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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我第一次见到东陆人的士兵,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似乎是因为东陆的经济水平比较发达、人们过得要好一些的缘故,这些士兵大多体格强健、脸色红润,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放在西陆必定是一支精兵。
但眼下那个带队的军官脸上的表情却显得相当“不愉快”就好像是被什么人逼迫着拉上这么一队下属上刑场,看起来此刻只要给他一个撤退的命令。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扭头便走。
我瞧着这队士兵从人流当中挤出来,然后又往我们的旅馆走过来,心里忽然生起了一个念头
难道这就是康斯星所说的外务府官员?今天提前到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同康斯星说这件事,这队士兵果然就进了旅馆。
我身边的两位显然注意到了我异样,也随我的目光看过去。
就见那些士兵一进门,就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气势,将店门给守住了。然后带队的长官走到旅馆的前台向那侍者询问了几句什么。转过身。
将目光投了过来。
他们果真是为了我们而来。只是也许事实与我想象的略有出入因为在我的印象里,负责外交的官员在同人打招呼的时候,一般不会将手按在腰间的短枪上,并且脸上一副戒备有加的神情。
更何况守在门口的士兵在得到那位带队军官的授意之后已经齐齐地喝了一声:“外务府办事,闲杂人等自觉离场!”
我意识到来者不善,于是本能地想要将手伸向腰间的包囊。然而瑟琳娜在桌子底下按住了我的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这可不是西大陆。
我们可是为了杀掉那个皇帝的。
好在康斯星已经一皱眉头,站起了起来。先打量那个军官的肩膀,然后沉声说道:“什长,这是怎么回事?”
什长,应当是一种军衔。现在的康斯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严肃、沉稳。而富有压迫性。看来在他这位伯爵眼中,这个军官并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那人停住了脚步。然后询问道:“您是”
他脸上的表情原本就是小心翼翼、不情不愿。再用这种语气同康斯星说话,我觉得自己都有些同情他了。
康斯星瞥了他一眼,寒声道:“我是谁不重要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来自西大陆两位公爵殿下。你带这些人把这里围住了。是打算做什么?”
我发现那个军官的眼睛微微一亮。
看起来他的目标的确是我们两个。然而他似乎天生是谨小慎微的性子康斯星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他反倒越发小心起来,甚至还试着挤出一丝笑意:“这位大人,我也是公务在身。能否亮明您的身份?”
康斯星看了看我与瑟琳娜。
实际上我大概能够猜得到他现在的想法。倒并非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多么深厚的交情,他才会表现得如此不快。而是因为,这些士兵在他的面前如此行事,令他觉得触犯了自己的尊严。
早船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东陆人似乎对于爵位之类的事情尤其看重。虽然西陆也同样是如此,但似乎并未到“狂热”的程度。甚至于这位康斯星伯爵还一直对自己商人的出身耿耿于怀。
因而他微微冷笑一声,从外套的内兜里摸出了一块牌子,抛给那个军官。
军官连忙用双手接了,看了一眼。然后从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来:“哎呀。失敬失敬,原来是柳阳伯。”
他一边说又一边用双手捧着,将那牌子递还回去。
就在我以为康斯星也许可以平息此次事端的时候,那军官竟然又说道:“可是,伯爷。下官之前也说过,实在是有公务在身。这两位”
“也是清远侯指名要拿的人。”他的脸上仍旧是那副小心翼翼、愁苦不堪的神情。
但这个人在我心中的形象却完全变了个样儿。
要我没看错的话,那种招牌式的表情应当只是某种习惯或者掩饰吧?倘若他真的是看起来的那个人,也就不会在此时说出这么一句令康斯星微微变了脸色的话来。
清远侯指名要拿的人。
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看起来从前矮人们的那种通信工具。也许在东陆帝国当中已经普及了。
我曾在艾林的庄园当中杀死了一个东陆的伯爵。而且据说他在东陆还有相当大的势力。但大家也都清楚,在如今这个年代,不可能有什么人从平民出身,通过所谓的自己的“努力”便可身居高位,得到一个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位名为查理曼的伯爵背后必定还有一个大家族。否则同样是伯爵,为何这位“柳阳伯”就得给我俩充当翻译官的角色?
那么这个军官口中的“清远侯”应当就是他的那个靠山了吧?
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做出反应、并且派来了一队士兵那又十有八九是有血缘关系。
无论此刻康斯星的脸上是什么表情。至少我已经不指望他能够解决问题了。
他的爵位毕竟还是买来的。
因此我咳了一声,站起身来。
那个军官立即稍稍后退了两步,做了个不起眼的手势。
下一刻,一阵齐刷刷的“哗啦”声响起守在门口、窗边、台前的士兵们都将枪口对准了我。
这么一来,原本那些不乐意出门想要看热闹的客人也慌了神,在一阵嘈杂声之后统统蹲到了桌子下面。
我静静地看了那个军官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声音倒的确不是我故意发出来的。而是脑子里忽然联想到了另一件事。
与那件事相比,眼前的状况已经只算是一场游戏了。
因为我明白了他们为何会对我摆出这样的态度如此的警惕不安。
杀死查理曼那一夜,很多贵族都在场。当时的情景被宣扬出去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然而我当时是以一个魔法师的身份、使用魔法杀死了他。但在如今的西大陆,已经没有几个普通人会相信魔法这种事情了。
西大陆尚且如此,科技更加发达的东大陆呢?
即便这些人知道我就是那个凶手也不会如此慌张不安吧?毕竟他们手中的武器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具备了足够的威慑力,倘若仅仅将我当成是一个普通人,可用不着摆出这样的架势。
那么就是说,他们清楚地知道我的身份。
一个足以令他们、或者是令那位侯爵相信我的这个身份的人,此刻就在东大陆上。
那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西蒙。
之所以这样肯定,也是因为另一件事。
我的确在船上填写了表格。也的确写到我拥有大公爵的头衔。然而西陆上的“大公爵”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在大陆更南端,几乎每一个小国的统治者都拥有此类封号。但瑟琳娜则是如实填写了自己的身份至少我俩有一个人的资料得是有据可查的。
有哪一个东陆人会如此清楚我与瑟琳娜之间的关系、并且能够联想到,那位“大公爵”即是撒尔坦?
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呵呵那位老朋友啊。
竟然还没死。
见到我站了起来,康斯星向我递一个眼色。低声问道:“您二位,究竟是”
我摆了摆手:“我与一位故人之间的纠葛。您不必参与进来,交给我解决。”
不等他答话,我便对那军官说道:“我想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
军官仔细地打量我,然后似乎是长长出了一口气:“你的确是。我建议您,现在跟我们走一趟,解释清楚一些事情。如果是误会的话,我们会对您进行赔偿、道歉”
我笑了笑:“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吧。眼下这种状况,说这些多少有点儿不合时宜。我先得问清楚,你口中的那位清远侯,是否家族当中有什么人在西陆被杀死了?”
军官微微一愣,终于收起了脸上的那副愁苦神色,沉声道:“这么说,你已经全招了。那么就好办了。不管你在那边儿是什么身份。但是如今来到了这里,就得按照咱们这边儿的规矩办事。废话少说,还请您配合我们我们清楚您很是有些手段,所以也不想因为什么误会误伤了你。”
瑟琳娜在我身后轻声道:“九鼎还在车里。”
我想的也是这一点。
倘若没有那尊九鼎,我倒是可以跟这些人走一趟,好好看看能不能借此机会见到些什么重要人物杀人这件事我倒并不放在心上,我起码有十几种法子让那位侯爵不会再同我纠结这件“小事”。
更何况我也挺想见见西蒙,问问他究竟在作何打算。
然而我们一走,车里的九鼎也许就会被人发现了。
因而我叹了口气:“抱歉。有要事在身,可能得明天才能配合你们的工作。”
军官眉头一皱,直视着我:“您要拒捕。”
“可能是这么个意思。”我笑着点点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厉声喝道:“就地处决!”
我实在有些惊讶那位侯爵竟然对我如此痛恨?痛恨到打算在一个港口,令地方部队击杀一位西大陆的公爵与大公爵么?
还连带上康斯星这位有名无实的伯爵?
但惊讶归惊讶,我可没闲着。实际上法师之手早已控制了在场诸位的长枪,令他们涨红了脸、卯足了力气,都没法将扳机扣下去。
直到两秒钟之后,那位军官发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儿,转头厉喝“你们在做什么”的时候,康斯星才如梦方醒地“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从我俩身边逃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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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交换
“也许是你们东陆的神明都不想看到你们今天就将我带走。百度搜索:看小说”我冷笑一声,向前走出了两步。
军官立即警觉地后退,接着抽出腰间配枪,一脸“愁苦”地指向我,厉声喝道:“停在那儿!”
随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因为那柄配枪似乎不大乐意被他那么紧紧地握着,又似乎不大乐意自己的枪口被对准我于是开始慢慢地向后转,打算指向它主人的鼻子。
军官有些惊慌但不愧是精锐部队,竟然没有弃枪逃走,而是试着用双手重新夺回控制权。我不知道该佩服他的荣誉感还是鄙视他的愚蠢。于是法师之手再一用力
他的手腕发出喀拉一声响,顿时无力地垂了下来。
那柄枪把主人的双手弄脱臼了之后悬停在半空中,直直转了回去,抵在军官的脑门上。
房间里的人发出齐刷刷的一阵惊呼,就好像见了鬼。
几个士兵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拔出腰间的短刀打算冲过来。
然而瑟琳娜早就站起了身,随意一扬手,桌椅底下淡淡的阴影便将他们牢牢缠住。扑通扑通几声响亮,几个人直挺挺地仰面摔倒。
这一下,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有鬼啊!”然后被困在房间里的那些客人们一股脑儿地大呼小叫起来,屋子里顿时嘈杂不堪。
见那些士兵还有人蠢蠢欲动,我索性动了动手指。于是他们手中的长枪统统摆脱了束缚,在半空中齐刷刷地一转身,抵住了那些人的鼻子。被手枪指着的军官强忍疼痛,怒视着我。然后高声喝道:“用不着怕,这些西路人可不知道枪怎么用”
他的话音未落,指着士兵们的长枪当即发出“喀拉”一声响,上了膛。于是军官后半截话咽回了喉咙里,再不敢出一口大气。
东陆的这种新型枪支我的确没在西陆见过。然而那位船长却有一柄。在海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几十人手持各色武器同鲛人作战,若是再弄不明白它们的使用方法,那我可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了。
不过说起来,在精神力强大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法师之手”这个从前看来略显鸡肋的法术现在却变得无比强大。从头到尾我都是在用近乎实质的魔力操控着一切。用不着半句咒。
因而局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抓捕者成为了人质,每人都被他们手中的武器抵着,一步一步向后退,并且靠在了墙壁上。
康斯星又溜了回来,显得相当尴尬。他不自然地笑着,并且学着西陆人那样摊摊手:“嗯。抱歉,刚才”
“这不怪你。”瑟琳娜柔声安慰他,“你之前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已经足以说明你的诚意了。”
我目无表情地向他点点头,但发现他的眼中仍有惊惧之色。这么一说,这家伙的胆子也算不小。第一次见识了魔法的力量,竟没像那些无知小民一样惊慌失措,反倒极其明智地选择了阵营。
不过眼下发生的事情也足够我头痛我们两个原本是打算隐藏自己的力量。直到面见东陆皇帝的时候才猝然发难的。但现在为了那尊九鼎,却不得不在这些面前暴露自己的法师身份西蒙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这么一来,从前的设想就得统统作废。既然东陆人清楚地知晓了我曾在西陆做过什么事,想必不但不会给我任何机会见到他们的大人物,反倒更有可能将我俩驱逐出去或者干脆派来一支军队围剿。
若说唯一一个希望的话就是西蒙了吧?
但愿那位“老朋友”不是抱着将我们两个赶尽杀绝的念头才掺合进这件事情当中,而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我走到那军官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拒捕,就就地处决的命令。是谁下达给你们的?”
军官瞪着我,没有吭声。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似乎并不难回答我早晚都会知道。但眼下用来换你部下的一条命,你觉得不值?”我说完之后,屋子里便响起“嘭”的一声。
一个士兵的脑袋被爆了个对穿,软软瘫倒下去。鲜血将墙面染红了一大片。
军官顿时呆若木鸡。
而屋子里的人在静默两秒钟之后,爆发出一片惊呼声。我厉喝道:“安静!”
随后第二个士兵也倒了下去。
浓重的血腥味儿在室内发散开来,呼声戛然而止。
“再有谁发出什么让我不痛快的声音,这两位就是榜样。”
军官还是没说话。但我体贴地给了他十秒钟的反应时间。这种状况我倒是可以理解
在一个“明”社会当中,一个外地人,毫不犹豫地枪杀了两个帝国士兵,甚至事前没有任何警告,对于一般人来说当然难以理解。
不过我自然不是什么一般人。
我见过的人比这些家伙两辈子见过的人都要多,我对于人心的理解当然也不是这些凡人所能企及的。因而我早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问,他不答。然后我用他部下的性命威胁,而他不会相信我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枪杀帝国士兵。那么接下来我就会杀一个给他瞧瞧。然后他才会不情不愿地给出我想要的答案期间必定还会真真假假地猜疑一番,至少得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所以既然清楚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何必惺惺作态呢?
显然这种方式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军官从呆滞状态中摆脱出来之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服从上级的命令从海岸警备队总部发来的消息。”
“命令怎么说?”
“要我们先来缠住你们几个。如果抵抗,不要轻举妄动。”
“噢?”我偏了偏头,“那么就地处决是怎么回事?”
“那是从清远侯那边来人递的话。说有机会的话,就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这个词儿我不了解。然而听起来应该是“最好把他们两个统统干掉的意思”。
我想了想,又问:“那么你们上级有没有说过,把我们缠住之后,他们会怎么做?”
“还是不要再为难他了,撒尔坦。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儿没变。”
我愣住了。
仅仅是因为这句话。
发声者似乎站在门外。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的东陆语听起来同船长、康斯星、这军官都不一样。那是一种稍显古板的腔调,就好像我第一次听见他说话时那样
“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挡着我的路。”
西蒙崔舍。
我慢慢转过身去,见到那个静静站在门口的身影。
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还是一身白衣。宽大的袍袖被港口的微风吹荡起来,被门外的阳光衬成了金色。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看他们的装扮,应当是两个高级军官。
他总不会,原本就在附近吧?
他是怎么赶来的?
我与瑟琳娜对视了一眼。而他也注意到了原本站在我身后的女法师,因此微微一笑:“公主殿下。好久不见。”
一百七十多年过去了,西蒙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衰老。看见他,我只觉从前的往事历历在目,都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填满了头脑当中的每一丝缝隙。但现在显然不是怀旧的时候。
“你也一点儿没变。西蒙。”我笑了笑,“看起来,拖住我们两个的下一步计划就是。等你赶来?”
他迈步走进屋子里,而之后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