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只是一种自然现象的巧合,但却成为了一种证明节气正常的风俗,所以会在这一天由城邑的首领挖坑埋下一只野鸡,晚上再有人换成蚌壳,以示明年会四季分明。
在卫河埋下野鸡的时候,整个部族的人都跪在地上,祈求明年会有一个好收成。
那些被卫城征服的、强迫他们每年上交一半粮食的部族也会在场,他们比城邑中的人还要虔诚。卫城的首领说话总是算话的,说上交一半就绝不会多要,但也绝不会少要,曾有部族欺骗过,而那些部族的人现在只能在城邑里当可以买卖的奴隶了。
卫河整整忙碌了一天,直到立冬节的第二天才抽出了时间见了一下红鱼。
红鱼打量着卫河,年纪不大,在红鱼看来也就比陈健稍微大一点,只是体格很魁梧,手臂很粗壮,脸颊上有一道疤痕,看起来有些凶恶。
身上穿着一件很简单的衣衫,除了腰间的玉珏,似乎根本看不出和一个普通的族人有什么区别。
红鱼先送上了夏城的礼物,两件上好的鞣制过的毛皮围裘,卫河接过去后很随意地放在了身旁,并没有再多看一眼。
“我从小就听父亲讲过以前的事,说真的,姬这个姓氏,我以前从未听过。不过我想你们的姓氏很快就会被其余的城邑知晓的,因为你们有了车,这真是个好东西。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们的姓氏会比娥这个姓氏还要有名气。”
他毫不吝惜地夸赞了几句,随后又不无艳羡地说道:“有了车,就可以载更多的粮食,打仗可以打更久,可以去很远的地方……可惜我们部族做不出来。”
红鱼笑道:“我们部族除了车轮,还有很多东西……比如字、数还有……”
不等她说完,卫河便摆手道:“我听卫西说起过,你们的城墙比我们的要高,城邑也更直,但这都没有用,族人才是城邑做好的防护。况且,山中的衔草鸟可以把窝做的很好看,可以叫的很好听,但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成为鹰隼的食物。除了打仗之外,什么都是没用的。”
红鱼淡淡一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卫河皱眉道:“我也不喜欢让我的族人去做什么商人,你们又没有种植,又没有劳作,只是把货物运到这里来,就能换到足够你们吃的食物甚至更多,要是所有人都做这个,谁来种地谁来打仗呢?”
“可要是没有我们,你们部族不是缺盐吗?”
“我只是不喜欢我的族人去做这个,你们做这个我是喜欢的。你们的盐比起大河下游的城邑运来的盐更好,换的东西也比他们要的少。这次姬夏准备让你们换什么?奴隶还是粟米?”
“奴隶。”
“那就换吧。我也回送姬夏一些礼物,你回去转告姬夏,如果下次再送我什么东西的话,最好是一辆车,而不是这种围裘……”
他抓起那两件缝制的很精美的围裘,摇头道:“要保暖的话,一张羊皮就足够了。如果族人都喜欢这种东西而用粟米去换,那可不行。这种东西没有的话,族人也不会想要,但一旦有了就又不同了,下次最好不要带这些东西来,我们只换盐和麻布以及那些青铜的农具……对了,还有车。”
交换的事自有别人负责,卫河起身要走的时候,红鱼也起身道:“姬夏让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他希望明年五月种植完粟米后,能够和你以及娥钺会盟,商量一下三个城邑之间的事,同时也希望三个城邑能够派出各自部族最强大的勇士去较量一番。”
“会盟?老虎不会随意去咬另一头老虎的,即便没有会盟。一头羊就算是和老虎会盟了,老虎也一样会去咬他,会盟的事……可谈可不谈,到时候再说吧。只是,你说的这个勇士之间的较量,那是什么意思?”
卫河第一次听到这么古怪的说法,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们部族以前族人有了纠纷的时候,会用木棍相斗,这样既不能杀死对方,又能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出去。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习惯,每年都会举行一次,一则是为了延续下去这个习惯,二来也是让族人直到城邑中谁才是最强大的。”
卫河大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也是姬夏想出来的?”
“对。”
“我们城邑的勇士不会比别的城邑差的,他们可都是从小就要射箭、摔跤的。你说说,我听听你们都比些什么。”
“射箭、斗矛、赛跑、标枪……”
卫河点头道:“都是些和打仗有关的东西,比比这些还是可以的,能够让族人记住这些保护自己和城邑的本事,也能选出最强壮的那个。驾车……你们城邑肯定赢了,只是,你最后说的那个掷弹是什么意思?”
红鱼取出了一枚拳头大小的石球道:“就是比这个谁扔的远。”
卫西接过石球,随手摆弄了一下,摇头道:“这是做什么用的?虽然不算沉重,可也扔不了多远,用来砸人的?最多也就扔个几十步,扔的也不准,远不如弓箭,这可真是怪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新军(上)
投掷那种沉重的石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红鱼也不知道,她只是按部就班地介绍了这些要比试的项目。
卫河还在嘲笑这种比试毫无意义的时候,夏城中的五十多人已经开始在城外的训练场上开始了训练。
选出的五十多人大多都是剑盾兵,而且身高手长,极为雄壮。他们手中的石球并不规则,但重量却差不多大。
这是秋天后这些剑盾兵新的训练内容,一开始并不适应,练了不久手臂就有些发酸肿胀,可身后还有老兵的鞭子,告诉他们只要撑过一旬就好了。
有人也曾问过陈健,问的问题和卫河问的一样。
“姬夏,不管是射箭还是赛跑甚至冲击,这些都是为将来打仗准备的。可是扔石球……呃,是掷弹,掷弹有什么用的?”
陈健看着城邑外的厕所,笑道:“你们练就是了,将来会有用的。”
将来到底是多远,这个剑盾兵也不清楚,在他看来姬夏说过的话总会实现,唯一一件没有实现的事就是厕所和雷电轰鸣的关联,不过当初也说过会在将来。
他没有把这两件将来会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听完了陈健的解释,又挥舞着酸麻的胳膊继续训练去了。
这些剑盾兵是整个城邑中个人搏斗和力量最强的五十人,每一个被选中的人都很骄傲,他们是城邑的第一批“新军”。
新军的数量只有一百二十人,全部都是遴选出来的,加上从还没回来的白马那里再选出二三十人,以及狼皮带走的人中再选出一些,这一批新军的总数量约在一百六。
他们和以往的战兵还不一样,战兵只是训练比辅兵多一些,平时还需要进行生产和劳动。
而这一批新军是完全脱产的,每天都在进行训练,完全脱离了生产劳动,所有的吃喝由城邑公产中出,不管春夏秋冬都要进行严酷的训练。
一百六十人的新军是夏城所能承受的极限,算上一些半脱产的管理人员,整个夏城的脱产和半脱产人员的数量已经接近两百,算上奴隶和野民的人口,脱产比例已经达到了可怕的三十比一。
职业兵和义务征召兵的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这一点陈健很清楚,但一百六十个脱产士兵每年需要将近两万斤粮食,五千斤肉食来保证训练的消耗和基本生存,单单是吃喝这一项在一年前所有部族加在一起都不能保障。
也幸好城邑是从母系公社强行过度到原始国家的,家庭还不是最基本的单位,可以通过城邑公产和部族来进行调配和分配,所以才能保持这么高比例的脱产人员。
这些新军是陈健硬生生造出的一个新的阶层,完全可以算的上是城邑里的军事贵族,当然现在这个阶层还只是在雏形中,也没有意识到要争取自己的权益和战利品分配的问题。
但随着征战和新军势力的增长,他们必然会围绕在陈健周围,不会去考虑原本部族的利益,而是会把这些原本不属于同族的同袍当成自己阶层的一部分,争取自身的利益,甚至完全可以背弃氏族的利益。
等到他们成为城邑中最强的常备军事力量后,这些人就会开始考虑,为什么那些战利品也分给部族呢?为什么就不能分给个人呢?如果我有足够的奴隶,是不是不需要氏族也能存活也能过的很好呢?
和以前那种各个部族征召的战兵不同,这些新军的生存只依靠城邑,所以他们将会是最为热衷集权和部族解体的一部分人,也是陈健将来计划的基本依靠。
在这个变革动荡的时代,陈健不仅仅要攫取其余氏族的利益,甚至还会放弃自己氏族的一部分利益——不是背叛,只是逼着这些人从氏族成员的身份变成城邑国民的身份——放弃的只是氏族这个整体的利益,而不是氏族中人的利益。当人们意识到自己是城邑国民的时候,氏族的利益已经和这些人无关了,因此陈健不用担心自己会受到巨大的反噬。
这些新军还没有想这么多,但他们已经感觉到自己和城邑中其余人的不同。
他们的军营在城邑外面,新盖的三十多间屋子,完全打乱了部族之间的界限,五个人住一间小屋子,选出伍长全面负责士兵平时的训练和生活,甚至包括吃饭这样的事也尽量在一起。
他们的伙食也比城邑其余的人要好一些,主要是一些肉食和油脂比城邑中其余的人多出很多。
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严禁离开周围五百步的新军营,违者要被抽鞭子。和其余族人不同,这些新军每旬休息两天,可以去找城邑中的女人,或是用每旬多发的一些粮食肥皂等日用品去坊市交换物品。
一开始这些人并不习惯这种生活,但严酷的执法者会用鞭子让他们习惯。陈健不会出面去制止,但是会在这些人被抽打完后前往他们住的地方看望这些人,有时候有人生病了也必须上报给他,由他带着准备好的病号加餐送过来。
尽量让这里的士兵意识到一个问题:惩罚他们的是军队的律法而不是某个人,相反作为军事首领的陈健还会嘘寒问暖,并且让他们意识到这其中的区别。
每天的训练也有专门的人负责,清晨很早就要起来,一起唱一曲执子之手的战歌,然后由伍长去领取早饭。
每天的餐饭和城邑中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多出了很多的煮豆子和鱼,陈健尽量保证他们的蛋白质需求。
与众不同的餐饭、与众不同的居住方式,这是暂时看来和之前的战兵不同的地方。
一开始这些人也只是训练跑步耐力和排队走,连武器都没有发下来,之前遴选时候的种种考验似乎根本没有用处。
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已经熟悉了排队和纪律,在训练了几天后逐渐有些厌倦,不断地询问将来他们要怎么打仗。
几天后五十名剑盾兵就被选出来开始了新的训练,其余人仍然还在那里排队。
剑盾兵新的训练方式除了之前练得那些,就是新加的投掷石球这一项。
既然陈健取名为掷弹,目的当然也是一样,将来他们投掷的肯定不是石球,而是可以爆炸的陶罐火药。
当初陈健说要用厕所让族人看到雷电的力量就是源于火药的构想。火药需要的材料很简单,硝石木炭和硫磺,木炭部族的生产能力已经足够,硝石陈健也有了计划,硫磺之前没找到,但原来各个部族聚会的地方是一座死火山,那里应该会有硫磺矿,或许只是藏在城邑中人找不到的地方沉睡而已。
但是几天前一些从盐村回来的人给陈健带来了几块很奇异的石头,他们都知道的习惯,喜欢要那些稀奇古怪的石头,赏格也从当初的陶罐变为如今的麦粉。
族人们知道青铜是从石头中熔炼的,所以深知石头对于城邑的重要,而城邑越强大自己过的也就越好,所以即便没有那些赏格,他们还是会将各种偶尔见到的石头带回来。
这一次带回来的石头古怪的人,淡黄颜色,点燃后会发出一些刺鼻的味道,十分难闻。
难闻与否和这些捡石头的人无关,他们听说铜矿附近的蓝水喝了还会死,但并不影响当初有人用那种石头换走了奖赏。
当这种很容易碎成粉末的淡黄色的石头递交到陈健手里的时候,陈健很爽快地给了他们奖励,每一个人都有,并且询问了他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这种石头就是硫磺,而且是纯度不错的天然硫磺。
沉浸了一年的茅厕的墙角随着天气变冷也开始出现了硝霜,虽然这样产生的效率很低,但陈健已经估摸出该怎么扩大规模和提升速度了。
由此,制造黑火药的三种材料已经齐备,至于说会不会将历史引向不可知的情况,陈健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要是怕东怕西,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原样蹲在山里狩猎,况且这个世界还没有历史,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火药的配比陈健不知道,但是会写化学式,所以可以推断出黑火药的理论最佳配比值,所以他也没有着急去配置火药,而是开始了军制改革,先选出了五十名将来负责投掷黑火药炸弹的人。
现在是秋天,硝池还没有盖起来,一切都在纸面上,就算盖起来了也要等到明年夏天温度足够高的时候才能批量生产硝石,所以陈健要在一年之内训练出一批新的兵种,以确保火药生产出来就能转化为战斗力。
陶器加火药的点火掷雷威力不会大,因为陶器的硬度太低,石头的雕刻成本太高,而青铜的成本更是上天了,那些陶器就算加上预置破片,也未必能有太大的威力。
但是肯定会有吓人的响声和烟火,必然会造成一定的混乱,一个大爆竹运气好了也能炸伤人,何况于计划预置足够量火药的炸弹。
混乱,是军队最大的敌人,这些剑盾兵将来的任务就是在敌人整齐的军阵中制造混乱,从而撕开一个缺口。
不止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百六十名新军,全都是进攻型和冲击打开缺口的,那些防御性的接战由各个部族征召的军队进行。(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新军(下)
除了这些制造混乱的掷弹剑盾兵,陈健还集中了城邑中所有的木工和轮匠,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制作了一辆简陋的战车。
战车大约有六麦尺长,由两匹马拉着,因为马匹越多,就越难控制,而且因为马奔跑起来的速度不同,所以马越多实际上战车的速度越慢。
战车的标准配置是三个人,中间是御手,只携带一支短铜剑,平时的主要就是操控战车的,只有在战车损坏后才下车进行步战。
右边的人手持改进的戈矛,有点类似于戟,可以刺击,也可以在高速冲击的时候用戈钩杀右边的敌人,同时他的任务是防护战车,以及在战车陷进泥坑后跳下车垫好泥坑。
之所以站在右边,是因为右手持兵器,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提升刺杀冲击的范围。
战车左边的人手持弓箭和标枪,这可比在马上骑射要容易的多,在马上颠簸而且不能借力,站在战车上就可以很轻松地应对,用以在冲击前箭射敌人,靠近后投掷短矛和标枪。
三个人的前面有木板作为车厢,上面蒙着兽皮防护,这属于一种重型的冲击战车,主要就是用来打开缺口。
步兵想要战斗,必须要结阵,一旦阵型被冲散,步兵的命运就是被屠杀,这个时代的战争主要就看谁先能撕开对方的军阵。
战车在无马镫时代有着巨大的优势,一旦冲击起来,可以轻易冲开并不算紧密的军阵。
而相对的骑兵,在马镫出现之前,农耕民族训练骑兵的周期很长,训练冲击也需要极长的时间。
在此前陈健就已经规定各个部族的土地必须按照规定开垦,三个垄沟正好可以容纳战车的车轮,包括教会娥城种植的时候,也是硬性规定垄沟的宽度,即便那些小木犁,也是五个垄沟的宽度正好和战车车轮的轮距相等。
而且以夏城为中心,土地的垄沟也是严格按照东西南北的方向排列,正面冲击的话不会出现车轮颠簸的情况。
战车不适合背面突袭,最适合的就是刚正面,尤其是现在这种并不算密集的军阵正面,可以说只要一次突击,就可以让对方的步兵陷入混乱出现缺口。
或许交战过几次之后,敌人为了对付战车,或许会改进步兵的军阵,可能会排列的极为紧密,用如同刺猬一样的长矛阵或是盾阵来顶住战车的冲击。
这也不用担心,陈健训练的掷弹剑盾兵就可以发挥作用,利用黑火药炸出缺口,密集的阵型正是黑火药武器最佳的舞台。
到时候就看对面指挥官的应变能力,是为了防止战车冲击组织密集的阵型?还是为了减少黑火药的伤亡和混乱,散开军阵?
无论怎么选择,至少在平原和家门口,战役的主动权在陈健手中,只要抓住对方犹豫的机会,就能扭转战局。
如今大部分的城邑都是沿河而居,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