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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你所熟知的那些大牌设计师，有好几个，是冯裁缝的徒子徒孙。”
“真的！”杨根硕有点信了。
维多利亚没必要为了让他接受衣服，而欺骗他。
那么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这老头其貌不扬，竟然还是个出色的匠人。
没错，就是匠人。
具备工匠精神的人。
这种人对于自己手底下的活儿往往精益求精，希望毫无瑕疵，而功利性，却没那么强。
而那些所谓的大牌设计师，设计的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样子货，人家叫做奢侈品。
曾经有这样一则报道。
几万块买条裙子，洗过之后变形，找商家理论，商家振振有词：俺们是奢侈品，那都是一次性的，谁还洗呀？穿不起，就不要穿好啦！
“维多利亚，你帮我问问，冯裁缝做的衣服，能洗吗？”
“当然能。”维多利亚笑道：“尽可能手洗。”
这一会儿功夫，冯裁缝已经测量完毕。
杨根硕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觉得这不是谄媚，而是对于匠人的一种尊重。
双手拉住冯裁缝的手，笑容满面：“让你费心啦！谢谢啊！”
冯裁缝半死不活的点头。
嘎巴！
一声响。
他捂着后脖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冯裁缝，你这是怎么了？”维多利亚忙不迭扶住他问。
“没事，都是老毛病，让殿下担心了，没事，不耽误做衣服。”冯裁缝说。
“冯裁缝，这是说的什么话，身体有病，咱就得治，做衣服哪有身体重要？”维多利亚激动地说。
杨根硕微微皱眉：“冯裁缝，你这应该是颈椎病吧！”
因为杨根硕说话的时候，双手还在比划，所以，冯裁缝也能明白，他点了点头。
“颈椎病，那是职业病哦。”维多利亚喃喃自语。
“冯裁缝，想必你自己也去医院检查过吧！你的问题，已经到了非处理不可的地步。”
因为有维多利亚这个现成的翻译，加上二人的一些肢体语言，交流倒是没什么障碍。
看到杨根硕那么笃定的表情，听到他的话语，冯裁缝身子一颤，目光一凝。
“冯裁缝，你别多想，大牛是个非常出色的中医。很多病症，他都能用眼睛看出来。”维多利亚忙不迭说。
“中医？用眼睛看出病症？”冯裁缝不大相信维多利亚的话。
维多利亚问道：“你不相信我，信不信圣约翰？”
冯裁缝叹息一声：“圣约翰是咱们莱茵公国最有名望的医生，据说还是今年医学诺奖的热门人选，我当然相信，我去医院，也是找他检查的。”
“他怎么说？”维多利亚问。
“他也说我这个问题已经相当严重，到了非处理不可的地步，现在这个情况，连摇头晃脑都要小心，动作不能太猛。他还打了个比方，比如我坐车，一个急刹，我都可能失去知觉，再也醒不来。”
“这么严重，圣约翰没说怎么处理？”维多利亚急切地问，虽然只是御用裁缝，可是，总是穿他做的衣服，也穿出感情来了。
“说了，动手术，安装一块人造的颈椎骨。”
听冯裁缝这么说，维多利亚直接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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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逆天
“你相信他吗？”杨根硕问。
维多利亚翻译过去。
冯裁缝点点头：“我虽然只是个裁缝，也并非食古不化，也会接触一些新事物，我也咨询了一些专家，也上网查阅了一些资料，的确，这是一种比较常见，而且是比较稳妥的做法。”
“那你为什么不做？”维多利亚替杨根硕问了。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何况这个神经密集的地方，去掉一块骨头，安装一块金属的。我怕……”冯裁缝苦笑：“要是哪一天，我昏迷不醒，被人拉过去，做了也就做了。”
“冯裁缝，既然这样，咱们就应该鼓起勇气，去积极治疗啊！要是哪一天，穿不到你亲手做的衣服，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殿下言重了，只是一种习惯而已，总不能光着吧！”冯裁缝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又摇头，“我老了，不可能伺候殿下一辈子。”
“冯裁缝，咱们先不说衣服的事情。”维多利亚摆摆手，转而看着杨根硕，“大牛，你有没有办法？”
“要看冯裁缝的意思。”杨根硕说，他是大夫，不可能热脸贴冷病人的屁股去。
维多利亚点点头：“冯裁缝，你能相信我吗？”
“当然，殿下何出此言？”冯裁缝问。
维多利亚道：“那我可以告诉你，连圣约翰医生都对大牛五体投地。”
“怎么可能？”冯裁缝瞪圆了昏花的老眼。
“空口无凭，”维多利亚扭头看向门口，准备让人将圣约翰叫过来，结果，是劳拉领着百合、花小蛮他们几个来了。
“殿下，人已带到。”劳拉说。
“好的，劳拉，去把圣约翰医生叫来。”维多利亚说。
“是。”劳拉转身离去。
“公主姐姐，叫我们来干嘛啊？”二丫上前，俏生生地问。
“维多利亚想要让皇家御用裁缝给你们做几套衣服。”杨根硕扭头朝维多利亚道：“你有心了，谢谢。”
“谢什么，无论如何，这一次，大家都给了我不小的支持，有行动上，有精神上，我只是聊表寸心。”
维多利亚说完，招呼大家坐下。
冯裁缝也坐下了。
不多时，圣约翰跟着劳拉走进房间。
“殿下，你找我？”一扭头，“咦，冯裁缝，你怎么也在？”
“圣约翰，我问你，冯裁缝的病情严重吗？”维多利亚补充道：“你要客观，实事求是。”
“殿下，非常严重，到了必须处理的地步，我不止一次的劝说冯裁缝，然而，他却不肯，我们医生也不能强迫病人做出决定，毕竟任何手术都是存在风险的。而且，病人本身也有治与不治的自由。”
杨根硕看了眼维多利亚，然后目光方才朝向圣约翰。
他问：“圣约翰医生，那你说说冯裁缝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圣约翰道：“回杨先生，这属于职业病，就是劳损，骨骼也是消耗品，加上平时不注意锻炼，没有及时补充营养，一些职业人士，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很多部位都会出现问题。”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冯裁缝应该是长期伏在那儿踩缝纫机，没日没夜，颈椎长期受到压迫，损耗比较严重，通过拍片，我们可以看到，其中一块已经变得非常薄弱，随时都有可能……”
“不用说了。”杨根硕摆手，扭头看向维多利亚，“你问问冯裁缝，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治疗？”
“冯裁缝？冯裁缝？”
“啊！”维多利亚叫到第二声，冯裁缝方才惊醒，刚刚一直处于震撼之中，因为圣约翰的态度。
圣约翰医生的大名，在莱茵公国的医学界，那绝对是如雷贯耳妇孺皆知的，所以，也有着同名气相匹配的骄傲。
然而，站在杨根硕面前，那言行神态举止，就如同老师面前，一名等待检验的小学生。
“殿下，你说什么？”冯裁缝颤声问。
“我说，大牛给你治病，你愿意吗？”维多利亚温声细语。
“我……”冯裁缝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杨先生是什么方案？”
“保守方案？”维多利亚几乎做到了同步翻译。
“好，谢谢。”冯裁缝起身，真心诚意地鞠了一躬，。
“衣服就不要做了，先治病。”杨根硕道。
“杨先生，我想知道，你用什么样的保守治疗？不不不，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只是想学习。”圣约翰一脸诚恳。
“抱歉，你学不来。”杨根硕直截了当。
“我可以观摩吗？”圣约翰也不气馁。
“当然，只怕你看不懂。”杨根硕淡淡道。
“杨先生，这些是你们的朋友吗？是不是一人一套衣服，来，我来给他们测量尺寸。”
冯裁缝说着，就走到百合他们面前。
这会儿，方才摆正了自己作为一个服务行业人员应有的态度。
“不是说先治病，做衣服不着急吗？”杨根硕道。
“先量了尺寸，记录下来。”冯裁缝固执的说。
“好吧！随你。”杨根硕无奈苦笑。
趁着冯裁缝测量数据的工夫，圣约翰来到杨根硕的面前，一脸谦恭，“杨先生，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用什么办法，要知道冯裁缝的颈椎骨就像一块劳损的零件，你不更换，难道还能让它恢复原样，这是违反自然规律，是逆天的行为。”
杨根硕拍拍圣约翰的肩头笑道：“我一直在逆天。”
那边，女王还没治好。
这边，又接了一个病人。
杨根硕会同柳承恩、宫本菊腚一起讨论治疗方案。
圣约翰自然不会缺席。
当冯裁缝听圣约翰介绍，为他治疗颈椎病的另外两个人，都是曾经的医学诺奖得主，差点没站住。
然后复杂的目光再次看向杨根硕。
因为哪怕是他，也能看出柳承恩、宫本菊腚对杨根硕的推崇。
“老柳，你怎么看？”杨根硕问道。
这会儿，柳承恩已经看了圣约翰手机里冯裁缝的片子，并且，亲手触摸过，基本了解冯裁缝的病情。
听杨根硕问起，柳承恩道：“大牛，不瞒你说，我也有这个毛病，而圣约翰医生说的，也是行业内比较成熟的方案，当然，我说的是西医，大家都在用。”
宫本菊腚应声道：“没错，大家都使用这种方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体的很多零件也是消耗品，损耗是不可逆的。”
“大牛，既然你接下了这个病人，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方法，不妨说说。”柳承恩问道。
“就是就是。”宫本菊腚和圣约翰帮腔。
“我说的方法，你们无法理解，即便照猫画虎，也达不到效果，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会局部补钙，让这一块劳损的骨骼，恢复年轻。”
听了杨根硕的话，圣约翰瞪大眼睛，心说，局部补钙，闻所未闻，劳损的骨骼还能恢复年轻？只听说过延缓衰老。
接下来，杨根硕就开始执行具体的治疗方案。
将补钙的药物，用封闭针局部注射，然后，利用真气炼化药物。
冯裁缝满头大汗，浑身颤抖，后颈部又红又肿。
约莫半小时后，杨根硕松开手。
冯裁缝长出一口气，热泪盈眶：“杨先生，我舒服多了！”
杨根硕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他大概的意思。
宫本菊腚大概明白。
柳承恩、圣约翰两名医学界的精英看得目瞪口呆。
圣约翰道：“冯裁缝，你真的轻松了？”
“我还骗你不成？”冯裁缝白眼一翻，这会儿，泪痕尚未干涸。
“我想给你拍片儿。”圣约翰忙不迭道。
杨根硕摆手：“现在拍片为时过早，片子上不会有太大变化。”
“那为什么会轻松？”柳承恩问。
“因为杨先生用了……气功。”宫本菊腚说。
杨根硕冲宫本菊腚笑笑，对这个解释比较满意。
“气功？”圣约翰张口结舌，片刻后问道：“杨先生，那么什么时候拍片子合适，只有通过现代医学手段，咱们才能证明病人的身体的确得到了改善。”
“不用证明，我现在感觉就很好。”冯裁缝说。
杨根硕笑了笑：“冯裁缝，在我离开之前，还会给你治疗几次，至于拍片儿，我想差不多一个月以后，你亏损的颈椎骨，会有较大程度的改观，片子上就能看出来。”
“谢谢。”冯裁缝由衷点头，“如此一来，我还能给女王、公主和大人多做几年衣服。”
“去吧！这几天不要太劳累，就不要做衣服了。”杨根硕交代。
“明白了大人。”
……
当晚，看着女王喝了加料的鱼汤和小米粥，一帮人来到王宫露台。
杨根硕、维多利亚、金妮、百合、花小蛮、大熊、大丫、二丫，一个不拉。
劳拉拿着两支烟花。
是杨根硕交代的，因为担心有哑火。
众目睽睽之下，看到杨根硕点头，劳拉点燃一支。
噗嗤！
冒出一股黑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想什么来什么。
杨根硕看向维多利亚，笑问：“公主殿下，这就是莱茵公国的制造水平？这还是您指派的，就这个质量，要是平民百姓……”
“大牛，别说了。”维多利亚俏脸一红，催促道：“劳拉，愣着干嘛，不是还有一支？快点。”
“是。”
劳拉点着剩下的一支，引线燃尽，一声尖啸，一颗火球直冲天际。
片刻后，嘭的一声响，火球爆开，呈现一只火红的大雁图案。
慢慢扩大，久久不散。
持续足有三十秒。
王宫地势较高，又站在露台上，相信这一幕，莱茵公国首府的很多人都能看到。
“好漂亮。”二丫拍手。
“好美！”大丫喃喃道：“公主殿下，为什么是个大雁图案？”
“妹子，这个应该问大牛，我完全是按照他的指示来的。”
维多利亚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全部看向杨根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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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有点惆怅
“其实，这只是一个门派联络的暗号。”杨根硕说，“很原始的联络方式，必须就在附近，还能看到，才会前来汇合。”
听杨根硕这么说，在场的人都微微点头。
女王等待初恋这件事，在现场几个人当中，也算不得秘密。
维多利亚也已想通。
母亲年纪大了，去日无多。
如果能够遇见初恋，并且再续前缘，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儿。
反而可能是一段佳话。
“劳拉，交给你一个任务。”杨根硕道。
“大牛请说。”劳拉笑道。
“两到三小时放一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一直持续到我离开莱茵公国。”
“明白。”
……
众人回到屋内。
维多利亚命人送上红酒。
“大牛，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花小蛮突然问。
“怎么？想家了？”杨根硕反问道。
“嗯，如果没什么事，我和百合就先回去。”她说。
“你们商量好了？”杨根硕看向百合。
“反正，我们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也想回老家看看。”百合说。
苍雪野姬邀请道：“几位不去我那边看看？”
“野姬，下次吧，下次一定。”百合许诺。
杨根硕点点头：“也好，不过你们是回西京，还是直接去南疆？”
“这个无所谓。”百合说。
杨根硕正在沉吟，大丫也开了口：“大牛哥，要不我们也走。”
“你们……”
大丫点头：“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要照顾我们。”
“二丫，大熊，你们呢？”杨根硕看向二人。
二丫咬了咬嘴唇：“好吧，我们几个一起回。”
杨根硕轻叹一声，说：“真是抱歉，本来带你们来是观光旅游的，结果……”
“不用道歉。”花小蛮笑道：“这次出来我们也涨了不少见识，收获匪浅！”
“就是的大牛哥！”二丫撅着嘴说：“以前吧！我一直幻想着坐一次飞机，可是从今往后再也不想坐了！”
“为什么？”杨根硕好奇的问，“难道是因为起降过程中身体不舒服。”
“才不是，主要是每一次坐的时间太长，受不鸟。”二丫嘻嘻笑道。
杨根硕笑了：“好吧好吧，下次咱们不飞这么远，如果路途遥远，咱们也分段飞行，不直飞。”
“嗯嗯。”二丫笑着点头。
“那好吧！这次就这么一个现状，我没法专心的陪你们，你们也不可能痛快的玩儿，所以，回去就回去，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停下来，拍拍大腿，看着百合、花小蛮问：“那么，你们要不要同路，先到西京？”
“好。”花小蛮点头。
“大牛，那我明天也回去了，公司很多事。”苍雪野姬也开口说道。
“野姬？”维多利亚上前，拉着苍雪野姬的手：“尽管知道你亲自过来，多半是冲着大牛的，但我还是要感谢你亲自把药物送过来。”
苍雪野姬笑靥如花：“客气啦！”
“各位，其实应该说抱歉的是我。”维多利亚看着几人，面露歉意，“我看这样吧！明天上午，让劳拉再带着你们我们莱茵公国的首府以及周边逛一逛，然后，给你们准备一些土特产。”
“公主姐姐，不用啦，你那么忙。”二丫脆声说道。
“要的要的，万里迢迢来一次，总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去，而且也不是我自己准备。一点心意而已，别介意。”说到这里，又笑了笑，“现在没事了，大家自由活动吧！我去陪母亲。”
临走时，在杨根硕耳边留下一句“今晚不用跟我睡”。
杨根硕摸着鼻子，目送维多利亚离去。
截至目前，似乎一切都还受控，都在向好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