爱卿你年事已高,不知能否看清前面有多少个太监在找寻猎物啊。李大人定睛一看,回道:圣上,我知道,一共有十二个太监,其中最左边的那个是张公公。皇上非常奇怪,叫人上前一问,果然数目不差,最左边的那个正是张忠,皇上说李爱卿,这么远的距离,朕年纪轻轻都看不清谁是张忠,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李大人说回圣上,因为其余十一个都在干活,只有一人在旁闲逛,那人必定就是张忠。圣上于是非常佩服李大人的观察本领,不久就把张忠免职杀掉。”方诗育听得笑道:“这李大人真是好心计,他不正面参张忠为非作歹,知道张忠是皇上的心腹,这样做会激起皇上反感,只趁机说张忠偷懒不干活,激起皇上心头不快,自己杀掉张忠,这借刀杀人的本领真是让人好生佩服。”
伊愿道:“李大人是一代名相,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我们文教授也是好生佩服他老人家,只可惜天年有限,已驾鹤归去了。”方诗育小声道:“伊大哥,有人出来了,我们先抓住一个审问他祝姐姐的情况。”伊愿道:“好。”二人藏在路边一块大石后面。几名七仙教匪摇摇晃晃的从谷内走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一人道:“刘兄,真是倒霉,这大老晚的,堂主还要叫我们去追什么贼人,那贼人轻功高强,只怕此刻早就跑得没有踪影了。”另一人道:“孙兄,咱们做做样子,不出来怕受堂主责罚。这里有块大石头,我们坐下歇一阵就回去禀告堂主说贼子早逃到苏州去了。”其余人称是,几个七仙教匪就坐在伊愿藏身的那块大石头上,方诗育向伊愿一递眼色,二人从后面一齐出动,方诗育三招两式,杀了三名七仙贼匪,伊愿也杀了两个,只留了一个活口,那人见从身后冒出两个煞星,顷刻间已方五人便送掉性命,吓得一泡尿出来湿了裤子。
伊愿道:“你叫什么,老实交待,不然要你性命。”那人抖抖嗦嗦,嗫嚅道:“小人,小人叫刘四,请英雄高抬贵手,饶了小人性命。”伊愿道:“饶你性命不难,你老实交待,和我同闯洞府的白衣女子是不是被你们抓了?”刘四道:“没有,没有,两位走后,盛堂主叫我们坚壁清野,搜查各个房间看看还有没有贼、不,有没有英雄,我们四下里清查了一遍,不见一人,因此盛堂主叫我们出来看看英雄走了没有。”伊愿道:“当真没有抓人?”刘四哆嗦道:“不敢隐瞒英雄。”伊愿见祝诗竹没有被抓,心下一宽,说道:“你走吧,不要说见过我们。”刘四千恩万谢,向谷内撒腿就跑,方诗育飞起一剑,结果了那刘四性命。伊愿惊道:“方姑娘,你……”方诗育道:“伊大哥,这七仙教匪心狠手辣,你现下放他回去,他透露我们行踪,不日七仙门派出大批杀手,我们就步步艰难。”
伊愿寻思也对,这七仙门勾结倭寇,为祸东南沿海日久,那刘四不知杀了多少无辜的青壮妇孺,取他性命也是为了日后不再祸害江浙父老。当下便不多言,道:“方姑娘,现下你要去哪里?”方诗育道:“伊大哥你身中剧毒,刚才咱们在七仙门也未取得解药,我听人说‘百变药王’杜英石日前曾在太湖鼋头渚上显身过,不如我就陪伊大哥前往太湖一行。”伊愿听得心下感动,道:“方姑娘,我们初次见面,你便对我倾心相帮,我,我实是不知如何感谢你。”方诗育道:“伊大哥不必客气,咱们一见投缘,你不要方姑娘来方姑娘去的叫得非常陌生,这样,我就叫你伊大哥,你叫我诗妹如何?”伊愿道:“这个,我就叫你方妹子吧。”方诗育道:“也成。”
八百里太湖,江浙间一颗明珠。
太湖横亘江浙,由两地分管,但在明朝以前却并非如此,明太祖定都南京后,太湖划归京师直隶,由应天府直接管辖,但其后明太祖觉到浙江做为一省,辖内境地偏少,因此又将太湖南的湖州、嘉兴二府划给浙江,这才形成了江浙共湖的局面。
“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水上有白帆,水下鱼虾肥……”
“太湖美,美就美在食客嘴,碧螺飘香鼋头渚,莼菜三白胜西湖……”
这一日,一男一女两个外地人来到太湖,在湖畔问一渔翁,男的道:“老伯,请教,这太湖水面广阔,不知以何为胜?”渔翁笑笑道:“鼋头渚景好,碧螺春茶好,湖三白味好,太湖石通体都好。”男的道:“老伯,这鼋头渚是太湖第一胜景,这个我有耳闻,碧螺春是绿茶中的名品,已享誉盛名一千多年,这个我也知道,太湖石如雷贯耳,早就听说,但你口中的‘湖三白’是指什么呀?”渔翁笑笑道:“这湖三白嘛,说的就是我网中的白鱼、白虾和银鱼。”那男人上前一看,见网中三样东西雪白耀眼,蹦蹦跳跳,平生见所未见,馋得涎水直流,恨不能马上烹来享用。
方诗育提起伊愿衣领,叫道:“伊大哥,你不要叫‘太湖三白’把魂勾走了,我们向老伯买一些,请老伯代为烹煮如何?那流涎水的人正是伊愿,伊愿道:“好,大好,太好。”方诗育道:“老伯,我给你三两银子,你把这些鱼虾代我们烹煮好的。”那老翁一闻三两白银,顿时欣喜异常,接过银两道:“姑娘稍等片刻,我叫老伴马上起火烧制,你们先品一杯我们的太湖碧螺吧。”《明史》载七品知县一年的正当俸禄只有45两白银。明时一两银子可以购买一般质量的大米二石,一石约为现在的公斤,按照今天的市价,可以推算出在当时一两白银差不多等于现在六百块左右,用将近两千块去买那渔翁的几斤太湖三白,虽然太湖三白价值不菲,但也不值三两白银,那渔翁岂能不喜?
二人接过渔翁刚泡的碧螺春,但见茶叶迅速沉到杯底,旋即展叶吐翠,芳香扑鼻,不禁深吸一口,香气瞬间通达四肢百骸,全身八万四千个毛孔,无不舒服至极。那渔翁道:“小哥儿,你可知咱们这碧螺春有何奇特之处啊?”伊愿道:“这个晚辈不知。”渔翁道:“咱们这太湖碧螺,杀青工艺要求甚高,要做到‘干而不焦,脆而不碎,青而不腥,细而不断’,不管你是用滚水还是温水冲泡,都能迅速沉到杯底,即使你先在杯中装满了水,再放茶叶,也仍然可以快速沉底,因此,咱们这碧螺春吗,比起那杭州西湖的龙井,实在是只高不低的,只不过杭州人耍赖,不服输罢了。”
伊愿在杭州求学三年多,早将自己看成了一名杭州人,此时闻知渔翁之言,不服气道:“这太湖碧螺固然不错,但咱们西湖龙井名声总还是响亮一些。”那渔翁道:“你这哥儿是杭州人吗?”伊愿道:“算得上半个杭州人。”那渔翁道:“你年纪尚轻,阅历不够,你不过才第一次品我们的太湖碧螺,你要是再品两次,从此后喝你们那西湖龙井便味同嚼蜡。”伊愿道:“这,这…”那渔翁老伴搬出一张矮方桌,放在岸上,捧出三盘鱼虾,烫了一壶烧酒,招呼道:“小哥儿姐俩,快来趁热吃新鲜。”方诗育见伊愿不服那老翁说碧螺胜过龙井,兀自气鼓鼓恼怒,笑着道:“伊大哥,碧螺好龙井也不错,不要争了,快来品尝太湖三白。”伊愿一见美味,早把胜负抛至九霄云外,挟起一块白鱼肉送入嘴中,但觉那鱼肉鲜嫩软滑,色香味三佳,不禁叹道:“想不到世上竟还有如此美味。”那渔翁坐在船头,叼起一杆旱烟,微微一笑并不接话,神态悠闲自如,似是早就司空见惯一般。
二人美美大吃一顿,方诗育谢过老翁夫妇,伊愿道:“老伯,下次你到我们西湖品品龙井。”那老翁笑道:“有美酒不用糟糠,有鱼肉不用豆腐。”气得伊愿停住脚步,直想一把抓住老翁将他带到狮峰品尝龙井。方诗育见伊愿孩子气浓厚,笑着劝道:“伊大哥,解毒要紧。”伊愿方气鼓鼓上了船头,再不和老翁说话,那老翁摇动棹橹,也不理会伊愿,怡然自得,放声歌唱。
不一刻船近鼋头渚,伊愿在船头眺望那鼋头渚,见一脉青峰,逶迤而下,蜿蜿蜒蜒,直入太湖洪涛,渚端有一巨石,壮如鼋头,仿佛一硕大神鼋,飘浮于太湖之上,果然名副其实,渚上风光旖旎,伊愿不禁沉醉其中。方诗育道:“伊大哥,这‘百变药王’杜英石前辈,一般不与人诊治,有人找他就医,送上的礼物便要合他心意方可,这杜神医平生只有两个爱好,一是好茶,二是好酒。”伊愿听得急道:“糟糕,这两样东西我们都没有准备,此番求医,必遭他拒绝。”方诗育笑道:“若是等你准备好礼物,岂非早过了七日?小妹日前来苏州办事,刚好带了一盒狮峰黄金芽,若是有幸遇上杜神医,小妹奉上这盒黄金芽,谅来杜神医便会诊治。”那老翁在船尾听到“狮峰黄金芽”五字,神色大变,问道:“女子,你,你当真带了‘狮峰黄金芽’?”
方诗育道:“老伯,怎的了?”那老翁神色瞬间变了几下,叹道:“你有所不知,近日江湖里一众茶客,要在这鼋头渚上斗茶,茶客带上鼋头渚的品种大多我都知悉,我本以为我们太湖碧螺这次能登上魁首,想不到又冒出了个‘狮峰黄金芽’。”方诗育道:“老伯,我这盒茶是当作诊金送人的,不会参赛,你勿须担心。”那老翁道:“我担心你干什么,我是担心那‘百变死鬼’杜英石,怕他收到你的茶叶后拿来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