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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月神色恭敬肃穆的看了一眼龚毕,柔声道:其实,小女子的说法,与这位老爷爷倒没什么太大的不同。是以,小女子心中有些不安,若说出来后惹得老先生不知如何评判,那该如何是好。
既然没什么不同,那便不说也罢。龚毕拧眉插嘴,看着苏明月的眼神颇具威胁。
说实话,今日这条蛇他是势在必得,要是那就只能用强硬手段了。
龚毕眼中一闪而没的阴沉没能逃过苏明月的双眼,菱唇微扬凤眸深处潋滟波光盈盈闪动,光芒璀璨。
你但说无妨,是与不是,我自会评判。谁知,卖药的老者倒是满脸兴味,似乎颇为期待苏明月的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其貌不杨的小丫头绝不似她外表看起来这般单纯无害。相反,那双清冷泛着水光的眸子中总是闪耀着狡黠的睿智光芒。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丫头绝度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老爷爷的意思呢苏明月歪着脑袋看了龚毕一眼,凤眸亮晶晶的道,若我说了出来,您也不会怪罪吗
其实龚毕已经把答案说了出来,只是说得不够具体详细,而且也漏掉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地方。方才卖药的老者之所以沉吟不说,便是希望他能稍作补充。
不过看来,只怕这龚毕是当真不知道了。
老夫行医多年,遍尝百草,自认还有些辨认的本事。并非老夫看不起你,以你的阅历和经验,只怕
只怕后面的话,龚毕含蓄的未曾说出来,但在场众人均露出一副或讥或笑的神色。
苏明月的凤眸轻轻流转,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却丝毫不动声色,只盈盈浅笑一下,脆生生的答道:老爷爷说的自然是,小女子自负也未曾有这般多的见识。既然老爷爷这样自信,不如咱们来打个赌
如何赌龚毕看着面前这个身量娇小,不惧任何威胁的女娃,丝毫不以为怵。
苏明月缓步过来,莲步轻移间即便是荆钗布裙,也被她走出了超凡脱俗的风华。只见她走到卖药老者和龚毕之间,凤眸清波微扬:就赌我能否猜对这位老者罐子中的到底是何物。
好龚毕干脆的答应下来,在他看来,这小丫头决计不可能说对。送上门来的好处,他不收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苏明月又是莞尔一笑:那便请这位老者做个见证,诸位在场的也都是证人。
现如今,有了赌约,亦有了见证人,那赌注为何,小姑娘可想好了龚毕冷眼看着她,目中光芒闪烁,似乎是在沉思,自己要提出什么条件才好。
老爷爷想要何赌注,但说无妨。苏明月也不怯弱,凤眸之中亦是光芒万丈。
龚毕冷冷看了她一眼,对她目中闪烁的自信和狡黠尤为不喜,不由脱口道:若我赢了,你便当众向我行三跪九叩之礼,权当是请罪了。
好,我答应。那若是我说对了,我可担不起老爷爷那三跪九叩的大礼。不如,我侥幸赢了之后,老爷爷甘拜下风,认我做师傅怎样歪头浅笑间,凤眸中流光溢彩,如同最美轮美奂的琉璃,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光彩。
这小女娃莫不是脑子烧坏了吧,居然和龚老太爷打赌识药。
就是,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而且还如此大言不惭,要龚老爷子拜她为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了。我看她这三跪九叩的大礼算是行定了,权当做是狂妄的教训。
喂,小丫头,那位可是前太医院的掌令龚毕龚老太爷,你还是赶紧给老太爷道个歉认个错吧,老太爷肯定会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你。
苏明月闻言不怒反笑,朝着围观的众人清冽软濡的道:既然各位如此积极热情,不如也一同参与可好。垂眸沉思稍许,便眉飞色舞的道,就下注赌我和这位龚老爷爷谁会获胜。我坐庄,老爷爷的赔率是一赔五,而我的赔率嘛是一赔三。大家尽可下注,冷情,过来收银子登记吧。
一直隐身跟随左右的冷情闻言一怔,小姐是何时发现自己跟着的。
原来苏明月离开之后,虽然她勒令自己将荣福郡主带来后便会主子身边,那口气分明是要驱逐与她,但她却不能就此置她的安危不顾,于是一路悄悄跟了过来。
要知道,在主子身边的暗卫之中,她的轻功身法和藏匿功夫是最好的,没想到自己刚刚潜过来就被发现了。
诧异的目光落在苏明月那张笑颜如花的脸上,冷情的目光从原本的冰凉变得越来越炙热,最终抱拳行了一个全礼:谨遵小姐令。
苏明月低眉浅笑,心中松了口气。今日,算是将这个冷情彻底收服了。
卖药老者扫视了一眼苏明月,不动声色的抚掌一笑:好,那糟老头子我今日便做一回见证人。另外,我压五十两,赌这丫头赢。
一枚沉甸甸的银子被扔到冷情手上,后者接住之后,直接解下身后的披风铺在地上,冷声道:左边押这老头,右边押我们家小姐,你们下注吧。
一时间银锭子如同雨点般落在冷情的左手边,显然都更加相信龚毕这个前太医院掌令的多一点。
苏明月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朝着摆摊的老者福了福身子后,方才盈盈一笑,朗声开口道既如此,那小女子便说啦。其实方才这位老爷爷说的并没有错,这蛇确实名叫胭脂魔眼红蛇,它的各种药用和功效也说得十分准确。
人们听到此处,纷纷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嘲弄。
我就知道,龚老爷子怎么可能说错,人家可是太医院掌令出身,比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强上百倍不止。这次赚到了,我刚刚可是足足压了十两银子,现在一赔五就是五十两了。
就是,可恨我手中闲钱不多,否则也要全部押了才好,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可不是嘛,小女娃,既然你都说了龚老爷子说得全对,那你就赶紧三跪九叩磕头请罪吧。
苏明月听完之后也不恼,甚至还扬手阻止了要出手教训这些人的冷情,见她这般维护自己,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继而道:但是,老爷爷似乎不知道,这胭脂魔眼红蛇其实有公母之分,而且公蛇和母蛇的药用又是天差地别。
此言一出,不止是龚毕,就连摆摊的老者也忍不住脸色一变。
只是前者完全是惊诧,而后者只是在一丝惊讶之后,流露出更多的满意。
这丫头着实有趣,不枉他另眼相待。
第四十四章 毒手药王
苏明月却不管这些,只是继续不疾不徐的说道:方才老爷爷所说的为公蛇的药用,而胭脂魔眼红蛇的母蛇,其药用则更为广泛。 其皮除了能够制作成护身衣物之外,本身还是一种药石罔灵的毒药,只要轻轻触碰一下即可中毒,其毒性强烈,可至人从内部开始腐蚀,本身却全无半点感觉,等到最终肠穿肚烂之日,便是丧命之时。其骨可直接做兵刃,削铁如泥,即便是千年寒铁,也当不起它三下砍磨。其眼若为人生食,则即可拥有魔眼神力,可让人至幻。只有其肉,便与公蛇一般无二了。只是母蛇的蛇胆,却还有一味更加神奇的疗效。那边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有传言说太监服食之后,亦可变为真正的男人。
说到最后这一句时,小脸上染上一丝红晕,似是十分羞怯的半垂了头颅,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让众人看得又是一呆。
冷情真是忍不住上前一一戳瞎那些垂涎的眼睛,看什么看,她们家小姐尊贵如斯,其实尔等凡人可以目睹的。小情啊,你家小姐也是人。而且你现在为何都不替你家主子维护了权益了呢,这分明是你家主子的专享权利啊。你果然变心了因为羞涩,所以苏明月再说话时,便有些嘤咛之感:可惜,若我猜的没错,老者罐子里的这条蛇应该只是条公蛇而已。蛇腹中间有着一条发丝般大小的金线,从蛇头处蜿蜒至蛇尾。若是母蛇,这条金线是没有的。不过即便这只是条公蛇,却也是世间仅有的一条胭脂魔眼红蛇的王蛇。不知,我猜的可对
一派胡言你一个小小女娃,哪里懂得这许多。便连医术古典中都不曾有记载的内容,你是如何知道的。龚毕首先跳出来反驳,怒目而视道,倘若真如你所说,这蛇如此珍贵,那这老头又怎么舍得拿出来卖。你们俩之间蝇营狗苟,可莫要当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
对啊,要是我的话,肯定直接藏起来,生怕被别人发现才对。
就是啊,而且即便是要卖,那肯定也是要开出一个天价才对,怎么可能提出知道这蛇来历就白送的条件来。
这老头又不傻,怎么可能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喂,你们说这两个人该不会真的是一伙儿的吧,目的就是为了来骗咱们的钱。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可能,他们肯定就是一伙的。一个假装卖药,一个假装要买药,然后言谈间就诱人入套,骗咱们赌钱。这两个骗子,咱们赶紧将他们扭送去见官。
苏明月闻言,不由掩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人啊,果然是最阴暗自私的生物。那个龚毕,所谓的太医院掌令,深蒙皇上宠爱,居然也是一个自以为是心胸狭隘的人。他那么说,不过是不服气被自己比了下去,不想遵守之前的赌约罢了。三言两语煽动了众人,挑拨离间不过就是想得到那条蛇罢了。
要知道,如果她和那卖药的老者当真是一伙的,又怎么能用一条假蛇糊弄住太医院掌令的眼睛呢。
一开始,可是他自己抢先停下脚步,说要买那条蛇的。
众人的目光愤怒的落在她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谁知那小女娃却丝毫不惧,只是随意的甩了甩袖口,双手交叠放在胸前。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竟被她做的行云流水优雅动人,尤其是最后她挺直了腰板儿凝望众人时,那浑身不怒自威的气势,以及那浑然天成的高贵,都让原本还在口出污言的人不由自主的闭了嘴。
龚老先生说,我与这位老者蝇营狗苟,那小女子倒是有几个问题不得不问问老先生了。凤眸之中的笑意尽数敛去,只余下一泓清寒的冰泉,叫人望之生畏,龚老先生主动驻足停步观望之时,我与这位老者可曾逼迫你买下这条蛇
龚毕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目光阴狠的盯着苏明月。
后者却全然不管,只是冷笑着再次追问:当我提出赌约时,可曾逼迫过老先生必须遵从
我让众人下注之时,老先生可曾强力阻止拆穿言明我与这老者串通一气,以卑劣手段聚敛财务
那么,龚老先生即不知胭脂魔眼红蛇所有详情,又如何断言你所说便是全部,而我就是胡编乱造不足以为信呢
每问一个问题,苏明月都会超前一步,骇人的气势也会暴涨一分。
而龚毕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为她气势所震,她每进一步,他便后退一步。
以至于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时,龚毕几乎已退到了人群当中。
不少人从他的反应已然看出了些什么,目光有些惊疑不定的在两人之间来回观望。
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龚毕感觉这简直就是毕生最大的侮辱,忍不住握拳暴喝一声:住嘴胡言,统统都是胡言。老夫从医几十载,便阅天下医书,敢夸下海口说没有那一本医书是我不曾读过的。我都不曾读到过的东西,你一个黄毛丫头从何而知。不是胡言乱语又是什么
龚老先生刚才说自己便阅天下医书,那小女子倒是想要问一问,毒手药王前辈所著的百毒心经,湘南云家的百草秘典,老先生可曾读过苏明月冷冷一笑道。
龚毕一张脸瞬间涨红如猪肝,顷刻又化为一片漆黑,双目中燃烧着赤红色的火焰,显然是被她气的不轻。
嘴皮哆嗦了半天,方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这些都乃是人家族秘辛,如何能让外人窥视。
老先生即没有读过,又何敢扬言遍读天下医书呢。苏明月一声冷嗤后,甩袖扭头以示不屑。
说实话,一开始她对这位前台医院的掌令还颇为尊重,那也是因为前世教导她古典医术的师傅曾下的命令,让她无论何时何地,遇上传承古代中医文化的医者都要尊敬三分。
只是这龚毕实在有些狂妄自大,被人们几句吹捧便以为天下再难逢敌手,故步自封刚愎自用。而且从他对于胭脂魔眼红蛇的贪婪,以及看着自己时一而再再而三露出的杀机可以判断,此人的心胸只怕比针眼还小,定然是睚眦必报的类型。
可巧了,姑奶奶她也是从不吃亏的人,谁要是想让她吃亏,她非要让对方栽个大跟头长长教训不可。
你这黄口小儿,莫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老夫堂堂太医院掌令,即便未曾阅遍天下医术,也断然比你要看的多上许多。龚毕被气的七窍生烟,一双眸子深处满是阴沉的杀意。
这个小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丢脸于人前,断然不能留。
苏明月清朗一笑,不屑再与他多说,而是转身看着卖药的老者,深深行了一个全礼道:既然这位掌令老先生不服气,那还是交由毒手药王老前辈来裁度吧
什么众人脸上此刻的表情用惊诧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每个人的嘴都张的仿佛能塞下一颗鸭蛋,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
龚毕亦是被惊得不轻,转眸看着那个衣衫破烂的卖药老者,不屑冷嗤道:小女娃,你不要以为你巧言狡辩不过,便搬出毒手药王来唬人。这个糟老头要是毒手药王的话,那老夫便是当街对你行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也心甘情愿。
苏明月笑的眉眼弯弯,凤眸之中一派的天真纯善:龚老爷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老夫说话,何曾反悔过。龚毕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
苏明月撇撇嘴,分明刚刚还曾反悔过呢。不过瞬间又笑逐颜开:既如此,那小女子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毒手药王老前辈,您怎么说呢
众人的视线均汇聚到那个老者身上,就连一向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只专听主子吩咐的冷情,也忍不住将目光探了过去。
唉,没想到,老夫如此乔装打扮,竟还是被人认了出来。那老者叹息一声,似有些不能相信般,丫头,你可否告诉我,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苏明月嘻嘻一笑,歪着脑袋一副纯真样子:老前辈,这些待会儿丫头我再慢慢告诉你可好。如今你可要快快想法子替我证明,您确确实实是毒手药王老前辈,而且我刚才的的确确是赢了这位太医院的掌令大人。
老夫何需向这些人证明身份。毒手药王冷斥一声,触及苏明月清透的目光,不由又轻叹了一声,罢了,我倒是挺喜欢你这个丫头的,就帮你证明一次也无妨。
于是手掌一番,一块漆黑的令牌赫然出现在了掌心之中。那上面繁杂奇特的花纹,仿佛按照一定规则排列,又仿佛只是随心所以的刻上而已。只是令牌正中那个骷髅的标志,却让人心中纷纷一寒。
有些胆小的,甚至直接跪了下去,口中大喊着:药王前辈开恩,请恕我等眼拙,为能认出您老人家来。
而龚毕则在那令牌出现的一霎那,直接变成了哑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那一双眼睛圆鼓鼓的瞪着,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方才的赌约,确实是这丫头赢了,你们还有什么疑惑吗
没有没有,药王大人亲自裁定,自然是对的。
众人纷纷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又不是不想活了,谁敢去开罪这个堂堂的毒手药王啊
第四十五章 财不露白
既然如此,这个姓龚的老家伙,你也该履行诺言,给小丫头三跪九叩,磕头拜师。 毒手药王丝毫也不给这位掌令大人面子,直接冷冷的看着他道。
既然已经被人认出了身份,毒手药王也不再刻意收敛身上的气势。众人此时也才深深信服,眼前之人确实不是普通老头。因为他身上那股让人背脊发寒的阴冷气息,直接让人联想起外界对于毒手药王此人的评价,胆子再大也没有人敢有所怀疑了。
龚毕一张脸黑得像是锅底,视线怨毒的盯着苏明月的眼睛。凭什么,要他堂堂一个太医院掌令皇帝面前的红人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下跪磕头,还要认她当师傅,简直是痴心妄想。
今日他在这丫头手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当这么多人的面丢人。敢这样戏弄他,来日定要将这丫头剥皮抽筋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
算了吧药王老前辈,小女子不过和这位龚掌令闹着玩儿。他位高权重,怎可轻易向我这等黄口小儿磕头拜师。方才的事情就权当没有发生过吧,龚掌令,你可切莫放在心上啊。苏明月凤眸之中光华流转,将龚毕眸底神色看得清楚,虽说他只是前太医院的掌令,单凭皇帝对他的荣宠至今未衰她也不宜在今日树下这个敌人,于是又浅笑着看向毒手药王,药王前辈,你该不会也要食言吧
毒手药王须发无风自动,慧目一瞪看着苏明月:你这小丫头,莫要来将老夫的军。老夫说得出做得到,这条蛇归你了。说着脚尖挑起地上的透明罐子,飞踢给苏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