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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红-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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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家医院,”宝绽接着问,“我去看看他。”
    “不必了,”人家直接拒绝,“只接待亲友。”
    “我是他朋友,”不光是朋友,梁叔还是宝绽和如意洲的恩人,“他病了,我一定要看的。”
    “宝先生是吧,”对方记住了他的名字,“刚才的事不用谢,这边你也不用来,好意心领了。”
    “不是好意,”宝绽坚持,语气有点急,“人病了这是大事,我不是在跟你客套!”
    他的执拗出乎对方的意料,半晌,那边说:“golden  aple,五楼东翼。”
    金角枫,一家加拿大全资的私人医院,但宝绽的英语只够应付考试的,压根没反应过来:“哪儿?”他傻乎乎的,“你别说外语,说中文!”
    那边轻笑了一下,重复了一遍中文,宝绽涨红着脸挂断电话。
    他把时阔亭和应笑侬送回如意洲,让小郝调头去使馆区,到金角枫的时候中午刚过,他匆匆上五楼,在中厅往东拐的走廊上被几个保镖模样的人拦住了。
    “我姓宝,是来看梁叔的。”宝绽平时接触那么多富豪,从没见过带保镖的,打个招呼要往里走。
    “抱歉先生,”对方把他拦住,示意他脱大衣,“例行公事。”
    宝绽愕然,他往这些人身后看,那么长一条走廊全被封住了,这时他才明白电话里说的“五楼东翼”,是把这层楼靠东的病房全部包下的意思。
    宝绽没办法,只得脱大衣,伸着胳膊让他们搜身。程序比机场安检还严,两个保镖反复确认他身上没带锐器和易燃品,然后派人进值班室通报,值班室再出来个人去病房,这么一通下来,宝绽才被放行。
    他挎着大衣迈向走廊深处,那是个大套间,厅里也有两个保镖,为他推开小门,门里坐着几个医护人员,有茶点和杂志,再进一扇门才是病人的房间,梁叔躺在床上,左边眼眶青得厉害,脸上罩着呼吸机。
    宝绽呆住了,每次见到这个人,他都是一身精神的立领西装,从头到脚打理得一丝不苟,可眼前病床上的他却显得那么无助,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青春,变成了一个脆弱的老人。
    余光里什么东西动了动,宝绽回头,见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微有些卷的浅发,淡褐色的瞳仁,穿着一件普通白衬衫,肩上披着柔和的亚麻色毛衣,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一块纯金的佛牌。
    “你好……”宝绽直直盯着他,那样少见的瞳色,浅得要把人吸进去。
    对方只微微点了个头,没说话,也没起身。
    宝绽见过他,翡翠太阳的午夜,这人醉醺醺跟他坐在街边的绿化景观下,梁叔称他作小先生,他抓过宝绽的手,宝绽挠过他的痒痒。
    “梁叔是……”宝绽问,“怎么回事?”
    小先生拿起手机,把英语翻译成中文:“脑卒中。”
    宝绽没听说过,漂亮的眉头皱了皱。
    小先生又看了看手机:“也叫脑梗。”
    宝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个病他知道,老百姓都叫脑梗塞,最常见的后遗症是半身不遂:“怎么会……他才四十多岁!”
    大概是宝绽的痛心太真实,不掺一点假,小先生站起来:“昨天晚上发病的,颅颞叶的血管堵住了,整个左半边身体没有知觉,碰巧他夜里去洗手间,站不住摔倒了,佣人听到声音叫的120。”
    所以梁叔左眼上才有那么大一块青紫,是脸朝下生生摔的,宝绽不是他的亲人,都觉得心疼:“他会不会……”
    小先生个子很高,比匡正还猛一点,低着头俯视他:“丧失行动能力?”
    宝绽紧张地盯着他的嘴巴。
    “不会的,”小先生说,“一发现就送来了,两个小时以内是抢救的黄金期,打了溶栓针,效果很好,医生说不会影响行动能力,只是语言和吞咽功能会有一些……”
    “退化?”宝绽替他说,这个人长着一张介乎中国人和外国人之间的脸,中文也时好时坏,“能走能动就行,”他松了一口气,“梁叔还这么年轻,要是下半辈子都要人伺候,就太可怜……”
    “咳咳!”梁叔在床上翻了个身,宝绽放下大衣过去,“梁叔?”
    梁叔眯着眼睛看他,隔着呼吸面罩,说话确实有些吃力:“宝……先生?”
    “是我,”宝绽在床边坐下,抓着他的手,“没事的,你很快会好的。”
    梁叔没说话,似乎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四十多岁的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你握下我的手。”宝绽说。
    小先生远远站着,听他这么说,往这边走了几步。
    梁叔用严重充血的左眼看着他,没有动。
    “你握!”宝绽像个任性的孩子,催他。
    梁叔应付着握了握。
    “使劲!”宝绽又要求,同时用力攥紧他。
    小先生走到床边,定定看着,他是关切的,只是作为主人,不好表现出来。
    当手掌被用力握住,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回握,梁叔也是,狠狠的,他握了宝绽一下。
    “你看!”宝绽露出惊喜的神色,“你的手多有劲儿!”
    这一刻,梁叔的眼睛里有了光,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他缓缓笑了,温和地向宝绽点了点头:“会好……会好的。”
    “对,”宝绽擦了擦他头上的汗,“会好的,等你好了,来如意洲听我唱戏,”他有点埋怨的意思,“你还没来听过呢。”
    “听……要听……”梁叔的口齿不灵活,宝绽就陪他慢慢地聊,小先生拖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其实也没聊什么,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可心不在焉地听,跟着笑一笑,再一看表,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梁叔容易累,宝绽起身告辞,临出门,小先生抓起外衣:“我送你。”
    宝绽挺意外,但没客气,两人推门出去,一堆保镖立马围上来,宝绽不自在,小先生却习以为常,他们走楼梯到一层,那些人隔着几米远远跟着,到大门口,该分手了,小先生这时来了个电话。
    “世上的人儿这样多,你却碰到我,”那么年轻的人,却用一首七十年代的台湾老歌当铃声,“过去我没有见过你,你没有见过我……”
    他接起来,歌声断了,宝绽的心却像被一把刀从中间割过,火辣辣地疼。
    是新加坡港口那边的事,小先生随便交代了几句,放下电话转过身,“goodbye”正要出口,见到宝绽的样子,他愣住了。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眼窝湿润,并没有泪,只是眼底发红,像涂了两道血色的眼线。
    “你……怎么了?”他问。
    宝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头,应该说一句“没事”或者“再见”,但他什么都没说,扭过身,径直走出医院的大门。
    很多年了,宝绽没听到过这首歌,凤飞飞的《巧合》。
    让他想起妈妈,还有不幸的童年,饥饿、眼泪、思念,伴着这一切的,是桌上老cd机里的歌声,属于妈妈的歌声。
    突然,手机在大衣兜里响,他掏出来一看,是匡正:“喂……”
    “宝儿!”匡正的声音很急,能听到拖箱子的声音,“你没事吧?我刚刚给时阔亭回电话了,我现在就买机票回去!”
    宝绽停住脚:“不、不用哥,事情已经解决……”
    “我的心静不下来,”匡正在那边也停住,叹了口气,“这边的班黄百两他们可以带,但你,我必须自己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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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一二五
    第二天; 宝绽没去如意洲; 一大早起来收拾屋子,昨天晚上他查了瑞士的航班信息; 估摸着匡正天黑之前就能到家。
    这么大的别墅,卫生一搞就是一上午; 中午随便吃口东西,下午又琢磨着给匡正做手擀面; 光是面还怕没营养; 再弄两个猪蹄,香香地酱一下。
    客厅里放着阿姆斯特朗的歌; what a wonderful world,衬着窗外的雪景、厨房里的蒸汽,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忽然手机响,宝绽关掉音乐; 擦了擦手; 屏幕上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喂?”
    “你好; ”那边报上姓名,“何胜旌。”
    宝绽意外地眨了眨眼,名字是陌生的; 声音却熟悉:“小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那边笑了:“叫我thongchai就可以。”
    通差?这么怪的名儿,宝绽可叫不出口:“你好,有事吗?”
    那边停顿了片刻:“昨天分手的时候; 我看你状态不太好。”
    “啊……”宝绽局促地抓了抓头发,因为一首老歌,让初次见面的人见笑了,“没事,谢谢你啊。”
    谢谢你啊,像是街坊邻居在聊天,小先生顺势问:“有时间见个面吗?”
    “今天?”今天是宝绽特地留给匡正的,“晚上我家人从国外回来,我得做饭,炉子上蒸着猪蹄儿呢,我走不开。”
    他说得有点快,小先生没听清:“蒸什么?”
    “就是那个……”宝绽不知道怎么想的,磕磕绊绊给他说英语,“pig’s feet。”
    正得不能再正的glish,把小先生听笑了:“宝先生,在你家附近找个地方可以吗,我们坐一坐,不多耽误你。”
    “我家这儿……”宝绽往窗外看,除了林子就是雪,“我这地方特别偏,没有喝东西的地方。”
    小先生明白了,是别墅区,像他这样大家族的少爷,做事说一不二,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方便在你家门廊聊五分钟吗,”但他强人所难的方式不讨人厌,甚至有些可爱,“给我一把椅子一杯水就行。”
    宝绽让他逗笑了:“哪能让你在门廊待着,”梁叔的家人,他也当家人,“你过来吧,我家在红石这边,你先到地铁站,然后往……”
    “我们加个微信?”小先生每天交际那么多人,从没主动要过谁的微信,“你把位置发给我。”
    “好,”宝绽对他无所求,所以也不知道讨好他,“你加我手机号。”
    加上好友,发送位置,他扔下手机就去干活儿了。一个多小时后,窗外响起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宝绽趿拉着拖鞋去开门,远远的看到一辆银白色的车,他是个车盲,但那车他认识,车头上立着一个撅屁股的小天使,是劳斯莱斯。
    天上又落雪了,宝绽冒着雪朝劳斯莱斯招手,车在门前停下,丁点大的雪花,司机下车居然撑开了伞,伺候国王一样伺候小先生下车。
    他穿得仍然很少,一条衬衫一件薄外套,宝绽拉着他进屋,拍了拍他肩上的雪,砰地带上门:“你不冷啊!”
    “还好,”小先生把屋子扫视一遍,“室内都有空调。”
    宝绽蹲到鞋柜前,看了看他那双大脚,把匡正的拖鞋递过去:“你怎么没带保镖?”
    “带了,”小先生脱掉外套,“车里。”
    宝绽撇嘴。
    “你家有个大个子。”小先生晃了晃脚上的拖鞋,大小正好。
    “我哥,”宝绽仰头看他,“真不知道你们是吃什么长大的,都这么高。”
    满屋子都是胶原蛋白的香气,小先生吸了一口,他的每一餐都是专业厨师做好,佣人给端到面前,从没进过厨房,更没闻过这么真实、浓郁、生机勃勃的香味。
    “你先坐,”宝绽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去客厅,“我去看看猪蹄儿。”
    “猪脚饭吗?”小先生没过去,跟在他屁股后头,进厨房。
    “没有饭,”宝绽嫌他碍事,推了推他,“只啃猪蹄。”
    “不腻吗?”小先生探着头往锅里看。
    “不腻啊,”宝绽掀开锅盖,猪蹄的味道随着云似的蒸汽,一股脑冒出来,“我和我哥都喜欢这么吃。”
    “真香啊。”刚出锅的,没有繁复的装饰,没有做作的摆盘,只有货真价实的美味。
    人家都这么说了,宝绽不好意思不给,可他一共就酱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分一个给别人,他舍不得:“给你尝一口吧。”说着,他忍着烫,伸手往锅里抓。
    “喂,”小先生很挑剔,“你怎么用手?”
    宝绽平时在厨房干活儿都是用手的:“我手是干净的。”
    小先生板着脸:“你刚才拿拖鞋了。”
    还是不给你拿的!宝绽瞪他一眼,刚认识匡正那会儿,他也觉得他穷讲究,但不像这家伙,事儿又多又烦人:“你多大?”
    “二十八。”
    他们一样大,“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臭毛病,”宝绽抓下来一块肉,“你在家,你妈喂你饭也不用手?”
    提到母亲,小先生低下头,不满意地问:“你只给我这么一口吗?”
    “你还要多少?”宝绽把肉举到他眼前,“就两个猪蹄儿,我哥一个我一个,我把我那个最好的地方都给你了,你看,最软最糯的那块。”
    小先生下了老大的决心,张着嘴要接,宝绽却没给他:“我手脏,”他转身拿了个盘子,把肉放到盘子上,“给,那边有刀叉。”
    再嫩再香的肉,往冷冰冰的盘子上这么一扔,也变得没味道了,小先生立刻意识到,他想要的不是肉,而是普通人家的滋味。
    “我今天来,”他放下盘子,“其实是想问你,昨天怎么了?”
    昨天……宝绽抬起头,面前是一双淡褐色的眼睛,他们不算陌生,但无论是那首歌,还是妈妈,他对这个人都开不了口。
    “是我的手机铃声吗?”小先生问,他只想到这一个可能性,“那首歌,凤飞飞的《巧合》,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宝绽觉得他逾距了,甚至让人感到不快。
    没得到回答,小先生不强求,而是说:“那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歌。”
    宝绽愕然看向他,他们同年,都只有二十八岁,却一样早早失去了母亲,不同的是,小先生的母亲虽然不在了,却给他留下了难忘的爱,宝绽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却不肯多爱他一点点。
    《巧合》,两个母亲的歌,在儿子心里栽下的却是迥异的果,爱着一个死去的人,和恨着一个活着的人,说不清哪一个更可悲。
    “昨天你听到那首歌的样子,”小先生轻而缓地说,在别人家的厨房,在妈妈似的肉香里,“我还以为是我自己。”
    宝绽望着他,说不清这一刻的感受,鼻子酸,眼睛酸,连肋骨的缝隙也是酸的:“我妈妈……”他终于开口,“也喜欢这首歌,我小时候,总是听她放。”
    “你母亲……”小先生攥起掌心,为他们的同病相怜。
    “她……”宝绽下意识握住左手上的银镯子,又想起高三那年的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继父的电话,冰凉的地板,病房里师哥在嘶喊,“她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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