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宝应二年春天,太子李亨在灵州自行登基,是为唐肃宗。郭子仪被封为朔方节度使,奉诏讨伐。次年郭子仪上表推荐李光弼担任河东节度使,联合李光弼分兵进军河北,会师恒州,击败安禄山部将史思明,收复河北一带。史朝义率五千骑逃往范阳,史朝义部下李怀仙献范阳投降。史朝义走投无路,于林中自缢,历时七年又两个月的安史之乱结束,江湖两派阵营自此瓦解,此后互相安守一片平和。
三年后。
“墨霄师兄,彦熙哥哥怎么又闭关了啊?”纯阳华山山巅上,慕容紫鸢趴在栏杆上遥遥望着雪竹林的方向,对着身旁的墨霄颇为不满的抱怨道。“为什么每次他从万花回来都要去雪竹林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长一段时间呢?”
一旁的墨霄却没有答话,他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雪竹林,神色间隐隐透出一片无奈和苦涩。
师兄他,终究还是没能见到小雪……。
虽然现在江湖上门派间的小纷争不断,但整体已趋于大和。门派间的来往也不像安史之乱时那样的谨慎忌讳,各门派的弟子可以相互走动甚至义结金兰。
但,万花谷和五毒教却唯独对纯阳弟子下了禁足令。
自从小雪那日被耶律凌和公子清持自纯阳带走后,师兄就如疯了一般的到处打听小雪的消息,终于通过千万种渠道探听到了小雪似乎一直在万花谷中,但她终究是死是活还是没人能够知道,师兄曾多次去万花谷前跪求小雪的消息,可清持每次不是冷冷地断然拒绝就是干脆闭门不见。
“唉……”墨霄忽然深深长叹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慕容紫鸢诧异地回过头去:“师兄,怎么了……。?”
“二师兄!”慕容紫鸢的话语还未落尽,忽然一纯阳弟子自山下匆匆跑来。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张?”墨霄望着眼前那名气喘吁吁的纯阳弟子,诧异的问道。
那弟子疲惫地用手支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急道:“纯阳门口一遮着面纱的女子求见墨霄师兄,她说……她说……她来自万花谷!”
墨霄听罢心间一震,抬脚快速飞起直奔纯阳门口方向掠去!
天色渐隐,日光一点一点的消褪,夜色像一张墨色的大网悄悄撒落而下,笼罩了整个大地。今晚的夜暗得深沉,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打翻于天际,连星子那稀疏的微光也被尽数吞噬,唯有一轮残月昏晕地遥遥悬于其中。整个大地似乎都被这黯漠的黑漆骇得失了生意,沉沉睡了过去,万物便这样瞬间陷于清冷与阒静之中。
雪竹林的一处小屋外,公子彦熙负手立于雪中,他微微仰头望着这黑漆漆的夜,妄自出神。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小雪,你到底如何了……
你可知道这三年间我是如何过来的吗?
你我别后的三年,我恍若度了三生历了三世,每一生都那么苦,每一世都那么痛。
可无论我怎样祈求怎样哀怨,我却依旧是寻不到你的半分影子……
若是你真的已不在这世间,那我此刻便不再有任何顾忌的去找你。
小雪,请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
偶起的微寒清风轻轻勾起了腰际间那只用红线系着的银铃,发出了若呓语般的轻脆声响,公子彦熙只觉心间凄楚忧伤,他慢慢阖上了眼,将自己幽若的思念袅袅散于这缕缕清风之中。
“师兄。”身后的阒静忽被一道淡淡声线赫然撕破。
公子彦熙微蹙眉头并未转身,冷淡的语间隐着微薄的怒意:“墨霄,我不是说了我闭关时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我知道,只是事出紧急,我必须要来找师兄。”墨霄慢慢步到他的身后,静静道。
“纯阳事务我已尽数交予你去处理,万事你来定夺便可。我有些累,你走吧!”公子彦熙依旧负手无动于衷,淡漠地说道。
墨霄不语,只是默默地自他身后递过一只紫木盒子。
公子彦熙微微侧目瞥了一眼,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
“刚刚一自称来自万花谷的女子让我交给你的。”墨霄淡淡道。
仅仅这简短的一句,公子彦熙只觉心间蓦地一动,他慌忙转身将那盒子一把夺过打开,在看清里面的物体时身子猛地一震,手下不禁深深颤抖起来。
一只银铃安静地躺在盒子之中。
似是终于找到了归宿,系于腰间的那只沉睡了许久的银铃也随着盒子中的那只一齐摇摇而动。
早已死寂的心恍若随着这铃铛的摇动再次跳动,公子彦熙两行清泪瞬间斑驳而下,布满了那早已不知喜悲许久的凄冷脸庞。
“她还要我带给你一句话,”墨霄望着满目泪水呆滞在原地的公子彦熙,唇际间浅浅撩起一抹欣慰,再次启口道,“银铃不毁流年意,箫音伴君觅佳人。”
语音刚落,一阵悠扬的箫音忽自遥处袅袅飘来,柔和中夹杂着忧伤,幽悠中隐匿着思念,仿佛在缕缕箫音间洞穿了流年的过往,飘飘渺渺间就这样深切的等待着一个人。
刹那公子彦熙足下顿起一片雪色,随着箫音飘渺而来的方向飞身而起直奔向雪竹林急速掠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花一雪一世间
万花谷坐落于群山之内,处于悬崖绝壁环围之中,地形险峻,周围危峰兀立高山深涧,传说只有有缘的人才能到达此地。
可若果真是有了这份机缘得以入谷,那你便会想永生永世的留在这里,再也不愿踏入尘世半步。
万花谷就是这样一个绝世逍遥的所在,这里天空明亮,繁花紧簇,那样深深浅浅醉人的紫,一直铺到山边,染得天空也别样的蓝,带了凡世所没有的清朗。
在万花谷中心低谷之处坐落有三座石针,三个石针以品字型排列,高耸入云。万花谷主东方宇轩在各个石针之巅分别落置了别样的建筑,而觅星殿便是其中之一。这里原本应是东方宇轩的寝居之处,但由于他自十几年前突然失踪后一直下落全无,这觅星殿便就这样空了下来。
此时的觅星殿外,公子清持和墨徵正在棋盘上对着弈,古朴的棋盘上摆着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右上角的点点黑子已几乎被一圈白子团团困住,懂棋的明眼人一看便已知晓,这盘棋,应是执白子之人胜了。
“师兄,这盘棋,恐怕是我赢了。”墨徵微微抬眸瞥了一眼对面的公子清持,抬手将手中的白子重新投入棋盒中,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别样的笑意,淡淡地说道。
公子清持则手下不慌不忙的把玩着一枚黑子,悠然的审视着这几乎已被白子重重包围的黑子,似乎并不在意。他沉吟了片刻,忽然眸间一动,然后唇下微挑一抹弧度,悠悠道:“是吗?我看未必。”
说罢,他伸手将手中的那枚黑子轻轻落于棋盘上的一处,瞬间,黑子逆转战局,重新占为上风。
墨徵见罢则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深深叹息了一声,摇头无奈:“唉!竟又是输了!每次和你对弈都会在最后被你将上一军!我还真是不服气!”
公子清持则唇角的笑意更胜,悠悠道:“哪里!师妹你每次也总是能把我逼上绝境,也算是够厉害了!”
“我哪有师兄你厉害啊,每次都能够神机妙算绝处重生,”墨徵淡然一笑,眸眼微眯,望着公子清持淡淡道,“最厉害的是,师兄你不仅对棋是如此,对事……。竟也是如此呢。”
公子清持听罢只是微微抬起眉眼望向墨徵那意味深长的脸庞,轻笑道:“师妹过奖了。”
墨徵却只是垂眸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拾起重新置于棋盒中,继续漫不经心的道:“师兄你不必谦虚,那年多亏了你及时和天策府反戈相向,否则现在我们万花谷恐怕不会这样的安和平静。”
“师妹,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埋怨我?”公子清持轻挑眉梢,幽幽问道。
墨徵依旧垂眸无波无澜的答道:“我怎敢,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说真的,当年还好师兄你救下了小师妹,若是小师妹真的有了什么意外,以师父的脾气定会怪罪你!”
公子清持听罢默默地望了墨徵半晌,忽唇角轻勾,起身慢慢走到墨徵的身边,缓缓弯下腰抬手勾起她那小巧玲珑的下巴,微眯起凤眼,扬声道:“师妹,你……。何时如此的担心我了?”
墨徵则轻轻撇开脸去缓缓站起,背对着公子清持慢慢步到平台处,将眸放远于远处的万花花丛中,淡淡道:“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整个万花谷!你从来都只会依着自己的性子行事,凡事都不管不顾!哪怕师父反对震怒,哪怕将整个万花谷深陷入囹圄之中,你也全然不会在乎!”
公子清持听罢却仰头哈哈大笑,眸中闪出一抹诡魅的色彩:“这么多年来,只有师妹你了解我!没错,别说师父不在,就算他在又能如何?我想做的事,谁都拦不住!”
“那你为何又要救下小师妹呢?按照你的性子,是绝不会为了一枚棋子而坏了你的整盘局!”
“我可以欺负任何人!但我绝不允许其他人欺负我的人!”公子清持冷哼一声,悠雅中带着几分冷厉狠绝,“那天小雪当着我的面被天策府的人伤的那样惨,他们这么做就是根本不把我清持放在眼里!所以,我定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说罢,他抬脚缓缓步到墨徵的身边负手而立,也将眸神放远于万花花海之中,眸中噬着刺眼的冷光。
“所以你才反戈扳倒了天策?还是说……”墨徵抬眸望向一旁的公子清持,沉声道,“还是说你早已探听到了这天下的局势,只是将此作为一个全身而退的借口罢了!”
公子清持却缄默不语,他依旧将眸神遥遥放至远处的花海深处,只是唇角轻轻噙起一抹浅笑。漆黑的长发随着清风缓缓舞动,衬得他那净白清秀的脸孔轮廓异常俊俏,光滑绝艳的侧面又揉合着一种知性的柔美,睥睨却又高贵的傲然气息仿佛可以把人拖进致命的漩涡!此时他那墨色的瞳仁犹如深潭般深不见底,在暗影中散发出一股邪魅的诱惑,这种诱惑似乎可以穿透灵魂,让人不禁深深的窒息。
一旁的墨徵长久的深望着这个自幼和他一起长大的师兄,心中荡漾起深深的酸楚。这么多年来的长久陪伴,自己一直深信无疑是最了解他的人,可不知何时,这份无疑被赫然撕破,那个熟稔异常的人竟突然间消失不见,而身边这个与自己记忆中模样无半分差异的人,此时此刻却如一个全然陌生的过客一般,如此的遥远,如此的疏离。
究竟是年华和天下造就了现在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改变了年华和天下?
“佩佩正在花海医治那些莫名中毒的野鹿,我过去看看怎样了。”墨徵垂首埋下了自己有些哀凉的情绪,对着公子清持淡淡道,随即转身离去。
公子清持只是轻颔了下首,然后微微将眸送向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攀起了复杂的神色。
万花花海,百里长川,万亩繁花竞相斗艳,沿着起伏的山脉连绵不绝,映衬着蓝天白云,纵横有致,层层错落成绝美的画卷,那耀眼的灿烂,那纯粹的静美,那美艳的意境,一切都令人流连忘返,唏嘘慨叹!
繁花中,一紫衣女子正埋头仔细查看着已奄奄一息的野鹿,不时将手中已调配好的草药小心的喂进野鹿的嘴里,然后认真观察它的反应。
正待女子专注审探时,忽一股急速的气流迅速呼啸而过,她抬眼一望,只见一淡紫色的娇小身影自眼前快速地闪过,落定在距自己不远处的花丛中。
“小灰!”紫衣女子抬眼望着身前的小女孩,开口唤道。
“哈!佩佩姐姐!”身着淡紫衣裙的小女孩转眸望见佩佩,欢快地应着。
女孩似乎就七八岁的模样,此时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顽皮地眨巴着,鼻子小巧而上翘,显露出一副可爱又调皮的模样。身后挂着一把银色的虫笛,而怀中却抱着一根与她身材十分不符的硕大木桩。
“小灰,你怀中的是……?”佩佩将眸神落到她怀中的木桩处,不解的问道。
小灰一听则欢喜地将怀中的木桩递到佩佩的眼前晃了两晃,得意的答道:“啊!这个啊!这个是……”
“小灰!快把木桩还给我!”小灰这边话音还未尽,只闻又一道急切而慌乱的声音呼啸而至,伴随而来的是一道青黑色的身影急速而落,慌忙跟到了小灰的身前。
“西歪,你怎么又追来了啊!”小灰将怀中的木桩狠狠抱紧了几分,一脸鄙夷的怨道。
“小灰,你别闹了!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你快还给我吧。”西歪一张素丽的脸上挂满了慌乱,她望着小灰怀中那个伴随了自己多年的木桩,弯腰对着小灰苦苦地哀求。
小灰则冷哼一声,将头一撇:“谁要你猜拳输给我的啊!这可是我的战利品!我才不还你呢!除非……”小灰斜眼瞥向西歪身后背着的一把深墨色的巨弩,“除非把你的摧山弩拿来交换!”
西歪一听却吓得慌忙连连摇手,大声嚷道:“不行不行!这可是师父传给我的!这比我的命还重要呢!怎么能给你啊!!!”
“那可就别怪我了!”原本满是希翼的炯炯眸光被瞬时浇灭,小灰嘟起嘴巴狠狠瞪了她一眼,赌气地恨道,“正好我屋内缺一个挂衣服的东西,我把它削巴削巴改造改造,应该能成为一个不错的物件!”
说着,小灰便伸手去掰木桩上凸出的木棍,虽然她的年纪不大,但力气可不容小觑,那根小小的木棍随着小灰手下费力的掰扯不时发出阵阵清脆的咔咔声响,似乎只要再过不了多大的功夫,那根可怜的木棍就会在小灰那小巧可爱的爪子下香消玉殒。
“啊!住手!住手啊!!!!!”只见一旁的西歪则随着小灰那卖力的动作霎时白了脸,她慌忙抬脚奔过去欲去阻止,可小灰轻巧的一个回身,西歪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向前一头栽倒在了花丛之中。
“哈哈哈哈!活该!”小灰一手指着栽倒在地上的西歪哈哈大笑,幸灾乐祸地道,“怎么?你还想硬抢啊!难道你们大唐门就只知道欺负小女孩吗!说出去不怕人家笑话你啊!”
西歪则狼狈地从花丛中爬起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欲哭无泪:“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肯还给我吧!除了我的弩不能给你外,我什么都答应你!”
“呃……”小灰扬起小脸想了好半天,忽然唇角狡黠地一勾,顿时将自己腹黑的本质展露无遗,“好啊!那你求我啊!你把我求开心了,我一高兴,或许就会将这木桩还给你了!”
居然要我一高贵冷艳的炮姐去求一个孩子!还要将她求高兴了?!!!
只见西歪一侧额角的青筋乍然凸显,她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可为了不让她心爱的木桩惨遭毒手从此天各一方,西歪只好暗自咬了咬牙,勉强地挤出一抹几近扭曲的难看笑意,忍气吞声的对着小灰柔声求道:“小灰灰最乖了!西歪姐姐求求可爱的小灰灰,把姐姐的木桩还给姐姐好不好嘛?”
小灰听罢却毫无反应,她默默地望着西歪那张假得快要抽筋的脸,半晌后鼻下忽冷冷地哼了一声,轻蔑地道:“都一脸褶子了还卖萌!害不害臊!”
啪!
似乎是理智线蓦地崩断的声音响起,只见西歪原本白皙的脸色变得通红,慢慢再由红变绿,由绿变黑,她忽然垂下眼眸,随后若断线木偶般摇晃着缓缓站起,抬手自身后取下摧山弩猛地一把对向小灰,抬眸森寒地望向她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小灰!我西歪今天不把你打成筛子我就誓不为人!”
小灰却满不在乎的再次飞来一记冷哼,冲着西歪比了一个鬼脸不屑地道:“有本事你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啊!”
西歪的脸顿时被小灰气得七扭八歪:“好!好!若是你当真伤了残了的,到时可别哭鼻子怪我啊!”说着,只见西歪手下一个用力,无数道箭影自那巨大的弩中喷射而出,带着凛冽的气劲冲着小灰呼啸而去。小灰则在花丛中到处乱窜,一边不时的抬手用怀中的木桩接下几枚弓箭,一边还悠闲地对着西歪不停地做着鬼脸:“唉!打不着!打不着!气死你!”
“你!你!你个臭小鬼!有本事站在这里别动啊!!!”西歪此时已被羞愧和怒火冲得完全昏了头脑,嘴下一边嚷嚷着,一边死命地追在小灰的后面拼命地发着她的暴雨梨花针。
一直在一旁为野鹿诊病的佩佩被她们这一大一小闹腾地静不下心来,开始时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揉揉有些跳痛的额角,后来终于是忍不住了,起身飞掠过去一把抓住二人,一手提着一个,大声地训斥道:“你们闹腾什么!!还要不要人安心诊病了!!”
此时这二人却莫名的默契起来,皆抬起头一脸无辜地望着佩佩,抬手指着对方,一同委屈地叫唤着:“是她!都怪她,欺负我!”
小灰一听西歪也这么说,不禁恼怒地冲着她嚷嚷道:“喂!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明明是你欺负我的好吧!这么大个人了还欺负我一个小女孩,丢不丢人啊!”
西歪听罢却瞪圆了眼睛,大喊道:“什么?!要不是你不肯把我的木桩还给我!我干嘛追你!你还倒打一耙了!”
“哎!什么叫倒打一耙!明明这木桩是你输给我的好吧!它现在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你……!”
“住口!”只见佩佩额头上的青筋频率极快地突突跳着,她大吼一声将二人甩开老远,一叉腰怒目望向她们,大声喝道:“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一个目无尊卑调皮捣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