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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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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等着,嚼着,左等右等也不见娘回来,忽然哎呦怪叫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顾不得洒的满地的番薯干,急匆匆地朝着那边跑去。
    当娘的已经用衣裳做了个上吊绳,在树上挂了许久了,身子早已经硬了。
    娘俩都不认字,所以当娘的留下的遗书是地上泥巴上用树枝子画的一个东西。
    上面是尖的,下面是半圆的。
    像是,一碗盛满的米饭,而且还是干的的,要是稀粥的话怎么会冒起尖呢?
    像是,盛满了稻米的竹筐,而且还装的很满,看上面歪歪斜斜的似乎要洒下来一样。
    像是,一个元宝,虽然没见过真的,但是村里死人的时候见过用纸叠的,大致是个模样的。
    又或者,像是一艘远航的、可以前往望北城的船。还或者,像是很多很多的东西。但像的所有的当儿子的能想到的一切,对现在而言都是希望与未来:活下去,如果有可能在活下去之后能吃碗干米饭,然后能有一大筐的要溢出的米,做梦的时候才有资格梦到一个元宝。
    但这一切,似乎除了靠也像的船,并没有别的选择。

第九十四章 亡天下
    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活着。 。灾祸总会过去,死去亲人的伤痛总有一天会磨灭,但多出了一条求生的手段这样的记忆则会永远清晰。
    沿着江运送灾民的船一艘艘悄悄驶过福州,在沿海的秘密港口完成了交接,用各种各样的大小船将这些轻壮和儿童载过了海峡。
    海峡的对面,各方面的准备已经做好了预案,而且人数也是严格控制的,留出了三五千人的余量以防那些独自渡海而来的人。
    将近两万人挤在台湾的北部,南部还有更多的土地,只是暂时控制不过来,而这些渡海来的灾民除了力气和一条命什么都没有。
    陈健算的很清楚,如果想要获得便宜的劳动力和控制住这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签订的这四年的文书后能够确保这些人获得一块“合法”的土地,并且得到类似贷款、农具之类的扶持。
    如果组织内此时有一千名干部,大可以放心地立刻将台湾沿海地区的肥沃土地占据,但是并没有,只能暂时在这里用三五年的时间培训出一批,同时依靠国内的帮助。
    提前规划好的安置区每天都会送来很多的灾民,最先来到这里的一部分人帮着维持秩序,每天分发定量的粮食。出榜安民是没有意义的,灾民们认字的没有几个,只能靠人的嘴巴去宣传。
    作为最早的一批“政治”移民,林子规被分派了一个最简单的任务,帮着把一些写出来的文件用嘴传达下去。
    他也想过做些更重要的事,但眼看着两万多人被一批批地送到岸上的种种乱局,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
    除了发发感慨写几句诗抒发一下这种一下子让万余人死中求活的场面,他发觉自己甚至都比不过那些船队中的一些会计,按照他的理解就是账房先生。
    在这些灾民抵达之前,他倒是找过陈健,希望自己也能出一份力。这是情怀,也是读了圣贤书后最重要的东西,心怀天下人,心怀天下事。
    陈健对于林子规的印象不错,或许才学不是很高,但至少是第一个到这边的正规的读书人,虽然属于理学的异端。
    于是发生了一些对话,对话之后林子规垂头丧气。
    “你知道怎么种地吗?”
    “不知。”
    “你会算每天灾民的消耗吗?”
    “不会。”
    “你知道怎么预防疫病或者说疫病如何传播吗?”
    “不懂。”
    “你会操船控帆前往福建去接灾民吗?”
    “不能。”
    “你可以组织千人而不乱,渡海而来,自灾区安安稳稳地行走百里吗?”
    “不可。”
    “你敢保证安置灾民才能不会让今后出现宗族、同乡与外族、外乡的械斗吗?”
    “不敢。”
    连问连答,越问林子规的脸色越难看,到最后陈健笑道:“所以你认字,也很聪颖,正是人尽其用,自然有你适合做的事,但不是现在。”
    “这是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陈健大笑道:“难不成你以为我说的那些事都不用读书学习?那不是书生是什么?”
    林子规长叹一口气,只能接受了陈健安排的那些在他看来似乎并不重要的事,心有戚戚,却无可奈何。
    不过他也没有太大的失落,而是欣然接受了这种差距。本身他就是理学的叛徒,在月港看的那些书基本都是些思想危险的**,写书的人虽然不得好死,但是终究还是让很少的一些儒生们相信:夫子也只是个人,没什么万世不易的东西,百工渔樵都有可学的东西。
    眼看着这些被送上岸的灾民很快就被安置下来,很快就没有了那种初次登岸时候乱哄哄的情绪,林子规明白自己之前所学的很多东西,只能修身养性,对于处理这种事实在是无能为力。
    若说这些行为不符合夫子之言,林子规觉得实在有些扯淡。他觉得若是夫子复生,恐怕也不会见死不救,只不过夫子似乎并不会种地,而且把稼穑之人当成小人,恐怕未必会指导这些人种植、开垦。
    随着对这里了解的深入,林子规终于指导这群船上的人也有朋党,而且这种朋党的形式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自然是读过朋党论,也听人说起过朋党之事,但是他从未见过一群有目的、有纲领、有计划、有组织的朋党。
    党和朋党的差别,本就在这里,林子规想到一点没错。是先有党这个词,然后才有了把政党概念套用在党这个词上的行为,东林党、齐楚浙党不是党,只是朋党。
    等到逐渐熟悉后,逐渐会了一些语言后,听到这群人朋党的名字,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先秦之时纵横各国一度成为无封地之国的跨国准军事组织、无君无父的墨者。
    只不过终究还是不一样,很多东西有些相似,但又并不相同甚至是相反的。
    前者靠明鬼,后者靠天下人。
    又听说了一些在遥远的共和国的一些事后,林子规想,他们那里有三十六郡,可事实上却有三十八郡,只不过第三十七和第三十八个郡只有人而没有具体的位置和土地。这些人组织在一起,可以迸发出相较于一个郡还要强大的力量。前者有理念、有理想、有改变世界的纲领;后者有钱,有人,有将来甚至可以和国家的海军一较雌雄的舰队。
    前者是朋党,后者是公司。前者为义,后者为利,却都可以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可林子规却想不明白自己追求的义是什么。
    当他又听说在那里的朋党不止这一个的时候,林子规又想,这些朋党若是都有纲领,那岂不是就是百家争鸣?百家各自有道,这道是不是就是纲领的基础呢?
    而如今这天下的道统,又是什么?还是说道统已经如此,所以和这天下融为一体了不可分割了,因为此时已经不是百家争鸣的时代,所以亡了道统就是亡了天下?族群是一个和历史息息相关的概念,而历史是不可改变的,已经如此,只要道统亡了就是天下亡了;而道统不变换个人当皇帝,只是改朝易代?
    当有一天类似于这群人的朋党也在这天下出现,怕是离亡天下就不远了。就像是听那些人说的那些红夷的道统改革一样,恐怕红夷的天下已经亡了,新的道统不再是之前的,那不是亡天下又是什么呢?
    哪怕衣服还是这身右衽的衣服、哪怕仍旧峨冠博带束发及笄,可若是没有了礼,没有了尊卑有序、没有了家国同构,恐怕依旧是亡了天下,因为这道统变了。
    林子规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时候,恐惧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固然喜欢这里的一些氛围,喜欢那个朋党内人与人平等的氛围和追求,喜欢那个朋党内那些自己做事的女人,可这一切却是要亡天下的。
    他想,欧罗巴的道统和天下,在他们说的宗教改革的时候已经亡了;那个所谓共和国的道统和天下,照这个趋势迟早要亡;如今看来最有希望不亡天下的,竟是那些穆斯林的国家。
    怀揣着这样的恐惧,在忙完了灾民的安置之后,他又一次找到了陈健。
    但没有直接询问自己的恐惧,而是询问了一些别的。问的东西太多,逐渐就流露出一些困惑和不解,以及一些年轻人所特有的激愤和对理学的异端对自由的追求。
    陈健听多了这样的话,借给了他几本书,和一本在福建、望北城这一年多总结出来的小册子。
    那本小册子是一本泉州附近的调查报告,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实话实说加上陈健的一些得自后世学来的“总结”。
    无非是粮食亩产、赋税征收、地租数量、功名投献避开公税、税监的横征暴敛、走私、大户圈地占海、宗族内卷械斗、宗族欺压同族小门小户等等之类的问题。
    都是些很常见的事,但用方法总结出来和用利益分析之后,这些问题让林子规看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过之后,林子规数天没睡,小心翼翼地收好这些东西。陈健敢给他,是因为他是异端;而林子规也清楚这些东西一旦流传出去会出大事,恐怕宁可灾民都饿死也不会被允许这些人再上岸了。
    送还这些书本的时候,他本想问问陈健这些问题说明了什么、该怎么办的时候,陈健却率先问了一句:“你说,怎么办?”
    最简单的三个字,林子规却觉得这三个字从未如此沉重。
    “是啊,怎么办?”
    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忽然有些自嘲地问道:“这是我该考虑的事吗?我不是宰相,也不是首辅,也不曾食君之禄。这是天下大事,我一小小的芝麻绿豆样的人物,哪有资格去想?”
    “男子汉大丈夫,别做这般小女儿姿态,自怨自艾自嘲,阴阳怪气似有满腹委屈。想明白,到底想不想知道怎么办,别现在做决定。仔细去想。想清楚了,来告诉我。怎么办是一回事。想知道怎么办和不想知道怎么办,那又是另一回事。”

第九十五章 南下与北上
    在那场对话十天之后,林子规想通了第一个问题,决定想要知道。 。于是带着问题去问了陈健他一直想不通的第二个问题,但陈健没有给出解答。
    而是连同第一批望北城中遴选出的最有反抗情绪的六个人一同开始了为期不知道多久的学习。
    白天这七个人继续做自己应做的事,连同一天天发生着变化的望北城感受着成长的喜悦,那种披荆斩棘荒芜之地聚为城邑村落的创造世界的成就感每一天都能感受到。
    堡垒一天天增高、围墙一天天修筑、暹罗带来的新稻种开始播种、番薯又到了收获的季节、第一批甘蔗田种了下去、第一间榨糖作坊正在建造、第一艘新船就在望北城的船坞里开工、第一件关于婚姻的司法介入、第一批选出来的军事民兵开始了操练、第一次有原住民的女祭司来这里感谢。
    种种的第一次,让他们越发确信生活其实可以过的更好,也让他们确信怎么办真的可以解决怎么办的问题。
    晚上,这七个人会前往一所特别的学堂,学习一些东西。从最简单的一些东西开始讲起,另起炉灶。组织术、宣传术、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要造反、造反为什么要缓称王的历史教训、造反后怎么办、藩王的存在是否合理、权利与义务相对性、人口的增长速度和耕地面积的问题等等等等。
    按照林子规的理解,这是屠龙术,而且是可以普遍教授的屠龙术,现在才学了两个月,他已经认为屠龙是一件大义凛然极为合理的事,甚至没有丝毫的恐惧和自责以及道德良心的指责。
    当有一天终于说到怎么办的时候,有人给出了解答,在科学的发展达不到合成氨这项技术之前,无非是两个办法。
    那就是组织移民去开垦那些荒芜的土地,缓解人口压力和耕地面积,组织农人兴修水利工程人定胜天。然后相信科学可以解决很多事,为将来准备提高天下人的识字率,开办新式学堂。
    这是怎么办的答案,但怎么办这个答案之后还有个问题,就是怎么能做到这么怎么办的答案。
    组织移民要有组织术、要有钱、要能调控粮食和税收、要能打得过站住脚不被蛮族抢、要有足够的会种植组织计算的人、要有足够的新式学堂的教师、要有明确的目标、要把天下人当人而不是当成一家一姓的私产、要把天下人的死活高于一家一姓的统治、要有法律的概念、要有权利的追求、人的平等自由等等资产阶级革命所追求的东西。
    而这些答案之后还隐藏着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做?凭什么管那些人的死活?
    这是个解不开的死结,明明是资产阶级革命,却要靠一群和资产阶级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去完成。
    幸好,这个族群有忧国忧民天下为公心怀天下这样的思想,而且一直都有,这个最难绕开的死结最是容易解开。
    所能依靠的也只是这样的人组织起一群仿佛苦行僧和清教徒或是圣人一样的组织和军队,那不是党派的正途并且在此时的生产力之下必然被曲解的路线,却是因地制宜唯一能用的办法,因为资产阶级脆弱的根本没有能力去组织一场他们最终会受益的革命,而别的理由无法发动起更多的人。
    这就是族群历史的底蕴,没有像样的宗教却从不乏为信念理想而死的人。
    也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时间点上赶上很可能被提前的工业革命和科技进步,在一战开打之前普及那些资产阶级革命所追求的那些进步的东西,并让这些东西深入人心,建立一个资产阶级的法制共和国。再之后,那是右转还是再来一场革命,总归不需要从头起步,不会落下太远也不需要追赶的太累。
    既然是分阶段的,这所学堂中教授的东西也没有如同南安闽郡的一些矿区和纺织厂里那样超前。
    这七个人,是陈健庞大的这一世死前的批量培训造反人才计划的最早的一批人。而将来,这七个人会变成七十、七百、七千乃至七万,一批批地送往到最容易起事的地方。别的地方不敢说,这一次福建水灾最严重、百余年两次大起义的地方,向北不远就是井冈山。
    最终,靠的还是他们而不是自己这个外来者,将来走成什么样他不知道,但至少会比满清走得更快更远。
    既然历史已经是最坏的选择,那么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呢?
    现实总是这样的可笑。
    当第一批的七个人开始讨论皇帝凭什么富有四海、藩王又凭什么靠着血统就能得到那么多封地的时候,陈健终于等到了被允许前往京城朝贡的同意,或是因为琉球之战的消息还没有传到的原因,只是夸赞了一番陈健这些人心慕王化、救济灾民之类的事。
    这是一件大事,也是在这里立足最重要的一环,早已经讲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反对的声音已经基本很少了。
    那些被许诺将来公司利益和贸易分红的人表示,只要能赚到足够的钱,莫说下跪就是叫爹也不会少块肉,只当跪一下每年就能赚到几十万上百万的银币,这样的事不需要太多考虑。
    军方的一些军官和礼部的一些官员虽然同意这样有利,但是拒绝参加这次北上,党内的一些人更是油盐不进,抽签选中的几个人破口大骂,却也无可奈何。
    陈健又求爷爷告奶奶地请那位精通天、历法和数学计算的人陪他一起,那人也知道这一次不可避免,也只好同意。
    算了算要去的人数,从第一批灾民中选了一部分人凑数,带着五百名士兵和一些水手,就算是这一次前往北京的队伍了。
    虽然是和琉球贡使一同来到这里的,但前往京城的路径双方不同,陈健又一次赶在了琉球贡使的前面。
    陈健等人被允许沿海而上,进入渤海湾,从登州上岸前往北京。而琉球的贡使还是要走原本的路径。
    这些天陈健也将各种各样的礼物翻译成了中文,每一个下面都做了足够的解释,这种翻译工作他不擅长,尤其信雅达三字太难,然而却可以抄袭历史人物的智慧,算是过了这一关。
    临行之前,陈健和留守在这里的人讨论了一下今后望北城的发展计划。
    如果一切顺利,估计在自己从北京返回之前,故土那边的组织就会派他申请的那些人来到这里。
    几个工厂和蔗糖等热带作物的种植合作农场是必然建立的。还有沿着淡水河向上的煤矿、金矿、硫磺等矿产的开采。
    一年前来的那一批人已经逐渐熟悉了这里的生活,一年来边学边做,种植了大量的稻米和番薯。
    这些种粮的土地都很肥沃,如果按照利润第一的方式考虑,最好是种植甘蔗,但粮食问题如果都不能保证,什么都做不成。
    后续的发展需要连续三年投入足够的资金,这些资金的取得方式也只能依靠商业来获取。
    以商业利润反哺灾民开垦,再用灾民开垦后的矿场、赋税、蔗糖、鹿皮等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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