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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起,微低着头的苏晓玥便咬起了牙,她不是笨蛋,自然猜得到她眼前的男人脸上究竟带着怎样欠扁的笑,但是,此刻,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还得假装乖顺地听他说着关于黑不是黑,白不是白的事情。
“谢皇上!”苏晓玥磨牙回着,一字字咬得清楚不已。
于是乎,不无意外的,司徒漠的笑声持续着。
苏晓玥闭了闭眼,而后睁开,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决计现在不与他计较这么多,否则,最后那个吃亏的人不会是他司徒漠,只会是她自己。
很显然,司徒漠很懂得见好就收,见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司徒漠便渐渐地收起了方才的笑意。
“朕方才说到惩罚皇后之事,一时也想不起该选择怎样的方式,爱妃向来就是有主意之人,不如你来为朕想想如何?”
忽地,一声惊雷在黑夜响彻。
语音还在空中飘荡,所有人的目光都只带诧异地瞪大了直瞪向说话的正主。谁能知道这句话中的奥秘?谁能想到身为皇上的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连苏晓玥也不禁微微有些呆住了,太后讶异地瞪向眼前如怪物一般的司徒漠,她忽然间失去了言语,好像舌头被叼走了一般。
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苏晓玥心头这样想着,眼底浸透的都是这样直观的猜测。而至于其他的人,眼中更多的却是茫然——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皇上居然让一般的妃嫔出谋划策,目的只为如何惩治身带轻度罪罚的皇后!如此之事,怕是世间只此一例吧!
“皇上!”
早已有人惊叫了起来,不必仔细听,苏晓玥也知道是那个曾经与自己交过手的雪妃。抬眸看了看苍暮雪,苏晓玥又似未看到一般将目光重新移回到司徒漠略带认真的脸上,心头微一颤——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在说真的吧?虽然这种定别人罪的行为没有什么,但是这搁在这样的时代,身为皇帝的他果真是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吗?
此时,苏晓玥有些疑惑了。
只是,疑惑归疑惑,她却必须做出回应。
“皇上,这似乎不太妥当,臣妾不过是入宫不久的人,怎能对这样重大的事情指手画脚,臣妾认为还是皇上自己定夺吧!”苏晓玥淡淡地说道。
“哦?爱妃是不肯说么?”看着眼前的苏晓玥,司徒漠的脸上飘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还是怕得罪了皇后?”
闻言,苏晓玥又是狠狠地一咬牙。如果明知故问也是一种罪的话,他司徒漠早已经不知死在她的手上多少回了。只是,她得克制,即便身上的血液再沸腾,她也不能现在动手杀人。
“回禀皇上,皇上方才一说皇后是大度之人,自不会与小小的臣妾一般见识。”苏晓玥状似卑微地说着,“只是,臣妾深知自己位卑言轻,哪里敢多说什么话?一切自当又皇上您拿主意才是,毕竟皇后是皇上您的皇后,母仪天下,岂是臣妾所能随意说论的?还请皇上莫要为难臣妾!”
第17章:宠冠后宫谁与争(77)
“哦?为难?”司徒漠扬眉笑道,“玥儿认为朕是在为难你吗?”
“臣妾不敢!”苏晓玥低头回道,“只是关于皇后娘娘如何治罪,臣妾着实不敢轻言,请皇上恕罪!”
闻言,司徒漠看着她低垂着头的动作轻笑一声,“玥儿,你果真是难得……”
难得?
难得什么?
苏晓玥皱着眉,不知其所指。连当事人都不知其所谓,更别说其他的人了,听着这样一句语意未尽的话,每个人脸上都挂起了疑惑之容。
“也罢!”司徒漠的声音倏然响起,“朕便不‘为难’玥妃了,皇后!”
司徒漠忽地转头看向莫婉蓉。
“臣妾在!”忽听声音,莫婉蓉心头一跳,脸上露出轻微被吓到的神情,但瞬即便恢复了。
司徒漠的黑眸凝睇着她端庄的容颜,沉吟半晌后方开口道:“身为皇后,这后宫之事本该均有你掌管,以保我揽月皇朝后宫安宁,然如今却有各种有辱我皇朝声誉之消息在后宫中流传,使得臣心、民心动摇,实乃你后宫执管不力,你虽是朕的皇后,然职责未尽,亦属渎职,我朝本就律法分明,既是皇后失职,亦当治罪。但念皇后你已尽心治理皇后,对我朝并无二心,便予以轻罚,现定皇后之罪如下,罚俸禄两月,暂停后宫掌务一月。”说完,顿了顿,司徒漠冲着莫婉蓉问道,“朕如此定罚,皇后你可认?”
“皇上,臣妾……”看着司徒漠的深邃的眼,莫婉蓉微微仰起头。
“嗯?”司徒漠微眯着眼。
顿时,莫婉蓉没有了前一刻眼中还藏着的拂逆,缓缓地低下头,低声回道:“谢皇上,臣妾遵旨!”
看着她,司徒漠轻笑着点头,“不愧是朕的皇后!”
说完,他又转头对上苏晓玥,“玥妃以为朕对皇后的处罚如何?”
一道道目光顷刻间又转回到苏晓玥的身上。
狠狠地拧了拧眉,苏晓玥眯起了眼,直直地瞪着司徒漠嘴角带起的笑意,许久后方缓缓地开口道:“一切自当按皇上的主意而定,臣妾并无异议。”
对上她的目光,司徒漠权当没见着她眼中的刺,依然淡然自若地略微掀开嘴皮道:“哦?如此甚好!朕道爱妃会觉着这惩罚太过轻了。”
眯眼咬了咬牙,苏晓玥直有上前将眼前男人撕咬成碎片的冲动,然而怒极之后,她反而笑了起来。
“皇上多虑了!”苏晓玥的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怒意,“臣妾与皇后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会像皇上所想的那般狠毒竟还要将皇后定更严重的罪呢?”
“哈哈——”司徒漠蓦地大笑起来,顿时引来苏晓玥的白眼及众人诧异不已的目光。然而,司徒漠却未因此而有所停顿。
笑声在殿中响彻。
半晌之后,这笑声方收敛了,司徒漠又恢复了他那似笑非笑的神色,眸中带笑地看着脸色早已满是怒意的苏晓玥。
“朕竟不想爱妃有此想法!”
“皇上您是何意?”苏晓玥微眯着眼盯在司徒漠的脸上。
司徒漠扬眉哂笑,“爱妃以为朕是有何意?”
苏晓玥眯眼抿了抿嘴,“臣妾愚钝,还望皇上明示!”
司徒漠轻笑,“爱妃向来聪慧,这点问题又怎会难得住你?”顿了顿,未等苏晓玥想接着说什么,便迅速转了话题,“好了,对皇后的小小惩戒也已……”
“等一下,皇上!”
突然被抢话,司徒漠很是不悦,面色不豫地转头瞥向说话者。
“不知母后想与朕说些什么?”司徒漠淡淡地开口问道,语中听不出他的情绪。
苏晓玥一转头,只见满脸不豫的太后已起身缓步走到了司徒漠跟前,似有一股居高临下睨着他的感觉,撇嘴挑眉再侧目看向司徒漠,却见他竟是面无怒色,冷淡地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太后,嘴角带着惯见的冷笑。
“皇上!”
随着这一声响起,一道刺人的目光又扎在苏晓玥的身上,而她权当空气一般没见着,低头品茗自己的茶。
声音继续着,“哀家有话要对皇上说。”
司徒漠侧目看了看身旁的苏晓玥,而后转回头挪了挪身子,寻了个更加舒适地位子靠着背后,方才对着太后回道:“母后有话请讲!”
“哀家认为皇上对皇后的处罚实为不妥,有损于我皇家的尊严。”
她认为?!
听完太后的话,苏晓玥的眉梢立刻带笑地扬了起来,美目侧向一旁,斜睨着司徒漠,看着他那讳莫如深、不见其底的黑眸,心头已猜着三分他的想法了。
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说我认为,实在是在自大者面前充自大,就不知这眼前的太后究竟是真的势力大如天能遮司徒漠之锋芒,还是只是假装而已了。
苏晓玥将茶搁置一旁,单手撑着桌面,看着接下来的发展——既然有戏可看,她就没有错过的道理。
“哦?”司徒漠严肃的神情骤地变得温和无比,黑眸却染上了锋利之光,慵懒的声调从喉间发出,“朕对皇后的惩罚如何有损于我皇家的尊严了?还希望母后能给朕解解惑才是!”
“不敢!”接话的声音响起得很快,“哀家只是就事论事,希望皇上再听过之后不要以为哀家是偏向皇后才是。”
“当然!”司徒漠很是合作地点了点头,单手微伸,“母后请说!朕自当洗耳恭听!”
听着他的话,苏晓玥不禁撇了撇嘴,果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总是比别人对几分气势,即便他是坐着,而别人是高傲地站着,他却愣是能将所有人的气场比了下去。
不过……
看着司徒漠想到这里的苏晓玥骤然拧起了眉,这才忆起方才在花园之时,似乎也感觉到一股不知名的气场从不远处传来,与眼前的他倒是有几分相像,只是,以她的直觉,不管是眼前的司徒漠还是那个不知名的人,她都不喜欢。
下意识有些嫌恶地摇了摇头,苏晓玥决计不对花园的事多想。
只是此时,一旁站着的桃花见她脸色不对,于是便小心地开口问话了。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桃花放低了声量躬身在苏晓玥的耳畔问着。
“本宫……”
“皇上……”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个来自苏晓玥,一个来自太后。
听到一旁的声音,苏晓玥这时才记起一旁站着一个桃花,正想开口回没有什么事,却恰被低沉的声音抢先了。
“爱妃怎么了?”
顿时,苏晓玥闭上了嘴,到嘴边的话又重新装回了肚子里,一转头,所有的目光又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再看向问话者,苏晓玥有些无语了——他司徒漠就不能少注意一点她么?
“臣妾……”苏晓玥微微启唇,正想说什么,紧抿了一下嘴后忽地站起身道,“皇上,臣妾只是头痛病犯了,并无大碍。谢皇上关心!”
第18章:危机重重险立身(1)
一夜又是悄然已过,待到苏晓玥恍然地睁开眼睛时,却已是日上三竿了,而她帐前少不了的自然是几张熟悉的宫婢面孔。
“娘娘,您还好么?”
方一扬手,她的耳畔便是桃花那足见关切的问候声。
原本是想遮住光芒的手顿时被苏晓玥移到了太阳穴上,微微轻揉。
“现如今是几时了?”她慵懒地问道。
桃花忙回道:“回娘娘,已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奴婢……”
其后的话,不必她多说,苏晓玥却是早已知道会听到什么了,于是立刻摆了摆手,道:“好了,本宫知道了,无非是怎么都唤不醒本宫了。”
苏晓玥的语中满是不在乎,好像那个怎么都叫不醒的人不是她自己似的。
一听,桃花更是急了。
“娘娘,奴婢还是去请太医过来为您看看诊吧,奴婢真的怕……”
“怕什么?难道还怕本宫死了不成?”苏晓玥立即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
乍一听到“死”字,桃花的脸色立刻煞白。
“娘娘,可不能讲这个字,这……娘娘,”桃花微颤着嘴唇,“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娘娘?”
一醒来便是“娘娘”来“娘娘”去,苏晓玥的顿时心头便是有些微火了,起床气一触即发,只是看着桃花的脸色,她愣是克制住了。
暗自叹了口气,苏晓玥不禁心头笑道:没成想来到这古代,她居然还会在乎别人的脸色了,不知这将来是好是坏了。
闭了闭眼,苏晓眼不急着回应桃花着急的问话,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径自穿好了衣裳便坐到了镜子前,一边拿起檀香木梳梳起头发来。
桃花自然是紧跟着她的动作不敢有丝毫地懈怠。
“娘娘,让奴婢来为您梳妆吧……”
站在身后的桃花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到苏晓玥耳侧,想接过她手中的梳子。
“不必了,今儿本宫自己来。”
一贯的冷淡,苏晓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地开始发起呆来,一时间,脑子里竟有些空白了。
好半晌,站在她身后的桃花见她半天都只是在梳着一髻头发,便又是开始担心了。
“娘娘,您……”
“不必担心,本宫没事!”
桃花的话音刚起,苏晓玥便回了,顿时,桃花便是略微尴尬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瞥了瞥她,苏晓玥微眯了眯眼,而后重又将视线往自己的发丝上移了回去,这才开始了认真梳洗了。
一番时间下来,苏晓玥均是自己动手,身旁的桃花以及后来的紫嫣紫鹃等人都是没有被她允许动过手的,只让她们在她的身后干着急,外加无限诧异。
被问过无数次究竟要去做什么之后,苏晓玥总算是结束了一切工序,一身简朴素装立于明镜之前。她满意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才转身对着婢女们说道:“本宫已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说着,便是莲步往门口移动,身后的宫婢们愣是呆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
走开好几步后,苏晓玥这才转身看向她们。
“怎么了?这会儿便不怕本宫出事了?不想跟了?”
“娘娘……”几个宫婢不可思议地惊呼,旋即小跑地到了她的跟前,“娘娘,您这……”
苏晓玥轻笑,“本宫如何了?不好看?本宫倒是觉着这一身很是不错。”
此言一出,几个宫婢的脸上都是哭状。
“娘娘……”这声音听来说有多可怜便是有多可怜了。
苏晓玥别无他语,淡淡一笑,“好了,本宫要去见皇上了,你们要跟便跟。”
说完,潇洒地转身朝门外走去,一阵清风飘过,只让几个宫婢声声叹息中都夹着一阵清香。
“桃花姐,娘娘这……娘娘怎么又穿上那一身行装了?”
面对紫鹃的问话,桃花只有无奈。
“我哪里知道!好了,不要多说了,还是赶紧跟上去吧,若是娘娘真出什么事,你我可就……”
说着,几道身影便亦紧随苏晓玥而去。
没错,苏晓玥确是重新换上了她原本丑陋的装束,至于目的是什么——
“爱妃这一身装扮所谓何事?”
一听到奴才的传话,正与群臣商议大事的司徒漠立即将事情搁下,先见了一身让他眉头紧皱的苏晓玥。
苏晓玥淡淡地福了福身,“回禀皇上,臣妾想出宫一趟。”
“出宫?”司徒漠瞬时凝眉,“爱妃想要逃出皇宫?”
闻言,苏晓玥轻笑一声,“皇上多虑了,不过是因为臣妾原就出身粗鄙之家,待在这皇宫之中已是多时,有些想念民间的热闹,想去赶个市集,顺道也去看看臣妾的旧识。臣妾如今飞上了枝头,却总不能忘记那些贫贱之友了。还望皇上能够成全!”
“哦?果真如爱妃所说么?”司徒漠冷眸紧紧地盯着苏晓玥那张贴上去的丑陋面孔。
“皇上明察,臣妾不敢有谎。”苏晓玥沉稳地回道,“若是皇上不放心,大可安排侍卫紧随臣妾而行,看看臣妾是否真有要逃脱之心。”
盯着她一脸的徐家应付,司徒漠狠狠地拧着眉。
“爱妃却是少了原本的直率了。”
苏晓玥轻轻一笑,“那,臣妾可以出宫了么?”
未及时回答,司徒漠只拿着一双冷眸紧紧地盯住她嘴唇上泛起的笑意,半晌无言,而苏晓玥却也是由着他如鹰隼般地盯着自己,半天都未曾动摇半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司徒漠那低沉的嗓音总算是扬起了。
“也罢,既是爱妃想去,朕便不再阻拦。”
苏晓玥微一低头,“谢皇……”
“不过,与其让侍卫守护爱妃,倒不如朕亲自护送来得好!”司徒漠嘴角是狡诈的笑,“爱妃以为呢?”
微泛怒火的目光瞬间闪动。
“臣、妾、谢、过、皇、上!”
顷刻,欢畅的大笑在殿中响起,盖过了那氲氲怒火。
同一时刻,上书房外,各议事大臣议论纷纷。
“哎,我朝许是有大灾了!”
“是啊是啊!如今,这又是洪涝又是干旱,老天爷似乎在与我朝作对,百姓死死伤伤,该如何是好啊?”
“哎,且不说这个,皇上却也是花了大力气去治理的,只说这后宫之中……”
“嘘——你不要命了!怎可随便议论这后宫之事?”
“这……”
“怎么不能议论了?皇上准是被那祸水给迷惑了,否则以皇上的英明怎会对那什么玥妃偏袒宠爱至此,我看啊,她苏晓玥便是我揽月皇朝的灾星,就是她才给我朝带来了这一年的灾祸。自她出现后,不仅水患加深,连干旱却也加深了,这怎地不是她之故?”
“这……大人说得却有些道理,只是,若是这话被皇上听了去,怕是……哎,还是莫要多说为妙!”
……
却说苏晓玥请了旨要出皇城,原本想跟着她一起出去的桃花等宫婢们听闻皇上将随自家主子出门,心下顿时放轻松了不少,至少有皇上在身边,她们家娘娘铁定是不会出什么事的。于是乎,就连司徒漠冷淡地宣布她们不必相随之后,她们都不曾有担心的面孔露出,反而是各自会心笑了。
司徒漠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