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声音极低,几乎刚出口就已经散尽,没有人听到。
他骂完后,甩袖去了书房,不一会儿,书房便传出“砰砰砰”东西碎裂的声音,显然是叫他给砸了。 哪怕是这样,周牧依旧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云想容带着两位嬷嬷回了自己的芙蓉阁,领着她们去了早就准备好的相邻房间。
屋里布置得很雅致但却不显得寒碜,让两个嬷嬷很是满意,不由暗叹这夫人是个懂事的。
“两位嬷嬷以后便住在这里,只是寒舍简陋,比不得宫里,委屈两位了。”云想容看着她们嘴角的满意笑容,浅笑着。
两人连道不委屈,道了谢。
云想容这才笑着让她们先休息,自己回了房。
她心里明白,就算两位嬷嬷要象征性的教她规矩,那也不会在今日。
回到屋里之后,云想容吩咐任何人不要来打扰,然后便退了衣裳,躺在床上,合眼便睡。
重生已经大半年了,她虽然看似云淡风轻,从容淡定的在周府过日子,但是在周牧两度用强之后,她的心便一直都是警惕的,慌的,乱的。
就怕哪天他真的强上了她,她也没有地方诉苦。
她是他的妻,就算行夫妻之事在外人看来,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今有了封号,有了两个教养嬷嬷,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周牧对她做那事了。
合上眼睛,云想容很快便入睡了,安稳,沉静。
这一觉,竟直接睡到了入夜。
哪怕楚儿来叫她用晚饭,她都推了,昏沉着继续睡去。
是夜,一道身影没入云想容的房间,云想容睡得沉,没有丝毫察觉。
霍琛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眼中神色复杂而怜惜。
今日在宫里遇见周牧和蒋青的奸情之后,她流露出来的那种极度讽刺不信的感觉,叫他心疼。后来知道她为救他做了那么事情,心情更是激动难言。
只是她的心像是被她自己用笼子圈进了起来,不让人靠近分毫,哪怕是他也只能无力的看着。
在床边坐下,霍琛伸手将她散落的头发往后拨,嘴里轻唤:“容容,容容……”
云想容正在沉睡,隐约听到有人唤自己,蹙着眉缓缓睁开眼睛,略带迷茫的眼落入了霍琛的眼中。
按说房里突然出现了个男人,云想容该慌的,但或许是他来的次数多了,多得已经叫她习惯,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并不慌乱。
“陪我聊聊可好?”霍琛轻声开口。
云想容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
他喝酒了?
“你先转过身去。”云想容道。
总不能让她衣冠不整的和他说话吧。
霍琛闻言,竟难得的,听话的起身朝外走去。
云想容打理好衣着的时候,霍琛正坐在椅子上,提着酒壶自斟自饮,好不悠闲。
“我帮你挑了两个会武功的丫鬟,明天让人送来,一并将她们的卖身契也交到你手上,不管有什么事,只要你下令,就是让她们以身赴死,她们也在所不辞。”霍琛平淡的开口。饮酒的动作并没有听。
云想容看着他,略微蹙眉,倒是缓缓道:“如此,就多谢王爷了。”
她身边确实也需要两个用得顺心的手下,虽然是他的人,暂用倒是没有关系。
不过看着他沉默喝酒的模样,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云想容抿唇看着,终是忍住了开口询问的冲动。
“今日,对不起。”霍琛突然开口说。
这话突然得叫云想容微怔。
直到他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颈上,那条他失控下掐出来的淤痕。
“我七岁那年,在府中后院,有个女人疯了似的要杀了我,院子里的仆人都能听到我的求救声。却无人上前。”霍琛忽然淡淡开口,话题转变之快让云想容微怔。
“当时她看我的眼神,就像你今天……”霍琛说着,忽然停住话头。
他看着云想容,目光却又显得有些悠远。
云想容心里顿时一痛,没想到他那般失控,竟然是因为自己刺激得他想起了幼年的悲痛。
她纤细的十指纠缠在一起,搅得发白透明,却不自知。
屋里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
霍琛忽然扬唇一笑,“酒真是个好东西,这么多年压在心里从不曾说过,今日说了,反倒痛快了。”
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往日的调戏和冷漠。透着股大男孩的干净,却让云想容更加心疼。
云想容取过一个杯子,执起酒杯,替彼此都倒满一杯酒。
“王爷,容儿敬你一杯。”云想容举杯,看着霍琛柔声开口。
霍琛看着她,忽然想笑。
这便是他看上的女人,连安慰都这么的不明显。
“好,容容陪我喝一杯。”霍琛抬手和她碰了杯,一口将杯中的酒给喝了个干净。
他伸手去拿酒壶,想为自己倒满,一只纤细的手却压在了他的手上。
“王爷不能再喝了,再喝该醉了。”云想容声音轻柔而低缓,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
霍琛抬眼看她,昏暗的烛火下,她面容普通,双目如水,看着自己时带着温柔,让他有些恍神。
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云想容有些不自在,正想收回手,他却更快的,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间。
云想容的心微乱。
“容容,以后我不会再那般无礼了,不管做什么,我都先征求你的同意。”霍琛认真的说。
云想容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比如……我现在,想吻你,可以吗?”霍琛含笑开口,言语清淡,却让云想容的脸蹭的一下全红了,如同晚霞一般,绯红绯红的。
云想容暗自磨牙,这个登徒子,又来了,竟还敢说这样的话,她方才就不应该心疼他幼年时的遭遇,直接赶走才是正理。
“容容,我的心不能掏出来给你。”霍琛又说,云想容呼吸顿时停滞。
“因为我我还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为我父母复仇,等我大仇得报之日,你若还想要我的心,便拿去吧。”
霍琛的话敲击在云想容的心里,一下一下,如同晨钟暮鼓那般,响极了,振聋发聩。
可是,有过前世那般的飞蛾扑火经历,如今她害怕接触情爱之事,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太过奢侈,她不想,也不愿去碰。
所以,只能沉默。
“容容……”霍琛低低的开口唤她。
“如果有一天,我自由了,也许……会的吧。”云想容看他,目光复杂却清亮,声音很低,像是呢喃一般。
要不是霍琛身负内功,听力极好,或许真的就错过了。
而此刻,他一脸不可置信,转而带上狂喜,抓着云想容的手止不住用力。
“我等着那一日的到来。”霍琛低低的说。
他认定的人,不管怎么难,都不会放手。云想容,你别想跑。
霍琛呆了好一会儿才走。
等他走了,云想容这才松了口气,捂着胸口,心跳早已乱得不成样子。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霍琛让人将两个会功夫的婢女给送来,云想容叫楚儿将她们带到自己的面前。
“你们叫什么名字?”云想容俯视着两人,淡淡的开口。
两人看着都不大,约莫也就十七八的样子,长相只能算是清秀,身高差不多。
“奴婢赵月,赵曦见过夫人。”两人同时行礼。
“嗯。”云想容不轻不淡的嗯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才平静道:“王爷既将你们给了我,以后便是我的人了,若是不听我之命,认不清现状,那么也没有必要待在我身边,自己拎包袱走人,记住了?”
两人面色不变,平静的应了是。
“那你们以后便跟在我身边。”云想容说完,便叫她们先跟着楚儿。
两个教养嬷嬷本想意思意思的教下云想容规矩,然而没过一会儿,便各自心惊。云想容规矩仪态简直比真正的公主还要好,根本用不着她们教。
两人便也不勉强,安心跟着云想容,她在哪儿,她们便跟去哪儿。
周牧本以为两个嬷嬷呆上两日就会回宫,却不成想,接连五日下来,她们依旧呆在云想容的院子里。
这叫本以为云想容不过得了个封号,没什么了不起的他心惊,明白她身后怕是真有太后在护着。
这一日,云想容叫楚儿备了些小菜,煮了酒,对月小酌。
周牧这几日入夜都会过来云想容的院外盘桓一次。却都没有见到她,今日难得见到了,却是心里微怔。
月华如水,散落在她的身旁,为她镀上一圈银白。长发如瀑,只用一根白玉簪子简单束着,抬手为自己添酒时,举止优雅从容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成亲三年,他竟不知道,他的妻子风姿这般迷人,这般耀眼,美丽至此。
周牧忽然觉得,这三年莫非他是瞎了眼了。竟然放了这么美丽的娇妻在家不顾,去外头找那些莺莺燕燕寻欢。
“容儿……”周牧低低的唤了一声,目光带着痴迷,看着云想容。
他说话声惊动了云想容,她抬头看向他。
第73章 你可是有了离心 (加更合并)钻石满一百五十加更
月色下,云想容神情温和,唇角微微勾着,透出浅淡的笑意。
抬眼看向这边,见是周牧,倒酒的手微微一顿。
将酒斟满,柔声道:“周大人,进来坐。”
周牧得了她的话,迈步进来。
云想容没有起身相迎,坐在原地,平静的看他。
周牧眼中的痴迷褪去三分,清醒理智了不少,想着这次大疫,这么大的功劳他却没分到一点,脸色顿时变得极差。
“周大人请坐。”云想容笑着点了点自己对面的椅子。
“皇上不过封了个没有封地的公主,太后派了两个教养嬷嬷来,容儿便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么?可别忘了,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君,连夫君都不叫了,出嫁从夫的妇德都忘了个干净么!”周牧猛然坐在椅子上,脸色发青的冷笑。
“如今还是,以后谁又知道呢。”云想容抬手饮酒,状似怅然的叹息。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牧心里一紧,顿时有些紧张,她这是有了离心么!
然而云想容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饮酒。
“你有离心了是也不是,难怪这次大疫,明明有方子却不帮我,将这么大的功劳拱手相让,给了别人,云想容,你想离开我是不是?”周牧猛然倾身向前,伸手抓着她的手。低吼着质问。
不如以往那般,哪怕质问都是高高在上的,这次他虽然看似凶恶,但是更多的却是一股害怕,一种惧怕失去的恐慌。
云想容手中杯子一晃,酒洒出来,滴落在周牧的手上,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只是兀自色厉内荏的看她。
云想容看着他,用活了两世的沧桑看着他。
周牧竟感觉到一股心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又或者,早已失去!
“药方我原是想给周大人的。只是周大人当时每日都在忙,我见不到你,自然给不了你。”云想容眉眼淡然,眼中没有半点起伏。
原本怒火中烧的周牧闻言愣了愣。
大疫之时,他在做什么?
对了,他在忙大疫的事情,出入各种场合,打探相关的消息,散衙之后,多半的时候都在青楼,与一些友人商讨时势,晚了,就宿在青楼了。
“你若有心,自然会派人去找我,又何必找借口。”周牧辩道。
“我以前也曾派人去找你,全城人都道我善妒,我不想再让你被人说是非,所以一直等你回家。”云想容目光温淡的看着周牧。
她在家等他,可是他要不就宿在外头,要不就去两个妾室的房里,再不然匆匆回来就又离开,她找不到他,便这么错过了。
所以这事,还得怪他。
若是他将她稍微放在心上一些,而不是这般忽视,断不会有今日之事。
周牧浑身僵硬,气得险些没吐出一口血来。
“后来四皇子找上门来,以皇命要挟,我害怕,便给了。”云想容目光流露出淡淡的苦涩和惧意,说起这事时,肩头微颤,一副娇柔的模样,看得周牧又是心酸又是心软。
“容儿……”周牧目光柔软,握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想要起身靠近,将她拥在怀里。
然而云想容却猛然抽回了手。
周牧的手心蓦然空了。
心好像也被带空了一块,难受得让他不住的皱眉。
“周大人说我有离心,难道这不是周大人所希望的吗?”云想容又恢复了那副淡然浅笑,温婉的模样,温和得像是谁都能够靠近,可是笑意不达眼底,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等想法,你自己想要变节便直说,少赖到我身上。”周牧脸上浮现怒气,冷笑道。
“那日你和郡主走后,皇后娘娘和我说,让我将正妻之位让出来,郡主要嫁给你做正妻。”云想容缓缓开口,嗓音不喜不怒,目光落在周牧的身上,让他脸上的怒气一滞,僵在那里。
“后来我从皇后的宫殿出来,去詹华殿的路上,看到你和郡主了。你说怕我坏你和郡主好事。我都听到了。”云想容表情依旧,嘴角勾着。似乎在笑,又好像在嘲讽。
“容儿,我不是,我……”周牧急了,上前就想抓云想容的手。
云想容起身后退几步,一双眼淡漠的看着周牧,眼中的淡然像是最残忍的利剑,在她和他之间划下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周大人既想娶郡主,那现在这样就好,我守着我这方天地,周大人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和郡主双宿双栖,挺好的。”云想容说着,含笑道:“夜深了,我乏了,便先去歇着了,周大人也早些歇息。”
她转身朝房里走。
周牧如何能叫她就这么走了,下意识的上前追赶,“容儿……”
然而他没走两步,便有两个婢女拦住了他的去路。
“少爷请回,少夫人要歇息了。”
“不长眼的东西,知道我是少爷还不让开。”周牧愤怒的说着,抬手去推那婢女,没想到竟纹丝不动。
周牧一怔,这耽搁的时间,云想容依然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面对紧闭的房门,周牧将怒气撒在了两个婢女的身上。
“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明天去厨房做洗碗的杂事,夫人这里用不着你们。”周牧怒道。
“太吵了。”屋里传来云想容略带不耐的声音。
赵月和赵曦两人对视一眼,直接默契的抬手,一左一右将周牧给架出了院门,当着他的面,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周牧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抬手指着门,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他的家啊,他的周府,两个下人也敢这么对他,这是要翻天了吗!
他怒气冲冲的上前就想踹门,脚却停在了里门只有一丁点距离的地方。
他险些忘了,太后派的教养嬷嬷还在,若是他这般吵闹,传到宫里,也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有气不能发,周牧快要憋屈疯了,用力一甩袖,转身匆匆走了。
不管周牧如何气得发狂,云想容都过上了府中府的小日子,平日里要是没事,便在家看书刺绣,摆弄摆弄古琴,至于关于云衣阁之类的商业上的事情,则全部交给了楚儿。
左右两个嬷嬷要看住的是她,楚儿根本不放在她们眼中。
这天,云想容带了两个教养嬷嬷去了城西的孙生医馆。
自从大疫之后,医馆的名气便传了出去,每天慕名而来的求医者不计其数,起初孙逸还耐着性子挨个治,后来发现有些小毛病也跟着凑热闹,就不耐烦了。
最关键的是,还有些富人贵人以权势压迫,叫他出诊,他气得险些没和对方打起来。
再后来,云想容索性叫他招了个坐诊的大夫,医术过得去的,又有孙逸把着,倒也不会出事,孙逸也乐得自在。
加上云想容告诉他假死之事已经解决之后,他更是明目张胆,嚣张的在门口挂上一个牌子,牌子上头写着他经典的三不治!
此举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云想容带着两个嬷嬷进门前,两个嬷嬷还站在牌子前皱眉看了许久。
“嬷嬷不必在意这个,这是孙大夫不喜欢那些仗势欺人的权贵特地挂上的,倒不是刻意针对富人。”云想容知道两人想什么,笑道。
“不知孙大夫为何这般?开医馆不就是为了赚钱赚名吗?”张嬷嬷有些不解的问。
“凡是高人,脾气秉性难免都会有些奇怪。不过这也就针对那些品性不好的,若是美名在外的,人品好的,自然另当别论。”云想容笑着解释。
说话间,她带着两人进了后院。
令楚儿去叫了孙逸过来,楚儿又为两人倒上热茶,两人这才开始说事。
两个嬷嬷站在云想容身后,看到孙逸这么年轻,也是无比惊讶。要不是亲眼所见,她们还真不敢相信对大疫有大功的孙大夫竟然这般年轻。
云想容问了最近医馆的生意如何。缺了什么药,可曾补足之类的大小事情。
孙逸一一应了,还将账本给云想容看了。
云想容随意翻了翻,确定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