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子爱美他怎么记得,是哪个女子当着他的面说她那一脸的黑斑极好来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丫头黑斑下的容貌,竟是这般惊为天人。想着,不又露出一抹捡到宝的笑容来。
不过一副骨架罢了,何谈美或不美。公子若觉红鸢容颜丑陋,大可不必抬眼一看。
红姑话音刚落,门口便又珠玉滚落的清脆之音传来。只是那声音透着一股淡漠疏离,十分的冷冽中却又让人生不出一丝火起来。
苏明月抬眸望去,只见一身着红色轻纱纺裙的女子迈步而来。不似寻常女子的莲步轻移婀娜美态,她走得甚是随意,自有一股男儿才有的潇洒在里面。
素闻红鸢姑娘性子高洁,如今一见方知传言有误。苏明月唇角含笑,眉眼深处也流露出一抹笑意来,显然对着红鸢十分的欣赏,依本公子看,红鸢姑娘如天山雪莲般清雅风华,不沾凡尘。
红鸢走了过来,在她身旁站定,不温不火的点了点头算是谢过:多谢公子谬赞,红鸢担当不起。堕落风尘之人,何处而来的高洁清雅。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苏明月笑意款款,手上却伸出扇子挑了挑红鸢的下颚,有些轻佻的眼神落在红鸢身后被小丫头抱着的一把古琴上面,这便是红鸢姑娘的爱琴么好一把焦尾名琴。
说着伸手从小丫鬟手上将琴取了过来,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横,左手压弦右手勾弹,清脆铿锵之音立时铺展开来。
好琴,果然是好琴。苏明月眉眼弯弯,甚是真心的赞叹。
红鸢的眸中却划过一抹惊诧,虽然掩饰得极好,却还是露了痕迹。
第六十六章 梁上君子
要知道,她一贯的爱琴如命,哪怕有一点磕着碰着也是万分的心疼不舍。小说是以她身边捧琴丫头是她亲自挑选,身上怀着不俗的功夫。平日里莫说怀中的琴被人抢去,就算是旁人想要沾上一下也定然被她给打飞出去。如今苏明月抢走她的琴她非但没有半点反应,到现在还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
公子好手段红鸢轻飘飘说了一句赞许的话,眼神别有深意的看着苏明月。
苏明月落落大方的任由她看,反正她也知道自己这身打扮在这些混惯了风月场的人眼中压根没有任何说服力,不过就是为了能够安全进来而已。
见到如此名琴一时忘情,还请姑娘见谅。只是苏明月话锋一转,红鸢姑娘在用这琴时,未发觉有任何不妥吗
红鸢眉眼一怔,脱口问道:何处不妥
爱琴之人对自己的琴都格外敏感,尤其像红鸢又是个琴艺高手,平日里抚琴的时候自然不少。此时听苏明月如此一说,自然要吃惊。
音高略有空涩之感,低吟却有一缕嗡鸣之声。一边说,苏明月葱段般嫩白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两下,发出两声一高一低的音量来。
红鸢先是迷惑的拧了拧眉,继而舒展开来晕染上一丝怒气,再然后怒气消散只余一抹惊讶,耳后惊讶之余又涌上一抹狂喜。
说实话,见过红鸢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在她眼底看到如此多的情绪,不由让红姑分外感叹。
公子可有法子
她这么一说,自然是承认了苏明月刚才话中所指之处果真是事实了。
在场众人纷纷一惊,要知道,红鸢的琴艺便是宫里的人,也是有意要聘进去作为司乐坊的琴艺教习,若非她出身青楼为人又冷漠不通世情,只怕早就已经去了。
没想到以她的水平,日日抚琴都未听出的毛病,这个细皮嫩肉长相白净的俊俏公子居然一下子便点了出来,这么说来他的功力岂非还在红鸢之上
众人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多了一丝深意。而红姑,则直接是用火辣辣的赤裸目光牢牢盯着他了。
被这么多人看着,冷情都有点受不了,偏偏苏明月倒是没什么感觉一样,只是拧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后,方抬头道:红鸢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可否让在下将此琴带回去修缮。待修好了,再给姑娘送回来
这红姑颇有些为难,反倒是红鸢反而一口干脆的允诺,如此,劳烦公子了。
苏明月轻笑一声,示意冷情将琴抱上,起身便要告辞:在下深知姑娘爱琴,便先告辞了,也好尽快修好了给姑娘送回来。
公子稍等见他要走,红姑立马就急了,急吼吼的跑到他面前伸长胳膊将人拦下,公子不是来谈生意的吗怎么这生意还没谈就说要走的话呢难道公子是在拿我红姑开涮么
苏明月玩味的看她一眼,暗示冷情不要动手,双手环胸道:谈生意讲究的是个坦诚相待,我既已拿出了我的诚意,红姑你却依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既然红姑你又诸般顾忌,那这生意不谈也罢,等在下去寻个规矩没那么多背景没那么厚秘密没那么怕人知道的地方,再来好好谈。
公子我那个红姑显然是有些着急了,就凭苏明月方才露的那一手,虽然心知她就是故意在试探,但很显然如今她心底最后一丝疑虑也没了。若当真让苏明月将这些词曲卖给别家,只怕红馆日后的地位将饱受威胁,于是红姑咬了咬牙,看着苏明月黑如点漆的眼眸道,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
诶苏明月伸出手用扇子压住红姑放在颊畔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不急不急,你且附耳上来。
红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依言附耳过去。苏明月收了扇子,压低嗓门在她耳边耳语一番后,看着她两眼放着精光的样子,微微抿了抿唇:红姑今夜可叫人练习此曲,明日便可先在大堂试演一番。三日后我会再来,到时候,我等着红姑你带着十足的诚意,与我好好谈一谈这笔生意。
说完,再不留恋,带着冷情大步出了厢房,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去。冷情几次想要说话,都被她给阻止了。
待得两人出了红馆,上了马车,驶出一段距离,苏明月放歪在车垫上笑盈盈的道:你想问什么
小姐,你冷情张口吐出几个字,随后又咬了咬牙,垂头不语了。
凤眸之中流转着一抹清华潋滟的光芒,苏明月十分满意的笑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去一所青楼谈生意又为什么,什么生意都没谈只留下一首词便走了
冷情讶然抬眸,怔愣的点了点头。小姐现在越发跟主子像了,这猜透人心的本事,她一直觉得只有主子才有,没想到小姐也是这样。
苏明月慵懒一笑,风情万种:还有什么地方,比青楼来钱更快消息更灵又不惹人怀疑呢。
她这么一解释,冷情瞬间就懂了。现在越看越觉得小姐和主子实在是绝配,在许多地方的意见和看法上都是那么不谋而合。
而我之所以只留下一首词,什么都不谈就走,是因为如今红馆已经是南诏国帝都最大的青楼,我如果只是这么红口白牙的说要和人家谈生意,人家别说给不起我想要的价钱,也只会当我是异想天开的胡说八道,压根不会认真和我谈。所以,我让她拿着那首词先去试试看,有了成绩,再和人家谈,那主动权就在你手上,你想怎样都可以了。苏明月高深莫测的微笑,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正在等待猎物步入自己的陷阱。
就如同在现代职场,职员们想要加工资,就只有拿出足够的能力和资本,才有底气和老板谈涨薪。
冷情虽然对于她话里有些词语非常陌生,但还是能懂她这话里的含义,双目澄亮的看着苏明月,眸中满是钦佩。
略一思索之后,冷情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说那个红姑不以真面目示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红姑用了易容之术,平日示人的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而已苏明月浅笑着丢下一句,丝毫不觉自己到底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
谁知冷情刷地瞪大了眼睛,嘴巴惊讶的大张着:什么小姐的意思是说,那红姑精通易容术
嗯,又或许是她背后有精通易容术之人。凤眸流转,淡淡聚拢在冷情惊讶的脸上,眸底闪过一丝锐光。看来,易容在这个时代似乎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于红姑身后之人的判断,她又要越发高看一些。
隔了好半响,冷情才收回自己的惊讶之情,目中虽然异色虽未全然消退,却已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小姐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她脸上那层面具还不算太逼真,要看穿并不算难。苏明月有意确信自己心中猜测,不由用上了略显轻蔑的口气。
果然,冷情又是一副被雷劈的样子看着苏明月,那模样活脱脱跟见了鬼一样。
没想到,小姐居然会只在传闻中听见过的易容术,而且看样子还是个高手中的高手。要知道,红姑可是红馆一存在便在哪里当了老鸨,一直都是那张脸,却从未被人看穿过。没想到小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是戴了人皮面具易容而成,而且刚才说话又是那样看不起的姿态,可见其能力。
小姐许久后,冷情目光闪烁,适当斟酌字眼,缓缓开口。
苏明月眸光轻动,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只负责替璟王殿下治病,可没约定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
闻言,冷情不由重重叹了口气。但随即,心底又觉轻松了许多。
说到底,璟王到底是她从前的主子,全心背叛那是不可能。只是让她在现在的主子面前替之前的主子说话,她又觉得有些违背本心。好在她还未开口,小姐已经明白她要说的话,倒是减少了不少尴尬。
其实苏明月也正是知道了这一点,知道冷情心底还把自己当主子看,所以才没有直接将她踹出马车送回璟王府。
否则的话,凤眸之中冷光凌冽,她的身边决不允许留有二心之人。
阁下做了这许久的梁上君子,当真不想做一会光明正大的小人么冷情尚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却骤然听见苏明月说出这么一句话,心中霎时一震。
她们被人窥视了许久,身为暗卫的她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身子霎时绷紧,做出备战姿势。
哈哈哈,小丫头耳目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本座藏得这般好竟也被你发觉,心中甚是不甘啊,你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一记疏阔晴朗的嗓音响起,冷情只觉面前闪过一抹淡如烟雾的紫色身影,定睛一看时,才发现车厢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身穿紫色衣袍,脸上带着银质云纹面具的男子。
男子的右手,此刻正掐在自家小姐柔嫩细白的脖颈之上,似乎只要稍加用力,那脖子变回被轻易折断一般。
放肆冷情厉喝一声,出手便向那人手腕砍去。
却不见紫衣人如何动作,冷情只觉得自己后颈被狠狠劈了一下,人便陷入黑暗之中。
不自量力的丫头。紫衣人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唇角扬起轻蔑冷酷的笑。
第六十七章 街上遇袭
我保证,你动了她,会很后悔。
清冷凌冽的嗓音从旁边传来,带着慵懒的风情,丝毫也没有一丁点威慑力。可偏偏,却恰好在紫衣人眼底闪过杀意时响起,让他颇为惊讶的侧眸瞧了一眼那个歪在软凳上,一副没有骨头模样的女子身上。
一身干净利落的男装,衬着她女儿家柔美精致的脸庞,一刚一柔,却又奇异般十分契合,将她的气息变得雌雄莫辨,却闪耀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光芒。
一双凤目之中划过冷凝之色,落在男子戴着云纹面具的脸上,唇角轻轻抿了抿。
这男人,不是上次半夜擅闯她闺房的那位,又会是谁。
眸底满是兴味,紫璃缓缓靠近,漆黑的瞳仁与她的凤目遥遥对上。凤目中如同点漆的眸子一瞬不瞬,明亮清透,倒映着自己盖着云纹面具的脸。镇定,泰然,没有丝毫惶恐。
还是第一次,有人与自己的目光对上时,还能保持这般自若的神态。
你这丫头,当真是有趣得紧。本座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有兴趣了。紫璃倏地扯了身形,姿态潇洒的在不远处的软凳上坐下,唇角高高扬起,可见所言不虚。
苏明月拽了耳畔垂落的发丝绕在指尖把玩,漆黑的发丝缠绕在莹白如玉的指尖,互相映衬之下,竟有莫名惊心的美态。一双清冷凤目之中噙着一丝不屑,粉色菱唇缓缓开启:可惜,本小姐并不稀罕。
紫璃呼吸一滞,顷刻之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前仰后合。倏地,笑声骤停,浑身凌厉之气爆照,狭小的车厢内瞬间萦绕了某种压力,紫色衣袍无风自动,袍摆轻扬。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敲在自己膝头,紫璃墨黑的瞳仁中缠绕上丝丝冰冷的杀意:还从未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本座说话。
哦,是吗苏明月眼风轻轻扫来,琉璃般的眸子轻轻转动,丝毫不受他浑身气势的影响,浅笑着回道,恭喜你,现在有了。
气氛僵持不下,谁也没再开口多说一句。
咻
倏地,不知从何处飞射而来一支冷箭,穿透马车而来。
紫璃侧头闪过,那利箭擦着他的耳边,钉在了车厢之上。
垂眸看去,苏明月还是那副慵懒姿态,甚至还十分不雅的打了个哈欠,口气淡淡道:看来找你麻烦的人来了,麻烦,滚之前解开我侍女的穴道。本小姐还赶着回去睡美容觉,没时间陪你蹚浑水。
好没良心的丫头紫璃哭笑不得的咒骂了一句,却见被自己骂的人已经翻身朝里躺下,丝毫没有要再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由恨恨瞪了那纤弱的背影一眼,这丫头当真对他的身份一点都不好奇上次还知道问一句,这次倒好,一句都不问了。摇摇头,无奈飞身下了马车。当然,走之前他也没忘了要把那侍女的穴道给解开。
他可不想,这有趣的小丫头有任何损伤。
紫璃走后,苏明月原本闭上的双眸豁然撑开,翻身坐起之际就见冷情正好幽幽睁开双眸。
小姐一醒过来,冷情立刻扑过去检查苏明月身上可有受伤。
扬手止住她的动作,苏明月凝眉仔细聆听了一下:这车是不能坐了,咱们走吧。
冷情应了一声,森冷目光落在车厢里钉着的那一支利箭上,不再多问,掀开车帘将苏明月扶了下去。
那倒霉催的车夫,原本还在为半夜接了一桩生意赶到高兴。谁成想居然无辜受连累,被方才那一支利箭给射了个穿堂。
下车后,不远之处传来厉啸和呼喝之声,冷情当即揽了苏明月的腰,拔飞而起,带着她飞快朝相府的方向飞掠而去。
街中某处房屋之上,一袭紫袍的紫璃负手而立,衣袂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云纹面具下的双目沉淀着一丝凌冽的杀意,落在下方混乱的战局之上。
对战的两方一共十数人,双方均是黑衣黑袍黑巾蒙面,真是苦了他们怎么在这混乱之中能找出敌手。
这些人拿各种兵器的都有,乒乒乓乓打在一起,不时有人发出受伤的痛呼和临死的惨叫。
不多时后,打斗停止,站立在原地的还剩下四个黑衣人。
若仔细看便能发现,这四人的黑色衣襟上都绣着统一的星辰图案。
主子,都清理干净了。其中一人对着忽然出现在街道中央的紫璃俯首禀告。
淡淡嗯了一声,紫璃漆黑如墨的眸子遥遥望向天际,原本紧抿的薄唇缓缓扬起一抹如同罂粟的笑容:走吧
这帝都,是越来越有趣了
帝都某处富丽堂皇的宅子里,一袭黑色锦袍的男子负手立在书桌之后,俊美无铸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清冷邪肆的笑。
主子,负责击杀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在他身后,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抱拳躬身,神情颇有畏惧。
锦袍男子唇角的笑意越发深邃,眼底冷芒炽烈,许久后才吐出三个冰冷的字:下去吧
是劲装男子长吁了一口气,身形僵硬的从书房退了出去。
劲装男子走后,一袭锦袍的男子才徐徐转身,坐回书桌前的沉香木雕花圈椅上。唇角邪肆的笑容不减,森白的牙齿露出让人胆寒的冷光,仿佛一只张大了嘴准备狠狠咬断敌人咽喉的怪兽。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苏明月这次深夜出府,一个人都没有惊动,就连她的两个贴身丫鬟也不知道。所以回来的时候,冷情也是悄无声息的带着她翻窗而入,并未吵醒在外间守夜的两个丫鬟。
你去休息吧,今夜辛苦你了。苏明月挥挥手,让冷情下去休息。
冷情点点头,身形一晃就要回到横梁上,却冷不防被人拽住手腕,拉了回来。
别睡在屋梁上了,去侧院紫菱她们的房间休息吧。今夜紫萱守夜,正好她的床铺便空着了。
冷情见她目光真挚关切,心中一暖。身为暗卫,她早已经习惯了在不见光的黑暗角落里隐藏身形,偶尔外出替主子办事,也大多是睡在树上。她都已经忘记了,睡在床上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知道苏明月是一番好意,加上自己今夜带着她一路飞跃回来确实耗费了不少真气,若不好好恢复怕是会影响保护小姐安全事情。于是她不再过多争辩,转身出了屋子,连方才心头的惊讶都忘了问。
其实不止是冷情惊讶,就连苏明月心中也有些吃惊。
自己刚才只是下意识出手,没想到真能将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