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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了,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想去蹲拘留呀,撤!”
几个人扔掉手里的家伙,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人海里。
张闲看了一眼四周那些瞪大眼睛的人,也赶紧把手里的棒子往道边一扔,大踏步追上了万峰和郑权。
“不用跑了,他们撤了。”
闻听对方跑了,万峰直接就把郑权扔了。
现在这货死不死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一屁股靠着道边就坐了下来大口的喘气。
“马勒戈壁的,赶上拍电影了,真特么惊险。”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扔给张闲一支。
必须抽支烟压压惊。
郑权被万峰一扔,踉踉跄跄地又倒在地上,很长时间才爬起来,在认出万峰和张闲后想了想坐到万峰身边。
“滚一边坐去,脸上血葫里拉的,若是被警察看见还以为是我们打的呢。”
郑权脱下上衣在脸上胡乱地抹着,抹了好几圈总算脸上没有血迹了,又坐到万峰身边。
“兄弟,给支烟。”
一听对方要烟万峰心里就火大:“别管我叫兄弟,我们没那么熟,刚才老子一盒六毛多的烟扔给你了,现在还特么管我要烟?还能有点脸不?”
郑权态度很温顺:“这不扔家里了吗?”
万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一支一块钱,要不?”
郑权伸手在身上摸:“先欠着行不?”
万峰把烟和火柴一起扔了过去。
郑权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狠狠吐了出去。
“这世界真特么操蛋,想不到两个前一分钟被我看不起骂出去的人救了我一命,世事无常呀。”
这怎么挨了揍还开窍要当哲学家了?
“那你应该捂好自己裤裆,带着扯淡的笑容,面对操蛋的人生。”
郑权自嘲地一笑:“这话很有意思也很有道理,两位兄弟贵姓?”
“没姓。”
“嘿嘿,两位兄弟,我老婆还没下班,我回去把家收拾收拾然后把门锁上,我们去喝酒,千万别走,然后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郑权站起身歪歪斜斜地往家里走去。
“兄弟,你为什么要伸出那么一脚?”
万峰皱着眉头看张闲:“我发现你们这些混江湖的人脑子里面的结构是不是都是钢筋混凝土呀,怎么一点不会转弯?我们干啥来了现在清楚不?”
“你不是要找电子表吗?”
“你说靠我们俩三天时间能找到吗?”
张闲摇头。
“那么谁能找到?”
张闲眼睛一亮:“王八蛋能找到。”
“咱若是不救他他能告诉咱?”
“兄弟,我懂了。”
“你们这些人就不该有老婆,那些找你们这样男人的女人眼睛都特么有问题。”
张闲嘿嘿地乐,估计心里想起了郝青。
十多分钟后,郑权换了身衣服从胡同里走出来。
“走两位兄弟,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去喝酒!”
“档次低的不去。”万峰一点面子没打算给。
“当然要到最好的地方。”
郑权带着万峰和张闲上大街一直向前最后来到一个十字路口。
这个十字路口的每个路口都有小楼,一些三四层高不知道建于何年何月的古老建筑。
郑权豪气地介绍:“看到没有,这里就是西岗区最有名的四云楼,他边上也是非常有名的普云楼,哥带你们今天尝尝四云楼的烧鸡,四云楼的烧鸡在渤海可是非常有名的。”
这些玩意万峰就不懂了,不过这四云楼看着倒是古色古香挺有气派的,尤其那块黑色刷金字的牌匾更是增添了古韵的氛围。
三人只上二楼找了个座位。
有服务员跑了过来。
万峰重生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服务员主动上来服务的。
“扒通天鱼翅、溜黄菜、海参肘子、再来三只烧鸡。”
万峰一口气差点没憋死:“等会儿,多大的鸡你就来三只?你属黄鼠狼的能吃了三只?”
服务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也就两斤多一只吧。”
“二斤多你就来三只?”
郑权觉得好像也多了:“那就来两只?”
“先来一只吧,吃吃再说。”
“别,一只不够,我自己就得一只,来两只!”
在等菜的时候郑权很有兴致地给万峰他们介绍这四云楼,完全看不出半个多小时前被人家揍成比形的样子。
“四云楼的菜是本地和鲁菜,但它最有名的就是烧鸡了,一般都是一年左右二斤以上的毛鸡,停食饮水半天后宰杀,放血后,烫好褪毛,洗掉老皮,取净内脏,将两只鸡腿交叉插入鸡腹晾干,均匀地抹一层饴糖稀。炸鸡时油温保持八九十摄氏度之间,炸到鸡呈金黄色为佳。再将配有葱段、姜块、香菇、桂皮、花椒、陈皮、丁香、白糖、食盐等十几种的料包塞入鸡肚子里,用陈年老汤煮鸡,先高温卤煮,后小火回酥,以求肉烂而丝连,别提有多带劲儿了。”
郑权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听往郑权的介绍万峰目定口呆,这货到底是特么卖电子表的还是厨师呀?
第二百九十八章 遇到一个闷倒驴
这货最应该干的是到这四云楼里但厨师而不是去卖什么电子表。
再说这货如果不是属黄鼠狼的上一辈子一定是黄鼠狼,这四云楼的烧鸡被他吃了多少呀?
对于四云楼的烧鸡,郑权的话倒是没有一点吹嘘,确实烧制的非常出色,外面焦黄里面白嫩最主要的味道美味异常。
但五块钱一只的价格在当时也绝对不便宜,与烤鸡相比那三个菜反倒像是白送的。
再加上一瓶五粮液,这一顿饭郑权花出去十五六元。
到底是二道贩子就是有气派,与他相比张三就是个瘪三。
“兄弟,在我家的时候我的态度不好,哥哥这一杯就算是赔礼了,我先干为敬。”
一杯二两的白酒一饮而尽。
万峰和张闲端起酒杯却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刚才他已经有言在先他们不能喝太多的酒。
出门在外,要是喝多了那不成傻比了。
“权哥,我想问一下渤海一共有几个一级搞批发的?”
郑权把他那只烧鸡上的鸡腿撕下一个放到万峰面前的盘子里。
“这个给你,原先有三个,他们是哥三姓方,夏天的时候方老二去营口拓展市场去了,这里只剩下方老大和方老三,渤海周边以及北三县加长海一片的生意都在他们手里,老大负责渤海市区,老三负责周边以及北三县和长海。”
“这么说我要进货就只能去找老三了?”
郑权一边嚼鸡骨一边说:“是的,只是这外号叫闷倒驴的二老板不好说话,认死理,你的货不好拿呀。”
闷倒驴?这不是酒吗?
南方人还有认死理的?这似乎有点新鲜了。
“这话怎么说?”
“既然红崖有人从他那里拿货了,别的人再插进去几乎没多少可能,他就是这么个人。”
“不会吧,他会和钱过不去?那我去他哥那里拿不行吗?”
郑权摇头:“他们哥几个都有点倔强,分工明确,谁负责的就是谁的。”
“可是红崖的市场可都是我开发出来的,那个张三他鸡毛也没干,指着他红崖这块市场根本不可能给他产生出效益。”
“那没方法,二老板就是这么个人,认准谁了那就是谁了。”
这特么大白天撞鬼,还有这种事儿。
万峰缓慢地嚼着鸡肉。
“咱们扮成东沟的去拿,他就不会阻拦了,东沟属于东丹地区不属于渤海地区应该没事儿。”张闲在一边出谋划策。
万峰摇头:“张三那家伙发现红崖市场上出现了不是他的货,他一定会去问方老二的,方老二一下就会猜到是咱们,拿第一次行,第二次和以后呢?”
张闲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不行,必须取得红崖的代理权,和我玩阴谋诡计张三必须让他滚出去,吃完饭我们就去找方老二,我看看这家伙到底怎么个倔强法。”
吃完饭已是五点多钟,天色朦胧。
郑权带着万峰和张闲坐电车来到了沙河区,在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见到了方家老三,方宏球。
果然如郑权说得那样,当得知万峰的来意后,方宏球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得,连想都没想一口就否决了万峰的想法。
“方老板,红崖的市场马上就要打开,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市场是我和我的兄弟们打开的,和张三没半点关系,你若是指望他根本就不行,多了不敢说,到年底我最低可以替你销出去几千只电子表。”
“这不行,我既然把红崖那块市场交给了张平原岂有随便更换的道理。”方宏球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红崖的市场是我打开的呀?”
“谁打开的不重要,不管谁打开的以后反正卖的都是我的电子表。”
你看这事儿闹的,还真遇到这么个榆木脑袋。
南方人始终给万峰的是头脑灵活敢想敢干的印象,这怎么就出了这么个隔路货?
“方老板,你真的觉得张三能行?”
“他行不行,只要市场开了哪里就他自己批货,怎么也都能批出去。”
方宏球的话也没错,不管谁把市场打开,只要有需求反正货在张三手里,怎么他都不犯愁。
这货怎么就认准张三了呢?难道张三老婆让给他睡过?
关键是张三有老婆吗?
万峰感觉自己脑袋上出现了一只驴耳朵,这是给张三做嫁衣了?
那得等!
“方老板。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了,也就别藏着掖着了,你觉得我辛苦打开的市场会轻易地让给别人?如果张三在红崖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这种可能也许有,可惜他不是。”
方宏球斜着眼睛看万峰,仿佛说你一个小破孩没资格。
“你想怎么样?”
“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红崖的电子市场是我的,现在是将来也是,谁都别想进去。你不给我货我可以去别处进,我可以去你家老二去进,他若是不给我就去东丹,东丹不行我就去申阳,实在不行老子自己南下去中英街,我就不信我弄不到货,权哥,走吧!”
说完,万峰转身就走了出去和一个死脑筋的人说不出什么道理来,这种人就得让他在现实面前摔个鼻青脸肿他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走到大街上郑权几步追上万峰:“我说兄弟,这回你信了吧?这货用渤海人的话说就是特么彪子。”
“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二货,这回总算遇到死脑袋的人了。”万峰依然气哼哼的。
“兄弟,要不我回去把丫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有没有钢筋混凝土。”张闲在身后摩拳擦掌。
他的话把郑权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两个家伙岁数不大,都特么狠人呀!
不知这家伙当初自己把他们撵出去有没有去看他脑袋里有没有钢筋的想法?
“干啥?我说你脑袋里有钢筋,你就想去看他脑袋?记住咱们是正经做买卖的,不是强买强卖的人。”
张闲嘿嘿笑着不出声了。
“我说兄弟,你真的打算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去做?甚至去南方进货?”
“有这种可能,若是把我逼急眼了去东莞或者是广州弄到货,说不定我还会倒灌到渤海来把方家哥们都特么撵出去,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犟驴。”
郑权一拍胸脯:“兄弟,若是有那么一天渤海交给我,我给你占领渤海市场。”
第二百九十九章 河姆渡人
真有那么一天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万峰不觉得自己能去南方,自己的身体还不够成熟,广州那里也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能不去就不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渤海的市场当然找你了,不过暂时还没去南方的计划,等我到东丹和申阳看看再说。”
“实在不行,你先从我这里转一些回去卖,放心哥不会加一分钱的。”
万峰摇头:“我要的量大,用不了多久他们会发觉的反而还影响了你的生意,我自己会想办法。”
万峰说的也是道理,一次两次确实行,但以后呢?
既不能保证自己的渠道长远弄不好还会打了郑权的饭碗。
郑权大概也转过了其中的道理也就没在坚持。
“接下来你们要去哪儿?”
“回去睡觉,明天再说。”
“要不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看渤海的景色?”
货没着落他有什么心思去看景色。
“对了,权哥,缝纫机厂有关系没有?”
“前进缝纫机厂?”
万峰点头。
“我哥哥就在里面工作,不过只是个普通车间工人,你打听它干什么?”
“当然是买缝纫机了,你有没有关系弄到,几台都行?要不票也行。”
郑权摇头:“这个没摆弄过,应该是不好弄。”
“回头你问问你哥,他们厂子有没有工人偷着弄零件出来组装的,那样的也凑合只要能用就行。”
郑权的眼睛瞪大了:“还有这有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
“这种事儿干的人会扯着你耳朵告诉你吗,一般工厂都有这样的事情,你问问,若是有我买两台,有好处费的。”
郑权想想也是,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哪有满世界嚷嚷的。
“兄弟你这是扯哪儿去了,等我回去今晚我就去我哥家给你问问。”
“权哥,嫂子估计也早下班了,现在都七点多了,你不回去她应该不放心了,我们也回去明天我还要去看个人。”
“那我要是问我哥问好了,怎么找你?”
万峰想了想:“我们后天回去明天中午我们去你家吧,你哥如果有这种门路最好把你哥也叫上,趁着中午休息时间我们谈谈。”
郑权点头:“那样也好。”
和郑权分手后,两个人回到了订好的旅社。
晚上的旅社里热闹起来,有很多登记住宿的人。
万峰他们的房间也住满了人,此时估计都是吃完饭回来的,房间里都是大吹海螺的人。
这个时候住旅社的人大多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采购员,即便不全是大部分也是,少部分是出差到外地去做产品售后维修服务的。
北辽作为当时国家第一工业大省,有来自全国的各种采购员来一点都不稀奇。
很多坐船穿越渤海弯来北辽的人渤海市就是他们落脚的第一站。
这个旅社里现在就是这样形形色色的人,这些采购员大多是采购原材料的但也有推销机械的,他们高谈阔论彼此交换所从事的行业和姓名住址,只有万峰和张闲没有加入他们的圈子,只是在一边安静地听着,显得格格不入。
万峰和张闲的床紧挨着,万峰靠窗,他对面一个三十多岁的推销员看到万峰和张闲没有加入他们的圈子不由好奇地问。
“小兄弟,你是什么厂子的,这么小就出来公干了?”
万峰微微一笑:“我不是工厂的,是走亲戚,大哥你是什么地方人,听口音好像是南方人?”
“哲江余姚。”
“余姚,有河姆渡古文化遗址的那个余姚?”
对方立刻红光满面:“小兄弟你知道河姆渡?”
卧槽,课本上都有这有什么奇怪的。
万峰点头。
“我就是河姆渡镇的,遗址就离我们家几里地远,那里有一个博物馆,据说过几年还要建更大的博物馆。”
对方叫何永利,两人就着河姆渡话题扯了一阵闲篇,万峰没去过河姆渡所以只能听对方狠狠地介绍了一番河姆渡的历史,也不知道何永利说的是真的假的。
“大哥,你是在什么厂子工作的?”
“我是推销注塑机的,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生意。”说到生意何永利的红光满面就褪色了不少。
注塑机?又名注射成型机或注射机,是将热塑性塑料或热固性塑料利用塑料成型模具制成各种形状的塑料制品的主要成型设备。
这似乎有点扯了,就算余姚是后来闻名全国乃至世界的塑料之城,但那是九四年以后的事情。
可现在在八零年就出现了注塑机这是不是有点扯了?
国家到是在五几年就能生产注塑机了,但好像和余姚没什么关系吧?
“你们厂生产的注塑机都能干什么呀?”
“做个塑料盒塑料桶什么的?”
“就能干这个?”
何永利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还能干一些别的,但也都是小玩意儿。”
塑料在八零对百姓来说还是不太多见的东西,平日的生活中几乎很少看到它的影子,就连地膜这种抵挡的东西都还没有出现。
不过用不了两三年,当国家一批聚丙烯企业开始投产后塑料会以铺天盖地之势进入社会进入寻常百姓家,由此无数的塑料制品会雨后春笋般的出现。
这也是一个商机,就算干不了别的就是造塑料桶一年也能弄出十几万吧。
“你们的产品没有销路?”
“唉!我们是一个镇办企业,不在国家计划之内,就只能自己找销路。”
和孤山机械厂的一回事儿。
“那你们的机器卖多少钱一台。”
“有两个型号,一个大型的三千多,还有一个小型的一千五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