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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笑容没持续多久，就僵硬在脸上，只因他听到了医生接下来的话。
“乔小姐，凌先生，这些顶级专家们正在制定最好的治疗方案，然后由我来对你们进行风险告知。不管任何手术，都会有可能出现风险，而凌司夜要动手术的地方又是大脑，这就决定了风险性更不可预估，手术过后，凌先生的记忆很可能会受损，忘掉些事情。”
第994章 术前告诉他真相：我们有女儿了！
第994章术前告诉他真相：我们有女儿了！
医生的话音刚落，躺在病床上的凌司夜就立即摇头，“不不不，我不想失去记忆！哪怕不做手术，我也不想失去我的记忆！这个风险太大，大到我无法承担！”
凌司夜突然就不想手术了，只因他不想忘记念恩！她是他活下去的所有动力，如果连她都忘了，就算治好了病，又有什么意义呢？
医生没想到凌司夜的情绪会变得这么激动，愕然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凌先生，请你先不要这么激动，我只是告诉你手术很可能会存在的风险，而不是说一定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既然是风险，就很可能会发生不是么？”凌司夜反问了句，然后态度坚定地摇摇头，“这种风险太大，是我无法承担的。我的每一丝记忆，都绝对不能遗落！”
“凌先生……”
医生哑然了两秒，正准备继续劝说，却被凌司夜打断，“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不同意做手术！”
他不容拒绝的态度令医生十分为难，专家们正在协商最合适的手术方案，病人却坚决不同意手术？
“乔小姐，你看这……”医生为难地看向乔念恩。
“医生，你先去忙，术前风险我们已经知道了，这里交给我就好。”乔念恩柔声将医生送出病房，这才走回到凌司夜身旁，弯下腰问他，“为什么突然就不要做手术了呢？是因为你担心会失去记忆，忘掉我么？”
凌司夜点点头，眼里是不容商量的坚定。如果让他以忘掉念恩为代价才能换来新生，他宁愿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
乔念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淡淡笑了下，右手贴上了凌司夜的憔悴的脸颊，“傻瓜，人家医生刚才都说了，这些都只是风险告知而已，并不代表一定就会发生啊。”
凌司夜偏了偏脖子，夹住乔念恩柔弱无骨的小手，感受着独属于她的温暖，声音格外的沙哑，“可是宝贝，这种风险太可怕！你是我生命的唯一，我绝对不能忘掉你，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愿去冒险。”
“我知道，我都知道。”乔念恩的心里泛起酸涩，被凌司夜说的眼圈有些微红，“可是你不做手术，就这样任由病情恶化下去，又能记得我多久呢？”
乔念恩的话瞬间戳中凌司夜的死穴，令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念恩说的没错，如果性命不在，关于她的记忆又保存在什么地方呢？
凌司夜沉默了半响，声音变得格外痛苦，“宝贝，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哪怕一丝可能性都不行！如果让我遗忘，我宁愿选择带着独属于你我的记忆死……”
没等凌司夜把话说完，乔念恩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巴，阻止他继续说不吉利的话，“凌司夜，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说的话了么？只要你好好配合，等手术过后，我就要给你一个大惊喜。”
“我不要任何惊喜，我只是不想忘掉你。”凌司夜继续摇头，眼神里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凌司夜，你一定要进行手术！”乔念恩柔声说着，语气跟凌司夜一样的坚定，“你说过的，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现在，我只是想让你做手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们的未来。难道，你真的不想陪着我更长久地走下去么？而是想要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凌司夜的眼里瞬间被乔念恩说的有了泪光，是的，他爱着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他想要陪着她共度余生，而不是丢下她独自一人，没有他的照顾，他不放心！
“好，我答应手术。”凌司夜说着，眼里泛起泪花，“可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我真的遗忘了有关你的记忆，一定要拼尽全力唤醒我！”
“当然！”乔念恩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就算你忘了，我也会帮你想起的。”
凌司夜答应了手术，令医生们纷纷松了口气，他们很快制定了最佳的治疗方案，准备为凌司夜进行开颅手术。
次日。
凌司夜被套上了无菌服，等一会儿就要送进手术室进行开颅手术。
他的手紧紧攥着乔念恩的手，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就连乔念恩站在他的身旁，他都没办法看清楚她美丽的容颜！
“来，我们合个影，预祝手术成功！”乔念恩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心里对即将开始的手术也有几分担忧。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她只是不敢在凌司夜面前把这种担忧给表现出来，生怕会影响到他的情绪。
“好，”凌司夜配合地抬起头，他虽然看不到手机在哪儿，却记得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朝着乔念恩的方向靠近。
她是他的温暖，是他疲惫的心停靠的港湾，唯有她，才能令他露出这世间最美好的笑脸。
随着相机咔嚓的声响，乔念恩贴近凌司夜的脸抓拍了两人的合影，这才满意地收起手机，“司夜，你一定会没事的。”
“念恩，把手机给我。”凌司夜却伸出手，问乔念恩要手机。
乔念恩不解的将手机递了过去，凌司夜将手机几乎贴在了脸上，才看清上面的字体。他翻找了几下，很快找到了录音功能，摁下了录音键：“不管术后我是否会失去记忆，念恩都是我永远的妻子！”
凌司夜将这句话给保存起来，这才轻轻点头，“好了，可以进去了。”
乔念恩被凌司夜刚才的话说得鼻头有些发酸，这个傻瓜，他还是在担心会忘了自己吧？
不过乔念恩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跟着医生的脚步，将凌司夜进入了手术室内。
当凌司夜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乔念恩再也忍不住心中忐忑的心绪，左手紧紧攥着凌司夜的手，“司夜！”
她想告诉他一切，她想给他希望，也希望他不要忘记她！
凌司夜感受到了乔念恩的不舍，脸上露出恬静的笑，沉声道，“老婆，等我。”
“嗯，”有眼泪悄然从乔念恩眼角滑落，令她的声音哽咽不已，“司夜，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们……我们有一个宝贝在e国，她可爱又美丽，已经六个月了！如果你不好好活着，就再也见不到我们的女儿了！”
第995章 他忘记了所有人！
第995章他忘记了所有人！
乔念恩的话令凌司夜浑身一震，他惊愕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乔念恩此时的表情。
然而他眼前仍是模糊一团，根本看不清任何！
医生在一旁催促道，“手术时间马上就要开始，抱歉，我要关门了。”
说着，医生就摁下了关门键，无菌门缓缓启动，将乔念恩和凌司夜逐渐隔开。
看着缓缓闭合的无菌门，乔念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趋将崩溃的情绪，坐到等候区，肩膀无声的耸动着，滚烫的泪水早已打湿她的手掌。
其实她也害怕凌司夜忘记一切，而且这个手术非常危险！
而躺在病床上的凌司夜听到了无菌门关闭的声响，嘴里喃喃道，“我们的女儿，六个月了。”
手术室的灯刺目的亮着，乔念恩焦灼地坐在外面等候，心里担忧地几乎快要昏厥。
经过漫长的等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乔念恩觉得快要等到崩溃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躺着病床上的凌司夜终于被推了出来。
“医生！”乔念恩立即奔上去，急切地看着走出来的医生，医生擦着额头的汗水，“乔小姐，手术很成功，只要等凌先生慢慢醒来就好。”
“好，谢谢医生，谢谢！”乔念恩哽咽不已，一旁的另一个医生叮咛道，“我们对凌先生实施了全麻手术，他现在的意识暂时是清醒的，不过随时都可能陷入昏迷状态。这个不用担心，是术后的麻醉效应，等他体—内的麻药扩散完，就没事了。”
医生的话刚说完，身后的门开了，凌司夜被推了出来，他实在是太累太累了，虽然心里竭力想要多看自己最爱的女孩一会儿，却无法抵住昏沉的睡意，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清晨，乔念恩手里拿着拧干的热毛巾，正细心地帮凌司夜擦拭着脸庞。
这已经是凌司夜做完手术的第二天，昨晚她守了凌司夜一整晚，他却始终昏昏沉沉地睡着。
“司夜，医生说你的收拾很成功，你很快就会好了哦。”乔念恩用毛巾擦过凌司夜的眉头，细声细语道，“你看看你生病了，让我扔下女儿这样照顾你，你忍心么？我都已经熬了一整夜了，你难道还想让我继续熬着么？”
“叩叩，叩叩叩！”
正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敲响，乔念恩扭头看去，发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陆小伍！
“小伍？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乔念恩惊讶地问道，毕竟凌司夜生病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爹地和妈咪都瞒了下来，陆小伍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陆小伍快步走过来，“嫂子，昨天我收到了老大发的简讯，这才知道他生病了。他担心你会不知疲倦的照顾他，就让我赶过来替你，好让你休息会儿。”
乔念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昨天凌司夜临近手术室前索要手机，不只是为了录音，还为了通知陆小伍赶来，好让自己休息。
“没事，我不累。”乔念恩淡然地笑了下，脸上的笑容比三月的风光更加明媚，“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我们现在就等着他醒来就好。”
“那就好，嫂子辛苦了。”陆小伍来到病床前，看了眼仍在昏睡中的凌司夜，轻声唤着，“老大？你能听得到么？”
“不要吵他，让他多睡会儿，医生说要等麻醉药全部扩散，他才能够真正地醒来。”乔念恩轻声叮咛着，原本担忧的心早已放回到肚子里。医生说凌司夜出手术室时意识是清醒的，他会不会没有忘掉她呢！
陆小伍点点头，“好，这里有我照料着。嫂子，你应该也熬了一宿了，快去休息吧。”
“不，我还不累。”乔念恩轻轻摇头，“我就坐在这里等他醒来，我想让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陆小伍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乔念恩，只好无奈地拉了张凳子坐下，心里暗自有些埋怨凌司夜，动手术那么大的事，居然才通知他，简直是胡闹！
病房内重新恢复平静，两人又静默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日头快要爬上正中央，乔念恩的精神也疲累起来，眼皮不停地打架。
“嫂子，你要是困就先去躺一会儿，等老大醒了我再去喊你过来。”陆小伍好心地建议道。
“不了，”乔念恩有些疲惫地揉了下眼睛，“我还不太困。”
陆小伍无语地摇摇头，正准备再劝乔念恩回去休息，突然惊喜地说道，“嫂子，你快看，老大是不是要醒了？我刚才看到他手指动了！”
乔念恩连忙看过去，果然，凌司夜的手指轻颤了几下，慢慢握成了拳。
她高兴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迈步靠近床边，脸上满是欣喜，“司夜，你要睡醒了么？”
凌司夜浓密的睫毛抖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凉。
“太好了，司夜，你终于醒了！”乔念恩兴奋地握住凌司夜的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你告诉我，或者饿不饿？但是只能喝点水，什么都不能吃呢。”
此时的乔念恩完成沉浸在凌司夜苏醒的喜悦中，压根没注意眼前的凌司夜注视她的眼神是如此的陌生。
凌司夜注视着乔念恩好一会儿，好看的眉头紧紧高高拧了起来，“你是谁？”
这三个字像是晴天霹雳，将乔念恩脸上的惊喜劈的粉碎，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忘记他了，“司夜，我是念恩啊。”
“念恩？我们好像不认识吧！”凌司夜继续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乔念恩，轻轻从她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当凌司夜的手抽出后，乔念恩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凌司夜他居然真忘了自己？！
这怎么可能！明明他出手术室时，医生说他意识是清醒的！他应该没有忘记她！
“不，司夜，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乔念恩竭力让自己笑出来，眼神却早已变得慌乱，“我是念恩啊，你怎么能，怎么能不记得我呢？”
凌司夜闻言认真地看了乔念恩好一会儿，眼里的神情却仍旧冷漠似冰，“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
第996章 她的背影似曾熟悉！
第996章她的背影似曾熟悉！
陆小伍站在一旁替凌司夜焦急，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老大，你在搞什么嘛？这是大嫂啊，是你最爱的女人啊！”
凌司夜微微侧目，看了陆小伍两眼，这才疑惑地问道，“你又是谁？我认识你吗？”
“这下完蛋了！老大，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陆小伍哀嚎一声，完全没想到向来英明神武的老大居然会不记得自己，甚至连他最爱的女人都给忘了，这简直就是……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肯定是麻药的效应还没有过。”乔念恩安慰着自己，关切地看向凌司夜，“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需不需要我帮你叫医生？”
“也好。”凌司夜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他也想找医生弄明白，自己面前站着的两个陌生人究竟是谁！
他现在在医院里，而且头很痛！他这是怎么了？
看着表情格外冷漠生疏的凌司夜，乔念恩听到了自己的心片片破碎的声音。不过她仍是尽量露出笑脸，“好，我这就去，你等我。”
说完，乔念恩就转身朝病房外走去，没忘了背着凌司夜擦掉眼角控制不住滚落的泪滴。没关系的，他只是暂时不记得而已，等麻醉效应过了，就没事了！
医生很快被乔念恩给喊来，他帮凌司夜仔细检查一番后，叹了口气道，“乔小姐，凌先生，手术前我就已经告知过得，开颅手术很可能会影响记忆，现在看来，凌先生已经受到了影响。”
“那什么时候可以恢复？”乔念恩着急地问道。
凌司夜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影响了记忆？我遗忘了什么？”
陆小伍认真地看向凌司夜，“老大，你遗忘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凌司夜的眉头皱的更高，他不但没听懂陆小伍的话，甚至都不认得喊他老大的这人！
“医生，你确定我的记忆受损？这种情况是永久性的还是暂时的？”凌司夜理智地看向医生，问了跟乔念恩类似的问题。
医生不确定地摇摇头，“凌先生，很抱歉，你知道人的大脑内神经最丰富也最敏—感，所以我也无法确保你这种情况是永久性损伤还是只是暂时的遗忘。”
凌司夜对医生的回答很不满意，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他们都说他的记忆出了问题，他到底怎么了？
听完医生的话，乔念恩的心坠入了冰冷的海底。
所以，凌司夜现在有很大的可能已经忘掉了自己么？他明明答应过自己会好好的，却，还是失忆忘掉了她么？
乔念恩的内心慌乱成一团，不过脸上仍是尽量表现的极为镇定。她不太自然的冲医生笑了下，“谢谢医生，我们会多观察注意，随时向你反馈司夜的情况。”
“那就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凌先生的手术进行的十分成功，就算是记忆缺失，应该也是暂时性的。他毕竟刚做好大手术，还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来恢复。”医生说完，就快步走出了病房。
陆小伍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睛的凌司夜，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老大，你忘了我没有关系，可千万不能忘掉嫂子，她可是你的命啊！”
凌司夜静默不语，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陆小伍讨了个没趣，只好无奈地耸耸肩，“看来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就先回公司了。老大，要早点好起来啊！”
凌司夜始终闭着眼躺在床上，他听到重重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知道是刚才喊他老大的年轻人离开了。
然后，从门口又传来一道细碎的脚步声，轻轻浅浅，似乎在担忧发出的脚步声会惊扰了他的美梦似得。
脚步声逐渐靠近，最后停在了凌司夜的床前，然后响起一抹几乎听不见的轻叹声。
这声叹息明明听起来格外细微，却不知怎得，险些压得凌司夜喘不过起来，令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想要驱散这抹轻叹。
等凌司夜睁开眼睛，却撞进了一双如水的眸子里。那双眸子比清泉还是澄净，跌进去就感觉到心灵被洗涤般温润，令凌司夜的心险些漏跳了一拍。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的目光如此熟悉，他的脑海中却搜寻不到半点有关她的记忆？
乔念恩看着用陌生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凌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