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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称游牧粉碎机的哥萨克,那也是在火枪列装之后,而且也就是一种变相的府兵制,用服役血税代替赋税。不过问题同样很多,府兵节度有安史之乱,哥萨克有斯捷潘拉辛,都靠不住。
再说能在前世世界上最适应耕种黑土带上,弄出一个半**的族群,委实没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就好比把黄河以北分给一群人,让他们只需要服役打仗,不需要纳税,自己退到黄河以南,然后就可以说我的北面没有游牧民族。然而这毫无意义,历史证明在火枪出现之前,他们不会往北打,只会往南打。
思考了一阵,陈健小声道:“咱们回去吧。”
“我想把弓弦拿走。”
“拿走吧,反正这里留下脚印了。”
“我想抢几只他们骑乘的动物。”
“不行,回去还得在树上走,远处不能留下脚印。”
“咱们干嘛要怕他们?他们也未必打得过咱们。再说咱们还有城墙。”
“因为咱们要收麦豆,在麦豆成熟之前,他们不需要打下咱们的村落,只要一把火烧掉,或是偷偷射箭不准我们收割,咱们这几个月就白忙了。带上那串头皮,回去告诉族人。”
狼皮背着那柄殉葬的弓,拿着那柄适宜投掷的短矛,踩着雪回到了山顶。
叫上族人,趁着夜晚走了一段路,准备尽快回去。
夜里休息的时候,陈健琢磨着族人将来的路。
不仅仅是这一世的问题,而是将来可能的发展。
理性点想,收获了麦豆之后,带着全族沿着草河迁徙到下游,要是有大江的话,就渡江去南岸。
把这将来的四战之地让给别的部族,自己埋头在江河的南岸种田发展,吞并那个些自己说着同样语言的族群,发展壮大,等到有机会了再打回来,这是最优的选择。
感性点想,就是占据这里,挡住那些异种的游牧民,始终让族人处在战争的第一线,向北扩展,将这几百里适宜耕种的河谷地带全都种上地,向南寻找同族结成联盟,向北扩展防御提防游牧,也挡住这群棕发白皮异种的南侵。
自己的族群就像是一块还未打磨的青石。
是做长城上的垛口方砖,在凛冽寒风中挡住那些异种的族群?
还是做宫殿中的石雕砖刻,在柳岸春风中享受歌舞繁华?
看惯了风华歌舞,真会有心再打回来吗?
第四十二章 金
陈健将他说的话,画在了陶泥板上,实际上只是走个形式,但这种形式主义的做法还是很受欢迎的。
奴隶们盘算着六十个月后的生活,充满了喜悦。有人盼着雪快点融化,自己要去刨地,每天多刨十步,将来可就有自己的一步呢。
他们觉得只要有了自己的土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三斤出一斤便出一斤呗,只要自己多干一点,总会干出来的。
女人要纺的线陈健也算了出来,刨除掉一些每年必须要忙的活儿,其实并不多。除了纺线她们还要剥麻皮、舂麦之类的事。
这些奴隶看似六十个月后在身份上和野民平等了,实际上他们到时候或许会怀念当奴隶的日子的,一无所有只有一双手,想活下来可不容易,相反为了活下去可能需要更加加倍的干活。
对陈健而言,这些都是小事,他只是懒得去管这些奴隶,每天把时间花在抽打他们身上不值得,族人们的统治技巧也不丰富,效率太低。
等以后奴隶多了,再换别的办法,真要是村落稳定了,形成城邑了,族人们用五年时间也会学会如何管理奴隶的,或许那时候会有不同的方式。
收拾完这些小事,自己便带着几个人去了铜炉那里,那里才是真正的大事。
金属是文明发展的支柱,既然决定在这里扎根,那就只能趁早碾压掉那两个有威胁的部族,越早越好。
一群操持着戈矛的士兵遇到一群石器时代的野蛮人,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他带了几个人一起过去,因为需要分出几个人专门做这种事,积累经验,提高效率。
对于冶炼这些事他也是一知半解,靠原理反推的,理论和实践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就只能需要这些人一点点摸索了。
比如说铜矿和木炭的比例?比如说什么时候可以加料?种种这些,都得无数次的尝试。
能做的也就是少走歪路,比如历史上的第一次青铜熔炼应该是锡矿石和铜矿石一同熔炼的,而这种方法并不好,所以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直接分开熔炼。
如今就要先熔炼第一炉粗铜,族人们并不了解熔炼的意义,只当一件很平常的事,没有披红挂彩祈祷上苍。
分了两个人先在铜炉下面的烟道里放上木柴,烘烤铜炉的底部,驱走潮气,以防止铜炉在使用的时候冻结。
自己则带着几个人将大块的铜矿石砸碎,以扩大和木炭的接触面积,也方便升温燃烧。
大堆的木炭被送过来,没有金属斧子和锯子的条件下,木炭是极好的燃料,可以很轻松就砸成小块,加之里面的水分已经烘干,温度比起木头要高不少。
第一次熔炼,就只能选择浪费,多装木炭少装矿石。以后熔炼的多了,再一点点地削减木炭的数量,第一次的意义太过重大,不能上来就失败留下阴影。
处理好了木炭矿石,从装料口加入,下面多装了些木炭,一层铜矿石一层木炭堆砌好,再加入一些石灰作为炉渣的助熔剂。
冶炼的关键就是炼好炉渣,炉渣炼不好,金属和炉渣不分离,粗铜的杂质太多,而且那样的话竖炉就是一次性的,只能砸毁炉子取出炉渣。
矿料装完后,陈健还是默默地祈祷了一声,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金属熔炼,祈求能够一次成功。
铜炉的第一缕青烟冒出,两侧负责拉风箱的人开始了忙碌,用力地抽动着皮制的简易风箱,累的满头大汗,炉顶的烟道冒出了一些烟雾,抓来一只哆哆鸟让它在烟雾里呆了一会,发现没死这才放心。
一些铜矿石会和砷融合在一起,那样的烟尘会死人的,看来自己运气不错,这些铜矿石里没有这种剧毒的东西。
看着那几个轮换着拉风箱的族人,陈健鼓励道:“加把劲,以后你们知道怎么熔炼了,就可以坐着让奴隶来干了,你们只要负责用眼睛看看就行。”
呼哧了半天,上方烟道里的烟色逐渐变淡,炉内的温度应该很高了。
陈健打开了鼓风口附近的观察孔看了一眼,里面的矿料已经融化,但只有底部一层,因为装料的时候并没有加多少矿石,主要是木炭。
又加了一部分料,矿料中的铜含量并不高,矿渣肯定比铜要多。在矿渣快要接近观察孔的时候,打开了放渣孔。
融化的矿渣黏黏糊糊的,族人们震惊地看着这些被火烧融的石头,惊叹不已。
矿渣的流动性还算不错,至少对于第一次熔炼来说这是极为难得的。
在矿渣排出后,立刻用提前准备好的木棍和一些炭灰堵住排渣口,保持炉内的温度。
这才只是个开始,陈健估算了一下装料的程度,约莫现在炉子里也就有十斤左右的铜,数量太少,还得不断地加料。
拉风箱的人已经换了六七波了,炉渣也排出去不少了,终于到了出铜的时候。
陈健搓了搓手,这么冷的天,他的手心里却已经全是汗水,心里咚咚直跳。
两个族人按他说的早已等到了出铜孔出,准备好了陶罐。
数到三的时候,两个人拿起木棍,用力地捅开了出铜孔,融化的铜汁立刻顺从地流入到了罐子中,接满后立刻换了一个。
铜汁流淌的差不多后,关闭出口,继续往里面加料,现在看来熔炼的还算成功,两个鼓风机提供了足够的氧气,没有出现燃烧不足温度不够的情况。
铜没有完全流出,因为出铜孔高了一些,留下的铜汁可以保持炉内的温度,方便持续熔炼。
只要开始熔炼,最好就不要停炉,除非炉内的杂质太多无法继续熔炼。但现在矿料不多,这些人也不可能不睡觉连轴转,只好加入了一些木炭,保持炉内的高温,排出所有的矿渣准备停炉。
铜汁冷却后,族人们看着两个大罐子,提了一下觉得很沉,加起来恐怕有六十多斤。
摔碎了罐子,取出里面成型的铜块,颜色还算可以,含铜量应该不低。
陈健抚摸着两块粗铜,因为罐子的形状是上小下大,再看看那个倒着羊奶包一样的铜炉,似乎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铜在古代被称为金了,而金又为什么这么写了。
金,长得可不就像是一个炼铜炉吗?
而铜原本应该是最早熔炼的金属,很自然地就会和铜炉坩埚之类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这个字造起来估计族人会很容易接受。
他在地上画出了一个长得像金的字,这些参与了熔炼的族人第一眼就认出了像一个铜炉,人站在铜炉上加料……
这个词的发音,取的是原本有的音,是形容一种紫黄色彩的词,取颜色的音,于是便有了金这个字的音。
至少,以后形容夕阳的时候,族人们又多了一个形容词——金色的夕阳。
这个金,是金属的金,不再是石头了。
ps:这两天更得少,质量渣,还请见谅。留蜜期,帮着奶奶搅蜂蜜,被蜜蜂钻到蜂帽里蜇到眼皮了,手也肿了,实在是打不动字。明天还一天,后天大约会正常。抢人家的食物,挨下蜇也只能忍了,当强盗挺不容易的。晚安各位书友。
第四十六章 逼迫
铜石并用、蛮荒不羁,是这个时代军队的整体概括。他们的兵器并不好,但是常年和自然为敌的他们,越过了后世三月训练方能嘴里有唾的阶段,缺点就是缺乏纪律性。
正如弓箭取代了投矛,不是因为陈建说弓箭更好用,而是实践中他们知道了弓箭更好用,所以经历了上次战争后,这些人比起上次要听话的多。
辅兵和战兵将近二比一的比例,出征的距离很短,算起来只有二三百里,要是再长一些,补给问题就能让陈健崩溃。
这是一支很有时代特征的奴隶主军队,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劫掠人口,至于说解放被陨星部族压迫的部族、为了同一个祖先云云,是说给别人听的。
等收获了麦豆之后,十四个部族都能养得起奴隶了,奴隶是要吃饭的。
第二天清晨,陈健带着六百多男人开始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二次征程。
临行前他叮嘱留在部族的人,在北边的山上准备了两座简单的烽火台,一旦发现北边部族前来,立刻点火所有人撤到城邑内,每天白天都要有人看守,夜里突袭之类的本事北边那个部族还没有。
为了防备东边可能的溃兵,平时七个野民村落也需要将所有男人集中起来,严防陨星部族的残部来破坏麦田,以及驱赶那些刚刚产崽的嘴馋的动物,这些麦田是整个部族的希望。
迁到大山里的部族也派了人来,不过陈健没有用他们出征,而是让他们帮着守卫城邑,这群不知道鼓声笛声的人只能起到反效果。
只从那个部族里选了几个向导,跟随出征。
几十艘桦皮船沿着草河向下漂流,大部分人都是靠双脚走路的。三十多头角鹿被集中起来,前出侦查和防护自己的左翼。
每天行进的路途只有三四十里,开始一段路不需要展开战斗队形,走得稍微快了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骑着角鹿、佩着标枪和投矛的斥候回来报告前面的情况。
“那个向陨星部族告密的部落距离河岸有多远?”
“半天的路。”
“距离陨星部族呢?”
“要走两天。”
陈健点点头,呼唤过狼皮道:“你去告诉那些斥候,绕到那个告密部族的后面,不准他们的人离开。”
“要先打那个部族?”
“对,遇到那个部族在追猎的话,离开不要打,等他们晚上回洞**。你们要绕到后面,防止他们告诉陨星部族,也不准他们发现我们有多少人。”
“知道了。”
陈健让队伍停下,叫来所有的队长。
“那个部族的人不多,男女老少只有百十人。明天我带百十人去,剩下的人留在河岸,生火用船上的木炭,将斥候派的远一些,不要让人发现我们。”
挑选出携带青铜武器的百人精锐,加上那三十名斥候,第二天凌晨出发,剩下的人全都留在了河岸。
一路上都有骑着角鹿的斥候清理可能遇到的敌人,不需要担心被埋伏,就像走在部族的麦田里,来去自如。
将近中午的时候到了洞**附近的树林,狼皮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山道:“那个部族的洞**就在那,咱们有二十人堵住了前往陨星部族的路,跑不了的。”
“所有人歇一会,不准大声说话,等到傍晚狩猎的男人回来后动手。”
人群稍稍散开,几个人摸出了磨刀石,打磨着还带着血多毛刺的武器,或是用藤条之类让握手处更舒服一些。
终于等到了黄昏,那个山洞也冒出了黑烟,几个男人从远处抬着一头猎物回来了。
分出了三十多人摸到了洞**的两侧,剩下的人趁着夕阳将要落山,悄悄到了山下。
等到陈健一挥手,这群手持着短剑戈矛的战兵立刻冲到了洞**附近,两个在外面值守的人刚要呼喊,就被弓箭射死。
山洞内已经听到了声响,然而这群人已经堵在了洞口,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张开一个凹形。
七八个人刚一出来,就被捅死,剩下的人再也不敢露头,洞**里传来了婴儿的哭闹声和男人的叫骂声。
“把石矛全都扔出来,人爬出来,否则都要被杀。”
冲着里面喊了两声,回应的只有扔出的石头。
陈健挥挥手,十几个人去附近收集了干树枝,堆放在洞口,里面明显有些惊慌,又有几个人想要冲出来,都被戳死了。
“点火。”
几个人离开拿出准备好的燧石和烤焦的麻布,点燃了火堆,上面覆盖上一些潮湿的草叶,浓密的白烟立刻朝着洞**内灌进去。
里面的哭声愈发地惨烈,时不时传来咳嗽声,终于有人喊道:“我们出来!我们出来。”
“扔出石矛,爬出来。”
这一次有效的多,各种奇怪的石器被扔了出来。陈健让人移开了火堆,几个女人率先抱着嗷嗷哭泣的孩子爬了出来,颤抖着看着这群人,顺从地跪在地上,用身体护住怀里的婴儿。
最后出来的是男人,全都按照陈健呼喊的那样,趴在地上,看着他们的脚面。
“里面没有人了?”
“没了。”
“那就点火烧了吧。”
几个人立刻又堆放了干柴,里面顿时喊道:“还有还有!”
又爬出来十几个人,陈健这次没有再问,而是直接点火。反正洞**里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一个人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站在陈健身边的松喊道:“你……你不是松吗?”
松点点头,长啸一声喊道:“我来为亲人复仇来了!”
那个人看着松的发髻,惊道:“那个传说是真的?你们就是那边几个部族说的从天上来的部族?你们就是那个教会他们吃橡子不苦不涩的部族?”
陈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人道:“是啊,我们就是。你听说过我们?”
“听说过。前些天部族聚会的时候听说的,而且我还知道鲶鱼的部族不见了,听说是被先祖带走了,去了再也不会挨饿的地方了。”
他仰着脖子看了看陈健,说道:“可是落星说他们才是天神的后裔,他们才是从天上来的部族,所以不准那几个部族再梳头发了。”
陈健没有再理他,让人看押着这群惊恐的人,问道:“谁是首领?”
松指着远处的一个老女人道:“她是。”
“带走,去给那几个部族看,让他们不用再怕有人告密了,让那几个部族带着人来这里,一起征讨陨星部族,以后不用给陨星部族上贡,他们会很高兴的。”
“你们没有陨星部族的人多,你们打不过他们的。”
首领惊慌地看着这百十人,虽然他们的武器也不是石头,看起来似乎和陨星部族的一样锋利,可是人太少了。
陈建笑道:“加上那几个曾经梳起头发的部族,人数就够了。我会在这里等他们来,等到足够的人!”
几个人押送着首领离开,陈健看了看之前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道:“你知道陨星部族在哪吗?”
“知道。”
“你去告诉落星,让他带着族人来这里,放下兵器,我可以不杀他们。否则等那些部族来齐了,我会杀光他们部族的。”
说完拿出了一面旗帜交给他道:“把这个带给落星,让他梳起头发,举着这个来这里。”
担心这个人被野兽吃掉,又找了三个男人让他们一起去。
他们离开后,将这些男女用绳索绑好,朝着草河边押送过去。
松看了一眼陈健,忍不住问道:“真要让落星他们不死?”
“当然不是,他们不会放下兵器的。狼皮,你去把那个部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