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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随意聊了一会，宋达宏已经渐渐放开了。然后他就说到了关于刘大柱儿子的事情，刘公子开的洗浴中心现在已经进入了市委的重点关注对象。
袁自立笑着问道：“刘大柱同志怎么给你说的？”
宋达宏有些惊讶，他还没有提及刘大柱的指示，作为袁自立，南方省省长更不会去关注这件事情，难道说是徐秘书告诉他的，宋达宏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看着宋达宏一脸不解的样子，袁自立问道：“刘大柱同志有一个爱好，市委市政府，包括人大政协的都知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宋达宏点点头，“刘市长这几十年时间据说每天早上要早起半个小时去练嗓子，有时候还拉一下二胡。”
“但凡爱好音乐的人，都属于文艺范畴了，他们爱好自己的名声就好像动物爱护他们的皮毛，即使是他们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那我按照他的意思应该也查不出来什么，还要白跑一趟？”
袁自立摇了摇头，“花都市经济发展速度在全国屈指可数，就繁华地段的商业价值而言也相当高，刘公子的洗浴中心开办起来没有多少时间，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其他洗浴中心，这其中的原因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实际上这也是他的过人之处，这次你去查，我估计他肯定会找你的。”
袁自立现在已经是一方大员，从政者的家属从商并不少见，虽然国家三令五申但是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屡禁不止的，刘大柱的儿子虽然相对于其他公子少爷要耿直一些，但是他的商业头脑一点也不比刘大柱的钻营头脑差。
一个市长，袁自立现在还没有空理会他，花都市的很多情况据说都是由刘大柱负面*纵产生的，唯一能够直接去干预这种局面的只有一个人，花都市市委书记洪光发。
宋达宏有些云里雾里，对于袁自立的指点，他还是有些不明白：“那到时候他提出什么要求，我要不要答应？”
袁自立笑了笑：“达宏，其实我知道你在花都市时间也不短，有那么些人自认为掌握了你的脾性，刘大柱的儿子如果找你，你一定记住正面推脱掉，不要怕拂刘市长的面子，洗浴中心花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刘公子肯定想卖个好价，这是必然的，恐怕他老子也清楚这件事，才会给你下达这种命令。”
“要卖掉？”宋达宏低头想了一下，很快暗赞刘大柱这步棋走的高明，洗浴中心要卖掉的话，那一切就说的通了，自己去查，刘公子说起这事情，自己必然感觉有些惭愧，以自己的性格兴许会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到时候，他就可以借着省长妹夫从中周旋这个旗号把洗浴中心给高价倒卖出去，而且他又是刘大柱的儿子，没有人愿意得罪他的。
想起来此之前的迷惑，一下子就拨云见日，这次来拜访袁自立果然是没错的，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可是外面的人就是看不进去。
袁自立没有在说话，两人喝了一会茶，宋达宏想起来史玉生发怒的事情，他想了一下还是告诉袁自立了。
“史老爷子那边的事情早前了解一些，你查你的案子，违规严重的该抓就抓，这件事情就不要管了，总的来说还是有些复杂，史老估计是不想让其他人搀和。”
袁自立说完这些话，宋达宏才感觉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省部级的领导，就算真的退下来，在很多事情上面也是有发言权的，对于领导不怕他找你提出问题，就怕领导对你产生看法，官场上面的事情，无数条关系纽扣在一起，有的人可以连升三级，有的人一辈子可能就是个科级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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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 意外事件
宋达宏的电话响的毫无征兆，甚至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平时因为工作的原因电话铃声调的比较大，今天才发现有点丢人。
电话另一边是孙雪健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这让宋达宏的眉角不由得一跳，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猜测。
六年前。
林远是在十字路口看到那起车祸的，当时和他一起目睹车祸发生的还有自己的一个表弟，他们两个人那会在同一所高中上学，车祸是表弟先发现的，他的眼镜比较好，而先比而言，林远有些近视。
车子是在很短的一瞬间撞到了一个行人，那个人在天空盘旋着飞出好远，掉在地上的时候嘴角不断溢出血来。
司机撞人之后，立刻掉头准备从林远他们所走的这条道路上冲过去。
林远和表弟喊叫着，他们希望司机停下来，在新闻中，大多数交通肇事者的不负责任直接导致了受害者的死亡。
那个司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汽车吼叫着冲了上来，林远什么都没有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站在身边的表弟。
交通肇事者最终还是跑掉了，表弟没有任何事，甚至是一点擦伤也没有。
而林远则因此而全身瘫痪，他的伤病一直折磨了他六年，在这六年中，他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而且渐渐开始恶化，他的父母因为工作把他放在了养老院里面，即便是这样还是花了钱走关系才进去的，真正的康复中心，一年几十万，他们根本承担不起。
六年的光阴冲淡了一切，林远的表弟甚至都去了国外上大学，直到在那里谈了女朋友，可是林远一个人静默的坐在养老院的轮椅上，甚至太阳晒得他皮肤生疼，他自己都不能动一动，脊椎坏了之后，他大部分器官已经开始退化，因为没有人帮助活动身体，六年的时间，他甚至看起来已经融入了那个养老院。
直到有一天，领导要来检查工作，养老院的院长给他们放了电影，那个电影中一幕车祸，让林远的手动了起来，然后他开始醒过来了。
养老院很快向上级领导汇报了这个奇迹，并大加赞扬的表述了他们工作中心的护工是如何悉心照料这些老年痴呆者，还有林远这种没人要的孩子，如何获得重生。
养老院在一段时间内变的极度活跃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林远似乎又昏睡了过去，不过他的皮肤开始渐渐有光泽起来。
直到案件的爆发，花都市公安分局首先接到报案，然后他们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最后上报了市局，由孙学健他们接手。
市公安局，宋达宏坐在首位，孙雪健已经因为那件事去了省公安厅。
“说说是怎么回事？”
案件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可是宋达宏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他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再听一遍，就好像看恐怖电影，很多人心里非常害怕，可是他们还是硬着头皮去看。
“凶杀案是最先在养老院发生的，那个院长和他的助理，凶杀现场应该是在办公室，凶手用手术刀把尸体切成了接近两千多片。”说道这里解说员停顿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宋达宏。
宋达宏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什么叫做应该是？分局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血液痕迹恢复没有做吗？手术刀是怎么来的？这些都没有线索吗？”
他说完这些话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本来从袁自立那里回来，心情挺好的，可是听见这件案子，眉头不由得还是紧锁起来，分局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没有立即上报。
宋达宏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并不是分局不想提早上报，今年有个政策是关于社会与法制的，分局的局长大概还想争一下，但是真的是恶性案件的话，是绝对没有可能荣获此等殊荣的。想到这里，宋达宏的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想到一会要看尸体碎片，他就忍不住有些反胃，以前这种案例在全国各地都有过发生，但是真正降临的时候，恐怕没有一个人心情会好。
“你继续说吧。”宋达宏点了一根香烟，然后他才想起来这是在开会，迅速把烟头捏灭，放进了烟灰缸。
“抛尸地点是在垃圾堆，不过这些都是分局后来用警犬才找到的，尸体切成碎片煮熟，又长时间暴漏在高温下，已经被蝇蛆腐蚀的差不多了。不过分局的侦察组后来在林远的房间发现了死者的血迹，所以把目标放在了他身上。”
“林远的脊椎六年前就出现了问题，也就是说他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完成对身体的恢复，而且根据分局的调查，疑点都出现在了林远的身上，他醒过来的那段时间，对院长和助理的眼神并不怎么友善。并且院长和助理遇害之前的一段时间，他的恢复很好，所以猜测他可能恢复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解说员的声音已经小了下来，宋达宏的脸色阴郁，一起两命的碎尸案，而且是在发生在公共福利设施场所，其造成的影响比那些个别的凶杀案更加让人胆战心惊，凶手既然可以在那么多人的范围内从容的杀人，离开，也就是说，他要杀那些单独的人更加容易。
人的脊椎一旦异常，可以出现诸多看上去与脊椎毫不相关的内脏疾病。这些疾病涉及内科、外科、神经科、内分泌科、妇科、儿科、耳鼻喉科、眼科、口腔科及皮肤科等。许多病人辗转多家医院，多个科室，疾病未能得到根本的诊治，就是由于未能解决脊椎病变的原因。
林远也是一个病人，而且比以上的更加严重。所以他可能全身都是病。
宋达宏作为一个警察对这些都是有了解的，而且在前几年，他专门还去受过特训，人体的穴位都是比较清楚的，何况是最重要的脊椎，要说林远的身体真正的恢复，宋达宏感觉有些不可能，而且他感觉林远的案件隐隐约约和医改中有那么一点牵连，但是是什么地方串不起来。
林远的脊椎出事之后，只是接受过常规治疗，这种治疗，让他最多可以在能力爆发下，身体稍微移动，所以更不用说是杀人，还把尸体切成碎片，这耗费的人力，就是正常人估计一天时间也做不完。
（估计不少读者讨厌我写这类情节，其实我个人认为调剂一下也好，而且医改的问题上面，或者是服务于民众，主要还是展现出那些无数生活在底层，黑暗下的人。要是真不喜欢，在书评区提出来，我就不写这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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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5章 敬老院
孙雪健去了省公安厅，不过省厅最近一直都在忙着配合卫生部调查关于医院医药公司，还有一些相关的医务人员，这其中当然不可避免的涉及到一些相关领域的专家教授，下面部门根本是没法做出决定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人手相当紧张，而且这样的案子按照程序来说只能先由市局处理，虽然孙雪健言辞恳切，还是没能请到人，省厅的痕迹专家，还有犯罪心理学的教授都是相当宝贵的，但是孙雪健也明白，只要省里没发话，这些人现在甚至可以在家里睡大觉或者参加那些毫无营养的会议，也不会来调查这种案子。
院长和院长助理的死亡现场虽然确定了，甚至是凶手也几乎确定了，不过林远自从案发之后也消失了，分局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参与调查，就是卷宗也堆满了几个档案柜子，分局当然是明白这种影响比较大的案子办成以后的效果，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办成，除了死亡现场和林远那极少的资料，一无所获，就是照片也没有，养老院当初为了规避嫌疑并没有将他算在62个老人之中，档案自然是无法调取，虽然市局在林远家里找到了他六年前的照片，不过对于瘫痪了六年的人来说，那根本就没有作用。
“他父母怎么说？”宋达宏想了一下问道。
“似乎他们已经忘记了有这个孩子，当初养老院的时候，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林远可以活六年时间，所以和养老院采取的是一次性了结，而院长只需要把林远归入养老院的负责名单中。”
宋达宏想了一下，这样来做并不是很难，对于养老院的领导，大多数都是县里升职上来，没有任何希望在市里进一步上升可能的官员。
林远的命运的确够悲惨，宋达宏想，六年前，也许他还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车祸现场的情况描述清楚，但是到今天，他想要说一句话恐怕也是相当困难的。
以前宋达宏陪着领导们去养老院检查过工作，那些护工们看人的眼神中充满的并不是爱，而且对于他们来说，长久的压抑生活，照顾老人们的吃喝拉撒，微博的工资，都是他们无法对这项工作产生眷恋的理由。
“也许正是当初司机逃匿之后造就了他如今的惨剧。”宋达宏心里想，当时的卷宗他看过，那个司机开的是一辆跑车，价值大约上百万人民币，如果能够支付医疗费，哪怕是一些赔偿，林远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究其根本还是人心的问题。
不过宋达宏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这个问题，晚上回去的时候他没有和袁自梅说起这件事，袁自立更不可能。
一个瘫痪六年的人，也许他最近有了一些起色，可是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站起来的。
客厅的桌子上面放的是一些国内外典型的变态虐杀案件调查汇总，这些都是局里的内参，因为影响深远，甚至一般的警员都不能接触到。
宋达宏是第二次看这个，不过是第一次认真的看，上面的杀人手法骇人听闻，相对而言，尸体切片已经成为比较普通的了，上面将这种手法归结为虐尸，也就是犯罪嫌疑人可能有虐尸癖这种精神病，当然也可能不是精神病，上面介绍的最凶残的犯罪手法还是活着的时候折磨人，各种各样的折磨手段，但是保住受害者不死，吊着一口气，直到犯罪者满意才杀死他，再次过程中，受害者会有不止一次的求死，所以上面又有专家把这种实施犯罪的杀人者归结为那种长期生活在压抑，在生活中无比卑微，习惯性的满足别人各种要求的人，他们很可能已经丧失了尊严，所以在看到别人求自己的时候，会有一种特别的快感。
看到这里，宋达宏突然笑了一下，他不禁觉得这些犯罪心理学专家也是普通人，他们上面描述的，在花都市那些棚户区，甚至是很多地方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在这个社会中，似乎有些情况已经再说难免了，而且就是他宋达宏，花都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有时候也要丧失尊严，不过上面说道的这种情况他也明白指的是那种特别严重的，不过这种人也很多，妓女或者那些常年在外风餐露宿行乞的乞丐，大多数人恐怕已经没有了尊严。
林远会躲到哪里去呢，他心里想，这样一个全身基本上已经瘫痪，有着伤病，随时享受着病魔折磨的人，应该一直都是很清醒的，当然那只限于思想，对于他杀人，宋达宏心里给了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就是他否定了这一点，但是是谁杀的人呢。
宋达宏想了想，再想了想，一无所获，袁自梅已经做好饭了，她走过来拍了一下宋达宏：“老宋，吃饭了，想什么呢？”
“有些事情，现在没有胃口，我想出去走走，对了，敬老院离这里不远吧。”
“不远，你要去那里，那些老人真的挺可怜的，不过估计这方面的工作要等医改以后吧。”袁自梅叹气道。
其实宋达宏直到敬老院在哪里，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老婆，听着她的声音，心里就感觉舒服了好多，华夏人口老龄化问题已经日趋严重，那些常年为了自己的生活而把父母寄养在养老院的人不少，宋达宏心里想，这些也许真的是个问题呢。
不过市政府是不怎么关心这些问题的，他自己又不想让别人感觉到越俎代庖。
从家里出来，不知道走了多久，宋达宏终于看到了那大门上面足够有气势的几个字，反哺堂敬老院。
门口的保安不知道哪里去了，他顺着大门一直走了进去，现在已经是七点多了，虽然天还没黑下来，不过已经有些冷了，两个老人还坐在轮椅上，宋达宏感觉他们有些冷。
大概是案发之后，护工们怕晦气都不在这里干了吧，他们这这里干活最多也就是图个安稳，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谁心里都怕，何况是这种惨无人道的凶杀案，分局的无力恐怕也是加剧这种恐惧的根源。
宋达宏走过去，他想了一下，推起来其中一个轮椅，超里面的休息区走去。
对面走过来一个女人，两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女人脸上露出了微笑：“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宋达宏点点头，女人长得很漂亮，但是没有胭脂水粉的感觉，相反，莫名其妙的感觉和这些老人一样历经风霜。
“今天随便走走，结果就走了进来，上次和几个同事一起来看过，这些老人家太可怜了。”
“是啊，自从。。。”说道这里女人突然不说话了。
“你是说凶案吧，我也听说了。”宋达宏笑了笑，但是他感觉自己的笑容有些勉强，在局里，谈案子的时候为了舒缓气氛已经习惯了这种动作，可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他感觉自己的笑容似乎有些可恶。
没有想到对方并没有在意。
“那件凶案之后，敬老院的护工差不多都走完了，本来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了，但是副院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