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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愿意自己隐藏最深的一面，为他人所知。但融合分身、分魂记忆之时，若有旁人在，自然会有抵触和隐藏真实想法的心理。
如此以来，大帝您就要消耗数十倍的本源之力，用于融合。”
姬渊冷漠的说道：“雪总管，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雪叶昂首说道：“大帝，您现在无敌于九州，但……当您内耗剧烈，本源之力消耗大半时，还能无敌于九州么？”
姬渊皱了皱眉头，略带杀意的看向雪叶。
雪叶却丝毫不惧，大声说道：“灵武天宫现世，九州之上，所有门派，噤若寒蝉。即便大帝离开寝宫，也无人一人敢于来犯。但是……”
雪叶顿了顿，看向姬渊：“若是大帝本源受损，实力十不存一，九州之上那些门派，难道就不会觊觎大帝的财富？难道就不会觊觎大帝的秘密？”
姬渊冷冰冰的看向雪叶，手中微微用力。
澹台子鱼惊呼一声，她这寒冰构筑的身躯，可经不住姬渊的轻轻一捏，只是一瞬间，就遍布了一道道裂纹。
听到澹台子鱼的惊呼，姬渊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呼出一团透明之气，这团透明之气飞出之后，立刻变的沉重无比，落往澹台子鱼的冰晶之躯。
当这团透明之气融入冰晶之后，整个冰晶，也变的坚固无比。
姬渊的气息，微不可查的，降低了一分。
但雪叶依旧远处的修士，却都震动了片刻。
因为……过去他们只能感觉到灵武大帝的强大，却始终不知道灵武大帝到底有多强大。
而现在，他们竟然……感觉到了。哪怕只有细微的一丝，他们也同样感觉到了。
雪叶微微一愣，而后略带失望的说道：“大帝，这本源之力，恢复何其艰难！你居然用来修补这小小的傀儡人偶？”
姬渊看了一眼澹台子鱼，淡淡说道：“我喜欢！”
澹台子鱼脸色微红，而后急忙说道：“姬渊，你这本源之力，还是不要这样浪费的好。”
姬渊笑了笑，伸出手指，摸了摸澹台子鱼的头。
澹台子鱼顿时感觉……好羞耻啊。
心里原本对姬渊生出的几分好感，顿时消退。对姬渊这恶趣味，这是让人受不了。
姬渊见状，微微一笑，而后说道：“你我本就是夫妻，我的本源之力，用在你身上，岂不是天经地义？”
澹台子鱼脸色一红，姬渊这话，让人浮想联翩。
下方的雪叶，脸上满是失望之色，她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愚蠢的我的……居然还曾经喜欢了这样的大帝！”
姬渊淡淡的望了雪叶一眼：“哦？你也喜欢过我？”
雪叶冷笑一声：“那是过去。”
姬渊听闻之后，竟然心中一松，对澹台子鱼笑道：“好了，原本还担心你问这件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雪叶或许曾经对我有所想法，但现在，也被我成功的劝退了。”
澹台子鱼冷哼道：“谁知道心里到底这么想的，说不定还偷着乐呢。”
话虽如此，但澹台子鱼也确实心里一松。
鉴于两人之间的默契，澹台子鱼从来没有问姬渊，这个雪叶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姬渊若真的没有想法，他自然会避嫌，将这雪叶遣散或远离。
但姬渊却始终将雪叶留在身边，这由不得让澹台子鱼猜测，是不是二人分开之后，姬渊和雪叶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现在雪叶如此失望，自然是再好不过。
雪叶望着澹台子鱼，双眼微微一咪，隐隐有一股杀意。
姬渊淡淡说道：“你不要多想，有我在，你伤不到子鱼。”
雪叶淡淡说道：“大帝放心，我不会有这个想法，只是心中不忿而已。”
姬渊摇了摇头，转身看向那大殿，淡淡说道：“从今日起，这座大殿，便叫做澹台殿！而所有人，不得靠近此殿百丈之内！”
身为九州之上最强大者，姬渊话音落下，便有一道光芒，自澹台殿顶部射出，笼罩了附近百丈的空间。
大殿顶部，也漂浮出澹台殿三个金色大字。
一瞬间，雪叶便一阵金光，推送出此地。
她隐隐的感觉到，这金光之中，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雪叶沉默了。
言出法随，这便是大帝的实力。
但是……这损耗的，依旧是本源之力。言出法随乃是每一个顶阶高手的杀手锏，不到最后一刻，不肯轻易动用。
现在，这珍贵的本源之力，居然被用在如此“渺小”的地方？
雪叶心中越发的失望了起来。
她自言自语道：“等了这么多年，即便……但是，灵武大帝，不该如此！”
到了最后，她的声音，瞬间拔高。
姬渊正在飞向澹台殿，听闻之后，蓦然回到，冷冰冰的对雪叶说道：“灵武大帝，本就应该如此！”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变的温柔
雪叶愣了愣，方才大帝之言，似乎和她一扬，隐含了许多事。
姬渊却不会解释，直接飞进了那澹台殿中。而后，殿门轰然关闭。
在金光照耀之下，澹台殿异常显眼，同时，也异常的沉默。
这本源金光领域，遮蔽了一切的变化，让人无从感知到澹台殿之中，到底会发生了什么。
澹台子鱼进入这澹台殿之后，在姬渊手中挣扎了几下，便突然挣脱了姬渊的大手，飞了出去，化为原本大小。
姬渊一反在外面的那种冷漠，笑道：“早知道便不给你本源之力了，现在你都可以自由的挣脱。”
澹台子鱼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你这种恶趣味，哼。”
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澹台子鱼并不是特别生气，甚至心中微微有些喜欢。
不过她立刻察觉到这种喜欢，忍不住啐了一口。
姬渊见状，微笑着说道：“子鱼，你这一口，是给谁的？”
澹台子鱼没好气的说道：“自然是……给你的！不然呢？”
姬渊笑道：“那我岂不是要学者唾面自干了？”
澹台子鱼也忍不住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的唾沫啊。”
不过旋即，她收敛了笑容，认真的看向姬渊：“姬渊，虽然我们这一次出行，异常的顺利，但你也无需耗费如此多的本源之力，在我身上。”
姬渊笑着看向澹台子鱼：“这一次我能够如此顺利的完成分身之愿，你在其中，帮助颇多，我消耗一些本源之力，又如何呢？”
澹台子鱼羞愧说道：“我只是添乱而已，想不到歪打正着。”
这一次他们去完成这分身之愿，原本异常顺利，但那分身却不知为何，突然失控，心愿连连变化。
这分身的遗愿，最初是要照料妻子。但看到妻子改嫁之后，又想要灭杀妻子全族。就在他即将失控之前，澹台子鱼发现了他妻子的异常。原来自从这分身消失之后，他妻子便日日思念，差点为他殉葬。但最终在现任丈夫的帮助下，走出了那段阴影，重新恢复了过来。
而分身的牌位，此时还供奉在这宅院之中。
当澹台子鱼劝阻了即将失控的分身，将这牌位拿出来之后，这分身幡然醒悟，放弃了灭族的举动，长叹一声，眷恋的望向妻子之后，便消散而去。
姬渊顺利的融合了这分身的一切记忆。
这一段经历，让姬渊和澹台子鱼，也颇为感叹。
二人之前的隔阂，不知不觉，减少了不少。
看向彼此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
澹台殿中，澹台子鱼眼神也温柔了下来。
不过她旋即想起一件事，有些担心的对姬渊说道：“姬渊，你融合分身记忆，是不是真的像雪叶说的那样，因为我在旁边，会极大的消耗本源之力？”
姬渊沉默了片刻，温柔的说道：“你问这个作什么？”
澹台子鱼苦笑道：“我是担心你融合的情况，实在不行，我一直在牧屿城中，也挺好的。”
她以前是不知道，所以才各种闹脾气，想让姬渊带她出去。
但现在，自然不会如此想了。
姬渊却笑着说道：“傻瓜，我自然会带着你的。”
澹台子鱼低着头说道：“姬渊，你不用担心我的事。”
姬渊却托起她的下巴，低声说道：“子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你么？”
澹台子鱼疑惑的摇摇头。
姬渊凝视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子鱼，我是想让你，参与我的每一次变化。有你在我身边，不管我怎么变，都会是……姬渊。”
澹台子鱼低声“嗯”了一声。
而后，她挣脱姬渊，对姬渊说道：“好了，送我的分魂回去吧。”
姬渊点点头，刚要施法，澹台子鱼忽然又咬了咬嘴唇：“姬渊……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反复抹去的我的记忆，我愿意陪你，让你尽快融合。”
澹台子鱼的记忆彻底恢复之后，心中自然知道，姬渊在那神奇术法之中，反复让她失忆的事情。
但澹台子鱼毫无怨言，只要……姬渊能好好的恢复，那边可以了。
姬渊温柔的点了点头。而后，轻轻吹出一个清风。
吸收了又一个分身之后，姬渊是实力，又有了很大的提升，轻易的就将澹台子鱼的分魂从体内吹出，落入下方的石棺之中。
一番施法之后，澹台子鱼再度迷迷糊糊的，出现在竹楼内。
这座竹楼，便是姬渊上一次心魔入侵之时，所修建。
澹台子鱼在这竹楼之内醒来时，丝毫意识不到任何不对。她挠了挠头，缓缓爬起来，撑开竹窗，坐在窗旁的竹椅上。
竹椅吱吱呀呀，窗外微风拂动，竹叶沙沙。
澹台子鱼心旷神怡之间，眼角看到隔壁的院子中，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正在用心的制作几套桌椅。
她在清爽的风中，微笑着看向那个男人。
男人异常认真，将几套桌椅制作完毕之后，便打开大门，将门外等候的几个小孩子引了进来，笑着说道：“你们不是缠着叔叔很久，想要学习文字么？叔叔刚好懂得一些文字……”
这几个原本异常顽皮的小孩子，此时都乖巧的坐在桌椅上，认真的跟着姬渊，学习一种很拗口但却很神奇的文字。
澹台子鱼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
澹台殿内，姬渊目光重新变的冰冷无比，俯瞰着牧屿城中，“姬渊”和澹台子鱼。
良久之后，他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以绝对理性观之，每次吸收新的分魂，我的本尊都会发生变化，这次吸收了如此多情的分身，也难怪本尊会变的温柔一些。不过……若是在这大梦幻境之中，本尊却不是多了爱慕之情，反而去教书授业？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冷冰冰的观察这牧屿城，除了澹台子鱼和本尊之外，同时还要观察牧屿城中的其他人。
这些人虽然被他纳入大梦幻境之中，但同样是活生生的人。
大梦心魔真经的第二层，便可以同时观察他人和自我。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这牧屿城几十万人口，加上各种修士，足够形成充分的样本，让姬渊一个个去对比。
但第二层修炼的风险和难度，都愈发的大。
如此多人生交织在一起，如此多人的特性交织在一起，反复比对之下，极容易让自身混乱。
但澹台殿中，那异常冷静的姬渊，身周却多了一道道黑气。
这些黑气之中，不再是狰狞面容。
反而有的勤奋，有的羡慕，有的欢喜，有的自责……种种世人优秀的表现，同样汇聚于姬渊身周。
这一次的心魔，和上一次，截然不同了。
但姬渊似乎却根本没有察觉一般，任由这些黑气飘荡、壮大。
牧屿城中，澹台子鱼在数日后，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竹门之后，却惊讶的发现，是几个小孩子。
这几个小孩子敲开门之后，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旁边的叔叔说，你院子里有些破损，刚好我们学了一些新的文字，让我们来修一修。”
澹台子鱼见状，微微笑道：“阿姨这里没什么让你们修的……”
她话音刚落，院门便咔嚓一身个，碎裂出一个大洞，就宛若有人从这里冲出去一般，立下一个人形大洞。
随即，她身后的竹林，也咔嚓一声，几根高大的竹子断裂开来，看碎裂的样子，依稀也是有人从哪里撞破一般。
这几个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你看，你的这院子果然需要修理一下。”
澹台子鱼挠了挠头，这么凑巧？她尴尬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澹台子鱼其实心里对这些小孩子，完全不抱希望，更不知道他们怎么用学会的的‘文字’来修补木门和竹林。
她已经想好了，等下这些小家伙修补不好，她就好好的安慰她们一下，顺便带她们去谴责一下隔壁那个误人子弟的男人。
教人人文字是好事，但是教小孩子用这些文字来修补房屋和竹林，那就不对了。
她正想着，就看到面前这个小女孩，用手中的笔，轻轻在大门上画出几个古朴的文字，而后，这竹门便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迅速弥合起来。
澹台子鱼愣住了，这是什么文字？
她好像从未见过。
法术么？也不像！
正在思索间，另一边，几个小孩子也欢呼起来。
澹台子鱼转身一看，那几个小孩子也在竹林中残留的竹竿上写上几种不同的古朴文字。
随即，这些折断的竹子，骤然倒飞而回，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挺拔身姿。
澹台子鱼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似乎不是用法力来修补，甚至，也不是让这些竹子自己生长。
而是……时间倒流？
澹台子鱼隐隐有这种想法。
……
澹台殿中，姬渊冷哼一声，额头瞬间沁出密密的一层汗珠，原本冷漠的双眼之中，微微有些恐惧。
“这……主魂怎么将这种文字施展出来？居然让大梦幻境都发生波动。不行，这种文字必须抹去……连我都没有真正掌握……”
姬渊自言自语的说道。
而后，另一个声音在姬渊身后响起：“本源之力消耗太快了！”
姬渊猛然转身，身后飘飞的黑色雾气，一个个都化为他的脸庞。
“对，而且这文字也必须抹去，否则，此界便会大乱！”
“这几个孩童，已经在大梦幻境中存在太久，一旦这种文字渗入他们灵魂深处，只怕会酿成大祸！”
姬渊望着这些虚幻的“自己”，忽而笑了笑：“这……就是正义凛然的我么？”
那些面孔，一个个从正义凛然、深思熟虑，化为了失望之色，齐刷刷的看向姬渊，微微摇头。
姬渊淡淡说道：“你们即便如此，也丝毫动摇不了我。因为……我是个无情的人。”
那些黑色身影，却一个个愈发失望了。
其中一个黑色身影说道：“人皆有情，即便你如此说，我们还是不会放弃你。”
另外一个声音也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抛下你，而是会教育你，教会你，让你的感情重新回来。”
一个个声音响起，都在劝姬渊向善。
姬渊冷笑一声，扫过所有的黑色身影，冷冰冰的说道：“伪善！”
“你怎么可以如此说话！”
“我们都在为你考虑！”
“你污蔑我们又有什么用？难道我们不是为了你好？”
……
一个个声音，不停的激荡在姬渊耳旁。
姬渊冷冷一笑，忽然大手一挥，将这些黑色人影，全部聚拢到面前，冷笑道：“我和本尊可不一样，没有那么善良。”
而后，他蓦然伸手，将这些黑色人影，丢入下方的牧屿城中。
这些黑色人影落地之后，便化为一个个身披黑袍之人，即便是心魔，落入这环境之后，也丧失了记忆。
他们在城中四处游走，规劝着众人。
牧屿城中的普通居民，很多熬不过这些人，开始听从他们的意见。
而另外一些人，更是对这些黑袍人，顶礼膜拜，认为他们说的，都是至理名言。
很快，牧屿城中，便是一片黑色……绝大多数城中居民，都披上黑色长袍，来证明自己的向善之心。
不久之后，城中便只有一处地方，还没有被这些黑袍人占领。
那便是……姬渊和澹台子鱼的小院。
自从那种神奇的文字帮助澹台子鱼修好院落之后，澹台子鱼也对这种文字十分的好奇，自带桌椅，加入了学习的行列。
这一日，她照例打开门，走向隔壁时，赫然发现，巷道之中，挤满了黑袍人，正热切的盯着她。
为首的黑袍人，微微躬身，对澹台子鱼说道：“澹台小姐，我们发现你有一些过错，所以，特地来帮助你。”
旁边院落的门，猛然打开，姬渊带着几个小孩，走了出来，皱了皱眉头：“她没有过错！”
为首的黑衣人微微摇头，转身看向姬渊：“你这样说是不对的，人都有过错。你看，你也有，你身后的小孩子，也有。”
姬渊皱了皱眉头，淡淡说道：“不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