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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男人从珍宝阁大门出来,匆匆离开。珍宝阁随之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黑影又屏息等待了片刻,这才对吩咐道:去将暗中守护的人清除,小心点。
是黑影飞掠而去,不多时暗中传来噗噗的声音,像是有人倒在地上发出来的。一直留在树上的这个黑影这才飘身落下,走到珍宝阁大门前。
门前一把大锁,黑影反手从头上抽出一根簪子,三两下打开大锁,推门而入。
什么人,竟敢擅闯珍宝阁
谁知,们刚推开一条缝隙,一记劲风从里面袭来。黑影振臂飞退,丝毫也不停留的飞身离去。
一道稀薄的身影从珍宝阁中飞身出来,追着前面的黑影而去。
黑影左闪右躲,显然对相府地势甚是熟悉,那稀薄人影心中吃惊,越发想要将这人拿下,看看到底是谁。
可惜追到半路上,前面黑影倏地半空拧身,迎面射来一道银色光芒。
哼,竟然敢在他面前使用暗器。
稀薄人影拧腰错开,伸手去擒,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手到擒来之时,还发出一声得意冷笑。孰料下一刻,掌心一阵剧痛传来,让他唇角笑意僵住,再也笑不出来。
抬眸看去,前面黑影哪里还有踪迹。手中闪着银光的暗器自掌心脱落,快速消失在眼前。
垂眸看到掌心中两个小小的血洞,这才察觉那哪里是什么暗器,分明就是一条白色的小蛇。日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瞎了眼。
掌心黑气浮动,显然是中了毒,人影往嘴里喂了一颗解毒丹,用内里化开之后发现非但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有一条肉眼可见的黑线沿着手臂筋脉飞快朝前窜起。
这人也算是个人物,居然快速反应以指尾剑,用内力深深斩断了臂膀。
压抑的痛呼之中,有着深深的怨念和刻骨恨意。不管今日那人是谁,他都要将其碎尸万段,以报今日断臂之仇。
月华西移,两条轻灵人影悄无声息从宰相府中翻墙而出,朝着帝都某处飞掠而去。
初云苑的房顶之上,一个穿着紫色锦袍的男子自黑暗角落中潇洒站起,甩手甩脚的活动了一下手脚,不满的咕哝:这丫头大半夜的又要去哪儿刚闹了一场还不够吗
不满归不满,追过去的速度却丝毫不慢。
那可是他放在了心尖儿上的人,哪里舍得她出半点差错
第一百五十二章 咬死登徒子
璟王府
当今圣上御笔亲提的三个大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大门牌匾精雕细琢,两旁精致灯笼高高挂起,门前巍峨石狮威风凛凛,让人不敢来犯。
但偏偏,就有那么两条不知死活的黑影自墙头飞掠而过,还大摇大摆的落在花园里,一点都不知道要掩藏身形。
咦花园黑暗中的某处角落传来一声惊讶呼声,随即两人身边又多了第三条黑影。
片刻后,璟王殿下的卧室被人敲响:殿下,明月小姐来了。
房中响起簌簌声响,紧接着烛火被点亮,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蓝衣小厮恭敬的站在门口:明月小姐,里面请吧。
月儿,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璟王拥被而坐,身上歪斜的披着一件青衫,满头青丝泄在肩头,凌乱中透出一股难言的魅惑。苏明月刚一踏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美好的画面,登时觉得脸颊生晕,不自在的别开眼:你先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奸计得逞,璟王笑的好似一只偷腥的猫儿。冷殇大步过去伺候璟王起身,眼底笑意闪烁。自己这个主子啊,以往算计的都是利弊人心,如今倒是算计着怎么把人家清清白白的闺阁小姐勾搭到手。主子啊主子,要是被人知道您这天才的头脑里想的尽是这般儿女情长的事情,怕是要让人笑掉了大牙。
不过感情这种事情,旁人看来都觉可笑,唯有当事人乐在其中。瞧瞧人家璟王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就知道了,这是打心底里觉得高兴呢。
月儿,你有何事要问我。收拾停当,冷殇推着璟王过来。晶莹剔透的手指亲自执壶倒上一杯热茶,拉过苏明月的小手捧住,触手间的冰凉让他不满的皱了皱眉,冷殇,吩咐人暖个手炉过来。月儿的手指这么凉,回头可别惹上了风寒。
他这贴心的举动让人窝心不已,也不忍拂他好意,只能任他安排。喝了口热茶,驱掉身上不少的寒意,凤眸轻抬,内里华光潋滟,意外的认真。苏明月单刀直入的问:苏炳成可会武功
记忆中,宰相乃是文官,苏炳成素日里也不像是会武的样子,低眉浅笑更像是个算计人心的城府之人。只是今夜亲眼所见的事情,让她由不得要问一问。
果然,璟王闻言也是一愣,沉思片刻后方才答道:据我了解,是不会。恰好冷殇捧着下人准备好的手炉过来,便又问他道,针对宰相的调查之中,可曾说过他会武
主子,宰相大人乃是文官,并不会武功。否则早就去建功立业,以他的手段和智谋,如今肯定早就是一品军侯,手握雄兵,可不比一个宰相虚名来得更加实在些么。
冷殇的话让苏明月和璟王都深深蹙起了眉头,陷入沉思之中。不明白自己这话有何不对,冷殇转头看着紫情,眼神询问。
今夜我和小姐夜探珍宝阁,无意中看到相爷施展武功。据我判断,他的武功绝不在你之下。冷殇乃是王府中功夫最厉害的一个暗卫,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贴身保护璟王安全的人。紫情这句话,无疑像是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湖面,激起翻天覆地的浪花。
如果苏炳成真的有这么好的武功,那他又为何要隐藏。又为何甘心从政,而不是去沙场之上建功立业。
忽觉手腕上的小白有些骚动,苏明月回过神来,撩起袖子。只见小白如同一道闪电蹿了出去,直袭璟王。
这一异变,不止是冷殇,就连苏明月自己都被吓到了。
小白
主子
王爷
三声惊呼同时响起,但实在是事发突然,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想要救援根本就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白张开小小蛇口,狠狠一口咬在璟王白嫩细腻的脖子上,立时出现两个留着暗黑色血液的血洞。
锵冷殇拔剑出鞘就要一剑挥过去将小白砍成两断,却被苏明月厉吼一声给止住,住手,不准伤害小白。
明月小姐冷殇双目赤红,看着璟王开始泛起黑气的脸颊,情急之下就想扑过去替璟王把毒吸出来。
这一场异变发生的速度太快,小白的毒性又太强,导致苏明月根本没有任何时间思考询问小白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能先飞快抽出两根银针扎在血洞两侧,期望可以压制毒性。但让人惊讶的是那毒性只是被压制了片刻,便又汹涌起来,黑气已经将璟王一张如同冠玉的脸染成了锅底黑,便是镇定如苏明月也不由慌了起来。
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在场众人的慌乱,小白悠然自得的又游回苏明月手腕上,一双漆黑的蛇目落在苏明月指尖擒着的第三根银针上,仿佛是知道了她要做什么,小白忽然飞快的爬到她的手指上,尾巴缠住手指狠狠用力,阻止她施针。
小白,放手。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从黑气的强度就能看得出来,她不一定能解得开这种毒,可是要是不让她试一试的话,她怎么能心甘。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倾心相许的人,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因为她。不,绝对不可以。苏明月凤眸赤红,目光冰冷的落在小白头上,仿佛小白要是再不松开尾巴,她就要狠狠一针扎在他的脑袋上一样。
被这样的眼神吓住,小白一双蛇目居然氤氲了一些水光,像是无限委屈一般,伸出蛇信在苏明月的手背上舔了舔。
小白异常的反应让苏明月心中生疑,虽然小白是一条蛇,还是一条灵智未开的小蛇,出于蛇的本能可能会攻击在他看来觉得危险的人。可是她和璟王关系亲密,而且从她来了之后璟王一直也没发现小白的存在,他到底是哪里觉得没有安全感了,非要咬他一口。
噗
她这边还在思考着小白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那边璟王已经毒气攻心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血落在地上,飞快凝结成冰,瞬间将里面蠕动的虫子给冻成了冰渣,倒像是一朵冰花里面开出的花蕊,红艳艳的花瓣里面是白色的花蕊,十分璀璨夺目。
咳咳吐血过后,璟王剧烈的咳嗽起来,冷殇益发恼怒,一双黑眸满含杀意的落在小白身上,后者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半空中有劈啪作响的火花无声燃烧。
天爵,天爵你怎么样吧嗒,一滴眼泪从苏明月眸中滚了出来,落在面前的小几上。璟王惨白的脸色,气若游丝的样子,让她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如果说此前她只是因为感动,因为他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而觉得可以依靠,却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强迫自己有所保留的话,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沦陷了。
生死之时,那些所谓的阻碍所谓的不安所谓的迟疑统统消失不见。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她明明比谁都更懂得这个道理。
你你叫我什么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璟王斜睨着眼神,迟疑的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神色中暗藏的惊喜,让苏明月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崩断了,忍不住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在他耳边重复呢喃,天爵,我叫你天爵,不然还能叫你什么。你先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师傅那里,他一定有办法救你,一定可以。
不不用了,我
什么不用,怎么可以不用,难道你现在就想抛下我一个人不管了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种想要就要想抛下就抛下的人,你要是真的敢抛下我,我发起疯来说不定会屠你满门。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对我来说,还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手底下的力道加大,阻止他说一切丧气的话,一口气将威胁的话全抛了出来,只希望他不要离开。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慑住,片刻后反应过来她的担心害怕,心底像是被注入了一碗蜂蜜一样,甜腻的让他连笑容都散发着甜香味。拍了拍她的肩,小心翼翼的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黑眸对上那双还沁着水色的凤眸,认真的道:真的不用了,见她又要说话,一低头,薄唇含住那两片觊觎已久的粉唇,将她要说的话尽数堵回了嗓子里。霸道温柔的吮吸开始,周围的空气都像是放在了炽焰上烘烤,温度高得吓人。
冷殇和紫情从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石化,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围观人家亲热,登时闹了红脸,忙不迭的退出来。临走时,顺带捎上那条仿佛还在思考着要不要再给璟王一口,咬死这个占了她主人便宜的登徒子的小白。
温柔的吻一直持续到两个人几乎要窒息了才恋恋不舍的分开,苏明月早已酡红了一张俏脸,眼神迷醉,唇瓣水润透亮,还有一点发肿,却格外的诱人。
强自按捺下心底燃烧的渴望,璟王殿下憋得辛苦,连汗都出来了,却还不忘向心上人软语解释:我说不用,只是因为我没事,小白那一口不是要伤害我,刚才就是最好的证明
轰,脸上的温度瞬间又升高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借刀杀人
一连好几天,整个相府都处在一种紧张诡异的气氛当中。
听说是府中进了贼,把宰相大人重金聘请来看守珍宝阁的江湖高手都打伤了,还残了一条胳膊。所以府中正在大肆搜捕,要抓住那两个小贼。
之所以要在府中搜捕,而没有直接闹到京兆尹和刑部去,是因为那江湖高手说那人对府中的地形无比熟悉,借助了花园中的假山和景致藏匿遮掩,这才暗中偷袭用一个银色的暗器伤了他。相爷对他的话好像是深信不疑,果然只在府中暗中追查。
宰相府中一时人心惶惶,不少下人都在暗地里议论,这个所谓的什么江湖高手肯定是胡说八道,那所谓的内贼借着府里地势偷袭伤了他的话肯定是为了保全自己高手的脸面故意编造出来的,反正也没人看见,还不是由着他说了算。
苏明月这几日表现的异常乖巧,就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简直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接连来的出名让她在帝都中的高门权贵之间成了名人,不少府上都下了帖子邀请她去参加诗会茶会花会各种会,都被她找各种借口给回绝了。当然帖子都是直接下给宰相府,而不是单独下给她的,所以宰相府里其他的千金都去赴宴了,也不算是拂了那些人的面子。只不过一时之间,宰相府三小姐清高自持的名声倒是传了出去,之后也就少有人来请她了。
宰相府,荣华院中
何梦芷一身藏蓝色对襟珠花的袄裙,捧着兽金暖炉坐在暖阁之中,手边摆着大厨房刚送来的精致点心,却一块儿都没有碰,只是不断朝外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一个丫鬟打起帘子快步进来,跪在她的脚边道:夫人,三小姐在梅园赏梅。奴婢趁着她摘梅花的时候看的清楚,她腕子上确实戴着一个白玉镯子。
好何梦芷一拍小几,神色激动,抑制不住的笑道,将这些点心带上,相爷终日为国事操劳辛苦,想必此时也有些饿了。
书房中,宰相府苏炳成端坐书案之后,沉着脸听李管家汇报近日来的调查结果。
相爷,奴才已经严加核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会不会是擦了擦脑门上滴落的冷汗,李管家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
食指在桌案上不轻不重的敲着,发出咚咚的声音,异常沉闷,让书房里的气氛越发的紧张起来。李管家一脸畏惧,端正跪在地上,半点都不敢马虎。半响之后,觉得自己施加的压力已经足够,苏炳成这才缓缓开口:抓不到,只能说明你还不够用心。
是,奴才定当竭尽所能,找出贼人。只是背上的冷汗如瀑布落下,一阵冷一阵热,里面的小衫早已经汗湿,李管家是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
不必有所顾虑,牢记我说的话,彻查所有人。
一句话,等于是给了李管家绝对的特权,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刚一走,门外的小厮又回禀道:相爷,大夫人来了。
让她进来吧。这个何梦芷连日来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失望,不过到底是相府的大夫人,太过冷落终归是不好,没得惹人闲话。听说上次在夏府那边的表现已经有所好转,老夫人回来后还特意找他说了一次,让他也不要一直晾着。这么多天了,想必她该长的教训也都长了,见一见也无妨。
书房门被打开,何梦芷将大氅解了交给丫鬟拿着,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嘱咐她等在外面,这才迈步进去:见过老爷,我想着老爷操劳了大半日,也该进些东西了。大厨房那边今日新做了一些点心,我特意给老爷送些过来。说完拎着食盒上前站在苏炳成旁边,放下食盒打开盖子,将里面的点心一一端出来,我特意叮嘱他们按照老爷的口味,少放了些糖和花心,老爷尝尝吧。
捻起一块白软醇香的糕点递过去,本是想着苏炳成若能接过吃上一口也好,没想到苏炳成直接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并连连赞叹:嗯,确实不错,你有心了。
这种许久不曾出现的闺房情趣如今重现,叫何梦芷一时颇有受宠若惊之感,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眼眶都湿润了:老爷
唉,你啊,就是这性子。长叹口气,似是被她这番模样感染,苏炳成面目柔和下来,起身将她揽进怀中,拍了拍肩安慰,你这些日子确实是太早焦躁了些,你该知道老夫人素来喜欢沉稳大气之人。日后该如何做,你可懂得
这半是宽慰半是敲打的话,让何梦芷蓄在眶中的泪水滚滚落下,揪着苏炳成的衣襟哭的梨花带雨,好不伤心:老爷,我知道错了,日后行事定然更加稳重,为老爷分忧。
嗯,这就好。唇角上扬起柔和弧度,苏炳成状似满意的点点头,你是个聪明的,我也没有太多可以指点。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晚上让小厨房多准备几道菜,我们也许久未一起用晚膳了,言下之意,今夜是要在何梦芷的荣华院留宿了。
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向老爷指明一个方向,却多了这桩意外收获,何梦芷自然是喜不自胜,捏着帕子点了点脸上的泪痕,躬身告退:今年的梅花开得甚好,方才我还看见月儿在梅园中摘梅呢。老爷素来爱吃梅花酥,我也去摘些来做,老爷晚上来了也好多吃一些。这些日子碧云妹妹操持家务我才发现,以前真是有许多不足之处。如今月儿的性子比以前不知开朗活泼了多少,方才我见着她起色红润,那瓷白的肌肤衬着红梅傲雪,真是美得像画上的人呢。碧云妹妹新给月儿打的那个白玉镯子也好看,跟她很配。妹妹的眼光就是比我的要好些,以往我只知要将最好的都给月儿,却不曾想过什么与她更相配些。如今想来,还真是惭愧,妄自月儿叫我一声母亲。
这番感叹之后,便拎着空空的食盒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