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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秦川，想必你也没有闲着，已经知道了宣施县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们之间，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说。”
“老同学，我也实话实说，2000亩土地，我吞不下来，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要办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行，需要家族出面。”
“秦川，我们是同学，相互之间，说话没有什么忌讳，我这次到省城来，就是找你的，不错，县政府在城郊征地2000亩，准备开发，而且，我想拉你到宣施县去投资，我的初步想法，是在宣施县建一个大型的建材批发市场，西山省正在发展，今后，房屋将越来越多，看看你有没有兴趣，或者说有没有胆量。”
“老同学，你不要蛊惑我，宣施县隔着西林市这么远，交通条件、投资环境和西林都是无法相比的，我凭什么去投资啊，再说了，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哼，秦川，你不愧是生意人啊，眼光独到，你到北京、上海去投资啊，那里的区位优势好，交通发达，万一不行，你在西林市购买几百上千亩土地，大干一番啊，说些屁话，爽快点，愿意干，有兴趣，我们就谈谈，没有兴趣，我拍屁股走人。”
“老同学，你让我想想，这不是小事情，说真的，你比我胆子大多了，居然征地2000亩，真正的建材批发市场，最多需要200亩地，就足够了。”
“秦川啊，要是我说话刺激到你了，你可不要生气啊，你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了，还是出身商贸世家，怎么眼光这么短浅、胆量这么小啊，不错，你一家，最多需要200亩土地，说不定还不要这么多的土地，可是，我说的是建材批发市场，批发市场是什么意思，你好好想想，我现在是给你机会，早说了，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秦川的瞳孔迅速收缩，袁自立的话，他要是再不明白，这些年就白混了。
“秦川，袁县长说的有道理，你回去，和父亲商量商量，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做。”
袁自立看见薛丽走进来，起身和薛丽打招呼，薛丽眼里淡淡的忧虑，引起了袁自立的好奇，几次见面，薛丽总是有这样的神情，其中有什么蹊跷。
“薛丽，你帮着在附近安排午饭，我和袁县长好好谈谈，对了，你帮着我把西山省的地图拿过来。”
看见了秦川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其中涉及到了淮扬市、宣施县，袁自立才明白，眼前的秦川，早就在考虑这些方面的问题了。
“袁县长，现在，我代表家族，正式和你商谈，首先我要声明，虽然我们是同学，但我是做生意的，利润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有利可图是家族投资的基本原则，当然，家族投资，目的是双赢，对宣施县和家族双方有利的事情，才有商谈的基础，所以，接下来的意向性谈判，我会提出很多的条件，希望我们能够初步达成共识，还有一句话，生意不成仁义在，无论成功不成功，我都佩服你。”
“秦川，你有野心，我很欢迎这样的商谈，愿意提出条件，才表明有商谈的诚意，我也声明，无论商谈的结果如何，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商谈正式开始，熊开胜负责记录，袁自立是憋足了劲，一定要取得突破，这次的商谈，虽然是和秦川进行的，袁自立实际的目的，是对准秦川背后的家族，秦川也明白这些，早早就搬出了家族。
袁自立毕竟不是生意人，秦川提出了很多问题，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土地无偿使用问题，秦川将到宣施县实地考察，一个小时后，袁自立明白了秦川的所有意图：无偿使用土地，免税3年，有良好的投资经营环境，保证用电、供水等。
“秦川，你狠，我们像是做买卖的，我叫价是1块钱，你还价是一分钱不出，还要我帮着送到家里去，你说，我能够答应吗，到时候，我送给你的，恐怕还有脑袋上这顶帽子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的条件也简单，土地如果要无偿使用，不是不可以，那么，就算是你租用的，租费问题和使用年限问题，可以具体商谈，免税3年的问题，那是针对外资企业的，我没有能力、也不敢拍板，这是政策问题，良好的投资经营环境，这是我们县委、县政府的责任，我可以表态，还有，我有两个要求，基础设施建设，在同等价格、同等质量的基础上，首先满足宣施县本地的建筑企业，这不是什么高难度的工程，在企业用人方面，优先考虑使用宣施县本地人。”
“袁县长，你很爽快，我是生意人，讲究速度和效益，既然我们双方有意向，那么，明天，我就到宣施县，实地看看，你工作忙，不要陪着我，我也不愿意你陪着，你安排其他人，给我带路就可以了。”
“好，明天熊主任陪着你现场去看，你还有什么要求。”
“当然还有了，到了宣施县，我可不会付饭钱。”
“得了，堂堂宣施县政府，供得起你几顿饭，哼，撑死你，说实在的，你需要多长时间能够确定这些事情。”
“半个月之内，一定有结果。”
吃饭的时候，秦川、袁自立和熊开胜都放开了量喝酒，袁自立再次注意到，薛丽看向秦川的眼神不对，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
吃饭之后，袁自立和秦川都没有说及娱乐的事情，他们有具体的事情要考虑，离开饭店的时候，薛丽趁人不注意，走到袁自立身边，轻轻说出了一句话。
“自立，今后如果在宣施县建批发市场，你可要多管着点秦川。”
袁自立还没有体味出来话语的意思，薛丽已经走开了。
晚上，袁自立回家了，程蔚蝶闻见袁自立满身的酒气，有些不高兴，袁自立好说歹说，程蔚蝶才露出了笑容。
程识益在家里，袁自立将自己近段时间在宣施县的工作情况简单做了汇报，特别提及了威胁信的事情，同时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程识益思考了一会，告诉袁自立，对待这种事情，以不变应万变，不要刻意去打听什么，也不要有什么表示，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但是，自身要做好准备，要考虑好对策，如果秦川在宣施县投资，那么，这些人总是要冒头的。
程蔚蝶听见了这些事情，看见了威胁信，非常着急，一定要和袁自立一起到宣施县去，这样两地分居，程蔚蝶受够了。
程识益和袁自立同时劝程蔚蝶，这段时间，不要到宣施县去，林凯茵比程识益激动，她在监察厅工作，喜欢直来直去，建议动用组织的力量，查清楚，被程识益否决了。
因为威胁信的事情，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重，程识益破天荒要林凯茵准备几样小菜，开了一瓶酒，和袁自立对饮，程识益说了很多，大致意思袁自立明白，身在官场，遇见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关键是自己心里要有底，有事不怕事，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毫不留情对付那些威胁到自身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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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蹊跷的一把火
转眼到了7月底，秦川已经离开了宣施县，回南方省去了，从考察的情况看，秦川还是比较满意的，宣施县的交通条件便利，距离淮扬市只有60公里，而且，和华湘省的德阳市紧紧相连，在宣施县建批发市场，覆盖的，不仅仅是西山省，还有华湘省的一部分市场。 带着这些资料和情况，秦川离开了宣施县。
因为暂时没有结果，所以，袁自立没有向县委汇报这件事情，计委的胡安奇找了袁自立好几次，为了建材市场立项的事情，袁自立给程识益和赵天然打了电话，吩咐胡安奇直接将材料上报到省计委。
两件事情，都是大事，秦川的家族如果同意在宣施县建批发市场，预计投资可能超过亿元，而建材市场项目，资金高达5000万元，如果能够办成这两件事情，宣施县的经济，真的会上一个台阶。袁自立将主要精力，全部集中到了这两件事情上。
“袁县长，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袁自立匆匆赶到了县委大院，他想不到杨斌会有什么事情。
“袁县长，有个情况，向你通报一下，检察院办公楼昨天晚上发生了火灾，烧毁了一些证据，其中，就有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账目，初步查明，是因为电线老化、负荷太大造成的。我已经安排公安局严查，看看里面有没有其他情况。”
宣施县检察院1979年恢复重建，办公楼也是那个时候建的，已经快20年了，电线老化，是有可能的，加上办公室全部是木门、木窗，引发火灾，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不过，检察院办案，证据是要严格保管的，为什么证据会被烧了。
“杨书记，检察院损失大吗，烧了多少房屋？”
“哦，损失不大，有2间房间起火，好在是电线老化，加上发现早，所以，没有很大的损失。袁县长，这件事情，你看该怎么处理。”
“杨书记，我没有什么意见，听县委的安排。”
“袁县长，我看这样，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案件，正在侦查阶段，全县人民都很关注，省委、市委也在等待着结果，出现了这种情况，检察院领导班子严重失职，我建议，召开常委会，检察院的班子成员，在常委会上做出检讨，另外，县委马上向市委做出专题汇报，具体怎么处理，汇报以后再讨论。”
袁自立离开县委大院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惊骇，晚上发生了火灾，是因为电线老化引发起火，这个理由，骗三岁小孩吗，晚上，所有人都不上班，哪里来的电线负荷，再说了，就算是电线老化起火，检察院木门木窗，火势极容易蔓延，怎么会仅仅烧了两间屋子，还偏偏将证据烧了。在杨斌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很想建议上级公安机关来侦破这件蹊跷的起火事件，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人为纵火，那么，嫌疑人多半就在检察机关里面，这个纵火人，不会愚蠢到留下证据，再说了，检察机关是干什么的，专门审查案件、向法院起诉的，如何掌握证据是他们的强项，如果公安机关能够查出来端倪，那才是见鬼了。
袁自立现在有些谨慎了，宣施县的这只看不见的黑手，*控了太多的事情，从征地闹事开始，到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村干部被逮捕、检察院说没有证据牵涉到其他人，到自己收到威胁信，到检察院起火、证据被烧毁，一步步，都计划得很好，下一步，就是结案起诉了，证据都没有了，还能够牵涉到其他人吗。而且，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有一个明显的目的，要激怒自己，要县委、县政府大规模查办，要挑起宣施县政府和可能的怀疑对象之间的矛盾。
县委很快召开了常委会。公安局副局长杨学天汇报了侦查的结果，和检察院上报的没有什么两样，因为气候炎热、电线老化、接头处断裂引发了火灾，火势很小，仅仅烧毁了两个大柜子和几张办公桌，其他的没有什么损失。
检察院副检察长赵凯代表检察院，在常委会上做了检讨，表示检察院服从县委的任何处理决定。
杨斌传达了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意见，检察院办公楼起火，烧毁了证据，这在淮扬市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一定要认真仔细侦查，如果是其他原因导致起火的，坚决查处。
“同志们，检察院发生火灾，烧毁了证据，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已经引起了省委领导的重视，特别是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单据被烧毁了，三个村的案件，全县人民高度关注，我们要给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复。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态度非常明确，起火的原因，公安局已经侦查清楚了，今天召开常委会，就是要集体讨论，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下面，请大家发言吧。”
“杨书记、袁县长，同志们，我是分管政法的，检察院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是有责任的，特别是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财务单据被烧毁，致使案件查办遇见了困难，我请求县委给予我处分。”
“刘书记，你虽然是分管政法的，不过，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关系，同志们，火灾的原因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们要引起高度重视，要给全县人民一个交代，我考虑，通报批评检察院的领导班子，引以为戒，今后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杨书记，县委虽然不处理我个人，不过，我是分管政法的，辜负了县委的重托，我建议，公安机关彻底清查火灾原因，看看中间有没有其他什么问题，从征地开始，不断出现了一些争端和问题，我认为，这些事情，可能是有关联的，如果是有人别有用心，冒天下之大不韪，挑战县委、县政府的权威，我们一定不能够轻饶。另外，我同意对于检察院班子，通报批评。”
不少的常委点头，赞同刘维正的说法。
袁自立一直没有发言，事情发生后，他迅速给赵天然打电话，做了汇报，电话里，赵天然没有说什么。袁自立已经不怀疑，这场火，一定有蹊跷，查来查去，最终不会有什么结果，相反，县政府很有可能因此陷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旋窝中间，疲于应付。
“袁县长，大家都认为要彻底清查，你是什么意见？”
“我认为，没有必要彻底清查，公安局已经调查清楚了起火的原因，是因为电线老化，出现这种情况，说明了检察院的办公条件亟待改善，如果要彻底清查，最后的责任，可能在县委政府没有及时改善检察院的办公条件。我觉得，县委做出决定，是要有依据的，因为征地出现了斗殴、上访，因为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村干部出现了腐败，因为检察院电线老化、发生火灾，就怀疑这些事情有联系，有些牵强，县委做出了彻底清查的决定，如果最终没有任何结果，我们怎么向全县人民交代，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村干部犯罪了，该承担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责任，我建议，检察院尽快起诉，通报批评检察院领导班子，我没有意见。”
袁自立说完后，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大家都听出来了，袁自立和刘维正之间，对这件事情的认识，截然不同，不少人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谁都不是傻瓜。
“我同意袁县长的意见。”
“我同意袁县长的意见。”
王海涛和黄光辉的表态，再次让会议室安静下来。刘维正的脸色很难看，不过，他想不到用什么话语反驳袁自立，他分管的单位出现问题，说话的底气，自然不足。
看见会议室里面再次安静了，杨斌知道，该做总结了。
“刚才，自立同志、海涛同志、维正同志、光辉同志都发表了意见，都说的很好，袁自立同志说的很有道理，县委做出任何决定，都要谨慎，检察院发生火灾这件事情，按照公安局调查的结果，以及县委决定对检察院班子通报批评的意见，上报市委、市政府，检察院要从这次的事故中，吸取教训，对检察院班子的谈话，由海涛同志和维正同志负责，散会以后，检察院的班子成员，到小会议室，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案子，已经审理了这么长时间了，检察院加快工作进度，马上起诉。。。”
散会之后，袁自立马上给赵天然打了电话，汇报了常委会对于检察院发生火灾事情的处理意见，赵天然询问了过程之后，说出了一句话：“小袁，处理的很好，你成熟了。”
“老黄，感谢你对我的支持。”
“袁县长，我是常务副县长，当然要支持县长提出的意见，袁县长，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会提出这样的处理意见，我挺佩服你的，宣施县的情况，想必你已经知道一些了，袁县长可不要认为洪洞县里无好人啊。”
“老黄，我明白，很多事情，慢慢解决吧。”
黄光辉找到了袁自立。
“袁县长，检察院递来了报告，请求重新装修办公楼，需要资金15万元。”
“老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袁县长，我认为，暂时不理睬他们。”
“好，就按照你的意见办，有意思，还蹬鼻子上眼了，发生火灾，烧了两个柜子、几张办公桌，算什么损失，不想着好好反思工作中出现的问题，反倒借机找政府要钱来了，老黄，你直接告诉他们，政府没有钱，要他们克服困难，好好工作。不要作任何解释，政府的意思，他们自己去理解。”
袁自立明白，检察院的报告，一定有刘维正的影子，这个刘维正，是什么意思，自己在常委会上，说的还不清楚吗，有些话，就差点名道姓说了，检察院失火的事件，谁心里都有疑团，为什么不查，他刘维正再清楚不过了。
已经形成了矛盾，袁自立反而舒心了很多，现在看来，这个刘维正，一定和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等人关系紧密，自己提出来严厉惩处刘大柱，他批示放人，自己提出来审计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他反对，自己想着保持目前的稳定，他要挑起事端，很多事情，他都是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