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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谛拧动剑柄,对方的手骨顷刻间碎为数块,接着他横斩出第三剑,剑光闪过大尸魔的脖子,她的头颅就被削下来了!
但是,飞起的黑色头颅再次回到骨架顶端,连碎掉的手骨也回来了,恢复原样。看起来没有损伤,可我却注意到大尸魔眼窝中的绿光已黯淡了一分…;…;
我懂了,尸魔的命脉是附于骨内的魂,魂不灭,骨坏了也能复原,绝非杀不死的。不过陈玄谛的剑,破坏力太大了,大尸魔也就能撑个九次十次的样子。
下刻,陈玄谛提剑就劈。
大尸魔的颅骨再次被削掉了,陈玄谛趁机又对着骨架身子连扫三剑,碎的七零八落之后,他负剑而立等待。
过了一个呼吸,大尸魔再次复原,然而眼中的绿光已然只有之前的一半亮了,她丝毫不后悔的说:“小玉…;…;她应该已经离开了黑风山洞。”
“就算走了又如何?这是你们的尸巢,定期要回来补充骨质的,否则还是死。”陈玄谛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手上的剑已经再一次的将大尸魔骨身劈为了无数碎块儿!
“难道你没有发现小玉特殊吗?”大尸魔顽强的复原了,可她眼窝里的绿光已宣告着岌岌可危,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熄灭。
陈玄谛没急着出剑了,他疑惑道:“她的脸是完好的,难道…;…;”
“拜那老不死所赐,小玉头部均覆满了阳精,便没有腐,成了半僵尸半尸魔。”大尸魔可悲又可笑的说道:“小玉拥有僵尸能力的同时,也有我们尸魔的能力,因此,她是不用回尸巢的。她对我过于依赖,这才一同回来的。”
“该死的老杂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玄谛咒骂了句老胡,他见大尸魔的魂光所剩无几了,这一剑不打算浪费时间,直直的刺向对方眼窝。
就在此时,一道幼小身影出现在大尸魔与剑尖之间,黑伞撑开,本已逃走的小尸魔竟然回来了,想为妈妈当致命的一剑!
陈玄谛这剑已用了全力,贯穿性极为狠利,“噗”地轻而易举刺破了黑伞的防御,下一瞬,剑尖洞穿了小尸魔那瓷娃娃一样的脸直到后脑才停下。
剑已无力,陈玄谛当机立断的一抽,但他并未再动。
小尸魔的脑袋留下一道剑洞,身子随着大红皮靴的落地,倒在那儿颤抖了片刻。小尸魔就缓缓的恢复了伤势,她起身拉住妈妈的手。
大尸魔恼怒的凶道:“小玉,你怎么这样傻?”
小尸魔流着泪水,说:“妈妈,小玉不要被你抛弃,要死就一起死好不好?”
“混账!”大尸魔扬起骨手要扇小尸魔的脸,却到皮肤前停下了,她抱起女儿,温柔的说:“不哭啊,妈妈不该发火的,妈妈答应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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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家中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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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谛皱起眉毛,他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现在,知道什么比报仇更加重要了?趁我反悔之前,滚吧,下次再遇见时,但愿你们已放开执念,否则我剑下再不留情!”
“谢…;…;上师。”大尸魔抱住女儿,感激不已。
小尸魔吐了吐舌头,说:“玄师哥哥,你真帅哦。”
我心中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尸魔母女确实可怜,但造孽也大,陈玄谛被那真情的一幕触动,不光是他,我心也软了,这种情况再下杀手就如同让道心留下缺陷,所以他留情一次,给了对方一个悔改的机缘。
大尸魔担心陈玄谛变卦,她捡起黑伞,当即拉着小尸魔往洞外移动。
“等一下!”
陈玄谛忽然叫住她们,大尸魔声音悲凉的问:“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吗?”
我心脏一跳,但陈玄谛摇头道:“你们自行留下身上的一根骨头,并断绝与魂的关联,我要向协会交差,不然很久接不了任务还倒扣积分。”
“这样啊。”大尸魔拆掉自己的一根胸肋骨,小尸魔也学着做,二者一同把骨头抛过来之后就要离开。
陈玄谛又道:“再等一下。”
我心里把他问候了六七次,有这么玩的吗?换谁心脏也受不了啊。
尸魔母女不解回头看着这边。
“黑风山洞是你们的,所以,该离开的是我们。”陈玄谛略显尴尬的问:“老胡的命,我暂时保下了,他将得到应有的下场,你们可有不甘心?”
大尸魔怨恨的看了眼地上的老胡,她眼中绿光挣扎了数个呼吸,便释然的摇动颅骨:“没有不甘心。”
小尸魔嘟起了小嘴:“小玉也是一样,陪在妈妈身边就行。”
我一把将老胡扛在肩头,待陈玄谛捡起了两根肋骨条,就并肩绕过尸魔母女离开了黑风山洞。一边下山,我一边问道:“陈师兄,你觉得这对尸魔真的会放弃复仇吗?”
“会,无论是人是鬼或者妖物,没有经历过绝望就难以看清自己的心。”陈玄谛神情淡淡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们绕到山的那一面,上了车子,他启动之后就返往长丰县,先是将老胡扔在了派出所,说明了情况,就挑了家餐厅,吃饱喝足就回了车内。
陈玄谛看了时间,说道:“养尸人那只干麂子还在长丰县范围之内。打杂空,下午一点半喊我起来,灭完他再还了车就打道回府。”
“晚上你不得陪你姘头?”我询问说。
陈玄谛抱着剑伏在方向盘上说:“拉去她家,施展完绵魂就撤。”不到一秒,他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我摇头一叹,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它没电了,就倚在窗前望风景。
…;…;
下午一点半,我推醒陈玄谛,他起来朝我吼了一句,我说不是你让喊的吗?他说完抱歉就甩着脑袋,恢复精神便启动车子,前往长丰县的郊外。
“养尸人的干麂子在哪儿?”我问。
陈玄谛打着呵欠说:“这个方向,约有九里地。”
渐渐的,车子驶出了长丰县的城区,大概有九里时,我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破旧的村庄,陈玄谛点开导航,他若有所思道:“叶家寨。”
“养尸人为何让干麂子来这儿?”我大为疑惑,说道:“难道有尸源?”
“这里有一个陋俗,病不就医,死不入棺。”陈玄谛回忆的说:“村子中间有一口千年枯井,名为葬井,据说井下有一片很大的空间,死去的人,尸体都会放入里边,由于空气干燥阴凉以及地质的关系,可保尸体三年不腐,也不会发生尸变。因此,养尸人十有八九是为了尸源而来的。”
我道:“那只干麂子在哪儿?”
“村东七十米。”陈玄谛分析说:“无论白天还是夜晚,位于村中间的葬井一有异常,就会惊动叶家寨的住户,所以养尸人绝对在指使干麂子挖地道通向葬井。”
旋即,他取出了两枚太阴真火符,往袖子里边一藏,提剑推开了车门,“事不宜迟,动身。另外,让你的妖宠把气息捂严实点儿,养尸人的鼻子都很灵敏。”
我点头,通过意念吩咐完小黑,就跟着陈玄谛悄然前往了村东。
这里是一片庄稼地,不过什么植物也没有了,剩下光秃秃的地垄沟。我们望见几十米开外的位置有一堆土,颜色是新挖出来的。
陈玄谛拿纸叠了一只小青蛙,掐动手诀,它一蹦一跳的去了那边,过了不久又跳回来了,陈玄谛接收完讯息就将之焚烧,道:“地洞之内只有昨晚跑的那两只干麂子,养尸人没在这儿。”
“等着还是?”我问。
“等。”陈玄谛眯起眼睛说道:“养尸人有个通病就是眦睚必报,我们已焚死了三只干麂子,现在不灭了他,回头培养起强大的僵尸,就会想方设法的来报复。”
我想了下,确实如此,苍蝇咬不死人还膈应人呢,即使养尸人暂不知道陈玄谛的身份,但他查到昨晚谁去的长丰县火葬场应该不难,毕竟陈玄谛这个任务是公开的,而老胡又没死被送去了警局。
然而,左等右等已经到了晚上,也不见养尸人出现,倒是那堆土又多了不少。
我猜测说:“对方会不会不打算现身,让干麂子挖过去偷出来尸体就完事了?”
“不会,挑尸源必须亲自在场,这已有损阴德,乱带的后果更无法承担的起。”陈玄谛摇着头。
就在这时,我们借着月光,看见土堆旁凭空出现两道身影,空着手就急速的向远处跑跳。
陈玄谛站起身道:“不好,养尸人已经发现了藏在这儿我们,控制干麂子要逃!玄力印记还有几个小时失效,不管了,先灭了干麂子,总比让他留存实力好。”
他双手分别持一枚太阴真火符就就追向了那两只干麂子。
以免落单会陷入危险,我也狂跑着追向前方,等到地方时,陈玄谛早已把一只干麂子烧为灰烬,即将就要追到另一只干麂子了!
我呼呼的喘着气儿,让小黑蹿出怀跳到自己肩膀,它警惕的监视四方。
剩下的这只干麂子见被陈玄谛缠住了,就干脆转身发疯一样死磕。陈玄谛拔剑与之周旋着,却也无出符的时机,他索性把太阴真火符往我这一抛,道:“老规矩。”
我了然的捡起符咒,他引着干麂子背对向这边,我二话不说,一记太阴真火符印到其后心,陈玄谛念出口诀时,我闪电抽手。
皎白的太阴之火烧起来了,迅速的将干麂子焚为一地灰烬。
“驾轻就熟,真愉快啊。”我跑前跑后的把地上两摊尸灰收集干净,放入了蛇皮袋。
陈玄谛说今晚是无法逮到养尸人了,提议入洞看看,我随之一同进入地洞,走到头发现只挖了三十米的距离。我们撤出地洞,小黑跳回我的衣服里边,然后陈玄谛拉我去了叶家寨。
我们见到村长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陈玄谛就秀了一波“神乎其技”的法门秘术,令村长惊为天人,他接着出示了证明玄师身份的令牌,称有不轨之徒企图挖洞偷尸,村东的地洞都挖了一小半,这可引起了叶家寨人的恐慌,很快就有一批大老爷们儿去填洞,村长还安排人日夜巡逻在叶家寨的四周。
就这样,陈玄谛驾车载我离开了叶家寨,他长驱直入的抵达富婆阿美的家,再三认错,对方表示谅解挽住陈玄谛手臂亲昵的进了房门。
我在外边等了一会儿,陈玄谛就出来了,说已对阿美施展完绵魂秘术。
“没车如何回合市?”我有点儿担心。
“租吧。”
陈玄谛拦了辆计程车,我们去了租车行,他付完钱办了手续,就提了接地气的面包车。半夜时,我们终于回了他合市的别墅院子。
“打杂空,把你的妖宠拿水洗干净再进门,明天中午之前不准打扰我睡觉。”陈玄谛撂下一句就抱剑进了房门。
我心情凌乱的一把抓住要逃的小黑尾巴,走到院子的水池旁,拧开水龙头,命令它站在水流下冲着别动,我进门去浴室挤来了一手沐浴露,双手握住小黑又搓又揉,还拿鞋刷子将它两枚尖锐的大牙刮干净。
就这样,小黑的鼠生中第一次正式洗完了澡。
我拿吹风机吹干,就让它自己在房间玩,我拿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电便按了开机。
手机屏幕亮起的那刻,就“滴、滴、滴”的响个不停!
这是接到信息的声音,我疑惑的拿起来手机看着,第一条是充值了一百元的话费,还以为谁充错了,但往下按着,发现剩下的十七条全是苏母下午三点多到半小时前之间断断续续发来的:
15:07,“小空,怎么没有开机?”
15:08,“这边老爷子出事了,你看见之后快回电。”
16:01,“…;…;”
16:34,“…;…;”
…;…;
23:19:“还没开机吗。”
“糟糕。”我意识到不好,爷爷出事了?我手忙脚乱的就拨了苏母的号码。
她好像一直守着手机,片刻不到就接了,心急如焚的说道:“小空,你爷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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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尸娘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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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爷爷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急不可耐,因为她愧疚的半天没往下说。
苏母无比自责的说道:“下午我为小秋洗澡时,雇的保姆上厕所时忘了关房门,老爷子就跑出去了,接着我们通过监控看见他跑出了小区就不知道去了哪儿,我让小秋她舅舅和朋友们把附近都找了一遍,也没发现。这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警方也…;…;”
爷爷发疯一个没看住就跑了?
“我这就往家里赶,妈,扩大一下搜寻的范围,谢谢了!”我匆忙挂了手机,跑出门下楼去了陈玄谛的房门前,急切的抬手敲响门板。
过了两分钟,陈玄谛穿着睡衣打开门,他不悦道:“不是说了别打扰我睡觉?敲门也没有规矩,这么急一下连一下的,以为是报丧呢。”
“陈师兄,我真有要紧事。”我请求的说:“开车跟我回家一趟行不?我爷爷之前疯了,由岳母照顾,但是今天他下午就跑出去没再回来,也没有找到,我手机之前没电了,才开机知道了情况,如果不回去我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而且你本事大,去了试着帮我找下爷爷好吗,以后我会任劳任怨的给你打杂。”
“说这么多干嘛?”陈玄谛脸上的怒雾消失,他转过身道:“等我五分钟,你先收拾下去车旁等着。事先说好,我不擅于寻人,别把希望全押我这儿。”
“谢谢…;…;谢谢。”
我感激的跑回房间,也没心情拾到别的,把小黑塞入蛇皮袋里边,就背着来到院子的面包车前。陈玄谛很快就一身正装的出来了,我上了车说完目的地,他就启动车子驶离了院子。
陈玄谛速度开的比较快,毕竟面包车再快也就那样了,进入高速之后花了三个多小时抵达我那个城市。陈玄谛问我家在哪儿,我对市内不熟悉,只记得周芳说过在东区近郊的红麓院31号别墅,所以也不知这到那的路线,我在座位上干着急。
“别急,看我的。”
陈玄谛想了一个聪明的办法,把车开到了市中心,挥手拦了辆计程车,让我上去要司机去那地址,他在后边开车跟着。就这样,我们于凌晨四点半,赶到了苏家别墅的院子。
我一边敲门一边喊道:“妈,我回来了!”
院门敞开,出现了满脸疲倦的苏母,她眼神愧疚说:“对不起啊小空,他们还在外边找着,可到现在仍然没有发现老爷子的踪迹。”
这才分别了没几天,她就憔悴了不少,想想也是,一边是毫无自理能力的小秋,一边是若疯若狂的爷爷,久了换谁也吃不消。
陈玄谛说道:“打杂空,把你爷爷平时经常接触的事物拿出来三样,最好是衣物,吃饭用的碗筷之类的。”
“这位是…;…;?”苏母疑惑。
“老前辈的大徒弟。”我介绍说:“他本事也大。”
苏母点头,我们一起去了别墅的二层,这有一个房间是专门为爷爷定制的,窗子什么也被封死,但墙上、门上、包括窗上的木板被砸的不像样子。
苏母拿来了爷爷用的餐具,又挑了一条换下待洗的裤子,说道:“这三样行吗?”
“嗯…;…;”陈玄谛左手抚摸着这几个爷爷经常接触的事物,过了片刻,他右手入包出一只符,竟然单手就将之叠为了纸鹤,接着左手把纸鹤的翅膀揉皱,掐了一道手诀,纸鹤就扑哧着翅膀飞了起来。
陈玄谛挪动下巴说:“我们跟紧它,你爷爷残留的气息,正常情况下一天之内不会消失。”
“妈,你在家等,我先去了。”我打了个招呼,就同陈玄谛跟着纸鹤跑出了门。
纸鹤飞行的高度也就离地两米,又是正常走的速度,故此随着它走毫不费力。我们东拐西绕的追了近一个小时,这纸鹤竟然在阴水河的岸边停下了,它悬浮在半空一直原地打圈!
“迷失方向?”陈玄谛注视着阴水河,皱起眉道:“这条河,不太对劲儿。”
“它是阴水河,冬天不结冰,底下有数不清的水鬼和亡魂。”我说完,意识过来,大惊失色的说道:“我爷爷在这儿撑了一辈子船,该不会疯魔状态下来这儿跳河了?!”
陈玄谛点头,“极有可能。”
“这…;…;”我腿一软跪在了岸边,嘴哆嗦着道:“不可能啊,这不可能,杨老魔说连他都看不清爷爷的命数,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陈玄谛建议的说:“即刻联系老举头,让他再为你爷爷卜一卦,要是罹难了,就能知晓,要是人没有事,还和之前一样看不清。”
我掏出手机联系着杨老魔,这回通了,他问:“我刚歇下,什么事?”
我慌张的把爷爷的情况一说,杨老魔沉吟了片刻,道:“我粗卜了一番,你爷爷没有去阴水河,玄谛的纸鹤带你们来这儿,可能是因为你爷爷在此往返数十年,气息早已与河水相融,加上苏家的位置处于范围之内,因此正确的路线错乱了。”
“那他去了哪儿?”我恳请道:“老魔头,帮我找到他行不?”
杨老魔无奈的说:“我也测不到他的去向,况且,这对于你爷爷来说,兴许是好事。”
“好事?你没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