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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推断？”
“不是推断，我当时进门的时候，季静正从楼梯上滚下来，我先是一怔，然后本能地想要冲过去救护她，可是已经晚了，她的头应该是摔在花瓶的瓷片上。我抬起脸，看向楼道，就看到陈子鸣握着一把消防斧站在楼梯上面，他还说……”说到这里，西城的两手紧紧地握到一处，“他还说‘去死吧！’”
“你确定他说得是这个？”李队追问。
“我很确定，因为当时现场特别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就是那种……类似死亡的平淡，他的声音不高，可是每一个字我都听得很清楚！”
西城轻轻摇头，他甚至不想去回忆当时陈子鸣的表情。
那个表情，简单就是一个冷冰冰的侩子手。
李队轻轻点头，“谷小姐还好吗？”
“我已经把她送到禁毒医院，希望她能尽快好起来。”西城抬起脸，“李队，毒品的事情还没有眉目吗？有句话我可能不应该说，不过……我姐说，她之前与陈子鸣签合同的时候，也是那样的状态，后来根本起不起来她为什么要签那个合同。”
“季静也提过，说毒品是陈子鸣交给他的。”李队皱着浓眉，“现在，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西城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吐出自己的推测，“陈子鸣是想要……杀人灭口。”
“如果他真是想杀人灭口的话，应该选择在自己家而且还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李队从椅子上站起身，“我会安排人过来给你录个口供，你现在打个电话，让你的助理过来接你，省得被记者知道，又要闹得满城风雨，案件有任何进展，我会随时与你沟通。”
“好的。”西城站起身，将手伸向他，“谢谢您！”
“这是我们的份内事。”李队伸过手掌，与他用力一握。
之前数次见面，后来因为谷雨的事情，李队与西城也是交集不少。
他原本以为这位大明星从小出身名门，又拥有这么大的名气，早已经被宠坏，只怕不好接触，接触过之后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简单很真诚的人，两个人的关系早已经进入朋友的范畴。
吩咐两名警员给西城录口供，李队迈步来到斜对着陈子鸣所在的房间。
书记员立刻将记录好的口供递给他，李队还在翻阅，陈子鸣已经扬起脸。
“李队，您可千万别听小寒瞎说，我知道因为谷雨的事情他对我有成见，我也不怪他，可是这种事情，关系重大，您可一定要查清楚真相，还我一个清白。这一次只是一个意外！”陈子鸣轻轻摇头，“我一回家，家里已经变成垃圾场，当时我就报警了，后来听到楼上有动静才过去查看，这才知道是季静干的，她看到我有点紧张，所以落荒而逃，不小心从楼道上摔了下去！我说得这些可都是真的！”
第1121章 尾声（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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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再次抬起脸，用关切地语气询问，“对了，李队！医院那边有消息吗，孩子怎么样，季……小静怎么样？”
“现在还没有消息。”李队靠到桌子上，将口供本合拢放到桌上，“我想请问陈先生，在季静摔下楼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陈子鸣垂下脸，眼珠转了转，“我当时也是吃了一惊，然后……我就冲下楼想要把她从扶回来，后来小寒打了120，再后来警察就到了。”
“季静是用什么东西把你砸成那样的？”
“是一把消防斧，我也不知道她从哪来的！”
“那把消防斧呢？”
“我当时，随手丢在地上。”
李队轻轻点头，突然话峰一转，“那么……为什么那把斧子会在你手上。”
“这……”陈子鸣一怔，“我想想，当时应该是对了……她想用斧子攻击我，然后被我夺了下来。”
“可是你刚刚说她看到你很紧张，并没有说要攻击你。”
“你也知道！”陈子鸣一笑，“我现在还处于心情复杂的状态，整个事情都没有理顺，所以……我可能是忽略了一些细节！”
李队还要再问，房门被人推开，一位提着公文包的律师迈步走进来，向他亮出一张保释文件。
“李队长您是，我是陈子鸣先生的私人律师，我的当事人可以走了吗？”
陈子鸣脸上还很平静，眼睛里却闪过亮色。
李队虽然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没有足够的证据，仅凭西城的推断是不可能判陈子鸣有罪的，有些规则他也必须遵守。
“当然，不过……鉴于陈先生这样的情况，在没有得到警方允许的情况下，他不能出镜。请陈先生牢计这一点。”
“李队，您放心吧，这种情况就是您让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有什么需要问的，您随时联系我的律师，我会尽力配合您！”
接过律师递过来的外套，陈子鸣大摇大摆地走出审讯室。
“得意什么呀，要我说，这事十有和他有关系！”一位年轻警官看不惯地嘟囔道。
“干我们这行的要讲逻辑和证据，不要主观推断！”李队沉声教训手下一句，他伸手拿过桌上的口供本，“打个电话到医院问问，看看季静现在怎么样？”
如果季静能清醒过来，就能拿到第一次的人证和资料，如果陈子鸣真是凶手，那他绝对不会姑息这个混蛋。
……
……
医院，急诊中心。
“女儿，我的乖女儿……”白秋玲哭喊着从车上下来，一路跌跌撞撞地冲进急诊室，迎面抓住一个护士，“我女儿在哪儿，我女儿在哪儿？说话呀！”
护士伸手扶住她，“对不起女士，您的女儿是哪位啊！”
“滚开！”白秋玲一把将对方推开，再次向前冲过来，又抓住一个医生，“我家小静……我家小静在哪儿……妈妈来了小静！”
“夫人！”司机奔过来，扶住没头苍蝇乱转的白秋玲，“我刚刚已经问过，小姐她在急诊手术室！”
第1124章 尾声（48）
♂，
白秋玲再一次痛哭出声，季子川皱眉安慰她几句，很快也失去耐性。
“好了，别哭了，现在哭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你擅作主张让她去找陈子鸣，这些也不会发生！”
白秋玲自知理亏，抽抽噎噎地忍住泪水，看到跟到楼上的警员，立刻冲过去。
“你们抓住陈子鸣那个混蛋没有，我女儿变成这样，全都是那个混蛋搞得鬼！”
警员皱眉抽出手掌，“您不要太激动，这件事情我们会查清楚的。陈子鸣和西城先生都已经被带到警局调查，你们就放心吧！”
“混蛋，我……我现在就去找他还我女儿！”白秋玲激动地往出口冲，季子川忙着将她拉住，“你在这里守着小静，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白秋玲抹了把眼泪，点点头，佣人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季子川叮嘱两句，匆匆下楼。
他前脚刚走，就有不少车子驶进医院，随后就有提着摄影机、话筒的记者从车上下来，冲进急诊中心。
这件事情陈子鸣并不希望张扬，可是西城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他出现在医院，立刻就被人认出，悄悄拍下照片发到微博上。
这位一向是备受关注，这条微博也是很快就引人大家的注意，记者们当然也是闻风而动，赶到现场想要抢到第一手新闻。
保安们还没有来得及防备，记者已经赶到iuc病房外。
白秋玲正在哭哭啼啼地咒骂陈子鸣，看到记者过来询问，她立刻就不客气地痛诉，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陈子鸣身上。
“那个挨千万的混蛋，就是他害了我女儿，他就是个陈世美，起初甜言蜜语地哄小静，还说要和她结婚……后来又始乱终弃，更把我女儿害成这个样子，你们一定会给我主持公道啊！”
“你是说，季小姐这样都是陈子鸣造成的吗？”记者立刻追问。
白秋玲哪管别的，立刻哭吼道，“不是他还有谁，肯定是他把小静推下楼，这个卑鄙的混蛋，杀人犯！我要他为我女儿偿命，这个混蛋，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杀……小静还怀着他的孩子啊……真是禽兽不如……”
记者们哪会管什么真相不真相，只管把白秋玲的话全部拍出摄影机。
一旁的警员原本冲过来想要阻止拍摄，也被别的记者拦住，询问事件的调查情况，警员只能说暂时还无可奉告。
这样的混乱，很快就引来医生和护士。
“你们不能在这里采访，这会影响到医院正常循序的！”
随后保安也赶过来，将所有的记者赶出楼门外，院方也安排保安守入住口，以防记者再闯进来，影响正常秩序。
尽管如此，事件还是被很快发酵。
记者们也没有去核实情况，就将白秋玲的采访放到，再加上之前陈子鸣与谷雨搞出来的“酒后失德”的新闻，一切很快就会发酵，无数人转发了视频，都把季静当成无辜的受害者，大骂陈子鸣负心叹，谷雨是无德小心，要求把陈子鸣“绳之以法”。
第1125章 尾声（49）
♂，
此时，当事人陈子鸣刚刚来到一处酒店入住。
陈家老宅被砸成那样，陈子鸣自然无法再回去居住，只好临时找一个酒店安身。
送走律师之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他随手将手机丢在桌上，立刻就走进浴室，舒服地冲了一个热水澡。
片刻，电话响起，他快步走过来接听。
“陈先生，我是y&；amp；amp；l私募基金，您的钱已经为您准备好，因为之前两次联系您都没有接听，所以……我已经让人把钱转到您的帐户，请注意查收。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再见。”
对方挂断电话，陈子鸣的短信提示也已经收到，显示他的帐户已经收到对方转帐过来的全部资金。
钱总算到帐，陈子鸣暗松口气，头发也没有来得及擦干净就打开电脑，电脑启动的时候，他就拨通美国那边手下的电话，吩咐他们准备进行收购。
很快，屏幕上就显示出穆氏股票的价格，一看到这个价格，陈子鸣只气得想骂娘。
因为季静的事情，他来来回回耽搁数个小时，股市开盘可不会等着他，在他这件事情奔波的时候，穆氏的股票在开盘后已经大幅提升，价格与下跌之前已经基本持平。
“妈的！”
陈子鸣只气得将鼠标重重摔在桌面上。
因为季静的事情，耽搁大半夜，他再一次错过良机，此时的股份比起开盘时至少上涨7个百分点，这也就意味着，他手中的钱能买到的股份再次缩水。
桌上，手机响起，他伸手接通，这一次，是美国的手下打过来。
“陈先生，我刚刚看过股价，价格已经与穆氏波动之前持平，您还确定要收购吗？”
陈子鸣握着手机，用力地咬着后槽牙，因为过度用力，他的脸部咬肌突出，原本还称得上俊美的脸宠便显出几分丑陋的狰狞。
“陈先生？喂……陈先生……”
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对方不由地催促。
“我在听！”陈子鸣没好气地回应一声，“让我想一想！”
挂断电话，他握着手撑住两额。
之前，手里没有钱，他空有想法没法实现。
现在钱已经到手，他也不够有些犹豫，股价水涨船高，如果他想要再拿到20％的股份，那必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为此，他将要赌上全部身家！
如果这次输掉，他将会一无所有。
怎么办？！
陈子鸣握着手机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颤，目光注视着屏幕上的数字，他的脑海里再一次闪过穆天野在办公室内向他“耀武扬威”的样子。
心中的气愤和嫉妒之恨，瞬间升腾起来，压住理智。
“穆天野，这次我就陪你玩儿到底！”
下定决定，他再一次拨通手下的电话。
“用你们最快的速度给我收购，无论如何，我都要再拿到20％的穆氏股份！”
“陈总，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你聋了吗？”陈子鸣对着手机怒吼出声。
难道他不知道是在冒险，还用对方来提醒。
“好的，陈总，我马上照办。”
第1128章 尾声（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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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
女佣尖叫着冲过来，取出药想要喂他，老人家的牙关都已经咬紧。
她慌乱地转身，抓过电话台上电话，拨下120的按键。
……
……
兰亭公寓。
这种关键时刻，穆天野当然也没有睡。
陈子鸣已经一步步走进他和陆离精心布下的陷阱，越是快要收候就越要沉得住气，否则，打草惊蛇就会前功尽弃。
身在酒店的陆离，当然也是一样，两个人正在一起观察着数据，一边用行实时沟通。
“一直打他电话打不通，我还以他要打退堂鼓，原本是惹上案子。”陆离轻轻咂咂嘴，“我一直以为他是聪明人，没想到也会被蠢女人玩得团团转的时候，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陈子鸣的动向一直都在两人的注视之下，陈子鸣搞出这么大的新闻，穆天野和陆离当然也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他现在已经疯了！”穆天野道。
“疯了好！”陆离笑得透着几分邪气，“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不过……他这张脸蛋的话如果被关进加州监狱的话，狱友们应该会很开心。”
像陈子鸣这种角色，一旦真得进入监狱，也就是给别人提鞋的份，再加上他那张还算帅气的亚洲面孔，陆离已经可以预见他在全是男人的监狱里的“受欢迎”程度。
穆天野也随着他笑了笑，“我去添杯咖啡。”
摘下耳机，他捧起杯子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书房，路过卧室门口，男人很自然地停下脚步，轻轻推开房门向里面看了一眼。
昏暗的房间里，宁小菲已经睡得很沉，今儿到是很老实地没有踢被子，他满意地扬扬唇角，刚要退出房门的时候，床头柜上突然有亮光现出。
嗡——
紧接着，宁小菲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穆天野眉头一跳，推开房门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手机抓到怀里，扫一眼上面的号码按下接听键，看一眼还在沉睡的宁小菲，他大步走回廊道，反手帮她把门闭紧。
“喂……是小菲小姐吗？喂？！”
听筒是一个陌生中透着急切的中年女声。
对方知道宁小菲的名字，还称呼她为小姐，看得出来是她的熟人，穆天野当即回应。
“她在睡觉，我是穆天野，你有什么事？”
“穆总……您好，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我是……我是季家的女佣，实在是没办法。刚刚季老突然发病，季老正在抢救，我刚刚打电话，夫人的电话和先生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我才冒昧打过来，我……我一个人真得好害怕！”
电话那头，女佣声音发颤，语气无奈，还透着几分胆怯。
季家上上下下都对穆天野十分敬畏，尽管背地里白秋玲常骂穆天野和宁小菲的不是，可是当着他的面，谁敢真得说个不字，女佣原本就紧张，听到他的声音越发紧张，话都要说不利索。
穆天野微微皱眉。
“哪家医院？”
第1129章 尾声（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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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川与白秋玲虽然不堪，季老爷子怎么也是宁小菲的外公，更何况，季老爷子与穆天野的爷爷穆老还有一段交情，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想，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女佣原本还担心挨骂，听到他问哪家医院，心情才稍稍平静。
“就是我家附近的……人民医院，这是医院的座机，我……我没带手机，你们直接到医院抢救室就可以找到我。”
“不要紧张，我们很快赶到！”
“好好……好的，谢谢……穆总，真得谢谢你们。”
穆天野挂断电话，皱眉摇了摇头。
“一群废物！”
这一句，当然是骂季家的那几口子，季静出事也就算了，还把老爷子也弄进医院，简直是蠢到极点。
抓着手机回到卧室，他拧亮台灯，伸出大手扶住宁小菲的肩膀，轻晃。
“小菲，想一想，小菲！”
宁小菲翻身抱住他的胳膊，身子像婴儿一样缩成一团，并没有要醒的意思。
看着她可爱睡相，穆天野心下舍不得，却也只抽出手掌，扶住她的脸，轻轻拍拍。
“小菲，醒一醒，小菲……”
被他连晃数次，宁小菲缓缓睁开睡意惺松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一眼四周，然后就歉意地向他牵牵唇角，“对不起啊，我又把床占了！”
“小菲！”穆天野拉住她的胳膊，将她上半身扶起，“精神一点，我们现在要出去一趟，有点事情。”
只怕突然说出季老的事情，她受刺激会受不了，穆天野也是一点点地让她接受坏消息。
听他说有事，宁小菲已经清醒大半，“出了什么事？”
“刚刚佣人打电话来，说你外公……”穆天野观察着她的表情，“生病住院了。”
“严重吗？”宁小菲立刻追问。
外公对她一直有些冷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