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1875年脑电活动被理查德卡顿发现以来,上百年的时间里,以计算机技术为基础的“脑控”技术就成为脑科学与认知科学领域的前沿技术。在大脑神经生物信号采集、处理和人机高效协同等技术的基础上,以脑机接口探测人类思维活动时脑部产生的连续电位变化,利用微传感器捕捉其波形,并转换为相应的操作信号,即可实现人脑与计算机的交互传输。
尽管最近几十年来计算机技术飞速发展,但真正实现“脑控”技术的核心技术对人脑思维活动电信号的精密测量、特征提取、模式识别和驱动控制仍旧处在瓶颈阶段,迟迟无法突破,即便科研人员抱着世界一流的超级计算机,也不足以穷尽对人脑思维运算的识别和模拟,毕竟人脑有数十亿神经元,形成的意识思维生物电波信号几乎无穷无尽。
简而言之,现有的计算机技术无法直接通过脑电波读取人脑的细致思维,对人脑神经信号所代表的含义进行精细解读仍然困难,实现这一技术的成本代价太过高昂,获取的回报却是微乎其微。
于是邱哲与刘远舟共同提出一个方案:以相对安全微创的方式将电极植入刘远舟脑中,放弃对具体思维的精细解读,转向蠢笨却有效的穷举法。
举例而言,当刘远舟看到一块屏幕,显示出某个小分队正在某个位置执行作战任务,那么刘远舟会以毫秒为单位的时间进行分析并作出判断,而后用思维意念下达命令,计算机不记录不处理刘远舟的分析过程,只记录刘远舟最后一瞬下达命令时的剧烈脑电波变化,从特定的波形对应不同的命令。
坚守,或者放弃。前进,或者撤退。向左,或者向右。
计算机擅长处理0与1的语言,而人类则擅长从复杂的信息中提取出自己需要的有效信息,于是指挥部就变成了一个怪异的信息处理中心。
刘远舟佩戴着思维感应装置的原型机,将大脑以最大频率运转,独自一人成为了整个指挥部的核心,从全面战局的宏观命令到某支小分队的阵地转移,每一道命令都由刘远舟直接下达。
而指挥部内其他成员则依职能分为两个系统,第一个系统负责调试机器,进行信息输入与反馈,第二个系统负责思考,从各自负责的区域画面所产生的电波图形中分析出刘远舟的命令,并将之传递到具体部队。
放在百人规模的战场,这个模式的效率甚至比不上刘远舟直接用无线电指挥下令,但放在万人规模的战场,这个模式的效率却远远高于后者,因为语言的输出效率有一个无法突破的极限。
现在这个极限已经被突破,此次实验性作战取得了并不圆满但足够喜人的成绩,其付出远远大于回报,但这一突破性进展却敲开了一扇充满无限可能的大门。
从刘远舟卸下思维感应装置进入急救室的这一刻开始,他与邱哲便成为华夏最不可替代的两个个体,同时,拥有脑域相关能力的觉醒者具有了远超同类的重要性。
第一百五十六章 魔改地球
听闻刘司令送进急救室抢救这个消息,齐烈心里没有多少波澜,他了解刘远舟的绝对理性。从理性的角度看待问题,刘远舟的存在对华夏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其价值远远高于上京战区所有战士加在一起的总和,因为刘远舟不可替代,而普通战士无论死多少,都可以补充。
虽然这个说法很无情,但是事实是,刘远舟不会为降低战士们的伤亡而将自己置于险地,特殊的实验作战只是他用来打开新领域的敲门砖,所以刘远舟一定反复考虑过风险才做出决定,对于一个忠诚于祖国的人而言,当国家需要他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险,所以刘远舟肯定没有生命危险。
相比之下,南都那边传来的消息更让齐烈感到意外,杨小千他们竟然配合南都军区,生擒了一只魔龙!
将战场清扫工作交给上京军区部队后,齐烈回到基地,找到自家侄子时第一句话既不是关心其安全也不是询问战况伤亡,而是:“心吾,听说没,杨小千抓了条龙啊!有他电话没,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有没有驯化的可能?要是驯化成功,以后能不能借咱们玩几天?”
齐心吾摇头,把无奈和郁闷深藏心底,自家叔叔不但保留了年轻人才有的暴烈脾气,还保留了小孩子才有的幼稚,有时候真感觉自己才是齐家的大人。
“我有杨会长的私人号码,如果需要联系,你还是自己联系他比较好。”齐心吾叹道,“不过,驯化魔龙是个大工程,肯定需要一段时间。另外,我猜想,咱们也不必去借,如果真能成功驯化,要骑龙估计就是一张票钱的事。”
“嗯?什么意思?”
齐心吾不知道该怎么给齐烈解释,偏着头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既然选择生擒,就说明杨会长看到了魔龙的利用价值。但魔龙是异界生物嘛,而且块头那么大,与其投入大量资源研究魔龙,不如倾注资源去研究其他领域。至于魔龙,可能会以其他方式来利用吧。比如说做个空天航母?嗯,用来做空天航母是小了点儿,而且谁也不敢让魔龙执行作战任务,那魔龙能拿来做什么呢?”
齐烈美滋滋地灌了口酒,问:“拿来做什么?”
“你说呢?你刚才想拿魔龙来做什么?”
“玩啊”齐烈瞪大了眼珠子,惊道,“拿来玩?!”
“不是不可能。”齐心吾罕见地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可见大获全胜的战果也让他十分欣喜,“你想想,当年在远江,远救会做了个什么奇观?丧尸展览馆。现在再来个魔怪展览馆,不奇怪吧?”
“那玩的也太大了吧?刚打完一场流血流泪可歌可泣的大仗,他们就把敌人抓起来当玩具?这影响”
难得叔叔还会考虑影响,齐心吾有一种看见熊孩子长大了的欣慰感,笑着解释道:“远救会高明就高明在这儿啊,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要让战后影响降到最低,就要让民众的恐慌感降到最低,什么办法能最快最有效地让民众降低不安感?当然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一切都在政府的掌控之中,这些突然出现的怪物只不过是人类的玩具而已,而我们人类,才是进化的宠儿、地球的霸主,其他异界生物来到这里,只配给我们当玩具。”
说到这儿,齐心吾忽然迷恋上这种从宏观角度思考问题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只负责局部的片面的工作,几乎没有从高层次的视角看待问题。
“你接着说,我没听明白。”知子莫若父,齐烈看着这个亲侄子长大,自然一眼看出齐心吾的小心思,赶紧给了一个台阶,让齐心吾顺着往下走。
“嗯。”齐心吾放下手上的战损报告,慎重地思考了一会儿,而后继续说道,“以前跟远救会的高层接触时,我就能感觉到他们那种明显的人类至上主义的倾向,这应该是受杨小千影响,上行下效。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实际做出的宣传手段都是在明示或者暗示一件事情:非人生物绝不是人类的敌手。你可以说这是麻痹迷惑群众,但是事实是这种手段很有效,江心岛民众的归属感和生产力完全超过新远江,很大程度就是因为人们愿意相信远救会能为他们带来安全,即便有看清事实的人,也只会看破不说破,因为稳定和安全感才是生产力的源动力。”
“换到现在的魔潮来看,对民众产生的负面影响其实比变异体还要大,毕竟穹顶消失后后,在国境线以内,普通民众是接触不到变异体的,在变异体造成难以挽回的恶劣影响之前,我们和变控中心都会提前压制影响。但是魔潮不一样,空间裂缝以我们无法解释的手段直接出现在华夏首都和腹地,以目前政府的公信力和舆论影响能力,很难说服民众,让他们认为自己没有担忧的必要。”
齐烈没能理解齐心吾想要表达什么,但表面上很配合地点头。
“嗯,是这样。”
“所以,正面强攻无法攻克的难关,就要想办法侧面突破,建一个异界动物园,将魔潮怪物在人民心中的形象,扭转为长得稍微奇特一点的动物,再开放展览,欢迎游客参观,甚至设立一些可以安全有保障的互动游玩项目,这样一来”
“你等会儿。”齐烈现在听懂了,所以立刻打断了齐心吾,“这样有用?”
“有用!”齐心吾斩钉截铁地肯定,为了说服齐烈,又举了一个例子,“假设你是一个普通人,看见一头仿佛恐怖电影里冒出来的生物,你会怎么样?”
“一把火烧死它?”
“假设你是普通人!”
齐烈有所明悟,点头道:“普通人的话,当然是赶紧跑啊,跑得越远越好,甚至这个城市都不敢待了。”
“那如果大街上看到动物园里跑出来的老虎狮子呢?”
“打电话报警。”齐烈脱口而出,随即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恐惧来源于未知,藏着掖着也不能消除恐惧,大大方方展现出去,让老百姓知道,这些怪物就跟动物园里的那些动物没什么区别,他们的畏惧心理自然而然会消散许多,至少遇到之后会记得报警,这就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了。”
“是的,这就意味着普通人遭遇怪物时也能以相对平常的方式去面对、去处理。当然还是会跑,但至少会记得报警,因为他们知道,这事儿政府是会管而且有能力管的。”
“让丧尸变异体进入人教版教材成为必读课本也好,让魔潮怪物成为展览馆或者动物园里的展品也好,都是要让不寻常的事物尽快融入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里,让人们习惯自己生活中的变化,习惯不稳定的未来,循序渐进,最终以此形成常态,让所有人都能为日后的灾变做好准备。”
“从强化药剂到符手环的公售,从丧尸展览馆到魔怪乐园,从一个未知到另一个未知”
“直到最后一个阶段,魔改地球!”
齐心吾掷地有声的总结让齐烈不禁眺望远方,依稀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精彩到不得了的将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舆论战
南都保卫战与上京保卫战结束后,华夏境内掀起一阵高过云霄且不知何时才能平息的热烈浪潮,然而相比远江危机前后,政府的反应却看似平淡。
新闻联播只用了简简单单两句话概述相关内容,第一句说明今日某时段上京与南都遭遇袭击,所幸没有造成重大人员伤亡,有关部门正在持续跟进,详细内容与后续将在晚间九点半另一节目中邀请特邀嘉宾张局座进行讨论。第二句话说明以卫国为首的国家领导人将于明日抵达南都。
当然,现在这个互联无处不在的年代,新闻联播的收视率远不如前,大部分人还是从其他方面察觉到政府的“不在意”。
远江会战结束后,从新闻联播到各地卫视,主持人无不以凝重深沉的神情、哽咽的语气将远江人民的噩耗传达给观众。当天,所有游戏停服,所有娱乐综艺节目停播,所有站页全都换成沉重的灰色,甚至成百上千席喜宴都因此临时推迟,可谓举国哀恸。
而现在,除了几个著名卫视的节目播报做了些许调整,再没有其他异常,游戏服务器正常运转,电视台的脑残剧肥皂剧照播不误,一切都与平时一样,仿佛今天就和昨天、前天一样,只是平淡而平凡的一天。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南都战场实况直播的录播在互联上像世纪电脑病毒一样飞速传播,点击量如同微生物在最佳无限制条件下繁殖一样呈指数级增长。上一次游停服娱乐节目停播时还有不少人盼望着能早点恢复正常,这一次他们却直接把游戏和娱乐节目抛诸脑后,所有人都在费尽全力搜寻着、打听着、传播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绝大部分人并没有注意到,那些通过论坛、贴吧、邮箱等方式相互传播的视频,都经过了精心剪辑。这些视觉声效俱佳的视频片段往往都在刻画某一位拥有超能力的觉醒者或是某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小队碾压、屠戮那些畸形恐怖的怪物,无辜居民不幸遇难的画面从未出现,战士们惨死于怪物手中的场景也少之又少,即便有,也是慷慨赴死,同归于尽,使观者热泪盈眶,心神激荡。
但凡有人发帖质疑这场战斗的真实性,或是放出自己用手机拍摄的视频,帖子都会立刻被封禁。除了人微言轻的普通民,还有一部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公众人物注意到这又是一个吸引粉丝的大好话题,于是某些粉丝百万的微博大v和知名博主纷纷撸起袖子加入战场。
既然是知名人物,当然不能光放嘴炮,专业团队运作之后,大量的干货和未经处理的粗糙视频贴上来,紧接着大批水军涌入舆论战场,双方炮火猛烈,从对贴干货有理有据的辩驳,到无理取闹带偏节奏的肆意谩骂,再到扒人黑历史甚至是伪造他人黑历史的下三滥技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打了个天昏地暗,以至于热度不断升级,短短半天时间就成为了一个国民话题。
举国民众,不论是否关心战事,都在轰炸式的信息灌输中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相关情况,上到七老八十,下到三岁小儿,被问起这些事情时,都能说出一个一二三来。要是谁不知道“觉醒者”“异界怪物”“灰色裂缝”“258旅”“魔龙”“远救会”这些字眼,他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因为所有人都在讨论着这些话题,如果不了解,就根本无法融入谈话,所幸互联时代,接触信息永远是那么方便,只需打开手机,手指轻轻一点,就有数不清的视频和帖子呈现出来。
明面上互联舆论战轰轰烈烈,暗地里各方势力的博弈同样波涛汹涌,一连几个扎根境内伺机煽动制造事端的境外势力被连根拔起,秘密战线的特工们在东京与洛杉矶、华盛顿、纽约等城市奔波忙碌,为国内传回所有能获取的有用的信息。
舆论战火不仅在华夏境内熊熊燃烧,在美联邦境内尤其是纽约、洛杉矶这两座城市也同样在制造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热度。
在洛杉矶战场结束后,许多逃出生天、惊魂未定的市民在面对摄像头时,说出了让人震惊的故事,原来拯救他们的并不是国民赋予重望的国民警卫队,而是那些拥有超人能力的“特殊人类”,也就是官方口中的“变异体”。
观众们告诉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记者,他们见到的“变异体”在进入战斗状态之后,确实像政府所描述的一样外形恐怖,但那些“变异体”却没有吃人,哪怕是躺在路边的尸体都没有食用,他们所做的唯一的事,就是浴血奋战,誓死保卫洛杉矶居民的安全!
这可是个拔高收视率的惊天大新闻,电视台全体立刻行动起来,从决策层到执行层,所有人员都顶着压力要把这个上帝送给他们的大新闻做好,哪怕白宫新闻主任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哪怕第二天电视台就可能面临关停的风险,也要抢在同行前面做出第一手专题。
只要有一个电视台行动了,其他所有电视台都不会再静静等待,很快各电视台的临时插播就引起了全美观众的注意。
几乎在同时,美联邦白宫发言人和许多远见之人就立刻做出反应,抨击电视台为收视率不顾职业操守的卑劣行为,并呼吁民众一定要谨慎思考变异体的本质,官方媒体开始从事情的另一面进行报导。
接着,舆论战打响了,变异体吃人的血腥视频直接登上屏幕,没有经过任何图像处理,掀起哗然。
再接着,纽约自由女神像上的视频通过各类社交站扩散到美联邦每个角落,而后继续蔓延,进入其他国家。
纽约,面黄肌瘦的难民们自发走到街道上,高高举着手写的纸牌集体游行,他们真诚地倾诉着并表达着“圣族”对他们的帮助。
“我与我爱人和女儿先是到了欧洲,我们没有足够的钱去购买机票,我们只能混上一艘货船,在纽约港偷渡登岸,我的妻子永远留在那艘货船上没能踏上这片土地。”难民代表面对着镜头和万千观众的目光,声泪俱下,“我记得来时是一个深夜,从岸边的方向往远处看,曼哈顿就像一块美丽的宝石,在夜色下反射着灿烂的光芒,多么令人陶醉的美啊,可却不属于我们,我没有能力突破这个社会里一层又一层挡住上空的天花板,我只能绝望地看着我的女儿患上重病,从一个可爱的小天使慢慢变成一具不会动尸体”
“是圣族!”难民代表高举双臂,歇斯底里地大喊,“是圣族帮助了我们!他们救回了我的女儿,还让我的女儿变成天使,他们为我们这些无法生存的人提供免费的住所、食物和衣服,他们不仅给我们提供我们生活所需要的一切,还聘请高级工人和导师教导我们语言和工作技能,为我们寻求新的工作,是圣族给我们带来了新生活!那些没有工作,没有生活的人们,那些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的人们!来寻找你的新人生吧!进化的大门,永远为你们开启!我们未必要进化成圣族,我