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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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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采风见闻(上)
    新年刚过,南安县就开始忙碌起来,街道酒肆茶馆或是客栈中也多出一些各怀目的的人。
    正月的一天,南安在不知不觉中迎来了一位特殊的来自都城的客人。
    说是客人,邀请他来的不是任何人,而是这几年闽城、南安传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
    客人是采风官,没有实权但却清闲又能走遍天下并有一定的建言权的特殊官员。
    采风官,是数百年前就存在的官职,作为古制一直没变。
    主要工作就是走遍大河南北,采听民情,整理语言,收集谣曲。
    夏国立国之初,文字并不成熟,各个部族之间语言多变。无论是暮春时节的男女共浴心声爱慕,还是心怀不满,都多以歌谣的形式传唱。
    历时数百年,可以说采风官是接触男**词浪曲最多的人,这些都是民谣的精粹,并不禁绝。这样的淫曲越多,也就证明社会越安稳,还有心思唱这些东西。
    除了搜集民间歌谣外,采风官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整理各地的文字。
    文字是一个逐渐发展成熟的过程,每隔百年民间的白话语言就会产生极多的变化。文字与纸张和活字印刷出现的早,却也不能避免文字的自我成熟演化。
    所以雅语是以立国之初百年之内的那些文章作为传承,虽然那也是白话,可是将那些东西定为文章的样板,可以顺利地将官方文字传承下去,顺带着消灭了其余的语言。
    好处是很多人养成了因为所以的写文章方式,缺点是从那时候开始文字就白的一塌糊涂,缺乏厚重而古朴的感觉。
    到如今,文字基本成熟,采风官的工作也就剩下到处逛逛采风于民间,接触到那些在官面上接触不到的事。
    采风官从都城而来,就是为了深入到闽郡深入到南安,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前年开始,南安这个县就忽然在都城火热了起来。
    之后,兰花风潮破裂的消息传到了都城,照相术传到了都城,古怪的小册子传到都城……看上去似乎一切正常,无非是闽郡出了一点事。
    但是不久之后,有些东西就不是闽郡自己的问题了,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闽城的几个大新闻传到都城后平静了几天,都城附近以及其余的郡县却爆出了大新闻。
    一问源头,还是来源于闽郡南安,这就引起了都城的极度重视。
    一开始只是一种新的名为轧花机的机器进入到北方的一些棉花产区,尤其是在老国都、新华城等大批的棉花产区。
    不久之后,问题就出现了。半年之内,七座城市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轧花工起义、暴乱或是请愿砸毁机器运动。
    如火如荼,风波一时无两。上报的官员套路基本都是一样,轧花机出现,轧花作坊用轧花机不再雇佣那么多轧花工,轧花工无事可做又没有饭吃,只好砸机器。机器是花钱买的,要赔钱轧花工没钱赔,只能抓起来,抓得多了索性就暴乱。
    这种冲击是忽然出现的,立竿见影,越是分工细致、手工业越发达,情况也就越严重,如果是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为主,反而不太容易出这样的事,最多也就是城市的行会联合起来一起砸采用新机器的同行。
    出了这样的事,再加上闽郡这两年传来的各种风波谣言,让都城的一些人将目光投向了这座南方的港口郡县。
    可最奇怪的是,别的郡县都出了或多或少的轧花工暴乱或是砸机器的事件,唯独作为策源地的闽郡没有上报有这样的事发生。
    大新闻没有发生在闽城,但闽城却是策源地,这种情况下,各种各样的人来到了闽城。
    采风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来的,一方面考察一下兰花风潮的事,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闽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先用了机器却没有爆发大规模事件的。
    他来到闽城的时候正是冬天,来到不久就遇到了矿工请愿事件,将这件事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也把街头的那些演讲记录下来,心有余悸。
    在闽城观察了一段时间,听多了民间的传闻,心中对南安充满了好奇。底层的视角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东西,人民群众也是一群喜欢用些流言歪诗之类的发泄情绪或是记忆喜怒,比如兰花风潮之后就有很多关于兰花的歪诗和童谣。
    采风官很想知道在南安能看到什么样的一幕,于是按照采风官的要求,穿着平民的衣裳,来到了南安。
    一路上看到了闽河中许多的运煤船,采风官知道之前的风波,看到这些运煤的船只源源不断,心中也很佩服南安县令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
    到达南安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斜挂,南安街头人来人往。
    看到南安的第一眼,采风官觉得自己像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南安的主干道是一条被称之为水泥路的道路,不长,造价或许昂贵,街道上干干净净,并没有那种土路的黄土,时不时有马车飞驰而过,在靠近到与土路相接的地方时减速慢行。
    入城不远的地方,坐落着一些低矮的两三层的红砖楼,上面镶嵌着玻璃,与其余地方的街道完全不同,有些让人觉得离奇的古怪。
    主道的尽头,坐落着一所学堂,采风官听过这所学堂的名字,也看到了大大的蓝翔两个字。他感觉这两个字很有诗意,蓝者大海、翔者天空,如鱼跃海,如鸟翱天。
    他在闽城就听很多人说起过这所学堂,里面的课程也是古怪。制酸、制碱、爆破、砖瓦、建筑、打井、铺路、自然……听起来就觉得这所学堂古怪。
    学堂的对面是一处水泥铺就的广场,上面有一些跷跷板、木椅之类的东西,很多孩子在上面玩耍。
    广场的四周栽种着在闽城让人斥之为恶魔之花的兰花,虽然一年之前这种兰花的名字叫君子之花,但如今已经臭的无人问津,只在一些地方种植,据说是陈健买下的送给所有闽郡之人作为一个警示。
    旁边有一处沙堆,一群孩子正围在那里,看两个孩子摔跤角力,不时叫好。还有一群孩子拿着木棍,当做长矛用,在那里“厮杀”,嗷嗷叫喊,旁边还有个断了腿的老兵模样的人笑呵呵地指点着什么。
    “好勇斗狠之徒,怪不得能出请愿罢工之事……”
    采风官摇了摇头,他不时很喜欢这种氛围。
    可是刚说完这句话,采风官就觉得自己的脸忽然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周,仿佛生怕有人听到自己刚才那句评价一样。
    因为就在他身前不远,两个年轻的穿着闽城谓之海魂衫的衣服那是蓝翔学堂的校服正蹲在地上,用石膏笔写画着什么。
    水泥地上已经留下了长长的一串数字,显然是在算一道三角函数,两个年轻人边写边画,就把这个当成一种娱乐。
    采风官能感觉出来,这就是一种娱乐,因为那道题他看了一眼就发现自己看不懂,而这两个年轻人却算的津津有味,就像是沉浸在游戏之中一样。
    旁边的水泥地上还有很多或是被擦去或是留下的石膏笔的印记,竟然不知道有多少人把这里当成了纸笔书本,或许只是闲暇休息的时候娱乐一番。
    采风官咽了口唾沫,觉得在南安很容易看到疯子,这种事在别处肯定要被当成疯子的,可在这里,旁边的人视若无睹显然已经习惯。
    更为可怕的是……旁边的人经过的时候,会小心地错过地上那些石膏笔的印记,脸上露出的表情不是嫌弃或是嘲弄,而像是一种羡慕。
    采风官觉得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看到那两个年轻人的身后有个小布兜,里面装着几本书。
    两个人正埋头苦算,采风官便当了一刻钟的妙手公子,从那书兜中拿出了一本书,看看名称叫《自然小识w,应该是南安这些学堂用的书,他并不曾在别处见过。
    翻看第一页,扉页上写着一段话。
    “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究自然之道,知幽明之故。”
    采风官之道幽明这两个字的意思,是能够觉察到的和不可能觉察到的,细细一品这句话,觉得很有味道。
    随意翻开了一页,上面画着一副简单的河川图,看上去像是地图,但简陋的很。
    这一页介绍了上游、下游、山的正面、反斜面这些词汇。再翻一页则是假设存在一个冶铁作坊,在地图上标准了上下游、城市、煤炭产地、人口聚集的村庄、风向等,询问看书的人这个冶铁作坊最好建在哪里。
    采风官暗吸一口凉气,心道这里面教的东西,怎么这么古怪?可是细细一想,这些看似简单的东西却又真的暗合一些天地之道。
    只是,这些东西教给年轻人,真的好吗?或者说,教了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吗?
    然而这本名为《自然小识w的略高于开蒙水平的书本,却让采风官沉浸其中,不知不觉翻看了几页,暗暗记下其中的几句话。
    等再翻一页的时候,发现书里面夹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稚嫩字迹。
    “下次选伙食委员的时候别选张小明,旬休日我见他偷偷在街上吃炒米。”
    采风官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不知道这张纸条是这本书的主人写的,还是同窗的“御史大夫”写的用来揭发的,倒是有趣。
    笑过之后,又隐隐觉得不对。
    低头再看看那个埋头验算的年轻人,心想,不论是谁写的,这个张小明,恐怕真的当不上这个什么伙食委员了。
    多可怕。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采风见闻(下)
    好好放下那本轻盈的、只有几十页的、但却因为那张字条而仿佛有几十个人那样沉重的书本塞回到那个年轻人的书兜。 。
    采风官没有打扰还在借着微弱的夕阳演算的年轻人,轻轻绕过那长长的一排算式。
    放眼看了一圈,发现几个小一点的孩子正在旁边玩花绳,嘴里似乎正嘟嘟囔囔地唱着什么。
    他顿时来了兴致。
    童谣是采风官最喜欢的东西,也是最为古怪的东西。明明交通不便,可是童谣却可以很快地传到各地,往往相邻的两个郡,有些童谣竟是相似的。
    这些童谣有的是懵懂的两性之间的那些事用孩子所熟悉的事物说出来,有些是郡县中出了什么让人难以忘怀的共同记忆。
    总之,对采风官而言,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想听听这些更小的孩子在唱什么,尤其是玩花绳的时候孩子们总会嘀嘀咕咕地唱一些不押韵但却朗朗上口、听起来毫无瓜葛但是仔细想想却细思极恐的东西。
    “学习不努力,长大出大力。学堂不学习,将来拌水泥……”
    采风官愣在那里,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些童谣是关于学习的,这可算是让他开了眼。
    从南到北,他还真的没听过这样的童谣,就算有鼓励学习的也都是以大人的口吻说出来的。
    这一篇五字童谣,并不押韵,许多地方还是用的重字,显然不是什么高人所为,但也不太像是孩子们编出来的。
    拌水泥是一项什么样的工作,采风官大抵猜到了,甚至猜到一定是这些孩子们平日见过的、十分疲累的一项工作。
    放到别处,这童谣肯定传不起来,可是在这片水泥地上,倒是传的飞快。
    采风官趁着几个蒙童被替换下来的时候,笑眯眯地问道:“你们刚才玩花绳的那些话挺好,你们愿意上学吗?”
    一个孩子嗯了一声道:“当然愿意了,我大姨家的哥哥学的挖井,如今一年能拿三十个银币。他家每旬都能吃上肉。”
    “挖井三十个银币?”
    采风官吓了一跳,心说这是挖的什么井?
    “你们的开蒙先生,就没告诉你们识文断字本身就是值得的吗?”
    “没有,我们的开蒙先生没说,就说好好学习将来能吃肉。不好好学习将来就要去搬砖。”
    “搬砖?”
    孩子指了指远处的那些低矮的红砖楼道:“哝。”
    采风官哭笑不得,心说这开蒙先生当真是恶俗至极俗不可耐,不过却也活学活用,还真是活灵活现。
    “怎么能不搬砖呢?”
    “考上蓝翔。”
    孩子指了指就在不远处的那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学堂,采风官伸着脖子看顺着孩子的手指看了看,心说这群人为了骗孩子上学可真是下了血本……其心可诛啊。
    挖个破井,还用去学堂学那些东西?学自然、俯仰地理天文,与挖井何干?挖井的人何曾值得三十个银币一年?这样苦心地欺骗孩子上学,其心术必然不正。
    识文断字本是神圣事,被这群人愣生生变成了吃肉这样的理由,采风官越想越觉得这群人心怀鬼胎。
    看看天色不早,便别了这群孩子,心说去看看大人。
    于是稍微拐了一下,转到了一家小酒肆,此时正值下工,三三两两的雇工走进酒肆,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离得远远地就嗅到了市井的味道。
    推门进去,一家很普通的酒肆,但却与别处截然不同。
    酒肆的墙上挂着一张条幅,上书:“不爱谈国事怎么能当国人?”
    采风官心说,这都是些什么鬼说法,国事和这些酒肆里的人有什么关系?
    里面虽然有些乱,但还是有几个人买了一碟煮豆腐,站在角落里,正在听一个人说着什么。
    采风官也要了一壶酒,踱步过去,从满身汗臭的雇工身旁挤进去,看到里面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正在那说着什么。
    可能是来的晚了,这人已经说了大半,采风官就听到了后半段。
    “所以说,权利和义务是相对的。我举个例子啊,就像是你爸妈给你生下来,他就有抚养你长大的义务。等你爸妈老了后,你就需要像是还债一样尽到赡养父母的义务。这就是个不需要文书的契约。当然,要是因为穷把你生下来就摁倒泔水桶了淹死了,那你也长大不,自然也就不需要还这个义务。”
    一群雇工哈哈地笑道:“你这话说的在理。不过和你们前几天说的一些东西有点对不上啊。就像是缴税一样,按说这是义务吧?那缴税多的,是不是就应该比缴税少的有权利?照这样说,那咱们想要追求票权相同没有差别,岂不是犯了错了?”
    那年轻人挠挠头道:“这个……呃……这个我还没学到那,好像是……不过……应该……”
    雇工们善意地笑了,也不为难他,起哄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怎么说我们也是听了一年多这些东西了,你可得多学学了,和那些人还是差了些啊。”
    年轻人有些尴尬,却不着恼,跟着又说了些别的,显然这些雇工对这个年轻人很熟悉,虽然起哄但却又接着这个话题讨论了起来。
    采风官听得心惊肉跳,心说这种事也是可以在酒肆里闲扯的?
    尤其是刚才那个年轻人被这群所谓听了一年多的雇工问的尴尬,采风官是从没有想过能从一群散着臭汗的雇工这里听到权利和义务这样的话,这是真正的可怕的地方整个南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墨化了,这群人就像是融入水中的颜料,想要彻底清除,恐怕只有连水一起倒掉才行了。
    至于最后的对与错,更让采风官觉得这些人疯了,这种事哪有什么对与错?没有对与错就不会有错,有了对与错就可能有错,权利什么的一旦开始谈及对与错,这就是在为一些事造势了。
    侯伯国的血统传承有什么对与错?说没有就没有,可一旦说有了,那就能找出错,一旦天下人都接受了新的对而把旧的对当成错,那又该怎么办?
    他倒不是极端反对这些人的对话,相反这些对话让他觉得可以接受也很有道理,毕竟在民间采风经历的多。
    不过他担心的是人心混乱,人心一旦乱了,恐怕会生出事端,到时候内乱起来可是要死人的。
    如今这边已经用为什么、因为、所以这样的东西开始解释权利与义务,虽然听起来还没有一个完美的解释,但毕竟已经开始挖根。
    这套东西信的人多了,肯定要出问题的。
    采风官扪心自问,对于一些事他也觉得不合理,但是他却根本不想从根源上否定这些事的对与错,而是想要平稳地修修补补。平稳的修修补补用不到对与错,也用不到为什么,更用不到什么理论,旧的习惯就够了。
    正暗自摇头的时候,就听到另一个雇工嚷道:“我说小先生,前天我们问你的问题,你回去问了没有?像是你们帮着矿工争取一样,那像是我老婆怎么办?你们说未来可以国家立法,每天只工作十一个小时,提高最低工资什么的。可是我老婆自己在家纺纱卖钱,有纺车,立法每天工作十一个小时,和我老婆可没什么关系啊。”
    说到这,那个年轻人眼前顿时亮了起来,半开着玩笑道:“我们商量过,将来要弄出机器来纺纱,一个人就能抵得上五个人。机器那么贵,你老婆肯定买不起,又争不过机器的纱,只能砸了纺车去作坊当雇工。到时候不就有用了吗?”
    雇工知道这是开玩笑,嘻嘻哈哈地说道:“你们这是给我老婆做了件天鹅绒的衬衣,却发现我老婆有点胖穿不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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