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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奴隶与公产奴隶共存,土地私有出现,但女人还没有彻底丧失地位,借着旧时代思想的残余,女人的地位基本和男人相似,并且拥有自主择偶权,因为思想总是落后相应的时代数百年。
因为女性生育的因素,生育女神的崇拜风俗仍然存在,并且与其余神话融合,但主祭的祭司大部分从女性变为了男性,神权政治浓厚的氛围在很多城邑存在。
各个城邑氏族也都掌握了漏壶计时等手段,掌握了一年四季之分,太阳历和月亮历并存,而且开始为天上的星辰命名。
原始的诗歌大量出现,从英雄史诗到生产劳动,不同的诗歌用唱的形式在众人间流传,开始出现了最原始的韵律美,这是自然的发展方向。
衣食住行和文化息息相关,吃饱了才有闲功夫去琢磨其余的问题,战争也因为有剩余产品和奴隶的原因开始获利。
粟城向东的七八个城邑与粟城结盟,几年前粟城击败了东夷人的入侵,成为了附近一带的霸主,武力昌盛。
因为二十年前的残余和底蕴,加之掌握了青铜熔铸、盐池等,粟城在这一代无可匹敌,放眼整个文化圈也是极大的城邑。
粟城向东的东夷人占据着沿海一代,战争之外也有氏族交流,海贝等事物在粟城可以见到,相距大海约有不到千里的距离。
除了强大的粟城外,还有三五个城邑十分强大,并且拥有仅次于粟城的人口和武力,青壮人口全部动员的士兵数量都在六千以上,整个城邑不算奴隶也有近两万的人口。
因为强大的氏族和城邑不少,反而削弱了整个文化圈的力量,东夷诸部已经开始联合,在宽大千里的范围内不断争战、媾和、掠夺人口奴隶。
大河南岸的非文化圈氏族并不强大,但再向前还有一个种植稻米的文化圈,实力不小但因为有一片宽大的缓冲区,两个族群间还没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向西有西戎人,学会了种植粟米后逐渐强大和坚韧,不再是一触即溃不能持久的原始部族,卫城向南还有数百里的范围都是西戎人所控制的。
不算夏城附近因为一些原因出现的异种族,大河向北并没有太强大的敌人,所谓的北狄和夏城所见的草原部族并不相同。
因为气候寒冷,在生产力极度脆弱和金属不曾大规模使用的缘故,北狄部族好斗悍勇,但是生产力较为落后,很难统一也不太可能联合在一起,威胁不大,反而成了极好的狩猎场和奴隶捕捉地。
算起来最具威胁的就是东夷人,靠海的物产、盐、同纬度的适合耕种的气候、文化和技术水平的相近、英雄人物的出现……种种这些,都决定了他们和西戎人不同,西戎人暂时只能形成松散联盟,难以凝聚出文化族群。
也正是这个威胁,导致了粟城霸权的出现,几个在最前沿的城邑只有两个合选择:要么迁走远离东夷部族,要么团结在大城邑的周围抱团取暖。这些部族是最渴望氏族联盟出现的。
而水患等因素,也导致了大河沿岸许多部族渴望氏族联盟出现,他们需要共同来对付水患,而不是上下游之间脱节。
这样一来,两个最大的威胁影响了小半数的氏族和城邑,共同需求的巨大力量难以阻挡。
强大的渴望权利,弱小的渴望安全,不弱不强又没有蛮夷水患安全的,担心氏族联盟的出现自己不去成为祭品。
借着粟城击败了东夷人的声势,一场氏族聚会在相隔二十年后重新开始。(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解释世界与改变世界(一)
氏族相聚的欢闹中,夏城人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融入其中,并用最快的办法让各个氏族的人印象深刻。
第二艘船在大河北岸停靠后,一些在其余氏族看来奇怪的人和奇怪的物进入了诸氏族的眼中。
很多年后,当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印刻着夏城黑白熊标志的马车或者帆船穿梭于各个城邑的时候,一定会记起很多年前那个在粟城的初冬下午。
阳光透过青色的天照耀着大地,不分彼此一视同仁,几个其余氏族的人趁着难的的暖天,蹲在墙角互相帮忙捉虱子。
一辆印刻着古怪的黑白熊头的马车吱吱呀呀地驶入了粟城,随后在一片空地上搭建起了一个小台子。
那时候其余氏族的人对于夏城的印象只是马、车、船以及遥远的西北一条叫草河附近的部族,并不知道搭建的这个台子是做什么用的。
直到一些娥城或是卫城也或许是跟随粟禾去过夏城的人欢欣鼓舞地喊道:“是新戏……我看到了石荠了,这套衣衫以前的戏中可是没有的。”
于是其余氏族的人停止了捉虱子,心说明天也是一个好天,这些吸血的虫子仍然会从毛皮中爬出来晒太阳,到时候再去咬的咯咯响吧,反倒是这个所谓的“戏”还是第一次听说,倒是要去看看。
不止有戏,还有很多好玩而古怪的事物。那时候其余氏族的人并不知晓火药、风车、秋千之类的玩意,很多年后回忆起那天下午所看到的一切,总有一种仿佛幻境的美感。
那一次戏里的悲喜总比日后印刻着黑白熊标志的大篷车巡游到他们城邑时更加动人,当然更多人的记忆是那一嗓子清脆如黄莺的歌声,因为人太多以至于大部分人只能用耳朵,而眼睛里满是黑色的后脑勺。
那一次戏里展示了一段发生在月亮中的爱情,石荠演的那个女人背弃了丈夫独自飞向了月亮。
很多年后再一次演出这一幕的时候,其余城邑的人总会抱怨那刺鼻的硝烟味儿,回忆起那个下午第一次的震撼,总觉得那些烟火真的源自月亮,根本没有那种刺鼻的经常在战场上嗅到的不祥的味道。
记忆总会出现偏差,但无论是谁,对于那个下午的记忆只有震撼与美好。
如梦如幻的戏剧与歌声结束后,夏城的几个人拿着一大包的草药和古怪的药粉,分发给那些需要的人。
干枯的草叶和黄色的粉末点燃后熏出的刺鼻的浓烟,带着淡淡的仿佛臭鸡蛋的味道,将衣衫放在上面,很快那些喝饱了鲜血的虱子密密麻麻地从领口爬出来落在地上。
秋末时很多得了疥疮的每天被痒的难以入眠的人得到了一块带着淡淡臭味的皂,清洗之后痛痒减轻了许多;带着土拨鼠特有腥味的油脂分到了那些手脚上生了脓疮的人手中,擦过之后便结了痂;牙齿剧痛的人得到了一块黑色的仿佛油膏一样的东西,夏城人叮嘱他们不能多吃,可只吃了一点牙齿就不痛了。
有位断了腿的老亲族得到了一套木质的假腿代替了拐杖,在粟城的时候这件事只是“换了一副和拐杖差不多的木腿”,但传到数百里之外的城邑后已经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是姬夏给一个瞎了眼的人装上了可以看到日月星辰的眼睛……
男人们大多记得这些,女人们记得的又不相同,一种铜制成的钳子秘密地在女性当中传播着,那些生育过孩子的女人很快明白了这东西要伸向那里又该夹住何处,尤其是夏城来的一个女人在几天后为粟城的一位难产女人接生后,这枚小小的产钳有的氏族愿意用一船的粟米换。
种种这些,将夏城与神秘、解除病痛等对普通族人很重要的词汇联系在了一起。
三天前夏城还很陌生,三天后很多人已经能够叫出夏城许多人的名字,譬如分发草药的姬松、唱着情歌的石荠等等等等。
仿佛是一夜之间,曾经的隔阂不见了,夏城人住的地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要用到他们的地方多着哩,据说这辆印刻着黑白熊的马车和停在大河中的帆船不久就要离开去别的城邑,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治疗他们的病痛?
粟岳几乎是第一时间传下了命令:夏城的这些人可以随时来到粟城,吃住都会由粟城来管,并且会在他们离开后单独为这些在数十个城邑间巡游的人建立住所和舞台。
其余的首领也有学有样,原本这样的事并不需要首领亲自去管,可是首领们发现跟随他们而来的祭司、卜师等根本没有心思,每一天都浑浑噩噩仿佛丢了魂一样。
询问了好久,才知道是夏城的首领姬夏去拜访过他们,并问了他们几个问题。
术业有专攻,这些问题首领未必听得懂,却知道这些问题都是和城邑息息相关的。譬如不规则的土地大小、牛羊点数、测算高低、平分粟米等等。
祭司和卜师大多研习这些东西,所以才会浑浑噩噩,因为每个问题似乎自己从前都想过,但却又抓不住问题的关键,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于是才会如此癫狂。
数九的母亲名气很大,但是死了,这些人怀着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心态去询问了数九,数九苦着脸告诉了他们答案,并在他们震惊之前表示自己在一年前已经痛苦过了,然后告诉了他们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夏城的孩子都可以心算十以内的乘法,并将她学到的九九歌诀唱了一遍。
数九那里有一套陈健送她的不精细的工具和一套夏城为基准的度量衡,展示过之后,这些人的好奇心更加地被勾起来。
陈健只拜访了一次其余氏族的首领,很快其余氏族的首领就经不住祭司与卜师的请求,又去回访了陈健,希望他能解答一下他问出的问题。
粟岳尽着地主之谊,选出了一座很大的屋子让陈健在里面讲学,屋子里很快挤满了人,因为陈健讲的东西很多,包括怎么种地、怎么捕鱼、怎么杀人、怎么打仗、怎么算数、怎么沤麻……甚至怎么人为用树皮让牛羊发情配种和怎么接生孩子……
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知识,但这个屋子却似乎能够满足大部分想知道的人的需求,虽然很浅显,可却很有用。
陈健保留了很多的东西,也说出了很多的东西。说与不说他已经仔细计算过,既不会让这些人觉得毫无价值,又不会让夏城丧失技术优势。
听懂的人恍然大悟,想要知道更多,难免摸耳挠腮心痒难耐,知识的传承第一次从亲族之间口耳相传变为了一人讲学众人听讲的模式。
而这个第一次做这种事的陈健暂时还镇得住众人的疑问,连续几天口干舌燥的讲学后,这间在粟城的屋子有了一个古怪的好像是从陈健嘴里开玩笑说出的名字:姬夏学宫。
人们很认可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也并非是因为这间屋子,而是屋子里的那个人,所以很久之后当夏城的第一批孩童长大后开始向外开枝散叶的时候,他们讲学的屋子都被称作姬夏学宫。
陈健也没有想到因为自己两年前取得名字,会有这样的巧合,稷下学宫在这个时代用这种形式出现,讲的也算是百家之学,只不过是空有术而无道的百家之学。
术已出现,道却还早,但迟早这些人会开始琢磨他们自己的道,开创一个最为辉煌的时代,为整个族群的文明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前世百家,按照陈健的理解,他们各有异术,对于天地人的理解有各不相同的道,而不仅仅是阴阳五行木工傀儡之类的术。
前者塑造了族群的思想,后者改变了族群的技术,缺一不可。而这些道,换一种西化的理念,便是主义,便是为自己的屁股和利益代言的主义。
譬如农家,播百谷、善耕桑,是他们的术。而他们所代表的底层农民的利益便是他们的道,要求国家严格控制工商业,农业是第一位,工商业由国家调控,将农民束缚在土地上,这样便可以方便法令推行也会让社会安定。
譬如杨朱,善言辞,通哲理,这是他们的术。而他们所代表的小土地拥有者的利益便是他们的道。他们希望人人一毛不拔,别人也别去拔自己的毛,也就是所谓的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私有财产不可侵犯,那么天下大治,这便是他们的主义。
再如墨家,晓百工,善机关,这是他们的术。而他们所代表的小手工业者的利益就是他们的道。他们希望兼爱非攻节葬明鬼,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乌托邦,便是他们的主义。
这还不是这些东西该出现的时代,但陈健这一世只为打基础,所以播下了术的种子,让这些人从技术中去塑造不同的世界观,等到社会分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水到渠成地出现阶层利益的学说和代言者。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时代关于世界观的思考,这么快就会来临,虽然不是也不可能是百家争鸣的盛况,可这次思考却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
十一月十四,距离冬至还有九天,陈健在粟城的姬夏学宫讲学的第十二天。
夜,有星如斗,曳尾于星空,月为之黯,粟城惊,以为灾祸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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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村里有位老人要死了,和爷爷奶奶同时代的老人。
晚饭时,爷爷奶奶很平淡地说:“他儿子在北山坡挖坟呢,咱家那还有块地,可别跟别人换了,向阳面还有片松树林子,将来就那了。”
“谁那还有块地和咱家挨着,不行就用河边的那块跟他换过来要是地方不够。”
“前几天xx问我呢,你还没选呢?得选了。”
说的就这么平淡,平淡的我愣住了。爷爷奶奶身体很好,不信鬼神,去年有传教的来村子被他俩骂了一顿,传教的说信了好能上天堂,我奶奶说信了不信都得死,谁还能躲过去啊?
前几天晚饭上那几句很平淡很偶然的关于将来北山坡那块地的讨论让我心里很难受,我一直没想过爷爷奶奶岁数大了的事,心里特难受,也很害怕。
是在吃饭的时候聊的,看着电视边吃饭喝酒的闲聊,平淡的就像是在平时讨论下顿吃什么。
一连几天,心里一直因为这几句平淡的话堵得慌,乱哄哄的,什么都不想干。
子欲养而亲人已老,这是最可怕的事。以前从未感觉过,直到这几天才难受的睡不着,回忆着过去的那些事。
很久前,我爸妈结婚了,我还有个二叔。那是八十年代,三大件还是缝纫机自行车之类的,二叔结婚的时候条件逐渐好了,婶婶要的三大件把自行车换成了电视,妈妈对此耿耿于怀。
婆媳叔嫂妯娌,这是最难处的关系,后来我略微长大了,妈妈跟我说起这件事,我那时候还小,做了一件现在后悔要死的事。
那天我跟着奶奶住,早晨起来的时候不知怎么想到了这件事,就问:“奶奶,你为什么给婶婶买了电视,不给我家买?奶奶你是不是偏心?”
我记得,当时奶奶正在系扣子,忽然就愣住了,呆在那里,半晌都没说话。
童言无忌,可我懂事或许早,也或许当时奶奶的神情吓到我了,直到现在我还记得。
我不敢问奶奶还记不记得,等我懂了我做错的时候,已经不敢提这件事。她或许记得,或许不记得,但我想作为孙辈的那句话一定伤了她的心。
这些天晚上总会想起这件事,我想了想,还是不和奶奶说了,不提了。就这样吧,把心里的事说出来,不然压得慌,反正谁也不知道屏幕后的我是谁。
我是坏孩子,对不起。(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解释世界和改变世界(四)
此时尚没有白马非马的狡辩,可那人却颇有前瞻意识,生怕陈健狡辩,又加了一句道:“既然姬夏是支持亲族盟誓的,那就不要说在夏城圆是我们的方、夏城的方是我们的圆之类的话。若是方圆规矩都不相同,又算什么兄弟亲族呢?”
陈健故意默然不语,等到下面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的时候,陈健才大声问道:“难道众人都以为太阳月亮一定是圆的吗?”
下面众人对陈健之前的那些话颇为赞同,又卖了之前戏剧草药的面子,不好直接指责,而是很用心地说道:“姬夏是不是看错了?我们城邑也有人眼睛不好,红绿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姬夏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提问那人更是呵呵一笑道:“姬夏的眼睛未必有问题,只怕是头脑出了问题。姬夏是说月亮太阳不是圆的?”
陈健摇头道:“我没说太阳月亮是圆的,也没说不是圆的。圆与不圆,我们并不知道,天地如此之大,所以我才说除了天空中忽然做客的星星,即便日月也不是我们所了解的,又怎么可以妄自认为这是天地的警示呢?”
“诸位都走过夜路,城邑村落的篝火离得极远,在黑夜中极远地看过去就如同一个圆点,难道篝火也是圆的吗?难道不是因为日月离我们太远,就像夜里看篝火一样才是圆的吗?”
“我听闻一些城邑捡到过从天而落的星辰,作为宝物你们也都见过,上面凹凸不平,奇形怪状并非圆形,可我们仰望星空,却看到星星都是圆的。这不是正是说明日月之圆,正是离我们太远,所以看起来才是圆的。”
“我又听闻向东千里之外,东夷诸部沿海而居,碧蓝如天,可掬起一抔却与河水无异。大海与天空是蓝色的,是他们本来的颜色?还是因为离得太远眼睛骗了我们呢?”
举出了三个例子后,提问之人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一方面是陈健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