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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金帝洛辛……怎么不愿意参与此事？到了三皇五帝一层，难道不应该对上古诸仙更加有兴趣么？”
金光剑客闻言，皱了皱眉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惊骇的抬头。
只见天空之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人影。
这人宛若山岳……不，比山岳更加高大。
他身影浮现之后，遮天蔽日，就连天空高处的太阳，都被彻底遮住，让整个海面之上，阴暗一片。
旋即，一只巨大手掌，从天而降，抓向遥远的海面。
一大片海水，连同海水中之物，被这巨兽抓起。
金光剑客和火山老祖都是目力过人，瞬息之间就发现，这巨手之中，有灰色光芒闪动。
“罗铁！”
“祭图！”
金光剑客和火山老祖同时怒吼道。
但心中却生不起任何争夺的心思。
二人都清楚的知道，普天之下，能够有如此实力者，唯有……灵武大帝！
高空之中，那巨大人影消失。
金光剑客和火山老祖心中，却蓦然一松。
二人互视一眼，而后，火山老祖苦笑道：“追踪罗铁数年，最后……竟然是为他人做嫁衣。”
金光剑客倒是心气平和了许多，淡淡说道：“未必是祸……毕竟，领悟大帝出手，只怕就算我师父洛辛，也护不住我，所以这半张十方祭图，本来也不是我们可以图谋之物。”
火山老祖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自言自语道：“难道金帝不想和灵武发生冲突？所以才没有图谋这半张十方祭图？”
金光剑客却没有接这个话头，只是对火山老祖说道：“火山，灵武出世，又拿到了这半张十方祭图，我看着九州之上，必定会生出变乱，我要回洛阳书院，早做打算了。”
而后，便化为一道金光，激射向青州方向。
火山老祖看着这道金光飞射而去，冷哼了一声，不过也不敢在此地停留，转而向自己的老巢飞去。
云层之上，姬渊静静盘坐，看着澹台子鱼。
下方的两道气息，都有些熟悉，但他并没有留下这两人的意思。
澹台子鱼并不知道金光剑客就在下方，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眼前的这十方祭图之上。
两张祭图合一之后，上面奇异的文字，便组合了起来。
澹台子鱼皱了皱眉头，上面的奇异文字，看起来有些熟悉，甚至只看字面隐隐的意思，都是表达上古之人祈求长生的种种愿望。
但具体的涵义，却看不通透。
就好像前世有人说的那样，每一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什么意思，却完全看不懂。
姬渊笑了笑，淡淡说道：“这是上古末年，天地寿元异变之后，古仙纷纷封印自身，避免寿元流失，但另外一些派别，却想要通过建立十座祭岛，来阻止天地寿元的流逝。”
澹台子鱼惊讶的说道：“姬渊，难道这些事你都经历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姬渊却微微摇头：“我对九州的记忆，其实是在十方祭岛之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澹台子鱼微微点头。对姬渊的情况，她十分清楚。
姬渊的记忆回复了许多，甚至知道很多隐秘之事。
但他的记忆，并没有彻底的全面苏醒，依旧有一些残破记忆，深藏灵魂深处，没有被解读出来。
姬渊伸手，抓过这祭图，对澹台子鱼说道：“有了因果之线定位，再以这十方祭图施法，我便可以破开虚空，直入十方祭岛。”
澹台子鱼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嗯，这便开始吧。”
姬渊轻轻一指，点在十方祭图之上。
天空之中，霹雳一声，裂开一道巨大的裂隙，直通天外。
裂隙之中，漆黑一片，只有点点星光弥散。
澹台子鱼一愣，十方祭岛竟然在虚空之中？
姬渊似乎看出澹台子鱼的疑惑，笑着解释道：“从因果之线的定位看，这十方祭岛，却是飞离了九州，出现在天外。”
澹台子鱼愣了一下，旋即回忆起当年，穿过那大漩涡，最终抵达了那小镇之后，似乎确实通过某种仪式，才凭空抵达了十方祭岛。
姬渊伸手，抓住澹台子鱼，飞入这裂隙之中。
而后，这裂隙便轰然闭合。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寒冰脱困
身周流光飞舞，很快，澹台子鱼眼前一亮，姬渊牵着她，浮现于星空之中。
她惊讶的看向前方，一层层天幕之内，笼罩了一片广阔的大地，其上的种种地形，澹台子鱼都熟悉无比。
这，便是九州。
而在天幕之中，几座孤零零的岛屿，静静悬浮。
其中一座，澹台子鱼异常的熟悉。
果然……这便是昔日她登入的十方祭岛。
澹台子鱼打量了另外几座岛屿一眼，看样子，这些岛屿，应该也是十方祭岛。
十方祭岛应该一共有十座，而现在看来，其中几座，应该已经消亡了。
而后，澹台子鱼看向眼前这座祭岛，徐徐飞了过去。
这些祭岛之外，都被层层灰雾包裹，姬渊身周放出灵光，轻易就撕开这些灰雾，带着澹台子鱼，进入其中。
而后，二人轻易的便跨越了昔日的那些深山巨泽深潭之类，抵达了那扇巨门之前。
巨门之上，那粗糙却充满动感的雕刻画面，出现在澹台子鱼面前。
澹台子鱼走到这巨门之前，转身看向姬渊，笑了笑：“姬渊，接下来，我就要进入这画中，和寒冰仙子了结因果命数了。”
姬渊微笑道：“你放心，一切有我。”
澹台子鱼点了点头，笑道：“我肯定是放心的。”
她现在虽然跨入了因果领域，但也知道，和寒冰仙子这种上古修士会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毕竟，当年寒冰仙子的冰肌玉骨决等等，都让澹台子鱼心存忌惮。她也不知道寒冰仙子是善意还是包藏祸心。
心中微微有些忐忑，不过澹台子鱼还是举起手，果断的按在画面之上。
曾经的画面，再度浮现出来。
山顶女修，万仙来贺，女修手中托起金光四射的丹药，四周的修士和神奇妖兽，口中都念诵着：不死……不死……
下一刻，眼前画面破碎，慵懒的寒冰仙子，出现在澹台子鱼面前。
她从冰床之上起身，笑道：“想不到，你来的如此之快。”
澹台子鱼苦笑道：“我可不觉得快。”
寒冰仙子却笑道：“你以为你修炼到这一步，耗费了许多时间，其实……上古之时，我们修炼的更加缓慢，只是……那个时代寿元悠长，大家也都不以为意罢了。”
澹台子鱼皱了皱眉头，刚想问问上古时期寿元之时，寒冰仙子却岔开话题道：“你这次前来，便是来了结因果的？”
澹台子鱼却笑了笑：“不是了结因果，而是……斩断命数。”
“斩断命数？”寒冰仙子笑了笑，而后说道：“因果无常，命数恒定……斩断命数，可没有那么简单。”
而后，她脸色一正，对澹台子鱼说道：“昔日我曾助你一臂之力，你现在也修习了我的冰肌玉骨决，你我因果颇深。”
澹台子鱼微微点头，不管寒冰仙子到底是何居心，这份恩情和帮助，她还是记得的。
寒冰仙子正色道：“了结因果的话，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而已，但是……若要斩断命数，就需要将我从此地彻底救出。”
澹台子鱼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反驳，只是问道：“将你救出，需要做到哪一步？”
寒冰仙子脸色微微变化，沉默良久，才说道：“只要以十方祭图，启动十方祭岛，祭岛运转之际，我便可以乘势脱离。”
澹台子鱼疑惑道：“这么简单？”
寒冰仙子闻言，苦笑道：“这祭岛已经沉寂十几万年，想要启动，难度极大……”
她话音未落，耳边就传来一个冷漠的男声：“只是这么简单么？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出来了。”
寒冰仙子一愣，而后，立刻感觉到，身躯渐渐轻灵，四周原本那种死寂的气息，尽然都开始流转，下一刻，她身躯一动，眼前似乎破开了一层纸张一般，瞬息之间，出现在外界。
姬渊双手背在身后，眼中灵光流转，看着眼前这扇巨大石门，徐徐打开。
打开的石门之上，蓦然飞出一片山河，于石门之外，化为一片层层叠叠的山岭，漂浮于虚空之中。
山岭之中，有一出出冰雪山林和冰雪宫殿。
寒冰仙子和澹台子鱼，从其中一座冰雪山林之中，飞了出来，落在姬渊身边。
寒冰仙子看着这一幕，微微有些发愣。
想不到，脱离此地，竟然如此简单？
旋即，她就领悟到，不是脱离十方祭岛的束缚简单，而是……身边这位男修，不简单。
她微笑道：“多谢道友。”
姬渊转身，看向寒冰仙子，淡淡说道：“无需道谢。子鱼和我夫妻一体，帮她斩断命数，自是我份内之事。”
寒冰仙子微微一愣，而后对澹台子鱼说道：“你倒是找的好夫君。”
澹台子鱼隐隐感觉，寒冰仙子话中，另有所指，不过她如此长时间来，也听到各种人说过一些含糊之语，心中也并不当个事。
到了这个境界，可以说的，自然都会明说。
而含糊其辞的，不是另有陷阱，就是无法直说，因此澹台子鱼也并不以为然。
而后，寒冰仙子便对澹台子鱼说道：“我看你身上，还有两道命数，其上气息，我都有些熟悉。”
澹台子鱼闻言，立刻问道：“仙子可知道，这两道命数都是谁么？”
寒冰仙子笑了笑，说道：“一道命数……是青帝，不过其中气息，却和上古青帝，有些不同，也许只是青帝后裔。”
她顿了顿，而后说道：“另一道命数的气息，则是……玄女。”
“玄女？”澹台子鱼皱了皱眉头，她似乎并未和玄女之类的古修，有过什么联系。
青帝倒是简单，她心中猜测，大概率是青有病和青去病兄弟了。
寒冰仙子看出了澹台子鱼的疑惑，笑着说道：“我与玄女也不太熟悉，只是昔日曾经见过几次，能够辨认出她的气息罢了。”
而后，寒冰仙子又郑重的说道：“玄女来历神奇，据说乃是天外来客，似乎还有些癫狂，你若是想要和她斩断命数，要多加小心。”
澹台子鱼微微躬身：“多谢仙子赐教。”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天玄宫
寒冰仙子这才脸上一松：“好了，如此一来，你我之间，便算是恩怨两清了。”
她话音一落，澹台子鱼便感觉连接自己和寒冰仙子的那根粗大的命数之索，砰然断裂。
原本身周的无形气息，顿时高涨。
澹台子鱼清晰的感觉到，自身的因果领域，迅速提升。
而后，两根更为粗大的命数之索，浮现了出来。
其上的气息，有些隐晦。
但得到寒冰仙子的提醒，澹台子鱼先入为主之下，立刻辨别出来，其中一根，其上有极为单薄的青色生机缭绕，应该便是青有病青去病兄弟。
想到这兄弟二人，澹台子鱼都有些感叹。当初在十方祭岛，虽然是青有病将她带入，但若没有这一番波折，只怕将来也无力应对从姬渊到慕羽的一系列变化。
越是修炼到现在，澹台子鱼越觉得，当初洛阳书院的修行虽然快速，资源也极为丰厚，但道路……却是错误的。
洛阳书院的修为进境极快，但越往上修炼，功法的深度不够，进境就越慢，而威力也越低。
她甚至隐隐有一种感觉，洛阳书院的功法之中，有着极大的缺陷。
对她而言，洛阳书院和天姥派的区别，就好像……一万元假币和一百块真钱一样。
天姥派的修炼虽然很辛苦，但却实打实的将她磨练了出来。
想到这里，澹台子鱼就忍不住怀疑，青去病当年将自己从洛阳书院带走，只怕……是另有目的。
这就是说，青去病当年，是强行改变了她的命数。
一旁的寒冰仙子轻笑了一声，打断了澹台子鱼的思考。
只见寒冰仙子盈盈笑道：“脱困之后，寒冰还有事要办，这就告辞了。”
澹台子鱼和姬渊微微点头，而后，寒冰仙子就转身，踏入十方祭坛之内，祭坛之外那些祈祷之声，似乎对她并没有多少干扰。
不过想来也是，寒冰仙子昔日既然选择在这里藏身，自然对十方祭岛有深刻的了解，对那些长生怨念，自然也有防范措施。
姬渊见状，也对澹台子鱼说道：“走吧，先将青帝的事，了结一二。”
澹台子鱼微微点头，姬渊便牵着她的手，碎裂虚空，踏入其中。
二人离去之后，这座十方祭岛，却并没有停止运转，那张完整的十方祭图，依旧在祭坛之上，徐徐漂浮。
……
九州之上，海底深处，一处不知道冻结了多少年的海底寒冰，蓦然炸裂。
寒冰仙子从其中走了出来。
她身周之外，一块块寒冰，自动弥合起来，将海底海水排出。
寒冰仙子这才心神一松，拍着胸脯，自言自语道：“还好，当年和这分身有几分情谊在，不然……她身边那位男修，只怕早就看穿了我的虚实，直接动手了。”
她此时的气息，虚弱无比，虽然依旧有操控寒冰之力，但法力修为等等，都远不如姬渊。
若是方才命数了断之后，姬渊直接动手，寒冰仙子也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至于擒获一个上古修士有什么好处，寒冰仙子觉得这都不用去猜的。
上古女修，知道太多上古之事，而且……为了重新归来，都暗藏了大量的修炼资源和宝物。
寒冰仙子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语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取回昔日埋藏的记忆、资源和法宝。否则，就算和人交谈，也只能故作玄虚。”
寒冰仙子隐隐的记得，这个澹台子鱼，牵扯一桩天大的阴谋，关乎九州的命运。
只是……具体的情形，她却始终想不起来，只能含糊其辞，提醒一番。
不过，她和这分身的恩情已经了断，至于以后澹台子鱼会遭遇什么，寒冰仙子也并不多加关心。
她盘坐在地，开始吸收四周弥散的寒冰之力，而身躯下方，深埋海底的一块万年玄冰，也缓缓消散，化为丝丝缕缕的气息，落入寒冰仙子体内。
这块万年玄冰之中封存的，便是她昔日的一部分记忆和法力。或者说，这曾经是她躯体的一部分。只是为了将自身封印于十方祭岛之内，躲避天地巨变，才不得不切割出来，埋藏于各地。
……
姬渊带着澹台子鱼，一路飞向天姥派。
不过，很快，便越过了天姥派的顶峰，飞向另一方。
澹台子鱼俯瞰了一眼那高耸的天玄峰，微微叹气。天姥已经苏醒，她也不方便带着姬渊，去天姥派拜访故人。
只是飞过顶峰之时，澹台子鱼隐隐感觉到有目光注视。
她知道……这是天姥仙尊的目光。
飞过天姥山之后，只是片刻，便抵达了一处小镇。
青阳镇。
昔日天玄宫的入口。
澹台子鱼看向姬渊：“天玄宫的入口，应该就在这里，当年青去病青有病二人，就在此地，封闭了天玄宫。”
姬渊微微点头，目光扫过，而后，伸手一按。
轰然一声，前方天地震动，一座庞大的宫殿，浮现于虚空之中。
“这是……天玄宫？”澹台子鱼一愣：“我怎么记得天玄宫乃是一片独立的天地……”
姬渊淡淡说道：“那不过是天玄宫的内里罢了。而这，才是天玄宫的真正的外貌。”
澹台子鱼闻言，苦笑一下，自己还是见识太浅。
而后，姬渊便带着澹台子鱼，飞入这天玄宫之中。
落入大殿之中，果然，澹台子鱼眼前一花，便浮现出连绵不绝的山脉来。
目光扫过，只见此地青气弥漫，而另有一种腐朽的气息，同样弥漫期间，二者隐隐有着争斗，但那腐朽气息，似乎腐蚀的意愿，并不强烈，而另一边，那青色气息，似乎抵抗的也并不强烈。
因此，二者竟然维持了短暂的平衡。
姬渊见状，淡淡说道：“这道青色气息，就是你以前的朋友？”
澹台子鱼点点头：“应该是青去病和青有病的气息，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何处，这天玄宫广大无比……”
她刚说完，姬渊就伸手一按。
远处的大殿，轰然裂开。
两道青光腾空而起，落在澹台子鱼和姬渊面前。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重归一人
这两道青光，正是青有病和青去病，二人的面貌一模一样，但任何人只要认真去看，就会发现，青去病面色淡然，青有病总之面带戏谑之色，可以轻易将二人分开。
二人原本都有些紧张，毕竟刚才那一击，威力极大。
但落在身前，却发现正是澹台子鱼，顿时有些惊讶。
不过更多的目光，其实，放在了姬渊身上。
片刻之后，青有病才低声说道：“想不到，竟然是灵武大帝！”
姬渊淡淡说道：“想不到……青家的弟子，竟然也有人，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